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娇媚的模样,我不由得心中一荡,连忙低下头把她那膨胀的乳头喊到嘴里,把上面的乳汁扫荡一空。
「辛巴老公,我爱死你了。」珍妮缓过来后,马上搂住我的脖子,咬住我的耳朵诉道。
她喷出的热气,吹到我耳道中,让我痒得浑身一机灵,还插在珍妮体内的阴茎也跟着和她的阴肉摩擦了几下。
「呀……」珍妮也感到了我在她体内的部分还是粗大肿胀。
「老公,既然你还没射,那……我们再来一次吧。」她两手扶在我胸前,伸出小舌头舔着我一边的乳头讨好的说道。
「就知道你还要。」我得意的笑了笑自从结婚以来我在珍妮身上几乎就是旦旦而伐,有时一天还做好几次,她的身体对于性的享受与渴望从来没有终止过,这次怀孕突然就停下来,她不饥渴才怪。
「这次让我在上面好不好?」珍妮眨着眼睛,装作可怜的样子看着我。
「好,不过你可要注意,千万不要伤到孩子。」我知道珍妮一旦发起疯来,真的是不管不顾,所以事先提醒她。
「嗯,人家知道了。」她欢快的在我嘴边一吻,换了一个姿势,面对面的跨坐在我的腰上,双手都搂在我的脖子后面,身体和我贴近,一对豪乳顶在我的胸前。整个过程,我们两人的性器一直连在一起没有分开过。
顺着她的姿势,我也躺到地上,让珍妮端坐在我身上,我的手向上伸出抓住她的豪乳。
「嗯……」和刚才的激烈不同,这次珍妮坐在我的阴茎上轻摆纤腰,屁股小幅度的画圆,尽情享受这种慢速性爱带来的快乐。
这时的我们更像是通过身体进行心灵上的交流,而不紧紧是纯粹的追求感官刺激。
这样做爱的持续时间相当长,一个小时后,珍妮又泄两次才软软的趴到我身上,我刚忙将她摆成平躺的姿势,以免伤害到没有出世的孩子。
「老公你还没射啊。」珍妮一手我住我的坚挺,神色有些歉疚。
「没关系,你舒服就好。」我安慰着珍妮。
「要不然,我们继续做一会儿……我没事的。」珍妮体贴的说道。
「没关系。」
「不吗,你都没射出来,肯定很难受的,来吧。」珍妮不顾身体的疲劳,大大劈开双腿,露出深红色的蜜穴入口。
「不用了,你已经很累,在做的话,对孩子也不好。」我拒绝道,眼睛扫到珍妮的肥乳时,突然灵机一动。
「要不然用这里吧。」我摸着她的乳房说。
「这里?这里怎么做?」珍妮很奇怪。
「你不要动,听我的就好。」
我把我们的衣服叠好垫在地上,让珍妮跪在衣服上,我站在她面前。
「夹住。」我说「夹住?怎么夹?」珍妮还是没有明白我托起她的乳房,把我的阴茎夹在其中,聪明的珍妮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自己用手托住乳房,夹紧我的阴茎前后套动。
为了避免她过于疲劳,我没有打算进行忍耐,任凭珍妮自行套弄,很快就濒临射精边缘。
「要射了……」
我抓住一只乳房,让龟头顶住紫红色的葡萄珠,直到奶头内陷进去,精液激射而出,喷得到处都是。
珍妮等到我射精后,用嘴含住阴茎,把上面的污秽之物一一舔干净。
完事后,我们都已经是筋疲力尽,相拥在一起沉沉睡去。
一觉睡醒来,天已经黑了,我看看身边的珍妮,她还在熟睡中。
我从吊床中抱起她丰满的身体,从后院送回房中放在床上,并替她盖好被子。珍妮有些感应,呢喃几声,却没有真正醒来,手脚动了几下又睡过去。
今天能和珍妮如此癫狂的做爱,还要感谢霍克老爹不在家,谁知道他现在醉到在谁家里呢,反正村中的邻居们都亲如一家,霍克老爹在村中的威望也高,喝醉了在那人家睡一觉,是常有的事情。
看着珍妮睡下后我感到肚子有些饿,所以来到厨房想做点东西吃,看到挂在墙上的鱼干,才猛然想起家中的灰鳍青鱼已经吃完,该出海去钓一些了。
灰鳍青鱼对于孕妇非常有好处,妇女在怀孕期间如果多吃这种鱼,产后奶水就比较多,孩子也会比较健康,渔村中一旦有妇女怀孕,她的丈夫都要出海为她捕捉这种鱼,这习惯在这里不知道流传了多久。
可灰鳍青鱼非常难以捕捉,第一是它们的数量稀少,而且不群居,用渔网捕捉这种鱼几乎没有效果,渔夫们一般都选择鱼竿配合针对性比较强的鱼饵钓它们。其次这种鱼的活动范围比较广游速极快,能否钓到多数情况下要看运气。
上次我出海时,很幸运的钓到三条,不过都被珍妮吃完,看来我又要出去碰碰运气了。
吃完东西后我盘腿在床上坐好,开始打坐冥想。自从练了老爹给我的神秘武技后,我的睡眠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一天不睡都没有什么困意,今天睡了一会后,我现在还没有睡意,就用打坐冥想打法时间。
经过一夜的打坐,我的精神得到充分休息,浑身上下透着舒服。
「珍妮……」自从怀孕后,珍妮就特别渴睡,从昨晚睡到现在还没有要醒来的样子,所以我走到床边摇了摇她的肩膀。
「嗯……辛巴,让我再睡会。」她眼睛睁开一条小缝,说了句话又想睡去。
「我出海去钓灰鳍青鱼,估计明天就能回来,如果霍克老爹回来和他说一声,不要替我担心。」我说道。
听到我要出海,珍妮马上睁开眼睛关心的说道:「嗯,我知道了,你早去早回,钓不到就算了,不要勉强。」
