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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汴京道中干戈兴 初展身手武林惊

第七章 汴京道中干戈兴 初展身手武林惊

  志士心胸宽,不失平生正。

  凄凄天地秋,弹尘江湖路。

  武林非我意,干戈非我愿!

  笑别丈夫去,他人奈我何?

  离汴京尚有两百余里地的“郑州”(现今郑县)!

  (郑州乃是春秋之期的郑国所在,时至战国之期郑国被韩国所灭,尔后历代皆以“郑州”称之,时至民国之时才改为“郑县”。)司马玉虎由城西一条小街内,一家多属长年往来河洛道货贩落宿,虽不豪华但清静整洁,且价钱公道的小客栈中结账出店。

  但是刚步出店门行往西大街之时,已然察觉店外的巷弄中,竟然有些行迹可疑的壮汉及老者,目光不时的瞟望着自己,虽然不知他们为何会紧盯自己?但是已然心知他们可能会对自己不利!

  行人大街,假作欣赏大街上一些店内的精美百货,缓缓而行。

  但已逐渐察明至少有三名老者及十五名壮汉,散布自己身周数丈之外,以合围之状随着自己的前行而移动,因此已然确定他们确实是冲着自己而来!

  不知对方是何等来历?也不知他们对自己有何企图?但是自己身陷重围乃是确定之事,因此心思疾转不止的思忖着应变之道。

  已然行至东大街,并且逐渐行近东城楼之时,正欲借故行人一家银楼内,突然由城门旁行出两名老者,连连挥扬出一些外人不明的手势。

  接而便见原本围在四周的老者及壮汉,竟然一一闪入一些店堂及巷弄内,消失不见?

  司马玉虎虽不明原因,好奇的缓缓四外张望后,发觉原本在身周紧盯自己之人皆已消失,只有往来不断的行人,因此心中大宽的松了口气,立即急步行出东门外。

  但是山城急行三里余地,行至一处三叉路口的一片树林前时,突由树林内相继掠出数十名穿着打扮不同,但是大多穿着动装的老者及壮汉,已然将往来行旅堵在树林外。

  司马玉虎眼见这些人,顿时恍悟在城内围在自己身周的人,为何会突然离开不见了,原来是早已先赶至此地等候自己了。

  心中虽然又惊又怒,但是也想藉此查明他们的心意,他们为何会怀有敌意的紧盯着自己?

  因此立即提聚功力站立道路中戒备,并且默默的望着对方人群由两侧迅疾移动,将自己及甚多行旅围困在官道中。

  在官道中往来的行旅及货贩,以及数名武林人,当然皆已看见道旁树林内,突然窜出三十余名劲装老者及壮汉,而且迅疾包夹的将数十名行旅围困其中。

  因此寻常百姓及货贩,皆是心中惶恐骇然得不知发生何事?只能慌乱的挤聚一堆骇望着四周。

  被围困的人群最前方,有三名穿着打扮不同的武林人,默立道中,此时已然各自行功戒备,盯望着四周的老者及壮汉,似乎一有不妙便将引发激战了。

  另外在司马玉虎身后的行旅货贩之中,尚有一名年约六旬余,慈颜笑面福泰丽容的老妇,以及四名神色阴森年约花信的艳丽少妇。

  此时皆也停止脚步站立道中,冷默的望着由前后围至的人,突听其中一名少妇冷哼一声的低叱道:“哼!你们想找死不成?”但是那名慈颜笑面福泰丽容的六旬余老妇,早已由突然围至的群雄目光中,发现目光皆注视着一人,因此已开口笑说道:“艳儿别理他们,他们的对象是前面那个身穿布衣的青年。”

  另一名少妇也立即低声接口说道:“婆婆,他们好像都是城中的白道武林,怎么会同时盯住前面那个青年?莫非那年轻人犯了甚么武林大忌?才会被他们追逐。”慈颜笑面福泰丽容的老妇闻言,但是尚未及开口回应,突听围聚而至的二十余人中,有人大喝道:“除了那布衣小子外,其他的人莫要逗留快走开!否则刀剑无眼……”

  四名花信少妇闻言俱都面浮怒色,并听其中一女已怒声叱道:“放肆!”此时,同时也已听前方挡道的两名老者之一朗声说道:“住口!莫要粗言冒犯百姓及武林同道!萧嬷嬷,老夫等人欲在此向那位布衣青年察询一事,并非有意侵扰你等以及百姓,因此还请五位及诸位乡亲续行上道吧?”慈颜笑面的萧姓老妇闻言,立时笑颜说道:“哟……梁老儿,你们劳师动众的大举出城隐身树林内,原来只是为了那位年轻小哥儿呀?如此倒令老身颇为好奇?

  不过梁老儿你放心,老身也懒得过问你等之事,只是想看看究竟发生何等天大之事?

  竟然会惊动梁老儿你等,率着数十名同道及门人家仆大举出城?”站立树林之前,一名外罩锦袍内穿劲衣,身材雄武年约六旬的老者,耳闻萧姓老妇之言,立即续又说道:“萧嬷嬷,老夫说与你知也无妨,这年轻人竟然为了贪恋美色,与那三个行为放荡的『欲海艳狐』狼狈为奸,暗害了”神手“曹飞虹,并且重创”赛钟魁“詹正仁两位老弟,尚幸詹老弟身负重创拚死突围,终于侥幸逃出毒手进入城内,并且将事由始末向老夫道出,因此……”但是话未说完,静立未动的司马玉虎已然怒声叱道:“胡说!老丈岂可听信那个无耻之人,歪曲事实的一面之词,便妄加在下贪恋美色且暗害他人之罪?事实上乃是……”

  于是司马玉虎立即将事发经过详尽说出,但是却引起四周人群一阵难以置信的哄笑声,并且已听另一名蓄有长髯年近六旬的老者笑叱道:“哈……哈……小子你别胡言乱语了,凭”神手“曹飞虹及”赛钟魁“詹正仁两位老弟,岂可能会做出欲奸淫三个人尽可夫的淫娃荡妇?而且还违犯江湖大忌做出背后偷袭之事?再者凭曹、詹两人的功力,若真有偷袭之举哪还有你的命在?由此可知,定然是你虚言狡辩,将事实反供只为脱罪而已。”

  司马玉虎闻言顿时神色不屑的冷声说道:“哼!哼!事实确是如此,在下又何须虚言?在下对那些披着正道之名,却暗中为恶的恶人本就深恶痛绝,况且他们两人竟然仅是唯恐不名誉之事,经由在下之口传入江湖武林有损名声,便兴起杀人灭口的恶毒之心偷袭在下,尚幸在下略有防身之技,否则岂不是死得不明不白?这也算是他们自寻死路怪不得在下!既然诸位无意查明是非真相,仅听信一面之词便欲妄加在下之罪,那么在下也无意赘言了,诸位看着办吧!”话声方落,顿听围立四周的人群中,连连响起怒叱叫骂声……

  “放肆……”

  “狂妄小子大胆!”

