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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章、阴山老祖

第六一章、阴山老祖

  少林寺纵然有七十二艺,但功夫也者,说得明白一些,就是要你痛下工夫。你下了多少年工夫,你就有多少年的功夫,功夫不如人,七十二艺威力再大,也胜不过人家。这就是说,智虔、智难二位大师并不是学的武功不如李大嚼,乃是功力不如李大嚼深厚也。

  智成大师眼看智难、智虔只在一招之间,就伤在对方的“玄冰掌”下,一时看得心头又惊又急,手拄禅杖,单掌当胸,迎着朗李大嚼走去,沉声道:“老施主要试试敝寺”光明拳“,智难师弟只是应老施主之请,切磋印证,老施主怎可乘机伤人?更不该的是智虔师兄并未和老施主动手,老施主怎好出手偷袭?老施主一派宗主,武林前辈,不怕江湖人笑话吗?”

  李大嚼怪笑道:“老夫和你师弟(智难)动手之前,不是早已说清楚了?他使出”光明拳“来,最好是老夫接不下来,那么老夫拍屁股就走,从前的过节,一笔勾销,若是让老夫接下来了,你们三个和尚今晚都得给老夫留下,这话你总听见了?”口气微顿,深陷的双目,精芒闪烁,盯着智成大师狞笑道:“老夫言出必行,你们三个和尚只剩下你一个了,你有什么功夫,也拿出来给老夫瞧瞧。”话声甫落,右手指处,一只枯爪般的手掌,笔直朝智成大师推来。

  少林寺八院十二殿,共有五十六位长老,虽然有的毕生只练一种武功,有的则是身兼数技,但若论武功最高,身兼有七十二艺中七种武艺以上的,却只有智成大师一人。因为他是戒律院的首席长老。戒律院是负有惩戒叛徒之责,武功若是不足以应付,又如何能够制得服叛徒呢?

  智成大师后退一步,默默地运起“无相神功”护住身体,右手一记“金刚般若掌”,遥击出去。“金刚般若掌”在少林七十二艺中,是几种强猛的掌功之一,掌势甫发,就有一道强劲掌风,势若狂涛般卷撞出去。但李大嚼修为极深,同样一记掌力,撇开他掌风中含蕴的“玄冰真气”不说,光是掌力,就要胜过智成大师甚多。

  双掌乍接,智成大师但觉这一掌宛如击在一方巨大的寒冰之上,不但推不动对方分毫,反而被震得连退了两步,顿觉奇寒彻骨,冻得几乎透不出气来。差幸老和尚“无相神功”已练到十成火候,早已运功护住全身,是以虽觉奇冷难耐,还不至于被玄冰寒气侵袭。心头一惊,左手一翻,使出一记“菩提印”,右手捏诀凌空划出,使的是“菩提剑诀”。两种神功,同时施展,才把方才的“金刚般若掌”所没有抵挡得住的“玄冰掌”给挡住。

  李大嚼怪笑道:“看来你这个和尚,果然比方才那两个略胜一筹。”他右掌未收,左手又朝前推来。这下等于把“玄冰掌”又增强了一倍,刺骨寒气登时像潮水一般从四周包围过来。

  智成大师虽有“无相神功”护全身,但“无相神功”只是薄薄的一层真气,四面全被“玄冰袋”奇寒无比的冷气团所包围,纵能不让寒气侵袭,却并没有御寒的功能。一个人就像坐在千年不化的冰窖之中,寒冷的感觉,愈来愈厉,除了寒气,“玄冰掌”还有一般掌力的强劲凌厉势道,压人而来。

  智成大师咬紧牙关,猛地发出一声大吼,右手抓起禅杖,杖头一顿一挑,身形随着杖势一伏即起,挥出重重杖影,人随杖走,在一丈方圆之中,撒天罗、铺地网,把“无相神功”贯输杖上,布成绵密一圈。使出来的是,少林寺最具威力的“天夜叉杖法”。

  左手振腕抖落大袖,伸出手来,大拇指紧扣中指、无名指,食指和小指伸直,接连不断朝前弹出。这种指功,名为“牟尼珠”,练气成珠,击打对方穴道,可以连续不绝地弹出一百单八指。少林寺开山以来,从没有人躲得开一百单八指的。

  老和尚是情急拼上了命,把数十年来潜心苦修的几种绝学都使了出来。尽管他接二连三的施展出少林寺绝世之艺;但却没占得一丝上风,这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李大嚼的修为绝不在黄衫客夫妇和勾漏神魔之下,智成大师修为不如人家远甚,譬如小孩和大人打架任你手挥足踢,也总非大人之敌。

  “天夜叉杖法”加上“无相神功”和“牟尼珠”同时施为,也仅能把对方“玄冰掌”力逼住,无法破得了对方“玄冰真气”。一支禅杖越舞越急,本该已经使得全身都有汗了,但此刻却始终没有半点暖意,从四面逼近身来的寒气,却有加重加浓之感。

