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尧的一声婶婶叫得我心酸,可今天并非我赶他走啊!我又有什麽理由让他搬出去呢?难道就因为我怀疑他对我有非分之想,这到底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说不定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
听见靖尧的脚步声跟了过来,我便停下脚步。
「婶婶。」靖尧再一次呼喊我。
「怕以後没机会叫啊!老叫我做什麽呢?」想到这小子的无情无义,说要搬走连声商量都没有,肚子里就一把火。
「你永远都是我的婶婶啊!」
是了,我永远都只能是你的婶婶了,所以你就心灰意冷的想一走了之,从今以後眼不见心不烦了。你倒是乾脆,可我呢?
我被自己闪过的一道念头吓得冒出了冷汗,我这样生气是为什麽?难道在我的心底动了什麽念,不会吧!我和球球的感情不是一两天了,不会为了这个乳臭未乾的小子起化学变化的。那麽我如此激烈的反应会不会教球球产生什麽误会,这……该怎麽收场啊!是让他走,还是留他呢?
「都知道我就是你的婶婶,那麽跟婶婶客气什麽呢?搬出去住还要多花一笔房租费,就是吃饭也是一个人孤零零,这种感觉不好的,除非你有女朋友了,不然为什麽非得搬出去呢?」幸好我的脑子还清醒,没有给气晕了。
「女朋友倒是没有的,就是怕给婶婶和叔叔带麻烦了。」
没有女朋友!刚才也就随口说的,但从靖尧口中证实这个消息,心底还是暗暗窃喜。
「我看是你觉得麻烦了吧!每天照料我们的三餐,怕是腻了、倦了,又不好意思说,所以乾脆搬出去,省得麻烦,是不是呀!你这小子。」说着我朝他的手膀子上捏了一把,倒是结实的很,怕是没捏疼他,我的手指头都要扭着了。
「婶婶……做三餐是我自愿的,也是我的乐趣啊!又怎麽会嫌麻烦呢?您不要误会啊!」靖尧听我这麽一说赶忙解释着。
瞧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心底挺乐的。
「你不要逗他了。」球球在一旁观战许久,却突然开口了,「臭小子,难得婶婶这般舍不得你,你就别打离开的念头了,家里就我和婶婶两个人,空房间多的是,不差你一个。」
「可是……」
「还可是什麽呀!你呀!就跟咱们的孩子一样,除非你要结婚了,否则呀!不准搬出去。」住是可以住下,不过呢,就是我的孩子,这下看你还敢有什麽不轨的念头。
「这……」靖尧一脸惊讶的望着我。
「就这样了,再提搬出去,我和婶婶都要生气的,知道吗?」仲耿难得严肃的对靖尧说话。
「我知道了。」靖尧像个小媳妇似的走回餐桌,低着头把晚餐用完了。
当然搬家也就成为一场泡沫。
※※※
洗个一个舒舒服服的澡,擦拭乾身体,环顾房内却不见仲耿的身影,八成还在客厅看球赛,穿件衣服好去唤他。都说秋天了,寝具也换季了,可是天气还是热的和夏天一样,衣服也不好搭配,穿长袖嫌热,穿短袖又怕着凉,随手取了件棉质短袖的连身裙罩在身上,反正是要睡觉了,一会还要干活呢,内裤也甭穿了吧!
