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波池内,艳尸身外薄薄笼着一层祥辉,也分辨不出那是伏魔神光,还是凤凰劫火。内里已完全为玄胎熔化,只是一具薄纸胎壳,只要点燃灵慧,立时胎出相灭。
忽听一声道号,似有一丝极细微的火星弹出,先天凤凰劫火元胎寄入,与后天玄胎汇聚。妖尸身上忽有一片青霞,自内透映,身外祥辉立往上合,其疾如电,发出一股纯青色的光焰,袅袅空际。只闪得一闪,众人谁也不曾看清,便即隐去。再看妖尸,已无踪影。先前连阴魔李宁带妖尸笼在一起的光霞,也全不见。
众人齐向阴魔李宁参拜,敬赞佛法神妙,不可思议。
阴魔李宁行此非仁之事,形象不能无损,当然必要添点脂粉,道:“依我本心,并不愿使其受如此残酷之刑。无如妖尸淫凶太甚,恶孽如山,偏要多那苦吃,我实无力为其减免。所应留意的事,前已说过,我也就要走了。”
英琼把小嘴一努道:“爹爹就是这样,女儿为想和爹爹聚谈这半日,出了许多力,哪知走得更快。早知如此不上算,谁耐烦来着?”
阴魔李宁淫笑道:“我也未尝不愿为你稍留。事完之后,我一按神光,默运心灵,来人已在途中,事情由天残、地缺引起,头绪甚多,内有两部伏魔禅经,关系紧要,我便想留此,也办不到。”
众人方想请问来者何人,忽听神雕连声鸣啸遥传,未作人言,必有急事。阴魔李宁笑道:“此是寻我的人。无须延客入内,随我往前洞去吧。”
说完,收了圣姑所赠蒲团法宝,便自起身。前洞里,神鸠早已停啸相待。来人是个身穿黄葛衫,身材粗矮的中年道者,恭恭敬敬立在中洞门内。一见阴魔李宁,先自上前礼拜起立,又朝易静等举手为礼,口称师妹。癞姑忽然想起此人相貌,正是昔日随灵峤诸仙来的跟班。便先笑道:“这位大概是尹松云师兄吧?伯父说事在紧急,命我们不必延客。”
尹松云躬身说道:“师叔见得极是。久闻此间诸位师妹全都仙福至厚,虽是初见,已测一斑。妖尸稍为失足,不必今生,前几生时已早完了。男女之别,可真不平等。你知道麽?贵门中便有一位道友,夙孽之重并不亚于妖尸,却无凶危灾害,更为数一数二人物,无人能敌。只不过他是男子,在美艳如花的脂粉阵中享受多年,尽淫媚之极,伤不了他分毫,还受极爱护。”
这九流修士,惯于口甜舌滑,一心讨好眼前诸女,却不知是当着和尚骂秃奴,因而淫死在神剑峰欲劫中。
易静笑问道:“你真是个百事通,怎此奇事便一点也未听说?这是何人,有此本领?”
