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白天的一场大雨,将酷热了好一阵的河溪城的暑气洗去不少,河溪的夜,倒添了几分妩媚。
河西大学校学生会干事,体育产业学院学生会副主席,校园创业者社团主席,李誊同学,站在站在离河西大学九公里远,河溪的老体育场,後湾体育中心,北侧裙楼,那间名叫「Deep Red」的精品酒店的後门口,呆呆的发愣。
欲望,浓浓的欲望煎熬着他。
性欲、窘迫、烦躁、羞愧、失落、痛苦……他回想着刚才在绯红摄影俱乐部的一幕,他的眼睛,都要憋出血丝来了……
可能是上次在绯红的不可思议的奇妙的性经历,点燃了大学生心中的阳刚的欲火。这种改变,甚至连他对於大学里公主一般的师妹石琼的迷恋,从几乎完全是阳春白雪的情感诉求,都开始深深的烙上性欲的痕迹。他已经不止一次,在入睡前,想像着和石琼的性爱,在手淫的快感中才能安然入眠。在他的大脑里,不停的对白天可以远远看见的河西大学英文系的校花级公主清纯可人却又妩媚妖娆的外表进行着脑补,脑补她的裸体,脑补她的乳房,脑补她的臀胯,脑补她的蜜穴和阴户深处的风光……当这种意淫越来越多次发生,他开始在细节上补充各种各样的场景。大部分时候,他会幻想自己终能打动这位如同琼浆玉液一般的美少女,她会温柔的解开自己的纽扣,褪下自己的文胸,拉低自己的内裤,把少女贞洁的胴体呈现在自己的面前,从缠绵的拥吻,唾液的交换,到轻柔的爱抚,逐次的深入,迷乱的挑逗,再到进入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想像着捅破她处女膜时的征服的快乐。
但是也有一些时候,他会激烈的想像一些更加不可思议却也是更加刺激的画面。有的时候,他会假像石琼会被迷药迷昏,他可以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在浓重的呼吸和无力的睡姿中,可以形成某种强者和弱者最夸张的比对,让自己颤抖的撩开她最後的防护,一点点的剥夺她处女的童贞。那个画面中,他总是痴迷於石琼的体毛。有一些时候,他会幻想自己事业有成,拿下创业基金,成为世界首富,得到无数女孩的敬仰,却依旧给石琼打开了他世界的小窗,石琼会哭泣着攀爬到他的身体上,主动将自己的蜜穴坐到他的阳具上,用这种虔诚和卑微的动作,来救赎她曾经对自己的不屑一顾;还有一些时候,他会想像自己是一个帝王,而石琼是他征战俘虏的远国的公主,只能如同性奴一样匍匐在地上,哀求他,哀求他奸玩她的身体,以作为饶恕她生命的代价。在那种画面里,她有时穿着古代的宫装,有时穿着西洋的华服,总之,是各种高贵,各种华美,却在自己的淫威面前,一一脱落,最後楚楚可怜的,侍奉着自己,哀羞的等待着自己在她的身上播撒精液。关於性爱的细节幻想,除了正常的性幻想外,还有一些另类的,比如,他会根据某部色情小说中的描写,幻想着在石琼的秀发上射精,或者想像着自己可以在石琼的肚脐眼上操弄……
他知道那只是手淫时助兴的幻想,但是越来越浓烈,越来越难以控制。当然不仅仅是石琼,很多时候,他还会代入各种女性,大部分情况下是姐姐李瞳。毕竟,李瞳,是他第一个品尝过的女孩子,而且姐姐出於某种怜爱,还经常会和自己开开小玩笑。也有的时候,他会幻想一些明星,诸如河西最近很红的言文韵、许纱纱之类的。有的时候,他会幻想更成熟一些的女人,比如已经退役的前国家游泳队的队员薛小艺,那可是河溪之前的市花级人物,在奥运会上的出水芙蓉,夺得女子200米蝶泳冠军的美女运动员,因为一个裁缝的问题,在领奖台上有走光露出乳头的嫌疑,谋杀了无数男子的意淫精液……
那时候,李誊正好初一,正是血气初刚的年纪。还有的时候,他甚至会意淫体育学院的学院主任柳晨,或者石琼的室友陈樱什麽的,或者是那个在暑期打工期间,後湾中心的产业公司里,来指导自己这些「培训师」的那个高挑的叫莫彬彬的大姐姐。总之,只要是生活中遇见过的漂亮女人、女孩子,都会一个一个出现在他的手淫幻想之中。
但是他也知道,他都无法实现这些梦境。这些女人,他都无法得到,只能在性幻想中意淫。而真正唯一现实的,有一个同样美丽到妖艳,在他的意淫幻想中,仅仅少於石琼和姐姐的存在,他却是可以得到,甚至「唾手可得」的,那就是绯红里的Cindy.
