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源迷迷糊糊睡到了快中午才醒来,他不准备去上班,也没给店里打电话。他的心有些乱,所以也没心情去理会店里会不会出问题。可一上午店那边都没什麽动静,中午的时候店员小李特地过来送饭。方源问了一下,徐萍照常在工作,饭菜是她亲手做的。
方源打开手提袋,里面还捎带了昨天徐萍为他抹的药膏。方源心下为这女人的体贴感动,同时也有些惭愧。昨晚的事不仅伤害了她,也让方源觉得对不起妻子。现在店里的事情还要徐萍来一肩挑,更加过意不去。
晚上徐萍依旧托小李送来晚饭,方源吃过之后,给她发去信息表示感谢。
「谢谢你的饭菜,但不用这麽麻烦了。工作都丢给你,已经很辛苦了,吃饭的问题我可以自己解决。还有……,昨天的事情,对不起。」
不知道她什麽时候会看到,方源起身去烧点水,刚插上电回来的工夫就发现她回信息了。
「伤好些了吗?知道我辛苦就早点好起来,要是觉得欠我的,今年的分红多给一成怎麽样?(坏笑)」
方源看完一阵苦笑,回了句,「托你的福,脸上肿消了些。店里现在你做主,只要你不担心我不还钱了,分红随便拿。(笑)」
「小气的男人。怎麽,托我的福是夸我的药效果好吗,还是射在裤子里让你火气顺了不少?(坏笑)」
才发出去没一会儿,徐萍那边就回过来消息,应该也是在玩手机。方源一看,见她还是昨晚那个作怪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地回道:「你再作妖,再玩火哪天真把你办了,看你还笑得出来。(坏笑)」
「你可以吗?随便碰一下就射到裤子里的早泄男。(呲牙大笑)」
「……,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吗?(哭笑不得)」
方源被她一句话激得面红耳赤。以前就知道她是个外向的女人,有些喜欢作怪,但好在有妻子刘思在店里钳制。如今妻子不在,她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什麽都敢做,什麽都敢说。
「切,伪君子,明明心里喜欢得不得了,却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来说教别人。喜欢我丝袜脚的味道吗?(害羞)」
「!!」
隔着屏幕,徐萍的话依然让方源脸红到老脸都有些挂不住。她什麽意思?难道昨天她是故意把脚踩自己脸上的?想着方源胯下又有些胀痛。
「咱们以后别这样了行吗?徐萍,你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你应该知道昨天的事本就不该发生。你是我老婆的闺蜜,要是真玩出火来,伤害的不单是我们两个人。」
方源觉得是时候踩刹车了,虽然这种暧昧的关系让他觉得很刺激,但他必须制止,他很清楚这种关系继续下去的后果,他不能自私,有时候必须得有担当。
对话又进入了短暂的沈寂,方源不知道徐萍此刻是不是在心里骂他,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这麽做。
「我不会告诉思思的。」
这次她没有发表情,从时间上看,方源知道她的话是经过思考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问题。」
「你是怎麽想的,徐萍平时你那麽精明的一个人。」
「不能理智一点吗?你不会不知道这样下去的后果……」
方源快速分段将话发了出去,他害怕这样纠缠下去,他们真的会跨出那一步。
「我喜欢你。」
方源话还没发完,就收到徐萍这样简短的四字回话,看完他心中一凛。心下吃惊的同时,也有些茫然。
她什麽意思?喜欢?是指什麽?朋友之间有好感,合作夥伴之间的亲密程度,或者是喜欢与讨厌之间的选择?亦或是……?
「你喜欢我吗?」
徐萍那边又发来一句。方源心里有了悸动,他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了。他心下忐忑,闭了会儿眼之后,选择了装傻。
「如果要在讨厌与喜欢之间选择一个的话,那自然是喜欢。」
这种敷衍的话,徐萍一眼就能看出方源的心态。两人的对话又陷入了沈寂。
就在方源忐忑了许久,以为她已经生气,不会再回复的时候,徐萍又回了信息过来。
「你不用害怕,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这份感情让你觉得是负担的话,你可以选择逃避。说起来有些可笑,这番话我也只敢在手机里以文字的形式写给你看,让我当面说的话,我想这辈子我都不可能说出口了。」
「哈哈,是不是觉得很好笑,这样卑微的感情,哪里像我。我都有点瞧不起我自己了,也难怪你不会接受。」
徐萍的话方源看了好几次,心里掀起了一阵阵涟漪。这种感觉还是与妻子恋爱时才有过。但感觉却又完全不一样,妻子不是那种很会表达自己情感的人,也从没对他说过这样的情话。
反而是他对她说得多一点,这样被一个女人表白还是第一次。而且这个女人还是自己有些动心的徐萍。
方源的心乱了,心中翻江倒海地翻腾得厉害,不知道该怎麽述说此刻的感觉。只能用理智告诉自己,这不是件好事,这样的感情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什麽时候有这种魅力了,你不是一直瞧不上我吗?」
明明知道不应该接她的话,但方源还是回了这一句。
「想知道?不告诉你。你都不接受为什麽还要问,我可不想以后看你得意的样子。今天的话就当我没说吧。」
「……」
对话戛然而止,让方源一阵无语。他真有点儿琢磨不透这个女人。隔着屏幕他根本揣摩不到她此时的心态,他甚至有点怀疑这番表白又是她的恶作剧,只是为了套他的话,看他出糗。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面对徐萍,他总有种无力感。
「顺便说一句,昨晚的事儿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哦,而且你帮我按得也挺舒服的。(害羞)下次有机会的话,我还可以帮你哦,记得别早泄。(坏笑)」
靠!这个妖精!