  “哈哈。”李大嚼裂着阔嘴,大笑一声道:“少林和尚,原来也只有这么点能耐,老夫劝你不用再舞杖弄指了。你虽有”无相神功“护体,但在老夫”玄冰掌“下,暂时纵不为”玄冰真气“所伤,时间稍久,冻也会把你冻死。”

  智成大师“哼”了一声,他杖势挥舞丝毫没停,左手中指、无名指连弹,不住提吸真气,和对方“玄冰掌”硬拼。老和尚已把毕生功力和几种佛门绝学,压箱子的本领全使出采了,但四周寒气愈来愈重,甚至他吸进去的都是寒气。

  纵然未被对方“玄冰真气”侵袭,但这种奇寒苦冷,血肉之躯确实无法忍受,对方说得不错,只要时间稍久,确实会被活活冻死!他已经横上了心,口中不住默念着佛号,自己能撑多久,就撑多久,生死之事,出家人早已不放在心上了。

  现在大石窟突然平静下来了,三个绝世魔头相偕离去,智虔、智难二位大师已被救下,只是全身冰冷,牙关紧闭,连卞药师都感到束手无策。智成大师还在和李大嚼苦拼。

  上官靖刚才听了老哥哥(黄衫客)“传音入密”的话,立即也以“传音入密”朝沈雪姑说道:“雪姐姐,老哥哥临走时,曾以”传音入密“告诉小弟,只有咱们联手才能对付李大嚼的”玄冰掌“,我看智成大师已成强弩之末,咱们快些上去把他替下来才好。”

  沈雪姑点点头道:“老哥哥的意思,是指”太素阴功“了。”说完,一只纤纤玉手就伸了过来。

  上官靖急忙伸出左手握住了沈雪姑右手,两人并肩朝寒气如雾,层层包围的两丈之内走了进去。由上官靖开口叫道:“大师请退,由在下两人领教领教这位李老前辈的”玄冰掌“吧。”两人手牵着手,真气互通,一阴一阳,自相生长,体外寒气自是无法侵人,随着话声,已经走到一丈光景。

  李大嚼看得暗暗惊奇,这一对年轻男女居然会不畏自己的“玄冰真气”?大笑道:“你们两个小娃儿,既非少林门下,何苦闯进来自找死路?”

  上官靖朗笑一声,说道:“家师不灭和尚,和少林颇有渊源,由在下来接你几招”玄冰掌“,又有什么不对了?”沈雪姑在他们说话之时,就回头以“传音入密”向智成大师说道:“大师速退,李大嚼的”玄冰掌“我们足可应付得了。”

  智成大师听得心头兀自不敢相信,自己数十年修为,精通几种佛门无上神功,还抵不住李大嚼“玄冰掌”,你们两个二十出头的人,能有多大的能耐,对付得了他“玄冰掌”?就在此时,老和尚耳边响起了银拂叟向天伦“传音入密”的话声:“大师只管请退,把李大嚼交给上官老弟和沈姑娘好了。”

  银拂叟向天伦是此行的总指挥,有他这句话,老和尚才杖势一收,往旁跃退。他差幸及时退下,但手脚已经被冻得有些气血失调之感。李大嚼因智成大师已经迟下,不觉掌势一停,双爪提胸,深陷的双目之中精光闪动,退注着上官靖问道:“小娃儿,你说你师傅叫不灭和尚,可是少林出身?”

  “不错。”上官靖正容道:“家师在少林寺的时候,法号上天下生。”

  “你是天生的徒弟。”李大嚼对这位昔年号称少林第一高手的金罗汉天生大师,心中不无顾忌,点点头笑道:“天生是天慈的师弟,好、好、小娃儿,算你是少林门下……”

  上官靖不等他说下去,笑道:“在下不是少林门下,只是和少林有渊源而已,黄衫老哥哥伉俪和黄眉道长都业已离去,前辈已经连伤了两位大师,在下觉得前辈和少林寺谈不上深仇大怨,也应该可以住手了。”

  李大嚼沉哼一声道:“谁说老夫和少林寺没有深仇大怨?天慈已死,少林寺还在,老夫非找少林寺算帐不可,小娃儿,你不是少林门下,那就不用管了,快站开去。”

  沈雪姑冷冷的说道:“李大嚼,今晚我们是找魔教来的,如今这座魔教行宫业已全破,你看看还有什么人吗?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也是九旬以上的人了,何苦……”

  “住口。”李大嚼厉笑道:“老夫找的是少林寺的人,小丫头,老夫要你们站开去是一番好意,你倒教训起老夫来了,老夫若是一出手,你们两个只怕一掌也接不下来。”

  上官靖笑道:“那就这样好了,在下学过少林武功,以少林武功接你前辈一掌,接下来了,前辈怎么说?”

  “你要以少林武功接老夫一掌?”李大嚼简直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刚才三个少林和尚,都是长老身份,都接不下自己一掌,这少年能接下自己的“玄冰掌”?闻言怪笑道:“你说呢?”

