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感到眼前一片红晕,脸颊微微地发烫,这才不情愿地睁开双眼,刺眼的阳光下,发觉已经快到晌午时分。自己这一觉睡下来,通体舒服了很多。他起身环视四周,发现阴阴翠润的空气中,只剩下林中枝条横竖之间的自己,至于俄国少女的尸首早已不知所踪,树林一样的色彩之间没留下一丝痕迹。
他伸了伸懒腰,见到细腻的沙石地上有用树叉划了几个字,稀疏间写着:一生笛晚风斜,忘却江湖久别离。娟秀的手法间,脑海里昨夜那绕身萦面的笛声似乎在无言地诠释着字里行间的意境,一时间,连几乎不碰书卷的李朝都不禁心动。
京城,大理寺卿周仁辅的官邸门前车水马龙,张灯结彩。
唐人白居易曾如此描绘盛宴:「樽罍溢九酝,水陆罗八百珍,果擘洞庭橘,脍切天池鳞。」
黄萧雨眼前酒席的排场叫他啧啧称妙。华丽的厅堂之内,古雅的琴乐中,达官贵族们正在尽情享用着数十张台面的佳肴。这时候,一个明艳照人的女子来到他的身前,她修长窈窕,双目微眯,宛如新月,鼻子翘起,嘴唇薄而红润,曳地的长裙风姿绰绰。
萧雨起身施礼道:「王爷这几日都在忙于和满清在北方的战事,难以抽身于公务,特命在下前来恭贺周大人的花甲之寿,今天还得以一嚐夫人的厨艺,真是口福不浅。」
女子检袖向他还了一礼,柔声道「黄大人带来的和田美玉想必也是天价的宝物,一幅水墨丹青图天然形成,真是大开眼界。」
黄萧雨接着说:「周大人乃是江浙人氏,夫人今天的这席浙菜,菜式小巧玲珑,清俊逸秀,菜品鲜美滑嫩,脆软清爽,真是破费了一番心思。尤其是这西湖糖醋鱼,真是唇齿留香。」
这位美女名唤紫姬,是周仁辅的爱妾。明庭高官的宠妾中沉鱼落雁自然不在少数,但能亲自掌勺,有一手烧菜手艺的却只有她一个而已。所以在京都中,她博得一个「美厨娘」的艳名。
听得萧雨赞扬,她笑道:「早知黄大人也是喜好美食之人。」
说罢纤白如玉的手优雅地一指桌上,说:「东坡肉、西湖醋鱼、龙井虾仁都是享誉海内的名菜,煨、焖、烩、炖一样都不可或缺。这西湖醋鱼需将将鱼饿养一、二天,使鱼肉结实,促其排泄尽草料及泥土味,烹调时候火候掌握严格,形态才能仍保持鲜活,成菜色泽红亮,肉质鲜嫩,酸中藏甜,味美如吃蟹肉。」
萧雨见她来了兴致,小声叮嘱道:「姐姐让我嘱咐你,近来满洲和闯贼的奸细已经渗入京师,迟些可能会有所动作,周大人身体向来不好,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紫姬应道:「妾身早有耳闻,多个心眼就是。」
紫姬曾是江南南宫世家的奴婢,由于偷学主人家传的幻灵手法被追杀,而后辗转来到京城中九王爷府里做了丫鬟。久而久之,她出众的才貌被九王妃所知。
周仁辅曾是当今圣上的太傅,崇祯一直对他礼待有加,王爷王妃深知周某嗜食,于是施计推荐给他,果然一失中的,算是埋下了眼线。这段故事后面的知者甚多,但前面却只有萧雨姊弟两人知晓。
其实萧雨也一直对她的聪慧颇有好感,不过怕引起他人猜度,不便与她多言,就来到病体缠身的周大人前与之攀谈。虽然九王爷非常谨慎,但萧雨觉得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孽贼纵使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以威胁到明官的安全,而且紫姬也非寻常女子,自己实在不该多虑。
不知是不是由于来时只顾着追赶凶手,李朝来到城郊时才忽然发现大路的东面远远的有一潭湖水,水上波光掩映中鳞次节比地排列着高高矮矮的木楼,虽然看似简陋,但在周围水景的衬托之下却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味道,盎然的意境颇有真趣。