看着徐萍的话,方源在心里狠狠吐槽了一句。刚才方源还在为她的话心绪不甯,这会儿她就已经调整过来,又来调戏他了。方源有种被她玩弄于鼓掌的感觉。
心里非常不爽的同时,对她又不得不佩服。
试问哪个女人在被拒绝之后,还能不受影响地对男人说出这番暧昧的话呢?哪怕是开玩笑,女人也会觉得受伤。这番话八成是为打消他心中的郁结才说的,方源不得不为她的聪明和洒脱感慨,心中对她又我了几分好感。
在家安心休息几天之后,店里的事情基本上又回到了出差那段时间的状态,全都交给徐萍一肩挑了,方源现在都无法想象,店里要是没了徐萍该怎麽办。
可这也不是现在要考虑的事情,毕竟两人不光是利益夥伴,更是债务关系。不是简单就能分道扬镳的。
店里的事情暂时有人托管了,可家事却无法假人之手。方源在家里宅了三天的工夫,就接到了老妈的两个电话。老人对妻子长久不露面去看女儿颇有微词,以前方源和妻子刘思隔三差五的就会去陪陪女儿,如今方源也就是在受伤的前一天去看过一次,妻子更是十来天没去过了。
虽然孩子跟奶奶很亲,对父母不是很依恋。但老人对这对明明住得很近,却只顾自己玩乐,不管孩子的年轻男女很不满。下了通牒,如果这个礼拜还看不到两人来看孩子的话,她就要把孩子送还给两人自己带了。
听得方源一阵头疼,他知道这话如果直接转给妻子知道的话,怕是会激起婆媳矛盾。也怪他之前没把妻子要离家这麽久的缘由给老妈讲清楚,他怕老人知道两人吵架了,就隐瞒了下来。现在再想解释,只怕老人也会当成两人的狡辩。
他想给妻子打个电话,但又觉得在电话里与妻子说这个,妻子估计会以为是他在找理由,不让她留在老家陪岳母。两人少不得又要发生争吵。方源琢磨着要动身去妻子老家看看了。
方源看了看自己脸上的恢复情况,肿已经消得七七八八了,但青紫还是能看得清楚。他上网找了找这种情况该怎麽遮掩的办法,戴墨镜并不是最理想的办法,网上好多化妆术的教学,在他看来都挺复杂的。
他琢磨着问下彭山这个化妆达人,那小子最喜欢的就是韩国人那一套。翻找了下通讯录发现许久都未联系过他了。出差回来他换了新手机,都没有与他联系的历史消息。
他在微信里找到联系人,准备先给他发个信息的时候,却在相册里看到了一张图,好像是女人一双腿,网上很常见的那种腿模照片。
方源还在纳闷他什麽时候喜欢发这个了,记得以前他的朋友圈里都是些,看不懂的心情寄语再配上个意境图,要不就是化妆品之类的。这样赤裸裸的带有性暗示的图片,还真没见他发过。
方源好奇地用手点开,发现是一张女人坐在车副驾驶上的摆拍,镜头只截取了女人大腿以下的视角,女人下身的纱裙被拉到大腿根部,几乎就能看到三角地带。一双圆润修长的美腿并拢,斜靠在一块儿。
脚下是一双高跟鞋,因为座位下光线很暗的关系分不清是什麽颜色,根据明暗的关系,只能简单的推断出是浅色的。照片有刻意用美图效果修饰过,白得过份。看不出女人的皮肤原本如何,但长腿比例匀称,比起网上的腿模绝不逊色。
方源看了下照片中女人腿上的反光,放大一看,果然,女人的腿上是穿着丝袜的。肉色的丝袜很薄,不细看根本看不出穿了丝袜。应该是裤袜的款式,因为在大腿上根本没看到袜口。
妈的,这小子什麽时候好这一口了,从哪儿找的图就直接发朋友圈,单身久了就开始春情荡漾了不成?
方源看了看图片的日期,竟然是前天发的。点开他的朋友圈,他更早之前并没有类似的图片。难道是最近才发情的?方源古怪地想着。
图片下方看到有几个同学的回复,有调侃的,当他是脱单了在装逼,什麽求弟妹更多靓照。也有当作是网图,直接求链接的。方源也回了句,你小子什麽时候也好这口了?
方源给他发了信息,也不敢在电话里给他说自己脸挂彩的事儿,只问了下他网上那些教程靠不靠谱。
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麽,一直没等到回复。等到了晚上忍不住要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终于等到彭山回了几个视频链接。方源点进去看了看,还真有干货。玩化妆这小子还真不是自己瞎玩的,竟然还搞了个交流群,有专门的交流论坛。
给方源的链接就是最简单的粉底妆,有真人演示的那种,简单而直观。
方源见彭山发完链接连句多问的话都没有,感觉很生疏。想想从自己搞起代理到现在,两人好像互相从对方的生活里消失了。见过几次也都是简单的寒暄,连在一块儿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
之前来店里的次数还挺勤的,最近好像完全没看到人。难道真的是被徐萍拒绝之后,受伤了?
