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下众人,径回宿处,一路想着,偌大东府,高手众多,从此不免沦为钱奴,临安商肆,多了这么一帮不通商事而贪财心切的虎狼之辈,商海大兴风浪,那是不用多说了。
早间对小渔一番侵扰,余意未尽,如今这“活宝贝”在我心底更珍重几分,心下有惦念,脚步也不由加快,匆忽间,我迈进了新房院内。
因明日陆小渔回门,浣儿、蓝蓝与小菁在帮仆妇们整备物仪,陆小渔则与姚姑姑在屋内说话。
姚姑姑出奇的唠叨,对回门仪节的每一细处均要反复提上好几遍,陆小渔又敬她年老,故作天真,每事必问,两人于是愈加“情投意合”简直旁若无人,我在姚姑姑身后候了半晌,几番张嘴,却连话也插不进一句。
姚姑姑难得对新妇施教,恨不得将陈谷烂麻一一掏出,全都塞给陆小渔,满腔热怀之下,对我未加留意原也难怪。陆小渔则多半是装出来的,许是日间遭我突袭,她眼角瞥见我进屋,面色腾地红了。一边大睁着眼,听姚姑姑说话,一边却神色不安,水汪汪的眼波瞟来瞟去。
我在姚姑姑身后,朝她呲牙裂嘴,尽使鬼脸儿。她竭力不动声色,乘姚姑姑不注意,时而对我目以戒告,时而故作怒色,两人隔山搭桥,姚姑姑竟毫无所觉。
“你瞧,这色绢带儿,还是当年柯家未败时出坊的,杂织绫丝,瞧着又亮又鲜,如今的人家却嫌它乍眼了,取色都不如这个红,这红的呀,俊!洗都洗不褪,新妇拿来系在裙腰上,不知有多提神,喜艳艳的,那才叫个好看呢!”
姚姑姑说着,俯身从身旁打开的衣箱里翻捡她的“绢带儿”我身法一动,瞬间绕过她,如一阵风般闪到了陆小渔跟前,她仰抬面庞,正自错愕,红润润的鲜嘴儿就被我啜定了。
喘气夹杂躲闪,陆小渔既羞且乱——我早忍她许久了,方才看了她半天又娇又假的模样,我恨不能将她就地正法。
“唔……”
仅有的一点声息,也因姚姑姑近在跟前,被她生生咽下了,我正是欺她有所顾忌这点,才这般大胆。
姚姑姑人老耳背,行动又迟缓,等她絮叨着直起腰身时,我早已放开了陆小渔,站得玉树临风,从容而笑了。
“啊,小主人”姚姑姑满是惊诧:“你几时进来的?”
“刚到。”
我微微一笑,背顶着陆小渔如刀的目光,施施然走出屋子:“不扰了你们了,你们好好聊。”
在门口旋又转身,向陆小渔使了个鬼脸,陆小渔脸上余红未褪,目光几欲杀人,却奈何不了我,只能暗下咬牙。
我得意一笑,闹过陆小渔一回,心霁意畅,哼哼着回了屋,在榻上搭脚翘足,躺了片刻,自入贾府以来,罕有这般轻松惬意的心境。数日来,我不仅道识上因广闻多见,心有所得,而至“蛰变”且采丹入气,功力修为亦是大进,今日更是拨云见雾,陡如新生。诸事皆顺,看来似有转运之象,哎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吧!