「我会注意的,你继续睡吧。」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我拿起渔具划上小船就出海了。
上次钓到灰鳍青鱼的地方并不太远,我自己划船大概3个小时就能到达,这回我还想去那里试试运气。
可惜天不从人愿,这次幸运女神没有站在我这边,忙活了整整一天加一晚的时间,我依然一无所获,有些灰心丧气的往回赶。
我知道珍妮肯定不会怪我没有钓到灰鳍青鱼,而且从她的乳房上就能看出,她的奶水绝对少不了,心情虽然不是很好,却也没太在意。
划着小船,回到村中人常用的小码头,将船固定好后,我朝村中走去。
可越走,我越觉得奇怪。
「不对劲!」还没有走进村子,我突然感到不妥,村子中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安静?
尽管村中根本不存在什么治安问题,但还是养了几条狗,一到晚上这些狗就被放出来守护村口,狗吠声在宁静的夜晚可以传出很远,但是今天我从下船到现在竟然连一声狗吠都没有听见。而且村子中一片黑暗,一点灯光都没有,这实在太反常了。
难道说……一丝不详的预感隐约出现在我心头。
扔掉手中的渔具,拔出亚历山大送我的那把剑,飞快朝村中跑去,这把剑我平时都是随身携带,被我当成匕首来使用。还没有进村,我就从空气中嗅到了血腥味。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又惊又怕,心脏「咚,咚,咚」跳得厉害,脚下更是不敢放松,撒开腿跑向家中。
「珍妮,珍妮,你在哪?」家门敞开着,我大叫着冲了进去。
「辛巴……」珍妮凄厉的叫声回应着我。
「珍妮……」刚一进去,房屋中的场面让我大吃一惊,八个蒙面黑衣人站在其中,珍妮和霍克老爹都被绑了起来,两个蒙面人分别站在他们身后,手中的利剑架在霍克老爹和珍妮的脖子上。
霍克老爹神情沮丧,嘴角向外流着血,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破了很多处,一看就知道是经过激烈反抗后,被抓住的。
珍妮好像没有伤,衣服也还完整,应该没有受到什么责难,这让我安心不少。
「辛巴?」一个带头模样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我。
「我就是辛巴,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你们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的脸色阴沉,同时脑中飞快运转。
「呵呵,不愧是那个人的儿子,我只问了你一个问题,而你却反问了我三个问题。」这人说话时刻意压低嗓音,似乎在掩饰些什么。
停了一下他继续说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至于我来这里目的,就是为了带你去一个地方,有位大人物想要见你。」
「辛巴,别听他胡说,他们把村中所有人杀死了,你自己赶快跑啊。」珍妮尖叫着提醒我。
和我说话的蒙面人挥挥手,站在珍妮身后的人掏出一块破布,塞住了珍妮的嘴。
「放下你的剑,乖乖跟我们回去,我保证不伤害这两个人,否则……」他威胁道。
「好,但你要先放走珍妮和霍克老爹,我就跟你们走。」我没有半点犹豫就答应了,珍妮现在是我生命的全部,何况她还怀着我的孩子,她的平安比我自己的安全更重要。
「唔……」珍妮说不出话,但是拼命摇头示意我不要。
「可以,不过我们要先把你绑起来。」蒙面男人说道「那你怎么保证珍妮和霍克老爹的安全?」我退了一步问「没有保证,你认为自己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吗?我们得到的命令是最好生擒你,如果不行,我也不介意带你的尸体回去复命。」蒙面男人说我注意到,在他说话的同时,四个蒙面人分散开来,隐隐把我包围在其中,看样子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意思。
这四个人身上都散发出强大的气势,绝对不是普通的打手,我这几年来虽然也是每天都练习武技,但是却从来没有使用过,也不清楚这武技是否足够厉害,能对抗面前的这几名高手。
「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赶快投降吧。」蒙面男人眼睛向上看,一副吃定我的样子。
「好,我愿意投降,但是你要绝对保证不伤害珍妮和霍克老爹,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我拿起剑,对着他说道「嗯,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只要你投降,这两个人我绝对不会伤害。」他看到我要拼命的样子,也有些顾忌,开口答应。