梳理好头发,便来到客厅。
「咦!怎麽一个人影也没有?」倒是有一股飕飕凉风直灌裙底,因为没穿内裤,感觉这风好像灌进身体里了,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谁呀!窗户也不关。」仔细一看,阳台的落地窗没关妥,难怪风能长驱直入了,我踏上前正要关窗。
「你洗好澡了?」仲耿的声音从阳台传了过来。
「呦!你怎麽在那?」
「屋子里闷,你又不给开冷气,只好出来乘凉了。」仲耿说得可怜兮兮的,好像我多苛刻呢。
「都秋天了还开冷气,不要太讨债啊!现在的温度刚刚好。」我上前一看,仲耿和靖尧都穿着背心、短裤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倒是你们在外头也不添件衣服,小心着凉。」
「哈啾~」
「才刚说呢,有人打喷嚏了。」
「不是我。」仲耿忙着撇清。
「知道不是你啦!」睨了仲耿一眼,就看见靖尧搓鼻子,「时候也不早了,回房休息吧!明天还上班呢。」
「嗯。」靖尧点点头,像只老鼠一样快速的溜进屋里去。
「你呀!赶快洗澡,准备干活了。」
「干什麽活呀?」
「干什麽活?」居然还明知故问,「还有哪个活啊!」
「早晚给你搾乾。」仲耿嘴上这麽说,可一只手却摸进我的领口,宽松的连身裙任他通行无阻,占着身高的优势,手一下子滑到的双乳上,宽大的手掌,修长的手指,拇指和小指腹一下便攻占了两个乳头。
「人还没走远呢。」我伸伸脖子注意靖尧的行动,好像看见他还在厨房里找东西呢。
「怕什麽呀!」说着两只指头更加放肆,下腹的坚硬还故意朝我臀部顶了一顶,「在这来,要不要?」
「你疯了?我才不要呢。」虽然心里有那麽一点点跃跃欲试,但是从落地窗里撇见对方人家客厅的灯火,还是打消这疯狂的念头。
「好嘛!就一下,我进去就好。」仲耿看出我想逃走的举动,另一只手紧紧的搂着我的腰,不让我有逃脱的空隙。
「不要啦!被人家看到很丢脸的。」嘴上这麽说,可身体却有了反应,感觉到双腿间似乎有股温热的感觉,莫非是淫水已经流出体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如此的敏感,不禁双颊熨烫,身体也开始发热了。
「看不到的啦!」说着仲耿已经撩起连身裙,火热的肉棒贴上了我的臀部,横在腰上的手往大腿滑移微微将两腿分开,不经意间,那灼热的顶端已经滑进了湿润的阴道,身体顺势的往前倾斜,柔软的双乳任由他恣意的玩弄着。
「你这个老色狼,怎样欺负老娘。」我能一边注意着对面人家的举动,一边享受仲耿的疯狂。
「你不是已经准备好了,连内裤都没穿啊!」
「讨厌啦!」被他一说,脸颊更热了。
我的身体在他的抽动下不住的前後摇摆着,他站着时的爆发力更胜趴下时,这强大的冲击力,让我时常忍不住呻吟出声来,但顾忌着究竟是在室外,还要提防隔墙有耳,一不小心要成为街坊的笑柄了。
「呃~呃~」我是小心翼翼的控制音量,可仲耿却是卖力的呐喊着,害得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除了要留意对面人家的动静,我还要注意靖尧的动向,希望他在厨房待的久点,可不要突然跑出来。
「叔叔、婶婶,要不要吃水果?」
才想着呢,靖摇的身影已经移到客厅的茶几前,手里的水果正要放下。
「好好,就来呀!」我赶紧应了靖尧一声,就怕他没听到而直接走过来。
「好了啦!别闹了。」我都已经回话了,仲耿还是不罢休的抓着我猛干。
「人家就快好了。」仲耿的声音里满是委屈。
「哎呦!等会在继续嘛!」我可不想在靖尧面前出糗,急忙地把仲耿推挤出体外,快速地整理好衣服。
当我走进客厅,看见电视柜的玻璃窗,这才发现两颗乳头还激凸着,「我先去洗手。」忙用手遮掩着,赶紧转身往厕所走去。
※※※
圆满解决一场虚惊,晚上又继续和球球云雨一番,本该一夜好眠,但被突来的一阵咳嗽声惊醒,那声音听来就像久病的肺痨病人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仔细聆听,好像是自靖尧房里传来的。怎麽好端端的咳嗽呢?
