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雨,除夕。丽金市的某处公园里,发生了一场重大的交通事故,大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所幸旁边有居民及时发现并报警,才及时救下了两条鲜活的生命。
「喂!你还能撑住吗?」有嗓音浑厚的大叔在我耳边说道。
冰冷的雨哗啦哗啦地落下,我疲惫地睁开眼眸,脑袋微微上扬,注视着这个被我惊骇到的大叔,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可下一刻浑身疼痛的感觉传来。
我已经不知道坚持了多久,或许就几分钟,或许几个小时,感受着雨从小变大,身体的知觉由痛到麻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还活着,毫发无伤,怀里的人儿,柔软温香紧紧地靠在我的胸口。
雨淋湿了我的眼眶,我想张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彷如刀割,一句话也吐不出。
一把伞遮在了我头顶,一双穿着警靴的长腿半蹲在了我面前。
「撑住,我们这就把你和何市长救出来。」温柔却又不失英气的女声。
「先-救-她!」我一字一顿,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好冷,除夕之夜是寒冷的,或许别的去处有温暖之地,但我却已无法触碰。血液的流失让我神智渐渐不清晰,我努力地回想起之前的一切,如果我能及时拦住她,今晚会不会更好?
看着身下她昏厥的样子,幸好她没事,动了动臂膀想要试探她的鼻息,可莫名地甩出一个黑色的智能手机出来。
「别乱动,我们这就救你出来!」英武的女警官瞪了我一眼,随即快速打开对讲机。
「快先把门打开!医护呢!……」
我的听力越来越模糊,只感觉越来越多的脚步声朝这里走来,模糊的黑影让我本不清晰的视线愈加模糊,我咬着牙,大脑已经快无法思考,只能依靠本能死死支撑着。
不由歇斯底里道,「我没事!先把她救出去!!……我,我快支撑不住了!」
救援人员的动作一僵,他们沉默着,视线之处,有淡淡的血痕,它不断被雨水冲刷着,众人顺着血水的痕迹看了过去,只见男子的上半身被一个锋利的异物穿过,血淋淋的右肩臂膀被钢管洞穿,锋利的一端正被男子的掌心牢牢握住,温热的鲜血顺着管口,一滴一滴地打在一个女人的脸蛋上,她五官端正,秀美端庄,仿佛集齐了所有好看女人的特点,血滴在她的脸上不但没有破坏那份淡雅,反而平添了一抹娇弱之感。仿佛一片白雪落下了两掰红梅。可不管尖管离女人的头颅多近,都停在她眉心十厘米处。年轻的男子靠自己仅剩的一只手支撑起一个生命的空间,掌心已经被洞穿,锋利的端口像死神的长矛,但却再进不去分毫,因为它被一个男人牢牢地握住。
他怀里安静地躺着一位美丽端庄的女子,本市最漂亮的女人----何雪澜。
「还愣着干什么,快救援啊!」风雨里响起女人的怒喝,言罢女警官率先钻向车厢里,她灵活地伸出手臂去拉他怀里的女人,同时避免扯动男子的伤口。
看着何雪澜安全的离开车厢,我被打湿的脑袋微微低垂,呼吸越来越乏力了,就好像胸肺已不属于自己。
头发上的血水一滴一滴地落在手机屏幕上,有微弱的亮光映照着我的脸,人脸识别已经不知何时解开,看着镜头前血迹斑斑的自己,我嘴唇微动,想要努力再说出几个字,可是却再也无能为力了。
「医护呢!他已经快昏厥过去了!」女警察大喊道。
雨逐渐小了起来,里头夹杂着雪,有雪花在耳边吹过,别有一番寒意。远处的天空升起绚丽的烟火,有响亮的鞭炮声依次响起,然后逐渐放大。新年的篇章,由此揭开。
模模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了妈妈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饺子过来,她毫无排面的将盘子推至我面前,温柔浅笑着,眼神却隐含威胁,似乎不容我拒绝,也不允许我露出难吃的神色,素雅的女人单手支着脑袋,可爱地在一旁看着我艰难吞咽的样子。
「小言,妈妈做的饺子味道还可以吧?」女人不确定的嘟着嘴。
突然一切都变作虚无,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划灭至最后一根火柴,我想要努力去追逐那个温暖的画面,却只剩下一片黑暗,而我现在也将被黑暗笼罩。
不知道过去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又或者,像一个植物人般没有意识知觉地活着?
