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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前任

第四十二章、前任

  春节期间走在街上,最令人担心的就是路边时不时会窜出一个倒霉孩子,冷不防地甩出一个点着的鞭炮。突如其来的巨响总会让人心惊胆战。施梦萦跳下出租车还不到五分钟,已经被吓了两次,内心深处真是充满了对这些毛孩子的厌恶,恨不得给他们两巴掌。

  下午与人约好在城隍庙步行街见面,出门前却被耽搁了,生怕迟到的施梦萦走得很匆忙,密密地出了身细汗。随便找了家仍然营业的咖啡厅,她找个靠窗的位置坐好,发短信通知约见的人自己选定的地点。

  回信很快来到:“我也到步行街口了,五分钟就到。”

  收到回信,施梦萦终于能缓口气。将手机放在桌上,调整了一下坐姿,突然觉得下身传来一种极别扭的感觉,有些液体从肉穴中流出,内裤的裆部完全被浸透,黏糊糊,冷冰冰的。

  “神经病!”施梦萦恨恨地抱怨着男友。

  满肉穴的精液,都是不久之前,范思源刚射进去的。

  除夕前一天,施梦萦和范思源坐大巴回家。下午两点多,抵达武山客运中心。范思源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先把施梦萦送回去。

  这是两人确定恋爱关系后,范思源第一次登门。虽说他的舅妈是屠晓丽的同事兼密友,但此前并没有来往。施棠华夫妇对他的第一印象都很好,屠晓丽甚至还难得地露出热情的笑脸。这是沈惜来时也没得到过的待遇,屠晓丽待他淡淡的,保持基本的客气而已。

  范思源告辞时,屠晓丽表示既然人家已经特意登门,自家女儿也该去范家拜见一下对方的老人。施梦萦对此不太情愿,却被母亲轰赶似的推出了家门,不得不应付似的去范家走了一趟。

  其实,她此时的大半心思其实都落在今天在车站巧遇的那个那个男人身上,至于范思源的父母……他们说了些啥?随便啦,管他呢。

  那个男人和她同车返回武山,就坐在她身后第三排的位置。一路上,施梦萦一直神思不属,范思源每次凑到她耳边说话,都会令她浑身不适,总想将他推开。

  施梦萦此时突然很想和那人聊聊。

  可惜在车上她只顾着惊讶和烦乱,没顾得上去打招呼。下车后范思源一直缠着,她只能看着那人斜斜地穿过马路,钻进一辆出租车。她没有那人的联络方式,一旦分散在这座不算大,但也不小的城市的不同角落,那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心烦意乱地回来,家中节奏一点没变,母亲忙忙碌碌地在客厅和厨房穿梭,嘴里不住唠叨着。父亲闷声不响,躲进书房在电脑上玩了会扑克,后来又在客厅沙发上看起了书。

  这两样是施棠华仅有的爱好。他曾是车间工人,通过自学考入师范,当上老师。除了阅读,他唯一的兴趣就是打扑克,是十几岁下车间时跟师傅学成的习惯。他倒不沉迷,更不赌博,只是自娱自乐,要是找不到牌友,就上网玩。

  晚餐桌上,父母又口角了几句。去年年底,因过去学生的关系,施棠华得到一个跳槽的机会,目前武山最红火的宝益矿业公司向他敞开怀抱,但他犹豫了个把月,最终还是婉拒了。为此屠晓丽一直不痛快,几乎隔几天就会抱怨一次。施棠华本人其实也未必不后悔,但他很有些随遇而安,错过也就错过,不会翻来覆去多想。而就是这种个性,最让屠晓丽看不顺眼。

  被这种从小看到大的大吵小吵不断的戏码搞得愈发烦闷,施梦萦匆匆扒完饭,赶紧逃回房间。

  这就是她哪怕一时找不到工作,也坚决留在中宁的原因。如果毕业后她回了老家,恐怕早就被逼疯了。

  施梦萦莫名开始怀念中宁的生活。

  回家第一天,她就想回中宁。尽管那里的生活,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

  对中国人来说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施梦萦过得很没有滋味。才到初二,她就想该买回中宁的车票了。一想到回程,她又不由自主地想:他会和我同车回去吗?

  毫无疑问,这个“他”,绝不是男友范思源。

  或许是心有灵犀,就在她想起那人时,突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有没有时间出来坐坐?”

  看着落款姓名,施梦萦心如乱麻,犹豫了半分钟,终于回了句:“好。”

  她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她现在的手机号的,不过这不重要。

  两人约在初四下午三点,因为现在对武山都不太熟,就没约地点,只说去城隍庙步行街看看。

  没想到,初三中午,屠晓丽突然提出第二天请范思源来家里吃饭。惦记着第二天的约会,施梦萦连忙出言反对,但她的意见一如既往被母亲忽略了。屠晓丽早就从自己朋友那问来了准姑爷的电话号码,直接向他发出邀请。

  范思源对这个邀请显得殷勤得很,约的是中午,但才九点多,他就兴冲冲地拎着一箱养生保健酒登门。午饭时,他陪未来岳父岳母小喝了几杯,聊天时着意地有些投其所好的意思。要不是施梦萦显得游离于状态之外,这顿大年里的午餐倒也算得上其乐融融。

  照惯例,饭后两位老人要小睡一下。施梦萦本想借机赶范思源回去,屠晓丽却说:“去梦梦房间吧,多玩会,没事!”

  范思源当然乐意多待一会,听从未来丈母娘的吩咐,二话不说钻进了女友的房间。

  一心惦记下午的约会的施梦萦,别提多烦心了。

  “我跟你说过,下午有事,等会还要出去!”施梦萦不耐烦地说。

  范思源大咧咧往床边一坐:“我知道,不是说三点吗?现在刚刚一点多,不急,两点我们一起出门。我回家,你去见朋友。”

  施梦萦沉着脸坐到书桌前,低头摆弄手机。范思源也不嫌冷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女友房间里的陈设,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她说话。

  施梦萦不怎么搭理他,偶尔答上一两句。

  “《文化苦旅》、《爱眉小札》、《倾城之恋》……你这儿的书都够老的啊!”过了好久,范思源起身来到书柜前,端详着书名。

  施梦萦突然有些尴尬,像是很隐私的东西被人偷窥了似的。

  “这都是我高中时的书。你别看了!”

  “哦,哦……”范思源又回到床边。

  时间慢慢流逝,施梦萦看了眼书架上的钟,已经快两点了,按她原本的计划,是两点一刻出门。

  “哎,宝贝儿,过来一下,这是在哪儿拍的?”范思源又拿起她床头摆放的相框,冲她晃了晃。

  施梦萦快步过去,一把抢下相框,放回原处。“你不要乱动嘛!这是我……”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被一股大力狠狠掀翻在床上,一具沉重的身躯压了上来,有只大手直接摸到她的腰部,掀起睡衣下摆,使劲向下拽着睡裤。

  本能促使施梦萦一边惊叫,一边拼命挣扎起来,但很快,她的嘴被一只手牢牢捂住。她狼狈地呜呜作声,耳边却突然听到一句话:“小声点,别让爸妈听到!”

  施梦萦没有停下反抗,但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确实,要是让爸妈听到些什么,真是尴尬得要命。

  这时,她终于完全反应过来。

  该死的!范思源发神经!他竟想在家里和自己做爱!

  他的脑袋被驴踢了吗?还是灌多了精液,彻底短路了?爸妈就在斜对面的房间睡午觉,他想在这里做?施梦萦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男友。

  但无论他的脑袋有没有坏掉,身体却肯定没有任何问题,怕闹出太大动静惊动父母的施梦萦面对范思源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她唯一能坚持的就是侧过脸去,任由他在自己脸上乱啄乱舔,但无论如何也绝不和他接吻。

  同时还在镇压她的反抗,手忙脚乱地撕扯睡裤的范思源一时也拿她的倔强没招。

  接吻是很不成功,但睡裤连带着棉毛裤和内裤,终于还是他拽了下来。施梦萦死死并紧大腿,想要直捣巢穴的目的一时还无法达成,焦躁的范思源索性使劲将女友整个翻了过去。从后面来干,相对就简单多了。掰开屁股,强行将肉棒插到大腿间,慢慢寻找着洞口,努力尝试了三四分钟,他终于成功将肉棒送入女友半干不湿的肉穴。

  性器紧密结合在一起之后,施梦萦终于停下反抗,认命了似的,无力地抓过一个枕头,将脸深埋其中,像睡着了一样纹丝不动,任由男友在身后抽插。

  范思源见她不再挣扎,也就放松了对她的压制,同样抓过个枕头,塞到她肚子下面,使她的下半身耸得更高些,抽插起来方便了许多。在这个房间里和女友做爱,本是他一时兴起,但此时此刻看着一个肥润的翘臀正对自己,雪白的肉丘,幽深的股沟,带给他强烈的刺激,抽动起来愈发兴奋。

  施梦萦紧咬嘴唇,一声不吭。

  沉默的抽插。偶尔会有肉体相撞的“啪啪”声在房间里回响。

  或许是这种稍显诡异的气氛带来了新鲜感,在这种状态下,范思源竟然支撑得比平时更久。插了快一刻钟之后,他才压着嗓子低吼着射了精。他才把湿淋淋的肉棒抽出一半,施梦萦突然回头恶狠狠地说:“别动!别拔出来!”

