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羚猛然扑过来,抱住了我的腰,把颊脸贴在我的胸前:“你才没有咧!可是,那……我们之间……现在要怎么办?”
“怎么办?唔……”
嘉羚的头顶贴着我的下巴,乌黑的细丝、茉莉的发香,使我心神有些荡漾:“我们到底是分开了好久,而且你也不在是以前的小女孩了,所以我们的关系不会就和以前一样吧?你刚刚开始新的生活:新的环境、新的学科、新的语言、而且马上会有新的朋友……压力也满大的,我觉得我们应该多用一些时间来互相适应,不要急着去寻求某种理想的关系,慢慢的决定在哪些方面我们应该放弃昨天,在哪些方面我们还可以持续、甚至重生……”
我忍不住吻了她的头发:“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心疼你、保护你、照顾你的哥哥,不要忘记……”
“哥哥……你为什么那么好?好到害人家都会心疼你?都没办法讨厌你?”
嘉羚把脸埋进我胸口:“那……我要做一个值得你照顾、值得你保护的妹妹……”
我的心里被一股甜蜜填满,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记起来:“对了……刚才如果你真的走了,你打算去哪里啊?”
嘉羚抬起头来,委屈的说:“我怎么知道啊?在温哥华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只好流落街头啦……”
“那……上次在飞机上碰到的那个人哩?”
“啊!”
嘉羚狠狠的捏了我的手臂一把:“居然任我去找那种烂人!你真是想虐待我了!”
“啊呀呀!”
我痛得叫出来,心里却又忍不住地甜了起来……
从那天以后,嘉羚在家里的穿着就保守了很多,至少是T恤加短裤,里面的内衣裤也是规规矩矩的……不错,我无法不注意到这些事,诚实的说,嘉羚对我还是充满了吸引力,当我不注意控制自己的时候,我会不自觉地沉入对她衣物下那美丽躯体的记忆和憧憬。就算嘉羚不施脂粉、穿着朴实,她还是个诱人的女孩。
这不单是我一个人的意见……
“有人来找你。”
老板的那个老是喜欢缠着我的秘书靠着办公室门框,醋意浓厚的说:“很漂亮的小姐喔……”
“喔!谢谢……她人在哪里?”
“嗯……在接待小姐那边。”
秘书伸出涂了奇怪颜色指甲油的手指,指着门口,说实在的,她长得并不难看,不过明显的有一股凌人地骄气,虽然是个有中国血统的土生加拿大人,却是一副标准的香蕉态度外黄内白,对移民来的亚洲人十分不屑的样子,我真不晓得她干嘛对我那么注意……
我走到公司门口的接待区,注意到这里的交通比平常拥挤了很多,一些业务员、程式师都十分有闲似的在这里晃荡,有的在喝饮料,有的在高谈阔论,连几个主管都出来露面了,当然他们的下属脸色就不太自然,说话声也收敛了很多。
不管每个人表面上是在做什么,我可以看出他们其实都在偷瞟着坐在会客区沙发上的年轻女子。
出奇的是,那做为众人焦点的女人,却似乎对这一切骚动视若无睹,及膝的黄白印花裙摆之下的是一双修长的腿,而她轻巧不做作的将它们交叠着,穿着精致地白色细带凉鞋的白皙小脚,不像很多风骚女孩叠腿时那样翘起抖动男抖穷、女抖贱,她在洋装之外披着一件前边开扣的白色薄毛衣,让人不能轻易看出她胸腹的曲线,不过男人有男人的本能,从她的坐姿,大家都可以猜出她的腰应该是纤细的,至于她的胸部嘛……应该是不会太大、但是也绝不是平坦的无领洋装的前襟口露出她颈根之下白细的肌肤,在衣料边缘显出浅浅的乳沟。
年轻女人最摄人的地方,却不是在于她修长的体态,而是那种大方高雅的气质,乌黑而带点自然蓬松的长发垂落在肩头,细长有神的凤眼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捧着的书本,虽然那是一本课本,她恬静的表情却好像是在读纪慈似的,唯一透露出她青春活力的,是那只空出来地手上的纤纤五指,正调皮的卷弄着自己的发梢。
我走近会客区的时候,那群傻鸟大都还杵在那儿,却没有人敢上前与那女孩搭讪,终于,业务部的副理威尔逊走上前去:“嗨!在等人吗?”