  “小子!你竟敢对老爷子不敬?”

  “毙了这不知死活的小子……”

  “刁口小子!先拿下你再说……”

  此时已有五名壮汉相继冲出人群,且不约而同的扑向司马玉虎。

  那名梁姓老者原本欲张口喝止,但是身侧那名蓄有长髯年近六旬的老者,立即低言数句,梁姓老者便止口未吭,望着五名壮汉同时出手围攻那名布衣青年。

  司马玉虎此时的心中已是甚为愤怒,并且也无意再多言解释,眼见五名壮汉已然同时挥扬拳掌奔掠攻至。

  目光迅疾环望后,已然面浮不屑之色的静立不动,待五名壮汉已扑至身周四尺之距时,霎时身躯恍如随风轻摇微晃的垂柳,双臂也相继微抬,如同虚幻似缓实疾的一晃而逝。

  毫不起眼的挥扬之势一晃而止,却听五名壮汉各自闷哼痛呼一声,已然同时面浮惊异骇色抱臂暴退,顿时引起四周众人的一阵惊异低呼,并且听见两名老者相继脱口呼道:“咦?『枯竹爪』?呔!小子!你与『枯竹追魂』房老儿是何关系?”“啊?马老弟,他施展的爪招虽然有些像『枯竹爪』然而却又似是而非,似乎其中尚隐含着其他不同的爪势在内?”

  司马玉虎一招得功,立即逼退五名壮汉,却毫无一丝得意之色,仅是冷冷的望了望两名老者一眼,依然是静如岳峙的默立不动。

  梁姓老者眼见对方虽是年仅双旬出头的青年,但是仅凭方才那一招玄奥莫测的爪招,竟然隐含有数种似是而非,以及不知出处的独门爪功。

  而且后攻先至的同时抢先分迎五人攻势,分别伤及五人腕脉及臂间要穴,由此已知他的功力武技皆高深莫测,至少已有一流之上的身手。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仅此一招便已知晓对方虽然年轻,但是却身具高深莫测的身手,莫说五名壮汉了,便是自己也不见得能轻易封住对方爪势,安然无恙的退身,心思疾转后,已然面色一整的开口问道:“好身手!但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令师乃是何方高人?

  爪招又是何等名称?”

  司马玉虎闻言,原本无意回答,但是忽又开口说道:“在下师长乃是山野之人并非武林人,因此不劳老丈动问!而爪招则是……『游龙手』的其中一招!至于在下因初踏江湖不久,尚是个无名小子,故而不敢冒渎尊耳!”两名老者闻言,立知对方不愿说出来历,但是只凭他方才出手的一招,便知来历必然不凡。

  虽然从未曾听过『游龙手』之名,但是爪招甚为玄奥从所未见,因此必然得高明之人调教。

  可是不知对方名号及出身来历,又如何能知晓其师何人?若是与他拚斗后,不论胜负如何?往后定然会与对方结怨成仇。

  若因此而传入对方亲长耳内,也势必将与一位不知有何等高绝身手的隐世高人,或是某一神秘门帮结下了仇隙,到那时……

  梁姓老者心生顾忌之后,立即默默的望了身侧马姓老者一眼,发觉他似乎也与自己有相同心意,因此又转首沉声说道:“小兄弟,虽然你身手不凡、但是竟然胆大妄为的暗害了两名白道武林,难道你不怕为令师或是师门惹出争端仇隙吗?”司马玉虎闻言顿时撇嘴一笑,且冷声说道:“在下尊长乃是隐世多年之人,且以天道天心教导在下,故而在下心中仅有天理是非之分,并无江湖武林黑白两道之分,况且在下仅是沧海一粟的平凡人,虽不敢夸言了悟尘世间的人性百态,至少敢断定人世间有何人敢言一世无过?因此在下不敢妄言他人善恶,至于……”话声一顿,精光暴射的双目环望四周群雄之后,续又沉声说道:“在下乃是初踏江湖之人,以往从未曾听过『欲海艳狐』是何等人?心性及所为是善是恶?仅是在”洛阳“城内一家酒楼内偶遇三位姑娘,却无只字片语的交谈又何言相识?尔后在下虽已知晓她们三人,乃是心性行为放荡不羁且名声狼藉的女子,但是尔后……

  想必诸位也知她们名声虽秽,却是与男子两情相悦从不强求,也不曾为恶,在下又如何能以一介凡夫,便能评断她们男欢女爱的是非善恶?反观……”司马玉虎冷笑话声一顿,突然双目大睁精光暴射,话声已转为激昂的说道:

  “在下最痛恨一些披着正道善名,却在暗中为恶的奸邪之辈,虽不敢自视替天行道除恶扬善,却知应有所为或有所不为,故而对那些名善实恶的奸恶之人绝不轻饶!

  在下方才所言曹、詹两人之恶,乃是亲目所睹亲耳所闻,千真万确之事,诸位信也好不信也好,在下伤及他们则是无愧于天无愧于心,一切但凭两位明查了。”话声方落,突听静立一侧的那位慈颜丽容萧姓老妇已笑声赞道:“好!说得好!

  年轻人,老身乃是「幽冥鬼府」之人,并非黑白两道中人,方才你的一番话使得老身感同深受,天下间的纷纷扰扰难以数计,何为黑白?何为善恶?又岂是那些自命侠义的白道之人便可断言?因此……”

  话声突然一断,接而便朝那两名老者说道:“梁老儿、马老儿,你们若无真凭实据,只凭那詹匹夫的一面之词,便诬指这位小哥儿暗害他们,那么老身可要依江湖规矩插手过问了。但是,如果你等仅是以同为白道好友身分,无须详察是非对错便要为友报仇,此也属为友助拳的义气,那么老身也不便插手,但是为友助拳也须依江湖规矩为之,因此你两人看着办吧!”

  萧姓老妇之言,着实厉害,如此一来,梁、马两名老者已不敢贸然出手了,否则定然要落个仅凭一面之词,便诬指他人之罪,或是落个不详察是非对错,便为好友出头报仇,犯下一个仗恃名声,欺凌初踏江湖毫无过错的年轻人之过。

  再者,万一这布衣青年所言确实毫无虚假……

  而且在场者,除了萧鬼婆主婢五人外,另外尚有未曾离去站立一旁观望,不知是何等来历的三名武林人,如果他们心有偏颇,而将此事过分渲染传入江湖武林,那么自己两人的名声岂不是将要毁于一旦?

