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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止战之伤

第06章 止战之伤

  接到赵晨的短信我留了张纸条给妈妈,征求她的意见,经过之前的一系列事件我早已不敢奢望妈妈可以再次答应扮演我的女友了。

  让我意外的是第二天一早我就看到了身着一身白色运动服的妈妈俏生生地坐在客厅等着我。

  她竟答应了!难道那些因为我的冒失而布满的乌云已经消散了?怀着忐忑的心情我们汇合了赵晨、吴勇等人一路驱车来到塞上草原。

  晨曦的空气格外清新,阵阵微风吹来浓郁的植物芳香,辽阔无边的草原被朝阳渲染成一片金黄,时聚时散的云影不停变幻着,更加突显草原上蕴藏的勃勃生机,身处这无边的旷野之中顿时令人忘记了城市的喧嚣。眼前的一切使我的心情大好,几日来淤积的情绪也得到了最好的疏解。

  到达草原的第一项活动自然是吃烤全羊,我、赵晨、吴勇三个男人自己动手架炉子、穿羊肉、刷调料忙得满头大汗;而那三位女士虽说名义上是在准备东西,其实却在叽叽喳喳聊个不停,马小玲、李梅与妈妈很快就已经热乎起来,不断请教着美容知识,看来女人只要一谈到这些话题就没完没了。

  我从汽车后备箱内取出啤酒,抬眼刚好望见被吴勇逗得笑逐颜开的妈妈,心中顿时升起一片柔情。谁又能想象到这是一位已经36岁,还生了我这样一个大儿子的女人?眼前的妈妈比自己的实际年龄看起来至少小了十多岁,天生白皙娇嫩的皮肤配上精致的五官,再加上那诱人的身体曲线,当真是风情万种柔媚动人,处处透出一种成熟女人的美丽风韵,绝不是那些青涩稚嫩的小女生可以比的。

  望着妈妈润泽丰满的小嘴,我不由得心痴神迷,心中暗叹“她怎么会这样可爱?真想亲上一口。”

  “看看你这副表情,要是有一天你这个女朋友离开你,你还不疯了?”

  李梅很没有眼力价地打断了我的意淫。

  我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一边去,她永远不会离开我。”

  李梅大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道:“哎呦,这么自信?若是人为的呢?”

  我有些错愕不明所以地道:“什么人为?”

  李梅笑了笑没有回答,马小玲却已经跑了过来嚷嚷道:“聊什么呢?快过去吃东西啊。”

  羊肉已经考好了,赵晨、吴勇两人正在对妈妈大献殷勤,全然没注意到他们的女朋友在这边早已眉头大皱脸露不悦之色。

  看着妈妈一脸欢喜全无半点心事的样子,仿佛真的将前些天的事都忘了,我心中大惑不解,忍不住脱口对身边的两个女人道:“我想问你们个问题。”

  马小玲眨巴着眼睛道:“什么问题?”

  “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他喜欢上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看起来似乎对那男的有意思,可是又不能确定,你们说这男的该怎么做?”

  我实在猜不透妈妈的心理,想着或许问女人会更清楚一些,于是随口编了个瞎话向二女请教。

  谁知马小玲却大大咧咧地道:“这还不简单,上了再说,搞大肚子先。”

  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道:“我就多于问你。”

  李梅不还好意地笑了笑道:“感情问题你怎么不去请教你老婆?芷琪姐一定知道,芷琪姐!”

  我见这该死的丫头说叫就叫,大惊失色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

  可是却然太晚了,妈妈已经走了过来。

  李梅低声在妈妈耳旁将我的问题问了一遍,我做贼心虚低着头不敢看她。

  妈妈听完李梅的话对我淡淡一笑道:“也许是你这个朋友自作多情吧。”

  “什么?她说我自作多情?”

  三个女人就像三只快乐的蝴蝶翩然而去,只丢下一脸茫然的我。

  吃羊肉的时候吴勇、赵晨又开始讲述我们上学时那些不光彩的丰功伟绩,什么三人身陷重围,被人用刀逼着,什么一场混战打得浑身是血一点也不管我在一边挤眉弄眼地让他们住口。

  妈妈只听得小手按在胸口上脸色发白,不时在我身上查找可有伤疤,马小玲冷哼道:“又胡吹了,上次不是说是五个人吗,怎么又成二十五个了?”

  吴勇皱着眉头道:“你这女人真是无情,你看人家芷琪多关心永伦,你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对我啊?”

  我心里暗道:“废话,我这是妈,我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们那是媳妇能一样吗?”

  妈妈却趁人不备一脸严肃地小声对我道:“以后不许跟人打架,听见没有?”