  上官靖道:“和黄眉道长一样,在下接下了,前辈和少林寺怨隙,从此一笔勾销。”

  李大嚼方才正在和智成大师动手,并未看到上官靖、沈雪姑和勾漏神魔动手的情形,闻言不禁一怔,忖道:“听他口气,好像漆黄眉已败在他手下了?”他几乎难以置信,漆黄眉会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手下?一面点头道:“就这么办。”

  “还有。”沈雪姑说道:“由前辈给二位负伤的少林大师吸出体内寒气。”

  “可以。”李大嚼道:“只要你们接得下老夫一掌,老夫自会替他们吸出体内寒气。”

  上官靖道:“前辈那就请吧。”

  李大嚼看他们两人手牵着手,并肩站立,神色自若,毫无半点运气戒备的模样,这情形那像就要和人动手?尤其和他们动手的是自己——阴山老祖李大嚼。

  心中不禁暗自狐疑起来,一面注目两人,沉声说道:“你们小心了。”

  上官靖应道:“前辈尽管请出手好了。”

  “好。”李大嚼右手抬处,立掌推出,掌势甫出,一道肋骨奇寒的掌风,像浪涛般朝两人身前卷撞而来。

  上官靖左手和沈雪姑右手互握,右手掌心平摊,使出“接引手”,向右方引出,但他怎知李大嚼苦练“玄冰掌”四十年,已达收发由心之境,推出去的掌力,陡觉被一股吸力带引着向外泄去,立时把推出去的掌力前面已被吸出去的一部份截断,然后一截再发,后面掌力又像浪潮般朝两人涌到。

  上官靖使的“接引手”,只引出对方的一小部分掌力,至阴奇寒的掌力又如浪潮般涌撞而来。他的左手和沈雪姑右手互握,右手施展“接引手”已向右带出,自然是来不及回手,沈雪姑左手及时一竖,迎着对方掌风劈出。她这一掌直立如刀,使的正是玄门的“劈空刀”只听“嘶”的一声,从涌撞而来的掌风中直劈而入。

  但李大嚼的“玄冰掌”可不像勾漏神魔漆黄眉的衣袖,“玄冰掌”所凝结的真气,坚若玄冰,沈雪姑这一记只把“玄冰掌”力劈开了三尺光景,就再也劈不过去,澈骨奇寒的冷气却已涌到了身前。李大嚼桀桀怪笑道:“小娃儿,原来你只会少林”接引神功“,这女娃儿的”劈空刀“,难道也算是少林武学吗?”

  他右手当胸直竖,名虽说是一掌,实则“玄冰掌”的力道源源地往前推来,因为他的手势并未变换,自然只好算他是一掌了。此刻话声出口,掌力却在不断的增强,在出手之际,他不过用了五成力道,此时已逐渐增强到了八成光景。

  上官靖和沈雪姑一手互握,真气互相流通,“太素阴功”原是以阴为主,李大嚼以“僵尸功”练成的“玄冰真气”,只是旁门中的阴功。两人有玄门阴功护体,身外至阴至寒的冷气虽在急剧增加,却也伤不了他们。上官靖眼看身外压力愈来愈重,寒气愈来愈盛,自己若不使少林神功,沈姐姐纵能破他的“玄冰掌”,他也未必肯承认。

  一念及此,大笑一声道:“前辈真要在下出手吗?”

  李大嚼怪笑道:“小娃儿,你说过要用少林武学接下老夫一掌,老夫看你使的只是玄门的护身真气而已。”话虽如此说法,心中却已暗暗惊奇,这一双少年男女使的玄门护身真气,居然强过了方才那个和尚(智成)的佛门“无相神功”。

  上官靖应道:“在下那就施展少林功夫,接前辈一掌。”话声出口,左手突然放开了沈雪姑的右手,往上扬起,掌心微微向下,右掌下沉,掌心向上,左手下压,右手上抬,这一压一抬,“返照神功”一团无形的潜力,就轰然朝外涌撞了出去。

  这一下真气暴涨,发如黄河决堤,汹涌而出。李大嚼见多识广,看他使出来的果然是少林“如来神掌”,只是左右手互易,想来可能是天生大师离开少林寺以后改变的了。心念还没有转完,只觉一道奇猛无匹的力道,一下把自己源源推出的“玄冰掌”力道,一下反卷回来。心头不由大惊,匆忙之间,不但没有收掌闪避,反而运起全力,右掌猛力朝前急推出去。

  要知上官靖不但和沈雪姑练成了玄门的“太素玄功”,他自幼练的是“易筋经”,后来又练成了“洗髓经”,这两种神功同出达摩祖师手着,自可收相辅相成之功,因此施展“返照神功”,威力何止增强倍蓰?这就是智成大师三人都无法抵抗“玄冰掌”,而上官靖和沈雪姑却不惧“玄冰掌”的寒气的原因了。

