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二,早上起来背上书包的时候,摸到书包里那硬邦邦的刀柄,我有点爲昨天下午的冲动感到後悔,熟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犯了个低级错误,要不就用不着这麽提心吊胆了。
从今天开始,我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估摸着在学校里他们也不敢动手的,只要提防出了校门就可以了。
我去敏家叫她,她也正背着书包出来,阿姨看着我们一起去上学,在身後乐开了花。我们都不知道,危险在悄悄靠近。
敏在去学校的路上跟我说:「我昨晚好想你。」
我笑了:「你不会每晚都想干吧?」
她羞红了脸:「你说呢?」
我把我的担心告诉了她,她说:「你昨天已经说过了一遍了,我知道,放学和小燕一起回家。」
我很难过地说:「我会远远地看着你们到家的,这事儿过了就好了。」
她调皮地嘟起嘴:「要是我想你了怎麽办呢?」
我说:「这还不简单,你想我了就从镇外的田里绕进来吧。」
进了校门就好了,我又重新恢复了状态,课还是要上好的。只要认真,上课的时间还是过很快的。只是在上早操的时候,又看见了那个小混混,他也看见了我,他远远地走开去和另外几个人一起说着什麽,眼睛不住地往这边瞟。干他娘的,有本事就明着来啊,搞得我心里忐忑不安的。看来今天不是个好日子啊。
我不想告诉敏,放学的时候我让她去找小燕一起先回家去,我说我有事情,叫她吃了晚饭来阁楼找我,我则留在後面,等人都快走光的时候才走出校门来。
我走的很慢,我注意着远远近近的一切地方,像那只爬进院子准备进入灯光明亮的厨房的老鼠。
他们又一次让我失望了,我快进院子的时候都没什麽异常的发现,不过院子里倒是来了不速之客:一个胖胖的留着髭须的男人,油乎乎的脸庞让人生厌,看起来像个杀猪匠,手里拿着一叠小纸张。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我以爲是来找房东的,没有理他,自己径直走到院窝(院窝当地的叫法,是进入屋内的一个开放的过渡空间,类似于阳台,不过仅限一楼连接着院子的地方,相当于说「院子的深处」。)里推开大门,也懒得跟他打招呼。
他在後面叫起来:「你是向非同学吧?」
我转过身来惊讶地上下打量着他:「您好,您是?」
他把手中的小纸张扬了扬,眨巴着细小的眼睛说:「我是老学校的老师,教务处的,这儿有你的一些单据,专门叫我带来给你看看。」
我在老学校还有单据?我怎麽没听说过?我接过单据看了起来,都有些杂七杂八的书本费,资料费,学费,补课费……
他看着我在翻这些单据的时候解释说:「总共加起来一千多块钱,这是你在老学校读书期间欠下的费用……」
我打断了他:「一千多?我欠的?」
他不敢正视我的眼睛,继续解释:「是这样的,鉴于你不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不存在免费的优待,我们研究决定,对该部分款项进行追缴……」
我很生气,我涨红了脸说:「我人都被你们赶出来了,你们还要怎麽样?」
他好像被我的声音吓住了,讪讪地说:「我们知道你去了新学校,你也知道,新学校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我们培养的人爲人所用,那是怎麽也说不过去的。」
我实在不像听他在这里狗屁下去,我不屑地跟他说:「你算什麽?你现在可以走了,钱我是不会交的,想要钱的话叫猴子来我这里拿。」我也不知道是新学校的哪个脓包老师,把这个消息早早的就给泄露了。
他听得脸都红了:「我……我们不是要你交钱,只要你回来,我们可以不计前嫌。」
这算什麽事,不计前嫌这个词是这麽用的吗?我下逐客令了,用手指着院门:「滚,再说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叫他自己来说。」
他一溜烟跑了,嘴里还嘟嘟咙咙骂骂咧咧的。
我上楼来躺在床上,心里很不舒服,从那天早上听到广播开始,我就知道他们又在想什麽歪主意了,这麽快就到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我肚子有点饿了,中午才吃了两个包子,下楼来在厨房里准备做饭吃,没想到敏悄悄地进来了,在我身後把我吓了一大跳,把我吓得尖叫起来。
我看着她手里提着个纸袋,就想去夺过来,她跳开了说:「你猜猜是什麽?猜着我就给你。」
我想了想:「衣服?」她摇了摇头说不是。
我有点急了:「纸?」她又摇了摇头说我笨蛋。
我继续猜:「吃的?」