  我自然小鸡吃米般地点头答应着。

  来草原必不可少的项目自然是骑马,这也是我最喜欢的运动,要论骑术吴勇、赵晨这两个小子可是谁也比不上我的。不过因为妈妈不敢独乘一骑,今天我自然不能策马驰骋了,选了匹最为高大健壮的黑马,我先扶着妈妈坐上马背,自己随后跨了上去,一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自然地搂上她盈盈一握的小蛮腰。

  搂着妈妈动人的胴体,我才意识到这可比催着马瞎跑有趣多了,当下让马信步缓缓行进在辽阔地草原上。

  因为驮着两个人,所以我们的速度比不上吴勇他们,没多久就望不到他们的影子了,不过这却也正合我的心意,在这没有人打搅的二人世界我只感到无比的安心和舒服,这一刻我和妈妈都抛开了母子的身份,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走了一阵,我低头见到妈妈脸颊泛红额角渗出晶莹剔透的汗珠,关心地道:“要不要休息一会?”

  见妈妈温顺地点了点头,我轻按马背潇洒地翻身跳了下来,转过身张开手做出一副迎抱妈妈的姿势。

  谁知妈妈刚向我扑来,身下那匹黑马因为身上突然少了重量,有些兴奋竟然在这个时候向前踏上两步,妈妈身体的重心已经偏离马背,可是一只脚却还在马镫上,这下立时扑向空中,吓得她惊呼出声,虽然我反应够快疾步上前一把将妈妈揽在怀中,可妈妈还在镫中的脚却被扭了一下。

  我心疼地道:“怎么样?伤到哪了?”

  妈妈贝齿轻咬朱唇,秀眉紧蹙忍着痛道:“扭到了。”

  我再顾不上那该死的马,急忙找了个比较高的地势将妈妈放下来,再把她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既心疼又自责地替她脱掉鞋子,手里握着妈妈的小脚一边轻揉着她的踝骨一边道:“疼不疼?”

  妈妈看着我眼中尽显温柔,抚弄了我的头发一下道:“小傻瓜别那么紧张,只是扭了一下没那么严重。”

  我小心地搀扶着妈妈,让她试着走了两步,看起来真的不是太严重,走起路来只是有点跛。

  我再也不敢让她再上那该死的马了,但要让她就这样走回去我更是不忍,当即蹲下身子道:“那匹马不听话,美女请上这匹听话的。”

  妈妈笑着拍了我的后背一下道:“你才是最不听话的还好意思说,放心吧妈妈可以走的。”

  我催促道:“快上来吧,你要不想我一直这样蹲着就赶快上马。”

  妈妈拗不过我只得爬上我的后背。

  我背着妈妈,手里拉着马缰绳一路向回走去,心里真是甜蜜无比,竟然开始暗自夸奖那匹黑马懂事了。

  没走一会妈妈就开口问道:“伦伦,累了吧,妈妈是不是很沉?”

  我一脸轻松地道:“怎么会,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柔若无骨。”

  妈妈微嗔道:“贫嘴,有这样跟妈妈说话的吗?”

  我一本正经地道:“小姐,请注意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女朋友。”

  妈妈没有说话可是没走几步又忍不住道:“累了就休息一会吧。”

  我兴奋地脱口而出道:“不累,我即使这样背着你一辈子都不累”妈妈爱怜地摸着我的头发幽幽地道:“傻孩子,就怕你背不动。”

  “啊,你说什么?”

  “没事,伦伦,放妈妈下来吧,我想看看日落。”

  这时我才注意远处大如磨盘的一轮红日正在缓缓向地平线隐去,残阳斜照下整个草原被镀上了一层暖红,秋风轻轻吹动野草,一波一浪地向四周绵延开来,当真令人心旷神怡。

  将妈妈放下后,我贴着她的身子坐下,双手向后支撑着身体,让我喜出望外的是妈妈居然轻轻靠在我的胸口上。

  望着远处的红日,我们都不愿打破这个难得的旖旎气氛,谁也没有说话,尽情享受着彼此身体接触带来的那一份温馨浪漫的感觉,此刻的我只觉得迷迷糊糊,身子就象在腾云驾雾。

  不知过了多久妈妈柔声道:“伦伦,谢谢你。”

  我有些愕然地道:“谢我什么?”

  “谢谢你给妈妈这样快乐的一天,妈妈今天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我洒然笑道:“这还不好办,以后我们每个周末都来就是了。”

  妈妈沉默了好一会,似乎做出了个很大的决定终于开口道:“伦伦,过了今天,妈妈以后就不能再冒充你的女朋友了。”

  我心中一震低头正好迎上妈妈的目光,急忙道:“为什么?”

