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晨侧身而卧,安静的有如传说中的睡美人。
我开始像是专为睡美人站岗的哨兵。我蹲下身,趴在床沿上,如同守护摇篮里婴孩的保姆。最后我干脆跪下来,很近很近的去瞧黑暗中晨的脸。
笼罩在柔和温馨的光影里,晨侧卧在大床上,浅黄的毛巾被遮盖着她的腰腹。
晨的手臂和小腿从睡裙里脱颖而出,像春天的竹笋,很葱茏。
一只手随意的搁在胸前,对睡裙里的神秘构成了守护或暗示的含意。
我的目光在此处多停留了一会,梦中我曾有机会对这胸部的圣地做过一次探访,真正地领略过它的旖旎的风光。
我真想把晨的睡裙撩开来,露出里面的真相,再次拥有这份美丽。
不过,我没有这样作,经历了太多,让我没有勇气去打开这份美丽。
我把目光挪开了,挪到了晨的上方。
那里是晨白嫩的颈部和光滑的下颌,淡淡的灯光给它们蒙上了一层浅釉。
晨的嘴唇微合着,仿佛有许多的话欲语还休。
一眼过去,晨的嘴唇是那么的饱满,那么的恰到好处的饱满,极想去触及它,占有它。
我自然不会随心所欲,我的目光再度前移,停留在晨的鼻梁上。
这是一只尖且挺的女人味极浓的鼻子,它是晨柔和的面庞之间突起的山梁,将晨的温柔而倔强的性格组合的恰到好处。
我始终认为,晨看上去娇媚温柔,实则骨子里高贵而又孤傲。
这与她美丽的脸庞和尖挺的鼻梁的构造,总有某种神秘的联系。
后来,我开始去关注晨的头发。
那是一袭浓郁的瀑布,更是一团青幽的浮云。
它们舒展着铺在枕边,把一盘美丽的皓月轻轻托起。
对,晨就是一个月亮般的女人。
我真想把这一团幽发和一盘皓月托起到手上,去尽情吸那醉人的空气。
而我的目光逗留最久的地方还是,晨的眉目。
晨的眼睛一直是闭着的,看得出她睡的很沉,不过这也好,使我有足够的时间这么近距离这么仔细的品位她。
我还从没有这么虔诚的细瞧过一个女人,包括和我同床共枕的爱妻沈莹,我觉得这样做非常美妙。
就好像读一本书,一本清雅隽秀的好书。
这样适合自己精读,而且读出风情和幸福的书,这是世界上仅此一部的孤本,另无他载。
我闻到到了晨芬芳的发香,嗅到了她特殊的香馨的气息,我有了一种迷醉的感觉,好像是身上的血液增大了浓度。
我知道,晨只要把眼睛睁开,整个屋子,整个世界都会光芒四射。
我清楚晨张开眼的样子,她张开眼睛时,眉毛会略微弯着,睫毛会向上翘开,目光深远如幽邃的夜空。
我屏住呼吸,低下头,在晨的睫毛之间轻轻的吻了一下。
仅仅这一吻,我就像尝到了深埋了几个世纪的醇酒,深深地醉了。
从自己的嘴唇,一直醉到肺腑,醉到心底,醉到全身涌动的血液里。
我从未有过现在得感觉,除了晨。
我的唇在晨闭着的眼睛上吻着,一时不愿舍弃。
我和晨的进展到了吻这一步就嘎然而止了。
这已经使我感到非常满足。我没勇气再继续。
酣睡的晨在的吻里轻轻地扭了扭身子。
我把嘴唇移开,慢慢站起来,转身,准备悄悄离开。
一个手从背后扯住了我的衣服。
依然合着双眼的晨的双唇微微启开了,从里面滑出梦幻般的如缕的声音:
「建新,别走!」
晨的话给予我以莫大的信心和勇气,我将把身体带到床上,然后伸出手臂,将晨深深地揽进怀里。
我意识到自己全身在颤栗,所以我努力的克制着自己,而把力量转移到了手臂上,将晨抱得很紧很紧,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也许我的力量太强大了,晨都快被我抱得窒息了,尽管她自己觉得这样有一种梦幻的快乐,于是,她在我怀里扭动了一下。
这扭动多少带有挣扎的滋味,我自然意识到了,我松开怀抱,把自己摆平,只留着手臂还枕在晨的颈下。
现在我们俩紧紧挨着,并排躺在一起,我闻着从晨的发际和身体散发出来的浓郁的气息,我翕了翕鼻翼,把这气息深深的吸进了肺部,我有种陶醉的感觉,真正的陶醉。
我那只枕着晨的手往里弯了弯,五指便陷进了晨的头发,这是一袭柔软细腻,同时极富质感的头发。
我的手指抚弄着它们,就象抚弄着丝丝缕缕的旋律,那般风情无限。
这时,我猛然发下一个事实,那就是我另外一只手竟然很不合时宜的,无所作为的搁在床边。
我的身子朝晨侧了侧,然后那只手划半个圈垂青在晨的腰际,我只要大胆撩开那件防御很松懈的睡裙,就可以尽情享受里面的无限风光了。
但我最终使这只手原地不动,为了转移注意力,我调动了嘴上的功能。
「我在你床前呆了那么久,你知道吗?」
「你一进房间,我就知道了。」晨依然双眼微合着。
「你到现在还没有睁开眼,你怎么知道?」
「我感觉的出。」晨这么说着,嘴角溢出狡黠的笑。
一时无语,看着晨的妩媚,听着她的软语,我心中陡然起了冲动,我真想把晨结结实实的压在身下,穿越最后一道门。