我发了一声京东人语似的感叹,挺身而起,此时野心勃勃,不愿浪费片刻好辰光,便取出青阳丹,劳驾小白替我引逗出青阳气,又开始临窗采练。
待沉入冥思,周身若虚,就辨不出过了几多时辰,依旧是小白难以承受,先行跃开,我才敛功罢手。正欲起身,忽然有一刹那,我脑门发飘,身子虚浮,险些向前栽倒。
归静之后,才发觉气涌而庞,有收拢不住之势,急将丹气在体内布运疾走,如此盘坐不动,运气数周,那气浮之感才勉强压下。跟着我喉咙漫漫作痒,唇口不由自主地抖颤张开,我心知这是啸发前兆,恐惊了府中人,忙扑出屋外,沉入地面,异啸陡然迸发,随着我于地底飞速地奔行,尖亢之声大作,如怒涛滚滚,绵绵不绝。前向遇阻,也不知是东府院墙设禁还是撞到将军庙了,我心下清明,有苦难言,当即掉头改向,又是狂奔,只因气涌咽喉,实在是非如此不足以舒散胸间郁结之气。当下回遇阻,又再掉头,我就像被火烧着了屁股似的,如此来回驰骋,啸声则一路相随,没有片刻停歇。
在地底足足怪叫了一炷香之久,啸声终于渐隐渐歇,我满身疲惫,跃出地面,大口喘气,心道:“他娘的,太……太过贪心了!不过还好,若没有院墙设禁,这一跑,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回都回不来!”
正俯身喘气,突然身边极速地掠过一道身影,我抬头喝问道:“是谁?”
那人停步回身,却是霍姑娘,她道:“啊,少主你在这呀?我去那边瞧瞧,不知从哪飞来一只呆鸟,不晓得飞高脱身,愣是来回撞击我设的法障!”
我哭笑不得:“呆鸟就在你面前,你都认不出,看来要找到它,那是很难了!”
尘土不能对我有丝毫侵染,但适才地底穿行,依稀记得有经过腐臭之处,总觉身上不洁。我也不去管霍姑娘闲事,当下快步走回院子,叫来仆妇:“快烧汤,我要沐身!”
那仆妇大概从未遇见催唤沐汤如此着急的人,举头望我,却是发愣,我只道她尚未听清,朝她逼近,道:“烧汤去呀!”
“咕咚”一声,那仆妇竟后仰栽倒,随即连滚带爬,形如丢魂落魄:“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我摇了摇头,心道:“世间女子,为何人一旦丑起来,连脑袋也笨了呢?”
总是今日诸事太顺,临未了,才有这么一难。
我半刻也不愿忍挨,先将外袍脱了,只着中衣中裤,在房中等候。这时回思仆妇栽倒的情形,却有些蹊跷。
细加寻察,才发现吐啸之后,我说话声的音色都变了,有些沙哑,当然是怪叫太久之故,但沙哑之外,添了种由丹田而发的闷沉,瞬间将原先清越尖脆之音压下来不少,变得入耳微震,威严成熟了许多。而我整个身形,如出鞘利剑,秀拔英挺,有咄咄逼人之气,举足迈步,忽如而前,直似飘行,乃是念力通达,现于举手抬足之间。想来朝那仆妇说话时,我身动如魅,吐声蕴威,又气势夺人,她不吓得栽倒才怪。幸亏我当时心念未存威迫,否则,只念动之际,那丹田真气自口中喷发,就足以夺去她性命!
此乃功力突进时应有的“变相”便如当初我在宗阳宫内窍初开时,耳目灵通,焕然一新,二者其实都是暴发户气象,真正融会贯通后反倒不会这般意态飞扬、锋芒毕露。
练功练到瞬间“变相”的程度,那么,离走火入魔也就不远了,我不由深自警惕:“那巨蛇少说也修炼了数百年,我连着两日采丹,委实贪功冒进,夺人百年之功,没被丹气爆体,已属万幸了。”
但警惕归警惕,功力新攀之喜也是实实在在的,逃过了险劫,更足一贺!沐身过后,我精神奋亢,很想与人分享心底这份喜悦,想来想去,此中详情,毕竟不宜与外人道。立于窗口,我翘首仰望,只有遥对星月,痒痒自喜了。
不经意间,目光越过湖面,望到对面的屋子。那处房舍,却是蓝蓝歇宿的小院,这两日小菁与蓝蓝同宿,也在那。
“唔,把小菁晾在一旁,还没朝她问话呢!”