转头看看仲耿,还真是「处变不惊」,我都给吵醒了,他居然还鼾声大作,看着他那张睡得安适的脸庞,也还好没吵醒他,不然明天要精神不济了。
轻手慢脚的起身,披了睡袍,去探望靖尧。
到底是入秋了,已经可以感觉夜深露重的气息了,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凉风,凉飕飕的,拉紧薄薄的丝袍,睡衣也该要换季了。
走到靖尧房前,咳嗽声仍然断断续续发出,我叩了叩房门。
「谁?咳咳~」一声询问紧接着又是一波猛咳。
「是我,你怎麽了?咳得那麽厉害。」我贴着门小声的问着,浓浓的睡意却让我打了个哈欠。
「是婶──咳~」一句话未说完咳声又起,伴随着脚步声向我靠近,须臾,房门开启了。
「不好意思,嗯,吵醒您了。」忍着咳,靖尧一脸歉意的向我道歉。
「怎麽了?感冒了是吗?」说着我将手伸到靖尧额上探了探,可他却像受了惊吓的小鹿微微退了一步,「怕什麽?我又不会吃了你。」我笑着把手贴上他的额头,他才没再後退了。当我把手触到他的额头时,那灼热的温渡到是彻底驱走了我的瞌睡,「不妙啊!怕是发烧了。」
「没关──系的,婶──」靖尧从书桌上端起一杯水,咕噜一声的吞进喉咙里,「多喝点水就好了。」
「那怎麽行呢?要不要去看医生,我让叔叔带你去医院吧!」说着我已然转身,但一股强大的力量却住我的手臂一抓,弄得我重心一个不稳,身子往一旁倒了去,幸好靖尧实时扶住我。
我尴尬的想立即站稳身体,却赫然发现半边的乳房居然在靖尧的掌握里,我身体挣扎着想摆脱他,却反而更跌进他的怀里,乳头在这样的触碰下硬了起来。
「对不起,我──咳咳──不是故意的。」靖尧也发现他的手放错地方了,急忙的道歉,才将手移到我的肩膀,将我扶正。
他不道歉也就算了,他这一提不就是他也发现冒犯了我了,顿时我的脸发了烫,身体也热了起来,「我去倒水给你。」拿走书桌上的杯子,我匆忙的走到厨房,一路上我居然还听见心脏墣通噗通的声音。
来到厨房,我立刻扭开水龙头,藉着冲洗杯子,也冲凉我的手,更是藉此抚平心里的那份燥热。
幸好靖尧没跟过来,稍稍调匀呼吸之後,从橱柜里翻出了一个保温壶,清洗乾净,装满温热的开水连同一杯调了热水的川贝枇杷膏,一起端着走回靖尧的房间。
靖尧的咳嗽依然持续着,两道浓眉纠结在一起,咳得剧烈时还用手摀着口压抑着咳嗽的声音,是担心吵醒了仲耿吧!
「来把这杯水喝下去,看看能不能缓解一下。」我将川贝枇杷汁递给了靖尧後,将保温壶放在书桌上。
「谢谢。」靖尧接过枇杷汁,还是客套的道声谢。
「自家人谢甚麽呢,快喝吧!」
看着他徐徐的喝下冒着烟的枇杷汁,紧蹙的眉头逐渐展开,「婶婶,您回房睡觉吧!我没事的。」他终於说完一句完整的句子而没有中途咳嗽。
咳嗽是止住了,可我还是担心的,再一次伸手探他额头,他这回可没再躲,高温依旧,二话不说,我快步走到客厅,取出了耳温枪,帮他量了个耳温,居然量出了三十八度八的高温。
「这样不行,得去看医生打个退烧针。」说着我又要转身。
「等会我敷个冷毛巾,就好了。」靖尧没再伸手拉我,但却把话发在前头。
「这样不行啦!」
「天就快亮了,我再去看医生,不碍事的,我都这麽大人了。」
「这……」
「婶婶不是也要上班,明天我让叔叔帮我请个假,休息一天就没事了。」大概是看出我的忧虑,靖尧弯起他的手肘,展示起他的二头肌,「我很壮的,这点小毛病没什麽的。」
我这才发现他居然打着赤膊,黝黑的双臂上鼓着结实的肌肉,就连胸前也是鼓鼓的,胸肌上的两个小黑点有硬挺挺的,看来小巧可爱,竟然起了一股想抚摸的冲动。
天啦!我在想甚麽呀!别是看惯了仲耿的裸体,见了别的男人的也觊觎吧!
