一轮弯月高悬半空,银色的月光为大地铺上一层皎白。在一座建筑物前面,一盏明亮的灯柱高耸着。淡黄的光映照着贴在墙上的几个鲜艳的红色大字:中世美术展。这里是米花美术馆。
当值班的警员打亮手电筒,照在一个“怪物”的脸上。那长着鹿角长耳的怪物其实是一件木雕,它咧开大嘴巴,长长的镣牙还沾着血丝,眼珠恶狠狠地盯着来人,仿佛想将人碎尸万段一般……这个瘦小的警卫顿时惊叫不迭。抱怨着:“哇!这些东西真吓人!我最不喜欢在深夜巡馆了……”
“当警卫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另一个与他一起的警卫冷嘲热讽。突然,一阵飘渺的声音响起,他侧耳倾听着,纳闷极了,“听好像是什么怪声,像从展览室传出的声音。”
“大哥,别吓我嘛!”
小警卫吓得牙齿打颤。
大胆的那个警卫拉起他走到展览室门前,轻轻推开那扇厚厚的门:“声音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两人探头往前走去,发现里面一片漆黑,仲手不见五指。然而……“咋嗦”、“咋嗦”一阵诡异的脚步声响起,带着紧促的回音,愈来愈近了两个警员打亮手中的电筒,齐齐照向前方……
一片阴森森的黑暗之中,两排黑乎乎的穿盔甲与雕像木然地站立着。一闪着冰蓝寒光、脸无表情的盔甲慢慢步向前移动,它的手紧握着寒光闪烁的利剑……僵硬的铁甲竟然摇晃起来!不知是什么魔力在操控着……
“啊——”
两声午夜惊叫在美术馆一阵回荡……
“什么?中世纪的盔甲自己会动?”
毛利与新一的眼睛瞪得比灯笼还大。
小兰乐滋滋地说着:“对呀!听说有两个警员亲眼看到!并且在这附近引起了一阵小骚动!真是有趣,我们一起去美术馆看看吧!”
“哈哈……”
毛利与新一不约而同地大笑,笑得小兰一阵糊涂,唬着脸:“你们笑什么?”
“这种鬼话也能让人相信吗?你真还没有长大呢!”
毛利一个劲羞小兰。
小兰不服气:“但真的有人看到……”
“那只不过是美术馆为了招多一点客人而要的手段!”
毛利笑得眼睛眯成一线。
“对呀!姐姐,那全是骗三岁小孩的话!”
新一与毛利同一阵线。
“我要工作了……”
毛利不再搭理她,转身就走。
新一也撇下小兰,笑着说道:“我也要看书了……”
“全部给我站住!”
小兰在后面一声吆喝,猛然一拳挥在门上,顿时出现一个凹痕。小兰笑着,“你们去不去?”
“去!”
毛利与新一不约而同……
风和日丽的一个晴天。耀眼的太阳高高挂着,米花美术馆那鲜红外墙和蓝色玻璃窗的搭配在阳光中显得特别闪亮夺目……
经小兰再三的软硬兼施,毛利与新一都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儿,跟着她来展览馆君这场“中世纪美术展”。
“哗!这些画都好棒呢!”
站在大厅里一面对众多出色的艺术作品,小兰一阵眼花缭乱,兴奋之情洋溢满脸。她扭头问跟在身后的毛利与新一,“来美术馆参观,棒极了吧?”
“啊,对呀……”
毛利与新一陪笑,看着小兰得意洋洋地吭着小调,新一与毛利心底发毛:小兰这家伙……每次一不依她,她就会一拳……
毛利懊恼不已。早知道她这样,就不让她去学空手道……
“哇!这种颜色好美丽喔!”
小兰跟在一幅画前痴痴感叹着。画面上几个纯真可爱、色彩斑词的小天使在云间自由悠然地飞翔着……
“小姐,你很喜欢那幅画吗?”