想想方源觉得挺内疚的,也是自己之前乱点鸳鸯的错。伤了他,也险些伤了徐萍。
「最近在忙啥呢?」
方源打过几个字去。等了一会儿彭山那边没打字,回过来一段语音。
「还能忙啥,围着女人转呗。」
见他没打字,直接说的话,语气听上去还很不错。方源还当他又有新目标了,索性也用语音一句一句地聊开了。
「哪个女人啊,你朋友圈里发的那女的?」
「你看了啊,怎麽样,正点不?」
「正是挺正的,但怎麽看你丫都是在吹牛逼啊。图从哪儿来的啊?」
「嘿嘿,你也认为我是盗的网图啊?说明哥们我水平不错嘛。」
什麽情况,不是网图?」
「嘿嘿,不能说。你刚才问我那化妆的事儿什麽情况啊,谁受伤啦?」
方源本来对他的话里的意思很在意,可被他一转移话题,又给忘了。方源假借帮朋友问的借口,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遮掩淤青的细节问题。
对视频里的步骤基本掌握以后,方源忍不住问了他关于他跟徐萍的事情,结果他却吞吞吐吐地不肯多提,比刚才问图片的事还要搪塞。
方源本想再追问,可彭山那边回话越来越慢,最后干脆不回消息了。这让方源有些摸不着头脑,理不清他跟徐萍之间到底什麽情况。
对徐萍的在意扰乱了他的心情,总觉得有心头被一股阴云笼罩着。
第二天方源按照彭山的办法买了些简单的道具,很简单的就将脸上的青紫给掩盖了。本来他脸上的肿已经消了七七八八,打了粉底之后再戴上墨镜,完全看不出什麽。
做完这些他去店里借车,准备回妻子娘家看看妻子。也没打电话通知她,他想把老妈的话当面跟她说说才好,希望能借此机会消融两人的冷战,再带她回家。经过这些天的冷静,两人也都冷静了不少,的确该开诚布公地再谈谈了。
方源到了店里却意外地没有看到徐萍,虽然店里在不发展新业务的时候,可以自由的调节配送的时间,基本上靠着上班的店员也能维持。但徐萍会任由店子拖手,无人掌舵,还是挺少见的。
还没等方源问,那两个店员大嫂就说徐萍八成是跟她男朋友出去玩得太晚了。她们都认识彭山,都把他当成了徐萍的男友。以前还一直爱八卦徐萍为什麽会看上这样一个男人。
方源很奇怪为什麽彭山突然之间又来找徐萍了,细问过后才知道,这几天彭山都有来接徐萍。
徐萍不是说她对彭山没意思,已经跟他断了吗?昨天他从与彭山的对话中也没有得到两人在交往的信息。今天突然听到两人又频繁接触,而且玩到很晚,方源有种被两人耍了的感觉,心底有些生气。
去仓库取车,从小李口中又确认了一次,这几天还真有一个白色大众车频繁地来接她。想想徐萍前些天与他聊天的那些话,方源竟有些吃醋了,对徐萍这种「朝三暮四」的行为很是不舒服,却又无法多说什麽。
方源今天为了与妻子见面调整好的心情,一下子又变得有些烦躁。他买了些礼品就出发了,妻子娘家并不算远,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
农村的发展现在普遍不错,成片的两层小楼加院子,很有别墅的感觉。很多有钱人现在选择在老家盖上一栋独立洋房,清闲之时有个度假的地方。但很多都闲置着,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回来热闹热闹。
到了妻子娘家,一路上人都不多,多是些老弱妇孺。方源将车停在岳母家门口,结果大门紧闭,喊门竟然没人应声。方源还以为自己找错门了,毕竟这地方他也只来过一回,那还是结婚之前陪妻子来走亲戚过来的。
这时路对面房子里走出来一个老人,听到方源的声音出来看情况。问过老人方源才知道自己没找错,只是人都没在家,岳母打牌去了。
方源不禁感叹岳母身体恢复得不错,还能出门跟别人打牌。可妻子又干什麽去了呢,她又不会打牌,总不能站旁边干看着吧?
方源拿出手机给岳母打了一个,一听是方源来了,岳母那边找人顶了自己的位置就回来了。
看到岳母稳健的步子,精神头很足,方源笑道:「妈,您这身子骨看来恢复得不错嘛,今天赢钱了吗?」
「都是没事打着玩,哪有什麽输赢。妈这身子早就好利索了,小源,你今天过来怎麽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来,进屋坐。」
岳母笑呵呵的打开门,将方源让进家里,又忙着泡了杯茶。方源也没客气,看岳母忙碌的样子,身体是真的恢复得不错。方源心下也放心了,让妻子回家的信心也多了几分。
「我有些事找思思,想当面跟她说就没打电话。」
方源喝了口岳母递过来的茶,才回话道。
「你们小两口也真有意思,有什麽话不能在电话里说的。是不是闹矛盾啦?」
「呃。」
一句话被岳母戳中痛点,方源还真不知道该怎麽说,总不能在岳母面前数落妻子的不是吧。
「妈,您别瞎猜,总有些话在电话里说不清。」
「你也别想着瞒我,从当初我不让思思过来陪我,她还是非要跟来,我就担心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不过妈也不想掺和,你这次来了也正好,有什麽事儿说开了,再带她回去,日子还是得好好过。」
方源笑着应了两声是。岳母话里妻子的态度,让方源有些在意。
「思思呢,她怎麽不在?」
「这丫头人是来了,可三天两头地还是往城里跑,心思压根就不在这里。今天又到城里去了,你要是给她打个电话也不至于白跑一趟了。」
「她去城里了?」
「是啊,所以我才说你们小两口是不是闹矛盾了,她回去了那麽多次,都没找过你,有事还特地让你过来说。」
方源心下疑惑,不明白妻子在干什麽。但感觉她好像有什麽事情瞒着他似的,从岳母的话中他觉得妻子连回娘家的理由,都有些站不住脚,是什麽事情让她甯愿瞒着自己,也要躲到这里来?
「她什麽时候回来?」
「这个不知道,但每次出门都会很晚回来,毕竟来回搭车也得浪费不少时间。要不给她打个电话吧,你要是不方便我来打。」
方源本不想麻烦岳母,但岳母还是打了过去,老人对小两口之间闹矛盾很介意,想快点让两人重归于好。
妻子刘思听到方源来了很惊讶,但并没有要马上回来的意思,电话里还让方源先回去,有事给她打电话就行。最后还是岳母很强硬地下了通牒,让她马上回来,才结束了对话。
「妈,没必要这样,我这也没什麽急事,她要真有事,我下次再来也行。」
方源虽然疑心妻子不知道她在忙什麽,但更担心岳母刚才强硬的话让妻子有了对抗心理。这样他再与她说自己老妈的话,怕是就说不通了。
便岳母却语重心长地说,「小源,妈知道你是老实孩子,但思思自小被我们宠坏了,你也不能一味地顺着她。你最近一直忙着做大事,妈是知道的,你看你累得脸都没了颜色。她这样闲着也不帮你,还每天到处乱跑,妈看着就着急。」
「今天你来了妈正好把话给你说明白,小两口子在一块儿最重要的是相濡以沫,你这样一味的牵就她,要是能牵就一辈子也就罢了。要是不能现在就应该学会拒绝她。妈不希望将来有一天宠坏了她,也累坏了你。也不希望她跟你生活脱节以后,你哪天发达了,就看不惯她了,两人再来闹什麽婚变。这两种情况妈都不想看到。」