「呜……」珍妮拼命摇动身体,眼泪都流了下来,看样子似乎是要我不要管她,赶快逃跑离开。
「珍妮,没关系的,不要担心我。」我安慰了一下她,扔掉剑双手高举过头顶。
看到我投降,一个蒙面人走过来,用绳子把我绑了个结实。
「哈哈……太好了,没想到这次任务这么容易就完成了!」一直在和我说话的蒙面人得意的仰天大笑,然后伸出一手对他旁边,看管霍克老爹和珍妮的人做了一个单掌下切的动作,那意思很明显是要杀人灭口。
「不……你这混蛋,我都投降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他们,你刚才明明答应过我的。」看到这个动作后,我的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的问。
「哦,是吗,伟大的光明神在上,我刚才答应你的是我不会杀他们,但是别人杀他们我就管不着了,哈哈……」得意的笑声再次传来。
「你这个畜生……」愤怒,痛苦,不甘,悔恨充满了我的全身,浓浓的杀意从心底涌现,再也无法抑制。
看管霍克老爹的人从后面一剑插入他的心脏,霍克老爹的身体扭动了几下倒毙在地上。
「头,她是孕妇……」看管珍妮的人有些疑惑,对着还在狂笑中的人问「哦,孕妇吗?这种邪恶的异教徒,杀得越多就代表你越虔诚,刚才你不是一样杀过老人和孩子吗?现在怎么手软了?」
「是……」那人有些犹豫,但还是单臂一挥,用锋利的剑,划开珍妮柔弱的脖子,鲜血顿时喷薄而出,珍妮睁大了眼睛死死看着我,带着无限留恋,软软倒在地上。
「不……」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妻子在自己面前被杀死,我脑中突然浮现出几年前,露西亚被杀死的那一幕。
「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想平静的生活,为什么上天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为什么要让我心爱的人死在我面前?力量,力量,我要力量,我要杀死所有人,他们都要下地狱。」愤怒已经不适合形容现在我,我感到身体中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身体上的颤抖无法抑制,小腹间的火焰猛然炸开,化作无限的力量,充满我的全身,就连我呼出的空气都是滚烫的。
意识,理智,情感,一且人类应该拥有的正常思维都在这一刻离开了我的身体,我现在已成为一头只拥有杀戮,嗜血,报复的狂躁野兽。
「吼……」伴随一声来自地域最深处的怒吼,捆绑我的绳索在一瞬间,像面条制成的一样被绷开。
八个蒙面人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所措的呆愣在当场,那可是用油浸泡过的生牛皮啊,别说是人,就是一头熊想要挣开,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此时竟然被挣断了。
「去死吧。」当我挥舞着手中的剑,砍向他们的时候,蒙面人才一个个反应过来,举剑相迎。
「当,噗。」先是金属撞击声,两剑相碰爆发出剧烈声响,然后是人的身体被劈成两片发出的闷响和血液喷射的声音,第一蒙面人就这么倒霉的死在我手中。
「杀,杀掉他……」蒙面人头领看到这情景,知道所谓生擒已属笑谈,当前已成为了一个死局,不是我死就是他们死。
残肢断臂,血肉横飞,惨叫哀鸣从动手那一刻就从来没有停止下来,整个世界都在杀戮中变成血海。
当血红慢慢从我眼中褪去,周围已经没有一个活人,连房屋都已被我破坏殆尽,那八个蒙面人早就死去多时,他们的尸体没有一个完整的,除了头颅能保存下来,身体都被砍成小碎块,根本看不出是人的样子。
「咣啷。」扔掉手中的剑,我瘫倒到地上,艰难的喘着粗气,朝珍妮的尸体爬去。
爬到她身边,抓住她冰凉的手,把她抱在怀中,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充满了我,那不是痛苦,可比痛苦还要难受百倍,那不是悲伤,可比悲伤还要令我沉沦。
我心在流血,可我的眼睛却无法流出一滴眼泪。我想毁灭这该死的世界,让所有人都为珍妮陪葬,简单的死已经不能抵消他们的罪恶,所有人都要下地狱,受尽无边的痛苦和折磨。
我就这样呆呆的抱着珍妮的尸体,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小时,也许是一天,直到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把我浇透,我才回复了意识。
「珍妮已经死了。是的,她死了。」我一遍遍告诉自己,因为我害怕自己会忘记这可怕的事实。