女孩抬起头来,对威尔逊友善的笑了笑,点点头。站在我旁边的一个程式师嫉妒地低声说:“威尔逊那只老狗,老色鬼又出击啦!”
威尔逊大约年届四十,长得高高的、不难看,有一个白人老婆,一个日本女朋友,还常常靠着长相和风流的举止“出击”根据他自己的说法,公司里几个女孩都曾经被他上过了。见到女孩并不排斥,威尔逊涎着笑脸的赶紧坐在她身边,乘胜追击,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而女孩也笑容可掬的对答着,突然威尔逊的笑容变成了有些不自然,不一会儿就好像找个藉口开溜了。
就在女孩挥手向威尔逊说再见的时候,我走近她坐着的沙发,她也看见了我,眼中闪着灿烂的喜悦,倏地站了起来,高兴大声的说:“哥!你可来了!”
“哈哈!嘉羚,饿了吧?”
“嗯……”
嘉羚一手抱住她的课本,一手挽住我的手臂:“拖那么久才出来,害我肚子饿,还要被老色狼调戏,罚你请我吃一顿好的。”
“那有什么问题呢?请你吃最新鲜的海鲜!”
我发现自己的心情好极了,可爱的嘉羚好像就是有这么奇妙的能力:“对了,你对威尔逊说了什么啊?怎么他夹着尾巴就跑了?”
“嘻嘻,他活该。他问我在看什么书,我说是性格发展理论,他就说既然我是学心理学的,要问我一个问题。”
我们并肩一起走入电梯,我好奇的问:“他问了什么呢?”
嘉羚笑得更得意了:“他说,像他对性的胃口那么大,是生理上的荷尔蒙机制过人呢?还是心理上有超人的性意志呢?”
我不禁咋舌以对:“哇!还真是个色中老鬼,居然问这么露骨的问题。”
“我对他说,也许他是以性来满足小时候的某种心理缺陷吧,我还要他好好检讨自己和母亲的关系……”
“哇!哈哈哈哈!”
没听嘉羚说完我就大笑出来,引得电梯里其他的人都瞪着我看。
“不过……”
嘉羚好奇的问道:“他对公司里的女同事也是这样的吗?难道他不怕被控性骚扰?”
那时正值美加地区的公司机关都对工作环境里的性骚扰采取铁腕政策,威尔逊对这一套一向是嗤之以鼻的,我说:“大概他有后台吧……”
不过,一个月之后,威尔逊就吃上官司了,这是题外话……
吃完丰盛的午饭以后,嘉羚回学校上课,我坐在办公室里几乎要打盹了,偏偏那个秘书小姐不识趣的探了进来,酸溜溜的问道:“嗯,嗯,女朋友咧?”
“女朋友?喔……她是我妹妹,刚从台湾来,和我住在一起。”
“喔……”
她长长的喔了一声,态度马上从吃醋转为热络:“难怪,她长得好美,气质好好,尤其……”
“尤其什么?”
秘书凑过来小声的说:“她的腿又长又漂亮,一定有很多男生追求她吧?”
“哎……是啊……”
我乾涩的回应道,心里感叹,和嘉羚比起来,像秘书小姐那样的女人就显得粗糙失色了,她一定也意识到这点,刚才的妒意才会那么重。
“哟,那么不情愿?”