癞姑笑道:“这人,你和周师妹全知道。几个小淘气,就这经年不见,已在从古仙凡未到过的天外神山开府了麽?那地方又名光明境,在小南极磁光圈外,自来便为宇宙之谜。竟能入居当地?此行经历定比我们还热闹呢。”
易、周二女才知是说那淫遍前辈美艳女仙的小呆瓜,真是庸人多厚福。阴魔李宁含笑点头,随将手微扬,一片金光闪过,便带了尹松云冲开禁制,飞将珠灵涧去。
飞行神速,比来时还要快得多,不消多时,已绕越大咎山过去,离崆峒山不远。遥望珠灵涧,烟光交织,风雷大作,恶斗方酣。
珠灵涧崖顶已被魔法揭去。蛮僧三十六相神魔各由所持兵刃法器之上发出风雷烈火与各色光华,四面围定,正在朝下猛攻。洞中心发出一股青色烟光。初出细才如指,又劲又直,越往上越粗,到了空中展布开来,化为一座极大穹顶光幕,将全崖洞一齐罩住。四外妖光雷火为其所隔,急切间攻打不进。花无邪因见经解梵文尚未全通,拼以身殉道,定欲学全。仗着大雄禅功,二、三两层禁制尚未失去灵效,一任风雷烈火猛攻,全未在意。
一片五色烟光闪过,现出二僧中的金狮神佛,左手持着一面烈火幡幢,口诵梵咒,手摇幡幢,朝地面上乱画。画完,手中掐诀朝来路一扬,便见十八朵青莲花自空飞坠。花上各立着一个神将,俱都手持法器幡幢,身高丈六以上。蛮僧二次摇动幡幢,振臂一挥,神将脚底青莲花突然由下而上包没全身,青光闪处,神将忽然无踪。蛮僧埋伏停当,就地盘膝坐定,又是一片五色烟光闪过,身便隐去。
阴魔李宁忽将遁光停住道:“大蛮僧魔法颇高,有相神魔竟未炼成,仍须借用人力。花无邪真形已被摄去。二恶晶球视影只能查知大概,玉碑有佛法禁制,不能洞悉微妙,如被施展魔法将碑沉入地底,可也费事了。你往崖左近隐形埋伏吧。”
递过珠灵涧二宝,青鱼篮及文殊敕令,随即飞去,潜达西天竺灵石内层。洞后的花无邪真形被摄,肉身已是僵如木石,识觉全无,只馀一点灵智在负隅顽抗,必须同样波长的波动力量会有共鸣。阴魔李宁先以〈灵语〉安抚花无邪灵智,免为突如其来的变化所惊溃。接着就是软化这座优美的瓷像。
好一个玉石美人,虽是任由抚弄,其僵化后却是脆弱无比,不容引致些微的破碎。先天劫火焚化衣裙后,露出瓷光滑溜的塑躯,玲珑窈窕。收紧的纤腰将高耸尖长的乳峰衬托得高低起伏。大阴唇饱满丰隆,乌黑的阴毛细密而茂盛,蜷曲细长,整齐的覆盖着整个耻阜,把逼罅严严实实的掩护着。
阴魔李宁双手捏持着花无邪的浑圆雪白嫩臀,柔化擎天壮吊,把宴坐的瓷像慢慢的套下来,深深地楔进那娇小紧窄的逼道深处。先天劫火源源不断注入她的花芯,施展来自乔乔的太阴吸魂法。凝聚涨满在子宫深处的劫火撞开血海、丹田,膻中三关,聚入灵台,保护着真形与魂魄的连系牢固。再下运,锻炼七魄成气,使下滴的一点阴气,与肾精中一点阳气相交结,指归玄珠。
花无邪身上的各道经脉即充满了灼热感,且热流般激荡,缓慢而坚定驱散了经脉里的栓塞,灼热的火焰在体内扩张,由点而面,急剧地扩散至周身百骸,一波衔着一波的浪涛,汹涌澎湃。娇躯逐渐地火热起来,每一个细胞被劫火烧得酸麻酥痒,不由自主地颤抖痉挛。花无邪身子愈来愈软、愈来愈热,不停从鼻腔发出娇腻的闷哼,觉得胴体进展着从未尝试过的开撑扩张。