「为什么要让无辜的珍妮死去,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我跪在地上,无数次的向天空发问,回答我的只有恒古不变沉闷雷声。
「珍妮,放心吧,我会为你报仇的,不要害怕。等我杀掉所有害死你的人后,我会来找你的。」
抱着珍妮的尸体,我来到了村口大榕树下,用手挖开一个墓穴,锋利的石头尖划开我的手指,磨掉我的皮肤,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痛苦,直到我手上的肉几乎都被磨光,露出森森白骨的时候,墓穴终于挖好了。
「珍……等我。」跪在珍妮的尸体边,我双手高举剑锋,猛的落下,扎透珍妮高挺的肚皮,透过我们孩子的身体,把珍妮身体刺穿。
珍妮死了,孩子肯定也会死去,与其让她在母亲的子宫中因窒息慢慢而死,不如来个痛快,我相信珍妮肯定也同意我这么做。
埋葬好珍妮的尸体,我望了望北方的天空,心中暗暗说道「卡伦,我要回去了,等着我吧,千万等我。」
那里有我的一切,我的童年,我的朋友,我的第一个女人,以及我仇人。
珍妮死去的那一刻,我突然感到自己好像成熟了很多。作为一个男人,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这命运是早已注定好的,我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上路后,我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莎拉对我说的那句话「珍惜眼前人。」
笑了笑,我举起剑,在脸上重重划开一道伤口,从左前额到右下颌,贯穿整个脸部。
回卡伦的道路依然是漫长的,一步步走在回归的路上,我想到了很多事情。从小时候的美好记忆,到后来的激愤出走,如果不是有那个人的存在,卡伦应该算是我的家乡吧。
摇摇头,我驱散了这些无用的念头,找到路边的一块大石坐下来休息一会。
从渔村出来已经三天,我不知道自己这三天是怎么渡过的,反正就是不停的走,不停的想,偶尔休息一会,然后继续上路。
面对这个世界,想着惨死的珍妮,我没有了什么悲伤,仇恨的感觉,或者说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
我可以感觉到花香,感觉到鸟鸣,感觉到流水的声响,感觉到风吹过树林的振动,但这似乎都已经和我没有了任何关系,我只是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上,平静的看眼前的一切。
舒展了一个懒腰,我看了看四周,这里好像是一处山谷,两边都是高山挡住我的视线,旁边是一条小溪流过。
离开的时候,我根本没有顺着路走,和来的时候相反,我只是一味的向北走,有山就翻,有河就趟,管他到那里了,反正走下去早晚能到达卡伦。
感到有些饥渴,我俯到溪水中洗了洗脸,大口灌了几口溪水,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直达胃部。拿出身上预备好的干粮啃了几口,肚子中的感觉终于好了一些。
吃完东西低头看看,衣服上到处都是血迹,有那八个蒙面人的,也有我自己的。在荒郊野外还好,如果遇到其他人,肯定就有麻烦。想到这里,我扔下手中的剑,跳到溪水中,让水漫过我的全身。
一屡屡的红色,被流经我身边的溪水带走,直到所有的血迹都被冲刷干净,我才湿漉漉的从小溪中走出来。
回到大石旁,我盘膝坐下,运转起无名武技,火热的感觉立刻充满我的全身,皮肤上的水迹肉眼可见的蒸腾开去,水珠化成的丝丝白气转眼便消失在夏天的炙热中。
欲望之火随着练功完毕,像往常一样充斥在我的身体中,可珍妮悦耳的呻吟声,美妙的身体却已离我而去。
发了一会呆,暂时摆脱对珍妮的思念,我强行压制住这种感觉,倒在地上进入梦乡。
三天来我一直不停的在走,尽管精神上依然坚定,但身体还是无法承受这样的疲劳,一倒下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香,醒来时太阳还挂在天空上,可能就这么睡了一天吧。
「啾,啾……」一只小鸟在我头上跳来跳去,看来是把我的头发当作废弃的鸟窝。
我伸手抓去,小鸟才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刚要展翅高飞,却已晚了半步,两条红黄相间的的细腿被我抓在手中。
「吱……」它的叫声比刚才凄厉了很多,身体在我手中扑腾挣扎,身上的羽毛顿时掉了一地。
它的反抗当然不会有任何结果,折腾了一会小鸟已经神情萎靡,发出两声悲鸣后,倒在我手心,黄色的眼皮逐渐合拢,身体也不再动弹,看样子似乎是死掉了。
我微微一笑,这样装死的小伎俩当然无法欺骗我的眼睛,可它的行为让我陷入沉思。
卑微的生命总有自己的求生之道,但是掌握它生命的强者有怎样的想法呢?
或许自己应该掌握自己的命运,但如何去掌握自己的命运?