这时候,一个秃顶的老头子走过来,他银须白眉,穿着一套整齐的黑礼服,态度和蔼亲切,诚恳斯文:“这幅画叫‘悠闲的天使’,是毕加索的代表作之一,虽然不很有名。但我对他这幅作品的透明感及温馨的笔触相当喜爱……不只是他的作品……”
他扬开双手,仿佛想要拥抱整座展览馆,眼瞳流露出无尽的喜爱之情,“这里所有的作品全是我的最爱……它们就像我的孩子一样……”
“哦?”
小兰听不懂这老伯的意思。
“请问……”
毛利凑了过去,不怀好意地瞪着他,“你找我女儿有什么事吗?”
“啊……请你别误会……”
这老先生满脸慈笑,礼貌地跟毛利解释。“我是这里的馆长,敝姓落合。”
“原、原来是馆长先生!”
毛利一听,立即换上笑颜,“想必,您对画一定很了解!”
“咋”地——声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年轻人正在搬动墙上的画老馆长随声觅去,不由愤然大怒,“洼田!你在搞什么鬼?我不是说过,拿作品时一定要戴手套吗?”
“啊……”
被吓得毛发竖直的洼田放下画,连忙道歉,“对不起……”
“若是弄坏了画,你赔得起吗?”
憋红了脸的落合喋喋不休地数落了一大通,然后吼道:“你滚开!饭岛。你来弄!”
“啊。是!”
蹲在一边的饭岛马上走过去。
“哼……”
高瘦的洼田怀恨的眼神狠狠瞪了他俩一眼,掉头就走。
突然,一行人走进来,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矮矮肥肥的男人不屑地打量着四周。奚落般说道,“还是一样,只有小猫两三只!”
闻声回头的落合脸色刹时变白。“真、真中老板……”
真中不理会他,对着跟在身后的一个男人说,“再过十天,这里就要关闭了,在闭馆之前,这些发霉的破东西得麻烦你了……设计师,把设计图拿出来。”
听了这话,落合与饭岛猛地皱紧眉宇,恨恨地看着那几个人在馆里一阵指手划脚。
“请问……美术馆真的要关闭吗?”小兰关心地问道。
“是的……预定下个月要拆除了。”
落合花白的眉长长地盖住深遂的眼。语气幽幽,“据说,这里要盖大饭店……”
“饭、饭店?为什么?”毛利迫问。
“受到泡沫经济的影响,前任馆主的公司宣告破产。不得不把以美术馆卖给真中老板……”
落合微微抬高头,怨恨的目光落在真中身上,“原来是以继续经营美术馆为条件,才肯卖他的。”
“可是那个混蛋买下之后,竟然说要改建为豪华饭店!”
站在落合身边的饭岛盯着真中,懊悔得浑身发颤,“这个拥有五十年历史的美术馆,竟然这样硬生生地被他槽蹋掉了……可恶!”
“饭岛……”
落合看着饭岛悲伤得轻声噎咽,却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咋锵!”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所有人都随声望去……
只见一个盔甲的头盖被弄丢地上,笨手笨脚的洼田慌忙放下手中的推车,转身拾起地上的盔甲头盖。
真中脸色蓦地一变,斥骂般喝着:“喂!小心点!虽然那些东西很破旧,可还是值很多钱的!”
洼田一阵哆嗦:“真、真中老板……”
“咦?你一定是洼田吧!”
真中走过来,细细打量着他,半开玩笑道,“我听过不少关于你的谣言呢!你最好赶快把钱准备好……”
真中瞥了一眼洼田,转身离去,讥笑声在馆里久久回荡不息……
“可恶!”
