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雷子,你是不是得找个庙自己去拜拜了。今年简直就是流年不利啊,看看你这又是车祸又是被扎的……想死也不用这麽找虐啊,我直接给你打一针完了。”
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将最後一块碎玻璃从男人的後腰取出,韩良生查看过认为伤口不深,撒点药裹上纱布养几天就好了。便也不以为意的继续嘴贱,拿正黑著脸望向自己的男人找乐。
“去你妈的,老子还没活够呢。这话应该我跟你说吧,想死说话,爷不介意帮你一把。”
一双黑幽幽的眼睛射出带有杀气的光芒,要不是温云美还在旁边一脸担心的看著他们。自己早抄起家夥就把这个没有医德的死胖子给开了。
“韩先生,他流了这麽多血真的不要紧麽?”
眼见男人脱光了上半身的衣服,自己当初刺他那三刀的留下的疤痕还历历在目。现如今又是一圈又一圈雪白的纱布往腰上裹。女人有些忍不住的眼睛发酸,为免哽咽出声连忙用手掩住了口鼻。
“嗨,这有什麽事儿。雷子属猫的,有九条命呢。”
安慰性的拍了拍温云美的肩膀,韩良生原本还想绅士一把替美人抹去脸上的泪珠,却在感觉到某人不爽的视线之後硬生生的将伸出的手指头又收了回来藏在了口袋里……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你可以滚了。”
怎麽看怎麽觉得这死胖子这麽碍眼,雷枭见女人似乎还有话想跟他说便一个枕头扔了过去,轰鸡一样把韩良生往屋外赶。
“靠,你这个过河拆桥没良心的东西。你下次再受点什麽伤,直接打120不用大晚上的把我叫过来!”
韩良生也是有脾气的,在第N次遭到雷枭的暴力袭击之後终於开始了造反与吐槽。
“那韩医生,我送送你吧,咱们有话外面说……”
没好气的瞪了撒泼的雷枭一眼,温云美扭头挂上温和的笑容将医生客气的请到了室外。
韩:喂,我还没说要走呢……
“雷子打小就不安分,也辛苦你了整天跟著他担惊受怕的。不过这一回他没事儿,你真不用太担心。”
俩人出了卧室,韩良生也不再嬉皮笑脸了。见温云美的确是担心得要命,便笑著安慰了她。
“嗯,麻烦您了。”
擦擦眼泪,温云美也觉得自己最近好像变得特爱哭。
“嘿嘿,没事没事。”
见女人明明哭著,到了晚上妆也脱得差不多了。但是在韩良生看来,这温云美还是美得像盛开的鲜花一样。举手投足之间都带著那麽与众不同的一点劲儿,又不是纯的狐媚,反而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清雅。
情不自禁的咂咂嘴巴,他感叹难怪雷子愿意跟她那麽长时间。混这个圈儿的美女都见多了,这样阳春白雪的却不多见。倘若没讨到老婆之前遇见她,难保自己都会不动心。之前听说莫家那两个少爷也没少在她身上吃亏,看来这女人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
“唉,我也习惯了。就盼著他以後什麽都好,别再受伤了……”
提起经历过的那些风雨,温云美苦笑一声,虽然方才那些话韩良生是开玩笑才说的。但是她却真有打算赶明儿找个庙好好的替雷枭求一个平安。
“那行,以後有事儿再找我,我先走了。”
送走了家庭医生,温云美在楼下卸了妆洗了个脸。戴上围裙,窝在厨房里头给雷枭下了碗冬菇面,这才用托盘端了往楼上的主卧走。
一推开门,发现男人正歪歪扭扭的倚在床背上艰难的坐著,似乎是怕碰到了伤处。那张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疲惫,纵使皮肤黝黑还是能看出原本该明亮无比的眼睛下面有两圈清晰的黑痕。
没察觉到屋里进来了人,雷枭维持著这个姿势眯著眼睛似乎在小憩。温云美也没吵他,自己将面放在一边走进浴室里拧了一个温热的毛巾出来,轻轻的往男人的脸上擦著。
“嗯……”
轻哼了一声,雷枭从迷糊中醒转过来疑惑的看著她。
“擦擦脸,我煮了面给你吃。晚上没吃饱吧,都怪我不好……”
挑起一点汤面,女人细心的吹凉了才用汤勺托著送到男人的唇边。面是鸡汤熬的,有肉有菜十分鲜美。雷枭张嘴吃了一口,便觉得腹中的确是有些饥饿。
这个世上大概也只有这女人会将他的心思照顾得这般周密吧──
心里浮现出这句话,他的目光情不自禁的温情了起来,一伸手就想要抱住她。
“哎……哎哟……”
哪知胳膊还没伸展开,就牵动到了腰间的伤处。一个没刹住,丢脸的呻吟了起来。
“怎麽了!没事吧?”
慌张的放下食具,温云美连忙起身扶住了雷枭。
“没事……腰後面缺个东西垫著,一动有些掘得慌……”
不好意思说是自己的伤口疼,情急之下胡乱找了一个借口。一个男人为自己的女人流点血打一架算什麽呀?难道还表功似的天天挂嘴边儿上。
“那我给你找一个。”
听了此话,温云美开始到处搜罗靠背垫,却发现原来的那几个碰巧拿去洗了,又没来得及换上新的。情急之下只好从客房搬来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塞在了男人身後。
“这什东西啊……怎麽猪还戴帽子?”
一个大老爷们,从来没用过这麽喜感的靠背垫或者应该称之为抱枕。扭头不适应的瞪著那肉粉嘟嘟的圆球,雷枭皱著眉阴阳怪气儿得问了一句。
“麦兜……”
红著脸轻咳了一声,温云美装作什麽都没听到继续扒拉那一碗美味的鸡汤面。
“麦……”
男人彻底无语。
拜托他大少爷的潇洒气质跟这种幼稚园的东西完全不搭边好不好……
“来来来……吃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