  “怎么了?老婆?还想我多插一会?”范思源嘻嘻笑着,正想再调笑两句,施梦萦却没给他半点好脸:“会流出来的!流到床上太恶心了!给我找张纸!”

  范思源左顾右盼,却发现房间里压根没纸。

  “真麻烦!那你快点,然后赶紧让开,别挡道!”

  范思源飞快地抽出肉棒,一屁股坐到边上,施梦萦努力夹紧肉穴,翻身跳起,抄起内裤套回下身。裆部一有遮挡,她憋着的气松了下来,肉穴口瞬间张开,热乎乎的精液倒灌出来,整个内裤裆部顿时变得湿漉漉的。今天范思源射得特别多,几乎是平时的两倍。

  施梦萦暂时顾不上这些,匆忙从抽屉里翻出一条内裤,正想去卫生间收拾一下,突然听到父母卧室那边有了动静。

  屠晓丽刚刚睡醒,先一步走进了卫生间。

  “见鬼!”施梦萦焦躁地跺起了脚,天知道母亲会在卫生间待多久。

  房间里若有若无地散发着一股酸甜气味,满是男女交媾的淫靡感。施梦萦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钟,发现已经快到两点半了!

  麻烦!施梦萦在腿上捶了一拳,来不及等妈妈出卫生间,也没法清理下身了,赶紧开始换出门时要穿的衣服。

  范思源在旁还想说些什么,她根本顾不上听,就在房间里对着小镜子匆匆化了个最简单的妆,扯着让人讨厌的男友走出家门,丢下一句:“初六回去以前,先不联系了!”然后就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城隍庙而去。

  一路上只顾心急,没太在意,现在坐到沙发,心绪平静下来,她立刻觉得下身感觉很让人受不了。约的人马上就到,还有没有时间去卫生间处理呢?施梦萦正在犹豫,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视线里。

  “Hi,不好意思,迟到了。”

  望着这张笑脸,施梦萦有种回到当年的错觉。

  在那个青涩的岁月,自己和他的第一次正式约会,是在一家小小的只有四张桌子的奶茶店。还是在放学后,只能坐一刻钟左右时间就得赶着回家。

  那时,他的笑容就是这样温暖。

  今天和施梦萦约会的,是她高中时的初恋男友,崔志良。

  简单寒暄几句后,两人突然陷入一阵难言的沉默。崔志良突然问:“和你一起回来的是你老公?还是男朋友?”施梦萦对这个问题有些猝不及防,一时显得很尴尬。不知道为什么,她完全不想提到范思源。

  “……是我男朋友……”她的声音有些飘,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们在一起也才两三个月。”

  “哦……他还挺帅的,哈哈。”崔志良淡淡的模样,落在施梦萦眼中,觉得不那么顺眼,心里很有些不甘。她把话题扯回到崔志良身上:“你怎么从中宁回来?我记得你好像是在武山工作啊。”

  “前年五六月份的时候,我就去中宁了。”

  “那你现在是做什么的?”

  “还是老本行,投资理财,呵呵。”

  “哦……挺好……”

  “你呢?”崔志良问。

  “我在培训公司跑客户。”

  “你男朋友呢?一看就是青年才俊啊!”

  “唉……”施梦萦不想提男朋友,但别人问起,又不能不回答,“他在银行,好像也是做理财那一块的。”

  “哈哈,那我们还算是同行啦……”崔志良微笑。

  施梦萦莫名觉得他此刻的眼神有些热辣辣的。

  “……你结婚了吗?”犹豫了一会,施梦萦终于提出这个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崔志良撇嘴:“没有,哈哈,连女朋友都没着落。”

  “哦……”施梦萦低下头喝咖啡,她说不太清自己此刻在想什么。

  过了会,她突然抬起头来:“你在大学里不是找了个女朋友吗?”

  当年读大学时,两人分隔两地,崔志良当初就是以有了新女友为由,提出要结束两人间的关系。

  “大学里?”崔志良发愣,“没有啊……大学里我没交过女朋友。毕业后谈过一个,在我去中宁前分手了。”

  施梦萦大感奇怪:“不对啊,你当年写信给我,说有了个新女友,要和我分手……”

  崔志良这才如梦方醒:“哦,你说那个啊……唉……那时候我觉得我们离得那么远,可能不会有什么结果了,你读的大学比我要好得多,会碰到更多好男孩,与其一直占着个男朋友的身份,一直拖着你,还不如早些分手。我那是瞎说的,哪有女朋友?”

  施梦萦错愕不已。隔了这些年,突然听到当年分手的真相,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聊得久了,两人渐渐脱去初见时的疏离,慢慢找到了更多的话题,变得热络起来。

  这个下午,是施梦萦回武山后最开心的时间。

  既然现在都在中宁发展,当然就要互留联系方式。大学分手后,两人各自都换过手机号,所以早就断了联系,崔志良这次是辗转通过好几位当年的同学才问到施梦萦现在的手机号。

  “我跟你联系的这个号码虽然是武山的,但在中宁也在用。你就用这个号和我联系好了。有时候休息或者心烦,我就会把中宁那个主要在工作里用的号码关机。武山这个号只有少数一些亲戚朋友知道,从来不关机的。”崔志良特意说明。

  两人又互相加了微信。

  离开咖啡馆,两人并肩在步行街上走了会。当年他们还在读高中时,这里还没有形成规模,乱糟糟的,不像现在经过正式规划,已经成为武山最热闹的商业区之一。

  人都道物是人非,但对此刻的施梦萦来说,反倒是物非人是。

  哦,也不对,“人”也称不上“是”。崔志良此刻虽走在自己身边,却已不是自己的恋人了。

  来到路口招呼出租车,施梦萦上了前一辆车。在关上车门的瞬间,她转头望去,车窗外崔志良正冲着她摆手,心中突然生出一丝强烈的不舍。

  不是所有的初恋重逢,都会让人心生波澜。

  面对初恋男友俞鸣,宋斯嘉就显得心如止水,只拿他当老朋友来看。

  快有十年没见面了,年前俞鸣发来邮件,说过年时要回中宁。前几天再联系时,两人约好初四晚上一起吃顿饭。

  俞鸣和宋斯嘉同岁,因为生日较早,所以读书早了一届。本科毕业后,他去美国留学,后来又去新加坡工作,现在是一家中新合资企业的部门经理,长年居住在新加坡。

  “你今后就在那边定居了?”宋斯嘉知道俞鸣娶了个新加坡籍的妻子,前年生了孩子,所以如此揣测他此后的人生规划。

  俞鸣摇头:“我还是想回来。下半年可能要负责一个东亚区的项目,应该会去上海待两到三年。如果这个项目成功,我有机会成为公司的执行董事。”

  “呦!三十三岁的执行董事,年轻有为啊!”

  俞鸣耸耸肩:“哈,八字都没一撇,还不一定呢。”

  “你现在还打球吗?”两人曾是排球队的队友,无数次并肩作战,宋斯嘉自然又问起了这个。

  “不打了。”俞鸣抬起双掌,握了握拳,又重新张开,自嘲地一笑,“已经胖成这样了,哪还跳得起来?你呢?我看你身材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应该还一直在锻炼吧?”

  “排球基本上不打了,还会打羽毛球。”

  “羽毛球?”俞鸣露出一丝怀念的笑容,“差点忘了,你可是我们宁南‘纵横杯’的混合双打亚军啊。听说你后来还参加全市大运会了是吧?可惜那时候我已经去美国了,没看到你的精彩演出哦。”

  “不光是亚军,大四我还拿过冠军哦!”宋斯嘉显得有些小得意,“中宁大运会我也不光是参加了,是亚军。”

  “敬亚军……”俞鸣举起手边的红酒,和她轻轻碰杯。他千里迢迢回中宁来过春节,所以晚上出来也没有开车,所以可以喝酒。

  “对了,你现在打羽毛球还是和你那个……‘哥哥’一起?”

  宋斯嘉点头。

  俞鸣苦笑地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你什么意思?”

  “嗯……”俞鸣踌躇了一会,坦然地笑笑,“没什么。只是我原来以为,你后来会和你那个哥哥在一起。”

  “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我就会有这种错觉。他有时候不是会来看我们的比赛嘛,我总觉得,好像你们两个才是一对……呵呵,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不说了。不过也是,你现在的老公跟你确实应该是一家人,你爸,你公公婆婆,再加你俩,一家子,五个大学老师……啧啧,牛叉啊!”

  宋斯嘉淡淡地笑,扯开话题,没有多谈自己的家庭和婚姻。

  最近半个月,夫妻俩之间一直有层隔膜。春节里喜气洋洋,不便争执,去各自老人家时也不能显出夫妻不和,但是只剩夫妻两个时,就不免会变得相对无言。

  这次的矛盾是从为诸葛雯英和杨丹庆生那天而起。

  从KTV回家的路上,齐鸿轩满脸不快,一进家门就问起沈惜手机铃声是怎么回事。宋斯嘉坦言那是份生日礼物。

  “有时候,我的脆弱只在你面前解脱,而你总是帮助我,走出沉沦和迷惑;像镜子那般,清楚照出真实的自我,最好最坏的结果,你都愿张开双手。”

  对宋斯嘉来说,沈惜就是这样的存在。大二时失去去香港做交换生的机会,是沈惜陪她在通宵教室坐了整整一晚;大三时因为一个重要的评选个人荣誉的机会遭到最好朋友的背叛,是沈惜听了她一个下午的哭诉;大四时因为毕业后的路径选择而和母亲产生矛盾,是沈惜到她家和韩秀薇好好谈了一次帮她说话。

  沈惜就是这样重要的人,即使刨去那份深埋心底从未表露的情感,他也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完全值得认真地对他说一句:“谢谢你,陪着我。”

  但齐鸿轩没法这样想。

  什么叫“没有谁,能够取代这种甜美的相投”?