洼田忍不住破口大骂,“砰”地,他猛然用力将手中的盔甲头盖抛到手推车上,愤然走开。
这家伙,怎么老是乱来的……新一心生狐惑。
“请各位慢慢参观……”
这时,嘴角抿着笑意的落合向毛利他们告别。拍拍饭岛的肩膀,两人一起走远。
不欢而散……
新一已经想到了,这次又是柯南的一个新案件……
“新一!走快点!我们还有许多没参观呢。”
小兰催促新一。
毛利一行三人继续在美术馆里参观,走过“天空展览馆”看那些长着翅膀的漂亮天使,还有画家笔下充满想像力、迷漫着神话色彩的世界。在“大地展览馆”里,他们看到镶满钻石、珠宝的皇冠等;跟着,他们又游经“海洋展览馆”……
“咦?”
依指示图往前走的小兰突然停下脚步,因为在前面竖了一块牌子,上面整齐地写着。“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
一行字。
小兰一边翻指示图,一边不满地嘀咕,“真是奇怪!这里应该还有一个展览馆才对……”
“没有就算了!我们快点绕过去,到其它地方看看……”
跟在后面的毛利巴不得马上躺在家里的床上,好好歇一会……陪小兰去参现这些他丝毫无兴趣的展览,简直是一种折磨。
日薄西山……展览馆外一片橙黄,迷人的傍晚来临了。
“累死了!”
毛利与新一坐在展览馆的沙发上,一阵喘气。
新一的肚子更是饿得“咕咕”作响,就算自己有强大的力量,但是也会肚子饿……他不由可怜巴巴地央求:“小兰,我们早点回去吧!我的肚子好饿!”
“你们真没用!”
小兰气咻咻地骂了一句,看着走廊的尽头来劲了,“咦?刚刚那块告示牌怎么不见了?奇怪,不是禁止别人进去的吗?怎么会……”
想了一会,她笑嘻嘻地对毛利、新一挤挤眼,“喂!难得来这里,我们一起去参观参观!”
“什么——”
毛利与新一的脸皱成苦瓜干的样子。
“要先回去也可以……”
小兰不动声色地阴阴笑着,“不过,今晚的那一顿晚饭就得麻烦你们自己做啦!”
“真卑鄙!”
毛利与新一只好从沙发上爬起来,顺从地跟在后面。
“这个展览不知道会展出一些什么东西来?”
小兰眉开眼笑,兴奋不已。
新一与毛利纳闷地搭汕。“除了天空、大地、海洋之外,还有什么呢……”
“地狱展览馆?”
他们异口同声,齐齐站在门前一阵面面相觎。
“吱……”
小兰毫不犹豫地把门推开……里面静悄俏的,漆黑一片。但似然可以迷朦地看到两边陈列的各种怪异物品,这些东西个个造形恐怖吓人,神态阴霾,让人毛骨悚然……
“这里好暗……”
小兰情不自禁地拉紧毛利的衣袖。
“所以,这里才会叫‘地狱展览馆’嘛……”
毛利大声说话,为自己壮胆。
在他们四处张望的同时,一只眼睛也紧盯着他们。那不是人眼,而是一只“电子眼”安装在角落的微型摄录机把他们的行动全拍摄下来了。
“哇啊!”小兰一阵惊呼,吓得毛利打了个冷颤。
“好大的画喔!”
小兰仰头发现挂在墙边的一幅巨画:只见一张黑色的画幕上,金黄的初阳在天际慢慢腾升,一片美好的晨曦之中……一个长着双翅的恶魔被一把闪光的利剑刺穿了喉咙,还被钉在石上。不能动弹。他痛苦万状地呲着牙,仰天长啸,仿佛在向全世界呐喊,那带着黑色的毒血从他穿了窟窿的身上喷涌。如同山洪爆发一样……站在一摊血水中的一个盔甲战士浑身沾满了邪恶之血,他耷拉着脑袋,背着太阳走向黑暗深处……
“活像是地狱里的情景……”毛利惊讶地说。
小兰好奇地凑到画下面贴着的简介,看了一会便高兴地说,“这幅画叫做:‘天谴’!内容是描述正义的骑士制伏恶魔的情景!”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死状狰狞的恶魔身上,那家伙被刺穿的喉咙时,身上的毒血一直流个不停。到了现在,仿佛还在“滴答、滴答”地滴向地上呢……
“滴答!”