如果是最后者,我希望自己能干脆地死去。
这样,至少不会让妈妈被所谓的希望所折磨吧……她虽然会悲伤,但依她的条件想再重新一个美好的开始,也不难吧……
我就像一个被抛弃的人,又或者是在黑暗中不断摸索,却不知目标为何物的旅者,悲哀着,绝望着。
当代表希望与美好的火柴燃灭,还有什么温暖能指引我?
难受着,痛苦着。
就此陷入永远的沉眠,像迷路的旅者迷失晕倒在某个地方……等待生命意识就此消散也不错吧……
但我好像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叫声,悲伤,绝望亦如现在的我。
「小言!」
那道凄苦的女声刺痛了我的心。
「妈…………」
我情不自禁地嘶吼着,本能的挣扎,像困兽犹斗般,做着最后的努力。
那道熟悉的声音仿佛指引,即便黑夜里依旧看不到一丝光亮,但旅人已经继续迈着困乏的脚步前往。
「医生!他还活着!!你们要救他!」
一个有些面容苍白,神情凄婉的女子嘶声尖叫道。声音里有悲伤,但更多的是希望,欣喜,以及一丝深深的恐惧。
「我听到他刚刚喊我妈了?」何雪澜趴在一个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男人身上,她大声斯喊着,眼中留出泪水,绝美的脸蛋紧紧地贴在男人的胸口上。
有人疑惑,但却没有人敢质疑她的话,主治医生推开众人,亲耳附在病人的胸口上,何雪澜就和普通的母亲一般紧张的站在病床上。
她的神情有喜悦,有惊喜,还有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仿佛主治医生给不了她一个合理的说法,将面对一个母亲兼市长的滔天怒火。
主治大夫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听到那消失许久又重新迸发的心跳声,再也不敢耽搁,忙说了一声「救人」就联合众人一起将市长的少爷推进了急症室。
何雪澜担忧地站在急诊室的门栏边,黑色的小西装穿在她魔鬼般的身段上既合体又显得有料,饱满的胸脯被收束在白色蕾丝花边之中,她身姿姣好,仅仅是背影就能吸引一众目光,那蜜桃一样的美妙丰臀随着纤细的柳腰一摆一摆,在高跟鞋的滴嗒声中显露出其他年龄段女子所不能有的风情。
她坚强勇敢,成功地在40出头的年纪当上了市长,气质自然更加成熟内敛,今天虽然没有上班,她却还是将乌黑的秀发盘在脑后,端庄优雅。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看到她颓丧的一面。
「小言……你一定要活着,妈妈不允许你死!」何雪澜紧紧地抓着一台黑色的智能手机。
她低头看着上面的录像,儿子最后的呢喃仿佛一道利剑,刺穿了这个强势,成熟,稳重的女人的心房。
有的东西,一旦失去,才会懂得它的珍贵。
何雪澜不想再体验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当所爱之人濒临死亡之时,她才明白自己比大多数母亲坚强不到哪去,她甚至不断自责后悔,如果不是她的任性,如果当时能多听他一句话,他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她紧握着粉拳,眼神恶狠狠地看向病房后面站立的高大男人,仿佛一刻都不想见到他。
中年男人自有气度,可对上她的眼神后却不由地后退了一步羞愧地低下了头。
何雪澜自顾自地踩着细长的高跟鞋来到他的跟前,拿出已经准备好的文件甩给他,冷冷道:「签了吧,以后他还能叫你爸爸,但你最好别再插手我们母子的生活。」
中年男人颤抖地翻开文件,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甚至没心思去看上面的内容,仓促签过字后,两人紧张地站在重症监护室前等待结果。
何雪澜风姿绰约,年轻时便是万中挑一的女人,再加上家世修养,被好事之人称为丽金市公认的一枝花,不知多少年轻俊杰曾疯狂追求她,她会选择面前的这个男人,无非是看他顺眼比其他男子更靠得住,如今想来当真是瞎了眼。
然,命运还留给了她最重要的礼物。她紧握着他留下的手机,这既是儿子对母亲那无法斩断的眷恋,也是对她而言最美好的告白。她心里这样想着,这应该算很美好吧。
不知过了多久。
经过争分夺秒的抢救,医护人员终于从死神的手下夺回一条年轻的生命,主治的医生都认为这又是一次医学史上的奇迹。
然而更让他们津津乐道的是,他们在将病人推上手术台时,也听到了微弱的喊母亲的声音。白衣天使们不禁纷纷感叹母爱才是世间最伟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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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之前到底在想什么呀」妈妈用肘捣了捣我的肋骨,仰脸笑道。
距离上次的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年时间,相关的信息也只能在一些报纸上能看到。
听到她的寻问,我的脸上不由地划过一抹羞涩,不自然地扭过头道,「不说了,就是想着能及时给你说一声新年快乐……」
妈妈捂嘴轻笑,「鬼才信,要不……我拿出你录的那个视频当场来看看?」
「唉,别啊,那东西血淋淋的……看的不吉利」
「嘻嘻,也是……走吧……到那里去逛逛」
她挽上我的胳膊,扭身就走,我甚至来不及观察她笑容里的其他含义。
光阴荏苒,这一年来我和母亲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似乎得到了她,又似乎完全没有得到。
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了?妈妈对我只是简单的怜惜与慈爱,根本没有其他感情?