  什么叫“爱不休,让期望的手从来不落空”?

  你们之间有什么爱?

  谁都无法取代他,我呢?

  为他录这种歌,是不是太暧昧了一点?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宋斯嘉认真检讨了自己可能在选歌方面不太严谨,但歌中的“爱”是对家人、朋友的那种“爱”,并不牵涉其他。在她的理解中,这就是一首表达友情的歌。当然,如果能选一首完全不会产生歧义的歌会更妥当,可话说回来,这种歌也真是不好选的。

  对妻子的解释,齐鸿轩不能认同。

  但宋斯嘉在表达过歉意后,也不准备无底线地反复认错。见丈夫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不免有些心烦。夫妻俩从沟通演变为口角,最终争执起来。当晚两人分房睡觉。

  第二天起床后,宋斯嘉想给昨晚的争吵划个句号,特意准备好早餐,要与丈夫和解。齐鸿轩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在餐桌旁突然就动手动脚起来,非要妻子立刻与他做爱。这次宋斯嘉没有顺从他的意愿。齐鸿轩本来还有点想要强迫的意思,宋斯嘉则坚决地将他推开,认真地说:“我想stop,把不愉快全留在昨天晚上,可是这不代表你想怎么样,我都要由着你。我是你老婆,不是你的玩具,不是你什么时候想要,什么地方想要,我都要陪着!现在我一点都不想,说得够不够清楚?”

  齐鸿轩讪讪地退后,宋斯嘉则索性连早饭都没吃,换身衣服,直接走出家门。

  后来丈夫虽然道了歉,但两人心头始终都留下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是两人从恋爱以来三年多里最严重的一次矛盾。

  当然,尽管还处于冷战期,但齐鸿轩还是很关注妻子的动向。今晚她要和前男友吃饭的事并没有瞒着他,他明面上显得豁达,心底却十分不快。

  宋斯嘉简单交待过恋爱史。她和这个叫俞鸣的男人谈了八、九个月恋爱,后来又和一个理论物理领域的博士生谈过一年半。她坦承和这两人恋爱时,除了插入以外的其他性接触基本都有过,两任男友都曾抚摸过她的全身,她也给两人都口交过。

  想到今晚和妻子共进晚餐的男人,曾经把肉棒塞到她嘴里,齐鸿轩心烦意乱。

  新婚夜发现妻子还是处女,他惊喜不已,对妻子所说的曾经和前男友们的亲密举动,自诩大度地不以为意。但成功取得一血的志得意满渐渐褪去后,他发现自己还是有些介意,巴不得妻子在遇到自己之前,能保持幼儿园级别的纯真,最好是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

  口交是很亲密的接触,妻子在面对这样一个男人时,会不会有别样的心动呢?

  毕竟她舔过这男人的肉棒,嘴里也曾含着他的精液,她可能完全没有任何触动吗?

  从宋斯嘉的描述来看,无论是俞鸣,还是后来那个物理博士,都是很优秀的男人。当年他们既然能打动她,想必也有很强的魅力。妻子当初能保持处女身,虽说是因为没有感觉,但很大程度上也得益于破处毕竟还是需要一点决心。处女状态保持得越久,形成惯性后,越容易守住。现在她已经不是处女,没啥可守的,再加上最近夫妻间的关系略显紧张,万一她一时冲动,擦枪走火,那可怎么办?

  享受过妻子在床上的风情,齐鸿轩一想到宋斯嘉有出轨的可能,顿时坐立不安,焦躁不已。

  毫没来由的,齐鸿轩的脑海里清晰透出一丝不挂的妻子妩媚地靠在其他男人怀中的画面。隐约的担忧真实地扎在心口,万一妻子真和前男友旧情复炽怎么办?

  万一那男人在床上很厉害,征服了妻子怎么办?宋斯嘉在生活里端庄高雅,但到了床上可是很有野性的,她会不会被操得高潮迭起?她会不会承认自己是那男人的母狗?女人的心跟着阴道走,万一妻子起了别的心思怎么办?

  这时,齐鸿轩甚至都忘记了沈惜的威胁。

  是不是该打个电话,试探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妻子什么时候才回家?

  整个晚上齐鸿轩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如坐针毡,满脑子胡思乱想。

  春节里,各种聚会很多,时不时就会聚会里遇到某个多年不见的旧友。这种久别重逢,有时是莫大的惊喜,有时是悲喜交集的感慨,有时则是平淡如水的无所谓,个中滋味,不一而足,外人也无法理解。

  望着酒店大堂咖啡厅里正和几位老同学侃侃而谈的孙易峰,巫晓寒恍惚的有些不敢相认。

  这些年她与沈惜联系密切,见证了他从少年老成的高中男生步入而立之年的点滴变化,有种“润物细无声”的错觉,所以看不出他身上的变化究竟有多大。但面对十多年没见,神态气质都与往日大相径庭的孙易峰,难免会有沧海桑田的感慨。

  孙易峰是奉孝县农村出来的,凭借优异的中考成绩,被中宁一中录取。离开相对落后的县城,来到繁华的市区,对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来说,很容易会变得局促不安。巫晓寒初见他时,他还是个淳朴的农村孩子模样,无论是穿着还是神情,在那些城里同学面前,都清晰地显出区别。

  现在的孙易峰,意气风发,从容不迫,隐隐还带着些富贵官气。

  当然巫晓寒也只是有了些小小的感慨而已,曾经的那些爱和伤完全没有扰乱她的情绪。

  她现在更关注的还是自己胸前的异状,按说差不多应该已经干了,但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射满精液的胸罩直接覆上双乳的瞬间带给自己的奇妙感觉。

  转眼已经是初五,假期剩下不到一周,巫晓寒这几天想尽办法挤时间和沈惜约会。初三晚上成功地扮演妓女,昨晚她又在他家待到接近午夜。今天下午也不例外,一个小时前,她正骑在沈惜身上,用肉穴紧夹了他的肉棒疯狂地扭动身躯。

  在沈惜快要射精时,巫晓寒灵光一闪冒出个主意,她让沈惜最终射精在胸罩里,然后又赶紧戴上胸罩,全部精液就都直接糊在双乳上。她就穿着这身“加料”的内衣,收拾整齐,赶来参加同学会。因为今晚还要玩个别的花样,所以两人特意没有一起过来。

  胸罩有些部分是镂空的,一路上都感觉有些精液顺着空隙淌了下来,凉飕飕的,胸罩是不是已经浸透了?贴身穿的衬衣也许也被沾湿了,穿得很厚,应该不会有气味透出来吧?

  带着这些若有若无的微妙而奇异的悸动,巫晓寒带着一股偷偷做着坏事的兴奋,和几个凑上前来的老同学打招呼。

  中宁一中04届6班出来的学生,经过这十来年的发展,大多是有出息的。尽管总还是能分出高下好坏,但并没哪个混得特别差,所以很少有人因为担心在老同学面前丢面子而不敢出席同学会。过去历次同学会,来的人都不少。今天也是如此,只要是人在中宁的,基本都说会出席。确定要来的有三十多人,剩下的或在国外,或在外地,不方便前来。

  已经赶到的老同学有十几人,还有三分之二的人仍在路上。

  春节里大家都忙,所以也没安排其他节目,只准备聚在一起吃顿饭。地方选在了兴味居胡家桥总店,这里无论是装潢档次、菜品规格还是服务质量,在中宁都是能排进前五名的,配得上这么一场同学会。

  沈惋早到一步,见巫晓寒到了,赶紧过来挽着她走进咖啡厅,来到自己之前所坐的位子边上。

  孙易峰就在旁边,乍见巫晓寒,正和身边老同学聊得热络的他陡然刹住话头,那人见他神情有点怪,诧异地扭头,见是巫晓寒,立刻识趣地转过脸去,没有开腔。

  巫晓寒毫不在意,大大方方坐下,很快就和同桌的几个女人聊得火热。

  相反,就在离她不足五米位置的孙易峰却显得拘谨起来。不但是因为心底存了分主动提出分手的歉疚,更是在见到初恋后心底起了一丝异样的情愫。

  读书时,孙易峰对自己很严格。高二最后一场期末考,他从此前连续两次年级第一直接落到第三,还被第一名拉开五分,这引起了他的警觉。经过一番认真的分析,他确定是因为恋爱分心而导致自己成绩下降,于是才生出了分手的念头。如果不是因为真心喜欢巫晓寒,他可能高三一开学就会提出,正因为有感情,他才会犹豫再三,拖了近两个月,才在十月底狠心说出了“分手”两字。

  后来,看着巫晓寒和有名的坏小子周旻混在一起,孙易峰当然也难过,但既然分了手,他也不想再藕断丝连。高考后,听说巫晓寒和周旻一起去了澳大利亚。没想过,这一分别就是十多年,再也没见过面。

  这些年,从同学口中,他也零星听了不少关于巫晓寒的事。也许是为了显示坦然和潇洒,孙易峰从不主动打听关于前女友的消息,但不动声色间也从不放过任何有关她的只言片语。所以,巫晓寒回国、结婚、生孩子、离婚、出国,这些事他都知道,只是不了解任何细节。

  恢复单身,风韵甚至更胜当年的前女友就在眼前……孙易峰的情绪莫名蠢动起来。

  也难怪他会有这种感觉。对妻子王静娟,他是越来越厌倦了。

  不谙世事,天真烂漫,放在一个十八岁少女身上是可爱,但二十八岁少妇还是这副腔调,就让人无语。整天读的写的都是那些无病呻吟的东西,在床上又没有半点趣味,要不是她的父亲王启声曾是中宁市市长,看着像棵足可依赖的大树,当年孙易峰怎么可能主动去追她呢?