「妈,您这话从何说起呀。」
方源不知道岳母现在怎麽突然之间说这些,有些手足无措。
「没事,妈这是之前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多了一些感慨。人这一辈子什麽都不重要,就身边的人最重要。你和思思都是独生子女,妈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们和和美美地过一辈子呢。相信你爸妈也是这样想的。」
「妈,这个您放心,当初我娶思思的时候就说过,我这辈子没别的能耐,最大的本事就是娶到了她。我是不可能跟她离婚的,这我可以打包票。」
方源觉得可能是之前岳母住院之后,一直没机会跟他坐下聊聊,今天碰到机会,把之前想说的一下子都说了出来。
「你这话妈听着舒服,但妈也知道人是会变的。婚姻需要你们两个人经营,你这一味的付出终究不是长久的事。妈也常跟思思说这个道理,但你如果一直顺着她,会消磨她付出的意识。这孩子就是太过单纯了,容易相信人。你承诺得越多,不光你过得会很累,也会让她得不到成长。她也是当妈的人了,学会长大是必须经历的。你难道能让她一辈子生活在童话里?」
方源知道岳母一直是个知书达礼的传统女性,要不然也教不出性格甜美的妻子。不过今天话里对他这样偏帮,让他还是有些始料未及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妈,您说的我都记下了。思思有时候的确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但这对我来说也是最值得珍惜的地方。以后我们会好好的,您就别担心了。」
「你呀,妈都不知道说你什麽好。不说这个了,一会在这儿吃饭,妈给你弄点好吃的。看你最近忙得脸都白了,思思不在家,你也没好好招呼自己吧?」
方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一个人过得的确有点对付,但这脸白却是粉底打的,跟忙不忙可没关系。
中午两个人吃饭,岳母硬是弄了快一桌子菜。吃饭的工夫又问了一些方源店里的生意情况。方源简单地介绍了现在店里的规模,听得岳母连夸他有本事。女婿半个儿,妻子没个兄弟姐妹,岳母也是拿他当自个儿孩子,孩子有本事,做长辈的自然高兴。
吃完饭岳母收拾完碗筷出来,见方源在沙发上打盹,就让他去妻子房里午睡。在这里也没什麽事干,方源的确有些困了。
来到二楼妻子的房间,进门忽然闻到一股香水味道,很陌生的感觉。方源记得妻子很少用香水,用也都是一些淡香型或轻香型的,这种带有刺激性的味道妻子平时是不会用的。
疑惑间方源有了几分清醒。目光一扫房间里很空旷,家具都是临时组装的,衣服简单的挂在临时的支架上,房间里也就是两张老式的桌柜和长脚凳,床也是老式的窄床,换上了新床单倒也看不出老旧。毕竟是老家,长时间没人住的关系,当初房子翻修以后也就没有置过新家具。
方源看到掉漆的桌子上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不知道妻子何时买了这麽多化妆品。妻子对自己的皮肤一向自信,平时除了有用一些护肤品之外,化妆用品是一向不碰的。怎麽回了老家反而爱打扮起来了,方源对妻子这种转变倒不讨厌,只是觉得很奇怪。
一边的组合架上挂着不少衣服,有很多还是新的,应该是妻子来这里后新买的。但乡里并没有商场之类卖衣服的地方,难道这就是妻子频繁回城里的理由?
方源粗略地看了一下,衣服以裙子为主,都是妻子喜欢的款式。颜色简单,但质地不俗,都是品牌货。只是裙摆比妻子摆在家里的都要短些,妻子习惯只穿膝盖以下的长裙,可这里有好几条都是及膝的中短裙。虽然还不到暴露的程度,但保守的妻子什麽时候转性了?
方源好奇地一拨弄,瞬间眼球一缩。在挤在一块儿的裙子间,他翻看到了几条丝袜,都是肉色的连裤袜,有中薄的,也有超薄的。其中两条甚至还有蕾丝花纹的设计,很是勾人。
这个发现让方源心头砰砰直跳,桌上的化妆品和这些裙子,还可以当作是妻子的品位有了些改变。但一直抗拒穿丝袜的妻子,怎麽会突然多出这麽多丝袜?
难道妻子有了外遇?
方源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觉得不太可能,但这些突如其来的变化实在解释不清。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如果妻子不是变心了,怎麽可能在短时间内有这麽大的变化?
方源忐忑地打开墙角的五屉柜,在里面又找到几双未开封的丝袜,里面有几双长筒的蕾丝袜口的设计,可能是觉得有些暴露的关系,妻子一直没打开过,可为什麽会买呢?
撩开快垂到地上的床单,果然,方源在床底看到了几双高跟鞋。妻子平时都不穿鞋根超过5 cm以上的鞋子,多是以平底鞋和休闲鞋为主。因为穿得比较少,所以偶尔穿上鞋跟高的走路都会很不习惯。现在为了搭配裙子和丝袜,穿上这些鞋跟明显超过5cm的高跟鞋,她也真是瞎得出去。
方源完全能够想象身材高挑的妻子,穿上高跟鞋身材再被拔高几分,是怎样的气质,怕是完全不输那些模特吧。再配上这里的裙子和丝袜,好一个性感迷人的都市丽人。
方源心头苦涩,这是他苦求而不得的样子。到底是谁,让妻子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这样的转变?方源心中醋意翻滚。
他睡意全无,也顾不上睡觉了,下楼去见岳母在院子里摆弄自己种下的花草。岳母见他神色匆匆地样子,疑惑地问道:「怎麽了,小源,你不睡觉怎麽下来了?」
「没什麽,忙惯了,到床上又睡不着了。妈,问你个事儿,思思每次去城里都是一个人去的吗?」
「怎麽突然问这个,她当然是一个去的啊。现在村里的年轻人都在上班,她认识的那些朋友都不在家,她还能跟谁去啊?」
「哦,那她去干嘛,你知道吗?」
「买东西呗,刚回来家里缺的东西多,都是她回城里买的。有的东西我给她说村里的小卖部有,她说那不是正品,非得回城里买,这一来一回她也不嫌折腾。」
「我看她楼上新衣服不少,都是一个人去买的?她也不会开车,大包小包的搭车不累吗?」
「所以我才说让你别那麽宠她嘛,我也给她说了让她别这麽铺张,每次买的东西多了还都是打车回来的。你挣点钱也不容易,这丫头就是被你宠坏的。」
岳母说着,但脸上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对于方源疼自己闺女,她当然不会生气,谁不想自己女儿过得好呢。
但结合岳母上午说的,方源总觉得她好像有什麽事情瞒着自己。说话避重就轻,远没有上午来得真诚。她可能是察觉到自己心中的疑虑了,所以才有所保留?