只要有钱,不就可以了。
钱,只要有钱,只要有钱就可以玩到Cindy,而且是得到温柔的善待、细致的服务、缠绵的性爱。问题是……他没什麽钱。他真的是又是打工、又是节衣缩食、又是去姐姐那里厮缠、又是去爸妈那里编造理由,还拿了学院里的奖金,一个暑假,几乎都在後湾中心打工,做什麽「双向培训基地」计画中的「篮球辅导员」,带着几岁的小朋友们打球,才凑齐了5000人民币。
5000人民币,对他来说,算是一笔钜款了。他不是没有犹豫过,自己就这麽为了两个小时的春光,花掉这麽大一笔钱,是不是有点太傻了。可是每每想到,自己可以在Cindy的乳房上吸吮,可以在她的臀瓣上抚摸,甚至可以进入那湿润温暖的阴道……他就有点压抑不住自己的欲望。而石琼一次比一次的冷淡,更是每一次,都激发起了他去绯红,实现另一种人生价值的欲望。
眼看就要开学了,他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如果再得不到发泄,他真的怕自己又要去缠姐姐李瞳……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姐姐,才有那麽一点点可能,仅仅是为了照顾自己的癫狂情绪,而把一切都奉献出来,而且他也明白,那对姐姐来说是一种负担和痛苦,甚至是一种羞辱。他甚至怕自己会溜到女生宿舍里去强奸留校的几个女生……
最让他脸红心跳,甚至有点羞愧难当的是。那天在後湾担任「篮球辅导员」,因为带着几个初中生在傍晚练练暑假篮球。其中有一个预备班的小女孩,有点小小的婴儿肥,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紮了双马尾特别可爱,因为做一个动作时摔了一跤,李誊是好心去扶她,也不知道动作怎麽阴差阳错,居然是在小女孩的两腿夹缝这里摸索了一把,其实李誊都不肯定自己摸到什麽了,总之是一片柔软,也许只是摸到了大腿内侧的肌肉,也许是摸到内裤的边缘,但是更可能的是,抚摸到了这个十二岁女孩的小穴,他甚至感受到了两片肉唇夹出来的缝隙感。小女孩当场脸飞红跑开了,而李誊……更是居然呆在那里,为指尖不不可思议的侵犯感和占有欲,而觉得整个身体都要涨开来一般。
那天晚上之後的好几天,他居然就无耻的,意淫幻想着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子的身体,不停的手淫。那一定是洁白无瑕,粉琢嫩嫩,丝毫没有异味的芳香的身体。在她们的身上,他一定能获得足够的暴虐的征服感和摧残幼蕊的快感。
欲望,是越憋越痛苦,却也是越憋越癫狂的。他不能这麽坚持下去。
他打电话给张琛,支支吾吾的说,自己凑了点钱,想去绯红找Cindy.被张琛一顿臭駡,张琛的意思是,他李誊只是个大学生,没什麽钱,玩那种高级的女人,是「不划算」的。
上次是个巧合,有老板给面子,哪有心心热热去找Cindy那种销金无底洞的。他知道张琛也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忍耐了几天,实在无法压抑自己的欲望,就拐了个弯,躲着张琛,去找小强说项,反正他也有小强、大强的联络方式。跟小强是没什麽拐弯抹角的,直接就说让小强带自己去绯红俱乐部「看看有什麽好玩的」。小强这个王八蛋,倒没张琛那麽多弯弯道道,一般煞有介事的说「绯红没几天了,要去是快去」,一边贼兮兮的问自己要了三百块「带路辛苦费」就带自己去了。
自从上次知道了规矩,在门卫这里稍微脸红脖子粗的让小强帮着解释了一下,在前台这里就没有遇到什麽障碍。李誊又来到他魂牵梦绕的这个神秘又诱惑的绯红摄影爱好者俱乐部,依旧是那荒唐的拍卖会,依旧是一具具活色生香的女体。
这次,他准备了避孕套,准备了情绪,准备了金钱准备再一次在Cindy的身体上实现男人的尊严和饥渴。他甚至想的非常仔细,今天,自己一定要善用这两个小时,要让Cindy好好扮演一下石琼,再好好扮演一下姐姐,今天要让Cindy给自己口交,尝一尝女人唇齿的美味,今天,自己在抽插的时候,要延迟一点时间,想一点别事情分开精神,让Cindy好好体会体会他这个篮球队员的体能和暴力。他甚至想了好几个幽默又有点情趣的开场白,最後还是决定,根据Cindy当时选的衣服来决定自己到底选择哪一个开场白……
