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得借连山大师的亿万功德,育成法力超凡,却仍是孩童心态。赤子之心经常受到谢氏二孪女讹诱生事,却因从未吃亏,弄得胆子越来越大。不过二孪女利用了李洪惹事后,却反充好人,把李洪欺压下去。招来的群党也是一丘之貉,推波助澜,争相捉弄,无可理喻。因有二孪女包庇,李洪无可奈何,所以素不喜女孩子。自从挑斗苍虚老人,更得长辈支持,风头压下二孪女,才排斥了那些烦扰的压力。群党是投二孪女所好,才撩拨李洪,既知二孪女也罩不住,真没多少小仙敢拿他轻视取笑。摆脱了二孪女的圈子更是逍遥自在。女孩子放出的目光不再是嘲藐,而是亲昵,不过都是自知身价,不敢惹来白眼,成为三姑六婆口中的笑料,更不敢惹上二孪女。也只有灵峤宫背境的罗锦春才敢坦诚接近,也是受赤杖夫人示意拉拢。
那些千年仙霸,多多少少都上窥了一点天机,憧憬着李洪的使命及将来。罗锦春奉有任务,又是得道年久,已近天仙一流,自能依势调节心意,淡化了那些公主陋习,婉顺人意。加以李洪得三仙所赐三宝灵效甚大,感念之余,由不得心生敬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小鬼头又那能例外。否则也不会与谢氏二孪女纠缠得爱恨难分。欺压的去了,驯顺的未现,给罗锦春闯入了心扉,真是干柴烈火,一触即熊熊炽烈,加以素来天真,只一投机,便无什避忌,双方谁也没有顾到同行诸人。
与李洪同来的笑和尚、南海双童都是多年来仰望灵峤宫为泰斗,岂敢飞闯宫门,要求停下。管青衣笑说:“诸位道友无须客套,这还有好几十里路呢。”
陈岩少了无相法体主控,总是无可无不可,笑和尚三人终觉主人年辈甚高,执意不肯,勉强飞到离仙府前面十来里处,坚持为步行,又那知人家正在安排重要会议,时间急迫呢。长辈命、主家意,不可违,无需亟亟坚持的。管青衣见他们意诚,而十来里也是片刻即到,也就不再深劝,收起了青麟囊。
罗锦春始终陪着李洪,并肩前行。两小鬼一路笑语,神情越来越亲密,不知人间何世。等走到殿前平台之下,二人只顾说笑,竟落了单。前行的宾主数人刚刚走上通往仙府的玉阶,忽见两名侍者走来,说真人请来客入见。对这几个后辈也真俾面得很,与前些时的拒绝招待玄真子,直是天渊之别,难怪玄真子不惜破坏主子的联络灵峤宫,争夺轩辕魔宫的立场,死命反天蓬山的一切,把亲天蓬山的战友恶骂为汉奸。
表面看来,灵峤宫未能礼贤下士,于合作有损。这是短视。志不同不相为谋。魔教的极权垄断在魔徒脑袋中根深柢固,终必为民生而白刃相见。若是任由这伪充民主,实是以平反辘死,表达忠于魔教的无间道沾入核心,必然把向往民为主的斗士断送,摧毁根基。而玄真子背后主子竟未能干涉矫正,可见野子狼心。地缺魔君的“黑屌白屌、施得出污精就是好屌”迎来西方仙界的渗透,可作前车之鉴,岂可睁着眼向陷阱投下去。
灵峤宫这样看重峨眉后辈,当然有其需要,岂是狡猾奸诈的玄真子可比。因是百忙中抽出时间见这些后辈,才让他们直飞宫门。可惜严人英半途抽身另有要务,否则会是十一面观音喜欢大阵迎宾呢。无相就是无固定相。因陈岩法体是代母重塑,灵峤宫众淫仙未能透视陈岩是严人英化身。对冯吾,这些淫仙又那会放过,在巨屌的气息下,严人英就是冯吾,就无所遁形,不过天下滔滔,也只灵峤宫众女淫仙知晓,加上玉清大师和妙一夫人,俱都守口如瓶。而知陈岩就是严人英也只李洪一个。因此灵峤宫没为淫欲打乱了禁戎疯鸨的安排,弄散阵脚。宫中除了为首的赤杖仙童阮纠,和七师叔罗茵及九师叔兜元仙使邢曼外,已奉师命去往人间行道布阵。