但岳母要是真知道什麽事情,又怎麽会主动让自己去妻子的房间呢?难道妻子并没有外遇,是自己多心了?
方源也不敢多问了,怕让岳母怀疑他对妻子有了芥蒂。失去岳母的支持,今天怕是说服不了妻子回家了。
「小源,你在楼上看到什麽了,怎麽突然问这麽多?」
「没事,妈,就是看她新衣服买了不少,都是些她平常不爱穿的,所以有些奇怪。」
「哦。我之前也奇怪,她还笑我多管闲事。依我看呐,她这是看你事业顺利,怕自己魅力不够,将来被你嫌弃。所以开始学起打扮了。这女人呐每大一岁,对自己的魅力多少会有点不自信,能学会包装自己也是好事。」岳母笑着解释。
真的是这样吗?妻子才与自己冷战,就学起打扮来吸引自己,这怎麽都有点说不通。但方源也不再问了,再多开口,也只是让岳母生疑罢了。
「哦,那您忙,我再去躺会儿。」
说着方源又回到妻子的房间,闻着空气中的淡淡的香水味道。他忽然觉得妻子的这种改变,从客观上来说是件好事,但愿是自己多心了。
迷迷糊糊地他就这样睡着了,等再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太阳已经有了暮色。方源看了看时间,竟然五点了,睡了有四个小时了。他很久没睡过午觉,也许是这里太安静的关系,这一睡没想到这睡了这麽久。
他下楼来本想问下岳母,妻子回来没有。结果刚下来就听到岳母房间传来说话声。
「还当妈不知道,这里每天就两班车,不打的士没人送你怎麽可能回得来。妈不管你在做什麽,但你总得顾忌一下小源的感受,妈可不想看你们家庭不和谐。」
是岳母的声音,乡里相当安静,房子也没什麽隔音,房间里说话的声音外面能听得很清楚。
「我知道了,妈,我给你说过多次了,我跟他没关系。我只是在给一个朋友帮忙,你就别操心了。我去收拾东西,今天就跟方源回家,你满意了吧。」
是妻子的说话声,她回来了?「他」是谁?
还没等方源反应过来,妻子刘思就开门出来了,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楼梯转角的方源。
刘思一阵慌乱,看着方源怯道:「你什麽时候起来的?」
「刚刚,你跟妈在聊什麽呢?」
见方源并没有听到什麽,刘思这才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什麽,一些家常话罢了,我去收拾东西,你既然起来了咱们就一起回家吧。」
说着刘思错开方源,上楼去收拾东西了。
岳母听到声音也出来了,看到方源尴尬一笑道:「小源,你起来了,下来多久了,怎麽也不喊一声?饿了吧,妈去给你们做饭。」
方源本来没听到什麽,但看妻子这母女二人的反应,本来因为睡得很好而平复的心情,又疑窦丛生起来。
「不麻烦了,妈,我去楼上看看思思。她回来了,你们怎麽也不叫醒我。」
说着方源又回到楼上,刘思背对着他在往行李箱里收拾衣服。
「准备跟我回去了?」
「不然呢?你都特意过来了,还把我妈思想工作做那麽好。」
「听你这语气,你还不想回去啊?怎麽,还生气呢。要不要我给你道个歉?」
「别,你又没什麽错。别整得跟我有多不通情达礼似的,呆会儿我妈又得说我了。」
刘思站起身,回过头来方源才看清她这又是一身新衣,宽松的短袖立领白衬衣,配上黑色的束腰及膝百褶裙,脚下一双白色运动鞋。青春逼人,完全不像个年轻少妇,倒有几分大学生的影子。
方源细看她笔直的小腿,白皙光洁,没有穿丝袜,是肉色的运动短袜。也的确适合这身衣服的运动风。
再细看她姣好的面容上并没有化妆,只是睫毛似乎比之前长了,一双丹凤眼明亮清晰,应该画过眼线。
改变最明显的是原本柔顺的披肩发,变成了末梢微卷的中分卷发。将本就不大的脸修饰成了标准的瓜子脸。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她原本黑色的发丝上染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整个人又多了一丝洋气。
「你做头发了?」
方源看着这像学校里走出来的校花似的娇妻,眼中多了一丝惊艳。
「嗯,换了个发型,想换下心情。」
「你这些新衣服也是为了换下心情?」
「嗯,怎麽,你心疼啦?」
「那倒不是,我只是奇怪,我以前一直让你这麽穿来着,你都不肯。现在怎麽突然想通了,还有你这些穿搭是有人指点你了吧?」
「怎麽,你吃醋啦?」
「吃谁的醋啊,我总得有个目标不是?」
方源的心又提了起来,他害怕妻子这些改变真的是因为某个人。
「切,不告诉你,我还不能有点秘密不成?」
刘思好像是故意为了吊方源的胃口,又不与他说了,继续收拾起加子上的衣物了。
方源见她不说,也没法追问。只是见妻子的态度坦然,不像是有外遇的样子。心下也安定了不少。
可他在门口才站了一会儿,忙着收拾衣服的娇妻突然顿了一下。紧接着转过身来,将他往门外推道:「你先出去一下。」
「哎,你干嘛,有什麽是老公不能看的。」
方源赶紧用脚抵住门,他清楚的记得那块儿挂着的,应该就是他之前见到的那几双裤袜了。
「干嘛啊,不就是几双裤袜嘛,你能穿还不许老公看啊。」
「讨厌,你偷看人家衣服了?」
「什麽叫偷看,你有啥是老公不能看的啊。不行,你得给我解释一下,为什麽突然开始穿丝袜了?」
方源红着眼睛问道,他实在是不能容忍,哪怕是有一丝的可能,妻子是为了别人而打扮。那样他会疯掉的。
「你在想什麽呢,哼。我这是之前膝盖受伤了没办法。这麽热的天我只想穿裙子,要不是为了遮住腿上的伤口,我才不想穿丝袜呢,热死了。」
说着刘思指了指左边膝盖上的擦伤,很浅的一块伤口,结的痂也掉了大半,只剩下一块浅浅的疤痕。