  如此,又岂是两人所愿?

  两相为难之下,两人虽然已不便贸然出手,可是如此一来,却要如何自找下台阶率众离去?

  正自为难之时,突然由官道另一方疾掠至数人,并且已有人朗声问道:“何方同道在官道中……咦?原来是『疾剑飞掌』梁老兄以及『惊天指』马老弟。喔……

  原来还有『噬髓鬼婆』萧鬼婆主婢?那就怪不得了。”此时又听一人大叫道:“就是那小子……师父,就是中间那个布衣小子,说要前往汴京找师叔祖寻仇……”

  被称为『噬髓鬼婆』的萧姓慈颜丽容老妇,眼见远方又疾掠至数人,并且在来人开口之前,便已看出来人身分,因此待来人话声一止,已然面色一沉的冷声说道:

  “哼……哼……杨老儿,老身懒得与你废言!艳儿,咱们走!”『噬髓鬼婆』的萧姓慈颜丽容老妇话声一落,便欲与四名艳丽少妇离去,但是突又心思疾转的朝司马玉虎正色说道:“小哥儿,那个老儿乃是”河洛斗魁“杨天魁,是现今少林寺掌门住持”慧明大师“的俗家大弟子,也是白道中颇负名声的『霸拳』陈定中师侄,你可要小心了!如果你不想理会他们,不如随老身同行一道,谅他们也不敢仗着人多势众招惹老身!”

  但是话刚说完,却听刚到达的四人中,方才开口的那名年约六旬左右,身躯高大魁梧,方脸紫面铜铃眼,阔口长发的老者又开口说道:“萧鬼婆别来无恙?莫非这位小兄弟乃是贵府之人?那就怪不得了!”

  此时司马玉虎也已望见随『河洛斗魁』杨天魁前来的三人中,其中一人便是那个『双绝掌』黄姓青年,并且听他口称那名六旬老者为师父,已然恍悟老者为何而来了。因此神色默然的望了望四周众人后,便转首朝『噬髓鬼婆』萧姓老妇笑说道:

  “老夫人,这些人全是冲着在下而来,与老夫人无关,因此尚请老夫人与四位大姊莫插手在下与他们之事,免得因此沾惹一身污秽臭气!”

  『噬髓鬼婆』萧姓老妇闻言顿时一笑,但是依然目注着司马玉虎说道:“小哥儿,他们皆是功力不弱的高手,况且人多势众,而你独身一人……”

  此时司马玉虎的目光,正冷冷的盯望着“阿洛斗魁”杨天魁,以及『疾剑飞掌』及『惊天指』等人,当耳闻『噬髓鬼婆』萧姓老妇之言,未待她说完便又立即接口笑说道:“老夫人且放心,虽然他们人多,且有数位成名高手,但是在下相信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了名声应该不会群起围攻,或是以车轮战与在下这个默默无闻的年轻人拚战吧?再者,在下并非武林人,也仅是初踏江湖毫无名声可言的年轻人,在下纵若不敌自会一走了之,绝不会自贱性命与他们硬拚,尔后……哼!他们便要日夜耽心在下的报复反击了!”

  『噬髓鬼婆』萧姓慈颜丽容老妇,耳闻司马玉虎之言顿时神色一怔!心忖:

  “眼前这个功力高深莫测,且不知来历的年轻人,神色中似乎对现场中的数名白道成名高手,不但毫无敬意甚而颇为敌视他们,再加上听他先前所言,对白道之人似乎甚无好感?可见其师纵然并非黑道中人,但是已可确定绝非是白道中人,甚有可能是居于黑白两道之间,亦正亦邪的怪杰?而且听他言语中,似乎并不畏惧对方三名成名高手以及众多门下,而且如果与他结仇,必将会遭到他事后不知何时?不知何等凶厉的报复?可见他心性刚烈甚而有些眦睚必报的心性。如此之人俱是心性难测且甚为危险,在江湖武林中也不乏如此之人,若与之结仇恐怕难以善罢干休,因此对『河沿斗魁』杨天魁等人来说,今日若处理不当,必将招惹到他,或是与他背后的师长成仇,恐怕尔后定然会遭到难以预知的报复?”

  『噬髓鬼婆』萧姓慈颜丽容老妇想到此处,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后,便不再开口的引领着四女退至林缘处,并且朝『河洛斗魁』杨天魁喝道:“杨老儿,老身暂时不走了,想要在此看看你们这些成名的白道高手,究竟是要如何加以冠罪他人?以及如何对待一个年轻人?而且……杨老儿,老身奉劝你谨言慎行,否则老身真要替你耽心,数十年名声恐怕就要毁于今日了!”

  另一方的『河洛斗魁』杨天魁,已然趁着『噬髓鬼婆』萧姓老妇与司马玉虎交谈之际,也已与『疾剑飞掌』及『惊天指』两人,低语询问之前发生何事?情况如何?

  待『河洛斗魁』杨天魁知晓了两人的来意与经过情况,并且也由两人口中,知晓那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年轻人,竟然会是个身具高深莫测身手的高手?

  然而『河洛斗魁』杨天魁仗恃自己乃是颇负名声的高手,再者对方仅是个双旬出头的年轻人,功力再高又能高至何等境界?至多也不过是在四十年之内吧?难道还能高过自己吗?

  况且梁、马两人仅是看见对方施展过一招爪招而已,又怎能因此便断定对方是个高手?或许是经由名师教导,仅是招式甚为玄奥不凡而已!

  可是当耳闻『噬髓鬼婆』萧鬼婆之言,并且眼见她主婢五人仅是退至一侧并无意离去。

  再加上另一方尚有三名不识来历,似乎也无意离去的武林人,心中确实有些顾忌,深恐她们会藉此添油加醋,在江湖中胡乱散播不利自己之言。

  因此,心思疾转后便朝司马玉虎抱拳说道:“这位少侠,老夫乃是河洛道的『河洛斗魁』杨天魁,想请教小兄弟高姓大名?师出何方高人?”