众人全都心喜。知道仙缘难得,忙即澄神定虑,恭恭敬敬,随同来人,往上走去。沿途山灵水秀,万花齐放,美景无边。众人也无心观赏,均想见了真人之后再说。罗锦春早已与李洪结伴先走,单作一路,步入花林深处。神情分外亲密,往后殿参见赤杖夫人去了。
罗锦春带着李洪,穿过一条蜿蜒曲折小路,消失在林中深处。处身一片幽静清灵,四顾无人,静悄悄的只闻鸟语蝉鸣。正是绿杨影里鹦哥语,紫竹林中孔雀啼。有千样奇花,百般瑞草。风摇宝树,日映金莲。不知不觉已进入二元仙阵深处。罗锦春虽然得道多年,仍未脱女性心境,你要老娘给你肏,你得给老娘看看你的能耐。借故稍为踏错半步,把跟着的李洪导入迷境,看看李洪如何应变,然后现身。可惜却是班门弄斧。
阴魔爱子心切,虽未敢授予无相心法,却已传授血神经的神光透阵。一切迷心惑识的阵气,明透有若水晶。更在魔区期间,修成血神化气。见罗锦春匿在一旁,殷切的看着,知是较量。究竟还是小孩子心性,你要威,我就大你一大。当然不会慌不择路,也不是呆呆的等待,却静静的化气无影,向罗锦春扑去。女孩子总是怕羞,本能的移影换位,借阵图躲避。于是七转八折,过了几个花丛,眼看前面已经无路,却已是峭壁悬崖之上。下临汪洋海远,水势连天。千层雪浪,万迭烟波。身侧不远处水声潺潺。
两个小鬼头便循声而去。转过一片竹墙,赫然出现一个方圆达十丈的通空大石窟,窟中满是天然温泉的水池呈现眼前。池中热气蒸腾,泉水中漂浮着百花花瓣,露雾散馥,池边尽是不知名得奇花异草,淫雨飘香。受热气一蒸,香气更是浓郁。香雾袅袅,雅意盎然,但也是渺无人踪。池后山峰高耸,顶透虚空。祥光笼宇宙,瑞气照山川。一道热气腾腾的泉水由山壁石隙间喷出,水飞四野,抛珠溅玉,泉温水暖,浪滚周遭。
水雾朦胧中,一个女性的半身像耸立出花丛石炖之上。正面向水池的螓首微侧半转在斜向的半身上,顶有宝珠天冠,项有圆光,眉弯唇朱,眼似双星,目光微俯,纤躯弯弯如新月,娇滑柔慵,挂璎珞,带项饰,长发分垂肩,与天衣随风飘飘,衣襟展翅,只半掩胸膛,斜见乳蒂枣突在丰圆的乳房上。乳房却是乳蒂乳根两头高,中微弯,挂着惰圆的乳囊,若提壶邀啜。火形玉蒂在上而水形乳囊在下,是水火既济的极品。迎风摇晃在柳梢藩篱之上。玉手逆风圈在胸前,若遮若拦。指尖纤纤竖立,两指捻举弓弯柳枝,伸延肩外,曳洒甘露。若邀若躲,引来蜂追蝶缠。
李洪几疑观世音菩萨现身,呆得一呆。罗锦春回眸一笑,穿入柳林。李洪也随同窜进,见柳林后,有莲花石台,上下三层共六十六片白莲花瓣。瓣内见石像下半身,若轻移姗步,另一玉手低垂腹下,兜托玉瓶,与手上柳枝呼应,招引入瓶。
瓶下莲瓣荫处,见罗锦春神态张皇,却是欲拒还迎,羞红小面,含情默默。李洪又是一呆。随听罗锦春身后,咭声娇笑。定神一看,竟是石像,却几可乱真。罗锦春也在石像后伸出头来,向李洪身后嘟嘴。李洪回头一看,竟然是另一个自己。疑是镜中反映,伸手一摸,又是一个石像,与自己一摸一样。身后听得罗锦春语声呜咽,略带幽怨,道:“你忘了当日在此地的戏言,要与我合籍双修。观世音大士就把此情此境刻录在此,等上了二千年,把我固结成当年形态,每次转生都是到此为止,直待你重临故地,才再发育。”
李洪暗施放射性碳十四年代鉴定法检验年代,化验结果却是二千年古物,不由不信。最难消受美人恩,也就软语慰娇娘,誓不负约寒盟。就在花前月下,观世音大士法像为证,私订终身。
阴魔也在两个小鬼头的卿卿我我时,潜入灵峤宫,卧在观世音大士石像的两只硕乳上,听着罗锦春的迷魂汤。半炭法下可以伪装,却难在无相心光下不现形,实是塑造不久。不过阴魔颇知赤杖夫人的野心,也可说是拯救千三亿贱灿的雄心壮志。此时此际也只灵峤宫才能压制魔教,也就事急且随行,任李洪这小鬼头享尽温柔。把心识转媾另外四个同伴,见他们正在谒见赤杖真人后,从殿堂外出。
