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想起了那个冤家念给自己的诗,李清莹只感觉这房中更冷了。
哪怕她已经将名贵的锦被裹紧,可却依然如此。
嗯?
不对!
李清莹愕然扭头,就看到了褚彦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房中,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而那首诗,也不是自己的错觉,分明就是他刚刚念出来的。
“二郎……”
李清莹欢呼一声,才想要迎上去,却想起了自己刚刚那副深闺怨妇的样子,不由得羞的嘤咛一声,钻进了被子里。
褚彦冲哈哈一笑,上前拍了拍被子,可李清莹又发出了一声闷闷的悲鸣,说什么也不肯出来。
“好啦,春宵苦短,你这样可是浪费你自己的时间哦。”轻轻拍了拍李清莹露在外面的丰臀,褚彦冲笑道,“我可是给你带了新年礼物哟。”
“什么礼物,快给我看!”
一听有礼物,李清莹再也顾不上羞涩,连忙坐了起来。
她头上还顶着被子,看起来蠢萌蠢萌的,看的褚彦冲哈哈大笑。
不过他马上就止住了笑容,在李清莹要哭之前,拿出了自己的礼物。
“这是……”李清莹看到礼物,激动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因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尖叫出声。
褚彦冲给她的礼物,是一个用沉香木做的木雕。
而上面刻画的,正是他的脸。
用手指摩挲着木雕,李清莹的眼神都痴了。
“有时候,我没法陪在你身边,就让它代替我好了。”搂过她柔软的身子,褚彦冲在她的耳边小声道,“怎么样,喜欢吗?”
等了一下,却没有得到回答,他却听到了李清莹小声的抽泣声。
“怎么还哭了?如果不喜欢的话,我给你再换一件礼物。”
看着她抽泣的样子,褚彦冲连忙问道。
“不,人家喜欢,人家最喜欢二郎送我的礼物了!”
李清莹将木雕搂在怀中,看她紧张的样子,就好像怀里抱的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喜欢就好……这是沉香木制的,你贴身戴着,对身体也好。”
“嗯,二郎对我真好……”李清莹靠在了褚彦冲的肩膀上,轻声呢喃着说道。
褚彦冲搂着她,闻着她秀发上传来的清香气息,感觉人生如此,已经是十分满足了。
过了好一会,李清莹轻声道:“二郎……”
“嗯?”
“你刚刚说了,春宵苦短……”
“嗯,我是说了。”
“所以,二郎你还在等什么呢?”
李清莹咬着嘴唇,幽怨地看了褚彦冲一眼。
她伸手拔下了脑后的玉钗,一头秀发顿时倾泻下来。使她的秀颜陡然间更添几分妩媚,看得褚彦冲顿时回了神。
李清莹满意地一嫣然一笑,轻轻巧巧将绣床左右钩上的罗帐放下,整个人罩在里边顿时如同笼在一团绯红的雾中。
那绯烟粉雾中倩丽地身影显现出姣好的曲线,褚彦冲瞧着她在罗帐中衣带轻扯、轻衫徐褪。跪脱罗裙,一伸手、一挺胸都透着股子优雅的美态。
很快,令人发狂的娇躯在朦胧中闪露了出来,弯的弯、圆的圆、翘的翘。
淡淡的晕红的光,映得她光滑柔腻的皮肤泛起一层淡淡地光晕,罗账内那份美丽简直令人窒息。
李清莹双手伸到脑后,将一头秀发一扬,魅惑地如同一个精灵般翩然扑倒在榻上,拉过锦被半搭在身上,俏皮地说道:“既是春宵苦短,那二郎为何还不提枪上马?”
褚彦冲走上前去掀开罗账,只见绣着碧水鸳鸯的红缎被面上,流畅地溪水般俯卧着一具曼妙动人的娇躯。
一头乌黑的长发如云般披于背上,下边隐隐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肤,那双浑圆如玉柱的大腿已被锦衾掩住,触目所及毫无遮拦的只有那宛宛然一具香臀,如同盈盈沃沃野一团雪。
褚彦冲瞧得目眩神驰,纵身跃上了绣床。
烛影摇红,红木雕花的绣床上,罗帐抖得象是潺潺的流水,一声声柔婉低回的娇吟如丝如缕般地从罗帐中流泻出来,那一声一韵,就似一股清泉幽咽流淌。
起伏缠绵的身影中,李清莹的呢喃如同一缕柔软的风,隐隐带着些泣音儿。
烛泪化作红红的斑斓,一如那榻上的女儿红般绚丽,不知过了多久,那呢喃的低吟忽然变得短促而欢快起来。
终于,鸟鸣泉溅,沥沥而息,绣床上静了下来。
…………
一直到即将天明的时候,褚彦冲才离了应国公府,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给白家的年礼早就已经送过去了,他回来就是想要见见玉娘的。
不过才一回到家,褚彦冲就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水萦思。
“师傅姐姐,你来了。”
褚彦冲有些惊喜的喊道。
“嗯,我来了。”水萦思淡淡的回答了一句,“我要是再不出现,恐怕你都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师傅了。”
“怎么会……”褚彦冲尴尬笑道,“在我心里,师傅永远是最重要的。”
然后,他又补了一句:“我说的都是真的,师傅姐姐。我褚彦冲,从不撒谎!”
水萦思:“……好了,不要贫嘴了。我今天来,是带你回宗门的。”
“哦?宗门有什么大事发生吗?”褚彦冲好奇的问道。
“有,新年大比。”水萦思道,“就是龙凤宗的弟子都会在一起切磋比试。”
“师傅,我很忙,走不开的。”褚彦冲抱怨道。
“大比结束后,优秀弟子会有优厚的奖励,你确定不去吗?”水萦思看他一眼,淡淡说道。
“去,当然要去了。”褚彦冲义正言辞的说道,“当然,我不是为了那个奖励。就是想见识见识宗门大比,还有就是想要给师傅姐姐长脸!”
“哼——”
水萦思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然后拉住了褚彦冲的手:“既然这样,那我们走吧。”
“等等,师傅姐姐……”
“还等什么?”
“反正也不急于一时。那个……水姐姐,咱俩都好久没见了。”
“嗯……”
水萦思应了一声,声音低不可闻。
于是乎,又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小楼风雨几时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