绝对的力量,强大的权利,还是……
一张张面孔出现在我眼前,父亲,莎拉,亚历山大,露西亚,霍克老爹,还有珍妮。
笑容出现在我的脸上,一时间我好像想通了很多东西,比如说……呵呵……
傻笑完毕,心情好了很多,我认真看了看身体,自嘲了一会。
很多年前父亲说的没有错,我的确是个白痴,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白痴,连我自己都觉得那时的我真是弱智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如果当年我处在父亲的位置上,面对这样的儿子我下手会更狠。
看来我应该感谢这只小鸟,想到此处,开始动手拔它的鸟毛。
「吱……吱……」装死没成功,小鸟似乎预感到自己生命尽头将至,拼命叫着,用坚硬的鸟喙猛啄我的手指,大有就算死也要给我留点纪念的意思。
不管它如何反抗,我的手都没有停下来,直到小鸟身上的毛都被拔光,露出粉红色的皮肤。
「弱小者的反抗在上位强者看来,原来是如此可笑。」
我笑着拿起剑,小心划开小鸟的脖子。
面对真实的死亡,它无力的扑腾了两下没有羽毛的翅膀,慢慢死去。
我用剑把小鸟身上的皮肉剔除干净,留下一具完整的骨架,剔完后把骨架放到溪水中冲洗几下,上面残留的血液和碎肉被清除干净,一副完整的鸟骨出现在我掌心。
「哼哼……」
做完这一切,我突然感到很无聊,顺手把这件大自然的艺术品扔到一边,哼着小曲离开了。
穿过山谷,前面出现了平坦的官道,虽然不是笔直的通向北方,我还是选择顺着官道前进。
虐待自己是没有意思,好好活着或许可以做很多事情。
在官道上走了一个多星期后,我进入了索姆省,当年让我记忆深刻的库坦村又出现在那里。从远处看,村子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什么改变,不过当年我逃得太急,也不大确认就是这里,在向两个农夫打听后,才放心进去。
既然当初我说过,有些人要付出代价,总是要兑现的。作为男人,说话一定要算数,哪怕面对死人也是一样。
知更鸟旅栈也没有变化,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铜铃铛一如既往提醒着老板客人的来到。
「欢迎您,来自远方的客人,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独眼龙老板用那没有变化的语气询问我这个「陌生」的客人。
这老板每天迎来送往很多客人,当然不会记得几年前的那件小事。
「我现在饿的要命,先给我来点吃的。」我懒散的靠在柜台上说道。
「没问题,今天本店的特色菜是烧土豆浇肉汁,不知道您是否喜欢?」
眼前发生的一切几乎和几年前没有什么变化,唯一改变的是我自己。
「好吧,能填饱肚子就行,不过要快点。」我说完,走到上次吃饭的那张桌子边坐下来。
「汤姆,给这位先生来份特色菜。」独眼龙老板朝后面喊了一句,然后转身对我说道:「请稍等,您点的菜马上就到。」
我眯着眼睛仔细观察旅栈内的情况,除了老板和两个伙计外,有十四个客人,如果我猜的没有错,其中至少有五个是独眼龙的打手,他们面孔我实在记不清楚了,不过这并不重要。
「您的烧土豆浇肉汁。」那名伙计汤姆放下后,眼睛盯着我看了看,一副疑惑的表情。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以前好像见过您。」汤姆说「那你的脑子肯定出毛病了,要么就是眼睛有毛病了?或者眼睛和脑子都出毛病了吧。」我冷笑一声「什么……」汤姆刚要发怒就听到柜台那边独眼龙的咳嗽声。
汤姆狠狠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独眼龙朝我这里盯了一会,叫了一个伙计,低声吩咐着什么,伙计点点头,迅速跑了出去。
我装作漫不经心吃饭的样子,不过他的行为都落到我的眼中。
很快的伙计从外面回来,跟随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这两人走进旅栈后好像嘴里在争论着什么,一边说一边朝我这边走过来,并且就坐在我旁边的桌子上。
「昨天打赌是我赢了。」
「放屁,你耍诈,应该是我赢了。」
「反正是我赢了,掏钱吧。」
「应该是你掏钱才对,你这个混蛋。」
两人坐下后,不仅没有停止争吵,还有越来越厉害的趋势,很快就由动嘴改为动手。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想笑却忍住没有笑出来,暗叹这种拙劣的手法真是不堪入目。
正如预想的那样,其中一个少年在争斗中被另外一个踹了一脚,「噔,噔」后退几步,斜靠在我身上。
「抱歉。」他随口说了一句,随后又和他的同伙打了起来。
我身上的钱袋,当然也在这个时候落在他手里。
没有管身边的闹剧,我只当是不知道被偷,依然埋头吃着眼前的烧土豆浇肉汁。
两人见已经得手,在周围同伙的假意劝说下,也停止了打斗,坐在我旁边的桌子上秘密交谈着什么,时不时的还拿眼睛偷看我。
「呵呵……」看到这些人的表现,我非常的开心「老板,结帐。」我推开吃了一半的食物,高声喊到。
「二十个铜板。」伙计汤姆来到我身边,斜眼看着我先是假装在身上搜索了一阵,然后露出惊讶慌张的表情。
「奇怪啊,我的钱袋哪里去了?」
「先生,你不会要吃霸王餐吧?」汤姆冷笑着说道「嗯,看来只好如此了,谁让我的钱袋丢了呢?」我无奈的摆摆手「啊哈……有人要吃霸王餐吗?也不问问这是什么地方。」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语言,一样的动作,独眼龙老板从柜台后跳出来,手里拿了跟木棒,同时周围的其他打手也围了过来。
「唉,没办法啊,谁让我的钱袋被人偷了呢,下次再说吧。」我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准备向外走。