当罗锦春带走李洪后,管青衣引余人走向平台之上。殿门内又一女仙迎出。众人闻知仙女正是兜元仙史邢曼,忙即下拜。邢曼笑说:“诸位道友无须太谦。家师原因诸位远来不易,特地升堂等级,请进去吧。”随领众人入门。
赤杖真人端坐殿旁玉榻之上,旁立阮纠等门人、侍者,神态甚是冲和。见众人趋前礼拜,含笑令起,两旁坐下。众人因旁立男女仙人有师执在内,同声敬谢。真人也未勉强,笑说:“诸位来意,我已尽知。今后砝沦、灵峤就是一家,结为兄弟,就在天蓬山等魔宫恶贯满盈,兀南老魔更猖獗也不敢前来招惹。只是神州各修练站,为嗔心蒙尘,天意已定,非仙力所能挽救,祸兮福所寄,使砝沦心法更遍植人心,废墟更宜出凤凰。今蒙惠顾,无以将意,蓝田玉实是现成,当命门人分赠。共分两种,小者最多灵效。”
随命南海双童近前,道:“甄家两道友另赠锦囊一封,回小南极一行,到时开看,自然现出字迹。锦囊用罢,还望暂留。等幻波池开府之后,小徒他们也许有事奉烦,事应十年之后,到时自知。”
随命管青衣等同辈男女弟子,陪往游玩全山。众人知道真人乃前辈仙长,道尊德重,不便殿中久停,一同拜谢,恭礼辞别,退将出来。阴魔见众人才步出平台,其身后霞光一闪,现出一个相貌清矍,长身鹤立的葛衣道人,已由石级下款步而上。认得是曾在峨眉开府结盟的滇池香兰渚宁一子。此老是宇内独一无二的老好人,素来谦和,从不以尊长自居,结交不分正邪仙佛魔妖,唯宝气是尚,同受寄存,不泄身份。因有宝气纵横,遂超然物外,无需自身参培法力,也赢得群仙敬重。此时竟是隐匿遁光,秘密前来。赤杖仙童迎他入殿内后,竟亲自把守,启动二元先阵,可知事机非比寻常。有这宝臭老怪参与,必是宝气有关,越是秘密,价值越重,不过若是明目张胆的卷了入去,则炮灰就有份。况且谈判必是勾心斗角,难窥全豹,往往成为阴谋诡计的铺路石子。不过阴魔可没向有关人士查问底细。不为人知的知晓,才是混水摸鱼之道。查问出来,就有义务负担,行事就必然束手束脚,有所图得,也后果堪虞,无形的代价令人得不偿失。
任何事件也必事出有因,英雄造时势往往是力不从心,而时势造英雄则推波助澜矣。看灵峤宫二三代弟子几乎是倾巢而出,可见所谋范围甚广,势必冷战,加上有宝臭老怪,事必可以圈入宝气范围。再详究天下大势,则所谋已是超然若揭。世事自有其轨迹,只是世人少有综合,但见目前幻障,才视如不见的忽略了去。划龙点睛,也就霍然而通。看灵峤宫花这大法力,勾引李洪,赤仗夫人那边所赋予李洪的任务才是主力呢。不过阴魔也不想从李洪口中套出只字,免因小利累娇儿。只要暗中监视那二三代弟子,必能从中取利。
当今之世,民为主的仙界已风平浪静,凶邪都已逃入魔区。最令西方仙界震惊的是白痴戆煞的露出本来面目,轩辕魔宫的重归附庸,联合小南极妖邪,借铺共盟体之路,吞噬邻里。本来白菱礁主白明玉在峨眉小仙协助下,归纳了大部份小岛,只存下乌鱼岛主乌灵珠和离依岛主云雷真人黎望。在峨眉引导下,白明玉与易周、天门岭崔瑶仙和小螺洲恶弥勒观在守望相助。乌鱼岛主乌灵珠竟然提出忏悔,要求加入。铜椰岛天痴上人和沈薇也参与了。后来温三妹和青门岛主朱苹也先后入盟。