  李大嚼全力发出了一掌,在他想来,一定可以把反震回来的力道悉数地再反击回去。那知掌力出手,不但无法推出去,反而因自己力道用猛,对方反卷过来的掌风经这一激,震力更见强大,宛如泰山压顶,直压过来。这一瞬间,但觉心头狂震,气血浮动,这种情形,分明是自己的“玄冰掌”无法和对方抗衡。

  李大嚼究是有近百年修为的人,发觉不对,立时沉喝一声:“住手。”人已随着喝声,向旁移开。上官靖听到他的喝声,赶紧双手一松,撤去“返照神掌”。

  李大嚼身形极快,上官靖撤去掌势,他已回到原处,缓缓地吸人一口气,一张像木头般的瘦长脸上,已经黯然失色,缓缓说道:“罢了,罢了,老夫勤练”玄冰真气“四十年,还是敌不过少林武学,就算再练四十年,也未必能胜,时不我与,小娃儿,老夫承认败了。”

  上官靖看他神色苍凉,连忙拱手道:“李前辈并未落败,在下只是接下前辈一掌而已。”

  “哈哈。”李大嚼仰天大笑道:“小娃儿,你不用替老夫掩饰,古人说得好,文章得失寸心知,武功得失,寸心自知,老夫已是九旬以上的人了,从今以后,也不会再在江湖出现,败了又有何妨?那两个少林和尚呢?老夫给他们吸出侵人体内的”玄冰真气“,就要走了。”

  上官靖拱拱手道:“多谢前辈。”

  李大嚼举步走近智虔、智难二位大师身边,伸出一只枯瘦的手爪,在两人胸口上各自抓了一把。上官靖、沈雪姑跟在他身侧,目光紧注,看他手爪悬空一抓之势,就有几缕肉眼无法看清的黑烟从两人胸口飞起,吸入他掌心。

  李大嚼回身朝上官靖裂嘴一笑,拍拍他肩膀,说道:“小娃儿,你是老夫近百年来仅见的年轻高手,真是难得的很。”说完,大踏步往外行去。

  沈雪姑急忙叫道:“靖弟,你快快运气试一试,他拍你肩膀,莫要暗中下了什么手脚?”

  上官靖微微笑道:“不会的,我看他临走之际,目光显得极为友善,不会对小弟下手的。”

  上官老夫人走了过来,说道:“靖儿,雪姑说得不错,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运气试试的好。”

  沈雪姑含笑把右手伸了过去,说道:“来,你把手伸过来,就算他真的下了手,我们运一回气,也可以把”玄冰真气“消去了。”上官靖拗不过她,只得把左手伸出去,握住了她的玉手。

  上官老夫人蔼然笑道:“对了,这样我就放心了。”场中原有许多人先前看着他们手牵手的上场,还不知道两人体内真气可以互通,直到此时才恍然大悟。

  智虔、智难二位大师只是被“玄冰真气”侵入体内,全身僵冻,并非受伤,此时经李大嚼吸出了寒冰之气,就渐渐复原,坐起身子来,运了一会功,也就好了。上官靖也在此时放开了握着沈雪姑的手,笑道:“小弟不是没事吗?你现在该相信了吧?”

  沈雪姑嫣然地一笑道:“没事不是很好吗?等到发现不对,就麻烦了。”

  “行宫”瓦解了,银拂叟向天伦和青松道长、上官老夫人会商的结果,大家公推青松道长、卞药师、万点星率同四十名武士留在石窟中处理善后事宜,所有被擒的灰衣道士和教主夫人门下女弟子,一律废去武功,从“行宫”搜出院教聚敛的金银财物,每人发放千两纹银,令他们各自谋生,从此不得再为非作歹。

  下首左右两处洞窟中的七十二名铁甲武士,剩下的已只有六十六名。因竹逸先生和上官靖手中各有一面指挥他们的钟形金牌,他们神志被迷,只认金牌不认人,所以并未发生变故,仍由上官靖手持金牌,发出号令,要他们随同自己下山。各大门派的人,由银拂叟为首,一起退下山去。

  金鼠早已传下令去,要埋伏山下的武当派青石道人率领的“太极剑阵”,和少林寺罗汉堂首席长老智通大师率领的两座“罗汉阵”先行撤退,赶到距离三官庙一里光景,远远布下阵势。把三官庙包围起来。接着由上官靖率领的六十六名铁甲武士也赶到了。

  上官靖把金牌交给了李天群、何津航两人,自己和丁瑶各自取出面具戴上,依然扮成唐纪中和霍如玉,悄悄的赶回三官油。刚到三官庙不远,就见两道人影划空而来,泻落面前,正是义父南宫老人和赤煞西门渊。

  上官靖急忙叫了声:“义父。”

  南宫老人目光一注,问道:“情形如何了?”

  上官靖道:“魔教,行宫,业已破去,大家随后即可赶来。”

  南宫老人点点头,又问道:“所有的人全伏诛了?”