  妈妈的一双美目蒙上一层凄迷之色,柔声道:“妈妈不想看你不开心,也不想让你困扰,你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是妈妈的好儿子,我只希望能永远这样保持下去不要改变。”

  我仿佛从云端一下被打进了冰冷的地狱,整个心彻底凉了下来,妈妈终于拿出了那最后的武器,我无法抵抗的母子亲情,她已经向我下达了最后通牒,用最温柔的话碾碎了我的一切希望。

  我仍然想要做出最后的挣扎,沉声道:“可是我的朋友都已经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又怎么解释?”

  此时的我就像一个溺水者拼命挣扎着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妈妈凄然一笑道:“就说我们分手了吧。”

  听她如此说,我顿觉胸口闷塞如欲窒息,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我很了解妈妈,别看她外表一副柔弱的样子,其实内心却非常倔强,做出的决定是不会轻易更改的,如今她既然已经把话说明自然就再也不想留下回旋的余地,看来这次她答应与我再扮情侣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好,要借此结束这段混淆不清的关系。

  妈妈见我脸现痛楚爱怜地摩挲着我的头发道:“等我儿子结婚的时候妈妈自己给你当伴娘好吗?”

  我心中凄苦无比一时间千般滋味涌上心头,却只是淡淡地回道:“那如果你再结婚我也给你当伴郎。”

  话一出口我和妈妈都静默了,此时我早已确定我和妈妈之间是有情的,可是很显然我们彼此的感情在那无法逾越的障碍前已经成了包袱,妈妈这才做出了这最后的决定。

  并肩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的日落,我越发感觉心被撕痛,残阳深秋本就伤感,何况我现在的心情已经伤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的,这美好的一天终于就要结束了,一想到过了今天我和妈妈就永远只能停留在母子关系中我的心就随着太阳缓缓地沉了下去。

  这不是我想要的,为什么会是这样?我双手攥拳,指甲深陷掌心,心中乱做一团。

  牧场的旅社为了招揽生意,特意在客房后开出了一大片庭院,院中间还挖出了一个人工的池塘,上面修建的仿古水榭专供人在此娱乐喝酒,这样一来到使得这塞外草原多了一分江南水乡的韵味。

  水榭中央的平台上一对男女正在放声嚎叫,两人都被自己的歌声陶醉了,却忽略了下面眉头紧皱的一班听众,巨大投影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与歌声完全不符的唯美画面。

  我们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吃着颇具特色的蒙古烤肉,四周水光涟漪,带着湿气的夜风缓缓吹来,按说乐舞风动本该是很诗情画意的一件事,可是一来歌声实在大煞风景,二来我早已失神落魄得不知身在何处,对于周围的环境什么样根本毫无感觉。

  马小玲皱着眉头道:“这破锣嗓子真是让人受不了,还好意思出来唱?”

  吴勇醉眼朦胧地道:“媳妇,要不咱们上去灭掉他。”

  马小玲白了他一眼道:“就你?得了吧,跟你一起唱歌还不够现眼呢。”

  赵晨插嘴道:“你们怎么忘了咱们这有一个专业人士呢,永伦,轮到你出场了,去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音乐。”

  “啊,干嘛?”

  我一颗心全放在妈妈身上神情恍惚,根本不在状况。

  吴勇大着舌头将我从座位上拉起来道:“来吧歌神,上去灭掉他们。”

  马小玲兴奋地道:“我去点歌”我看了眼妈妈,此时她仍然笑意淡淡,仿佛刚才的事根本没有发生一般。我真有些佩服她的城府,竟能将心事掩饰的如此之好。

  霎时间一股怨气随着酒劲涌了上来,我忽然想到“若说这是一场攻防战,那我现在就只剩下攻城这最后一策了,不管妈妈心中的那道防线是什么,我一定要攻破它。”

  打定主意当即悄声在马小玲耳边低语几句,这小妮子立即欢蹦乱跳地去点歌了。

  待马小玲走后我这才走到妈妈身边,拉起她的手道:“走,让他们见识一下专业和业余的区别。”

  妈妈有些犹豫低声道:“你去吧,我不想唱歌。”

  我悄声在她耳旁道:“别忘了回去之前你仍然是我的女朋友。”

  不由分说拉着妈妈就向台上走去。

  吴勇显然是高了,兴奋地喊着:“点歌!点歌!点歌!马小玲立功啦!不要给业余歌手任何的机会!伟大的徐永伦,他继承了流行音乐的光荣传统……”

  见四周已经有不少人投来了诧异的目光,赵晨和李梅急忙一起动手捂住了这疯子的嘴。

  “他在这一刻灵魂附体啦!”

