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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邪兮正兮

第004章 邪兮正兮

  阴魔本是吊着张老四父女,直至醉道人出现,不想再跟下去,就折返回庙。

  走到树林旁边,忽见树林内一团白雾,有几十丈方圆,好似才开锅的蒸笼一样,把那一块树林罩得看都看不清,可是旁边的树木,都是清朗朗的。此时秋高气朗,这林中怎会有这麽厚的浓雾,对一般普通人,也明显知道有点希奇。身怀先天真气的阴魔,更觉到浓雾内的真气强烈凝聚,似乎是传闻所说用,法术逼出来的灵雾障,知到事态绝不寻常,应是大难来临觉自飞了。

  阴魔不再入庙,折回城内时,业已清早,见一家饭铺已开门营业,便落座以思筹今后动向。随即见一个瘦小枯乾的老头儿,又瘦又黑,一脸的油泥,穿得十分破烂,拖着两只脚后跟露在外面的破鞋,跑来铺内狂点贵菜,吃了一个不亦乐乎。阴魔感到老头儿的真气不弱,再看他的荒谬行径,比对寺内姬娘们说的仙界典故,肯定这老头儿是如幻如真的仙界中枢人物,追云叟白谷逸。素传他敲诈勒索,有其精妙的手法,明知是悖理逆情,却有着他的一套无懈可击的说法,走着别人行不通的法律罅,扰攘人间。

  看着这老滑头,故意作出明显的鬼鬼鼠鼠动态,只有白痴才会不疑心他是骗吃骗喝,但要作供,却又很难形容得清楚,无法令人入信。店家也以为自己聪明,借头借路逗留在这老滑头背后,监视着他。阴魔觉得这老滑头真气丰盈,无可能不知道背后有人,但就故意装作,等待他眼前见得到的伙计不留意,便溜出店去。店家也是谨慎的了,便是追了出来,也等这老滑头出了店门,才拉他回去,却把他穿的一件破大褂撕下半边来。其实店家不用力,破大褂也是裂开的,因为阴魔觉得到这老滑头自用真气割断的,所以裂缝非常齐整。

  这是老滑头耍猴子的时间了,装作勃然大怒,不承认是逃走,说他是出来看热闹,还怕店家不放心,故将他的包袱留下。众目睽睽之下打开包袱,内里除了几两散碎银子外,还有珍珠一串,颗颗黄豆般大小,足足一百零八颗,纵使是仿制品也高出账单千万倍。店家哑口无言,这老滑头就反叫,要店家赔大褂,说这件衣服,比珍珠还贵,非让店家赔衣服不可,又不肯说出价钱。

  这时就是老滑头的弟子周淳前来交接的时段了,当然是诈作不知的经过,被老滑头唤过来,吩咐周淳得不到赔偿就要放火烧房,还惺惺作态的道:“咱爷儿俩,不能落一个白吃的名,你得先给完酒饭帐才讲数。我走了。”

  好了,有个第三者作公正仲裁,何以漫天开价了。要是不服气打官司,却是富不与官争。虽然谁都把法治高唱入云,结果还是权力话事。只要够面子势力撑腰,法则写明‘所生’也可以判成‘领养’也有等同福利;当前公司职员转过新公司后,那职员以前司身份所做的所作所为,可硬要新公司负上全责。只要有权,就可偏听那些荒谬走腔的伪言为可信,由他说可信的人的证供讲晒。官司堂费更是奢侈之极,无一百万一日的堂费,就无公道可言,也是任有权的官为所欲为,判那不认为可信的人对一切堂费负上全责。所以周淳就显示一下他在仙家的法界地位,店家就噤若寒蝉,被一件破衣服,敲了不个一个神农时代的的古董价钱。

  阴魔此时百般无聊,就生心看看那仙界的中枢人物白谷逸是怎样的私隐生活,效法狗仔队吊着周淳到武侯祠侧的望江楼。却见到一个青年,作武生公子打扮,长得面如冠玉,十分秀美,只是满脸带着不正之色,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楼下。