又是一滴血在滴落……这回,毛利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惊骇地瞪大眼睛在画上寻找着……
“滴答……”
声音好像不是在画里传出来的,小兰机警地扭过头来…
“啊、啊——”
小兰脸如死灰,指着背后的那一堵墙失控般尖叫。
一个男人被一把闪亮的利剑刺破喉咙,脚离地面,钉在雪白的墙壁上。放射状的鲜血溅得墙上红乎乎的,沿着墙壁往下直滴,汩汩地流了一地。死者手脚自然下垂,但死不瞑目的眼珠高高地瞪着天花板,悔恨交加。张开的嘴巴里,舌头与牙齿全是淋漓的腥血,仿佛在死前一声长啸……
死者不是别人,正是矮肥的真中!
凄厉的警车声划破了傍晚寂静的夜空,停在米花展览馆前,警员们一下车便冲进展览馆内。着手调查工作。
“怎么搞的!又是你们两个第一个发现案场……”
目暮一看到毛利和新一,就好像有根刺在心头。
“是的!目暮警官!”
毛利一个立正行礼。
新一笑道:“又要麻烦警官了!”
“有没有现场目击者?”
目暮撇下毛利,瞪着站在一边的洼田、饭岛与落合。
三人一起摇头:“没、没有……”
安静了一会,饭岛惊喜地指着墙角上的电子眼,“警官!也许那个录像监碗器会录到凶手!我们一向都用录影监视前来展览的人。”
目暮大喜,连忙率众来到录像室。
“啊!有了!有了!”
围在录像机前的大伙一阵紧张,紧紧盯着屏幕上出现的那一个移动着的黑影。目暮得意地笑了。“呵呵……这个凶手真笨,被录下来也不知道……”
录像中的那人进来之后,一阵张望……啊!是真中……大家有点失望了。
屏幕上,真中在房子里一阵来回踱步,无聊地打量四周的盔甲,不时看手表打发时间。
“他好像在等人。”
毛利紧张地说着,“凶手快出来吧!我要好好记住你的脸……”
突然,一直竖放在真中身后一动不动的盔甲战士猛然扬起手中的长剑,砍在真中的背上!顿时,真中一声惨叫,背上鲜血喷涌,扑向地上……
“啊——我的天!”
屏幕前的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怔。
那个盔甲战士动了,他竟然迈开了铁造的脚,追杀真中!同时,他一不小心,跌倒在真中跟前。闪到桌子旁边的真中吓得魂不附体,趴在桌子上弄着什么……逼近的盔甲战士毫不动容,狠狠地一剑划破他的胸膛,卡住他的喉咙,把他按在墙上,手中的利剑寒光一闪。“唰——”地……
“啊……”
目暮与毛利忍不住闭上眼睛,惨不忍睹的情景真让四周的警员心胆惧裂,个个想要作吐。只有新一。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那个浑身沾血的盔甲战士转身走了……
“哗!”
心有余悸的目暮想把影机关上,声音轻颤:“一刀插在喉咙上……好残忍的手法……”
“等一下一……”
毛利与新一不约而同,盯着屏幕上的这个影像目不转晴,“这个情景好像在哪里见过……啊!和挂在尸体对面的那幅画一样!”
的确!沾血的盔甲战士步向黑暗;恶魔被刺穿喉咙,钉死在乱石上……
“是……是真的吗?”
目暮一阵大惊小怪。
“是的。那幅画叫‘天谴’!”
毛利冷汗津津,“也许,凶手是为了要模仿那幅画,才用这种手法杀人……”
“凶手未免太大胆啦!”
目暮气得七窍生烟,“明明知道参观的人来来往往,还敢在这里下手,真是胆大妄为……”
“这么说来……”
毛利恍然大悟,“通往案发现场的那张‘禁止进入’的告示牌是有人故意放的!”