但我还是放弃了这鲁莽的念头,没有晨的允许,我不会做出丝毫伤害她的动作。
夜已经很深了,雨不知道何时已经停了,浓浓的月辉悄悄的流进屋中,世界静如止水。
「建新,谢谢你!」晨的声音仿佛来自天际。
听着晨的话语,我静静的不出一声。
晨的声音太美了,像平静的水面上滑翔的蜻蜓,风姿绰约,盘旋着好久不去。
我真想伸出双手,把这声音捧在掌心,让它永远也不消失。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是你的情人。」晨依偎在我怀里,轻声说道。
「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明明我们才认识短短二三个星期,但是我却感到我们认识了好久,难道这就是前世宿缘吗?」
我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血液一下子就凝固了。
我明白晨对我也有了感情,但是我不能害了晨,我和她没有未来,我最爱的还是沈莹,我对晨的感情,爱怜大于爱情。
我搂住晨的肩膀,让她靠在我的胸膛。
我轻声对晨说道:「晨,听我说个故事好吗?」
晨闭着眼,轻声的「嗯」了一声,静静享受在我怀里的安全感!
我爱怜的看着晨,开始述说起梦中晨亲口告诉我的关于她的故事!
「我曾经做了个梦,梦中我遇见一个让我又怜又爱的女人,她的名字叫做晨。
她有一个外人看起来非常幸福的家庭,生活优渥,家庭和睦,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但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非常孤单,丈夫为了公司经常出差在外,而她为了当一个外人眼中的贤妻良母,每天只能带着虚伪的面具,做着别人眼中的好女儿,好媳妇,好妈妈。但是没人知道她内心的苦闷,她就像一只牢笼中的美丽小鸟,只能看着外面的世界,发出绝望的凄美叫声。」
这时晨睁开眼,怔怔的看着我。
我这时已经陷入了一种无意识的状态,我异于常人的精神力开始带领着晨重新经历起她梦中经历的一切。
当我说道巩是如何卑鄙的欺骗晨的感情,为了发泄自己变态的仇富心理,处心积虑的得到晨,占有晨时,怀里的晨开始颤抖。
当我说道晨的丈夫终于发现晨和巩的出轨行为后,晨被父母唾弃,丈夫嫌弃,孤身一人离开家庭,离开心爱的女儿,带着忏悔的心,独自到德国留学,想等丈夫冷静后从新开始,没想到一年后却等到了丈夫和自己最好的闺蜜鹃结婚的消息时,怀抱中的晨留下了凄苦的热泪。
当我说道晨开始自暴自弃,不再爱惜自己,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淫娃,被巩找到后重新占有了她,而且还参加乱交聚会,被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玩弄时,怀抱中的晨已经没有了眼泪,只有瑟瑟发抖。
当我说道晨被人欺骗,以为自己感染了艾滋,开始彻底放弃自己,用自己的身体疯狂的报复那些伤害过的人,结果被醉酒的巩咬掉了象征着母性的用于哺乳的乳头,从此乳房上多了一朵刺眼的玫瑰花时,怀中的晨陷入了痛苦和绝望,嘴里发出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呃呃」的嘶吼。
当我说道晨和我相遇后,两个受伤的人如何相互依偎取暖,互相慰藉对方受伤的身心时,怀里的晨平静了下来,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当我说道最后晨得知丈夫由于鹃的滥交一同感染了艾滋后,回到丈夫身边照顾丈夫生命最后的时光时,晨已经彻底平复了心情,如同一个初生婴儿般,紧紧搂住我在我的怀里沉沉睡去了。
我们就这样保持了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如同一个雕塑。我的脑海里就像看电影一般,重新经历了一次我和晨那同样不堪回首的经历。
过了好久,我和晨同时发出了一声长叹。接着我们一起睁开了眼,对视一眼后,晨就像历尽沧桑后浴火重生一般,显露出了不同以往的气质。
晨看着我,伸手抚摸着我的脸,眼中还带着泪光,但是已经露出了快乐的笑容。
晨看着我,轻声说道:「谢谢你,建新!谢谢你!你拯救了我!谢谢你!」
我看着已经重获新生的晨,爱怜的说道:「只要梦中的晨从此不再出现,我就满足了!」