不及多想,突然传来「救命啊!救命啊!」的声音,李朝立刻机警起来,运气轻功寻声赶去,只见在从木楼的方向,一位满面血污、衣裤已经被扯得绒烂的中年男人一瘸一拐地狼狈跑来,他的身后追着是一位穿粉红衣裳的少女。
男子一见到李朝立马来了精神,酿酿跄跄地边呼喊着奔过来,转瞬间,粉衣女子已经杀将到他的背后,玉手一扬,五指正要直取逃他后脑。幸而男子有些武功的底子,「啪啪」挡了几下,身子虽然飞了二三丈远,小命却是一时保住了。
李朝赶紧冲过去,随手运气使出太极拳术中柔手的功夫,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女子的鹰爪手,两人只交手一下就各自退回远地站定。由于衣着单薄,可以清晰看到少女黑浓秀发披散在冰肌玉骨般光滑裸背,她酥胸柳腰,俏丽的脸蛋上浓装艳抹,美态逼人。
男子连滚带爬站起来拉着李朝的手说到:「小兄弟可要救救我啊,我只是路过此处,慕名到暖春阁想享受春宵一刻,谁知道这姑娘却喊打喊杀,要取小人性命。」
李朝暗想:原来那是青楼场所,不过,怪不得师父要我勤加习武,连一花姑娘都这么了得。
想罢,他拱手开玩笑道:「大叔,你要是买春不给银两,小弟还要为这位姑娘讨个公道哦。」
男人一听急了,忙说:「我们早就谈好了价钱,谁知道——」
李朝眼前一阵粉影翻飞,少女张出五指嘶嘶地划破气流交错舞动过来,叫人眼花缭乱。这几仗下来,李朝的江湖经验已经增长了不少,特别是和俄国女孩的较量中,他已经对对付凶悍对手的方法有了些心得,于是他运动调息诀,按照以前的老办法,脚下画出八步登空的凌波步法,任由「飕飕」的爪风在自己的耳边撒野。
少女一看无论怎样加快频率都抓取不到对方,知道一计不成,便娇喝一声,轻舒蛮腰,姿态轻盈地好象精灵般左右移动,光滑洁白的藕臂象柳枝般在李朝的身体前扰动。应付之间,李朝的鼻腔充斥着她散发出芬芳馥郁的体香味,动荡有致双峰妙不可言,天地造化的美腿更让人浮想联翩。
李朝正看得直咽吐沫,只觉得左手臂一阵钻心的疼痛,跟着渐渐麻痹起来。
「一定是中毒了!」
李朝集中力量,用落秋拳的劲道试图打乱少女的进攻,可惜对方乘胜追击,狠毒的恶爪贪婪地要置李朝死地。不多时,已经可以感觉到毒性快蔓延到肩膀。继续还击将毫无疑问加速毒素的渗透,但少女越逼越凶,李朝根本没有退出战阵的机会。
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背后闪出一道剑影,出手轻逸俊秀,分明是女子的招试。李朝以为她多两个帮手,正要绝望之时。粉衣少女娇美的胴体往侧面一闪,那道剑弧扑了个空。
李朝定睛一看,来者确实是两位女子。两人虽都是相貌出众,但左手边出剑的那位模样生得低婉缠绵,让人看了不禁生起悱侧之心,右边的原地不动,灵秀的眉宇间透着巾帼的英气,很有几分侠骨柔情的气质。
右手边女孩的纤手一抬,掉转剑的指向,手上的宝剑「唰」地送到李朝手中。没想到自己还会来两个绝色的帮手,李朝顿时军心大振,立刻横起力道,迈开步法,施展裂天剑法,转守为攻。
粉衣少女马上陷入被动,要知道武林中能空手对白刃的除非比对方高出一级,而且本来她也只是凭着路数奇异,才能偷机得手,要论真才实学,李朝这个正派弟子还真在她之上,这般打法,她不输才怪。
又斗了十几回合,粉衣少女突然象幽灵般向后闪躲了几下,一个转身,十指如钩,直扑向左手边长相哀怨的女孩。李朝一见情势,立刻舞剑朝她背后刺去,想逼她停手。谁知左边女孩不动声色地一甩云袖,硬接了她一掌,两人内力相斥,粉衣女子身不由己地往回反弹了一步。