她笑了,说:「猜对了一半,你知道吧,我妈妈亲手做的哦,油酥饼和牛肉干,惦着你还没吃饭呢!这不,早早地给你送过来了,叫你去吃晚饭你也不去,一个人在这里瞎鼓捣。」
我刚才的郁闷一扫而光,把她抱起来,在走到院子里打着转。
「你知道我昨晚多想你吗?」敏叫我快停下来,我就停止了转圈,她在头顶上方低着头说。
「有多想?」我擡起头问她,紧紧地搂住她的臀不让她滑下来。
「讨厌,知道了还问人家?」她抡起拳头捶打我的肩膀。
「我怎麽知道呢,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的蛔虫。」我确实不知道这个「多想」究竟有多想。
「就是很想嘛,噢,我都离不开你了,昨晚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嘟着嘴红了脸庞。
「你躺在床上才想的我?」我坏坏地问,把她放到地面上来,我的手举得有点痛了。
「不是啦,昨天放学回家就一直想,只是躺在床上就更想了嘛。」她摇着头。脸儿也更红了。
「想我干什麽哩?」我故意紧紧地追问。
「坏蛋,不理你了!」她转过头背对着我,不停地捏弄她的裙摆,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我忍不住揽住了她的腰,把头埋在她的秀发里面嗅着她的发香。
「那你说,你昨晚想我了没有?」她扭头看着我。
「不想啊,我一点都不想你。」我口不应心地回答着,我想起昨晚上小寡妇那骚样,心里不觉有点惭愧起来。
她不说话,反手探着我的裆部,那硬梆梆的东西正好被她隔着裤子抓了个正着。她挣开我,「咚咚咚」地提着纸袋跑上阁楼去了。
我跟在後面跑上去,她正坐在床边低着头垂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擡头看见我上来了,便说:「你不是不想我嘛,上来干什麽哩?」
我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我还知道她是装出来的。此时此刻,我兴奋莫名,我已处在疯狂的边缘,变得格外地狡猾。
在她毫无戒备的时候,我发动了突然袭击,动作如此急促,擡起她悬垂在床沿的大腿把她掀翻在床上,她「啊」地一声仰面倒下,随即翻爬起来,往床上逃去,我怎麽能让她逃跑,快速地扑上去,在床中央捕住了我的猎物。
她带着害怕的表情反抗了,着了魔似地在抵抗入侵者,爲什麽要这样抵抗?可能连她自己也不甚明了,总之她在抵抗着,气喘吁吁。她象一朵花,柔弱中不乏强悍,在挣紮的激情中,盛开着风情的花瓣。
我就这样压着她,感觉到了她鼓胀的乳房的温暖,感觉到了她腹部的呼吸。直到她停止了反抗,摊开双手,她的城已被攻破,等待着入侵者蹂躏她的臣民。她的身躯是多麽的年轻,丝毫没有半点羞怯。
我小心翼翼地隔着衣物薄薄的质地摩挲她的每一寸肌肤,在我的领地上。她握着我的另一个化身,触摸到了我的脉搏。她一直在握着我的另一个化身,一直在动着。
我呻吟着把嘴移到她赤裸的洁白的脖颈,然後是她滚烫的面颊,最後含住跳动的舌头吸吮……
我的手摸着她柔弱滑腻的双腿,摸一切魔鬼所能抵达的一切地方。手掌穿过她的内衣,到达那欲望的的峰峦,穿过她的内裤,触摸到她鼠蹊间那个热乎乎湿漉漉的洞穴,迷失在笼罩着白色三角中的健康热气中——突然间有一种一股神秘的感觉涌上心头,快乐在酝酿,急速地注入体,这是一种如果不是实在的,类似于幻象的感觉。
「噢……你这魔鬼!……噢……」她叫了出来,嗓音发出的每一个音符,带着局促不安的颤动,如此美妙绝伦,甜得像挂在枝头熟透了泛着酒香的苹果。她本能地蠕动起来,牙齿咬住地花瓣一般的下唇,把头朝後摆来摆去。
我并不打算把她脱个精光,对赤裸裸的美丽,我已经有些厌倦。我只是把她翻转个身,让她爬着,就算内裤我也不打算脱下,我要尽可能保持着她的神秘的,注入快乐,只要那一点就够。我还知道那一点连着她四肢的神经,建立起一种不可言传的美妙的连接。
我把纯白的内裤往下扒开,从圆圆的屁股蛋蛋上扒下来,把她最年轻、最娇弱地方恰好露出来,她翘起臀部,就在那沟壑之间,就像一只粉红的润湿的眼睛,张开了洞穴,里面有炽热的炭火在燃烧。
我把享乐的神经裸露出来,开始最甜美的伸延,就像一把还需要缎铸的宝剑插入炭火之中焚烧。顺利地到达那深层的炽热,找到了极度骚动的甜蜜感,这种感觉自信而可靠,在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其他地方都找不到,它只深藏于女人的双股间。
我的女人此时此刻唯我所有,但她是安全自由的,无所顾忌。我放慢了我的速度,我要推迟这一时刻的享受,延长这种赤热的甜蜜感。通过一连串温柔的蠕动,我终于把我从她那里得到的快乐注入了她的四肢。