膻中即胸中隔膜之际的心内神室,乃心包络之部位,为气海所在。女命在乳,以乳房为女性炼丹之处。阴魔李宁掌按双乳,指捏乳蒂,以灵热法点燃气海之内火。积盈的劫火燃爆开来,化为一团火焰直烧入脐下,是劫火归炉,在小腹内燃烧,烧得花无邪骄躯全身酸麻舒畅,狂焰愈燃愈旺。花无邪不堪刺激般的发颤。好酸!好麻!下半身好像要溶解了,浑身酥酸得不由自主的“格~格~格~”
浪笑。尤其小逼穴里酥麻得很,不时扭动着赤裸的娇躯娇喘不已,身体里头再没一丝力气,软绵绵地倒在黏在阴魔李宁身上,一对笋尖韧乳紧紧的贴在阴魔李宁的雄健胸膛。那柔软玉润的动人椒乳娇挺抖颠,磨得玉乳发涨,乳蒂硬挺,从乳晕传来了阵阵强烈的麻痒。
花无邪这才突然觉到自己赤裸精光、一丝不挂,还有一根硬梆梆的东西紧紧顶在她小腹内,,明白了发生什麽事,也只能“啊”的一声尖叫,已经无法拒绝“它”对她体内越来越深入的〈探索〉。面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可怕厄运,只剩下为失去贞洁而羞涩怨哀。一行泪珠也顺着脸颊向下直淌下来,使得俏丽的面庞益显凄美。阴魔李宁见着那楚楚可人的模样,心生怜意,却知非征服她的心与身,不能拯救出她的真形,缺一不可。
粗大的肉吊在小逼穴里开始转磨。那深入阴道内部的龟头,就像伸缩自如的蛇头,不断地点击敏感的花芯。每一次挑动花蕊,花无邪即被磨得灵魂出窍,涨痹如潮,泛滥全身经脉,玉体就像麻花糖似地不由自主的扭动回应,完全不像是刚破身的处女。
整个逼户就是给挤个结结实实,又满又胀,紧窄的逼膣更将陌生男人的肉吊愈挟愈紧。那种奇妙的感觉使花无邪酣爽畅快,酥、麻、酸、痒、痛五味杂陈,简直使她飘飘欲仙。逼道膣壁水纹般的蠕动,不断地抽搐痉挛,紧紧地箍夹魔吊,花芯上的嫩肉都被刮弄得酥酥麻麻,更令她爽到欲仙欲死,不停地绞缠着那充满了逼窿的魔吊,一股吸力紧紧舐吮着锁紧的龟头。
臀部一阵一阵的抖动,每次浪摆后都觉得那烫热的魔吊更硬挺,更粗壮,像是更涨大了些,使每个套动都是深切的磨研,带出狂乱的激情,如触电般的亢奋,迎接魔吊的每一次凶猛挺进,紧撕着阴魔李宁,娇躯不停的颤抖。迷乱的心情已被推往亢奋的欲潮,磨得遍体酸痒,令人窒息般的痉挛、哆嗦,让花无邪有点透不过气,忍不住从鼻子发出闷哼,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怎会产会产生这种反应。窥视着阴魔李宁的得意微笑,真是又羞又气,气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又娇羞又无奈一的声幽叹,把如星玉眸含羞紧闭,再也不敢睁开来。
在火烫中,只觉每一个细胞都爆炸开来,使全身每个毛孔都冲着火焰。体内深处被劫火融化的熔岩吞掉,有若被焚焚烈火完全烧化了,酥麻的快感使得花无邪意识模糊,如醉如痴,一阵阵酥麻电流不断的冲击着,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只能张圆了嘴发出呻吟:“喔~~喔~~喔~~喔~~”。
