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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5)

  先声明,故事我是逐段想的,今天不知明天事,当中的所谓伏线、人物都是随意写,不要当真,亦有心理准备随时太监,谢谢。

  “应该怎么办…”

  星期五早上,回到办公室,即使需要处理的事务堆积如山,但我未能像平日鼓起干劲把工作做好,一整天被烦恼困扰。

  是雪怡的事。

  雪怡是援交女的残酷真相,令我痛心疾首,我的乖巧女儿,居然是个出卖肉体的妓女。

  我明白要找个机会把雪怡导回正轨,从昨晚女儿那豪放的对答,不用怀疑她一定并非首次,甚至是经验丰富。她的贞操观念已经荡然无存,为了钱,可以轻易跟自己父亲同年的陌生人进行交易。

  对视她如珠如宝的父亲来说,没有比这更虐心的事情。仿佛只要闭起眼,就会看到女儿天使般的身体,被丑陋无比的嫖客蹂躏,更痛心的是她把这种行为视作等闲,为的就只是物质享受。

  这个年代没有逼良为娼,只有自甘堕落。

  然而作为父母,即使子女做的事多错,亦一定会无条件地原谅他们。纵使雪怡已经堕落,我仍然希望能够拯救她,她还年轻,现在回头仍不太迟。

  但我可以用什么方法?我不但一筹莫展,更是令我进退两难的,是不知不觉间与她那嫖客与妓女的约定。

  我一定是被鬼迷住了,这个约定意味着我自己也把雪怡视为妓女,当连身为父亲的我也放弃她,试问世界上还有谁可以救她?

  何况我根本不能赴约,只要一出现,雪怡便立刻会知道自己是援交女的秘密已经被父亲发现,我不可想象她会有什么反应,更没法预测后果。

  “十六岁学生因为被家人禁止夜出,从家里窗户跃下自杀”

  两星期前,当从报章阅到这段报导时,我和几位同事还在叹息,现今世代的物质太丰富,年轻人思想过份脆弱,一丁点小事便会想到放弃生命。在贫穷的年代大家为活下去挣扎求全,富裕起来却反而不懂珍惜生命。

  当时作为旁观者的冷言冷语,跟现在事情发在自己身上时的沉痛,是一种强烈讽刺。

  如果被雪怡知道我已经得悉一切,也许她会自毁生命。

  那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亦没法否定是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我过往从没想象不愁衣食的女儿会为金钱出卖肉体,当曾以为不可能的事情变成真实时,其他一切再不相信的,亦有可能发生。

  如果她是为了钱,就是要我倾家荡产,我和妻子亦在所不惜,但这时候我实在搞不懂女儿为的是什么?我亦反省自己过去是否对她过份严厉,为了令她成才,我们给了她最好的,但某程度上亦给了她很大压力。也许是这种压力令一个刚成年的女孩没法承受,从而走上了歪路。

  子不教父之过,我绝对是责任最大的一个。

  “有什么办法…”我苦恼不堪,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我应了一声,一位下属推门而进。

  郭健伟,是我部门的新人,虽说新人,入职已经有一年,职位低微,但有着年青人的干劲,肯学肯问,我对他是甚为欣赏。

  “科长,这里有份文件需要你的批准…”身为公职人员,服务的是整个社会,家庭问题是不应该带到岗位上,我尽力克制,把精神集中于工作上,但说的容易,做的仍是非常困难。

  ‘好好跟雪怡谈谈,看看能否以父亲的身份开解她吧。’

  思前想后,这应该是唯一的方法。我当然不可以把昨天跟她谈条件的就是自己告诉她,要以一种较为婉转的方法,尝试能否扭转雪怡为钱不惜出卖肉体的想法。

  “雪怡。”晚饭时,我装作不经意问道:“最近没什么事情烦恼吧?”

  “嗯?没有唷,爸爸为什么这样问?”正在吃饭的女儿一脸奇怪的反问我。

  “没有,只是觉得你最近神不守舍,好像心情重重的。”我随便找个借口,雪怡摸不着头脑的望向妻子:“有吗?妈妈你也觉得?”

  老婆亦是不明的摇头,我心中有气,母亲和女儿的关系一向较亲密,雪怡去卖淫了,这个老母还一头雾水,真不知道怎样教女。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但如果有什么心事,就一定要和父母商量,爸爸和妈妈是一定站在你那边。”女儿不承认,我也不好说下去,雪怡挟起一条菜放进口,理所当然的点头说:“我会啦,爸爸怎么了?今天怪怪的。”

  “没,可能最近工作忙,有点胡思乱想。”为免打草惊蛇,我反把问题放在自己身上,雪怡提点我说:“那有时间和妈妈去外面散散心,累坏了就不好。”

  “我知道,没事了,吃饭吧。”我对女儿的关心感到和暖之余,那种痛心亦同时加重。

  我怎可以相信一个这样乖巧的女儿,背后竟然做着那样的事?

  我不能失去雪怡,更不能让她继续堕落下去。

  这顿晚饭在忐忑间吃完,小休一阵,洗澡出来,从睡房蹦跳而出的雪怡便冲过来说:“我知道是什么事了!我最近的确有烦恼,不愧是爸爸,这样也看出来。”

  我心一惊,强作镇静问:“是…是什么事?”

  雪怡笑着拿起一份剧本说:“是学校功课。”

  “学校功课?”

  雪怡表示,就读新闻系的她有一份课题,是制作一套半小时关于社会问题的短片,资料搜集,旁白和拍摄都完成了,就只欠配音和剪辑。

  “里面有一段是描述退休问题,是一位长者的自白,我们找了很多男同学试配,但效果总不理想,没有那种经历社会的感觉。”雪怡解释道。

  “找教师帮忙不可以吗?”我问道,女儿生气说:“学校功课怎可以找老师帮忙耶。”

  “那你想怎样?”

  雪怡扬起高低眉说:“爸爸刚才不是说:你一定站在我那边的吗?”

  我立刻明白聪明女儿的意思,她还体贴的掩嘴笑说:“我知道爸爸工作很忙,大家相就在星期天配音也可以的。”

  我不会有怨言,为了宝贝女儿,献出休息的时间是十分乐意,而且更可藉此机会,认识雪怡的同学和身边朋友。

  ‘多了解雪怡的同学,也许可以找到女儿的问题。’

  这时我从没想象,现今世代年轻女生们的跌堕,是远远超越我所认知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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