  司马玉虎眼见『河洛斗魁』杨天魁与『双绝掌』同行而至,心中已然恍悟他们所来为何,因此心中已然有备,当耳闻『河洛斗魁』之言后,也立即抱拳回礼的沉声说道:“不敢!在下乃是默默无闻的山野小民,并非武林人,况且踏入江湖仅四天,因此也无名号,不过为了免得落个畏首畏尾毫无担当,连姓名也不敢说出的畏缩骂名,只好有污尊耳了!在下复姓司马名玉虎。”

  『河洛斗魁』杨天魁耳闻他报出姓名,心中立即思索黑白两道中的成名人物之后,确实未曾听过武林中有此“司马玉虎”之名,心知果然是个初出道的无名小卒。

  但是先前已然听徒弟说过此人的身手不凡,且有意欲向师叔寻仇,而且方才『疾剑飞掌』及『惊天指』两人也曾指称他是个高手,因此想先探明他的来历再说,故而续又笑说道:“喔!原来是司马少侠当面。久仰了!老夫听劣徒之言,司马少侠曾与他师兄弟有过冲突,因此特来请教司马少侠……”

  司马玉虎闻言立时冷笑一声的说道:“喔?但不知老丈的高徒,如何对老丈说明经过情形?而且值得老丈立即随后追寻在下?”

  『河洛斗魁』杨天魁闻言顿时心中暗骂,但是为了要维持自己的名声,因此神色不变的依然笑颜问道:“司马少侠误会了。老夫此来并非是因你与劣徒的争纷,而是想请教司马少侠因何事欲前往汴京?而且似是要特意前往拜望老夫师叔?莫非司马少侠的某位尊长与老夫师叔相识?因而受命前往拜望?”笑颜相待且言语中并无愠色,因此司马玉虎也只得回应说道:“老丈高抬了。在下师尊乃是隐修山林的山野之人,又岂会认识现今名声鼎盛威震武林的白道高人?而在下也只是因私事欲往汴京一行,只不过是私事无果之时,或许便将拜望久居汴京交友满城的陈老爷子,欲请托陈老爷子解惑而已,怎么?莫非在下如此却犯了老丈的忌讳吗?”

  “这……原来如此!但不知司马少侠有何事欲办?可是有乡亲居于汴京或是另有他事?可否说予老夫听听?说不定老夫也可助少侠一臂之力喔!”

  司马玉虎闻言,立知他欲藉此探明自己的来历及前往汴京的用意,因此也立即回说道:“岂敢!岂敢!些许私人小事,实不足为外人道,更不敢有劳老丈动问,况且在下尚未曾费心便贸然求助他人,岂不是成为无能之人?如若实属非在下能力所及时,到时才会厚颜请求城中最有名声威望的仕绅协助,因此现时尚不便烦劳他人,老丈的好意在下只能心领了!”

  『河洛斗魁』杨天魁闻言,顿时心中又暗骂着:“好个奸狭的刁口小子,老夫不信套不出你的来历及企图!”

  因此心思疾转后,续又笑说道:“好说!好说!少侠果然甚为世故且明理,然而少侠当知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此乃行道江湖之人皆知的互助道理,因此司马少侠又何须客套?说不定如此之后大家尚可交个朋友呀?”

  司马玉虎闻言,心知此老者虽不敢说是老奸巨猾,但至少也是阅历甚丰且善用心机的人,是想用话套住自己,因此也已有了心意的笑说道:“是!是!老丈所言甚是!老丈心意实令在下感激,可是……在下踏入江湖之时,师尊曾有诫言‘非到危急或自己无能解决的困境时,千万莫要烦劳他人而欠下诸多人情,否则尔后行道江湖时恐有诸多束缚,而妨碍了自身应为之事。再者,逢人话说三分,与初识或非好友交谈时,理当应注意言行,莫要自夸自傲揽事生非。’而在下与老丈等人皆不相识,纵然老丈有心相助,可是在下又岂敢违逆师尊诫言?因此老丈的好意在下只有心领了!”

  司马玉虎话说及此,突听数方相继响起嗤笑及怒叱声……

  “嗤……嗤……婆婆,他说话可真有意思……”“嗤……杨匹夫今日可要吃瘪了……”

  “小子大胆!别给你脸却不要脸……”

  “叱!狂妄之徒竟敢指桑骂槐……”

  “小子找死……”

  “师父,徒儿可没言过其实吧?”

  “哼!”

  『河洛斗魁』杨天魁乃是成名二十余年,已然在武林中享有盛名,且是“河洛”道中公推的斗魁,不论发生何事,只要自己出面,黑白两道之人多少皆会给个面子,何曾有过如此遭人明褒实贬之事?

  因此再好的心性,也已被眼前这个不知好坏的小子,挑起心中的怒火。

  但是却不能因为对方不应允自己的相助而生怒,也不便因此而在众多人面前反颜相向,否则岂不是有失自己的名声及地位?

  因此,心中虽怒,也仅是神色威棱的盯望着对方而未吭一声。

  虽然司马玉虎已由对方紧盯自己的双目中,发觉对方的两道目光中含有愤怒之意,但是心中仅是冷笑一声,且毫不畏惧的也睁目与他对望。

  于是,两人静默的相对而立,四道目光皆紧紧盯着对方目光眨也不眨,不到片刻便见两人的目光皆已逐渐转为凌厉,目中精芒飞闪如雷似剑,恍如四道无形光剑,在两人之间五尺之距的空际交战着。

  但是片刻后,突然发觉两人身周皆已逐渐涌溢出一股无形气劲,使得两人身周地面上的枯草落叶,已然无风自动的缓缓朝四外飘飞。

  此时站立四周观望的人,已然看出两人虽是静立未动,但是皆已各自提聚真气互斗。

  心知甚有可能不知何时?便将引发起一场激烈拚战,因此俱都屏息注视不眨。

  但是在众人的心中,皆认为司马玉虎年仅双旬出头,功力再高也难与『河洛斗魁』杨天魁比拟,十之八九必败无疑,因此多是面含笑意的等着看他笑话,仅有少数几人为他耽心着。

  时光恍如蜗步,不到一刻,倏见两人身上衣衫缓缓鼓胀,而两人之间竟然逐渐涌起一股旋风,将地面上的沙尘碎石,卷升成一股灰茫茫的气团朝两侧散飞。

  尚不止此,只见两人之间的劲气愈来愈强劲,竟然开始发出尖锐嘶啸声,相互挤绞四散的劲气,竟然使得站立『河洛斗魁』杨天魁身后,约有两丈之距的『疾剑飞掌』及『惊天指』两人,身上的衣角已然开始飘抖得“啪啪”作响,可见场中两人互门的真气是何等的强劲了。

  在四周围观之人,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司马玉虎,功力竟然高达如此之境?

  而且看他的面上神色依然如故,毫无勉强支撑的情况,似乎尚有保留并未曾施展出全力?

  如此一来,使得原本为他耽心的人俱是又惊又喜,而原本等候看笑话的人,则是惊愕得难以置信!

  但是不论是惊喜或惊愕的人,皆由心中涌生出一丝怀疑?

  他年仅双旬左右,究竟是如何练达如此高的功力?