我想起前事,便忙走出房门,去寻小菁。
我居住的这片宅院,依湖而建,数个小院背朝湖水,呈扇形排开,院前与府中各厅院有小道四方通连。陆小渔所居的新房居中,是主院,占地也较大,其他小院,浣儿占了一个,也就是我现在的歇处,蓝蓝本是随嫁的大丫头,陆小渔如今却不大使唤她,有事只叫小丫头,并且安排蓝蓝住了一间小院,显然是有意将她当姨娘看待,迟早要我收入房中的。这本是越礼之举,但陆小渔行事颇古怪,有时极为守礼,有时却逾矩胡来,但她身为少夫人,这片宅院便是她的天下,纵有不妥,也不会有谁违抗于她。
行经主院,我向内望了一眼,见里头灯火昏暗,想是明日回门事多,陆小渔早早睡下了。但到了蓝蓝的小院,却见院内也是一副灯熄人寝的景象,我方醒悟:“原来我采丹作啸,一番闹腾,竟过了这么久,此时恐怕早过了三更。”
我一路走来,本存了不期而访、让小菁与蓝蓝都吃上一惊的心思,甚至臆想到了之后,茶果相待,与女夜谈,别有情致。两名女子,一个是我早已采撷的花朵,一个迟早是我口中肉,便拿逗几句,亦是不妨的。
如此美好的愿想竟然成空,望香闺而止步,这番惆怅,实在心有不甘。
离去既不心甘,在外彷徨一时,夜风吹人,四方悄静,我忽生歪念:“我何不来个深闺偷香?嘿嘿,小渔既把蓝蓝放到姨娘的居处,我便将她真个变为姨娘,岂非妙事一件?”
转念又想:“蓝蓝看起来不好惹,性子又犟,若是不从,嚷嚷开来,丢脸是一回事,就怕她心底从此不痛快,不过,我的小菁乖乖,戏她一戏,却是一大乐!”
想到这里,心头更痒,当即跃墙而入,辨出蓝蓝卧房,悄无声息地掩近,戳开窗纸,运足目力,果见小菁与蓝蓝并头而卧,睡得正香。
门从里边闩上了,这却难不倒我。我指发真气,凝聚如实,从门缝里透进,辅以念力,轻易便将门闩拔开了。迈步入屋,初次作贼,难免心虚,左张右望,最后目光投向榻上睡得香喷喷的两女,心上既喜又痒。
嗯,还是我的小菁乖乖睡得老实,中衣整束不说,仰面喷气,面容沉静,睡姿也正。那蓝蓝则整个儿花枝凌乱,她睡在内侧,一人却占了大半榻面,勾着头,身子蜷曲,一只雪白藕臂长长伸着,身上四处露白,嘟着娇唇,竟轻声作鼾。
我望着蓝蓝露着的闪闪而光的白腻腰肌,以及腰下翘臀,喉间咕嘟一下咽了口水:“这死妮子,腰段如斯之美,肌肤也很白嫩,竟不输给浣儿,我还真是走眼啦!”
可惜艳花带刺,我严妻的闺阁麾下,不是那么好惹的呀,还是先来疼一疼我的小菁乖乖罢!我蹑手蹑脚,俯前而近,月下细看,小菁虽穿得严实,她体肌丰满的优势却显露出来,便是仰躺着,她怒胀的双峰也将中衣撑得饱饱的,花团娇软,摸上去,定然荡漾生波,缎裤之内,腹下隆突,牝丘之饱,毕显桃肥。
只这么近处一张,我胯下尘根,径直由绵贴到昂举,中间无丝毫停滞,我心道:“哇,这是怎么?人说食蛇能壮阳,想不到,采了巨蛇灵丹,其效更著!”
揉了揉胯下,梆梆铁硬,一点都不打含糊。
“小菁你有福了,今儿让你先尝尝公子铁棍!”
我暗道一声,便去解她中衣,褪其缎裤,在念力挥指如意之下,几乎是触手及处,纷然响应舒解,不一会,她被我剥了个上敞下光,兀自甜睡不觉。
月色微映,比之烛下观景,又是一番滋味。小菁遍体凄白,毫无杂色,那月色照不到的暗处,漆黑模糊,更添诱惑。
我轻轻扶高她腿弯,一臂兜着,捋裤掏出滴滴垂涎的孽根,往小菁华黑凄凄、迷丢丢的腿间塞去,以龟涎涂抹片刻,潜攻进去,正觉肉暖牝肥,小菁痛醒,我早有防备,掩遮其口,压低声音道:“小菁,莫慌,是我!”
