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现方才那个长得像范冰冰的女孩被人泼了一头脸的酒,也自在整理。那女孩见到她情绪显得有些激动,扑通一声就给她跪下了。
“谢谢……谢谢姐姐……”
温云美把她拉起来,淡淡的说道。
“跪我干什麽啊,这麽点事儿至於麽。女孩子要自爱,你要真是在读书这种地方就不是你该来的。你以为进来被人摸摸大腿什麽的就能挣钱挺容易,再想出去有多难你知道麽?”
那女孩听完後就哭了。
“我知道的……可是我家住在山里山麽都没有,我也就长了这麽一张脸可以赚点钱。”
她不这麽说还不要紧,一说起来却令温云美蓦然的想到了Lily,原本还挺硬的心肠一下子就给软了。
Lily学历是假的的事儿她也是来云南之前才知道的,从老家出来在城里混口饭吃不容易,想多寄点钱回去养家就更难。若不是谎报出身,恐怕就只能沦落为街边给钱就上的三流妓女,也亏得她相貌不俗又在苏菲的调教下恶补了很多知识和礼仪才能蒙混过关这麽多年。
不过现在好了,找到了一个执著程度可以称之为痴傻的苏离。真的就什麽都不在乎一门心思就想和她在一起。若说一个妓女到最後还能够很体面的嫁人,那真的就是不错的结局了。
抬眼望著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温云美忽然间有些惆怅。
“你上大几了?”
“大二……”
“没申请到助学贷款?”
“申不到,能申请到助学贷款的都不是我们这些最穷的人。得给村长什麽的多少送点礼,人家才能往上报,给你批。”
女孩的神情显得很无助,泪水很快又模糊了她的双眼。
“我明白了,是这个事。”
温云美冷笑一声,这种事儿她上学的时候就听一个父亲是银行一把手的同学说过。不给点好处,谁给你批贷款?
“你差多少钱?”
这才注意到女孩虽然脸漂亮,但是近一看手却是粗糙长茧,看样子家里条件是真不行,没有说谎。
姑娘说了一个数。
“行,你跟我走吧,我去外面取钱给你。”
直到将一大叠现金递到她的手里,那个叫蕾蕾的女孩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种好事会落到自己头上。在提款机的旁边,蕾蕾又给她跪下了,然後就开始放声大哭。
“哭什麽啊你看看,回去後就把那工作给辞了。趁你还没陷得太深……”
说最後一句话的时候,温云美感慨万千。想到一回去还得面对那个祖宗雷枭,她就觉得这句话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她是从雷枭的卡里面取的钱,平时也不见她是个这麽好心的人。但是那个非礼她的人被剁手的事,给她心里多少留下了一些阴影。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麽想,但是却不自觉地用雷枭的钱做了点善事,就当是给他还孽债吧。
要说蕾蕾这姑娘,也真是个挺有骨气的女孩。平白无故的拿人家的钱,就算是施舍她也觉得不能就这麽算了。
软磨硬泡的要了温云美的地址电话,她说等以後有了钱一定要还给她,现在就当是借的。温云美本想就这麽算了,但是被她磨得受不了也只得给了。
回包间的时候,那帮男人们都有些醉了搂著小姐虽然不至於丑态毕露但也是玩什麽的都有。意外的是,雷枭竟然没有醉,只是拿著话筒在唱《烟花易冷》。他唱得很投入,仿佛周围的事都与他无关。虽然依旧是没什麽表情,但是声音一出来温云美就有点蒙了。
那麽柔情孤寂的一首歌曲居然是雷枭在唱,还唱得那麽好听──
她不懂……
“听青春 迎来笑声 羡煞许多人 那史册 温柔不肯 下笔都太狠 烟花易冷 人事易分 而你在问 我是否还 认真 千年後 累世情深 还有谁在等 而青史 岂能不真 魏书洛阳城 如你在跟 前世过门 跟著红尘 跟随我 浪迹一生”
男人的声线很低沈,没有莫冰那麽成熟的沈,而是心沈。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这个男人是浮躁的、轻佻的、飞扬跋扈的。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听他认真的唱著这首歌,她却觉得就像是一块石头慢慢的沈入了空荡而死寂的深海。
波澜不惊,却孤独的要命。
“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晕厕所里头了呢。”
一首歌没唱完,见温云美站在门口看著自己雷枭放下话筒朝她伸出了手。
这一个动作女人没有料到,却觉得有点太煽情了。电视里总有这样的桥段,一个男人朝著一个女人伸出了手。这一伸是多情的召唤,是刻骨明心的誓言,只要女人握住那麽这一生就算是给他了。但是她很清楚雷枭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她自己多愁善感的想太多,以至於有点受不了这种欺世盗名的温存。
犹豫了一下,她也伸出了自己的手,却没有握住他的。而是顺著他的手腕一路抚摸最後落在了男人的肩。她不想承认自己不敢去握他的手,她只是怕这一握今後的日子会变得很难过,因为她会想的越来越多……
“嗯,回来了。”
男人也没太在意她的小动作只是顺势一搂,温云美就窝进他的怀中。
“你还挺好心,几万块就这麽给我出去了?”
黑眸意味深长的盯上她的脸,雷枭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将上面的短信打开给她看。
看著屏幕上提示的取款记录,温云美有点心惊。真没想到他办了短信提示的业务,给她的那张卡每一笔花销都会第一时间反应到他的手上。一直以来,他居然就都这麽默默的观察著她,监视著她,掌控著她的生活。
看来还真不能将这个男人当成一个财大气粗的凯子……
雷枭有钱,但是他精,尤其是对女人。这年头能操办这麽大的一个生意,谁也不会是傻子,一笔一笔的帐算的比谁都清楚。他也很明白周围的朋友、怀里的姑娘是为了什麽才把他当爷爷似的供著,侍奉著。所以他也会玩点小手腕,省的花了钱还让婊子在心里骂自己傻X。
“你生气啦……”
小心翼翼的试探著对方,老实说男人的目光太深让温云美有点摸不著他的情绪。
“你觉得呢?”
哪知雷枭忽然间咧嘴一笑,方才带给人的窒息般的阴霾感瞬间消散。他又像是没事人儿一样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行啊你,学会狐假虎威了,学会借花献佛了……嗯?我是不是太惯著你了?就开始把男人当傻子了。”
亲一下脸,亲一下唇。男人阴阳怪气儿的边数落著她的不是,手上却又贪婪的爱抚著她的身体。也许是温云美想错了。但是她真觉得雷枭非但没有在生气,反而好像是鼓励一般将她揉搓得挺开心。
直到雷枭将脸埋进她的脖颈时,她忽然间才意识到他这般的兴奋是怎麽回事。
他说过自己喜欢聪明强势的女人,却又怕自己压不住她。刚才她耍的那点小聪明救了蕾蕾,也许没能骗过他的法眼,却正对了他的口味。
有胆有识的做了一件挺那个啥的事,到最後却用了他的钱来垫後,这就证明不管她再怎麽闹腾还是得靠著他、仰仗著他、在他的五指山里面飞来飞去……
她的聪明是他的,她的人是他的,她的一切都是他在罩著,他在压著。极大的满足了他的傲慢与虚荣。
“嗯嗯……”
在被雷枭轻轻的咬了一下之後,男人有些黏糊的欺了过来在她耳边喘息著轻喃。
“咱回酒店吧,嗯?”
“好……”
知道他又发情了,温云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