  纵然他的师长乃是隐世的绝顶高人,可是内功真气并非一蹴可及,全凭习功者的上好天资,以及勤习不懈方能增进,并非仅有名师便能教导出如此高明的门徒,除非……

  刻余之后,只见“阿洛斗魁”杨天魁的铜铃眼,更为怒睁,紫面更是紫得发亮,面颊两侧的鬓发,也已挺直如刺,可见他至少已提聚了八成之上的功力。

  再看另一方的司马玉虎,只见他俊面上虽然尚保持着冷笑之色,但是原本净白的面色已然浮显出红晕,而额头上也已溢出汗渍,似乎也已提聚了八成左右的功力。

  两人如此静立不动的以真气相搏,已然使得四周明眼之人,皆已看出两人的功力,至少在此时似乎是势均力敌相差不多,但是久斗之后呢?

  看来,再过不了一两刻,便可能即将到达分出胜负的紧要关头了,因此俱是全神贯注的目注不眨。

  ※      ※      ※      ※

  黄浪涛涛的黄河,水势湍急的往东奔流。

  河面上,往来的大货船及小船、快舟众多,如河鱼般的穿梭不断。

  但是在水面上讨生活的船家皆有默契,除了往来的巨船行驶较深的河心,其余小舟、小船皆沿着己方较浅的河岸行驶,因此看似混杂紊乱却乱中有序。

  突然只见黄河南岸,汇入黄河的洛水湍流中,竟有一艘无篷尖梭快舟,带着一道白浪迅疾驶入黄河,并且立即插入由西往东顺流而下的众多舟船中。

  但是那艘快梭竟然无视水路中的规矩,又疾又迅的在船阵中左驶右斜,毫不顾虑河面上其他舟船的安危肆意穿梭,不断的超越前方舟船疾驶而下。

  万一把舵之人经验不足或是略微失神,十之八九必然追撞及前方某一艘舟船,势必使得舟船破裂人货落水了!

  然而在众多船夫的惊呼怒叱声中,再仔细一望!只见那艘尖梭快舟后方,另有一艘快船也是疾如梭鱼般的紧追不舍,一望便知可能是两艘舟船上的人有了何种冲突?因而在河面上追逐着。

  但是后方快船之上的五名粗壮大汉之一,竟然不顾危险的站立船中,连连挥扬着一面红旗,甚有规律的发出旗语。

  而且在船首处,尚插着一面绣有一条乌黑戏波蛟龙的青色三角旗,由此可见此艘快船必是水路中某一船帮,甚或是某一水寨的人。

  果然,两艘小舟船追逐了七、八里之距时,后方的快船已然增至六艘,而下游的河面上,也突然由往来舟船之中,又先后斜窜出三艘小舟船,迅疾的斜出船阵驶拦向驰逃的小快梭。

  小快梭上的三名壮汉当然也已看出处境危险,因此把舵之人手臂略微使劲,霎时便见小快梭猛然往右斜窜,在一艘小货船的船头前,仅离两丈不到之距险险的疾驶而过,并且朝密布河岸的芦苇丛中冲窜而入。

  在后方紧追不舍的大艘快船,虽然也欲尾随追逐,但是却被下行的一艘艘大小货船所阻、而且船速迅疾难以减速,只能连连叱喝叫骂的在众多大小货船之间穿梭而过,斜驶向河岸。

  此时,另外三艘小舟船也已相继赶至,九艘小舟船便落后在尖梭快舟近百丈之距,才窜入芦苇丛中。

  话转回头——

  在官道树林前相对而立以内功真气互拚,已然有两刻余即将三刻之久,依然僵持不下的司马玉虎及『河洛斗魁』杨天魁两人。

  只见此时的司马玉虎已然是玉面泛红,全身粗布衣裤也已被汗水湿透大半。

  而另一方的『河洛斗魁』杨天魁,则是紫脸已然近黑,身上锦衣也已渗出不少汗水,可见两人依然是势均力敌难分胜负的局面。

  倏然!由围观人群后方的树林内,狂急奔出三名默不吭声的大汉,并且树林内里尚传至阵阵混乱的怒喝叫骂之声!

  “别逃!大家加把劲快追……”

  “他们就在前面,快追……”

  “快分散围困他们,别让他们逃了……”

  “李头儿你带兄弟往右方,我们由左包夹……”此时由树林内狂急奔出的三名壮汉,没想到树林外的官道中,竟然会有数十个武林人散立?

  尚幸皆是背对树林围立,观望内里的两人拚斗,可见并非是追逐自己兄弟的人,因此便欲迂回奔往他方。

  但是此时已由树林内,叫嚷不止的又奔出十余名壮汉,因此原本与『疾剑飞掌』梁浩民『惊天指』马世乐同行,静默观战的三十余人中,立即有二十余人转身,分别将先后奔出树林的众大汉围住,严嘱静立一旁不得惊扰,纵然有深仇大恨也只能事后再说!

  先后奔出的壮汉似乎皆认识那些老者及壮汉,因此各有惊急之色及喜色,后至的十余名壮汉中,立即抢出一人与众人低语连连,于是……

  就在此时——

  “哼!”

  突然!一声怒哼由『河沿斗魁』杨天魁的口中响起,但是司马玉虎也不示弱的同时发出一声冷笑声!

  “嗤……”

  霎时只听两人之间绞磨压挤的真气,嘶啸之声更为尖锐狂热,接而骤然暴烈轰响,劲风狂飙四溢中,两人的身躯难分先后的同时暴震退出数步,但是突见“阿洛斗魁”杨天魁一退再进,并且怒喝道:“阁下好功力,老夫再试试你的身手如何?”另一方的司马玉虎闻声也毫不畏惧,震退的身躯尚未顿止,脚尖已疾点地面再弹,立即施展出“云龙步”疾掠前迎,双手也施出『游龙手』迎战,并且冷声说道:

  “哼!在下正想自我锤炼一番,并且也想看看现今武林中何谓武林高手?”两人喝声中,身影已疾如迅电的相迎至四尺之距,霎时只见两人身形闪移迅疾纵掠交错,掌爪如幻指影飞舞,拳势凌厉劲疾威猛,但是却无拳掌相交的震击声,可见两人皆欲仗招式优劣互搏取胜。

  『河洛斗魁』杨天魁出身少林,所学多属刚猛的拳掌,因此出手之间,身形步伐沉稳如山,拳势雄猛掌势狂热,反观司马玉虎则是施展出“云龙步”使得身形迅疾闪移如电飘忽不定,双掌所施的『游龙手』忽拳、忽掌、忽爪、忽指,招式精奥玄妙变幻莫测。

  站立四周围观的人群中『噬髓鬼婆』萧姓老妇以及『疾剑飞掌』『惊天指』三人,还有另外一方三名不知来历的其中一名,四人皆是与『河沿斗魁』杨天魁功力相当,纵然有高低也相差在两筹之内的一流高手,因此尚能看清两人的招式如何。

  至于其他的三十余人中,仅有九人的功力介于一、二流之间,尚能看到一些掌拳招式,但是难以看清招式的变化如何?