  女疯子马小玲一点都不比他老公差,点完歌大老远地就叫喊起来,至此我们这桌人是彻底的丢人显眼了。

  我和妈妈就是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走上台,不过我们却并没有因这对没心没肺的男女的行为而受到影响,妈妈低头垂眉,一声不响静静地站在台上,想是已经明白了我的用意。

  音乐声响起,乐曲仿佛升自我内心的最深处,又好似从遥不可及的天外缓缓传来,屏幕上出现一首老歌《广岛之恋》的MV,这是我特意安排马小玲去点的,我要借歌对妈妈发动最后的进攻。

  眼前的人影开始模糊,我目光所及之处都已淡化,唯一的焦点只有妈妈娇俏的身影,那清雅绝世的脸庞足以另任何人为之神魂颠倒,我只觉得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在这个人工搭建的水榭之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场没有硝烟的最后战争随着我的歌声终于拉开了帷幕。

  “你早就该拒绝我,不该放任我的追求。给我渴望的故事,留下丢不掉的名字。”

  歌词虽说是写婚外恋的,可是在此时却恰恰与我和妈妈的心境吻合,我从一开始双眼就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妈妈,在我灼灼的、充满深情又显得异常霸道的目光逼视下,我能明显感觉到妈妈的娇躯大震。

  “时间难倒回空间易破碎,二十四小时的爱情,是我一生难忘的美丽回忆。”

  妈妈的歌声柔雅温纯甜美的声音本就暗和音律,何况在这夜色水榭之间,波光粼粼的池塘将灯光反射到妈妈脸上,更显得如梦似幻,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而回想起这以恋人相处的一天时间,我心中更是如水中涟漪激荡开来,不知这句歌词是否也是妈妈心中所想?

  “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享受幸福的错觉,误解了快乐的意义。”

  我发现自己的阴谋得逞了,妈妈在我近乎直白咄咄逼人的歌声中脸上淡然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带伤感却又有些局促不安的神色。

  “是谁太勇敢,说喜欢离别,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睁睁看着爱从指缝中溜走,还说再见。”

  妈妈此时双手紧紧抓着麦克风,双眼盯着屏幕,肩膀微微颤抖,连余光都不敢向我看来,而她的声音令人感受到一种压抑的沉重伤痛。

  “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

  我缓缓走到妈妈身边,借着歌声向妈妈表白,唱出了心中一直压抑好久的话,我要的不是二十四小时我要的是一生一世。

  “早该停止风流的游戏。”

  妈妈紧张地不知只是唱歌词还是对我做出了回答。

  “愿被你抛弃,就算了解而分离,不愿爱的没有答案结局。”

  这能够代表我和妈妈心声的歌词震颤着我们的心,合唱的时候我靠近妈妈,整个身体贴了上去,她却轻轻向外挪动了身体。

  “不够时间好好来恨你。”

  为什么我们是母子,我在心里怒吼着,也借着歌声对妈妈倾诉着心中的不满。

  音乐是直通灵魂的东西,我相信此刻被歌曲感染的不止是我,妈妈也一定能感受到,因为台下那些无关的人也都安静下来,静静地听着我们投入真情的演唱。

  “终于明白恨人不容易。”

  妈妈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了,我相信她此刻内心深处绝对比我好不了多少。

  “爱恨消失前,用手温暖我的脸,为我证明我曾真心爱过你。”

  此时我的心里情潮翻滚,难以压制的情感瞬间爆发,若不是我还知道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中,恐怕早已将妈妈拥入怀中了,而我注意到妈妈的眼睛角也已经泛出了晶莹的泪珠。

  “唱的好,不过你们俩怎么唱得跟偷情的似的?”

  随着马小玲一声叫好台下立刻响起一片掌声。

  “爱过你,爱过……”

  最后两个字妈妈实在唱不下去了,眼泪夺眶而出,丢下麦克风头也不回地向外跑去,因为脚上的伤使她看上去非常狼狈。

  我呆呆地站在台上,看起来我是赢了,终于逼得妈妈真情流露,可是这带有一丝残忍的胜利却没能给我带来任何喜悦,反而因偷窥到蒋淑颜母子的变态乱伦引起的兽欲顷刻间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只是一阵阵的心痛,这就是我要的胜利吗?

  马小玲嚷道:“哎,怎么不唱了?”

  赵晨看出不对劲呵斥道:“都是你乱嚷什么?”

  马小玲一脸无辜地道:“我没说什么啊。”

  赵晨不理她冲着我喊道:“发什么呆?还不快去追!”