  原来江边停了一只大船,船上有许多女眷,内有一个女子长得十分美丽。看她一张宜喜宜嗔的娇面,白中透红,光滟滟地闪动着若有似无的光泽,衬托在浓黑的缨髻,明艳动人。淡淡的峨眉相影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凝聚秋水,眼神慧黠俏喜中带着狂野大胆。小巧的鼻子微皱,露出淘气神色,和丰满红艳的小巧樱唇不动也若撩人。如此可喜娘,阴魔这经历了峨眉淫仙与慈云荡姬,如初尝血腥般贪嗜的幼狮,那能不动心。看她正在离船上轿,展露出摇曳生姿的轻盈体态,吸引着不少狂蜂浪蝶,只是等闲不敢碰上来,因这家主人姓王,本是江湖人物,在成都颇有威名。周淳就挟着侠客标签,借故攀交,一同回归施家巷。

  此时成都正是满城风雨,稍有姿色的女子,被采花贼先奸后杀了多人,墙壁上都是题下了‘张亮’二字。一个绝色女子,如此招摇到热闹的望江楼旁边上落,虽是成都一霸,也太自持过份。阴魔一时好事,要看看周淳在弄甚麽手段,却撞上桃花煞,被引动了体内淫气,涉身作案,因巨太强致败,慌忙远走,绕转九华山,逢迎上奇特遇合接踵而来,容他默默修炼成:化身千万,无所在、亦无所不在的阴魔。

  此转捩之夜,阴魔踏上成都郊外,施家巷时,夜色初深,还未是采花作案的好时机,因行踪难掩。只是阴魔自持形影飘忽,窜流若风,经个月多来在慈云寺群姬身上采补修炼后,比逃出蛇洞时更快多倍,非凡夫肉眼可察,可轻易潜入,预先匿藏。摸近王家大宅,即见一座灿丽堂皇的重楼高阁,飞檐叠堡耸矗云宵,睥睨群邻,顶上最高的一个小阁还是灯光明亮。

  光明丛中的荫暗处,因光差大,最是难看清楚,是匿藏的首选之地。当然在搜查的时候,也是先搜的地方。只是阴魔自持移动快过常人视线,无须墨守成规,便窜上常人难攀的小阁飞檐,即从阁内人气流动中,感应出只有一人在内,却是气息微喘,似是欲火煎熬的呻吟春声。

  阴魔闻声动意,色胆包天,无声无息藏下阁内,见到屋中人竟是望江楼前离船上轿的绝色少女,赤条条赖在一条春凳上辗转反侧。虽是黄毛丫头,但已亭亭玉立。流线而下斜的美人肩,弯落纤幼圆浑的小蛮腰,如葫芦中摺,显出腹无赘肉,脐上更是低坦,勾勒出玲珑窈窕的完美曲线。肌肤雪滑玉嫩,白皙细腻,肉光耀目,在兴奋中呈现出粉红艳彩。玉脸红若火炭,鼻翼翳张,不住喘气,把螓首摇得髻发蓬乱,在后仰中衬托起乳峰高耸,丰挺挑逗,坚腴中隐隐的胀动抖擞,挥摇着鲜艳挑红的乳蒂,招惹垂涎,另有一股清纯的媚态,非虎狼年华的徐娘所能有。山越高,显得流水更狭。修长玉腿挟叠不安,藏匿着两腿之间的迷人玉峡,却封不箸萤萤水光,溅黏在稀疏初长的阜上阴毛,随腿股摇处,迎风飘荡,依稀窥见晃动时半露的阴唇,隐隐透着红光,口紧贴,若有若无地吸吐张阖,应是鸿沟未凿,竟是如此欲焰焚心。

  只因这家主人身隶武林,交游广阔,开门揖入伪君子,为侠义标签所愚,疏于防范,被奸徒在其娇艳女儿的茶中,下了猛烈春药。娇娃欲火澎湃,血脉沸腾,穴奇痒难熬,如万蚁噬咬,不由自主的扭动着圆臀,模仿偷窥得来,那些姨娘在春凳上,承受奸淫的荡态。因稚女未懂世情,又好顾影自怜,未灭灯火。所以浪蜂犹在等待中,却给阴魔撞了入来。

  阴魔经二仙淫沟后,体内淫蛇秽气不时冲激着肉的欢乐细胞,回味那奸淫的亢奋。巨本就胀撑不休,硬中传布着酸酸软软的骚麻,弄得浑身不安,非要匝实它,劲擦它一个彻底的爆炸,无法舒畅。虽有慈云群姬众套捋,总觉残松浮,缺乏二仙的紧匝劲道,对束压血气会归,无甚帮助。一直给二仙的白柔韧的女体及紧缩有劲的道,缠扰着心识,却又不敢涉险寻仙,只期望处女的紧凑更有匝力。犯罪心理早已形成,那里抗得了幻像成真,而且鼻识更多了阵阵幽香,由清新娇嫩的躯体蒸发出来,比虎狼年华的牝马更纯净无杂,那能不轰然冲动,淹没一切警觉,忘却此来初衷,一心撞入香,尽情发泄。