  其余的则是二流左右的身手,仅能看到交缠成一团的身影,又何谈看清两人的出手招式?

  当两人身形骤然相合,双手招式迅疾劲猛的互拚互斗时,四名一流高手皆已看清两人在眨眼间,便已各自施出十余招,并且已然看出『河洛斗魁』杨天魁,乃是施展出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掌”。

  但是却见司马玉虎双手所施展的招式中,竟然包含了掌、拳、爪、指、腿的各种不同招式,而且更令人惊异的是,各种忽而刁钻忽而狂热,忽而浑猛忽而轻巧,忽而劲疾忽而柔和,变幻万端虚实莫测的招式。

  各种不同威势出手各异的掌、拳、爪、指,在阅历甚丰的高手眼中,一望便知原本绝非是连贯顺畅的成套招式,而是以各种不同招式拼凑而成的。

  可是各种不同的招式,经由他双掌施出时,却又顺畅得毫无滞碍之状,而且其中有些招式似乎有些眼熟?却又似是而非,而且似乎更为精奥玄妙,实在难以分辨出自何门何派?

  四名一流高手双目紧盯着两人的拚斗,眼见不到一刻时光,两人已然各自施出四十余招,然而『河洛斗魁』杨天魁所施展的“大力金刚掌”不但难以攻入司马玉虚的拳掌爪指招式之中,甚而反遭对方凌厉劲疾且变幻莫测的招势,逼得招势处处受制有些凌乱。

  其中尤以『疾剑飞掌』梁浩民及『惊天指』马世乐两人,内心中最为震惊且暗呼侥幸,因为之前若无『噬髓鬼婆』萧鬼婆从中插手,自己两人之一,必然早已出手与司马玉虎拚招了。

  但是现在已然亲眼见到司马玉虚的功力及招式,已知他的身手不但不在两人之下,甚或超出甚多,尚幸自己两人并未冒失出手,否则自己两人十之八九必然败落在他掌下,使得一生的名声也势必毁于此地了!

  而此时的『河洛斗魁』杨天魁,在出招数十余之后,便已发觉自己认为十拿九稳的熟练招式,竟然全被对方的攻势逼得招势凌乱,难以封挡,因此心中的怒火,已然逐渐被继之而起惊愕难信的震惊之色,逐渐压盖,因此双掌招式疾变,又施展出另一套“罗汉拳”反攻。

  然而司马玉虎在谷中所获的各种武技秘笈,全属数百年间先后进入谷地中的武林高手所遗,其中大部分皆被巨大毒物的巨毒所伤,立即命丧,所学也因此在世间消失。

  尚幸有些人的身上藏有秘笈,另外有少数人则被迫噬遭创之后逃入山洞中,在即将命丧之时遗留下所学中的精要,当然皆是非比寻常的玄奥绝学,甚至有些已然在百年之前,便已随着失踪的高手而从武林中失传了。

  司马玉虎坠入绝谷中,缘获众多武技秘笈中的玄奥绝学,并且在谷中四年余的时光中,日日研习勤修不懈,每日至少有三个时辰修炼内功心法,四至五个时辰习练武技,因此已将众多的绝学,以及残破秘笈、皮卷上的招式逐一习练,并且逐一深悟其中精奥玄妙之处。

  在众多武技秘笈中的绝学,其中有甚多原本便是精奥玄妙的招式,并非初学乍练的司马玉虎所能深悟,因此大多绝学皆保有原貌未曾变动,仅有某些已然能深悟,而且已悟解招式中的破绽,才逐一略微修改,甚而已然将两招甚或三招,各取其中精妙之处融合为一。

  尔后功力愈高,愈能深悟招式中的精奥玄妙之处,当然也能悟解招式中的破绽,更易去芜存菁逐一修改,甚而将二、三招甚或多招,各取其中精妙之处融合为一。

  在他脱困离开绝谷之前,已然再度去芜存菁将各种不同招式,浓缩成更为精妙玄奥的六种武技,并且因所习的『六龙神功』以及“潜龙剑”之故,已将去芜存菁之后仅余的拳、掌、爪、指、腿混杂的一百二十五招称为『游龙手』。

  融汇成的七十六招剑法则称为『潜龙剑法』四十八招刀法则称为『腾龙刀法』还有以『弹指神功』为基础,融汇数种指功而成的『幻龙指』以及尚未定名的外门兵器三十二招,还有一些暗器手法。

  另外尚有以『枯竹追魂』房广清独门轻功『枯叶飘飞』黄山龙凤宫的『龙飞凤舞』轻功,以及众多残笈中的“雪地飘飞”“苍鹰身法”“一鹤冲天”“青萍渡水”轻功身法融合为一,创出可飞掠可盘旋的『天龙行云』独门轻功。

  并且将师父所授的『飘萍步』『毒尊』的『飞蛇身法』黄山龙凤宫的“龙凤步”崂山的『两仪步』以及残破秘笈、皮卷中的搏斗身法融合为一也创出与敌交手时的闪移挪掠身法“云龙步”。

  因此现今他所施展的招式中,忽而刁钻,忽而大开大合,忽而凌厉,忽而如春风柔和,忽而凌空飞扑,忽而贴地抢攻,已然包含了不少门派的绝学影子,但是早已似是而非,已非某一门帮的独门绝学了。

  但是其中尚有三十余招,原本便属某一门派中少有破绽,或是非司马玉虎所能深悟的玄奥绝招,因此依然保持原有之貌并未变更。

  纵然如此“阿洛斗魁”杨天魁及旁观之人,虽然已看出他所施展的招式,时时有似曾相识感觉,而且招与招之间似是难以连贯顺畅,并非一气呵成的成套招式。

  但是众人依然甚难看出他所施展的招式,究竟出自于何门何派?又何谈能看出他的出身来历?