「嚓」的一下,李朝收手不及,锋利的剑尖无情地从少女隆挺丰胸探出个头来,此时,她的妖爪已经几乎碰到左侧女子的面门。四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晶莹的血滴从佳人的玉乳顺着剑尖涓涓淌下来,她娇艳的檀口微启,贝齿轻咬着樱唇,颤巍巍的抖动了一下,滑腻腻的丁香小舌吐了出来,双眉痛苦地紧蹙。
「噌」的一声,宝剑从她玲珑浮凸的身躯中撤了出来。少女很自然地下盘一软,向前重重扑倒在地上。此时,她仿佛感到更大的痛楚,丰满润滑的玉体扭糖似地妖艳摆动着,浑圆挺硕的乳房蹂躏得几乎变形,地面的沙尘被她折磨出一条条痕迹,口中的唾液和血丝抹了一地。
意想不到的是,倒地的少女「呼」地跃起,叫嚣着伸手插向李朝。李朝看到她身后手影一挥,索性不浪费力气,一动也没动。只见右边女孩轻舒水袖,春葱小手在她的天灵上一压,灵阳真宗内功绝杀十三式中的峨眉天罡雷轰掌一出,内力怒电愤雷般送入粉衣女子的头颅。
她这次没哼一声,娇腻滑润无比的脸庞没有生气地贴在李朝的肩上,然后撩人玉体由一次闷声闷气地歪倒在李朝的脚下,只是已经彻底丧失了动弹的力气。
李朝跨过艳尸,上前对出掌的女孩作揖道:「武当门下李朝见过峨眉掌门。」
只听她咯咯和旁边的女孩相视一笑,道:「少侠好眼力,只是『见过』一词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这个聪明李朝倒卖得不难,因为从女扮男装的少年口中得知杨夫人是峨眉门下的,昨天刚刚见识过她的技法,因而两人一出手,虽然只是了了几下,风格上与夫人暗香浮动的招数如出一辙,自然逃不过李朝眼睛;而少女掌毙敌人时右手上的掌门指环的含义更加无须多言。
既然贵为掌门,当然也不可能连武当的基本套路都认不出,自己自然没必要隐瞒。
李朝自嘲道:「姑娘以前和师尊曾经驾临武当,只是那时候我还是个端茶倒水的角色,所以当然不会注意到。」
老实说,武林豪门中相互拜访切磋是寻常中事,武当峨眉在李朝小时似乎也曾有过,这个少女能接替掌门多是甚得师爱,从小带出带进,可惜定怡师太生性好静,上了年纪后就很少携弟子出山,因此两大门派居然而后也没什么交往。
不过李朝对她虽然没印象,但这么一胡诌却说个正着。只是,并未听闻峨眉掌门定怡师太圆寂,不知她如何得意继任。
左边的女孩未问先答道:「少侠有所不知,定怡师太年事已高,近些日子都在闭关修为,故门派的事宜都先由我师姐纪敏莹出任代掌门来料理,在下是凌彩儿,幸会幸会。」
中年男子这才上前向几位道谢,还辩解道:「我是生意人,怎么会想白喝这杯花酒。」
李朝玩弄着他的手工精致的袖子道:「只怕兄台这个衣袖拿来顶当都还可有些找赎。」
纪敏莹不悦道:「妓院里逍遥快活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男人见惹恼了女侠,忙谢了几句就拔腿一溜烟走了。凌彩儿这时弯下身子,在粉衣少女香气如兰似麝的身间摸索起来,李朝偷偷瞅着她,见她解开尸体腰间的丝带,在包裹圆润小腹的衣缕间上抽出一个瓶子。
跟着,她又握起粉衣女子上已经开始僵冷的手掌,将手掌上的指甲在粉衣女子自己的脖子上刮了一条血痕。不一会儿,微红的颈脖也跟着泛起一道淤痕。凌彩儿这才打开瓶口,把药粉散落在伤口上,很快,伤口的色彩就回复正常。
试罢,她站起身来,把瓶子往前一递,说道:「李少侠应该用得着。」
李朝暗自佩服,她不但眼尖地发现自己手上的伤势,而且寻找解药的手法也是老练非常。