  可惜,一步错,步步错,谁会想到当时春风得意的岳父这几年每况愈下呢?

  王启声四十一岁成为中宁常务副市长,四十五岁升任中宁市委副书记、市长,堪称本派系内少壮派新星,眼看着前程似锦,甚至2009年底时还传出风声,他极可能将前往应林担任市委书记。

  没想到,2010年年初,应林市发生了那场骇人听闻的官场大地震。王启声所属派系遭到沉重打击,从市委书记到市政府所在区的区委书记,再到两个副区长,外加一个全国百强县县长统统落马。私底下,不少官场中人将此次事件称为“应林事变”,声势之大震动全省,直达中央。

  王启声虽没被牵连,但人生轨迹却因此遭遇巨大转变。为稳定形势,派系上层最终决定将根基更深,人脉更广,魄力更强的沈永华派去应林市坐镇,以收稳定局面之效果。为达成这一目的,他们甚至与其他派系达成妥协,让出原本确定将由沈永华出任的副省长一职。这样一来,本以为自己不久后将履新应林的王启声悲催了,不但市委书记宝座泡了汤,甚至临时再运作其他升迁都不可能。如此关键时刻,同时运作两个重要干部调动,动静太大,麻烦太多,派系只能决定将有关他的安排延后。

  在官场上,或许真有气运一说。“应林事变”之前,王启声政绩炳然,春风得意,一路高升,是中宁史上赴任时第三年轻的市长。可在遭受这次打击后,他像是被下了蛊一般,开始连走背运。

  不到一年后,又爆发东石新区管委会副主任的巨额受贿案。偏偏这个副主任是王启声一手提拔起来的铁杆心腹,这件事带给他很坏的影响,背负上了巨大压力。幸亏他本人在经济上没什么问题,经过组织调查避过一劫,但领导责任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的,在上级领导干部心中更是大大地丢了分。

  此后几年里,他再没拿出过什么像样的成绩,相反中宁市还连续发生诸如榆顺县民营钨矿安全事故、奉孝县民办教师群体事件等问题,终于在2014年底,以不到五十二岁的年纪被发配去市政协,彻底坐了冷板凳。

  孙易峰悔之晚矣。他之所以看准学妹王静娟,就是看中了他父亲的地位。他早就想好研究生毕业后要踏入仕途,不求刚开始的起点能有多高,但只要有人保驾护航,一路走下去肯定会顺利很多。

  王启声在和未来女婿的沟通中,也清楚他将来的择业方向。在他读研究生的最后一年,王启声特意找他谈话,并透露了自己将赴任应林市委书记的可能,问孙易峰是不是考虑跟他一起过去。孙易峰当时觉得应该展示一下自己的志向和风骨,还特意拿捏了一下。王启声对他想留在中宁先锻炼两年,再找机会下区县,扎扎实实积累资本往上走的想法表示赞赏。

  后来,王启声调任应林的事没了下文。但在孙易峰和王静娟结婚时,他毕竟仍是中宁市长。孙易峰顺利进入市人资社保局,毫无障碍地定级为副主任科员,并紧贴时间红线转为主任科员,刚满二十九岁就成为培训教育处副处长。所有这一切,当然是沾了岳父的光。但随着王启声的失势,他从单位里曾经的小红人瞬间变得可有可无,没人拿掉他现在的职务,但将来还想继续往上走,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平心而论,孙易峰现在还不满三十岁,身处现在的职务,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想想自己有个曾是省会市长的岳父,大好将来现在都已化为泡影,怎么不让人郁闷呢?

  远的不说,就说现在正与巫晓寒搭话的翁明灏,只比自己大了几个月,就已经是市局警务督察处处长,堂堂三级警监,若非有足够硬的背景,怎么可能做到?对外的说辞是因为他曾经立过大功。胡说八道!他是警务处的,又不是一线刑侦人员,大功是那么好立的?

  再看看老同学沈惜的堂兄沈伟长,只比自己大两岁,年前调任苦溪县,一下子就成了一方“百里侯”。身为沈家长孙,又是贾海洲副省长的心腹秘书,尽管名义上只是代县长,但现在的苦溪,估计县委书记说话未必比他管用。

  说起苦溪县,真是邪了门。这几年县里的经济蒸蒸日上,可两位掌门人偏偏一个老,一个病。县长王国骏已经病退,大好的发展基础全便宜了沈伟长;县委书记邹诚已过知天命之年,论年龄在全市七个区县书记中首屈一指,随时可能挪位置。等沈伟长踏踏实实挨过一年半载,稍有成绩,上面顺理成章就可以在市里为老书记随便安排个职位,然后把苦溪县完整地交给沈伟长。到时候,他就可能在一两年内,从省府秘书一步跃为县委书记。三十三、四岁的县委书记,正是大展宏图之机。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看看自己现在的局面,再想想当初和王静娟结婚的选择,孙易峰很难不生悔意。好在他也有些城府,心里百味杂陈,面子上却半点不显,照旧与老同学谈笑风生。

  陆续又有十几位老同学赶到,其中就有沈惜。他遥遥向孙易峰点头示意,又走向翁明灏,笑着打了招呼。巫晓寒假装与他许久不见似的寒暄,抬起一只手捋了捋鬓边的头发,放下时不经意地从胸前划过,看着沈惜的目光热辣辣地在自己饱满的胸脯上停留了几秒钟,嘴角浮起一丝既羞涩又深感有趣的笑意。

  沈惜也带着饶有深意的笑容慢慢走开,还有几位老同学需要招呼。

  没人注意到他们之间微妙的互动。

  巫晓寒想起两人此前约好的今晚的玩法,不免也有些小期待。

  今晚该来的人已经到了七七八八,本次同学会的召集人,高中时的团支部书记王琪和学习委员陈洪宇招呼大家一起去包厢。预订的包厢在二楼,名为“萱华厅”,是个大概能容纳六桌客人的中等包厢,而今晚他们摆了四桌。

  上楼时,沈惜突然看到迎面下来一个熟人,正是孔雀醉酒吧的老板,“五哥”赵洪军。

  兴味居是安振光的产业,赵洪军是安老大最信任的兄弟之一,他出现在这里倒也正常。赵洪军同样发现了沈惜,本想上来打招呼,见他身边还有很多朋友,就停了脚步,满脸堆笑地拱拱手,以示拜年。沈惜用同样方式回礼。

  进了包厢,大家分别落座,沈惋、沈惜姐弟自然是挨着坐的,巫晓寒却去了离他们最远的一桌。

  沈惋凑近弟弟耳边轻声问:“今天你没去接晓寒啊?”

  她当然不可能知道两人最近几天在床上的如胶似漆,但他俩的交情她还是了解的,这次巫晓寒回国正是沈惜去接的机。照理说,今晚沈惜也该去接她一起过来才对。

  “她说有点事。”沈惜含糊地随便找了个理由。

  同学会餐桌上难免有酒,但今晚超过一半的人开了车,要一口气叫二十来个代驾也不那么容易,再说这些人大多又自诩有些逼格,所以劝酒、逼酒、斗酒之类的事极少,方便喝酒又喜欢喝酒的尽情畅饮,大多数人则以饮料佐餐。

  沈惜选了橙汁,慢慢抿着和身边同学聊天。巫晓寒则在另一桌大方地喝着红酒,没过多久就和同桌所有老同学都碰了杯,双颊微红,浅笑粲然,令人见之心动。偶尔她将目光投向沈惜,两人默契而笑。

  孙易峰也没喝酒,他有一半心思落在巫晓寒身上,见她爽快地喝着酒,突然意识到不管她今天是怎么过来的,等会散场后肯定不可能再开车,那是不是说,她需要一个送她回家的人?

  或许,这是个机会?

  酒过三巡,气氛越来越热络,很多人开始离开座位,跑去别的桌上敬酒或闲聊。

  “哎,我们也过去转转吧?”身边一个高中时绰号为“包子”的同学端着酒杯站起来,拍了拍孙易峰的肩膀。

  孙易峰略显为难:“我喝饮料,不太好意思去敬酒啊。”

  “都是同学,谁计较这个?”包子摆摆手,“碰个杯意思一下嘛。”

  孙易峰讪然一笑。也是,高中同学会应该可以轻松一些,没必要把机关单位那套带进来。他和包子一同起身,第一站就去了巫晓寒这桌。

  “来来来,老同学们!我们来敬酒!一祝新年快乐,心想事成!二祝同学情深,地久天长!”