「站住,想这么走吗?你那佩剑还不错,看起来能值几个钱,今天大爷心情好,把剑留下当作饭资,赶快滚吧。」
「……哈哈……」我笑了,和几年前不同,今天我的笑的非常开心。
「你……笑什么?」周围人被我笑的莫名其妙,独眼龙警惕的问道「没什么,我今天的心情也很好,而且我觉得今天还是杀人的好日子。」我缓缓拔出剑,剑锋上沾染的鲜血痕迹还残留着。
「小子,你吓唬谁啊,那把破剑就了不起了?看来今天真要好好教训教训你。」独眼龙狞笑着,扔掉手中的木棒,从身后掏出一把长匕首晃晃,那意思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同时周围他的同伙也配合着都拿出各自的武器,有匕首有刀剑,破烂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便宜货。
「哦,好啊,没有反抗的话就不好玩了。」
闪电般的出手,在独眼龙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握着匕首的右手,已经和他的身体分离开来。
「噗……」鲜血从断腕处喷射出来,我稍微一躲,没有让血溅到自己身上。
「啊……」杀猪般的惨叫从独眼龙嘴里发出,他捧着自己的断腕,神情扭曲到极点。
周围的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他们不过是一群小混混,平时欺压一下外来的过客,敲诈一些钱财,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杀,杀了他……」独眼龙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他能忍住如此剧痛,到让我有些惊讶。
周围人在独眼龙发出命令后,才醒悟过来,纷纷挥舞手中的武器没有任何招式的朝我砸过来。
「别着急,每个人都有份,呵呵……」我笑着,躲开乱七八糟的攻击,身体一转就溜到了刚才偷我钱袋少年的身后,左手抓住他的头发右手一挥,他的脑袋就和身体彻底分了家。
「啊……杀,杀人啦……」旅栈内普通的顾客,看到我提着人头的一幕,魂都吓没了一半,争先恐后的跑了出去,周围的那些打手也吓的脸色煞白,有胆小的甚至开始哆嗦起来,哪里还有刚才想要群殴我的气势。
「你可真幸运。」提起少年的人头,我看了看那死前还保持的惊愕神情说道。
看了看那些已经被吓破胆的打手,我用尽量轻松的语气对他们说:「我很多年前就说过,你们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说完顺手一丢,人头「骨碌,骨碌」滚到了独眼龙脚下。
他看了看人头,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连手腕上的剧痛都似乎忘记了,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问:「你……你是谁?你……你……你要干什么?」
「一会我会告诉你我是谁的,至于我要做什么?我记得刚才已经说过了,今天可是杀人的好日子啊。」
懒得再和他们这些人渣废话,我挥舞手中的剑,肆意收割着周围的生命。
第一次杀戮的感觉相当不错,刚才还在我面前的耀武扬威的卑微生命,在我手中变成一个个死尸的时候,我仿佛化身为主宰之神,他们如同蝼蚁一样,除了哭喊着求饶逃跑之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我想怎么玩他们就可以怎么玩他们。
用了不到10分钟的时间,除了独眼龙以外的所有人就都变成了尸体,旅栈内的地板上覆盖了一层血液,有几股还顺着门缝流到了外面。
独眼龙刚才趁乱的时候竟然还想逃跑,结果他的两条腿被我从膝盖处斩断,连哀叫都没有发出一声,他就晕了过去。
「唉,无聊啊。」毫无难度的屠杀,给我带来的乐趣不大,回到的桌子边,我继续刚才没有吃完的午餐。
吃完后,我擦擦嘴,伸了一个懒腰,来到被我割下头颅的少年身边,在他身上摸索出我的钱袋收好。
「好了,别装死了。」来到独眼龙身边,我踢了他两脚「求求你,别杀我,我有很多钱都给你,放过我吧。」他躺在血泊中,艰难的说道。
「哦,钱吗?呵呵,可惜我喜欢看你求饶的样子,却不喜欢钱。」我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匕首,拿在手中反复看看,用手试试刃口,似乎很钝。
「独眼龙,你知道吗?我以前看书上说,杀人是一种艺术,可以杀很长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这个人好奇心很重的,今天正好来试试。」我笑着,用很钝的匕首,从他的肩头切下一片肉。
说真的,这匕首相当不好用,连人的皮肤都很难化破,我废了很大劲才切下来。
「啊……」独眼龙的喊声已经快超出人类的范畴,尖锐的连我都皱了皱眉头。
「不要喊这么大声,我们的时间还很长呢!你多少得保留点力气,到快死的时候再喊啊。」我无奈的摇摇头,开始动手在他身上一快快的切肉。
天知道我杀了他多长时间,反正当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也感到有些饿,就到后厨中找了些肉干,干粮和烈酒一起带走,顺便放了把火,把这间黑旅栈烧了个干净。
沿着回去的路又走了两天,我从一个穿着贵族衣服模样人的手中抢了一匹马,悠闲的溜达回了卡伦。
5年过去了,从几里外望着雄伟的卡伦城,一种感概油然而生。
记得小时候,我大多数时间都在雷蒙德13号中,过的暗无天日的生活,整天被莎拉逼迫着学习,出来的机会很少,也没有从这个角度仔细观察过卡伦的样子,现在看来他真不愧为米缔亚王国的首都,罗斯塔大陆上的名城。
数十米高的城墙,永远不会改变的黑色,从如此远的距离上就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仿佛他就是顶天立地的巨人,任何卑微渺小的人类都需要仰视他的存在。在这样的雄城面前,人类只会从心底涌出无力感,感叹这座伟大城市的设计者和建造者。
