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靖营在柯州一住半月,纹丝未动,而土匪却在周边各县连续打劫,弄得柯州知州天天来营中摧花管带出兵。
花管带只是笑笑安慰他。
“知州大人放心,末将一月之内,定将羊角寨踏平,如果到时候不能成功,末将自请免官,您看如何?”知州见他话说得饱满,不免将信将疑,却也不好再摧他。
第十六天早上,花管带领全营人马自城东门出去,下午却由城西门回来。晚上听说,土匪又在城西抢了一个庄子,官军赶到时,土匪已经跑了,又扑了一个空。
知州自然坐不住了,又到营中来见花管带,花管带神秘地一笑。
“知州大人请放宽心,明天给你看好东西。”转天,花管带又带兵出西城,只半个时辰就又回来了,然后请知州大人营中一叙。知州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见,花管带叫奉上香茶,与他闲聊。
中午未到,有兵丁来报。
“丁三把货办来了。”一会又报。
“甲四把货办来了。”连着报了四、五回,花管带都说。
“知道了,先放库房里。”直到一个小校模样的人进来报。
“货都办齐了。”花管带才说:“知州大人,请随末将去看货。”
知州一头雾水地跟着花管带从他的客厅出来,来到后面的一处房中,一看:原来是一个临时的刑房,烧着炭火盆,墙上挂着各色刑具。墙根底下一溜儿蹲着十来个人,有男有女,都给捆着手脚。
知州不解地看着花管带,花管带一笑。
“这里面有羊角寨暗藏在州城的眼线,有来同他们接头的探子,都是人赃俱获,这叫先挖狗眼,再打瞎狗。”知州这才明白花管带这些天按兵不动的原因,原来的疑惑马上就没有了,立刻眉开眼笑,连连说高。
“还不光这些。”花管带接着说。
“我还叫他们放过了一对儿,派人跟着那个来接头的进山,估计不久就能找到土匪的巢穴了。”知州这回可真的是服了。
花管带先来到两个拴在一起的男女面前,两个人都在三十岁上下,一脸的不在乎。
花管带问身边的兵丁。
“谁逮的?”
“是小的和辛九。”一个军卒急忙过来。
“谁是眼线?”
“这个女的,是对面包子铺的老扳娘,见咱们一出兵,就急忙关了铺子,跑到城东关同这个货郎接头,被我们逮住了。”
“有物证吗?”
“有,这是他们暗传的线报。”军卒递过一张小纸条儿。
“你们两个有什么可说的吗?”花管带问那两个男女。
“没有,要杀要剐随便。”
“你们想活吗?”
“傻瓜才不想活呢。”
“那好,告诉我羊角寨在什么地方。”
“我们不知道。”花管带逐一问过那些眼线和探子的情况,面对铁证,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然后,花管带叫人拖过那对男女。
“我再问一遍,羊角寨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真不知道?”
“不知道,知道还能不告诉你,谁有活路不走哇?”
“哼哼。”花管带冷笑一声。
“有人就是有活路不走。你们以为我像知州大人那样好说话是吗?别忘了,本官可是个武将,不懂得什么问案呀,刑不过三之类的律条。你们都是山上响马的眼线,想要好呢,老老实实地有什么说什么,老子保他不伤半根毫毛,不然的话……,别忘了,你们犯下的是掉脑袋的罪,老子不用你们的口供也能要你们的命,更不用说上刑了。怎么样啊?有想说什么的吗?”没有人答腔,花管带点了点头。
“来呀,把这个接头的探子给我码到架子上,把他屌子上的皮一块一块地割下来,割完了还不说,就把他的屌子也割下来。
至于这个婆娘么,模样也还说得过去。先脱光了用拴狗绳拴了游街,然后给我捆到市曹里,叫上二、三十个要饭的乞丐,越脏越臭越好,就在市曹中间给我好生肏这婆娘,要是还不招,且带回来,明天一早骑木驴,然后千刀万剐。”
“喳!”兵丁们答应得可痛快了。
那女人听见花管带要如此消遣她,先时的英雄气概就没了一半,虽然嘴里骂着花管带是混蛋,兵丁们来扯她时却打着“千斤坠儿”不肯走。
花管带并不知道,那两个人原来是两口子,先时那男的听说要割他的屌子,兀自硬挺着要充英雄,等一听要叫他戴上几十顶绿帽子,这心里就扛不住了,最开始也是骂花管带什么断子绝孙啦之类的脏话,等那几个兵丁把他老婆的上衣扣子解开两个,露出一抹儿雪白的酥胸,他就再也扛不住了。
“住手!放开她,我说。”
“这就对了。”花管带看着他。
“说吧,说对了本官保证不叫你们受罪,等剿灭了山寨后,就让你们具结释放。其实既然已经找到了下山探信的人,跟着他们就能找到贼窝,老子这是在想办法给你们开脱,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然后,花管带叫把那几对眼线分别拉到不同的地方去单独审问,只留那一对夫妻在跟前亲自问话。
不出两刻钟,兵丁们把审问的结果都给花管带拿来了,一对口供,果然没有人敢隐瞒什么。
花管带又叫把他们都带来,然后对知州说。
“这几个贼人就暂借大人的牢房关押关押,等平了山寨把他们放了,您看如何?”那知州是个酸儒,此时才真正从心眼儿里服气,只管不住地点头。
“哪里,哪里,全依花管带。”花管带款待知州用过午饭,然后叫人把人犯都送到州衙的大牢里去,那些人见真的不杀他们,才知道这位花管带是个守信用的人,以后他们被放出去,成了花管带的免费宣传员,此是后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