  而且眼见他变幻莫测的身形中,皆能在不同的身形姿势中,施展出有如神来一笔的招式,不但有攻有守,甚而时时在芥子之隙中,攻入『河洛斗魁』杨天魁的招式破绽中。

  因此『河沿斗魁』杨天魁愈打愈心惊,没想到自己已然连连施展出两套拳掌,但是每每招出一半时,便被对方玄奥莫测的招式,逼得急忙改招换式或退身闪避后,才能再施招反击。

  但是心中已然有自知之明,那是因为对方的招式似是初学乍练尚不纯熟,也未能及时趁势出招进逼,故而尚能凭着丰富的经验,招出一半便迅疾变招换式封挡住对方的招势。

  可是若再久斗不知多少招之后?待对方招式逐渐纯熟稳定时,自己势必再难挡住对方玄奥莫测的招式,而失招败落了!

  自己的名声得来不易,若是败在一位年高望重的成名高手之下,尚情有可原,可是对方仅是一个初踏江湖,年仅双旬的无名小辈,自己若败在对方掌下,那么自己的名声势必毁于一旦,甚而连师门的名声也将受损!

  因此『河沿斗魁』杨天魁此时的心中,除了甚为震惊外,已然心存全力击败对方,毫无收手之意,除非是有人插手过问,或许才能有下台阶罢战!

  反观另一方的司马玉虎,此时则是愈打愈心喜,也愈打愈沉稳,在谷中勤习武技四年余,全是自修自练并无套招互研的人,因此并不知自己的功力已到达何等境界?所学是好是坏?凭自己心意胡乱拼凑合一的招式,是精妙或是稀松?

  初时与对方拚斗时,心中尚甚为耽心的不敢大意,乃是全神贯注的施招攻迎对方的招式,但是招过五、六十之后,已然发觉对方攻至的招式,十之八九皆能被自己的招式封挡住,甚而偶或可攻入对方的破绽中。

  因此内心欣喜无比中,已然愈打愈稳定,也愈打愈顺畅,并且尚可在施招攻守之间,逐一详辨招式中的优劣,以及是否尚有未曾悟出的精奥之处?或是尚须弥补的破绽。

  然而司马玉虎在攻守之间,分心研悟招式中的优劣破绽之处时,自然而然的已使出手略微迟缓,招式威势当然也相对的弱了不少。

  如此一来反倒给了『河洛斗魁』杨天魁稳固招式的机会,也可沉着出招拚得势均力敌,否则两人早已分出胜负了!

  两人迅疾互斗将近两百招之时,司马玉虎已然逐一将脑海中,一百二十五招拳、掌、爪、指、腿的『游龙手』招式,配合着身形的变化一一施展,有些已然连连施展了数次,有些则是尚未曾施展过,但是一百二十五招『游龙手』已然施展出将近七、八十招了,并且在激烈的攻守之间,又悟得了不少的心得。

  此时的“阿洛斗魁”杨天魁,已然将“大力金刚掌”及“罗汉拳”连连施展过三轮,甚至又施展出另一套“降龙掌”后,但是依然无法占得些许优势。

  以他数十年的名声地位,与名不见经传的司马玉虎互斗,双方皆已出招两百余招尚无胜算。

  在如此的情况下『河洛斗魁』杨天魁虽然并未失招败落,但是依武林中的常理惯例来说,已然等于是败在司马玉虚的掌下了!

  『河洛斗魁』杨天魁乃是闯荡江湖三十余年的成名高手,当然懂得武林中的常理惯例如何,因此心中惊急无比且震怒,已然抱着无论如何定须胜得一招半式方可,否则自己的名声必将毁于今日了!

  然而正当他准备变换拳势,欲施展出甚少施展的另一套师门绝学时,倏见对方连连施展出的招式中,其中有两招甚为熟悉,竟然是自己久习熟练,而且是自己正欲施展的“般若掌”其中的两招“佛光普照”及“佛心伏魔”?

  既然是熟练的师门招式,当然能熟悉且轻易的避开,因此“阿洛斗魁”杨天魁立即抢攻数招,待逼退对方才暴然退身,并且立即大喝道:“住手!”司马玉虎突然被对方骤然抢攻的招势,逼得招式略微施展不开,身形也有些紊乱,顿时惊急得镇定心神疾施两招,顺利封住对方招式且欲反击时,突然眼见对方身形暴退且大喝叫停,虽然不知对方为何如此?但是也已立即收招退身,耳中续又听对方沉声问道:“司马少侠,方才你施展的招式中,其中有本寺绝学”般若掌“

  中的”佛光普照“以及”佛心伏魔“两招,你是从何处习得”般若掌“?莫非你是老夫师门中,某位离寺苦修的长老所传门人不成?”司马玉虎闻言,这才知是因为自己方才所施展的招式中,夹杂着昔年“少林寺藏经阁”的长老“圆清大师”在绝谷山洞中毒发身亡之前,所遗留的“般若掌”招式,因此已被对方看出招式出处。

  (注:释教历代门徒的名号,依序以: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性、圆、觉,十二真言排列循环命号,因此百余年前少林寺“藏经阁”的长老“圆清大师”乃是现今少林寺掌门住持慧明大师的前四代长辈,也就是曾曾师祖之辈。)

  但是司马玉虎并不因为曾习得少林寺的一些武功招式,便自认是少林寺的门人,若是如此,那么自己岂不是要成为众多门帮的门徒了?

  因此耳闻『河洛斗魁』杨天魁的询问之言,并不承认且不屑的撇嘴说道:“老丈此言差也!天下大小门派、世家豪门多达数百,更有难以数计的隐世奇人,俱皆各有其不同的独门绝学,但是各门各派或是世家豪门、隐世奇人的独门绝学中,其中多多少少有些大同小异,略微相近的招式,甚至有些招式的出手部位及方式几乎相同,但是施劲力道的拿掐也会相异,在场之人中想必大多皆知晓此中道理,而老丈你也是名声颇高的高手,当然也应知晓才是!而在下方才所施的掌上招式,乃是独门武技『游龙手』其中有些招式或许与各门各派中的某些招式略微相似,但是并不代表在下的招式便是某一门派的独门绝招,例如……老丈你且看!”司马玉虎话声一顿,突然右手屈指弹出一股指劲,劲疾尖啸的弹射至身侧两丈外的地面上,霎时便见尘土飞扬,已将黄土路面弹射出一个两寸余深的小洞。

  “啊?『弹指神功』?”

  “噫?少林寺的『弹指神功』?”

  “是『弹指神功』?你……你还说并非本寺所传?”就在众人的惊呼声及『河沿斗魁』杨天魁的怒言声中,司马玉虎却冷笑一声的说道:“哼……非也!在下特别施出此技,便知老丈会有此之言!但是在下请问在场的各方高手,是否只要功力足够,便能屈指弹出指劲?若可,那么你们是否会承认曾偷习过少林寺的『弹指神功』?”