三十年前,正是老爹和现任国王,一起攻下了这座城市。
根据记录,当时国王率二十万大军于城下猛攻十日不克,陛下见状舍盔弃甲持刃于前,身先士卒,率众蹬城而振臂一呼,诸军振动莫不敢奋勇争先,遂恃天威,鼓盛勇,争向前,无退之将,无怯之卒,折腿断臂者亦以齿击敌,敌见大恐,阵乃乱,降逃者无算,复血战三日得平。
这些记录中除了写对了人的名字外,其他纯属胡扯。在我接触到的雷蒙德13号内部的一些文件中,对这次攻城战多少有些记录,虽然语言含糊,但多少我也能猜测出来一个大概。
老爹在其中扮演了很不光彩的角色,总之在这场战争之前卡伦城内人口超过百万,算是少有的大城,可战争后人口数量竟然不足十万之数,直到现在也仅堪堪回复到其当初的盛况。这手段之狠毒简直可以称得上天怒人怨,这些当然不会被记录在史书中,就像雷蒙德大街13号永远也不会出现在史书中一样。
来到城门口,我从马上下来,拍拍它的屁股让马儿自己离开了。
进入卡伦,多年前童年的回忆渐渐涌出,那时我和亚历山大难得有一次偷跑出来的机会,所以每次逃离雷蒙德13号,就成为了我最美好的回忆。
我们两个一起钓过鱼,一起抓过蜻蜓,一起抓过蝗虫,一起去农夫的果园中偷过苹果。现在想来,嘴角还能勾起一片笑容。
「嘿,老朋友,进来喝一杯怎么样?」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的小酒馆中出来,我转头看去。
那人高大的身材,猩红的斗篷,络腮胡子,剑一样的眼神,懒散中带着威严的气势,手中端着一杯廉价的大麦啤酒。
在卡伦生活了这么多年,我认识的朋友不多,能和我在一起喝酒的就更少了,除了壮汉酒吧里面的那些人外,还有就是……亚历山大我笑了笑,走到他身边坐下,拿起另外一杯啤酒,「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再来一杯。」我刚说完,酒保已经给端来。
「能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亚历山大边喝着酒边说,神情淡然,没有一点夸张的惊讶和久别重逢的喜悦。
「我也是。」我笑的同样轻松。
亚历山大成熟了很多,留起胡子的他现在看起来更有王者之风,举手投足间的稳重与果敢,和我印象中的某个人越来越像了。
我们两个就这么坐在一起,喝了一杯又一杯,没有什么诸如你这些年来过的怎么样之类的废话,两个人男坐在一起喝酒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我该走了。」在喝完第八被啤酒后,我稍微有些醉意说。
「嗯,有时间我去找你。」亚历山大看着手中的酒杯,都没有抬一下头。
「好,我等你。」
离开小酒馆,我的心情好了很多,能看到多年的老友,算是我回到卡伦来的一点安慰吧。
雷蒙德大街13号的门口,和多年前一样,灿烂的阳光照在这里,可当你的眼睛看过去的时候,总能觉察到一丝微微的凉意。普通人都尽量避开这里,即使非要走雷蒙德大街,也躲开13号的门口低着头快步经过,偶尔有一两人用警惕和好奇的眼光朝里面望一眼,也是一闪而过,生怕那里的恶魔把邪恶的目光盯到自己身上。
对于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的我来说,早已习惯了这种阴暗的气氛,大摇大摆的来到雷蒙德大街13号的门口,连两边的卫兵都没有看一眼就径直走了进去。
没有人阻拦我,卫兵的眼睛都没有斜一下,我的存在就像空气。
这里的一切和我离开时没有任何变化,熟悉的道路,熟悉的房间,甚至还碰到两个熟人。他们的反应和卫兵一样,拿着文件从我面前经过,装作没有看到我的样子,只是其中一人有些颤抖的后背暴露了他内心的情绪。
我摇摇头,朝老爹的办公室走去,如果我猜的没有错,他现在应该在那里等我。
在办公室门口,我看到了莎拉,她的样子没有大变,看起来稍微老了一些,脸上皱纹多了几条,少了些诱惑的味道,多了几丝沧桑的感觉。看到我,她没有惊讶,点点头离开了。
推门进入到老爹的办公室中,他果然坐在那里,上半身隐于阴影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记忆中他每次都是这样,小时候我总是从心底产生一种对他畏惧感,害怕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现在……哼哼……除了冷笑外什么都没有了。
来到他办公桌的对面,我坐到了那张舒适的皮椅上,让身体深陷入椅子柔软的包围中,端起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小缀一口,口感刚好。
老爹很耐心的看着我喝茶,放下茶杯,闭目养神,没有说也没有问,直到我再次挣开眼睛问道:「是你干的吗?」
「……不是……」
「你知道?」
「事后知道。」
「是谁?」
「……」
这个问题没有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要问的问题已经问完,我来这里的初衷就是这个。
「你回来了……我很高兴。」
老爹的话,令我感到惊讶,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不要说无用的废话。」我懒散的靠在椅子上,一点也不领他的情。
老爹好像没有听到我说什么,自顾自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那样子仿佛就是盼望游子归来的慈父,一点也不记得当初我为什么出走。
对于这样的表演,我从心底感到恶心,但面对老爹这样的人,也只能忍忍。
「你是来杀我的?」他终于说道了正题。
「算是吧……不是主要目的。」我答。
「留下来……?」他的样子做的很足,一副生怕我拒绝的神色。
「当然,否则我怎么杀你。」我有点想笑,几年不见,老爹莫非脑残了?