我魔幻般的旋转着深入又浅出,她扭动着躯体叫我轻一点,此刻夕阳的余晖正穿过老梨树零落的叶子在阁楼的地板上跳跃;我们两个人狂热而神圣压迫在一起,我无法让自己停下来,她也没有能力让自己停下来。
双方都大汗淋漓心花怒放,谁也没有想到一切会是这麽美好,这麽和谐,汗水浸湿了我们的头发,却停不下来。我用手撩开她脸上的乱发,就象一个人在梦中说着梦话:「我的小心肝儿,操烂你的屄,操死你!」
汗珠噼噼啪啪地滴落在她起伏的柔弱无骨的背脊上,她的动作突然激烈起来,像马达一样地挺动白花花的臀部,嗫嚅着扭头咬着牙关嘶喊着:「使劲干……干……啊!快……来了……啊」
我得到了神圣的召唤,我要勇敢起来,如一头豹子低吼着奔跑,跑过原野,跑上山巅。一股热流噗噗地灌满了我的神经,我腾身而起,把这热流噗噗地还回去,射在她洁白的脊背上,让她背负这滚烫的幸福。
身上的汗被从窗孔吹进来的晚风吹着,身上凉凉的,我扯被子来盖上。她的内裤湿了一大片,就干脆脱下来不穿了。
我和她说了下午收到单据的那件事,她想了一会儿只是问:「你是怎麽想的?」
我说我不知道,我心中有口恶气,出了就好了,至于在哪个学校读书,我倒是无所谓,我只是不敢把这个想法告诉她。
她突然想起什麽似的问我:「刚才这个姿势也是那本黄书中看到的吧?」她总爱说「那本黄书」而不是《素女经》。
我反问她:「你没看过?」她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
我说:「你觉得这姿势像什麽动物干那事?」
她歪着头想了想噗嗤一声笑出来:「公鸡踩蛋,公鸡干母鸡的时候,就要跳到母鸡的背上去的。」我真的有点佩服她的想象力。
我正要给她普及一下:「书中叫‘蝉附’,爲什麽叫‘蝉附'呢?是因爲……」
下面有人叫我的名字,打断了我的说话,我穿上衣服下楼来。
我的猴子班主任终于来了,爲了表示礼貌,我从屋子里把那张小板凳拿出来请他在院子里坐下,我回头再把那张躺椅擡出来也放到院子里,自己坐了,摆出一副要跟他仔细谈谈的样子。他紫涨了脸膛强压着怒火,这我都用眼睛的余光看见了。
他先说话了:「你去哪里不好呢?偏要去新学校。」
我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我不动声色地说:「你觉得我能去哪里呢?」
他一时哑了,镇上就两个中学,这样问未免有点脑神经发育不成熟的嫌疑。停了很久他又说:「你的钱是交还是不交呢?」
我说:「钱我可以交,得有个理由,我是犯了那一条校规被您开除的呢?」
他讪讪地遮掩:「我们不说这个,你说你跑到新学校去算怎麽回事呢?这不是明摆着和我们作对嘛!」
我冷笑一声:「你以爲我发疯了,平白无故要跑去新学校啊?」
他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向非,我今天就把话说白了,你回来我们就一了百了,奖品还给你发,你不回来钱就要交,还要叫你在新学校也读不成,你信不信我们有这个实力?」
我说:「我信。」我当然信了,罗校长在黑白两道都说得来话,只是我肚子有点饿了,我朝阁楼上叫敏把油酥饼和牛肉干拿下来,让敏坐在躺椅的扶手上,低头用嘴喂我吃,我像个小孩一样伸嘴去接住,一递一口地慢慢吃.
猴子班主任在一旁气得肺都快爆了,终于忍不住大声说:「吃饱了吧?我们来谈正事!」
我笑了:「正事?」我擡起头向敏索吻,敏低头给了我一个响亮的吻。
我说:「这就叫正事!」
班主任恨恨地站起来往外就走,嘴里骂着「流氓」「没教养的」之类的难听的词语。
我目送着他出去,哈哈狂笑起来,笑声直冲霄汉。我承认我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我是真小人,他们不过是僞君子而已。
敏有点不安地问我:「我们是不是玩得有点过火了?」
我斩钉截铁地对她说:「对这种人一点都不过火,你看见没有,软硬兼施都用上了,我不回去他们还不会罢手的,你等着瞧吧,下一次来的就是校长了。」
敏还有点狐疑:「那怎麽办?」
我怎麽知道怎麽办,我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我应付不来这些老奸巨猾的恶棍,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大家都要各让一步,就看校长来的时候怎麽说了,我把这个折中的办法对敏说了。
我叫敏先回去,我要去老学校一趟,找一个人。敏要跟我一起去,我说那是找我以前的老师,我很快就回来,她说他不回去了就在阁楼上等着我,要我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