秘书说:“看来你这个做哥哥的人保护心很强。”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老实说,虽然现在和嘉羚介于朋友和兄妹之间的关系是我自己决定的,而且半年多以来,我们相处的很亲密愉快,但是对于她必定会出的情况,我仍然会有心理负担:我必须承认,对她的保护心超越了哥哥对妹妹应有的程度,但是因为在关系的定位上,是我自己“自废武功”在先,衍生的那种无力感我也只能怪自己了。
这样复杂难懂的想法,是我自己在脑子里一再想着“嘉羚问题”的结果,越想越远也越奇怪,搞到后来连我也不知道自己发明了什么怪理论,浅显一点的说吧:嘉羚这么迷人,在学校里想追她的中外男性自然是很多,而我既然自己说出我们应该从兄妹之情立足的话,对于她和别的男性交往,我当然是没有什么置喙的余地,然而,这并不表示我能够心无芥蒂的接受这个事实……
虽然嘉羚有“疯”的本钱,但是她其实是个很乖巧的女孩,除了去学校以外,根本没有什么社交活动,乖乖的在家读书,倒是我必须常常拖着她出门走走,免得她在家里闷坏了,嘉羚显得很喜欢和我四处游玩,至于我呢,当然是乐此不疲啦。
然而该来的还是要来,嘉羚在我面前突然开始有些不自然,常常有点欲言又止的表情……终于,在一个共进早餐的机会,她鼓足勇气的说:“哥……我……学校里有男同学想约我出去……吃晚饭。”
“哦?”
我想,我的表情应该是很平静吧,微笑地看着眼神游移、似乎十分不安的嘉羚:“你觉得呢?你对他的印象如何?”
其实,我心里的感觉好像被雷殛似的,脑子有点晕、又像漂浮着、又像天旋地转,我的反应居然如此强烈,居然那么想对她说:“不要去!”
我觉得自己真可怕,又觉得那个男同学真可恶,甚至觉得……生嘉羚的气,好像以前的老账又浮现在脑后。然而,我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像个好哥哥。
看见我没有什么剧烈反应,嘉羚好像松了口气,美目又恢复笑意,脸上浮现红晕:“没什么印象啦,我们还不是很熟,只是他常常帮我准备功课,人还不错,很热心……满有幽默感的……”
突然,嘉羚好像意识到自己越说越多,勒住了话头生硬的说道:“他看起来应该很安全吧……”
听到嘉羚这样的想称许别的男人,我的心情更紊乱了,一直挣扎地告诫自己:不要激动!想想一个好哥哥会怎么样说……
“哥?”
注意到我没有说话,嘉羚有点耽心的问道:“怎么了?要是你不放心,我就不答应他……”
“啊!不……不……”
我勉强着自己:“出去吃个饭没什么了不起嘛,多多了解一下,常常观察他,不要进展太快就是啦。”
嘉羚羞答答的笑了出来:“哪有那么认真啦!都还不认识,说什么进展。”
然而我的心再次下沉,在嘉羚急急的辩解和羞见的态度中,我可以感受到,她对这个男子已经是有好感的:“那,叫他来家里接你,让我也看看。”
对于我的首肯,嘉羚明显的如释重负,快乐了起来:“嗯……知道了。”
“还有,第一次约会,不要在外面留的太晚……”
嘉羚走到我椅子的后方,倾下身来搂住我的颈子,轻轻的吻了我的太阳穴那儿:“好啦,我会乖乖的,有什么事我会打电话回来……”
我拍拍嘉羚的手臂:“哥相信你的判断力,你也要相信自己喔!”
“嗯……谢谢哥!”