纪敏莹笑道:「毕竟只是个小角色,还远未到人毒合一的境界。要不是何须在自己身上给敌人留解药。」
凌彩儿接话道:「我们二人还有要事,今日相见,以后相逢还大有机会。」
李朝谢道:「救命之恩,日后当报,宝剑这就还于掌门。」
谁知,纪敏莹不接宝剑,而是顺手漂亮地画了几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又把剑柄稳稳当当送回李朝手中。其实纪敏莹虽然是代掌门,但年纪和李朝也多是相仿,刚才掌毙粉衣女子,还有现在这下本领要不是有相当的修为,很难玩得这么漂亮,连李朝这样的佼佼不群者不得不承认她真是武学资质非常之人。
纪敏莹说道:「也不是什么好剑,没有兵器防身,行走江湖多有不便,这把剑就先借与少侠吧。」
李朝只好拱手谢过。三人共行了几里路就各自道别。时间已经是晌午时分,紫姬安顿好厨务,带着三个丫鬟晴月、晴花、晴霜来到书房前,让她们三人在门外守侯,自己独自开门进去。在众多的礼物中寻出那块美玉,抚摩得爱不释手,觉得指间温润舒服。
由于周大人身体的缘故,她已经好久没行房了。不知不觉间,她把玉石压在她那玲珑白嫩的胴体上,好似风月老手般在自己玉色之体上揉搓起来。书房内,醉人的摩擦激发起热情的升华,先是折腾紫姬那一双雪白无遐、挺拔高耸玉乳;然后温度到达平坦小腹,无摺无痕、滑若凝脂的皮肤泛起了红晕,在低微的呻吟声中,忍不住受搔痒而扭动的身体散发着一阵阵箍束的快感。
又酝酿了一会儿,紫姬知道自己无法躲避,慌忙掀起裙摆,在白皙的玉腿间,将玉石送入柔情万种的洞穴,阴道内一股暖流不自主的涌出,在酸软、酥爽的刺激下,涣散的舒畅随之布满四肢。
三个丫头就在庭院中等候主人。不一会儿,晴霞觉得有点内急,便自行离开,绕过花园的厅台楼榭,推门走进茅房。由于一天都在忙活,这一蹲才发觉自己小腹已经是肿胀非常,忙拉起裙子,觉得一股暖暖的尿液从膀胱涌出,然后流过尿道。
正当她别得难受、污液快要放出来时,突然感到耳边一阵风声,不待她反应过来,一枚银针无声无息地插入她的右耳中。在紫姬的调教下,三姊妹都有武功的底子,原本即使不能自保,遇到危难当可抵挡一阵发声求救,无奈的是,凶手选择了一个再合适不过的时间。
晴霞的耳郭顿时血流如注,少女的身体痛苦地翻腾起来,抽搐地两脚在地面磨蹭,尿水噗嗤噗嗤地喷射出来,空气中马上充满了腥臊的刺鼻味。看到她还在舞动的玉手,似乎还想反抗,对方没给她一丝机会,把贯脑的银针使劲一搅,五颜六色的脑浆花花地顺着耳道流出来。姑娘失去了知觉,秀芹的娇躯扭捏地又踢腾了几下,把已经褪去的衣裤蹬得乱七八糟,最后,终于瘫软在她自己的一汪尿液中。
两人在园子里见晴霞还没回来,晴花示意自己去看看。她走到茅厕前,把门推开,晴霞歪斜的躯体赫然横陈在泥泞的地上,血肉模糊的脑袋让人辨不清五官。她张口想叫,却觉得自己的脖子被身后一弯粗大的臂膀牢牢卡死,她柔弱的身体被那不可抗拒的力气往上狠狠一提,只听到清脆的「喀嚓」,女孩的喉骨被活活扯断,在身体与脑袋失去联系的一刹那,她的翘臀下意识的向后一靠,觉得自己被对方下身的硬物顶了一下,就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对方轻轻把她的尸身转过来看到,血迹从晴花的皓齿中漫了出来,上翻的白眼无神地看着天空。「啪」的一声,她被摔在晴霞的身体上,静静俯在上面。
晴月看到两人许久不回,这才有点紧张。只是主人吩咐过不许打扰她赏析礼物,自己现在又不敢再去检视,便打算叫来管家商量一下。于是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没什么动静,就加紧步子走了出去。