  上官靖道:“伏诛的只有教主夫人、余无天和总管秦皓,秦皓其实还是昔年魔教四大天王的秦天白。”

  “他会是秦天白?”南宫老人也深感意外,接着又问道:“他们教主到底是谁?”

  “不知道。”上官靖续说道:“他们教主并没有在行宫之中。”

  南宫老人不由得一怔,轻轻地叹息一声道:“给此人漏了网,不出几年,又会在江湖上兴风作浪,真是为山九仞,功亏一溃。”

  上官靖问道:“义父,这里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南宫老人低声问道:“现在……竹逸先生可有什么安排吗?”

  上官靖问道:“孩儿就是奉竹逸先生之命,率同六十六名铁甲武士起来这里,现在都已经到了,另外他要孩儿和丁姑娘一起赶回来,仍以唐纪中、霍如玉的身份出现,别的并没有指示。”

  “好,那咱们就先回去。”南宫老人便把银哨还给上官靖,说道:“你是神武队的领队,这哨子还是由你拿着。”

  上官靖接过银哨,只见何津航(金鼠)悄悄地走了过来,说道:“天快亮了,竹逸先生要少侠可以收队了,不过要你知会黑衣卫领队宓飞虹一声,秦总管要他不可盲从,听候发落,可保他父女无事。”

  上官靖直到此时才知道,促使宓飞虹父女重逢,原来也是竹逸先生安排的,当下点点头,就要何津航传令下去,命神武队的人一起在三官庙门首集合。何津航点点头,领命而去。上官靖就和丁瑶、南宫老人、赤煞西门渊等四人,先行回到了三官庙门首。

  只见宓飞虹匆匆地迎了过来,看到了上官靖,就含笑地招呼说道:“唐领队伉俪辛苦了?”

  上官靖忙拱手道:“宓副总管,在下正想去找你呢?”

  宓飞虹问道:“唐老弟有事?”

  上官靖点点头,说道:“在下确在一件事要转告宓副总管。”

  宓飞虹道:“老弟请说。”

  上官靖朝右首走了几步,眼看宓飞虹跟着走了过来,这就悄声道:“宓副总管可知白衣圣教有一处行宫吗?”

  宓飞虹身躯微震,迟疑了一下才道:“兄弟听说过。”

  “宓副总管知道就好。”上官靖续道:“据说行宫是在一处石窟之中,住有余无天、秦天白、教主夫人,另外还有一座道院,有三位坛主主持,而且还邀来了黄衫客、白发仙娘夫妇,以及勾漏神魔漆黄眉、阴山老祖李大嚼等四位助拳……”

  宓飞虹越听越惊奇,忍不住问道:“老弟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上官靖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说道:“在下方才得到的消息,上官老夫人也就是从前碧落山庄的老夫人,联合了终南五老、少林、武当、衡山、四川唐门、白虎门、金刀门等人,在二更光景,大破行宫……”

  宓飞虹吃惊道:“大破行宫?”

  上官靖道:“教主夫人、余无天、秦天白,以及道院三位坛主均已罹难,黄衫客夫妇、勾漏神魔漆黄眉、阴山老祖李大嚼等四人撒手走了,行宫已破,只有教主下落,不知去向……”

  宓飞虹听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道:“他们……第二个的目标,自然是这里了。”

  上官靖道:“方才在下遇到秦总管……”他是在试探宓飞虹知不知道秦皓就是秦天白?

  只见宓飞虹急急地说道:“秦总管怎么说?”

  上官靖心中暗道:“看来他并不知道秦皓就是秦天白。”一面压低声音说道:“秦总管要在下告诉宓副总管,情势比人强,你老率领黑衣卫,只要你约束所属,不可盲从,听候发落,可保你父女无事。”

  宓飞虹望着上官靖问道:“老弟,你呢?你是神武队领队,如何安排呢?”

  上官靖道:“连高手如云的行宫,都已被人家破去,咱们这点力量,岂不是以卵击石,秦总管要咱们约束所属,不可盲从,咱们自然只有听他的了。”

  “好。”宓飞虹点点头道:“兄弟也听秦总管的,多谢老弟通知。”

  上官靖道:“宓副总管那就快去安排吧。”

  “老弟说得是。”宓飞虹点点头,迅快转身奔去。

  丁瑶走了过来,低声道:“你说服他了?”

  上官靖点了点头道:“现在我们还得赶快去找楚琬才是。”

  丁瑶道:“你知道她在那里吗?”

  上官靖道:“她负责内巡,自然在庙中了。”

  丁瑶朝他神秘地一笑道:“最好还是你一个人去,我和南宫前辈在这里等你,神武队的人很快就会赶来,你要他们在庙门口集合,总要有人招呼才是。”

  上官靖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是实情,就取出银哨交给丁瑶,说道:“你招呼他们集合之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妄动,我去去就来。”说完,匆匆地往里行去,刚走到第二进左厢,左足堪堪跨进院子,只听一个声音尖得像鸭子叫的老妇口音喝道:“是什么人?”

