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阿易虽然动弹不得,但他的心情实在是好得不能更好了,脸上整天挂着傻傻的笑容,仿佛有说不完的开心事,只因他主人的服侍实在是太周到了,每天早上他睡饱睁眼之后,一抬头,就能看到那美得让人心醉的主人,正眉眼温柔地看着自己,就觉得这一天一定无比美好。
蓝葵总会早早地坐到他床边看他醒来,这还是之前他深度昏迷时养成的小习惯,等他醒了之后,蓝葵就会取来脸盆毛巾牙盐等物件,细心地帮他洗漱,然后端来早饭喂他吃下,接着就开始帮他按摩全身肌肉,阿易身体的知觉还没恢复多少,但看着主人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地,每次都控制不住小腹处的邪火和下体的骚动。
有一回他被主人揉着揉着,小兄弟就昂首挺胸了,看得蓝葵一愣一愣地,他还很自然地请求道:“主人,揉揉…揉揉我的小弟弟吧,揉那里比较舒服……”
然后蓝葵就把他晾在床上不管他,饿了他大半天,直到深夜才给他饭吃……
每天吃过午饭之后,蓝葵都会带阿易出去晒晒太阳,她给阿易买了一台乌木质的轮椅,可以推着阿易四处闲逛,以免他在屋里闷出病来。
然而她第一次用轮椅推着阿易上街时,路上行人的各种议论声让她很想把轮椅砸了拖着阿易回旅馆。
有人羡慕说这对小夫妻真是恩爱,丈夫都瘫痪了妻子还不离不弃,真是感人。
也有不少人捶胸顿足,揪心扼腕,说这么标志的姑娘,偏偏嫁给一个瘫子,简直是暴殄天物。
然而最让蓝葵气得想要大开杀戒的是,有两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在街边嗑着瓜子聊道:“这孩子真是可怜啊,年纪轻轻就瘫了,看他母亲那样子,穿得倒是白净体面,可哪像是会照顾孩子的?啧啧啧……”
“你别瞎说,那女的看着没那么老,估计是那孩子的后娘吧。”另一个老妇人眯缝着眼睛说道。
“难怪,样子一点不心疼。”
……
要不是怕闹出大动静惹来麻烦,蓝葵可能真会把这座城都给掀翻再烧个干干净净。
后来蓝葵就在旅馆客房布置一个简易型的小挪移阵法,每天都直接带着阿易挪移至郊外,在人烟稀少的山水泉崖间慢悠悠地走着,阿易和主人待在一起,就忍不住想要和她说话,仿佛想把自己所有的心事都和她分享,蓝葵也被他渐渐拉开了话匣,两人总是你一句我一句地从正午说到黄昏,也不觉得疲惫,反而都很乐在其中。
然而阿易每次说到兴头上,总忍不住就提起自己和尤伊她们的各种“开心事”,啪地一声过后,蓝葵就基本不再想理他了……
阿易在外面晒得出汗时,蓝葵马上拿绢帕给他擦拭,他说一句饿了,蓝葵就从空间袋里取出几样现成的点心慢慢喂给他,他说自己坐得背有点不舒服,蓝葵就帮他调整姿势,一寸一寸细细地给他捶背。
林林总总,蓝葵的百依百顺和无微不至的照料让阿易有一种不真实的巨大幸福感,但他春心萌动地说想让主人亲自己一下,立马就得到一个耳光和一下午的冷脸色……
除了大解阿易实在不好意思让主人帮着,请了两个小工专门负责之外,他的一切基本都被蓝葵包办了,三餐和洗漱沐浴不用说,连换洗贴身衣物这种事蓝葵都很执着地揽了下来,每天看着主人为自己忙忙碌碌,恍惚间他甚至有一种被主人当儿子养的奇妙感觉,既自责又满足,内心矛盾地享受着这一切。
然而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小便蓝葵帮着抖的舒坦日子只过了短短四天,阿易在第五天清晨起来后发现,自己的行动能力突然恢复了一些,虽然还有点四肢僵硬,不过已经可以自行下床走路了。
他惊喜万分地告诉了主人自己的康复,然后……然后他就什么都没了。
蓝葵毫不犹豫,立刻去找旅馆老板开了另一间房,从此和阿易分开来睡,而且什么喂饭按摩这些事一概再没提起过,这让阿易后悔得想拿头撞墙,他觉得自己突然间变得一无所有了,恨不能再瘫痪一次,也好多享受几天主人的服侍。
阿易康复了一些之后,两人的相处就完全变成了另一番景象,蓝葵再度变得像以前在阿易体内时一样,跟座锋棱锐利的冰山似的,不再和声细语,不再眉眼带笑,整天冷着一张脸,除了督促阿易做一些基本的体能训练加速恢复以外,连话都懒得和他多说,弄得阿易欲哭无泪,时刻怀念着自己瘫痪时的美妙时光,每天暗想要是主人一直那样对待自己该有多好。
一开始阿易还尝试着挣扎,他晚上抱着枕头去敲蓝葵的房门,小心翼翼地请求说想和主人睡同一个房间,睡地板上也没关系,只要和主人呆在一起就好。