这时候,紫姬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但这却不完全是因为性爱的快感,因为她可以分明地感觉到自己粉颈上顶着一只冰凉的针尖。她慢慢回过头去,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身旁居然已经站了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少女拿着发钗抵着自己。
她的心一下子仿佛要跳出丰满的胸脯,觉得身体立时麻木了。只听对方说道:「抱歉,打扰了夫人的雅兴,小女只是受人钱财,我的客人想挑间上好的酒家与夫人一聚,畅论天下美食,希望夫人不要令我难做。」
紫姬暗自自责,要不是自己被情事拖累,对方又何以如此轻松近来。只是能在周府中横行无阻的,也早已不是泛泛之辈,但是她为什么要让自己出去,而不将自己杀死,在对方口吻中却听不出一点端倪。
事已至此,哪还有回旋的余地,她只好放下美玉,整理了一下衣观头饰,答道:「看来我是却之不恭了。」
君临客栈厢房之内。
云空道长已经沉吟了很久。李朝看到师父的茶已经凉了,正要换水,却被云空按住。先前,李朝已经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详细说了个遍,从小巷到树林际遇丝毫没有隐瞒。
他知道虽然自己会被责罚,但变幻的局势让他觉得心惊胆战,知道无论走错哪步,都会令武当万劫不复,因而不由得他不在师父面前坦白。
云空忽然抚须哈哈笑了起来,他轻敲着茶几道:「你擅自行动不从师命应该受罚。但是,乱世之秋往往身不由己,你初涉江湖其实更是难于幸免。况且你能行侠仗义,力退强敌,也算没有丢武当的颜面。你谈这些人中,虽然来路诡异,各有神通,但归根结底,何去何从,往往是在于天理循环。哎,或许真是为师想太多了。你先头提到峨眉掌门更迭中,那位纪敏莹为师确听定怡师当面提及过,不少人都称赞她是武林名门年轻一代中的翘楚,深具天赋,我希望你好好向人家学习才是。」
李朝正庆幸师父没有怪责自己,云空接着说:「今晚我们就要进宫面见崇祯皇帝,此事和许老板还有翠儿都不可透露一点,而且到时候你我一起,就不能自做主张了。」
师父从未向他们两人讲过此次进京的目的,这李朝老早就注意到了,当然不会说出去。只是此次上京虽说本来就是为了面圣,但听到这里,李朝还是不由激动起来,一个寻常人要想进皇宫比登天还难,那时,皇室的雍容华贵的气派一定会叫他打开眼界。
李朝知道自己不能流露出好奇之心,便故意学着白衣女子的口气,正色说道:「听说虽然明朝的天下岌岌可危,但崇祯确是个勤勉的皇帝,一心想中兴明室,不知道师父对他意向如何。」
云空没见过徒弟这么一本正经,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但还是答到:「明朝开国君主和许多元勋都出身明教,明教信徒曾经和我创派始祖张真人的三代徒孙有过关联,朝廷好几次也曾关照过武当。按理说来,我们也该知恩图报。」
这段典故武林中流传甚广,李朝自然晓得。云空站起身来,接着道:「自我跟随师尊一起在江湖上闯荡,风里来雨里去,不知不觉就过了几十个年头,本该安享晚年,如今却不知还要争斗到几时。」
李朝不禁回味起来,脱口而出道:「一生笛晚风斜,忘却江湖久别离。」
忽然,他抬头发现师父正奇怪地看着他,然后拍了下他的脑袋,「真是士别三日,莫非我的门下也要出一位铁字银钩?」