我刻意俯低了头,以便让她看清我的面容。
小菁瞪眼望我,她迷糊初醒,起先只顾极力挣扎,一会辨出当下情形,又羞又惊:“你……你……”
手上推拒却是软了。
“嘘……莫要出声!”
我向旁望了蓝蓝一眼,一边挺腰大进。
尘根闯进毫无防备的花房,枯辣之中,别有一种刻骨铭心的密实滋味,只苦了小菁,紧眉咬牙,声声打颤:“不……啊……疼……你轻些……”
我以唇封其唇口,喘气之中,声音含糊:“好小菁……美死我了……乖乖……让我再这么插上几下……啊……啊!”
我哆嗦打颤,不肯停下。小菁见我如此消魂,便将忍羞忍痛,咬牙勇受。
“嘻!”
我正撑臂摆臀,美美弄着,身畔蓝蓝呼出了一声长长鼾响,我忍不住打鼻里喷哧出响笑。
小菁忙用小拳擂了我胸口一下,歪头紧张地暗窥着蓝蓝动静。
蓝蓝这时呼吸忽然停了一停。
霎时,小菁全身都绷紧了,皓臂将我抱实,一对纤足也盘上,死死勾住我后腰。她本就比一般少女丰满,又不比娇养的小姐,平日惯于操持活计的,情急陡发之力,很有几分可笑的蛮劲,我竟被她箍得喘不过气,动弹不能。我的尘根深投牝中,有种被埋得密不透风的感觉,紧热之中,丝丝快意,如蚁爬虫啮,又好似雪融冰化,痒而奇美。
“男露其牡,女张其牝”阴阳之道,其在此乎?我埋头藏脸,趴在少女丰腻而绵的雌体上,一动不动,灵思俱被交接处融会媾合的奇妙变化吸引,不知不觉地,神思飞跃,心念间身拟“虫”形,愈“缩”愈小,整个人似乎变成一截烧旺的阳根,藏伏于小菁牝内,汲取着花心吐蜜,仰受着母性的滋润、施布,去其燥,存其盛,腾腾然满身鼓胀。
这只是极短的一瞬,在无声之中,却似过了许久。
随后蓝蓝轻鼾依旧,小菁也随之将身放软了。
小菁一旦放松,整个身子酥软如绵,肢体柔动,四下呼应,无不如意,仿佛天地万物皆“活”了过来,连她的肥牝也咻咻柔动——在我存念中那热烫的“身虫”烘煨之下,她早已淫水汩汩,泛滥成灾了!
“呵!”
我过了“神定”关口,吐气出声,抛开玄思,臀起臀落,放纵抽提,一时水乳交融,淫媾之声,欢然大响。
“啵哧~啵哧~!”
我怒耸的阳根戳出一声声淫响,浆声荡漾,我身醉如摇,洋洋乎如登仙造极。
我御过的众女中,小菁最是水肥,初次与她一夜三度时,次日小菀摸被尤湿,真不知她哪来那么多的水儿可流。
牝水繁盛,往往印证妇人之淫,但小菁多情则有之,论风流放荡,尚不及浣儿含羞开胯的直露,看来我该加把劲,好好调弄调弄她。
款洽之间,只听小菁竭力忍藏的声息,如吟似泣,飘摇不绝。
“乖乖,你且叫开喉咙,让公子听听!”