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全身乱窜,像是要胀破她胴体一般,娇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从每一个细胞涌出娇呓的呻吟。阵阵轻哼、呻吟、浪叫不停的花无邪的口中响起,也真销魂。臀浪翻腾,嘤咛呓喔摆腰挺逼,无法自己。瑶鼻忍不住发出“哼~~嗯嗯~~”的闷哼。
逼洞膣壁更是千依百顺,有如层门叠户般一层层缠绕着深入的魔吊扭动,缠着一股热烫的火团又吸又榨。每一次的扭动,吸入体内的灵火不断增加,烧出更强烈的酥麻。炙热阳刚罡气深深地渗透了每个细胞,血脉贲张的呻吟声不绝于耳,雪白柔软的身子蛇一样扭动着,口中不断发出欲仙欲死的的颤呼声。
在大龟头的剧烈伸缩下,花无邪已是眼前金星乱舞,魂消魄散的快感在她的四肢百骸到处流窜,让她痉悸不已。头上的青丝纷乱、俏脸酡红,不住地婉转娇啼,已经被这强烈的、经久不息的、最原始最销魂的刺激牵引着渐渐爬上男女淫乱交欢的极乐。感到她的小逼穴里面一股滚烫的淫液直冲着大龟头而出。第一次与男人合体交媾,就尝到了那销魂蚀骨的快感,爬上了男欢女爱的高峰,领略了那欲仙欲死的肉欲高潮。
逼道已经没有原来的那麽紧窄,魔吊在紧窄阴道中的挺顶渐渐顺滑起来。花芯深处不断的进行欲仙欲死的蠕动夹吮,销魂蚀骨的快感令她忘记一切,下体紧紧地将粗热的魔吊束箍起来,使得逼内的魔吊更为充涨硬挺。魔吊也不停喷泻出一股股的灵力,源源不断融化入花无邪气海丹田。
花无邪若充饱了气似的飘飘然,神魂荡漾,娇躯失控似的颤抖了起来。绝顶的快感如澎湃的海浪般一波接一波的汹涌不绝,浪叫已经失控,无从阻滞那喷入的汹涌的火劲热流,牝中气热如蒸,导入丹田,烧得浑身酥软,被那狂野无比的灵火灼的浑然忘我,被那一波胜过一波的强烈的电击般的刺激弄得一阵狂喘娇啼,银牙轻咬,在刺激下不断的“啊~啊~”叫着。
阴魔李宁乘淫侣高潮中浮游麻痹,娇慵无力,以金丹心法将一股股元阳真气款款送入花芯,涨化春溶,扩张入三尸元神,然后在真阳通达下,把玄精射进子宫深处。花无邪觉到逼中滚热,头晕目眩,恁地有一股酥麻直透心扉,骨肉皆酥,逼穴缩紧痉挛,真阳自尾闾升起,迸散出赤红色的炽亮光芒。
花无邪被那火烫的玄精在最敏感的性神经中枢上一激,再次“哎~唷~”的娇啼,头顶上腾起几股淡白色的霞气,忽散忽聚,忽荡忽定。一阵一阵的先天真气从逼穴渡了过来,驱得魂魄出窍,以惊人的速度跨越遥阔的空间,轻飘飘的浮游太虚,向虚空某一深处推移,与真形汇聚,形成一种诡异的吸力,一直深系到她的灵魂深处。
花无邪迷迷糊糊地“咿~唔~”了两声。那秋水般清亮透澈、妩媚动人的大眼睛睁了开来。一瞬间,所有的妩媚、柔美、娇艳都随她美眸轻分而生动鲜艳。
先天劫火已烧破了蛮僧的金环制禁,将花无邪元神救出,仅留下先天劫火的幻影,令蛮僧觉得还有一线希望,更冒险犯劫。
崖外尹松云依阴魔李宁嘱咐,隐身守候。一会,又听天空爆声隐隐自远而近,一连串五六点青光,恰似流星过渡般电驶而来。蛮僧随即现身,手又掐诀朝上扬了一扬,满崖青莲涌处,蛮僧所埋伏的十八名神将全部出现,各自招展幡幢法器,烟光飞扬。蛮僧纵身一跃,化为一股烈焰,其疾如电,破空飞去。