  上官靖举目看去,阶上一张圆凳上,坐着一个青布衣衫的婆子,正是卖花婆,这就抱抱拳,道:“在下唐纪中,有事要求见……”

  他底下的话还没有出口,只见廊上迅快的闪出一个青衣少女,娇声道:“祝婆婆,他是唐领队,大小姐吩咐过,唐领队要是来了,要他很快进去。”

  卖花婆冷冷地道:“他是神武队领队,你当老婆子不认识他?”

  青衣少女朝上官靖招招手,神秘地一笑,娇声说道:“唐领队,快随小婢来,大小姐刚才还问过,今晚至少也已问了十七八遍了。”

  上官靖听得暗暗奇怪,楚琬怎么知道自己会来找她的呢?心中想着,急步跟着青衣少女往里行去。穿过一间起居室,一直来至湘帘低垂的门口,左右站着两个青衣少女。那领路的青衣少女脚下没停,一直走到门前,才躬身说道:“启禀小姐,唐领队来到了。”

  里面响起楚琬的声音道:“快请。”

  青衣少女一手搴起帘子,说道:“唐领队请进。”

  上官靖举步跨入,只见楚琬已经迎了出来,目光凝注着上官靖,缓缓舒了一口气道:“你终于来了。”

  这口气,她似是积压了很久,看到上官靖才吁出来的。转身朝伫立在身边不远的另一名青衣少女吩咐道:“春香,你们四个守到外面去,不奉呼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那青衣少女答应一声,就退了出去。

  上官靖望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的?”

  楚琬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深情款款的看着他,过了半晌,才缓缓说道:“这大半夜,我一直提着一颗心,不知多少次要秋香到外面等着你,我几乎要急疯了……”她泪珠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一个人随着扑入上官靖怀里。

  上官靖一时之间竟然手足无措,急忙把她接住,抱着她的双肩,轻声问道:“琬妹,你怎么了?”

  “你还问呢?”楚琬低低的道:“你要神武队守住三官庙,不准一个人出入,你……去了那里?你知道我一直提心吊胆的过了这大半夜,刚才看到你,这颗心才定下来。”

  “谢谢你,琬妹。”上官靖说着,便在她秀发上轻轻吻了一下,道:“现在一切都没事了。”

  楚琬忽然站直身子,抬头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切都没事了?”

  上官靖附着她耳朵,细声道:“行宫已经破了。”

  “你说什么?”楚琬的娇躯一震,睁大一双凤目,问道:“行宫已经破了?”上官靖在她耳边,轻声把此行经过,扼要的说了一遍。

  楚琬眨着眼睛,问道:“现在呢?”

  上官靖道:“家母和各大门派的人,天亮前就可抵达。”

  楚琬喜道:“干娘来了就好。”接着又低“哦”一声,说道:“你要我怎么做呢?”

  上官靖道:“我是负责外巡的,你是负责内巡的,另外还有宓飞虹的黑衣卫,大家只要按兵不动就好。”

  楚琬道:“你和宓飞虹连络过了没有?”

  上官靖点点头:“我已经连络过了。”

  楚琬道:“那就好,这里缝穷婆、孙虔婆、卖花婆三人,我都已经给她们服了解药,只有管玲玲身边的使女,是戚嬷嬷管的,我无权指挥她们。”

  上官靖道:“她们只有一小撮的人,你不用去管她们了。”说完,他吻住了楚琬的樱唇,接着伸手去抚摸她那隆凸的胸部。

  上官靖慢慢地剥下楚琬的肚兜,两手在她裸露的乳房上揉捏着,他可以感觉到急促的心跳声在她胸膛里“噗通”、“噗通”地响着。她拥有一具从未被人轻薄过的胴体,此时却在上官靖的抚摸下,破坏了她的矜持。上官靖的手更放肆地在她酥胸上游动着,从她乳房的基部到坚挺的乳尖来回不断地捏弄,使她有些昏昏地陷入恍惚迷离的境界里,全身松懈,不由自主地任由上官靖摆布了。

  上官靖摸着她那一对香暖鲜嫩的奶球儿,只觉得触手滑酥,像一团绵花似地,软棉棉的,硬实实的,香滑滑的。上官靖轻轻地摸着弄着,两座峰顶的乳头渐渐地浮凸了起来。她身上那沁人的香气,幽幽地弥散在房中,闻之令人心爽神怡。上官靖快速地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两人移到了床上。

  上官靖用双手搂着她的香肩,低头轻吻着她的红唇,接着一手摸着她的乳房,一手抚着她的肥臀。楚琬被上官靖挑逗得不禁微微启开了樱唇,把条丁香小舌深入上官靖的口里,品尝初吻的滋味,这种吸吻的快感,使她昏昏迷迷地陶醉其中而不可自拔。

  上官靖趁她迷离之中,伸手插进她的亵裤里头,轻柔地抚摸着她肥凸微生短毛,又暖又滑的处女阴户,一会儿又将中指慢慢地插入那紧窄的膣道,轻轻地扣挖起来。楚琬抖着娇躯,颤颤地道:“啊……哎……靖哥哥……不……不要扣那里……快把手……拿开……我……好怕……”