  少女的娇嫩肌肤既酥且软,富于弹性,于揩贴处若激生似有似无的静电,透入痒酥酥的感觉,可以荡魄销魂,惹动着心灵的陶醉。那欲火高涨的娇娃已香汗淋漓,给热腾腾的道薰炙得陷入半昏迷的境界,只觉着强有力的拥抱,一股从少男身上传来的刚阳之气,马上传遍全身,教她如痴如狂,完全淹没在官能感觉中,受着男体的挤压着那迫胀若散的肌肤,更刺激的是被坚厚的雄性胸膛,压着那若淤塞成痹的乳球,送回滚烫的气血,蒸腾着热炽的体香,从千万个毛孔透出,变得更为浓洌。

  阴魔为女儿体香所激,浑身热燥,体内淫血聚入已坚挺炙红的巨,抗议阴魔的挥迟缓,不停的挥舞,撩扫着娇娃的耻毛。娇娃的敏感阴唇接触到炽热的龟头,被烫炙得身心舒麻,发出释放性的呻吟,刺激着阴魔的耳识,如火上添油,胀酸得无可压制。阴魔的残馀灵识,亦顾虑到嫩狭窄,蓬门未开,无论怎样体贴,也必哇叫,故先行热吻,封闭娇娃的樱桃小嘴,把湿润的香舌吮个稳牢,才挥动肉,捣入穴深深深处。这一冲,把阴魔固结了成为虎狼牝马上下两口的嫩草,甘作奸淫玩物,对雏马却临怯场。

  皆因那未经开凿的幽兰小径,虽是春潮涨满,湿滑泥泞,更在生理上具有弹性作适应,但终是有其极限,何堪巨凿劈。在阴魔是觉到茎被栓梗卡紧,柔韧的弹力,匝得内血气回旋流转,无奈是未经真气洗炼的壁,匝束力量却比二仙是差得多,只是优胜过壁残松的慈云群姬。

  但娇娃所受却是道被一根灼烫的粗棒凿穿,火辣辣的撑裂感由下体传入,痛得她四肢痉挛似的挣扎着,全身颤栗不已,觉到体内的火赤热浪化为刺骨寒风,无孔不入的穿入全身的毛细孔内。没几下子抽插,已使娇娃的片片落红,随骚水涌出,也溜走了她的一生。内炙热的粗在左冲右插,带上她心头上的却是寒森的千刀万剐,撕心挫骨,脆弱的神经更像寸寸断裂,涌上喉头,却被阴魔禁锢着舌头,封密了嘴巴,无从发泄,积压入脑壳内窒息着。终于释放了一切灵力,任爆出穿云破石的凄伧惨叫,撕肝裂肺地爆出凄婉尖厉哀号,充盈太虚,坠满九幽。

  阴魔也好在先天真气精纯,反应极其迅速。惨叫声才出娇娃喉头,即知事败,刹那间已射出窗外,亡命爬升那庄后耸立的崖壁,到庄中人闻声出视,阴魔早已翻越悬崖,逃入重山腹地。

  阴魔转世前,极受迫害,四面楚歌,本就胆小如鼠,自料难逃围剿。却不知他逃得太快,那娇娃在半昏迷中,本就看不清楚他的面目,便已香消玉殒。望江楼前所见的武生公子冲入粉楼内时,阴魔已攀越崖壁。

  这武生公子就是神行无影粉牡丹张亮,早在望江楼前,娇娃出外拜佛后,离船上轿回府之际,已锁定了她是下一个螳螂爪下的寒蝉,自我认定必可黄雀在后,捕获那插臧嫁祸他的采花贼。此采花贼肆虐成都多时,先奸后杀,却把他张亮的名字用血写在壁上,令他含冤莫白。一般剑仙都知他师伯智通和俗名毛太的师父妙通,都是色中饿鬼,谁也想不到他是兔崽子小相公,专供妙通泄欲,本身却是天阉的,无攻之能。他明查暗访,已猜想到是师父仇人周淳所为。岂料临门出了意外,阴魔把牝蝉奸了,溜之大吉,就由他这黄雀做了代罪羔羊。