晨看着我,坚定的说道:「梦中的晨是可怜的,因为她没有一早就遇见一个拯救她的人。而我是幸运的,因为我有了你这个可以托付一切的朋友。」
我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说道:「既然知道了,那就和你老公好好谈谈,别让悲剧重演。」
晨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说道:「知道又能怎么样!我们的矛盾是根本性的,我想要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他需要的只是一个顾家的贤妻良母,在他征战商海的途中感到疲倦的时候休息的港湾。就算没有了巩这个诱因,我们的婚姻迟早也会出现问题。现在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在外人眼里他是成功的男人,但是在我心里,他是失败的丈夫!经历了梦中的一切,我知道我和他之间不仅仅是一个巩那么简单。而且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会和他说。」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已经都知道了!」
接着一个男人满含热泪的走进了房间。正是晨的丈夫,贺!
晨惊呼了一声:「老公!」一下坐直了身体。
我赶忙站起身,对贺说道:「别误会,我和晨——」
贺抬手制止了我,对我说道:「不用说了,我都听到了,而且我也经历了一次那个梦境,没想到我阅人无数,偏偏被巩这个农民给骗了。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呵呵,我太失败了!我赚那么多钱究竟是为什么!」
晨和我同时松了口气,晨问贺道:「你怎么会回来的?」
贺苦笑了一声,说道:「是巩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有了外遇,和一个男人很亲密,让我回来捉奸的!」
晨「啊」的惊呼了一声,贺接着说道:「我一下飞机就给巩打电话,但是电话关机,我感觉会出事,就叫了出租车赶回家,到了家我发现客厅里一片凌乱,客房里有人说话的声音,我怒气冲冲的想冲进房间捉奸,当我到门口时,正好听到你在说是怎么和建新认识的事情,我便压下怒火,想知道我究竟是那里做错结果让你对我不满要和别的男人通奸。结果我听到了建新说的那个梦,真实的好像是我亲身经历过一样,让我彻底知道了事情的一切。」
说道这里,贺走上前拉住我的手感激的说道:「谢谢你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你,但是我真的非常感激你,你挽救了我的人生,我的一切,谢谢你!」
我看着贺与晨,觉得现在应该让他们好好谈谈,便说道:「不用客气,既然你们都了解了一切,那我的努力就没有白费,希望你们能好好谈谈,共同维系这段感情。我先告辞了!」说完我走向门口。
贺热情的拉住我说要好好谢谢我,要请我吃饭,我婉拒了,我看见晨好像有话要说,但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晨的心里已经有了我,但是她现在是贺的妻子,不是梦中单身的女人,而我也不是梦中那个受伤的男人。这辈子注定我们是没有结果的。
我怀着矛盾的心情,离开了晨的家。
一连好几天,我没有收到晨任何的消息,我也没有再去晨的店里吃饭。就好像我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女人一样。
期间我给杜鹃和丛娜打了电话。
杜鹃向我汇报了公司的事情,和每天送花给丛娜的情况,并按我的意思告诉丛娜我出国了!
丛娜接到我打给她的电话很高兴,对我出国了还每天给她送花表示了感谢,还说等我回国后要好好招待我。
我还接到了李彬旭的诉苦电话,电话里李彬旭说发现有个有钱男人在追丛娜,而且丛娜和那个男人有暧昧,收了很贵重的礼物,而且李彬旭买通丛娜的同事发现每天都有人给丛娜送玫瑰花。他和丛娜吵了一架,现在他搬到单位宿舍住了。
通过李彬旭的述说,我知道他和丛娜的婚姻开始出现了裂痕,如果我能再加把劲,最好能然他看到丛娜在床上的骚样,那结果必然是离婚收场,到时候我就可以不用再顾及伤害到李彬旭,能够全力对付丛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