  上官靖道:“琬妹,你别乱动,不然会痛的哟,知道吗?乖妹妹。”

  上官靖有力地紧搂着她,又重重地吸吮着她的香唇,乳房及阴部被上官靖抚摸着,又轻轻地拨弄着她的肉缝,膣道,阴核,使她酥麻麻地起了一阵莫名的快感,媚眼微闭,长长的睫毛在她眼皮子上颤抖着,小肉缝里流出了湿淋淋的淫水。

  上官靖见时机成熟,抱起她的娇躯,脱去她的衣服和亵裤,先欣赏了一番,白中透红,柔嫩细腻的肌肤,胸前一对乳房,圆尖尖的奶头像草莓一般腥红上翘,肥白的乳峰,圆软香嫩,细窄的腰枝恰可一握,肥隆的玉臀,结实浑圆,小腹平滑紧绷,阴阜高耸,布满了浓密约寸许长的阴毛,两片阴唇掩蔽在阴毛里,呈鲜艳的腓红色,中间夹着一条细缝,紧密地合着。

  上官靖欣赏了好一阵子,她也娇羞地窥视着上官靖的大宝贝。上官靖伸手抚摸着她一双紧绷绷,弹力十足的乳房,再抚摸着她全身细腻的肌肤,哇!真嫩,真滑,这才是女孩子最上品的身材哪。再低下头去吻遍了她全身每一处,最后擘开她的双腿,拨除阴毛,舐吻那红通通,娇嫩嫩的小穴及那粒艳红滑嫩的核心。弄得她周身剧颤,嫩脸娇红,春意渐升,禁不住地道:“哥……哥……我……好难受……”

  大股的淫水自她的阴道里流出,上官靖见她浪水大泄,阴户润滑了,便翻身上马,叉开她的大腿,露出那粉红色而湿淋淋的小春洞,握着大宝贝就用力地奸插进去,同时,她哀叫一声:“啊……痛……死……我……了……”上官靖的大宝贝也已过关斩将地塞进了她的小穴之中。

  楚琬痛苦地用小手推拒着上官靖,道:“靖哥哥……不要……动……啊……好痛……”

  上官靖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她道:“琬妹,处女开苞的第一次总是很痛的,不要怕,如果第一次不搞到底,以后再搞的时候还会更痛的。乖乖,把手拿开,听哥哥的话,哥哥不会骗你的。”

  楚琬迟疑地道:“嗯……那么……靖哥哥……你要轻一点哦……”

  上官靖道:“好的,琬妹,哥哥知道。”上官靖再把大宝贝挺进三四寸,用力一插,齐根而入。

  楚琬道:“哎……哎呀……痛死我了……”破瓜之疼使她痛得原本娇红的嫩脸都发白了,全身也直抖着。她用手摸了摸阴户,摸到了一手红红的鲜血,吃惊地叫道:“靖哥哥……我流血了……”

  上官靖安慰她道:“琬妹,不要紧的,那是处女膜破裂所流出来的血,等下子你就会快乐了。”上官靖开始轻抽慢送,她还是痛得哼声不绝,香汗霪霪。上官靖揉着她的乳头,好增加她的性感,渐渐地她由痛苦转为快乐舒服了。

  见到她双眉舒张,上官靖问道:“琬妹,你现在还痛吗?”

  楚琬深情地望着上官靖,柔声道:“好点儿了……靖哥哥……我……好痒……”

  上官靖一边插干着她的小穴,一边不时用手把玩着她的玉乳,或低下头去舐吮着她艳红的奶头。大宝贝抽插的速度也渐渐快了起来,磨转挑弄着阴核,搞着花心,使她舒服得阴户里一阵阵搐动,穴中淌着她滚烫的淫水,夹带着些微的血丝,潺潺流出,弄湿了一大片床单。

  楚琬摇乳摆臀,披头散发,快乐地浪叫着道:“啊……靖哥哥……我……我感到……舒服了……你顶……得……我……子宫……好麻……喔……捣死我了……我……尿……尿出来了……啊……”上官靖见她这种骚媚的模样,大宝贝更是狠猛地操了起来,干得她欲仙欲死,臀浪直抛,她刚叫完尿出来了,那一股热烫的淫精,由她子宫内直泄而出,手滑到床边,琼鼻里气咻咻地娇喘着。

  上官靖知道她已经爽出精水来了,但是上官靖尚未射精,于是急急地又直操着她那精水横流的小穴,拿出全身力量,又狠又猛地插着她,一边又舐吮着两颗小奶头,摸捏揉抚肥嫩的乳房,用所有的感官去享受这处女美穴的滋味。

  楚琬任上官靖干了一会儿,又被上官靖的大宝贝给奸得娇躯扭动,双手又紧缠着上官靖,摇摆着小肥臀迎挺抛送,浪声叫道:“啊……靖哥哥……你插得……真好……妹妹……又……又要开始……舒服……了……真痛快……妹妹的心……融化……了……靖哥哥……你插死妹妹了……啊……妹妹又……又要尿……尿了……又……来了……啊……”一阵热液又直冲而出。

  上官靖被她这一冲,烫得又酸又麻,阳精也把持不住地飞射进了她的子宫内,她受到这股精液的射击,也用尽力气,死命地紧抱住上官靖。

  两人互相拥抱了许久,上官靖见她回复了精神,才问她说:“琬妹,哥哥插得你舒服吗?”