  “还一套一套的!你现在嘴皮子很溜啊!”整桌人都站起来,王琪代表大家取笑包子,“大班长怎么不说话?让包子顶在前面。”

  按说他们两人一起来,理应由孙易峰先开口,但他吃不准巫晓寒对他会是什么态度,一时犹豫,就落在包子后头。顺着王琪的话头,他赶紧开口:“谁说都一样,祝福没有区别!来来来,祝大家新的一年家庭、事业万事遂心!”

  他特别瞅了眼巫晓寒,却见她神色淡然,嘴角挂着微笑,举杯抿了口酒。在他说话时,她的视线曾落在他脸上,看不出半分喜怒,很快又转向别处。

  孙易峰拿捏不到她的真实想法。

  “哎?等会散了,我们一起去李老板那里唱歌吧?”有个女同学突然提议。

  被他点名的那位“李老板”满面红光,连连摆手:“什么老板?你这不是故意笑话我嘛!就是开了个KTV,小生意,小生意。大家要来的话,欢迎啊!保证最佳服务!”

  “不就一个KTV?李老板,谦虚了吧?现在开了几家分店了?我记得前年就有十几家了吧?”

  “在老同学面前还装低调,你怕我们去,要你打折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起玩笑。

  “对了!文艺委员在我们这儿!一起去吧,让我们再见识一下你的美妙歌喉。”

  “抱歉啦!等会我还有点事,就不去了。”巫晓寒偏着脑袋,合拢双掌轻摆几下,以示遗憾。

  “哎呀,巫大美女不要这么扫兴啦!”

  “大过年的,能有什么要紧事啊?同学们难得聚一聚……”

  同学们纷纷解劝,希望巫晓寒能改变心意。

  “巫大美女”这四个字从高中时代一直叫到现在,大家叫得熟了,几乎人人都这样称呼。在当年的班里,有两个女生共享这个称呼,而巫晓寒被男生们公认为“第二美女”,曾经的第一美女邱静如今天也在场,坐在沈惜那一桌。

  只是,用十几年后的眼光来看,男人们觉得她俩的排名应该换一换了。

  其实邱静如的容颜倒没有任何减损,相反,经过时间和经历的打磨,明显增添了许多高中时没有的妖娆媚态。可也就是这份媚态,让她在优雅雍容的巫晓寒面前显得逊色了几分。

  巫晓寒带着抱歉的笑,温和但坚决地推辞。

  还有人想还继续努力,包厢门突然被推开,他们这一桌离门口最近,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过去。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大踏步走进来。这人个子很高,腰板也挺得直,方脸,目光炯炯,派头很足,但嘴角带笑,充满善意。

  包厢里的人大多都注意到有同学以外的人闯进来了,有些觉得莫名其妙,有些认识这个男人的却大感惊讶。

  沈惜眼角一挑,飞快地瞟了姐姐一眼,毫不犹豫站起身来。

  和这男人也有十多年没见了。几天前和两位堂哥在他的茶楼见面,他并没有现身,但沈惜不会忘记这位的长相。何况紧随其后的就是刚打过照面的赵洪军,沈惜记性再差,也不会搞错这人的身份。

  兴味居餐饮集团董事长安振光。

  不敢确保他一定是为自己而来,自己毕竟不是两位堂哥,分量要轻得多。但沈惜还是不敢托大。不但提前起身,又给了姐姐一个信号。

  沈惋也是认得安振光的,随着弟弟站了起来。

  安振光一进门,目光就锁定在沈惜身上,直接奔着他过来。这下沈惜基本确定他确实是冲自己来的,赶紧向他过来的方向迈了两步。这两步并不显眼,但其中的含义落在有心人眼中也够清楚的了。

  作为沈家子弟,无需为安振光的招呼显得受宠若惊,所以不必远离餐桌相迎,但也不能大咧咧等在原地,对安老大这种身份的人物也该给予足够的尊重。

  “三少和大小姐光临,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安振光嗓音洪亮,中气十足,“要不是老五眼尖,今天就要失礼了。万一过几天二少问我是怎么招待他弟弟妹妹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沈惜拱手相谢:“老同学聚会,没想打扰安哥!是小弟失礼!抱歉抱歉!”

  在座有不少不清楚安振光是何方神圣的人,纷纷小声向身边同学打听,很快就都明白这人就是现在所在的大酒店的大老板。还有不少人心知肚明,这位别看这几年基本洗白了,要放在2010年以前,可是中宁黑道上数一数二的大哥啊。

  安老大突然现身,和沈惜间短短几句寒暄,大家突然反应过来:对了!沈惋、沈惜这姐弟俩可是如假包换的豪门子弟!没见连安振光都要客客气气喊一声“三少”、“大小姐”吗?

  沈家姐弟一贯行事低调,再加上父亲早亡,高中时代从未因自己是沈家子弟而招摇过,所以当时知道他俩真实身份的同学少之又少。后来随着年龄和社会阅历的增长,大多数同学渐渐都明白了真实情况,不少人还为之惊讶。但在此后的来往中,姐弟俩说话、行事的风格还是一丝不改,总让人自然而然地忽略他们的身份。

  安振光挥挥手,赵洪军从一个跟班手中接过杯子,递了过来,又开一瓶红酒,为老大斟上酒。

  “来,三少,大小姐,老安我敬你们一杯,新年里心想事成!”

  沈惜微微皱眉,这杯酒他不能推,更不该用饮料来对饮。可他整个晚上都在喝橙汁,只为安振光一个人改喝酒,未免太过势利,对老同学显得不太尊重。他还在犹豫中,沈惋把他装橙汁的杯子递到他手里,自己则举着半杯红酒,笑着说:“安哥,对不住,我弟弟今天晚上一滴酒都没喝,我来替他喝这杯酒,也祝安哥身体健康,生意兴隆!”

  沈惜解了难题,又特意在与安振光碰杯时放低酒杯,使本来主动居于低位的安老大的酒杯反而稍稍高出一线,以示自己不喝酒的歉意。

  这对姐弟已经给出足够的诚意,再挑剔就是彻头彻尾的浑人。安振光哈哈一笑,痛痛快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走完场面,沈惜为安振光介绍同学。人太多,他没法一一介绍,只说这些都是自己高中时的老同学,好朋友。其中,还有一个安振光的熟人,那就是翁明灏。这不奇怪,开酒店的商人,怎么可能不认识公安的中高层干部?作为老相识,两人也单独碰了杯。

  剩下的众人,安振光由沈惜陪着,每桌敬了一杯,以全礼数。

  在敬到巫晓寒这桌时,她看见赵洪军,稍觉尴尬。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对当初自己衣不蔽体的模样没任何印象,也不知道是真的没记住,还是聪明地视若不见。

  敬了一圈酒,安振光又与沈惜寒暄两句,告辞而去。沈惜一直送他到包厢门口。

  被安振光这一搅,此前流畅的气氛变得有些沉滞。过了好一会,才慢慢恢复正常。

  回到座位,沈惋跑去和王琪、巫晓寒聊天,身旁的位子空着。

  突然一个曼妙魅惑的身影出现在身旁。

  “来,老搭档,碰一杯!”

  坐过来的是此前坐在餐桌另一边的邱静如。她今晚一直在喝红酒,此刻脸上带着四五分酒意,灿如星辰,艳若桃李。高中时她曾和沈惜搭档主持过两届全校文艺汇演,所以一直以“老搭档”相互称呼。

  她爽快地喝下满杯的酒,沈惜还是厚颜用橙汁对付了一下。

  “你今天开车来的哈?”邱静如将身体贴得更近些。

  这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沈惜整晚滴酒不沾,理由不就是为了要开车吗?

  他点点头,视线不由自主落到了这美女身上最惹眼的部位。即使在十几年前,单论颜值,邱静如也未必真就胜过巫晓寒,尤其对沈惜而言,天生娇俏童颜的她,不如优雅大气的巫晓寒更有吸引力。但她之所以能被绝大多数男生公推为班上第一美女,最大的资本是逆天的身材。才十六七岁时就长了一对丰满得像在前襟里塞了两个香瓜似的乳房,这实在令青春期的男生们没法不垂涎。后来男孩们经验渐渐丰富,偶尔回忆起这位童颜巨乳的老同学,一致认定她当年至少就有82C。至于后来又会发展得如何雄伟,根本不好想象。

  现在看起来,确实资本又雄厚了不少,现在可能有85D了吧?说不定是E。即便沈惜不是巨乳控,但距离如此之近,当然还是不能免俗地多盯了一会。

  “那,方不方便等会送我回家啊?”邱静如举起空酒杯,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却明显地耸了耸胸脯,“我就是太老实,不想扫大家的兴,喝了这么多酒,不好开车了。”

  沈惜抱歉地笑:“真遗憾哪,难得有个能为大美女服务的机会,却只能眼睁睁地错过。等会我还有事,要不,给你叫个滴滴打车?”

  听了这话,邱静如笑容不减,但明显添了几分失望的尴尬。

  “这样啊……嘻嘻,要去见女朋友啊?”

  沈惜笑着摇头,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没聊几句,沈惋回来了,邱静如不得不交还座位,摇曳生姿地走向邻桌。

  “打扰你的好事了?”沈惋小声问。

  “没有,正是时候。”沈惜轻拍了几下巴掌,以示赞赏,“帮弟弟我解了围。”

  “切!”沈惋撇撇嘴,“最好还是离她远点……”

  沈惜乖乖点头:“姐姐放心,既然不想吃,就没必要惹一身骚,弟弟我一定服从命令听指挥!”