本来这些法力颇低的仙妖都是癣疥之疾,有易周压着,不为灵峤宫所看重。只是形势一变,恶弥勒观和乌鱼岛主乌灵珠之背后竟有兀南老怪,那就星星之火了。内腐的酝酿非一夕可成,外敌之反应则于电光火石中立见。灵峤宫当前主事的是女淫仙,就是不效赤杖仙童的好战,只淫媾交情,锱铢算尽,立即抽调神州东南一切灵气,布下禁戎仙阵。依然是以宝力打击,务使邪妖尽失民心,扶持同道把持。这些魔区专家,就是以自身处境,模拟魔教作为。西方仙界以欺骗人心为修炼基础,那会明白魔教邪妖遵循剑铗子出霸权,岂会在乎人心蚁命,所以无不出错。
一切都是等待殿堂内赤杖真人与宁一子达成协议。不外乎宝臭老怪要宝气,灵峤宫要皈依,磋商如何协同行动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可怜南海双童关切小南极转世母亲,那有心情游览。无如这类神山仙境,旷世难逢,同行人多,不是自己一个。奇缘难再。主人情意殷殷,大家游兴又浓,这类神仙宫阀,灵景无边,何等福缘才得到此,何苦失之交臂,致误良机?不便独异,只急在心里。众人贪玩仙景,俱都兴高采烈,赞不绝口,一同游玩过去。南海双童终是游兴阑珊,走马匆匆的先到九春亭。
那九春亭乃仙府最高之所,亭馆高大,玉栋珠梁,华丽无俦。正面沧波万顷,一碧无际。下余三面,晨光如海,繁霞流辉。端的气象万千,美不胜收。南海双童也无心情观赏。管青衣见他神志不属,笑道:“休看锦囊薄薄一封,祖师神机妙算汪涵若海,定必化险为澄祥。”
正谈笑间,先是陈岩由邢曼陪着一同走来,跟着笑和尚也由罗茵陪到。仙筵已由侍者陈设停当,管青衣便请入席。另有一姓华道童笑说:“李道友和十四妹还未来呢,可要等他们一会?”
管青衣笑道:“李道友由十四妹陪往后殿参见太婆去了,已在后殿赐宴,等他们作什?”
说罢,请众入座。南海双童因见主人盛意殷勤,不便辞谢,满拟李洪一会自回,意欲吃完告辞。谁知这一席酒吃了许多时候,李、罗二人也终未见到,蓝田玉实也未送来,心中愁急,又不便问。问也只是得到游花园,团团转的答复,怎会如此坦白,说出是等赤杖真人与宁一子的密谋定案。留得南海双童关心则乱,暗忖:“此是神仙宫室,仙山岁月,无日无夜,最是悠长,也不知已过多少时候?”
心正悬念,忽见两个年约十二三的垂髻幼女手持花篮,由下面花丛中姗栅走来,篮中盛着许多桃、李般大的仙果。管青衣惊喜道:“此是后山去年结成的万年玉实,比前山玉实不同,灵效要大得多,更有美颜妙用。当初原是师祖母得来的九天仙种,所产无多,我们入室弟子才十数人,每人前后所得也不过三枚。师祖母勤修道业,后殿常年仙法封禁,我们平日也不能随意前往参拜。十四妹把李道友领去,得了她老人家的爱怜,才有这等遇合。方才师祖曾说,本山玉实,小者最佳。我想前山只有那一种大的,这类万年温玉所结灵实,均在后山百灵苑中,就自己人也难得到。师祖何出此言,心还奇怪,谁知事情已早算定。照此看来,诸位福缘不小,师祖母既肯见客,必有深意。甄道友此行,成功无疑,不必再多虑了。”
说时,两少女已将花篮献上。众人见那玉实俱都色如翠玉,宝光四射。只有两枚色作淡红,鲜艳无比。二女传命说:“篮中玉实共十九枚,除陈岩、笑和尚得那两枚红的,每人一枚,下余均交南海双童,给金蝉等未到场的七矮带去。”并说:“太婆因觉兀南老怪凶险阴毒,已向李道友指示机宜。等他回来,便可起身,只虚惊难免而已。”
南海双童闻言,心中略宽,碍着众人,不便出口。又待了一会,李洪才同罗锦春并肩走来。笑和尚问其何往。李洪笑答:“太仙婆不令事前泄漏,知道甄哥哥忙着起身,令我来此一同上路。”
群仙一听师祖母令众起身,便未再劝,众人随即告别。管青衣还要送众下山,罗锦春笑说:“无须。李道友已有灵符防身,可供一来一去之用,比起青麟囊只有更快,由他去吧,事完后,就在天蓬山定居呢。”