我伏身贴着她耳边,一边耸动,一边喘道。
“唔……不敢哦……羞死人了……”
我连着冲上几冲:“叫吧……把公子的魂儿提起来……”
而小菁只勾颈歪面,一片暗喘。
这几下大动,却把蓝蓝从睡梦中惊动,轻鼾响一时,停一时,弄得我格外紧张。她鼾声响时,我便挥鞭大弄,她鼾声停时,我便屏息匍匐,或是潜行缓抽,这偷欢采撷之乐,更有无穷刺激。
我也起过念,要点了蓝蓝睡穴,免她惊醒碍事,但临阵战战之感,却让人极为迷醉,随即便打消点她睡穴的念头。
如此紧一阵慢一阵,身下小菁被逗得死去活来,吁吁哀喘。
“咯”的一声,想是见了蓝蓝的娇憨睡态,小菁既羞且乐,也忍不住轻笑出声,又拿拳擂我胸口。
我则回之以狠狠一耸,小菁腰身都被我挑高,擂我的手变作紧揪我前襟,将我拽下,我耳边只觉温热的吐息:“你就爱使坏!”
怨音之中,透着的却是奖勉的羞嗔,激起我更猛烈的爆发。
“啊……哦……痒死了……人家……好……唔……”
不知是因蓝蓝在侧,激发了她,还是离开了那边府上,作客于东府,少了许多拘束,小菁终于依从我的教导,羞声低叫,叫床声虽略嫌生涩,却很有几分荡意。
“小菁……这几天……你想……想我了没?”
“没……没有。”
“真没有?嗯?”
“啊!人家想……也……公子你娶了少夫人……还惦记着奴婢作甚么……”
“原来你是吃醋……”
“小婢不敢……哎哟!”
“啵哧~啵哧~!”
她底下湿得透了,每一耸弄,都声声打浪,我一边美滋滋弄着,忽然想起此行本有话问她:“……你来这边,老爷有什么话交代?”
“啊……嗯……是……是三姨娘打发我来的……哦!”
“你……竟敢骗我,瞧我……给你好看——三姨娘让你来干嘛?”
我换了个势子,将小菁俯身按向榻面,捞起她白臀,至后攻耸。
小菁的声音压在下方,在我的乱棍鞭击下,更加模糊不清,语不成调:“要我……给陆姐姐……捎……礼,三姨娘还说……说她身子不适……你抽空回去瞧她一趟!”
原来如此,三姨娘是贾大公子亲娘,与新媳情分不同,自然有私下珍物交付儿媳。她要我回去瞧她,想来定非寻常小疾,莫非有人要害她?想起贾府前阵子的种种蹊跷,那边定然不是风平浪静呢。
寻思中,我动作一笨,腿后触到有物,唬了一跳,转头来瞧蓝蓝,见她缩了缩藕臂,翻了翻身,全身近于俯趴着,美臀偏又拱高,腰后亵裤,因绷满饱胀,滑下一截,臀沟半露。映着月色,那微失之陷,令人喷血。
“是死是活,也就这么一下!”
我火到咽喉,不克忍耐,前头摆弄着小菁,后边悄悄伸出一只禄山之爪,向蓝蓝后臀摸去,沾手如脂,腻得人脸皮起麻,这一着手,更难收回,往沟下探了探,极难深入,便沿她腰边,勾着她肚皮,寻幽览胜,通臂皆是快活。
“哼……唔……”
不知蓝蓝是否睡梦中觉着舒快,竟娇哼出声。
“哈,人说‘梦里神仙手、醉中日月天’,说得不是我吧?”
得意之中,我畅其抽提,沐满全身的窒息紧快之意将我逼到了尽头,一边按着小菁翘臀,肆意驰骋,一边摸玩蓝蓝身子,也顾不上轻重了。
“啊……公子……我……我……不行……啊!”
小菁白臀连连升跃,腰身起伏如浪,牝水之盛,已到泱泱而流的地步,显然,她也到了紧要关头。
我正要挺腰爆发,蓝蓝这时翩然而醒,抬臂转首,迷离的眼色与我对望了一眼。
我唬了一跳,全身绷紧不动,连尘根也不敢从小菁牝中拔出,就那么傻不楞登地冲蓝蓝僵笑了一下。
“啊——”
足以媲美我啸声的尖叫扑耳而来,声线还往上直拔!
我身子一抖,一边抽出尘根,一边四处喷射,更乱的是,小菁被蓝蓝尖叫所惊,也跟尖声大叫。
“莫叫,莫叫,是我呀!”
我捂着了蓝蓝的嘴,却顾忌念力强横,举动不免放轻犹豫,被蓝蓝拉下手臂,又是长声惊叫!