“什么?”目暮莫名其妙。
“小兰!我们看到告示牌时,是在下午四点左右吗?”毛利着急地问道。
“嗯、嗯……”小兰点头,“但在五点左右,告示牌已被人拿走。”
目暮听了,一阵缄默,脸色黯淡。“从录影带看来,案发时间在四点半左右……那个告示牌准是凶手放的!凶手一定是预先放好告示牌,用来避人耳目,然后再穿上盔甲潜伏在展览室内……等到前来赴约的真中老板出现,乘其不备行凶!由此看来,凶手非常清楚告示牌、盔甲置放处和案发现场的位置关系!这个人对美术馆相当熟悉……”
目暮尖锐的目光横扫旁边呆立的工作人员一眼,“也就是说,凶手就在你们这些美术馆的工作人员之中!”
这时,屏幕前的新一大喊:“喂!你们看!真中老板他在做什么……”
目暮和毛利吃了一惊,木木说道:“工藤老弟,怎么了?”
“看!凶手砍第一刀的时候,曾经不小心跌倒在真中老板面前……”
新一指着屏幕上的真中。真中的表情诧异,瞪大眼睛发愣……
“哦?真的、真的……他好像发现什么!”
毛利立即盯紫画面,“他撕下了墙上的纸牌,还拿起了桌上的笔……”
“啊?他好像写了些什么!”
目暮大叫,站起来霸住了整个屏幕,新一与毛利毫不客气地把他按回座位,三个人挤在屏幕之前,眼一眨不眨的。
果然,真中用力在写着什么,突然又把手中的笔丢了出去……
新一冲口而出:“怎么把笔丢掉?还用手把纸揉了……”
这时,那个盔甲战士冲到真中的面前,狠狠地挥下刀,顿时鲜血喷射……
“难道……那张纸还在真中老板手里?”
这回,目暮、毛利与新一都清楚地看到真中手里还紧捏着一张纸!
三个人马上返回“地狱展览馆”果真在真中的手里发现了一张纸条!
“唤……太好了!”
目暮松了一口气,不放心地追问守在一边的警员。“你确定没有人动过尸体?”
“是的,除了警方人员以外没有人动过。”警员回答。
目暮神色凝重地打开揉成一团的纸条,脸色大变。
“是洼田!”
旁边探头偷看的毛利脱口而出,只见那张小纸条上清楚地写着:“洼田”两字!
“什么?怎么会有我的名字?”
站在一边的洼田愕然不已。
“哼哼……”
毛利冷笑一声,“你为了隐藏真实的身份,故意穿上盔甲……想不到被死者认了出来,对不对?”
“不!你弄错了!不是我!”
吓得脸无血色的洼田踉跄后退。
毛利不容他反驳,扬起纸条冲他嚷,“少装蒜!从录影带看来,凶手根本没碰过这张纸!而且,尸体被发现之后,也没有人动过!总而言之。这就是真中老板临死之前所留下的遗书!而上面所写的,一定是凶手的名宇!”
口暮赞同毛利的说法,他查问洼田:“在下午四点半左右,即是案发时间,你有不在场证明吗?”
满头大汗的洼田迟疑了一会,支吾着,“那、那个时候,我真的……一人在办公室处理馆长交代的工作!”
“是的……我的确有吩咐他做一些事。”落合为他作证道。
不想。目暮的眼光骤然变冷,“那么,没有人可以证明你真的在办公室里……”
“请、请等一下……”
洼田喊冤道,“我没有理由杀真中老板!”
这时,饭岛走上前,冷冷地说道:“少费劲!那是没有用的!洼田……”
“饭、饭岛?你……”
洼田一脸迷茫。
“你偷偷把这里的美术品拿去卖,终于在前一阵子,东窗事发!受到真中老板的逼迫,还要赔偿巨款,不是吗?”
饭岛严词厉语。
“真、真的吗?”