看着嘉羚轻快离去的背影,我觉得自己真会说谎,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在厨房桌前配着茶点喝下午茶,嘉羚有点坐立不安地在客厅里等着她的男伴,不时走到厨房门口来看看我的动静,虽然我的心情很复杂,但是看她那个紧张的样子,又觉得有点可爱,不知道是不是父性的本能吧,我想到以后如果我有女儿,她第一次与人约会的时候,我应该也会有这样又想保护她、又陪她一起期待的感觉吧。记得以前看美国喜剧的时候,女孩的父亲常常在女儿第一次约会时,故意在来接她的男伴面前擦轮上油,表示如果男孩欺负了爸爸的宝贝,那……就会死得很惨,突然,我也有拿轮出来擦的冲动,可惜我根本就没有轮。
终于,门铃响了,嘉羚正好在厨房里,她转身就要跑出去开门,我急忙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嘉羚……等一下……不要显得那么迫不及待……”
我笑着对她说。
“喔……”
嘉羚意识到我是对的,脸颊红了起来。我趁机再次仔细的看了看她:看得出来,嘉羚特意的打扮过了,脸上化了淡淡的妆,穿着一件黑色合身的短洋装,从大腿的一半就暴露出来的修长双腿,裹在深棕色的长袜里,配上那双有粗高跟、金扣饰、有点像女学生鞋的方头帅气皮鞋,使她看起来充满青春的气息,黑洋装散放出一种奇妙的内敛和热情地组合,虽然无袖的洋装露出了嘉羚农纤合度、肤色健美的双臂,但是她却巧妙的加了一件棕色的天鹅绒西班牙式小马甲,黑亮的长发流过精美的头箍,洒落在肩头的丝绒上,反正……我嫉妒她的男伴。
终于,我放开嘉羚,她虽然刻意的想显出不急不忙的样子,可是她的脚步还是忍不住地加快。听见大门开了,我想到:该是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时候了,我随手抓起什么东西,心不在焉、凭着本能的操作着。
两对脚步声走到厨房门口,嘉羚轻轻的敲了敲厨台:“哥,这是我的朋友理查……理查,这是我哥哥。”
我抬起头,看着站在我“城门口的野蛮人”理查是个高瘦的白人男孩,长得不错,轮廓很深,他实在很高,难怪原来就高佻的嘉羚还穿了高跟的鞋子,他的穿着比嘉羚随便多了,有着啤酒广告的套头衫配上洗白的宽松牛仔裤,穿着尖头的靴子,一头金发像那时才流行的歌手那样地长过肩膀、烫成蓬松的卷卷。理查随便的说了一声:“嗨!”
两眼却盯着我的手,我低头一看,天啊!原来我的手正握着一把厨刀在砺石上磨着,我只知道自己在装作忙着什么,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本能的磨起刀来,哈哈,也许我潜意识里想威胁他吧。
嘉羚和理查出门,却在九点多就回来了,理查陪着嘉羚进来逗留了一下,我和他们打了招呼以后便待在自己房里,没打扰他们,几分钟以后我听到厨房里有动静,便探了出头来,原来是嘉羚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坐在厨台边啜饮着。
“嘿,理查呢?”
“他已经回家了。”
“哦……”
意识到他们实在回来的很早,理查又没有久留,我谨慎的问道:“玩的还开心吗?”
“嗯……”
嘉羚点点头,心情倒是很好的样子:“不错,下个礼拜我们还要出去看电影。”
“那很好。”
我口是心非的说:“你们合得来就好。”
看着嘉羚那样诱人的打扮,我简直不敢相信理查没有留她多独处一会儿。
嘉羚甜甜的笑了:“理查还不错,我喜欢他。”
我也笑着点点头,他们这么早就回来,是不是表示,至少在表面上,嘉羚不要我耽心他们做过什么亲密的事。她猜的没错,我的确耽心,坐立不安的等着她,不过表面上我是平静的:“你喜欢,我就喜欢……我去睡了……”
“嗯……”
嘉羚溜下那只高板凳,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吻了我的面颊:“晚安!”
她笑着对我道晚安,心情似乎好极了。
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嘉羚和理查似乎很合得来,可是他们相约出去了三四次以后,理查就从此消失了,而嘉羚却没有丝毫沮丧或不悦的徵兆,像平常一样的快乐,我忍不住问她:“嗯……最近好像……没看到理查?”
“嗯……”
嘉羚稀松平常的说:“我们合不来,我就对他说算了。”
看不出她有故做轻松的伪装。
“有时间吗?”
我拉开身旁的位子,招呼她在台边坐下:“想不想聊聊?”
“好啊!聊什么呢?”
我想,我的意图很明显吧,可是却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最近……你……感觉……我是说……心情还好吧?”
嘉羚看我那样的挣扎,不禁噗嗤的笑了出来:“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关心,我没有失恋,也没有沮丧,我知道你耽心我,又怕我以为你探听八卦,所以不敢问,对不对?”
“嗨!”