  邱静如艳帜高张,不少老同学心里都有数,只是当面谁都不提。高中毕业后,她去上海读书,但心思并不在学业上,从大二开始就尝试挤进娱乐圈。那时电视台素人选秀还不太流行,邱静如也没有别的门路,只能投身经纪公司,在经纪人运作下努力打拼。她在网上放出过两部翻唱MV,还出过一首单曲,但在音乐方面的成绩基本也就这些。后来她还在几部不太热门的电视剧里演过小角色,甚至在一部打情色擦边球的港片里出演过一个女四号的角色,有过一段泳池里的热辣表演,总算还没落到在镜头前直接露点的地步,大家聊起来还可以声称是她的影迷,不然有些话就不好说了。

  摸爬滚打了六七年,邱静如一直都没能真正红起来,前年她终于回了中宁,在万达广场上开了家奢侈品店,本人还兼职为一些杂志拍摄平面广告。雅森集团的优森网套图在百期特别经典中甚至一口气连续为她推出了四套内衣写真。她的店生意不好不坏,但平时手头很阔绰,颇有小富婆的架势。别看今年已经三十岁了,但和一些年轻富豪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在圈内也是很有些传闻的。

  同学会渐渐到了尾声,有些人陆续退场。开了车但又喝过酒的,找人商量搭车回家。也有些三三两两地凑拢起来,商量接下来的小团伙的节目安排。

  沈惋推了推弟弟的肩膀:“你走不走?”

  沈惜一直关注着巫晓寒那桌的情形,顺口答道:“再等会。”突然左耳垂一阵剧痛,不由得咧嘴求起饶来:“痛!痛!姐,姐,姐,姐……轻点轻点。”

  好不容易沈惋才放开他的耳朵,揉了好一会,他郁闷地说:“我是要再等会啊!你干嘛?”

  “老实交代,等会你和晓寒是不是有啥节目啊?老姐我可是喝了酒的,要换作平时,你早就问我要不要坐你的车回去了。今天倒好,提都不提!你见色忘友!不对,见色忘姐啊你!”

  沈惜无奈:“姐,送你回去呢,本来是应该的……但今天真不行,要不让姐夫来接你吧?反正他过来也就十分钟的事。”

  沈惋白了他一眼:“那你要说清楚,等会要去干嘛?”

  “嘿!”沈惜一时没忍住,嗓门大了些,同桌还留着的几人同时转过头来,他不得不笑着示意一切正常,在跟姐姐聊天。

  “你不是猜到我有节目吗?还问那么清楚干嘛?”沈惜双手合十,连拜几拜。

  沈惋嘻嘻一笑:“好啦好啦,你爱干嘛干嘛。早就叫你姐夫过来了,都快到了吧?等他到了我就走人,你就好自为之喽!”

  “得嘞!姐……”沈惜突然发现巫晓寒那桌大多数人都站了起来,李老板弯下腰,和仍然坐着的巫晓寒说着什么。他顾不得再和沈惋多说,冲姐姐挥挥手,就起身慢慢走了过去。

  巫晓寒再一次婉拒了大家一起去唱歌的邀约,众人劝了几次,见她不为所动,也就作罢。孙易峰看似不经意地说:“你喝了不少酒,等会还有别的事啊?要去哪里?顺路的话,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巫晓寒冲他一笑,像是碰巧发现沈惜走过似的,大声问:“沈惜,你是不是回云澜公馆?开了车没?”

  “我回家啊。就是因为开车,晚上都没喝酒。”

  “那……”巫晓寒扶着桌子起身,看上去好像略有醉意,“正好顺路,你捎我一段呗!”

  她向前迈了一步,像是有些站不稳,打了个趔趄,连忙一把扶住椅背。沈惜眼疾手快上前扶了她一把,随手抄起她搁在椅子上的包。

  “那走吧,我是准备走人了。”

  不管其他人是明着玩笑,还是暗中揣测,沈惜对这些统统置之不理,扶着巫晓寒直奔酒店地下停车场。巫晓寒的脚步显得越来越沉重,在电梯里几乎整个人都缩在了他的怀中,出电梯时也脚步踉跄,全靠沈惜的搀扶才能走到车旁。

  沈惜将她扶上车。在帮她扣安全带时,他的手指刻意在划过丰乳,却被巫晓寒一把扒拉开。她瞪了他一眼,但没说什么。沈惜讪讪地跑到驾驶座那边上车。

  驾车离开兴味居。刚开始巫晓寒还微睁双目,含糊地说了些话,渐渐合上双眼,靠在车窗上没了动静。沈惜脸上刻意地流露出贪婪的兴奋,试探着叫了她两声,不见回答,又伸出胳膊,用肘部轻轻撞了撞她的胸部,这次巫晓寒毫无反应。

  “哼哼,巫大美女,带你去个好地方!让你好好爽一爽!”沈惜喃喃自语,一时没忍住突然笑出声来,随即又变得一本正经。

  这是他们昨晚商量好今晚要玩的游戏。借着同学会的由头,巫晓寒提出想扮演一个已婚美女,因为和老同学团聚,过于兴奋而烂醉如泥。沈惜的任务比较艰巨,他“被迫”答应要扮演一个“猥琐”、“好色”、“道德败坏”的男人,在同学会后趁昔日女神醉酒而强行占有了她。当然,引号里的每一个形容词,都是巫晓寒刻意强调要沈惜必须认真演出来的。

  “姐姐,我发现你现在花样很多啊!”沈惜没好气地说。

  “我现在好可怜的,只剩下一个人,空虚寂寞冷,再不多点幻想,可怎么活啊?你陪不陪我玩?”

  “陪陪陪!当然陪!演别的不容易,演个猥琐色狼,应该不难吧?”

  巫晓寒困惑地瞅着他,很怀疑他刚才是借着谐音故意说“呸呸呸”。

  这个扮演游戏就从巫晓寒叫住沈惜,让他捎自己一段开始。沈惜事先想得简单,实际操作起来,这才发现色狼原来很难演,猥琐的色狼尤其难演。不管是趁机摸胸也好,还是发现有机可趁得意地奸笑也好,他都做得不太自然,甚至总有笑场的冲动。看着明明没有醉但上车后一直敬业地假装昏睡的巫晓寒,沈惜佩服之余,却更想笑了。

  宾馆的房间是他昨天在网上订的。不能离兴味居太远,又要相对偏僻些,还得至少在四星以上,这些条件凑在一起,还挺费了他一番功夫。

  扶着巫晓寒进房间,将她放到床上,她突然睁开眼睛,稀里糊涂地说:“……到家了?”

  “嗯嗯……到家了。”沈惜含糊回应。巫晓寒也没追问他怎么在她家里,很快又闭上眼睛,四肢张开,软瘫在床上。

  望着她那张像被神奇地塑造出来的完美面孔,轻轻颤动的长睫毛,小巧而精致的鼻尖,清晰的唇线和微微撅起的红唇,因为酒意而被染成胭脂色的双颊,再往下则是玲珑有致的身材,一条伸到床外的小腿,黑得发亮的高跟鞋细跟……

  沈惜突然摸到了一点色狼的感觉。

  想像一下,如果眼前这一切并不是扮演出来的,确实有个充满欲望的男人,此刻就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真的喝得烂醉的巫晓寒,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呢?

  沈惜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他跑进卫生间,仔细洗了洗手,拿着酒店准备的避孕套走了出来。这家酒店为客人准备的避孕套还算高级,可以放心使用。

  回到床边,他帮巫晓寒脱掉高跟鞋,随即又将风衣、裙子、毛衣这些一件件地脱下,扔到床边地上。巫晓寒虽然不时嘟囔两句,偶尔还有下意识的抗拒,但基本上毫无阻碍地就被剥得只剩下衬衣和黑色连裤袜。沈惜随即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猩红地毯上乱糟糟地丢满了两人的衣物。

  一颗颗地解开宝蓝色衬衫的扣子,紫红色镂空胸罩显露出来。想到下午最后一次射精后,巫晓寒用胸罩承接精液,然后直接套在身上,沈惜又多了几丝兴奋。凑近嗅了几下,温热的肉香似乎更浓些,倒是闻不出精液的味道了。

  他暂时先把巫晓寒裸了大半的上身放到一边,把连裤袜褪到膝弯下面,连内裤也扯了下来。

  肥润的阴阜完全不设防,两片漂亮的肉唇完美地闭合在一起。

  他凑近肉穴,用舌尖顶开阴唇,一股咸酸香甜的滋味瞬间填满了他的感官。至舔弄了没几下,娇嫩的软肉间就像被注入了一汪春水,变得滑腻温湿。今天巫晓寒下身气味格外浓烈,不知是因为下午做完爱没有清洗,还保留着欢好的气息,还是因为她此刻内心格外激动,连带着淫水的滋味也变得格外浓醇。

  沈惜卷了不少淫水到嘴里,夸张地咂摸着嘴,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低声地自言自语:“真他妈骚!”

  “昏睡”的巫晓寒僵硬地分着腿,任由沈惜嘴里呼出的热气不断扫过两腿间最隐秘的部位。被舔得久了,她渐渐克制不住身体的冲动,从小腹到大腿都开始轻微颤抖起来。要不是还记着自己现在应该是沉睡着的,她几乎就要叫出声来了。

  就和沈惜刚才的想象一样,在开始被“侵犯”后,巫晓寒也进入了角色。

  她开始幻想,如果自己真的醉倒在床上,身边并不是“约好”的沈惜,而是另一个心怀恶意的或熟悉或陌生的男人,那自己今晚会经历些什么?