外边院内已有响应,有人起夜开门。我慌不迭的捞上裤子,像一阵风一般逃出了屋去,拉开院门,狼狈急奔,随我一道逃出院子的却是一只不知从哪窜出的老鼠!
“我身法如此快,该没人看到吧?”
怪异的是那头老鼠,乘我拉门,它倒跑到了前头,而以我的掠行之速,它竟还能赶上,忽左忽右,寻向乱窜,几次险些被我踩到,我烦躁起来,一俯将它捞起:“你这小鼠,倒也伶俐敏捷,正好拿你去与小白作个伴!”
逃回屋中,我惊魂甫定,回思方才情景,不觉好笑,心中既觉甜畅,又感尴尬:“这事闹开,明日定是沸沸扬扬了,公子乘夜偷香的豪举,瞬即名扬天下!”
打开笼门,将小鼠放入,这才发觉,小鼠一身黑皮,黝黑精亮,竟不似寻常家鼠的皮毛,与小白一黑一白,对映成趣,仿佛是天生的一对。
黑皮鼠一入笼子,小白腾地一下抖耸一身皮毛,四爪抓爬,便欲跃起,鼠目蕴威,定睛而怒。黑皮鼠在小白身前急速绕回,候在一角,望着小白,四肢打颤,瑟瑟发抖,模样十分可怜。
“喂,小白,不要欺生嘛!”
我笑着斥喝了一声。小白却毫不听命,缓缓立起,朝前逼近几步,停于黑皮鼠身前,以目威逼。黑皮鼠竟不敢逃开,屈足伏地,缩成一团,鼠目闪着惊恐之色,全然任人宰割的样子。
想不到小白也有抖威风的时候!我有趣地打量着笼内两鼠,看小白欲待如何摆弄黑皮鼠。
这时,却听得身后“咯咯”数声轻响,临院的前窗无风自开,窗沿“噗”的一声,搭上一件软软的物事,五指爬动,竟是一只人手。
“是谁?”
此景太过诡异,我不由脊背发寒,惊声喝问。
没人应声,我只觉心跳加快,脸皮起麻,只听窗外喘息的声音,一阵紧似一阵,我硬着头皮,凑前一步,正欲探看,窗口倏地窜上一张人脸,长发乱披,趴在窗边,喘气不止。
我惊退数步,但见窗外那人面宽而瘦,整张脸如刀切了一般扁平,眉头一皱,眉棱陡然凝结高耸,目现厌戾之气,似要跃身扑起,两肩收紧片刻,却身抖无力,吁吁喘气。
“阁下……”
此人来得既奇,形貌又让人厌憎无比,但其来意不能不问,我强忍心下不适,戒备地发声盘问,然而与他目光一触,喉间一堵,声音不由吞下,鼻间同时嗅到一股腐熟的气味,闷闷的极是难受。
那人望也不望我一眼,只狠狠盯着鼠笼,似有满腔愤恨,却又畏惧无奈,过了片刻,那人目凝凶光,陡发一声怪叫,弹身而起,从窗口窜进,我不及细想,念动发掌,尚未触敌,窗外有人叱喝:“不可碰他身子!”
我忙收掌避跃,虽如此,那人被我掌劲一击,“噗”地跌落在地,却似身不能行,软成一瘫。我这一掌遥击,虽由仓促而发,但发掌之际,脑中闪过前日以掌遥击时水面舟陷的意象,劲拟心念,这一掌,少说有数百千力气了,够他一受的。
霍姑娘身形由远而近,自窗口射入房中,落于我身畔:“好险!得亏我来的及时,此人一身瘟气,恐怕是以自身作器,在自己身上布了厌咒之术,触之即遭疫染!”
说着,拉着我又退开了些,斥道:“何方妖人!胆敢闯入我府中,意欲何为?”