  张亮冲入阁,未有看到阴魔身影,失望中呆了一下,才站定脚步,对阁内了望一眼,周淳也冲了上来,认定张亮收割了他的耕耘,欲火化为怒火,杀气腾腾。张亮面对师父仇人,也份外眼红,不共戴天。周淳拥有名门标签,骗得王家信任,有着地利、人和,张亮送命周淳剑下,做了阴魔的替死鬼。作成了阴魔远走黄山,途中打下血影神光的基础,迎接那连串的巧遇,成就了焚天大业。

  阴魔逃离施家巷后,向西面高山攀越,因见识过餐霞、白云二仙离开蛇洞的身法,内心总是杯弓蛇影,怕白谷逸追来。倚仗气脉持久,轻盈飘渺,上高落低迅速过人,专拣悬崖峭壁,窜高堕急。遇有深江大河,即潜匿水底,潜流百里,再由水边峭壁攀升崖顶。非无人迹之路不行,于深山大泽中匿窜,穿越丛岭密林,兼寻幽访秘。途中有发现隐密秘洞,即一匿数日,修筑神功基础,及神搜山野,看有否追踪。

  个多月来,一直登高攀壑,终于站上极高峰顶,滇西大雪山之巅。极目尽是乱山杂沓成串,不见边际,因附近群山俱是地势超昂,才显不出它接天的高处。

  只觉天气酷寒奇冷,冻云迷漫,纵横着千万年以来的冰雪,冻得又坚又厚,多半转成了玄色,表达出这是超高的穷荒,亘古无人。环抱颠顶的南面山峦,峰高壑深,不是上插玄穹,便是下临无地,在昏茫暗雾掩蔽下,形势异常险峻,四山静荡荡的,休说是人迹,连个生物影子都休想见到。

  阴魔身下的孤峰,起自来路的一片大山岭,孤立突,高刺云表,冰雪纵横,分明是个亘古无人的冰雪穷荒。巅顶后形势立变,忽然分裂,成了一个极险峻的大峡谷,若无底深壑,其深莫测,裂处不宽,却陡峭削立,非近前不易看出。

  离顶下百丈俱是冰坚雪滑,满布云雾,阴沉沉的惟有寒风呼啸,吹得谷中寒云,似狂涛一般浮涌不已,上面却一点风气俱无,连个攀援之处都没有。形势既极险恶荒寒,死气沉沉,又多是冰雪倾覆,多年累积而成,并无一处洞穴。只有阴魔的先后天真气合运,才感应到云下的流水潺潺,必有其出口之处,才敢冒险攀下,切底摆脱踪迹。

  先是白云霭莽,一片浑茫,穿过这约有数十丈厚的上层云带,身外忽然旷宇天开,眼界却极宽阔,简直另是一个天地,终古光明如昼,朵云片片下,永无黑夜,比起上面雪山荒寒阴晦之境,大不相同。来路上空那座峰崖竟是直插到底,孤峰下云层两旁,翼然森列着苍古奇石,当中现出一座广崖。那崖形虽极灵秀,当中并无洞穴,崖外有百十株旃檀林,宝盖璎幢,龙伸凤翥,无不瑰丽灵奇,森秀特出。林外不远,是一片阔大无垠的湖面湖水清深,平湖若镜,一碧千顷。

  阴魔徐徐下降,只觉湖水有点异样,不敢直落崖前,先往湖边飞堕。落地一看,湖水深碧莹滑,与寻常清波迥不相同,似是传说中的圣泉灵乳。望入旃檀林木,形如宝盖云幢,璎珞四垂,异香飘引,当中有禅关宝座,像是西藏佛家圣地大雪山青莲峪后峰崖之上,大智老禅师的坐关雪洞,佛家六大圣域之一。

  传说大智禅师乃我佛如来座下第四十七尊者阿修利罗,在北宋末年转世,以广结善缘为本,虽具无边佛法,降魔本领,决不妄开杀戒灭魔。所遇恶人恶物,悉以佛家无上愿力慈悲引度,皈依净土,功德本将圆满。但终于仍是众牲好度人难度,羁绊红尘。一个与他渊源极深的恶人,最前生是个有道行的女散仙,被邪教中极厉害的神魔所乘,暗中挟制,附入身上,宛如附骨之疽,形影相随,不能摆脱,变成刁狡穷凶,无所不为,造了许多罪孽。屡经度化,总是恍然若悟,不久又复重蹈覆辙,因此积恶甚众。