蓝葵开门之后就用念力将他捏住,提起,扔回他自己房里,也不管阿易摔得连声喊疼,直接转身就走了,一点没有前几天那样暖透人心的温柔,让阿易彻底崩溃了……
又休养了五天之后,阿易的身体便全面恢复,而且他隐隐感觉到自己比以前更强了些,举手投足间,力量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蓝葵也帮他做了个小测试,让他全力挥剑击向自己布下的法术屏障,当初无论如何也无法撼动的光幕,现在阿易已经能用蛮力在上面打出裂纹了,这样的肉身力量,即使是苍澜级骑士中的精英也难以比拟,如果阿易的精神力境界能够跟上的话,打碎那块光幕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眼见阿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蓝葵便去采购了一些远行的必需物品,然后就带着他离开了曲辛郡城,准备前往流源帝国和锐岚帝国交界处的一座名为伽容城的边城。
她内心实在是有太多疑惑,阿易那天的魔族样貌和那颗眼球图腾始终是她的心结,她要去找一位学识渊博的老友答疑解惑。
伽容城与曲辛郡城南辕北辙,一个在流源帝国北陲,一个在帝国极东,相隔足有上千里,用小挪移阵缩短了大半路程之后,剩下的两百多里路如果再用法阵传送往来,不但定位难以准确,耗费的时间和魔力也非常不值当,于是两人便开始步行跋涉。
途中他俩的身份又恢复成最初的状态,过去主人没有形体,阿易没法表现,现在主人就在自己眼前,阿易简直像条宠物狗似的,每天恨不能摇着尾巴向蓝葵献媚,雨天撑伞晴天摇扇是分内的,边疆荒芜,城池稀少,他俩露宿野外时,搭帐篷生火堆驱赶蚊虫阿易都做得相当勤快,采果打猎准备三餐他也不含糊,为了不让蓝葵吃得太单调,上树捉鸟下水捕鱼,尤伊为他选的那把名剑早已遗落在浮泽山涧,现在他自己的那把破晓剑几乎是被他当鱼叉和柴刀来用的,而且每次他都会把最新鲜好看的果子和烤得最香嫩的肉食先递给蓝葵,自己即使再怎么饿也要先看着蓝葵吃下,以便主人不满意的话,自己可以马上去重新准备一份。
蓝葵虽然每每心里甜成蜜糖样,脸上却还是不显山不露水,阿易递来的东西她也都只吃一点点,偶尔还会故意说不喜欢,看着阿易二话不说就跑去火堆旁接着忙活,蓝葵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自在得意。
之前她照顾阿易时,什么身段都放下了,现在她仿佛是要找回一点补偿似的,心安理得地接受着阿易的讨好。原本她是可以用精神力带着阿易一起腾空飞行的,那样即使日行千里也是轻轻松松,但她很别扭地就是不用,硬是要和阿易跋涉山水,看他鞍前马后地照顾自己,似乎对此非常享受。
然而蓝葵没有料到的是,和阿易的身体一起恢复的,还有他的老毛病。
龙血的副作用始终存在,随着阿易完全康复,他的性欲也在与日俱增,在过去,他几乎每天都要和女人发泄好几次才能平息气血躁动,现在他已经守身如玉半个多月了,前一段时间过于虚弱,这方面的问题倒也没有发作,但现在不同了,不知从哪一天开始,阿易看向蓝葵的目光开始绿光盈盈,不像是奴仆看向主人,倒像是狼看向肉……
然而蓝葵真就像一座带刺的冰雕,阿易和她走在一起时,每每控制不住想要抱她一下或者牵一牵她的手,就会碰壁碰得鼻青脸肿。
阿易有时候真的沮丧得想哭,明明觉得自己和主人的感情已经很好了,但是那些在自己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亲昵行为,蓝葵却总是冷着脸拒绝,弄得他经常满脸的委屈,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蓝葵看了也有些过意不去,但还是一点甜头都不给他,反而连他多看自己几眼都要教训一番,四五天下来,阿易又憋闷得有些神智恍惚了,对于主人的渴望也越来越强烈。
在到达伽容城的前一夜,阿易正在帐篷里铺毛毯,蓝葵说了一句她要去白天寻到的那处泉眼沐浴,便飘然离去。
然后阿易的心就像钻进了上百只春猫一样,被挠得根本停不住,仅仅挣扎了几个呼吸,欲望就战胜了理智,他还是蹑手蹑脚地尾随蓝葵而去。
那处泉眼下就是个五丈方圆的水潭,潭中的水清可见底,阿易就躲在水潭外围的一片灌木丛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双眼睛痴痴地盯着不远处背对自己的蓝葵,光是看着主人缓缓脱下衣裙,开始解亵衣带子,他就已经全身发烫,下体更是蓬勃欲出。