原本食客如鲫的颂月楼的阁楼上空空荡荡,一看便知是被人包了起来,紫姬被少女带到临街的一张台上坐定,小二沏上茶水,就和少女一齐退了下去。紫姬觉得这里一切摆设与她以前所见的有所不同,窗明几净间都透着一股典雅的气息,让人的心也沉寂下来。
桌子旁边虽然就是熙攘的闹市,但被一道花鸟屏风阻隔之下,外面的行人却乾扰不到这里的清净。这时候,她突然发现一个俊朗的男子已经坐在自己的身前。练武之人如果连对手来到自己前面都分辨不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轻功确实太好,二则是双方实力相差太远,无论是哪种,都令紫姬惊出一身冷汗。
男子彬彬有礼地发话道:「夫人能应允在下的不情之请,实在是我的荣幸。」
紫姬听对方这样说,也就婷婷还了一礼。
男子道:「既然『美厨娘』莲驾至此,先想让夫人品评一下眼前这杯清茶。」
紫姬说道:「还好还好,奴家祖籍江浙,色绿、香郁、味醇、形美,这正宗的西湖龙井茶不至于难倒我。」
男子点头称是,拍掌三下,侍女鱼贯而入。不一会儿的功夫,不大的餐台上摆上了四个精雕细刻的盘子,只是碗碟之中,居然是空空如也。
看着紫姬不解的神情,男子得意地泯了一口香茗,然后说道:「夫人一定对在下的身份很感兴趣,现在我就直言相告。小王是蒙古瓦刺部郡王阿勒坦,今日来到明都,正是为了炮制一席前无古人的佳肴。我深知夫人的厨艺精湛,因而,能协助我完成心愿的,夫人真是不二人选。」
紫姬笑道:「原来是蒙古的王爷,奴家真是幸会。食色性也,王爷有这样的心愿,我不会推脱,只是不知道王爷要做何菜肴,我如何从旁协助呢?」
阿勒坦起身道:「鲁菜、川菜、苏菜、粤菜是中土的四大名菜,我对此慕名久矣。」
边说着,他拉起墙上帘布,原来前面还有个小的套间,内里锅碗瓢盆已经摆放停当,烹饪的器具也是一应具全。不过只看到煮食的调料和其它葱蒜青菜,却没有荤腥。
阿勒坦问到:「这些美食中不知道夫人最倾心哪些?」
紫姬答道:「我就挑鲁菜的肉丝拉皮、川菜的辣子鸡丁、苏菜的油焖鲜笋、粤菜的百花煎凤翼,材料普通,菜式不名贵,但考验手工的本领,而且都吸取了本系的精髓。如果名厨料理,想必王爷尝了后,会绕梁三日。」
阿勒坦称赞道:「好、好、好,夫人所言正合我意,不过夫人刚才说材料不名贵却说得差矣。因为今天下菜的,会是一位让人销魂欲死的美厨娘。」
紫姬头皮一麻,虽然早就料到这一来是凶多吉少,却也没过这个蒙古王爷有这样的想法,悻悻地说了一句:「小女只是弱质女流,王爷专挑我来欺辱,真是有失体面。」
阿勒坦嘿嘿一笑,这时候,一个面容枯瘦的男子手捧银盘,端到紫姬面前,上面排放着六七对筷子,分别用金、银、铜等金属材料制成,最侧面还有对寻常的木筷。
阿勒坦坐定正色道:「当年先祖成吉思汗率领蒙古铁骑横扫中原,灭了南宋小朝廷,你们汉人一直骂我们是马上的草莽之徒。小王从小习练各派武学,如果今天是要与夫人比试马术或是设个擂台,即使胜了夫人也必然不会服气。不过南宫的幻灵手法在中原武林中独树一帜,虽然不是什么一流高手,但如果我们就在这小小的餐桌上各凭一对筷子较量高下,你的技艺应能如鱼得水,夫人也就不会说自己什么弱质纤纤了。」
紫姬没想到他对自己的身世一清二楚,其实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没有选择。于是她抽出一对银筷,阿勒坦居然选了一对木筷,还冲她一笑,像是在说:又让你一回合如何。端盘男子自行退下,侍女放好水,点上柴火后也下楼去了,诺大的阁楼内就剩下他们孤零零两人。
阿勒坦举筷拱手道:「夫人请。」
紫姬当然不会跟他谦让,急运独门真气至指尖,捏紧银筷,就着力到,在对手面门前刻写出九宫八卦的走势,强占先机。南宫家族若论兵刃拳脚,在江湖也就勉强挤入三四流的样子,这些年也基本绝迹武林。