  我这才缓过神来,跑了出去。

  旅社外妈妈正仰首望天怔怔出神,俏脸如梨凝露,泪痕犹湿。二十年了,我从未见到她流过一滴眼泪,今天我竟然把她弄哭了,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伤害了这个我最爱的女人,就因为我那无法压制的欲望。

  我悄悄地来到妈妈身侧,见左右无人轻声叫道:“妈”妈妈见到我忙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

  见她直到此刻仍不肯我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我再没法控制决堤的情潮,伸手抓着她的香肩嚷道:“到底那扇门是什么?你告诉我!我快疯了!这对我简直是折磨我再也受不了了!”

  妈妈一阵颤抖玉容上显出痛苦的表情,秀眉紧蹙道:“伦伦你抓疼妈妈了。”

  我心中一痛,忙放开了她的手臂。妈妈的这句话又有些一语双关的味道,似乎是在哀求我不要如此步步紧逼,可是她的语言但却显得那样的脆弱无力。

  过膝的野草在阵阵微风的抚动下瑟瑟轻摇,如波浪般向四周蔓延开来,直与深邃的夜空连在一起,夜幕笼罩的草原黑漆漆一片看不到边际,仿如我现在的心情。

  眼前的妈妈显得如此脆弱、孤单,黑白分明的眼眸迷离失措,傍徨地神情惹人怜惜。我心中又是怜惜,又是伤痛哽咽道:“妈,其实……”

  妈妈柔声道:“伦伦别说了,什么都不要说。”

  软弱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将我的一只手臂抱在怀中。

  此时的依靠与落日时大不相同,我们就像在无穷无尽的暴风雪中相互以体温取暖的两个人,天地之大除了彼此再无可以依靠之物。

  妈妈轻声道:“伦伦,妈妈爱你,作为母亲妈妈可以为你付出一切不需要你的任何回报,为了你妈妈可以牺牲一切,你要记住这一点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的。”

  她是在提醒我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在提醒自己?此时虽然刚刚立秋,可是我却像置身冰冷的寒冬,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温度。

  在这种旺季旅社的房间向来都是爆满的,最初我正是想要以此为借口,想要与妈妈共处一室,以便实施自己的计划,可是我却万万没想到我和妈妈会变成现在这样,本来我是打算睡在沙发上,可是妈妈却说什么也不肯,于是在偏离了我最初目的很多的情况下,我和妈妈终于睡到了一张床上。

  并排躺在床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隔壁却传来马小玲肆无忌惮地叫床声“用力……老公……好舒服……哦……再用力点”床板吱吱嘎嘎的响声配合着马小玲毫无掩饰的放浪声音,搞得我心猿意马只得将身体转过去背对着妈妈。

  我输了!这场战争我最后还是全面溃败,自始至终我都没能打开那扇门,还伤害了妈妈,我的内心既感到自责又感到委屈。

  忽然,背上一阵温暖,一条温热的手臂搭在了我的肩上,妈妈从背后将我搂在怀中,软语轻声地在我耳边道:“伦伦,你还记得小时候吗?妈妈也是这样抱着你的。”

  儿时的印象我现在已经模糊了,只是依稀记得那时候我是在一对老夫妇家里寄养着,妈妈因为仍在上学,所以每周只能回来与我见上一面,而幼小的我每个礼拜都会怪妈妈来得太晚赌气不理她,那时候妈妈就会温柔地从后面抱住我,又是为我讲故事又是唱歌给我听,我的气也就慢慢消了。此时妈妈这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这种久违了的感觉,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我仿佛又回到了那童年的美好时光。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我的伦伦已经长成一个男子汉了,再也不是那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了。我的伦伦长得这么帅又是个君子,一点也没有让妈妈失望,谁要是嫁给我儿子肯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听着妈妈温柔的声音,我心中那压抑许久的哀思愁绪和无可奈何的悲伤狂涌而出,一阵心酸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我能感觉到妈妈也在努力平复自己。我意识到这或许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开口道:“妈……我……”

  妈妈柔软温润的手掌按在了我的嘴上,阻止了我的话。

  这一晚我们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在妈妈的安抚下我的欲望再也生不起来了,一颗心也越来越冷。

  看来我们始终只能做母子,我心中的委曲和怨屈狂泻而出,恨不得伏进妈妈怀里,尽情倾吐以宣泄那饱受煎熬的情感,可是我却只能强自压下内心的情感背着妈妈道:“妈,我答应你,从今后对你的感情只停留在母子之爱上,再不涉及其他。”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几滴带着温度的液体滴在了我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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