尹松云暗中早有准备,左手扬处,飞出一片五色烟幕,刹那间展开,布满了大半天,朝众神将当头罩下。众神将知道厉害,各自往上一跃,纷纷脱体而起,急于脱逃。双方动作都快,这些附身神魔刚脱人体飞起,未及变化遁走,那面光网早电卷一般分布开来,往下一罩,全部网去。尹松云再扬法牌朝上连指,连光网带神魔一齐由大而小,晃眼缩成拳大一个五色丝网落将下来。
附身神魔一收,十八名壮汉俱还了原形,如醉如痴,呆立当地。那收去蛮僧神魔的五色小丝囊,大才数寸,提在手内,轻若无物。这时光烟已敛,直似一团轻云软雾,五色氖氢,变幻明灭。也看不出里面所收神魔形影,只是十几点红绿星光,萤火虫一般在里面闪烁飞舞,毫不停息。看着看着,倏地重量骤增,往下一沉。不多一会又生变相:时而往上轻举,似欲向空飞去;时而内中星火突放光明,上下跳动,似欲脱网而出。那囊也随同暴长,烟光焕发。尹松云慌不迭将法牌往上拍去,丝囊才回了原样。映照着不时出没隐现于密云之中的月光,淡无光华。
倏地山风大作,下面涧中波涛澎湃,击石有声。前面景色骤暗,天上业已阴云四合,不见丝毫星月影子,只有电闪似金蛇一般在云边掣动。电光闪处,照得浓云如山岳一般,密层层簇拥满天。风也越来越大,上面拔木扬尘,下面洪涛怒涌,滩声如雷。残枝乱干舞空贴地,卷走不息,涧水齐作回音,万窍怒号震撼峡壁,似欲崩颓,令人耳聋心悸。
震天价一个大霹雳打将下来,眼前金蛇乱窜,跟着稀落落一阵雨点打向地上,滴滴嗒嗒。响不片刻,由疏而密,雨点也越来越大,直似银河决口,自空倒灌,哗哗啦啦,连同江声滩声,响成一片狂喧。迅雷霹雳更一个接一个夹着电光雷火打将下来,声震天地。雨水自崖顶化为大小瀑布,争先喷坠。黑影里看去,直似无数大小白龙沿崖翔舞。地上石多土少,无甚蓄水之处,涧水仅一二尺深,再吃高处飞落下来的狂瀑一催,化为惊湍急浪,夹着风雨,添了无数威势。有时电光闪过,照见满地波光流走,疾如奔马,眼神一花,彷佛连崖都要飞去,端的声势猛恶,从来未见。
蛮僧金狮神佛倏地出现,周身青红光华围绕,满面俱是激怒之容。才一现身,便将幡幢摇动,手握戒刀,口诵梵咒,正待行法施为,烈火袈裟上所佩金环忽然发火。蛮僧似乎吃了一惊,细看花无邪形影犹在,略一寻思,面上又转狞容,嘴皮微动,回手用戒刀朝环上擦了两擦。却不见神魔现身,把牙一错,越似情急,幡幢摇处,幡顶上飞落一朵青莲。蛮僧纵身跃上,青光包没全身,忙诵梵咒,手中掐诀,朝先前埋伏之处连指几指,并无动静。知道不妙,不由急怒交加,大喝:“何人在此,敢与佛爷作对?”
一面圆睁怪眼,四下察看;一面将手中幡幢不住摇动,立有千百道青莲火焰四外射去。满拟敌人即便隐身在侧也藏不住,非出不可,谁知一任喝问施为,终无反应。急得暴跳如雷,一面急诵梵咒,一面用戒刀向金环连击,口气虽仍凶横,神情已现惊慌。
倏地一道火焰由暴雨狂风中自空飞坠。落地现出大蛮僧麻头鬼王,急匆匆四外连看连察听,在身旁转了一转,才对金狮神佛说道:“我们有相神魔已被敌人用青鱼篮收去,并有一面文殊敕令从旁克制。”
说着,倏地手中掐诀,向前接连几弹,立时便有无数雷火烈焰向前打去,所到之处,山石全部震碎,雹雨一般四下纷飞。同时蛮僧右肩摇处,身后插的一面幡幢凌空飞起,化为数十丈高大一幢紫焰,朝崖内灵石急罩下去。
忽听大蛮僧麻头鬼王喝道:“花道友,我和你均非此经不可。此时我已不想据为己有,只求容我二人将全文读上一遍,经仍任你取走。你心意如何?”