  在场的各方高手中,有甚多人皆可以指弹出真气,但是岂肯会承认自己的弹指之技,便是少林寺的『弹指神功』?因此已有人怒呼道:“胡说!老夫也有此技,但是却并非少林寺的……”

  “小子莫胡言乱语!本门的”指丸“之技岂是……”

  司马玉虎闻声也不生怒,仅是望着「河洛斗魁“杨天魁冷笑说道:”哼……哼……杨老丈,以指弹出真气之技,并非贵手的独门之技,而且各门的弹指之技功用相同,只差心法及屈指之状的不同而分,但是一手仅有五指,而且不外乎以中、食两指弹出,甚或有特异的弹指之法,若是指势相同便是盗习者吗?“司马玉虎之言,说得在场之人无人能反驳,便连『河洛斗魁』杨天魁虽然心中生怒,但是也无话可说,然而司马玉虎更是犀利的又说道:”哼……哼……杨老丈,要知我中原华夏自古至今,由古方士及至儒、道百家,数千年中传至现今的武技多不胜数,而贵寺虽属释门泰斗,但是在中原兴盛也不过是近来数百年而已,难道儒、道百家的传人,会将贵寺武技中与他们相似者,诬赖为贵寺盗习他们的吗?在下方才所施乃是独门绝技『幻龙指』若说在下尚有何等独门武技与各门各派有何差异?那么诸位且再看……“

  话声一落,倏又见司马玉虎指势一并已然以指代剑,连连施展出七十六招『潜龙剑法』中的其中十二招。

  霎时只见他身形矫若神龙,指剑挥洒中劲疾凌厉变化诡奇,幻出千朵如花指影。

  又恍如空际飘雪,密如繁星似的在身周三丈之距飞闪,有时疾若长虹纵横环绕,有时指剑密如潮浪层层叠叠,有时又如蛟龙戏波激起万丈波涛,有时又如天际飞龙凌室盘旋,有时又如急骤暴雨倾盆而下。

  指剑有时刁钻毒辣,有时泱泱浩然,有时狂烈凶厉,有时柔如和风,有时乍颤急抖出纵横交错如网指幕。

  有时仿佛一圈圈指环旋飞而出,有时化出数十道如梭指剑飞射四方,有时恍如一片有形的圆形指罩,将身躯密裹其中滴水难入。

  正当众人内心惊愕得睁目盯望之时,司马玉虎又以臂代刀,竟然又连连施展出四十八招威猛凌厉的『腾龙刀法』中的其中十二招!

  迅又见手刀绝展中,有时浑猛凌厉,有时大开大合,有时劲疾凶狠,有时缓如飞云,招招皆是带着破空尖啸或是如雷闷响声。

  并且由手刀发出的无形刀罡劲气,招招皆在地面上留下数道或十余道不等的寸余沟痕,恍如欲将敌方削砍得碎尸万段血肉飞散,令人望之心惊骇然。

  恍若施功传技一般,连连施展出二十四招独创绝学,使得四周围观众人,皆是看得目瞪口呆惊异难信,且各有不同的沉思心境。

  倏然场中身形顿止,司马玉虎已渊渟岳峙的环望『河沿斗魁』杨天魁,以及『疾剑飞掌』梁浩民『惊天指』马世乐三人一眼后,才注视着『河沿斗魁』杨天魁沉声说道:”老丈,在下方才又连施展出『潜龙剑法』七十六招,以及『腾龙刀法』四十八招中的其中各十二招,你可曾由在下所施展的剑、刀招式中,看出在下是何门何派之人?‘

  然而莫说是『河沿斗魁』杨天魁了,便是另外的『噬髓鬼婆』萧姓老妇以及『疾剑飞掌』『惊天指』还有另外一方不知来历的一名高手,只知司马玉虎所施展出的刀、剑招式中,似乎包含了各门各派中的精奥绝学,但是又似是而非且更为精奥难测,因此又怎能由招式中看出他的出身来历?

  况且也难以相信传他武技的人,怎可能知晓各门各派中众多绝不外传之技?因比也逐渐相信了他所说的道理,认为只是因为所学庞杂的诸多巧合而已。

  司马玉虎眼见众人的神色,顿时心中暗暗窃笑!因此,身形骤然以“一鹤冲天”身法暴纵而起。

  待冲升十二、三丈高之时,接而又施展出数种身法融合为一的『天龙行云』独门身法,凌空盘旋斜掠,并且在空际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这是在下的独门『天龙行云』轻功,诸位可曾听过或见过?不过……在下虽身习众多武技却非武林人,也无意与武林人牵扯纠缠,但是却不容武林人仗势名声或人多势众,便恃强招惹或妄加罪名,因此在下希望诸位莫再……咦?”

  众人皆没料到司马玉虎在久战之后,竟然尚有余力能施展出高绝轻功凌空盘旋?并且尚能开口说话不忌真气消散而坠?

  正当众人惊愕仰望之时,突听笑语声倏然顿止,竟又见他身形凌空斜掠,已然迅疾落在树林前的一群人之中?

  眼见灰色身影刚曳入人群内,竟又如虚如幻的在人群之中飞旋,接而便听连连不断的惊呼尖叫声响起。

  待众人皆由沉思中惊醒,并且眼见『河洛斗魁』杨天魁,以及『疾剑飞掌』梁浩民『惊天指』马世乐三人相继疾掠前去时,却见人群中有三个壮汉狂急奔入树林内!

  而司马玉虎则在站立树林前怒声喝道:“在下不愿再与诸位纠缠惹出不愉之况,也希望就此打住莫再招惹在下,否则莫怪在下要得罪了。告辞了!”话声未消,也不理官道中的数十人是何想法?司马玉虎的身形已迅疾没入树林内,随着先前的三人相继消失不见。

  在官道中的『河洛斗魁』杨天魁,以及『疾剑飞掌』梁浩民『惊天指』马世乐三人,只见到先有三名水夫打扮的壮汉狂奔入林,并不知他们是何人?

  而且此时已知那年轻人司马玉虎的身手,不但高深莫测,而且似乎尚有保留并未施出全力及所学,因此并非好惹的。

  即然他不告而别,已使今日之斗成为并无胜负的残局,也已无须再寻甚么下台阶了,因此对三人来说已算是最好的结局,又何必再去结下一个不知来历及心性如何,但又武功高不可测的仇敌呢?

  因此三人仅是在树林外冷哼数声,迅疾为方才被司马玉虎制住穴道的二十余人解穴,并且询问发生何事?那三名水夫打扮的壮汉是何来历?

  而此时『噬髓鬼婆』萧姓美妇与四名年约花信艳丽婢女,以及另三名不知来历的武林人,皆是默然的朝同伴暗施眼色后,便迅疾离去,只留下颜面无光的一群白道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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