那人伏贴于地,闻声回望,满眼俱是凶历憎恨,喘了几下,又似心有不甘,以臂撑身,跃起三尺,伸臂一撩,将桌上鼠笼拨翻,小白厉叫一声,绕着笼身急窜一周,咬住要欲逃出笼口的黑皮鼠,将它拖翻朝上,黑皮鼠蹬足挣扎。
与此同时,地上的那人浑如身受,也同黑皮鼠一般,在地面打滚抽搐。
霍姑娘见了,眸光一亮:“原来如此!”
走近鼠笼,向小白施了一礼,展颜笑道:“多谢长老相助!”
从小白身下将黑皮鼠揪在手中,高高拎起。
我奇道:“你叫小白什么?——长老?”
霍姑娘道:“你不知道么?鼠寿三百岁,满百岁则色白,如此灵兽,凡间难得一遇,役物者尊之如神,都称它为‘长老’。昨日宋恣向我求药,我原不知是白毛‘长老’有疾,否则定要来求见一番的。”
“好哇!三哥胡吹大气,解药原来是向十妹求来的!”
我闻声望外,只见辕门兽、宋恣、胡九三人,到了屋外。赶来的数人,居处均在东府西南,看来那人是从西南方入府的,霍姑娘布下的法障,虽不能阻挡外敌,却有警知之效,几人听到动静,立时便赶来了。
宋恣面色尴尬:“医者只察根寻由,找到对症解救之物,谁说药草一定要是自己的?”
“哪你隐瞒不说,岂不埋没了十妹的功劳,哼,强辩无用,偷名窃誉,不就是小偷么!”
宋恣傲然道:“懒得与你相辩,十妹,那人是何路数?”
霍姑娘道:“你们且走近看!”
说着,自囊中掏出一枚金针,在黑皮鼠身上一扎,地上那人团团打滚,哀嚎不已。
宋恣耸然动容,皱眉道:“傀儡秘术,以鼠作探?”
霍姑娘道:“不错,幸亏‘长老’施威,将役鼠镇住,引出施术者,否则咱们都要被他蒙在鼓里!”
胡九怒道:“这等下作伎俩!定是东华派贼子所为!”
我则想起那声称“役使万千生灵”的读灵者,不由心下一凛。
宋恣道:“此人被制,讯问一下便知道了!”
胡九怒吼一声,愚公拳至窗外打进,喝道:“说!是不是东华派指使你来的!”
那人身受拳风一击,全身缩得更紧,在地面瑟瑟作颤。黑皮鼠则在霍姑娘手中挣扎起跳,吱吱痛叫。
几人斥住胡九鲁莽,霍姑娘道:“他们俩是傀儡一体,你再打一拳,这役鼠要被你打死了!”
胡九道:“打死便打死了,留着那脏东西作甚?”
霍姑娘不悦道:“我还要用它!”
说着,至随身百宝囊中掏出一罐红色血粉,撒于那人身上。
那人“啊”的一叫,嘎声道:“你……你好狠毒,为何破我役术?”
霍姑娘冷笑:“免得你生出歪念,杀害役鼠!”
那人惨然道:“看你也是此道中人,不瞧同道份上,留人余地,竟绝情如此!”
霍姑娘斥道:“亏得你有脸跟我攀什么同道?役物神术,如今被人称为旁门左道,还不是受你们自甘堕落、行止龌龊之累,哼!你是阴山门徒还是蛇山余孽?”
那人哑声道:“你……你莫非是乳山……”
霍姑娘道:“不错,我拜的是天机神君,今日代神君罚你,你该认罪伏法了?”
那人尖声亢叫:“你们乳山一脉,以女色事人,又比我们干净到哪里去!坏在你这淫姑之手,我死不瞑目!”
霍姑娘怒喝:“我们敬事神君,洁身明净,岂是你所能中伤?也罢,让你瞧瞧,也好教你死而无怨!”
说着,捋袖亮出一截雪白藕臂,殷红的守宫砂鲜艳醒目。
那人抬首环视,吃吃惨笑:“好……神君在上,凡今夜目见我者,皆瞎,凡残害我者,皆亡,瞎不复明,死无完……尸……”
语毕,目现厉色,口吐血沫,垂头而亡。
我听了他临死前的怨咒,不禁心生寒意,窗外几人,也是面色一变。
宋恣皱眉道:“十妹,何不先拦住他,讯出他受何人指派?”