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看过那么多女人的身体,但现在主人只是在自己面前脱了两件衣服,自己就已经被撩拨得亢奋无比,还得死死捂住嘴巴,压抑住想要大喊大叫的冲动。
蓝葵此时有些放松警惕,用于探查的神识也没有保持辐散,没有发现阿易的她自顾自地脱解着所有衣物,阿易的眼睛仿佛长在了蓝葵身上一样,看着她的白色亵衣缓缓落下,露出白玉一般的双肩和背脊,接着便是曲线近乎完美的纤腰和挺翘臀部,当蓝葵整个人完全赤裸之后,阿易已经快疯了!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冲过去抱住蓝葵,搂着她的雪臀和她抵死缠绵,把自己的一切都射进她体内……然而仅存的理智告诉阿易,他如果这么做了,主人一定会非常生气,也许一怒之下真的会再次抛弃他。
他在极端的渴望和极端的恐惧里痛苦挣扎,下身已经被马眼里漏出的汁液打湿了一片,脸上也已经涨的通红,一下接一下地猛吞口水,仿佛随时都会控制不住自己。
蓝葵进到水潭之后,阿易更是看得目不转睛,看着她在潭中窈窕游动,写意至极地扬起水花在自己身上淋洒,不时扬起两条藕臂擦洗身体,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能轻易挑动阿易的情欲。
蓝葵洗了一会儿,突然转了个身,阿易觉得自己再也控制不住了,蓝葵的面容本来就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现在她那张艳丽脱俗的脸上水光盈盈,更是媚力大放,而且她胸前那两只椒乳还在水中半遮半露,简直……
然而阿易突然一愣,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此时定睛细看,惊讶地发现,在主人的胸口正中央,竟然有一道三指长的漆黑疤痕,而且那道疤痕似乎还在发出微弱的黑芒,蓝葵正擦洗胸口,摸到那道疤痕时,似乎极为痛苦,白瓷般的五官都纠成一团,随即面色变得无比凝重,看得阿易心疼得要命,把什么欲望都抛到脑后了。
“主人,你胸口是怎么了?怎么受的伤?严不严重?”阿易几乎是下意识地从灌木丛里站起,满面急切地问道,连自己正在偷看主人洗澡的事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蓝葵愣了一愣,然后……
然后这处水潭就被蒸干了……
深夜,阿易使劲揉着眼眶周围的红肿,却是怎么揉都睁不开眼睛,又疼又痒,眼前一片模糊,只能隐隐感觉到三丈之外坐了个人。
“主人,我…我知道错了……”阿易可怜兮兮地向蓝葵认错,但随即又担忧起来,“不过主人,你胸口那里到底……”
阿易一提起,蓝葵的面上顿时又泛起潮红,整个人羞恼交加,恨不能把阿易的双眼直接弄瞎一段时间,狠狠让他长点记性。
“没事,小伤而已。”蓝葵冷冷道,似乎毫不在意。
“可是…我看你刚才好像很痛苦…主人,你……”阿易一边揉眼睛一边关切道,刚刚蓝葵的表情阿易记得清清楚楚,那道伤疤绝不简单。
“你看得很清楚嘛。”蓝葵几乎是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这句话来,那平静得可怕的语气把阿易吓得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我说了只是小伤,别问了。”
阿易虽然还是放心不下,也只好悻悻闭嘴,此时已经快到子夜,阿易向主人打了声招呼便摸索进自己的帐篷睡觉去了,蓝葵却始终呆在火堆旁,望着飞舞的灰烬出神,不时轻轻抚摸自己的胸口位置。
那道伤疤是她之前和奥安交手时留下的,至今不能痊愈,无论她怎样用魔力驱散,伤疤中那属于奥安的魔力还是犹如跗骨之蛆,无法去除,而且还在渐渐往她的体内侵蚀,好在侵蚀力度不大,她以自己的魔力持续与之抗衡,体内脏腑还是很安全,但这终究是个隐患。
这样棘手的麻烦,她也不想让阿易徒添烦恼,便始终隐瞒着,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她那位老朋友,看看去到伽容城之后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