  会不会也被剥成现在这么一副半裸的模样?男人会不会肆意玩弄自己的胸部和下体?他可能不满足于用手或嘴,他会用肉棒插入自己的身体吗?可能不光是下面,小嘴也会被插。腥臭的精液会喷在自己身上任何部位,嘴里、脸上、身体上,甚至直接灌进体内也说不定。

  越是不断在头脑里填补这样的画面,巫晓寒的冲动愈发强烈,身体变得越来越烫。沈惜粗暴地将丝袜和内裤全都从她身上彻底扒掉,舌头沿着大腿渐渐向下转移,最后蹲下来在小脚丫上轻吻了两下。巫晓寒觉得自己肉穴中的水简直都已经溢出来了,屁股上湿湿的,应该有不少淌到床单上。

  这是她有生以来湿得最快最充分的一次。

  “老公……”巫晓寒“迷糊”地叫唤着。像是以为回了家,正在为自己口交的是丈夫似的,“你等我,等我洗个澡嘛……”

  沈惜没有说话,站起身,从还穿在她身上的胸罩里将乳房翻了出来,因为边缘还被内衣紧紧箍着,硬生生被挤出来的两团乳肉显得格外肥美。他从床角拿过避孕套,正想撕开,突然又改变了主意,扔开套子,扑倒在巫晓寒身上,硬挺的肉棒不费吹灰之力,顺畅地进入她潮湿紧窄的肉穴。

  巫晓寒的眼睛只睁开了一条小缝,微张小嘴,仿佛从灵魂深处透出一声悠长的呻吟。

  宁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喘息和性器的摩擦声。淫水充盈,肉棒进出肉穴时带着明显的水润感,听着就觉得畅滑无比。巫晓寒的肉穴仿佛有种奇异的吸力,每当沈惜向外抽拔,似乎总会被肉穴口的软肉紧紧包住,随即又热情地再拽回深处。因为在假装沉睡,所以巫晓寒现在完全没有任何配合,星眼微开,四肢舒张,任由沈惜抽插。即便如此,仅依靠肉穴的美妙,就足以让他感受到淋漓的爽快。

  “老公,你好厉害哦……”巫晓寒喃喃自语,就这么一句夸奖却被她用特别淫媚的细声说得令人热血贲张。

  沈惜趴伏在她身上,伸手到她背后解掉胸罩,扬手甩到地上。双乳完全失去束缚后,在他不断的撞击下有节奏地摇摆起来,嫩红的乳头无需爱抚就充血挺立,圆鼓鼓的凸起,让人充满了想要吸吮的欲望。不过沈惜知道,从傍晚开始这上面就涂满了自己的精液,至今还没洗过,他才不想就这么放进嘴里,但并不妨碍他握住一个肥乳大力揉捏起来。

  “咕叽咕叽”的抽动声像是充满了魔力,无形中像在催促沈惜不断加快抽插速度。低头看着巫晓寒两腿之间,自己的肉棒正在她体内反复出入,越来越多的汁水被挤出然后重新又被捣入体内,泡沫越来越多,颜色也越来越浊。

  “是谁?”巫晓寒突然弱弱地发出一声疑问,像是终于发现正在体内不断耸动的肉棒好像不属于自己的丈夫。

  “你不是……不是我老公……不行,停下来……”

  沈惜差点被她这句充满了委屈、恐惧和震惊的话逗笑。她当年真该去考影视学院。能在扮演性游戏当中,把台词说得如此逼真,单凭这份台词功力就胜过很多当红的女星。

  巫晓寒突然睁大双眼,这次不再像之前那样故作迷蒙,而是定定地盯着沈惜,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你要干嘛?停下!”一边说,她一边挥动双臂,反抗了起来。但动作看似激烈,实际上却有气无力,根本没半点效果。

  沈惜哪会把这点抵抗放在眼里?轻而易举就抓住她两个手腕,搭成个十字形,用一只手就死死扣紧,按在她头顶。另一只手霸道地在乳房上揉搓着,肉棒进一步加快了抽插的频率。

  “都叫了我好几声老公了,还装什么?被我操得很爽吧?爽就行了,还管是不是老公干嘛?谁能把你操爽,谁就是你老公!让你爽!爽不爽?爽不爽?爽不爽?”

  色狼经验基本为零,沈惜也不知道此刻的标准台词该是什么,只能想出这么几句并不怎么有想象力的废话。

  “你不要……”巫晓寒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你放开!救命啊!”

  她突如其来拔高嗓门,真把沈惜吓了一跳。

  要不要玩这么逼真?万一被人听到当了真,那还真挺麻烦。但这个时候打断游戏就没意思了,沈惜来不及犹豫,跳下床随手捡起自己的内裤,又扑了上来。

  莫名其妙突然被放开的巫晓寒一时不知所措,还是那样两腿大大地张开地躺着,没等她反应过来,沈惜再次压在她身上,肉棒也重新狠狠捅进她的身体。

  “啊……”巫晓寒半真半假地又尖叫起来,可这次才喊出半声,就硬生生被堵了回去,沈惜把内裤团了团,塞进了她嘴里,叫喊声立刻就变成了呜呜呜的哼鸣。

  看着她被憋得通红的美丽脸庞,不住摇摆试图吐出嘴里内裤的样子,沈惜像是比平时兴奋了许多,抽送起来更加卖力。

  巫晓寒显得十分“痛苦”,可肉体的欢愉却无法遮盖,她的呼吸越来越重,面颊越来越烫,想用手遮住面孔,却挣不脱沈惜的大手,只能偏转脸,以防在某个瞬间会流露出满足迷醉的神情,出卖自己从身到心爽得不得了的现实。

  “来了!老子射死你!”随着这声大吼,沈惜一把抽掉了她嘴里的内裤,彻底压倒在她身上,下身抖动不止,一发发精液不住地猛射入她的体内。

  “不要射在里面!”巫晓寒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就被他压得胸闷眼花,张口难言。每一股滚烫的精液入体,她都会忍不住颤抖,肉穴中满是不可思议的酥麻。这股冲击感像是直接撞到了心里,使她大张着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啊……”终于等到身上的沈惜纹丝不动了,巫晓寒才能发出正常的声音。她的手已经被松开,连忙用胳膊遮住脸,完全不敢去看这个刚刚“强行占有了她”的男人。

  沈惜压在她身上喘了会,抽出肉棒跳起身,拿起手机,对着依旧大张双腿的巫晓寒的下体连拍了好几张照片,尤其是正在汩汩流淌白浆的肉穴口,专门给了三张大特写。这就是他刚才决定不用避孕套的原因,“你干什么?”努力抬起脖子,做出浑身乏力模样的巫晓寒“悲愤”地抗议,“不要拍!”

  沈惜嘿嘿奸笑起来:“已经拍了,回头印出来,挂在家里天天欣赏。没想到我们年轻时候的女神巫大美女,有个毛都剃得光光的骚屄。这里面白白的都是什么呀?来,我采访一下,巫大美女,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是从哪来的?”

  巫晓寒虽然“无力动弹”,但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你这混蛋,我会去告你的!”

  “告我什么?强奸啊?从照片看不出强奸来啊?”沈惜摆出“无耻”嘴脸,“哼哼,三十岁的女人了,又不是小姑娘,装什么?操一次又不会少一块肉,你还爽了呢!我劝你老实一点,不然我让所有人都看到巫大美女被操得屁股底下的床单都湿透了,相信所有老同学都会感兴趣的。以后再开同学会,恐怕所有人一看到你,脑子里马上先是这幅画面吧?说不定每个男同学都会争着送你回家,哈哈!”

  巫晓寒“气急”,扭过脸不说话,唯有剧烈起伏的胸口能显示她此刻的心情,但也因为赤裸着双乳,最终还是变成了波翻浪涌的诱惑。

  沈惜坐到床上,毫不客气握住一个肉球,狠狠揉了几把,得意地说:“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保证这些照片不会被人看到。你还会是女神似的巫大美女,只是在我找你的时候偶尔变身一下骚屄就可以了,怎么样?”

  巫晓寒连推了他几把,没能格开他放在自己胸上的魔爪。她一脸哀伤地望着沈惜,慢慢地居然流下两行眼泪。

  沈惜吓了一大跳,顾不得再演戏,跳上床,将巫晓寒紧紧搂在怀里。

  “怎么真哭了?太入戏了?”

  “嗯……”巫晓寒委屈地撅着嘴,“本来挺好的。后来被你一威胁,突然觉得要是真的遇到这种事,会变得好惨哪,然后就觉得你好像真的是个混蛋……”

  沈惜先是失笑,随即又严肃起来,在她背上轻拍几下:“好了好了,不玩了……”

  “都怪你!”巫晓寒突然破涕为笑,“现在没得玩啦,都才刚开始呢……”

  沈惜哭笑不得:“姐姐,是你自己演不下去了,这也怪我?”

  “你演得那么坏干嘛?!”巫晓寒理直气壮,随即突然变得一脸狐疑,“威胁的话说得那么溜,是不是平时经常威胁人家小姑娘来着?我觉得你是个惯犯!喂,你不会真拿这照片来威胁我吧?哎呀,昨天还让你拍视频了!”