随听花无邪接口道:“蛮人无信无义,我适才真形被你摄去,此时赖有佛门至宝防身,那容得你入门,再用邪法连人摄走,逼索经解,再加楚毒。我已经豁出去了,再挨一会,你多年苦炼的神魔便化为乌有,能逃生已是幸事。”
二蛮僧闻言,面色越转狞厉,同声怒喝道:“小狗女,不知好歹!佛爷如此委屈求全,你偏不听。今日不将你们擒去,受我炼魂之惨,你也不知厉害。”
本来就是强者为尊,才有慑形夺经之举,所谓敬酒也只是脂粉惑众,不达目的当然是露出狰狞面目。二蛮僧双手扬起,微微一振,僧衣忽似蝉蜕一般全数委地。跟着脚底涌起一朵青莲,身上突放出丈数长一团火焰将身围住。复又合掌一搓,朝前连扬,暗中布好的邪法立即发动,平白地飞起无数血光碧焰,潮水一般,四方八面齐朝崖顶卷去。光焰中更杂着千百暗赤色的火球,疾如星飞,到了空中便自爆散,飞蝗也似,化为千万条紫箭攒射上去。爆音猛烈,密如贯珠。每爆散一个,尹松云便觉头上加了许多压力,知是蛮僧所炼魔火,虽然事前作了准备,仗有法宝防身,暗中也颇惊心。
二僧互看了一眼,各自掐诀一指,通体青红光华似电一般乱闪了一阵,平空飞出十八朵斗大青莲。紧跟着每朵莲花中间冒起一个狰狞恶鬼,也似石火电光,全身涌现,立即隐去;却有一片青红色,薄薄一片淡烟,如雾縠轻绢般飞到尹松云身前,当头罩下。身外的魔火焰光突然暴盛,来势迅猛异常。尹松云猛觉护身宝光受了重压,似被一种大力紧紧束住,重如山岳,动转不得。身在光内虽还无害,可是经此一来,护身宝光渐渐减退,大有相形见绌之势,时候久了,必定不支。
蛮僧所炼先后天三十六相神魔本有无穷变化,只因二蛮僧金狮神佛功候稍差,要假借人力,附在那十八壮汉身上,更无人主持,不能完全发挥威力;这时二僧全都在场,神魔可以随心变化,灵效大增,二僧见尹松云为魔火血焰所困,并未有甚抵御之策,神情不似先前那麽镇定,料知本领仅此,心中越放,一意加紧向灵石施为,更不再计退路。大蛮僧又厉声喝道:“你再不降伏,我这莲花往下一合,你那法宝立毁,人也成为灰烬了。”
话未说完,听得两片声怪声怪气,同时接口冷笑道:“只怕未必。”
那声音听去甚远,似在后山一带,但是来势神速已极。话完人到,两个死眉死眼的黄衣怪人,一高一矮,已在空中现身。凌虚而立,四外空空,一扬左手,一扬右手,看神气,似要往那两朵血莲抓去。
二蛮僧拼将泉眼和地肺便同时震破,要消灭花无邪的元神,不惜发动地水火风,使周围千百里全化火海,不特要伤无限生灵,连乌牙洞也成灰烬,为此天残、地缺不得不插手。二蛮僧狞笑一声,说道:“难道我弟兄二人还怕你麽?”