目暮更加怀疑洼田了。
“是的。照常理说,像这种人应该要马上给开除的,但馆长说美术馆只剩十天使要关闭,所以才让他留下。”
饭岛毫不客气地把事情说出来,然后指责洼田,“想不到,你竟然对真中老板下此毒手……”
“不!”
满脸委屈的洼田连声大喊,“这……这根本是两码事!凶手不是我!”
“好!够了……”
目暮不耐烦地打断他,轻蔑地瞥了眼洼田,“我已经分派部下去找那个盔甲,若能找到的话,案惰很快会明郎化……”
当小兰回过神来,看到爬跪地上的新一,不由惊讶极了:“新一,你在干嘛?”
新一听不到她的声音,正全神贯注趴在地上寻找着……啊!就是这个!新一一把抓起地上的那支原子笔,然后偷偷把笔芯按开,接着对目暮说:“警官!这里有一支笔!”
目暮一看,赞扬道:“做得好!工藤老弟。”
目暮盯着笔杆,困惑地,“咦?上面还有印标志呢……”
“那是今年为本馆五十周年所制作的纪念笔……”旁边的落合解释说,“美术馆的工作人员都有这种笔。”
“那么,这可能是有人遗忘在桌上的。”
目暮按下笔芯,掏出笔记本,在上面随意地画着圈圈……看着那畅顺的笔触,目暮自言自语,“嗯……这个颜色及粗细程度和遗书上的很相似。死者也许就是用这支笔来写字的……”
想到这,他命令手下的警员把原子笔送去鉴定。
过了一会儿,“报告警官!我们在洼田的保险柜里找到了盔甲!”
高木带人用白布抬着一个沉重、沾满血的盔甲走进来。
“找到了?”
目暮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洼田,“洼田!看来,凶手真的是你!”
“怎……怎么会……”洼田哑了口。
“不、不是我!这是误会!人不是我杀的!”
好久,洼田才懂得叫冤。
目暮揭开白布,立即露出里面那个血淋淋的头盔,他捧着这个头盔,送到洼田跟前,“那么,请你解释一下,怎么会从你的保险柜中找到这沽满血迹的盔甲呢?”
洼田傻了眼:“这、这个……”
“答案很简单!因为洼田你……”
目暮指着洼田板起脸,“就是凶手!你事先约好真中老板,然后埋伏在展览室乘其不备行凶……因为怕监视器会拍到你,所以你刻意穿上盔甲!”
目暮从桌子上拿起遗书与原子笔,一阵冷笑,“哼哼!很不巧,监视器拍下另一项有力的证据……真中老板认出你之后,从墙上撕下这张纸,还在上面写下你的名字!从录影带来看,凶手根本没碰过这张纸!尸体被发现之后,也没有人动过!总而言之,这就是真中老板临死之前写的遗书,上面所写的正是凶手的名字!而且,你并没有不在场证明……”
“那是因为……”
洼田不顾一切打断目暮的话,“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处理馆长交代的工作……”
“洼田,我是拜托你办事是没错,但并没有叫你杀人……”落合失望地说。
“馆、馆长。我……不、不是我!”洼田欲哭无泪。
“真可惜!被血溅成这个样子……这么珍贵的美术品竟然这样毁了……”
毛利惋惜地唉叹着。
“不。这只不过是装饰用的复制品而己……”
沉默了许久的饭岛说话了,“这个盔甲只不过是洼田在白天时所搬的那一个。”
“歹徒行凶时故意穿复制的盔甲。好像是为了保护真品……连其他摆在一一边的美术品都好像经过刻意的安排,没有被打破或者沾血。从而逃过了一劫!”
饭尚对毛利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完,“洼田,麻烦你跟我们到警局走一趟。”
目暮亲自上前捉住洼田。
“不、不是我!”
洼田一阵挣扎。换来警员们的强硬相逼,可惜还是被警察抓走了。
至于新一,他才不会给这种人翻案呢!
于是之后,洼田因为故意杀人罪,而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七年,除了新一和凶手,没人知道这是冤案。而美术馆,则被新一旗下的势力所收购,继续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