「好,很好,太好了……」他听到这个答复后,难得用有感情的语气说了句话,然后也闭上眼,努力思考着什么。
房间中再次陷入沉默,气氛异常诡异。
不知多久后,他突然睁眼问我:「想坐到我这里来试试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椅子。
在珍妮死后,我本以为自己的心也跟随她一起而去,剩下的只是行尸走肉而已,但老爹这句话让我的心又不禁狠狠的跳了几下,当然我的脸上肯定是一片平静,就像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这句话后面的意思有很多,我能想到一些,例如说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当初……为什么要死那么多人……但有些我是想不明白的,例如说国王……亚历山大……
「坐在那里……。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我的话很犹豫,做戏当然要把样子做足。
「不知道……」老爹的话过于直接,且不打算给我留面子,和他刚才的表现截然相反,就在我有些疑惑的时候他继续说道:「我杀过很多人,所有我想杀的人。我玩过很多女人,非常漂亮的女人。我有很多钱,多到永远都花不完。」
我以为他会有什么高谈阔论,可等了半天,下面什么都没有了,倒让我有些诧异。
细细品来,老爹的话其实说的很全,权利,女人,金钱,男人的一生无非都在为这六个字而奋斗。
可我是例外,我喜欢平淡,自由,宁静,所以我……不是男人。
想到这,我自己都笑了。
「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我没有正面回答,随口应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老爹问「嗯的意思就是嗯。」
一句本是废话中的废话,在老爹听来却感到大有深意,点头思考。
「想不想试试看?」
「什么?」老爹的提议,让在沉思中的一愣「坐在这里试试……」老爹站起来,拍拍他的椅背。
「可以吗?……」我有些疑惑「当然……」老爹难得笑了,他肯定努力想摆出一副慈祥的样子,可在我看来,那笑容要多奸诈有多奸诈。
我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和老爹互换了一下位置,屁股朝那张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椅子坐下去。
老爹看着我,那意思似乎是在问:「感觉如何?」
「还不错。」我只得点头承认。
坐在这里,让阴影遮挡住自己的脸,看手下人去完成一个个秘密任务,喝着美酒,听听汇报,这感觉想想就足以醉人,如果可以还能叫来一个美女,跪在宽大的办公桌下为自己口交。
「老爹平时不会就这么干吧?」我看着桌子下足以隐藏一个人的空间邪恶的想。
「今天我有事,你先坐在这里。」老爹的话很轻,我的心底却掀起惊涛骇浪。
「他们听我的?」有些事情还是问清楚比较好「嗯……」老爹回答含混不清。
「什么意思?」
「嗯的意思就是嗯。」老爹把刚才那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我。
我有些气结,老爹这样的岁数还说出这样无赖的话,实在让我无奈。
「那我叫几个女人来玩玩,你大概不会介意吧?」这当然只是气话。
「当然不会,而且谁都可以。」老爹丝毫没有觉悟,表情认真的说「谁都可以?……」这话太容易让人产生遐想。
「难道说连莎拉都可以吗?」作为老爹重要的助手,莎拉的地位毋庸置疑。她可不是谁都可以上的妓女,我这么说只是想抢回话语的主动权,处处被老爹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很不好。
可是老爹的回答彻底震惊了我。
「当然……」老爹看看我才继续说:「如果她自己愿意的话。」
这只能让我吃惊,让我震惊的是他的补充「我一直以为你只喜欢女人的。」
「……」我的脑子短路了几秒钟,有些茫然的问:「什么意思?」
老爹转身朝外走去,边走边很深沉的说:「莎拉是男人,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在世界上,如果有第二人敢说这话,我肯定冲上去把他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他,可是如果是老爹这么说,那基本就可以说是真的。
我摇摇头,无力的靠回椅子中,想起了人们常说的一句话「连神都不知道雷蒙德大街13号中藏了多少秘密」。
「看看这个,多少有些帮助。你……终究是要坐在那里的。」老爹扔过来一本小册子,看了我一眼,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