「怎麽那麽不小心?」
看到妻子受伤,虽然只是一些小擦伤,也还是让方源有些心疼。白皙的腿上多出白色的伤疤,细看之下还是很明显的。只是方源蹲下一看好像还不只这一块,两边膝盖上还有深浅不一的两个疤痕。
「怎麽会这麽多伤疤的?」
方源分明记得妻子以前没有这些伤痕的,而且这些一看就是新伤。
「不小心摔的。伤没好的时候不穿丝袜都不敢出门的。」
「受伤了为什麽还要出门?摔这麽多次,你是刚学走路的孩子麽,你……,你这不会是穿高跟鞋摔的吧?」
想着妻子为什麽会这麽粗心,方源突然看到一旁被清理出来的几双高跟鞋,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刘思被方源一下子点破,有些不好意思地扭捏起来。
「干嘛突然这麽拼?你这样很奇怪耶。」
本来对妻子突然习惯穿丝袜的解释,已经信了几分的方源,面对妻子如此反常的行为又开始疑神疑鬼了。
「干嘛啊,我就不能学着穿麽?」
刘思见方源一脸认真的样子,对他这斥责的语气有些不舒服了。
方源看妻子撅起的嘴巴,心一软,也不好追问她了。妻子的这种改变也算是迎合了他的喜好,自己疑神疑鬼地质问反而会打消她的积极性,最后也可能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徒惹娇妻不快。
他本来就是很宠妻子的人,如今又有事求她,就更不好开罪她了。心态转变过来,再看着委屈的妻子,叹了口气关心道:「你能学着打扮自己,我当然高兴,但也要注意分寸吧。万一要是伤到骨头怎麽办?」
刘思见方源扭转了态度,还一脸关切的样子。心中一暖,在方源脸上亲了一下道:「嘻嘻,放心啦,我有分寸……,呀,你脸上是什麽呀?」
感觉到方源脸上的异物,刘思赶紧擦了擦嘴。
「没……没什麽。」
方源尴尬得不知如何解释。被妻子吻得弄得慌了神,心中也感觉现在的妻子还真是有点不一样了,以前的她可很少有这种亲昵的举动。
「还说我呢,你不也开始臭美了。」
刘思啐了一口道,她当然知道方源擦的是粉底,不过也没问他原由。
方源尴尬一笑,这一闹让两人间的火药味彻消弥了,谁也没提之前吵架的事情。方源看着妻子收拾完,帮她把东西都收拾到车上。
岳母那边已经开始生火做饭了,可方源还没说话,刘思就已经拒绝了岳母留两人吃饭的要求。老人笑骂了一句有了丈夫忘了娘,也就没再强留两人。毕竟对于女儿女婿能和好一起回家,老人还是很高兴的。
在车上妻子刘思就有些念叨着回家后要去看女儿,方源本来还想到家后再跟妻子说孩子的事儿。无奈只能在车上就把老妈的话委婉地转述了一遍。
刘思听后虽有不快,但也没有方源想象中的排斥。对于女儿,刘思有时甚至把她看得比方源还重要。这也许所有当妈的女人的本能了。她嘴上只是抱怨了几句妈怎麽这样,也就没说什麽了。毕竟他们两人也没有不管孩子的意思。
两人到家后第一时间就去看了孩子,顺便也就在方源爸妈那儿吃了晚饭。本来老人对小两口这麽久不回来看孩子有了意见,可当刘思试探性了问了孩子,要不要跟着妈妈回家睡的时候,孩子用奶声挤出要跟奶奶睡的话,一下子就把老人逗乐了,也就不再提让两人带孩子回去的话。
弄得最后方源与妻子回家的时候,刘思还在车上抱怨孩子跟她这个妈一点也不亲。惹得方源忍不住调侃了几句,她一点也不顾家的话,换来刘思几个白眼。
到家刘思把衣服都收拾好之后,就去洗澡了。看着妻子挂好那些靓丽时尚的新衣,方源心里有了几分火热,想想今晚可能要一番久违的缠绵,不由一阵心痒。
等到妻子洗完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方源更是眼前一亮。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妻子的皮肤好像比以前还要白了,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若有若无的光晕,如真的女神一般让人垂涎。尤其是新染的头发带来不一样的视觉美感,让方源眼前一亮的同时,又有了一种刺激而陌生的新鲜体验。
眼前的娇妻好像焕然一新,变成了另一个人。这种新鲜感让方源有了洞房时的心跳感觉,整个人抑制不住地性奋起来。
「你愣着干嘛,快去洗吧。」
刘思已经坐在门口的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开始涂抹起了护肤品。从镜中看到方源还坐在床边发呆,提醒他道。
「哦。」方源这才回过神来,却发现娇妻正在用那些从娘家带回来的护肤品,好奇地问道:「怎麽突然变得热衷保养了?我记得你以前只贴面膜的吧?」
「再漂亮的女人也经不住老,何况我都是孩子她妈的了,当然得注意一下。我这不是才开始学着用嘛,不过这些效果还真不错。老公,你有没有觉得我皮肤变得比以前好了?」刘思手上没停,回过头来问方源道。
「嗯,还不错,是比以前白了。你这是自己买的?」
「不然咧?朋友推荐试用了一下,效果不错,我就买了。」
「哪个朋友?」方源下意识地问道,他莫名地觉得这些个护肤品怎麽那麽眼熟。因为妻子之前不热衷这个,他的日化生意也不侧重卖化妆品,所以对一些化妆品牌并不是很了解。
「问那麽多干嘛,快去洗啦。」
刘思说着对方源眨了眨眼,惹得方源心头一热,也就没再想了。拿起要换的衣物就去洗澡了。
可当他洗完,看到洗手间镜子里自己脸上,洗净粉底后露出的青紫时,一腔热情顿时化作了忐忑。他还一直瞒着妻子自己受伤的事情呢,虽然脸上的伤已经不明显了,但还是看得清的。而且一看就知道是打架造成的,妻子知道了免不了要追问到底,最后肯定少不了一番责怪。