霍姑娘摇了摇头,叹道:“没有用的,功败身亡,乃是他们的行事规矩,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还好,役鼠还在……”
低头一瞧,忍不住急叫:“糟了!此人垂死唱咒,我险些被他瞒过,他一边念咒,一边却对役鼠暗施毒手……”
忙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将药粉倾入黑皮鼠口中,向我道了声:“须请长老劳驾一趟!”
说着,弯身从那人嘴角采了污血涂在黑皮鼠鼻尖,又各撒了些粉于黑皮鼠与小白身背,便将黑皮鼠放落,旋即拉开房门,两鼠一追一逃,均窜出屋外。
霍姑娘急急追出,掠动中传声道:“时候不多,你们谁跟我去追探敌源?”
胡九正欲发声,宋恣按住他肩头,道:“我去,十妹轻功,你跟不上!”
转瞬亦闪身追去。
落下我与辕门兽、胡九怔怔隔窗相望。如此诡道异术,错非霍姑娘懂行,旁人真不知如何着手。
胡九盯了屋中死尸一眼,道:“少主勿忧,我与六哥拖去埋了!”
我忙道:“不可,霍姑娘说他的身子不能碰的。”
辕门兽道:“等十妹回来处置罢!少主,此屋不能再呆了,请到别房休息!”
我点了点头,小心绕开那人尸身,取了青阳丹等要紧物事,掩门上锁,以免仆妇不知情,误入染秽。
在院中等了一会,估计霍姑娘与宋恣没那么快回来,几人走出院门,正欲各自分别,暗中一人沿院墙急速潜行而至,我背向朝敌,护体真气警然而生,罩布全身,心念电转:莫非贼人还有同伙?回身劈掌,喝道:“谁?”
那人推掌回击,也喝道:“哪来的贼子!”
掌劲相撞,砰声巨响,我与那人均身摇步晃,斗了个旗鼓相当。我沾了先发制人的便宜,那人则一路冲来,气势占优。
胡九与辕门兽闻声而动,各自回身,占定方位,围住来敌,辕门兽喝道:“你……你他娘的是秃鹰?”
胡九已击出愚公拳,斥道:“秃鹰,你胆敢偷袭少主?”
“啊,是少主?”
秃鹰失声叫道。
几人罢手,秃鹰喘道:“我听到动静,追来察看,想不到是你们,更想不到少主……”
我打断他道:“秃鹰,亏你还担负护卫之责,若等你醒来,天都亮了!”
辕门兽抬望天色,笑道:“果然天快亮了,秃鹰,我们在院内闹了半日,你此时才察觉么?”
秃鹰颓然叹道:“我怕心目神通为敌所乘,故不敢轻用,不料,没了心目神通,我耳听目力竟退成这般,比常人还不如了!”
误会冰释,我道:“罢了,都回房歇息罢!”
秃鹰、辕门兽与胡九自归宿处,我则去叩击陆小渔的院门。
丫鬟举灯开门,小渔与浣儿也都醒了,披着衣裳,倚门惊问:“怎么回事?我们好像听到邻院有叫声。”
我笑道:“没甚么,有贼闯进来,闹了半天,霍姑娘她们已追去瞧了,两位娘子,快回被窝,替我暖暖脚!”
陆小渔推着我胸,笑道:“日间的事,还没跟你算帐呢,你倒又缠人来了——你要睡,便去睡罢!天亮了,我们正好起来,将热被窝让给你独享!”
我歪缠许久,她们才肯披衣拥被,坐陪两侧,我左拥右抱,畅享两位娘子微拒之羞、娇嗔之乐,倦意袭来,稍稍合眼睡了一会,鸡鸣时又醒了,再无困意,只等霍姑娘他们传回消息。
企盼之中,也有些隐忧:“若查知是那读灵者所为,难免又是一场风波。”
直至天色大明,霍姑娘与宋恣才赶回来,一瞧两人神色,我就知道事非寻常。
宋恣面色凝重,道:“这回麻烦了,对头是怨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