手摇幡幢,将手一挥,围攻尹松云的血焰魔火便分出一半,如潮水一般涌将过来。紧跟着,又一道祥光已由洞中升起,到光幕顶边停住。阴魔李宁把伏魔金环与天璇神砂从洞中引出。
这原是瞬息问事,又是同时发动,势疾如电。二蛮僧见天璇神砂金星电射般潮涌冲来,方觉厉害。但心仍不死,咬牙切齿,待作最后一拼。跟着一道青光自空飞落,直投圈内。赤杖仙童为得神碑,不顾后果,许轩辕魔宫以群仙联合会中神州一席。
也是赤杖仙童胜利冲昏了头脑。当日以的瞒锣宣言,置身漩涡之外,成局外人,群恶眼中只有争权夺利的死敌,灵峤宫才得其便,予以分化,得贯其驱虎吞狼之策。今日时移势易,灵峤宫以宇内仙界巡逻主宰自命,自陷漩涡的最核心,再难置身事外,更成众矢之的。为怕担上侵略之名,事先必从虎郎中挑选其恶性较轻的予以造就,取其名正言顺。虎狼俱是恶物,无肥肉当前,当然自相残杀,一旦受到非其同类的沾手,定必同仇敌忾,共谋天敌,灵峤宫以妇人之仁,锐身虎狼群中送猎,受着诸多需索,变成养虎为患。
天残、地缺两魔君,也只现身一闪,即忽然不见。蛮僧见状大怒,一指魔火,往上追去。同时天璇神砂却由当空电射下来,晃眼展布,将那十八个身高丈六,相貌狰狞的有相神魔全数罩住。二蛮僧益发手忙脚乱,忙即行法回收,已是无及。青色光幕忽然撤去,下面祥光突涌,佛光往下一合,神魔全数烟消,蛮僧心灵立受巨震,知已受伤不轻。总算神魔已为佛光所灭,不曾倒戈反噬,功力又深,一有警兆,立将心神镇住,不曾反应昏迷。
蛮僧以为血莲尚未飞抵洞前,未受波及,还可保全。慌不迭将手一招,并纵起魔光,待要带了逃走。不料伏魔金环也已化作满空霞雨金星,恰好与血莲迎个正着。神砂星光再返卷回来,两下里一凑,相次裹住。金霞再一闪动,随化血雨爆散。两朵血莲乃魔教中心灵相应之宝,也被摧枯拉朽。二蛮僧一见如此厉害,当时亡魂丧胆,后悔莫及。
空中一声清叱,满天迅雷风雨中,忽然一幢金光如钊轮电射,直飞下来,一到便直朝那满天魔火中飞去。蛮僧恃有小金刚不坏身法,在宝光、飞剑笼罩之下,也只相持了片刻。崖顶彩光潋滟,金霞围拥之下,两道银虹一左一右,龙飞电舞般剪了两剪。跟着两声轻微炸音过处,二僧震破天灵,飞出元神。两朵尺许青莲花四外血焰拥护,上面立着二小僧,疾如星驰,冲破千百层金光霞彩,径往西北方逃去。魔火焰光逐渐消灭殆尽。
猛听右侧一声迅雷,西北方忽现出一片薄如蝉翼的明霞,横亘天半,其长无际,兜将上来。二小僧左闪右避,欲逃无路,眨眼工夫,上下四外明霞同时出现,竟似网鸟一般将二僧元神擒住。随见光霞齐收,蛮僧元神已被兜来。韩仙子手托一个小白玉瓶,手指处,瓶里也冒出一股彩烟,两下迎合,吱的一声便吸了进去。向尹松云要过收有蛮僧神魔的青鱼篮丝网,细看了看,覆向瓶口。彩烟二次冒起,伸入网口,卷了两卷吸回,连同文殊敕令收入法宝囊内。
高原二恶伏诛,只剩两具死尸盘坐在地。便有一幢金光祥霞涌起一座神碑,左右分立着赤仗仙童和阴魔李宁,由崖洞原址冉冉升起。阴魔李宁的争经,只是装模作样。经文已改,更非男身所宜,不过任由灵峤宫得之太易,反惹疑心。只与赤仗仙童比一比初成的玄胎法力,即潜隐往天外神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