方源硬着头皮回到房间,见妻子坐在床上,脸上敷着面膜的同时,在脚上细致地抹着护肤品。知道他进来了,也没看他,专注着自己的事情。
方源见妻子没看他,心虚地把卧室的灯关了,人也一下子滚到了床上。
「你干嘛?我还没弄完呢,关什麽灯啊。」说着刘思又自己打开了手边的台灯,顾自地又开始在脚上擦拭起来。
昏黄色的台灯比较晦暗,不贴脸细看,方源也不担心妻子会看到脸上这不明显的青紫。见娇妻专注的样子好奇地问道:「老婆,怎麽突然连脚都保养起来了?」
「你以为做女人容易啊,穿个高跟鞋很磨脚的好吧。不保养不仅容易起泡,以后死皮也多。总不能脸上看着三十岁,脚上看着都六十了吧?」
「你这是跟谁学的?要是嫌磨脚就别穿高跟鞋了呗,反正你又不用上班,在家怎麽舒服怎麽来就是了。」
方源见妻子弄了半天,他看着都觉得累,有些心疼地劝诫道。
「谁说我不用上班的?现在我妈那边也什麽事了,而我呢,也从店里抽身了。我准备把大学学的那些东西都捡起来,重新找份工作。」
刘思侧过头来,笑咪咪地看着方源道。
「你没开玩笑吧,你都多少年没上班了,现在去找工作,不如多花时间陪陪咱闺女呢。你要实在觉得闲,也该回店里帮忙啊,去外面上班算怎麽回事。」
「现在店里徐萍做得不是挺好的嘛,而且我也不想去店里上班。每天都在店里打转太枯燥了。而且我也不想一直当你的附庸,我想试试看自己独立去做,能做成什麽样。」
「呵,你这是到叛逆期啦,老婆。」
「滚,你才叛逆期呢。告诉你,我不在店里你也不许懈怠。要是你以后挣得还不如我了,我可不要吃软饭的。」
「哈哈,好,好,你加油。」
方源笑着不再说话,他对妻子的突发奇想也不想打击。有个年轻的拼搏心态是好事,妻子在家估计是闲到发慌了,等她上一段时间的班,重新尝过挣钱的不易,自然会老实回店里帮他。估计到时也更能体会他这个老公的辛苦。
方源打了个哈欠,见妻子还在继续忙着手上的事,本来想提出亲热一番的他看得也有些不耐了,问道:「你还得弄多久啊,关灯早点休息吧。」
「你要困就先睡吧,我还得一会儿。」
见妻子不理会自己的话,方源也有些意兴阑珊,慢慢睡着了。
可等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只手在他胸口摸索,脸边也有一道温热的气息在来回游动。
「老公……」
一声轻喃在耳边响起,方源却被困意袭卷不想理会。
突然嘴唇被两片湿软吸啜,腿上压上一条丝滑温热的软肉,开始在自己的大腿和小腿间来回摩挲。
方源一个激灵地就醒过神来,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他猛地一睁眼,就看到妻子刘思贴在自己脸上的面庞。虽然没有灯光,整个房间很暗,但借助黑暗里的晦光,他还是能看清眼前娇妻的轮廓。
刘思见他醒来,也没有停下动作,依旧压在他脸上亲吻着他,手上和脚上的动作也没停。方源一下子就被刺激睡意全无,下身已经充血。
感受着娇妻的渴望,方源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捧起压在自己脸上娇妻的俏脸道:「老婆,你这是怎麽了?」
方源可从没试过被妻子主动求欢,眼前的一切还是让他有些无法相信。
「什麽怎麽了,人家都这样了,你还要装傻啊?」
刘思拉开方源捧住她脸的手,将嘴凑到方源耳边道:「我穿丝袜了哦。」
「轰!」
方源一下子就被引爆了,双手向下一探,就摸到妻子的大腿上。果然,刚才的感觉是对的,妻子真的穿了丝袜,而且是连裤袜,方源的一双大手忍不住在妻子柔软丝滑的臀肉上揉搓。
这种感觉就跟做梦一样,方源忍不住在妻子的翘臀上掐了一把。
「呀,你干嘛!」刘思嘤咛一声嗔怪道。
方源彻底清醒了过来,知道这不是梦。下身充血的他一个翻身就骑到了妻子身上,伸手就想打开床边的台灯,来仔细观赏一下娇妻此时的媚态。
「别!别开灯。」
刘思拉住方源的手制止道。
「人家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穿的,你别开灯,我害怕。」
方源能清晰地听出妻子此时话中的羞意,这还是娇妻第一次主动穿上丝袜求欢。今天的她实在给了自己太多惊喜,他都有点怀疑他这个老婆是不是本人了。但面对眼前的美肉,他却已无暇多想,只想一逞兽欲,好好发泄一番。
他凑到妻子耳边调戏道:「都学会穿丝袜发骚了,还害什麽羞。」
刘思一听这话,羞得全身一抖,大腿挺动就想把方源从身上推下去。可方源就这样骑坐在她大腿上,哪有她反抗的余地。
妻子的反应彻底激发了方源潜藏多日的欲望,他一个俯身趴在娇妻柔软的身体上,压制她反抗的同时,脸不住在娇妻身上摩擦着。从脸庞到耳鬓,再到粉颈,从粉颈又到娇妻的酥胸。
感觉娇妻皮肤变得更好的同时,鼻腔又闻到了不一样的浓郁体香,这种新鲜感,让方源几欲发狂。直到将脸挤在娇妻一对饱满之间,方源才发现妻子连胸罩都没穿,看来她是真的饥渴了。
方源将脸埋在妻子的乳沟,贪婪吸吮的同时,一双大手也没闲着。在身下妻子的大腿上不住地摩挲着,丝滑柔软的触感让他不时兴奋地掐几下。总能激起娇妻一阵挺动,嘴中轻吟出声。
反复几次之后,妻子的反应出乎了方源的意料,挺动变成了扭捏的蠕动。本来在拒绝的双手,也环在了方源身后摩挲他的后背。
方源将手探入娇妻大腿内侧,发现那里已是湿淋淋一片。
「好敏感。」
方源激动地在心里发出感慨,虽然他自己已经是兽血沸腾的状态,但比起娇妻此时的意乱情迷,他还是比较清醒的。
「唔。」
被方源在私处一摸,刘思情动地呢喃一声,忽然收回在方源背后抚摸的纤手,捧起方源的脸拉到自己脸前,主动将唇印在了方源的大嘴上。紧跟着就将舌头探入了方源口中,寻找着与她痴缠的伴侣。