但是,其专门用于在方寸之地的餐桌上袭杀对手的幻灵手法却令诸多高手胆寒。当年紫姬偷习主人家的绝技,乃是因为兄长被他人所害、报仇心切,而后她也利用在酒席间色相相诱的机会如愿击毙仇家。这种武功讲求以快打快,将五行相生相克的奥妙融会进精巧的套路中,利用疯狂的速度冲破对手的防线,达到以弱胜强的目的。
拿起木筷迎击对手的阿勒坦一时之间也觉得对面女子的招数霹雳挟风,乱中有序,而且无论怎样变换起手的角度位置,她似乎都能准确找到自己薄弱的地方。
「咔嚓」的筷子碰击的声响让整个阁楼热闹起来,两人在台上越打越急,紫姬精湛的技巧带来的银光在阿勒坦的眼前不断膨胀,互相缠绕的四臂煞是好看,可惜这番角逐居然没有一位看客,没有一句叫好,楼下呆板的人流更是浑然不知地南来北往。
几百年前,不可一世的元蒙大军踏遍整个欧亚大陆,大败欧洲联军,一直杀到多瑙河畔。阿勒坦自然不欠缺这种勇武的精神,只是就象他自己所说,一身立拔山兮的好功夫现在反而显得由为别扭,即使自己能守得密不透风,千几回合后自可凭紫姬力气使完战而胜之。只是这样不但有失身份,而且佳人衰竭的躯体也会令完成的名菜失色不少。
紫姬忽然粉腿双分,在台布下踢出「双飞燕」的的招试,「啪啪」打向对手粗壮的大腿,阿勒坦忙抬腿相迎,力图化解。这场比斗紫姬本来是以弱欺强,下盘的功力更远在阿勒坦之下,她孤注一掷的四肢齐用,就是要彻底扰乱对手的心念,脸面终究是人体弱点所在,手上只要找出破绽,就有希望一击制敌,创造奇迹。
阿勒坦在浓烈的杀气间被压得透不过气来,斗大的汗珠直往下淌,虽然使出浑身解数,对手的银色筷尖还是几次几乎要插进自己的眼窝。虽然撕裂的筷子碰撞声令他已经听不见其它声音,但他本是镇定之人,仍是一边应对,一边目不转睛地窥视着紫姬徐徐飘动衣襟中令人垂涎欲滴娇艳躯体施展出的手法,找寻弱点。
挨过了最困难的一段时期,阿勒坦终于开始适应对方的速度了,手脚并用也熟练了很多,但他不动声色,尽量装得狼狈些,只能勉强拒筷影于身外,这么麻痹下去,不愁没有让美人陨命的时机。但是紫姬虽说越打越狠,但筷法仍就不失规矩,依旧护佑着她美丽的胴体。
看到这里,阿勒坦心生一计,在微妙的局势间忽然若隐若现地放出中间门户。沙场上兵戎相见卖个破绽以退为进是老套伎俩,但现在两人面对面的搏杀,距离之近差不多到耳膑厮磨的地步,阿勒坦这般举动纵使身手再矫健,若是遇上奋力一击,也决无可能回筷防守。这天赐的机会紫姬当然不会让它在眼皮下溜走,全力举筷向对手的面部插过去。打到这里,就算有当世一等一的好手在场,恐怕也不会怀疑胜负的结果。
紫姬这下幻灵手法最后一击殊途同归仿佛聚集了自己十一成的功力,锐利的银光排山倒海地向对方近在咫尺的面门扎去。只听阿勒坦怒吼一声,「啊」地张开大口,朝紫姬迅猛的筷风直扑过去。只听得「咯」的一下,阿勒坦居然让紫姬的银筷插入自己口中,然后死死咬住了筷身。
紫姬顿时感到自己握紧筷身的手好象被一股难以抗拒的力气一戳,然后就再也无法将筷子就这样难以置信地停住了。由于这个惊人的变故,紫姬很自然地张开那薄薄嘴唇的樱口,「啊」了一下,美如珠贝的银牙间漏出一点空隙。惊魂未定之间,她看到那对木筷已经逼近到自己的面前,因为之前全力一击,现在哪里有力气抽手回来抵抗,虽然阿勒坦此时也不可能积累多大的能量,但天生神力的他还是准确地将筷子趁乱送入紫姬的口腔之中。
木筷不偏不倚地刺中她的咽喉,撕心裂肺的痛楚从紫姬湿润的口腔中喷射出来,锥心的剧痛让她一下子昏厥过去。事实上,阿勒坦此刻也是大难不死,如果紫姬不是因为力战而疲惫、或者自己咬合的能力稍有不济的话,现在遭当吼穿刺的绝对是他。