  “天地良心!我这还叫说得溜?根本就是没话找话,说的都是最脑残的台词好不好?哪像你啊,简直就是充分表现出了一个被强行非礼的女子的唏嘘跟坎坷,不论是在眼神,表情以至动作、行为方面,都能演得丝丝入扣,入木三分……”

  巫晓寒被逗得咯咯发笑:“讨厌!不许学周星驰!哪有唏嘘跟坎坷?”

  一点小风波终于平息,两人靠在床背上休息。

  沈惜突然想起了什么:“哎,你说,如果你真遇到了这种威胁,怎么办?”

  巫晓寒歪着脑袋想了会:“嗯,这事还真不好说。一般来讲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就屈服,要么就报警。可报警未必能解决问题,如果没有录他敲诈瞬间的话,就算别人真把照片发上网,怎么认定他是敲诈呢?说不定顶多就是个传播黄色的罪名,不能把他怎么样。但裸照万一真的散了出去,对一个女人,尤其是中国女人来说,实在是太致命了……”

  “嗯……”沈惜当然是想到了被吴昱辉威胁的施梦萦。自从知道前女友曾被人拍过裸照,并因此被吴昱辉勒索后,他偶尔也想会不会是因为有过那样的过往,才导致施梦萦后来的性格养成。尽管他不会因此质疑分手的决定,但有时也会有些唏嘘。

  张爱玲说:“你如果认识从前的我,也许你会原谅现在的我。”

  人生的际遇,有时就在时机。如果施梦萦和自己认识于高中或者大学,会不会她不是现在的性格?很多事会变得不同呢?

  当然,这种假设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或许……我会屈服的,用尽全力榨干他!然后趁他累得不行,把手机或者电脑偷出来,把自己的裸照销毁掉!哈哈!”巫晓寒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哈哈哈哈……”沈惜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姐姐,你现在已经把我榨干了,你偷我的手机试试?”

  “你这就被榨干了?小弟弟,身体很虚嘛,这可怎么行?”

  沈惜瞪起眼睛:“哼,又敢挑衅我?待会再收拾你!你选前面还是后面,让哪个小洞洞来承受我的怒火?”

  “嘻嘻……”巫晓寒从床上跳起来,“哎呀,下午开始胸上就都是你的东西,真恶心呀,去洗澡了。”

  沈惜捏得拳头格格作响:“是你自己要这么玩的!现在说我恶心?等会你死定了!”

  “切!少嚣张!告诉你,姐姐我可不怕!你再厉害,也只有一根东西,只能搞我一个洞洞,小case啦!哼哼!”巫晓寒皱了皱鼻子,做个鬼脸,逃一样跑进卫生间。

  沈惜伸了个懒腰,突然觉得虽然打足了空调,可就这么光溜溜躺着还是会有着凉的风险,抖开被子,钻了进去。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捋着带湿气的头发,巫晓寒回到床边,她爬进被窝,自然而然把手放到沈惜的肉棒上,用力撸了两下。

  “呦!恢复得不错嘛,已经有点硬了……”她凑近沈惜的耳朵,沙着嗓子问,“你想先收拾我前面,还是后面呀?”

  沈惜坏笑:“不能一起吗?”

  “哼,你就一根东西,还想一起?”巫晓寒挑衅地笑,“我可是试过两个大男生一起来的,你别在姐姐我面前丢人哦!”

  “哈哈,谁说一根鸡巴就不能同时来了?再说,要丢人早就丢啦!我可没你那个什么Patrick的家伙那么大,比这个肯定吃亏啊!”

  “嗯,Pat的东西是很大,不过他那个同学就一般般啦,跟你差不多,嘻嘻……”

  沈惜简直无语:“姐姐,你可以说我们差不多,但能不能不要在前面多加‘一般般’这三个字?”

  “好嘛好嘛!”巫晓寒突然咬了咬他的耳垂,悄声说,“你别在意……我这辈子喷过三次,有两次都是被你干喷的。‘一般般’就已经把我干成那样了,要是你比现在再大一点,我干脆直接被你干死算了,还有活路吗?”

  沈惜耸耸肩,摆出一副“怪我喽”的样子,看得巫晓寒冒火,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你玩过几次3P啊?”

  “就一次啦!就是那次让托Pat帮忙,作为回报,约他同学3P。就是第二天,还是在那个房子。他的同学叫Benjamin,长得没他帅,个子也要矮一些,但看着很有亲和力,就是那种让人放松的样子。刚开始的时候还满尴尬,他给我们介绍的时候,我就觉得怪怪的,不知道怎么开始。后来先坐在客厅聊聊,也是浑身不自在。”

  “穿着衣服聊,还是脱光了聊?”沈惜在被子里的手并不老实,三根指头搭在她的柔滑的大腿皮肤上,上下游动。

  巫晓寒使劲捏了捏掌心里的龟头:“当然是穿着衣服聊!要那么痛快就脱光衣服,那还尴尬个鬼啊!后来发现其实干聊天也很奇怪,本来就不熟,我对他们别的方面也不感兴趣,所以干脆直接一点。我问他们要不要进房间,他俩当然说好,于是就去了,正好又是那个我躲在衣柜里偷看的房间。”

  “这就直接开始了?”

  “那倒也没有。Ben看我紧张,就问我是不是第一次和两个人一起做,是不是不太适应?我说确实如此,他就说要不要先看点刺激的,调剂一下心情。Pat准备了几部片子,都是亚裔女孩的多P,我们三个就一起躺在床上看。”

  “准备得很充分嘛。”沈惜的手来到巫晓寒两腿间揉搓,她大腿内侧部位湿滑滚烫,肉穴口黏答答的,明显又开始流水了。“这个时候该脱衣服了吧?”

  “嘻嘻,我还穿着内衣,他们两个脱光了。Ben那个比Pat小了半号,嗯……跟你差不多,哈哈。”又被沈惜瞪了一眼,巫晓寒吐吐舌头,“我们睡的是一般的双人床,三个人躺着有点挤,所以贴得很紧。他们抓着我的手放在他们的东西上,让我帮他们搓。他们则把我的胸罩推到肩膀上,一人一个摸我的乳房。”

  沈惜的手刚从下身摸到乳房,听了她说的,不由得加重力道,狠狠揉了几下。巫晓寒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就是这样,我都被他们摸软了。他们又脱我的内裤,轮流用手指玩我下面。两个人风格不一样,Ben温柔一些,Pat要霸道点,我差点被他们用手指弄出一次高潮。这时候没人管电视在放什么了。Ben问我是不是准备好了,我觉得差不多,Pat就说我和他先开始,我和他做过,会比较自然,等中间状态最好的时候再换上Ben。我觉得这样挺好,就先和他做,一开始是用最正常的姿势,Ben就跪在我身边,和我亲吻,继续摸我的胸……嗯,你轻点……”

  沈惜没听她的,反而更加用力。巫晓寒随之加快撸动肉棒的速度:“好硬了……喂!听我被人这么玩,你要不要这么爽啊?!”

  沈惜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这是正常反应!那你想要我怎么样?一边听你说,一边痛哭流涕,或者心如止水,鸡如枯木?”

  “鸡如枯木?”巫晓寒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喘不过气来,“什么呀!哈哈哈,鸡如枯木……”

  笑了好一阵,她重新握紧肉棒。

  “Pat对我有些了解,所以一上来就插得很猛,我的嘴被Ben的舌头堵着,叫不出来,快憋死了。后来Pat又让我翘起屁股,他从后面来。做了一会以后,他退出来,Ben就接上了。这个过程他们没说话,但我知道他们换人了,是个新的男生插进来了。因为大小差异,感觉很明显,但还是很舒服。Pat就到刚才Ben待过的位置,要我用嘴来做……”

  “3P的时候总要戴套吧?”沈惜内心深处最关心的还是巫晓寒的安全和健康问题。

  “不玩3P也要戴套啊!”巫晓寒哼了一声,“你在我身上想怎么射就怎么射,知道占了姐姐我多大的便宜了吧?”

  沈惜诚惶诚恐地点头。

  “后来反正就是一直做啊,有时候Pat在前面,Ben在后面,有时候又换过来,就是在视频里面常见的那种姿势嘛。他们倒是真的很有耐心,口交时把套子拿掉,但每次插我下面的时候都要换个新的套。这样轮着换来换去,我来了两三次高潮,套子都换了好几个,但他们都没射,还好我水够多,不然真要被他们干死了。”

  “那算是干了多久啊?”

  “不知道……第一次,三四十分钟吧。后来Pat问我要不要试试同时做小穴和后面。这种方式比同时用嘴和小穴要难一点,我也想试试。他俩好像还满有经验的,Pat钻到我下面,插进我后面,端着我的屁股使劲往上抬,Ben在前面。这种方式果然更刺激,感觉他们两个的东西在我体内不断碰撞,中间好像只隔了一层膜,而他们就是要把这层膜捅穿,让两根东西会师,这样插了不到十分钟,我就喷了,把Pat的大腿全淋湿了。你知道我后面太爽了,就会整个人都不行的,后来他们一直这样插,最后我都哭了……爽哭的……”

  沈惜突然一把掀开被子,凶狠地扑倒在她身上。

  “我要操你的小屁眼儿!”

  “来吧!”巫晓寒毫不犹豫地撇开腿,努力向上挺起屁股,“干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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