「!!」
方源瞪大眼睛,虽然看不清娇妻此时的面容,但想她一定是媚意十足的。她的热情很快融化了方源的意识,拉着他一起陷入了情欲的漩涡。
方源将妻子的香舌卷入自己口中,两人不住地交换着彼此的津液。一双大手探入妻子身上,环在娇妻的裸背上,将她紧紧抱住,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刘思也是紧紧将他抱住,用自己的热情回应着方源。
两人在床上滚动着,彼此痴缠,刘思不自觉地将包裹在裤袜内的长腿,紧紧地盘在方源身后,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缠在方源身上。
感受着妻子下身的丝滑,方源如陷入癫狂一般,嘴上不停的同时,抱着妻子不住翻滚。两人化身一对肉虫在自己的小窝里发泄着最原始的渴望。
「呼~!」
良久直到快喘不过气来,两人才放过彼此的唇瓣,大口呼吸着。
方源缓了几口气,马不停蹄地再次将妻子压在了身下,扒起娇妻腰间的裤袜束口,刘思也心领神会地挺起翘臀,快速地让方源将裤袜连同内裤脱到了腿弯。
方源不忍将丝袜全部脱去,虽然看不清娇妻此时的美态,但能感受到丝袜的美好,也是好的。他将妻子的小腿肛在肩上,下身的坚硬如铁探入胯间,摩擦了几下就找到了入口,顶开了娇妻的大阴唇就直捣黄龙。
「唔!」
妻子配合地一声娇吟,方源就感觉阴茎被一股久违的温暖包裹,感受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有节奏地挺动起来。脸庞不住地在妻子小腿上摩擦,大手扶住娇妻纤腰的同时,不时空出一只手,在妻子的酥乳,翘臀,和大腿上揉捏着。
「嗯……嗯。」
刘思情动地呻吟着,方源也很快进入了状态,他拉直娇妻的长腿,将她叠压向妻子胸前。自己也慢慢起身,开始加大力度地抽插。大嘴不时隔着丝袜吸啜娇妻的小腿肉,感受着娇妻的体香。
「嗯!」
忽然他清楚地感觉到了身下的娇妻在挺腰迎合他。这个发现让方源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他兴奋地狠狠撞击娇妻的蜜穴,一时淫水四溅。
啪啪地撞击声有节奏地在房间里响起,妻子的配合无疑是对方源最好的鼓励,阴茎似乎比以前插得更深了,这种新奇的发现让他的阴茎又大了一圈,隐隐有了要射精的冲动。
「还太早!」
方源知道这才刚开始,他还没有感觉到娇妻蜜穴的蠕动。显然娇妻虽然兴奋,但还没有达到一个高度。
方源刻意放慢了抽插的速度,想要缓解射精的冲动。在体力不如以前之后,他学会了用爱抚来缓解体力上的不足。他的一双大手探入娇妻股间摩挲,大嘴也在妻子小腿上亲吻着。下体放缓节奏的同时加大了撞击的力度。
「啪,啪!」
方源按照自己的节奏挑逗着娇妻的欲望。可当他放缓节奏以后,反而失去了与娇妻挺动的配合。显然妻子并不满足于此。
刘思感觉到方源放缓了节奏,可方源的爱抚将她的欲望挑得更加高昂。她加快了下身的挺动期待获得方源的回应,但反而使两人失了节奏。
她不满地凤眼微睁,迷离地看到方源在自己小腿上痴迷亲吻着,她想起方源的喜好,想刺激他再加快节奏。
见他陶醉的样子,她芳心紊乱的同时,屈起腿弯,将一只丝袜脚印在了方源脸上,另一只则环住了方源的后颈,将他拉向自己,表示鼓励。
「轰!」
感受着娇妻脚底的丝袜足香,方源的脑袋轰然炸响,这种似曾相识的感受,让他很快想到了那晚与徐萍的痴缠。
他刚刚缓解的射精欲望,一下子又被挑起,这次是一发不可收拾。
「糟了!」
方源压制不住腰间传来的麻痒,压在娇妻身上狠狠地挺动几下之后直接射了进去。
「……」
方源大囧,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糟糕的表现。压在妻子身上喘着粗气,一动不敢动。
「你射了?」
刘思感觉到了身体里温热的流动,知道方源已经高潮射精了。不由心中一阵空落落的。自己有点后悔刚才的举动了,没想到丝袜对方源的刺激这麽大。
「对不起,实在忍不住了。」
方源抱歉地搂住妻子,将头埋在她的胸前不敢看她。这可能是他表现最差的一次了,今天妻子的表现给他的感觉实在太不一样了,尤其是最后那一下,他实在是控制不住。
「没事,你可能只是累了。」
刘思忍住体内躁动的欲望,用手抚摸方源的后背轻声安慰道。
感受着娇妻的温柔,方源更加不好意思了。他用手在妻子身上游走着,想安抚她的心情,同时填补一下自己高潮的余韵。
「下来吧。」刘思轻声道,方源这样抚摸让她更加感觉难受。
方源也不敢拒绝,慢慢起身,将已经软下的阴茎抽离。精液混合着两人的体液缓缓流出。
「糟了,忘记戴套了。」方源轻声道,生怕妻子生气。
「你不是想我再生一个吗?没事,就这样吧。」
「你想通了?」
「什麽想通,又不是想怀就能怀上的,这得看老天的意思。」
「咱们又没什麽问题,只要不避孕怀个孩子还不容易。」
说着这话,方源突然又有点心虚。
刘思看他自信不足的样子,轻笑了一下。欲望渐渐消退,她也不好责怪方源什麽。她起身打开台灯,将丝袜和内裤脱下,开始擦拭身下的狼藉。同时对方源道:「还看什麽,快去洗洗吧。」
方源看着一丝不挂的娇妻,发了会呆,被她一提醒,也不好意思再看。起身洗澡去了。
夜里看着已经熟睡的美娇妻,方源心里一愁莫展,妻子已经觉醒了对性爱的渴求,可自己却满足不了。想想两人的现在的年纪,方源对明天陷入了一片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