但是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想了这样,想了那样,事情的发展,却又一次出乎你的意料。
他带了整整5500人民币,标了Cindy,出价4800人民币,但是管事的服务生最後结束时却告诉他:有老板出了1 万,Cindy今天「有约」了。管事服务生还是很客气的,说有几个模特今天正好没人标,他有兴趣的话,可以底价拿下。
但是李誊已经彻底气馁了。他慌慌张张的拒绝了服务生,慌慌张张的夺路而逃。但是,就在他跑到室外,回首看见「Deep Red」那闪烁的霓虹灯,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嫉妒和失落。
性欲、窘迫、烦躁、羞愧、失落、痛苦……他没有离开,他居然神经病一样,选择了站在後湾体育中心北侧绯红酒店的後门口,他要等Cindy 下钟……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这麽做。也许,是幻想了好几天的场景,结果便成了另一个男人可以在Cindy身体上尽情泄欲的画面,让他不甘忍受,一定要做点什麽让今天晚上有点意义。也许是那个事实实在太打击自己了:自己攒了很久,5000人民币的一笔钜款,原来,Cindy的客人,是一些,其实对他们来说5000和1W没区别的人群麽?自己也未免太失败了。自己甚至想看看,究竟标下Cindy的是个什麽样的肥头大耳的老板。也许,自己是幻想着,可以和Cindy谈谈……自己不是还有5000人民币呢?也许Cindy下了钟,可以再和自己……?
他痴痴的站在後门口,其实自己也知道,Cindy未必会从这里走,那位老板肯定不会从这里走,自己也知道,其实Cindy都未必记得自己是谁……但是他依旧痴痴的站在这里。
似乎自己等的不是Cindy,而是石琼……而是某种自己的尊严和爱情。尊严……没有!爱情……未来!
但是可笑又讽刺的是,自己首先等来的,当然不是石琼,当然也不是爱情,也不是尊严,甚至都不是Cindy ,居然是贼头狗脑的小强。
「吆,我的大学生,你跟这儿演爱情片电影呢?等谁啊……听说你失手了?」
李誊转过头去不理他。却又有点不好意思,只好讪笑着装作老练的岔开话题:「我就站会就回家了。今儿贵了,下次再标呗。你怎麽……不玩儿今天?」
小强却上来搂着他肩膀,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火儿大了,要泄泄。没事,没事,琛哥和你那个女神说的上话。你不是准备了钱麽……回头给你出个私活不就行了。」
「我的女神?」李誊吓了一跳,他一开始误会了,以为说的是石琼,然後才回味过来说的是Cindy:「别胡说了……就是一个模特……什麽女神啊。私活……私活,怎麽包?……」
小强却是笑得打跌:「就是不在绯红,另外走一个呗。还能便宜点呢……或者,你找我们哥几个走个私活也行……」
「你们?」李誊差点双脚跳开。
「是啊……你这种大学生不是喜欢玩浪漫纯情的麽。哪天,我们几个假扮流氓去调戏你的模特女神去,你去英雄救美……把我们几个打跑,你可以来个扫荡腿啊什麽的随便你,我们保证哇哇叫的真实……连大强都一起给你打趴下,威风不?……回头女神还不嘤咛一声,投怀送抱,宽衣解带……哈哈……哈哈……你那5000人民币,花我们身上,你说不定能换来个长期炮友,值得,值得啊!」
「……」
「我靠,你还当真琢磨起来了啊……我他妈的损你的啊。你傻逼啊?这里面的妞,哪个是纯情小妹啊?就是他妈的鸡呀。不过是高档点,但是还是鸡呀。你真当是良家少女,会跟你玩免费的?玩感情?……你真不想玩鸡……说真的,给铆钉哥三万,铆钉可以路上给你捉个学生妹,蒙了脸强上玩一次,有风险他担着,铆钉局里有人没事……不能保证是雏,不能保证好看,而且只能是职校的,但是保证是良家,而且是未成年都可以……看什麽看,这次没跟你说笑……什麽需求都有,市场麽……要想音乐学院的都可以,那就得五万。」
「这……这是强奸。」
「是强奸啊……没说不是啊……」
「你难道干过?」