听罢,众人一同起身,辞别群仙。陈岩在灵峤宫的荫护下,无惧恶袭,便留下主持聚拢本源。李洪取出一片玉叶,扬手一挥,立有一幢银霞飞起,拥了南海双童,笑和尚及姓华道童,电驰星飞,朝下射去。晃眼之间,回顾群仙,已只剩下豆大几点人影,飞遁神速,直出想象之外。
南海双童两次探询太仙婆如何见到?有何赐教?李洪摇手示意,不令开口。飞遁神速,不消多时,便将七层云带相继越过,竟比上升时还要容易得多。跟着飞渡了万里落漈流沙之险,也是一瞥即过,总共不过大半日光阴,便达中土。到了小南极上空,李洪方把遁光停住。便见霞光一闪,三个美如天仙的少女便在祥光中落在面前,正是陈文玑和小寒山二女谢璎、谢琳。
陈文玑还待向小寒山二女介绍姓华道童,谢琳已先开口笑道:“怎么会是你?有你这对孖宝在,管教鸡飞狗跳。”
原来却是旧识。那姓华道童的前身是宁一子的门人,劫后改名华罗嘶。因兵解以前为邪法所伤,元气损耗,功力比从前差多了,所以寄在灵峤宫,于今还不满十年。
华罗嘶回应,笑道:“我如何能与李哥哥相提并论呢?”
谢琳笑道:“不要太谦了,至不济,你两人淘气爱惹事总是差不多的。”
华罗嘶闻言,只能朝二女扮了一个鬼脸,引得众人都忍不住要笑。
陈文玑笑还笑,虽然对华罗嘶不大看好,却不愿新姑爷难堪,打圆场的赞道:“洪弟来此是有所作为的。”
小寒山二女看着自己玩大的小毛头不再是任意支配,真有点适应不来。谢璎有点委屈的道:“小世弟真胆大包天,我简直想不爱他了。”
谢琳更是忍不住数落李洪道:“你还夸他呢,都是家父爱他过甚,惯成这样子。以前便爱惹事,近年又奉家父之命,出山修积外功,越闹得不成话了。见了风,就是雨,不管对方深浅,一味蛮干。偏又运气好,居然无吃甚亏。我姊妹两个也不知为他操了多少心。”
好了。是狐群狗党的就应感同身受,好像欠了她姊妹整条命,连猪朋狗友也得代讨一份,以示过命交情。不过陈文玑有灵峤宫背境,可不用如此奉承。而且灵峤宫还是牝鸡司晨,宫内作最高主张的却是赤仗夫人。夫人的爱宠娇客,可真得罪不起,忙作和事老,笑道:“你姊妹两个这叫其词若有憾焉,其实乃深喜之。令世弟自从由妙一真人引进到令尊门下,彼时才只两年光阴,如非你二位爱他,带往小寒山,强磨着令师传了不坏身法,又喜他到处游行惹事,怎会胆子越来越大?自己先诱人犯法,如今又要充好人了。”
世事真相往往不由外人知晓,口是两块皮,横有横的喷,直有直的磨,能说得出来的那会是真相。要不是先传不坏身法,阴魔那肯任他两姊妹带李洪出小寒山。不过阴魔存心让两姊妹怂恿李洪,那李洪才会竭诚去修法。要是勉强他去学,那就成压力,压力越大,反抗越强,于是越啰唆,他就越是无心向学。由她们带着他闹点事,使他知道法力高强的可贵,他才会醉心深造。这些谋略能公诸于世么?
谢氏姊妹还未答话,华罗嘶已在旁拍手笑道:“这话真个通极,要不是每次出事都有二位姊姊赶往相助,小世哥还未有这样胆大呢。我如有一位有本领的姊姊,也早和他一样了。”
说得众人都笑起来。但真的保得住不吃亏?要是技不如人,助力未到,就先吃眼前亏了。华罗嘶就是依赖性重,才会吃上偌大的亏,伤及根源。
谢琳得不到认同,气恼了,骂道:“你才有多大气候,也跟他学?这次也要再吃个大亏,再偷偷去哭吧。”
华罗嘶可真被挖到疮疤了,负气道:“谈不上吃亏的是我,就吃大亏也不会哭,姊姊放心吧。”
李洪与小寒山二女斗嘴多了,知她俩无理可喻。有麝自然香,无用东风扬,力量决定一切。正是讲多是非多,有力量就是时运高,甭听鬼叫,我做我的。开启天眼,以慧眼通巡视小南极,即已看到灵峤宫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