「呵呵~」我用傻笑来掩饰自己的荒谬,「你呀!就是贴心,不忍心吵醒你叔叔。」不舍得再瞄了一眼那精壮的胴体後,赶紧撇开视线,看了看他书桌上的时钟,竟然都快四点了,「你回床上躺着,我给你拧毛巾来。」
「婶婶,我自己来行了。」靖尧急着拦住我,双手却在触碰到我之前及时收了回去。
「生病的人就要乖一点,发烧不是小事,在你看去看医生前,得想办法帮你降温,要是把小脑袋瓜烧坏了,以後谁烧好吃的菜给我吃呢,乖~听话,回床上躺着。」
「我自己~」靖尧还试图抵抗,最後还是在我半嗔怒的眼神下,乖乖的躺回床上。
我从浴室里装了一盆冷水,拧了条毛巾,回到他的床边,一双明亮的眼睛凝视着我,眼里盛满了感动,看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说不准明早就退烧了。」我赶紧把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喝令他立刻阖眼睡觉,要是在让他那双看来纯真的大眼睛继续盯着我,我怕我的脸会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红了。
「婶婶,我~」
「还我甚麽,睡觉。」
靖尧想说甚麽我还不知道吗?无非就是让我回房休息。但我现在纵使回房又怎能安心入睡呢?还不是一夜牵挂着他的病情,倒不如想办法帮他把烧给退了,偏偏家里连个退烧药也没有,只能土法炼钢。
夜恢复了宁静,毛巾换了几趟水,感觉靖尧额头的高温好像冷却了些,再用耳温枪量时,温度降到了三十七点八度,总算在安全底线内了。稍稍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松开了些,但眼皮却越来越沉重。
「毛巾~」不知何时,从恍惚中我又清醒了,慌乱的查看敷在靖尧额头的毛巾,见毛巾还覆在他额上,才感到镇定,却也发现身上披上了一件外套,外套上还有一抹淡淡的男人气息,这就是靖尧的味道吧!
清醒後,我抬起头来,正好对上靖尧凝视着我的双眼,我却心慌的低下头,弱弱的问了声:「怎麽还没睡啊?」
「婶婶在这睡会着凉的,我会照顾自己的。」一个晚上靖尧已经说了不下十回了。
「会照顾自己就不会发烧了。」面对我的斥责靖尧也不敢再表示意见。
看看桌上的时钟,五点半了!
算了,大不了明天请假嘛!年底了,特休多的用不完呢。
「你安心睡觉吧!不用担心我。」说着我又重新拧了毛巾,敷在靖尧的额头上。
「如果你不是我的婶婶该多好!」
靖尧突如其来的一声叹息,听得我心跳立刻加速,顿时感觉到自己如此照顾他的举动是一个错误,二十几岁的大人了,真的需要像个孩子一样的呵护他吗?
如果真的不需要,为什麽我又会於心不忍得放着温暖的被窝不睡,跑到这来嘘寒问暖。
「脑子烧坏了,如果我不是你婶婶还能坐在你面前吗?」我告诉自己这麽作没什麽的,不过就是尽到一个长辈照顾晚辈的义务罢了,就是如此。
「叔叔说这世上的女人虽多,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可这一瓢却让叔叔独占了,我到哪里再找一个婶婶呢?」靖尧继续说着。
「叔叔说的?」再一次从靖尧口中听到仲耿对我的情意,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虽然他平常多半是用身体来证明对我的爱,这些肉麻的情话是惜字如金的,可他却把这些话告诉了靖尧,这证明甚麽,在仲耿的心里我是独一无二的?
「如果你不是我婶婶,我就娶你当老婆。」
「是啊!是啊!如果我不是你婶婶,你根本不会认识我,小傻瓜,赶快睡觉吧!」敲敲他的脑袋,我随即撇过头,不敢看那张溢满失望的脸庞,同时站起身来,卸下披在身上的外套,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快速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