「操!揭我短呢。我跟琛哥的,学他的呗。花三万,玩强奸……我还不如直接自己去奸。我操!再说了,有三万,绯红里玩的不要太开心,何必干那些个……良家学生妹啊,纯是纯,但是也许不够骚,玩起来不够给力呢。我小强打炮,是要严格控制性价比的。哈哈……」
「……」
「要不这麽着吧。哈哈……那来个二合一吧,你不是喜欢一个什麽大学同学麽,你给哥几个1000、2000的小费就行了,哥几个去绑架她,蒙了脸,你来……你别着急啊……没让你强奸啊……但是你不强上,你也来个英雄救美,来个扫荡腿啊八卦掌啊什麽的随便你……我和大强来演个满地打滚,你那大学女生同学可不比绯红里的模特,又没见过什麽,说不定就信了……回头女神还不嘤咛一声,投怀送抱,宽衣解带……哈哈……哈哈……这样你花销小,你还得逞了……不过哥几个冒风险了,绑架过程中,得给哥好好摸几把奶子作为利息……」
「小强……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们几个是干什麽的,说的虽然半真半假,但是总是挺渗人的……」
「操!保安呗,哥几个都是有正经工作的良好市民。」
「你跟我说实话,琛哥和你们……是不是道上混的啊?」
「你们这些大学生啊,就是黑帮电影看多了,什麽道上不道上啊?没人这麽说话好不好大哥……琛哥也一样,就是一个保安,保人安全的……」
「我还真不敢信。」
小强撕开烟盒,吊了一支香烟,点着了,继续有的没的似乎在聊闲天:「琛哥……以前挺正道的一个人,落一个女人手里了……哎……其实女人就是一个洞,插插就得了,太当真了,容易栽跟头啊。」
「女人?」
「切……当然是女人,不是女人还是男人?琛哥……不是蹲了三年麽。是强奸未遂……那是替老板蹲的。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他嫂子欠了人情,他来还……哎,我们这些破烂社会垃圾人渣,能用什麽去还,没钱,用命呗……」
「他嫂子?……」
「啧啧啧……你是不知道,琛哥那嫂子……啧啧啧……说实在的。我觉得,5000块上那个Cindy,实在是不值。但是5000块,要是能玩一次倩嫂……我都觉得是大促销啊……哈哈……那水灵,那味道,那奶子……啧啧……」
「那琛哥的哥哥是?」
「挂了……」
「死了?」
「嗯……没事,你要有兴趣,自己问琛哥去,琛哥也不忌讳的。他老哥就是务农,他嫂子……却是个风云人物,倩姐,以前在筑基花媒街有点小名气的,後来他妈的要从良……从良……操你妈的,这一行哪里有真的能那麽容易从良的……从良,就欠了老板的钱,也是欠了老板的大人情了。後来老板说,首都有个大老板,需要人帮忙顶个事,琛哥那时候也年轻,脑子一热就上了……哎……琛哥现在老说别人傻逼,其实那时候,他也挺傻逼的……倩姐也未必知道琛哥这份心呢。」
「你是说……琛哥喜欢他嫂子?」
「对啊,琛哥的死鬼老哥过世後,琛哥还跟他嫂子正式提出要一起过呢……」
「……」
「嘿嘿,想什麽呢……别等了。你想要Cindy,回头给琛哥打个招呼,约个单钟不就完了。」
「……她不会从这里出来?」
「出来你个鬼啊,人家是这里数得上的牌,老板点了,说不定回头加钟呢,回头带出去玩呢,去洲际,去喜来登,甚至直接飞筑基海滨去玩,都有可能……你当是打工上下班啊……还有钟有点有考勤的。」
「……」
「看你眼圈都红了,要不要进去再学摸学摸……其实绯红也有不少便宜的妞的。几百的都有……既然来了,就别错过啊。绯红没几天了……」
「你为什麽老说绯红没几天了?」
小强嘿嘿一笑,指了指绯红南侧,同为後湾中心体育馆裙楼的南楼,莫测高深的说:「整顿呗……听说後湾这里要大整顿,是後湾中心里的什麽领导在推行的,所有不相干的机构、租户都要迁走。连绯红酒店这麽大的家当,都不一定能保住,何况地下那个俱乐部……」
「绯红要迁走?绯红酒店和绯红俱乐部一起?」
「不知道,我怎麽知道……我只是个保安……哈哈。」
一时……李誊真的有些茫然,也许,真的是少一次是一次,也许,自己永远都再也看不见,摸不着,玩不了,奸不到那个可爱的Cindy了……
甚至在一瞬间,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永远都玩不到女孩子的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