  禅师为此女恶孽太重,迫得为她伐毛洗髓,欲求去尽恶根。因事出强求,此女受不住佛光昼夜的侵照,由苦痛生出怨忿来,骤然激怒,再经魔头暗中挟制,蛊惑播弄,竟忘恩反噬,妄想乘着禅师入定之际,以所有邪法、异宝全力发动,暗下毒手,占据禅师法身。禅师早已发现此女身上附有邪教中极厉害的神魔,本意是想故作不知,依然循序渐进。到了紧要关头,眼看功成在即,魔头突然发难来拼,动作又是绝快。那护身佛光厉害非常,此举无殊以卵敌石,法宝固是无功,魔头也受不住佛家圣火威力,突然向此女反克,人与魔即将同归于尽。

  禅师因积久成嗔,一时不及收法,嗔念一动,立启杀机,猛施佛家极大法力,先将神魔除去。神魔虽除,此女已成了一堆白灰,禅师违了昔年宏誓愿力,延误正果。尚幸法力高强,将此女元神保住,未致形神俱灭,遂有不度此女回头,决不证果西归之誓,候她一十二个甲子。

  此女罪孽深重,自应先转轮回,备诸恶孽,受完孽报,仍皈净土。从此每隔六十年开关一次,此女必须头一个赶到雪山,呈述自身功过,并受佛法点化。算到现在,已到第九个甲子,一切冤孽已完全消尽,只内中只有一个夙仇,原是一个女散仙,在快成道时被她所害,死得极惨。此女散仙已因性情所激,入了魔道。若干年中,此女为了妖女,也不知耽误了多少功行,遇正教中人诛戮时,不论多麽艰危,必以死力来拼,不将人救走不止。妖女一逃,她只断后,决不还攻,也不对敌,只等妖女到远逃不能追上,就立即遁走。似这样如影附形守定此妖女,暗中护持了数十年,可是从不与妖女一起,彼此之间直如陌路。

  一位性情古怪,素不服人的散仙,本不喜佛门中人,故以诛杀妖女为饵,随用禁法将她制住,使其备诸苦痛,迫令开口解释。妖女因孤立无援,日虑危亡,欲遁往海外,回头见大强仇在处治那屡救自己脱险的夙世冤家,便欲引为助力,不知自量。就在那散仙将要行法禁制此女元神之际,猛出不意,施展全力冲上前去,企图将人救起便逃。那知散仙更是早知就里,焉能容她将人救走,只一举手,便一同制住,一同尸解坐化,再去转世。前孽已解,应于此甲子功德完满。

  阴魔怯于大智禅师威名,但本身却又愤世嫉俗,不信传闻,兢兢业业的潜上宝座,却觉到座后山壁虽是深处中空,却浑成一体,全无通路。极尽先后天真气之能,才觉到壁后空处与水道相通。池下既是出路,阴魔便潜下池底,即感到法力逼人,威力极大,隐隐描出法器像是传说中的七宝金幢,是西方嘛罗偈波提尊者千年前所用降魔至宝,具有无上威力,非是身上的基因图谱吻合的法器,无可入主。此宝经偈波提尊者佛法封锁,在池中心灵泉穴内,再加大智禅师佛法封闭,多高道行的前辈神僧仙长,也未能算知它的底细。

  以阴魔的先后天真气为导,也只能涉隙趋避,向水流的下游窜去。途经壁后空处的旁支,遥望窟窿内的大智禅师,从真气感觉到,只是一具空皮壳,即时领悟,所谓坐关出关,实是借禅师虚名,冒充顶替。禅师既亡,所谓先将神魔除去,实是神魔将禅师除去。佛魔不分,欺世盗名九甲子了。要以一十二个甲子引度之女,实是受那魔头挟制。被维护的妖女则是魔头爱宠。

  阴魔于感慨中,随水流激泻万丈,冲出了南面的深壑,折向东南方的来路,见一望无际,才松下一口气,确认摆脱追踪。还是不大放心,尚要潜下激流,下放千里,上落悬崖峭壁,但知不留踪迹。经元江,横跨哀牢山脉,穿越十万大山的一列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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