我禁不住大叫了一声:“你都知道,还故意让我出丑!”
“呵呵!谁叫你结巴的样子很可爱?”
“你……”
我举手做了一个“打你喔”的威胁手势,但是小妞居然仰起小脸,一副“你敢?”的赖皮样,我认输的放下手,真是拿她没辙……
我们就这样边喝茶、边笑闹地把有关理查的事情说开了,嘉羚笑眯眯的说:“他长得算不错了……”
“嗯……”
我点点头:“你眼光不错。”
“那你觉得我们相配吗?”
“这……”
“老实说!”
嘉羚的手轻轻掐着我的腰,偏偏怕痒的我紧张地还没等她下毒手,就把刚刚喝进去的一口奶茶喷了出来,嘉羚大笑地叫了出来:“啊!天啊!呵呵呵……”
又是笑又是清理狼籍了好一会儿,我们才又回到正题,我已经放松了不少,便乾脆地把我的观感说了出来:“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觉得……同样的一个约会,为什么你这样重视,打扮穿着的那样用心,他却显得那样随便。不过,我看你还是那么快乐,我就想着也许我过时了,也许看来随便的形象是他用心经营出来的,也许流行的就是女生盛装男生拉遢,也许你不在乎……”
“你对他观察的很对。”
嘉羚纤细的手臂支在台面上,手指夹着一只茶匙的柄尾,茶匙的另一端垂入杯中,在液面上划出涟漪:“我不在乎他是不是穿著名牌衣饰,可是我在乎他从衣着上反映的态度。我不喜欢理查的态度……”
“态度?”
我饶有兴趣的听着。
“嗯……你知道吗?我们第一次出去吃晚饭,结账的时候我提议一人出一半,他居然面有难色的说没有带够钱……”
“哇!后来咧?”
嘉羚狡颉的笑了笑:“后来我硬是要他用信用卡付了一半的账。从那时开始,我发现他一直明说暗示地表示,以前他交往过的亚洲女孩都是很阔又很倒贴的,有的帮他打扮衣装,有的喂他养他,他很少须要自己找地方住,总是有女人付钱和他同居,有一个台湾来的还帮他买了新车。难怪他以为我也是他的冤大头了……”
“那……哇……真看不出来……”
我一边惊于理查吃软饭的行径,一边讶异于那些亚洲女孩急于倒贴的热度。
“本来他那天就想放弃我的,后来大概是看哥哥你把家里布置的太有钱的样子,他还试着改造我,哈哈!我只好把他甩了……”
我不禁为有嘉羚这样的妹妹感到自豪:“真有气魄!”
嘉羚甜甜的看着我:“那种男人我一点都不稀罕,谁叫我已经被哥哥宠坏了呢?”
我有点哑口无言的时候,嘉羚突然笑着说:“理查居然以为他还有一张王牌,他说以前的女友都说亚洲男人在床上表现很差,而他懂得对付亚洲女孩的诀窍,每次都能满足她们。我对他说,我无意做他施展那套公式化诀窍的下一号用具,也无意上他那张像装配线的床,我要对我用心、而不是把我当成计数器上的记录的男人……”
嘉羚顿了一下,看看我:“谁叫我已经被宠坏了呢?”
没等我出声,嘉羚就说她要上楼去温习功课了……
理查消失了以后,嘉羚并没有排斥其他男子的邀约,这些爱慕者都是在校园里遇见的。对于这些事情,我是有着矛盾地感觉的:一方面我觉得宁愿不知道嘉羚的感情生活,一方面却又因为嘉羚愿意坦白地告诉我有关其他男人的事情,而感到某种欣慰。
继理查之后的追求者,是一个从北京来的高材生,但是才出去了一次就出局了,因为嘉羚觉得他太大男人主义,而且……套用嘉羚的话:“他喝茶太大声,“呼噜呼噜”的,结尾还要加上一声“啊””
接下来的是一个阔得发烧的台湾男孩,靠着父母的多金,精修各类玩耍的花样,就是不会念书。那天他一开始就高谈阔论,却不到八点就被嘉羚请回了忿忿的飙着BMW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