  楚琬娇媚地吻了吻上官靖的嘴,道:“嗯,好舒服呀,想不到插穴是这么地美妙和爽快,靖哥哥,你让妹妹受到了人生的欢乐,妹妹还要你以后再插我,好嘛?我爱你,靖哥哥。”

  上官靖吻着她道:“琬妹妹,我也爱你。”

  楚琬道:“靖哥哥,妹妹累了,想睡了。”

  上官靖道:“琬妹,我先走了。”

  楚琬点点头,突然抬起头道:“你要小心些。”

  上官靖朝她笑了笑道:“你放心,这里的四周已被包围,没有一个人可以插翅飞得出去的。”说完,匆匆掀帘走出,回到大门口,神武队的人已在左首集合,只缺了一个李天群。

  本来的李天群,是由卞药师乔装的,他为了要救女儿,以为卞药姑在三官庙,后来由金鼠通知他赶去行宫,就没有人假扮李天群,到了此时,也用不着再假扮南宫老人、赤煞西门渊和丁瑶站在一起,所有的人神志都已恢复了,也已由南宫老人以“传音入密”告诉了他们魔教行宫已破的消息。

  这时东方已渐露曙光,前面大路上出现了一队头戴钢盔,身穿铁甲,手持开山刀的武士,步伐整齐,朝三官庙行来。领队的两人赫然是身穿红衣的束化龙(李天群)和万成章(何津航),他们一直走到三官庙大门右首,才列队站停下来。

  上官靖没向他们招呼,率领铁甲武士的李天群和何津航也没向他们打招呼,大家只是在三官庙大门左右两边广场上列队集合,双方谁都没有向谁看上一眼。

  晨曦渐渐由东方升起,淡淡的阳光,使人有温熙清新之感。这时三官庙前面又出现了大队人马,那是由终南五老领头,有上官老夫人、少林智虔、智成、智难三位大师、衡山飞云道长、唐门唐世贤、金刀门风云刀柴昆、白虎门白虎神暴本仁、候休。

  沈雪姑、管巧巧、李小云、祝小青、孙小乙、王牙婆、刘媒婆、赵之欣、徐永旭、慧修和慧持、郭勇、罗尚武。神灯教四十名武士,金刀门的二十名刀客,黄龙寺十六名僧侣,虎头庄八名武士在大门前面三丈来远,就停了下来。

  这一行人,声势已经十分的浩大,但就在这一行人刚刚行近三宫庙之际,在三宫庙四周,又有武当派青石道人率领的五十名身穿天蓝道袍的武当弟子,列成大衍太极剑阵。少林寺罗汉堂首席长老智通大师率领的两座“大罗汉阵”,晶字形缓缓地移动过来。他们把整座的三官庙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时三官庙大门内,也走出一行人来,那是由宓飞虹率领的三十六名黑衣卫,一律黑色劲装,肩背大刀,一个个神情剽悍,一望而知是一支久经训练的劲旅。宓飞虹朝上官靖点点头,就左手衣袖一挥,命三十六名黑衣卫站到大门左边神武队的下首,才列队站定。他已经看出情势果如唐纪中(上官靖)所说,对方有如泰山压卵而来,三官庙注定非败不可,因此就遵照秦总管所说,只有约束所属,静观其变了。

  各大门派的人在三官庙前面一片草坪上停下来之后,银拂叟向天伦左手一拍,回头朝南山樵子陶石田道:“五弟,你去传话,叫管玲玲这妖女出来。”

  陶石田答应一声,大步走出,笔直走到三官庙门前,运起一口真气,大声喝道:“魔教余孽管玲玲听着,终南五老联合各大门派,在此集合,你危害武林,作恶多端,还不出来受缚?”这话声以内功传出,恍若春雷,三官庙前后三进,每一角落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管玲玲这时正当清晨,蓦然听到陶石田这声焦雷般的大喝,从梦中惊醒。管玲玲顾不得云发蓬松,酥胸袒露,急急披衣而起,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话声甫落,只听房门口响起一名侍女的声音,说道:“启禀老夫人,戚嬷嬷说咱们这里已被对方的人团团围住,请老夫人赶快出去。”

  管玲玲怒哼道:“唐纪中率领的神武队,宓飞虹率领的黑衣卫,都到那里去了?难道他们是死人?怎么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任人家逼近大门,还没有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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