电光火石之中,以命相搏的那刹那一结束,他就暗自祷告上天,对眼前这位将死的对手也不由不心生佩服。过了一会,紫姬才悠悠疼醒,筷子依然牢牢插在她的口中,喉腔中的碎骨合着血肉,又苦又咸的味道呛着她的鼻腔、咕咕地往下咽。这时候,淋漓的香汗迷糊了她的双眼,胸襟已经被鲜血染了个遍,自己最引以为豪的肉身仿佛被千军万马肆意践踏着,在玉臀的带动下,她风韵的长腿不自觉地抽动起来,她嫣红的鲜嫩的脸蛋上标志的五官开始不自然地扭曲,淋淋血红下的酥胸颤巍巍地跳动着。
忽然,或许是窒息带来的胸闷,紫姬皱着眉头乾咳了几下,头部这一动,喉部的伤口的剧痛立即带来电击般的感觉。在这种非人的环境下,紫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成熟而丰满的肉体来回蠕动起来,臀部把凳子上摩擦得吱吱作响,最后乾脆松开握住筷子的手,丰腴的前臂使劲挣扎着扣紧桌面,指甲在台上划出十道深深的痕迹。
这还不要紧,更恼人的是自己香臀夹沟间那一点玉洞居然开始酝酿起羞涩的快感,这种甜蜜的情欲在疼痛的翻滚中变地更加难以抗拒,她已经腾不出手去抚慰那越升越高的麻酸劲,只能靠腰肢猥琐地下压来满足自己阴核上刺激的膨胀,踢腾的美腿在相互揉搓,试图靠跟部的擦挤在生命的尽头给自己一点欢愉。
阿勒坦「哈」一口吐掉含在口中的银筷,但自己仍旧死死捏紧自己手中扎在紫姬口里的木筷,不给对方一点机会,只是片刻之间,连他这样的硬汉都被她羞怯的扭捏动作弄得欲火中烧,硬邦邦的下体顶得裤子发慌。
又折腾了一会儿,紫姬双目微合,已经气息渐弱,突然,她感到自己小腹传来一阵阵舒服的温热,跟着迅速向下身的尿道口蔓延,难道是自己行将失禁吗?确实,从早上用饭后到现在,自己未曾解手过,冲击的尿意洗刷着她的躯体。
阿勒坦也意识到对方体态上的变化,觉得紫姬的神情变得羞赧起来,身体刻意地抑制下,不自觉地蠢蠢欲动。他是个行军打仗之人,在沙场上也曾杀死过不少女将,对紫姬这种垂死的反应并不陌生,只是默默等待着她的动静。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紫姬的娇小美丽的玉手「啷」地把眼前的茶杯捏了个粉碎,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含着筷子的香唇抽动起来,新月般的眉毛扭在了一起,四肢停止了抽搐,而是颤动地慢慢放回原来温文尔雅的位置,臀部摆动的幅度在逐渐减小,眼珠似痛苦似快乐盯着屏风外不知情的人潮。
阿勒坦心头剧震,他知道紫姬收集起全身最后的力气,在弥留之际,用真气一面硬生生将尿意挡在体内,一面恢复自己寻常的外表。他看着紫姬以顽强的意志力,在一点一点消除插喉给自己带来的变化。
她贤淑地将莲足放置在台下,双手优雅地在自己的身前,靓丽的容颜在背后巨大的痛苦下,不动声色地将最平静的表情留下来。最后,她朝阿勒坦轻蔑地看了一眼,头轻轻一歪,美目就这样徐徐闭上,闺秀般文静端庄,好似进入了梦境。
没有尿滴声,没有痛苦的挣扎,但这次阿勒坦滚烫的精液还是情不自禁地溢了出来,令他壮实的身板也不由把桌子抖动得很响。行事完毕之后,阿勒坦站起身来,向紫姬开始僵冷的尸体一拜,他现在目睹了汉人女子把身姿仪态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的惨烈场面,虽然紫姬非常从容,但他绝对知道内间需要的毅力,而这种痛苦肯定要超越自己那一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