在经历那次事件后,我成功地活了下来,但有些事情却变得更复杂了,例如临死前对妈妈的告白………以及妈妈为了支持我活下去所做的牺牲。
我本以为拥有了她的身体,就能像小说中描绘的那样,可以为所欲为,但我悲催地发现她依然把我当她的儿子,而我也还是想让她做我的母亲……
有些事情越想越头大,或许不用去搭理,就顺其自然,万事万物为何必须得有一个答案呢?
今天依旧是除夕,妈妈于万忙之中拉着我来到了当年发生事故的泠水公园。
这里不似其他地方呈现万物衰败之景,更像是萧瑟的秋天,有褐色的麻雀飞掠过那静悄悄的围墙。当一阵寒风吹去,那挂在疏枝上的枯黄叶子,随着一片白霜飞去更遥远的天际。
妈妈轻轻朝掌心哈了一口气,我见状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她顿了一顿,没什么反应继续挽着我的胳膊缓缓朝前走去。我松了一口气,又握住妈妈的小手了,上次和她这么十指交合还是在医院的病床上,我紧紧地将赤裸的她压在自己的身下……
身边的女人眸含秋水,眉如远山,袅袅婷婷地走来,就像是浓墨丹青的秋水画里走出来的神女。
我没有去问妈妈她对我是什么看法,尤其是养好病之后……
事情越来越让人头大,我本以为勇敢地迈出那一步,一切都会变简单,现在看来那只是我单方面的一厢情愿。
混乱的头绪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自那次卧病在床之后,周遭的事物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昏迷了三个月才醒来,清醒的那一天,妈妈哭喊着我的儿欣喜万分地抱着我哭了一夜,她趴在我的怀里抽抽噎噎地说着事情发生之后的生活,这三个月哪怕我没有经历,也知道她是极担忧我的,生怕我再也醒不来,而她也听不到熟悉的一声妈了。哭的梨花带雨的母亲最后在我怀里沉沉睡去,就像是迷失大海三个月的小船终于停靠在了安静的港湾。自那以后她每天都抽空来看我,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将工作放在第一位。由于我的伤势还未完全好去,所以妈妈每天下班后她都会将弄好的饭菜端来然后坐到我的床头用一勺一勺地亲自喂我,工作忙了,便坐在我的对面静静地翻阅着文件声音很小生怕打扰到我休息。殊不知我很享受她陪伴在身边的感觉。期间父亲也会时不时地来看我,问我有什么需要,直接和他说。
康复期的一个月我的咳嗽便多了起来,因为可能伤及了肺部,这不是短期内可以好的,妈妈从护士那了解了我的情况之后,便要求多安排一个床位,她晚上要在我旁边睡,以便照顾我。
有一次深夜,我止不住地咳嗽,怕惊扰到母亲,我便捂着嘴自己在被窝里闷哼,没想到最后母亲还是发现了,她体贴地靠了过来,像小时候般把我抱在怀里,伸出手轻轻拍打我的后背。我鼻间闻着她成熟酮体的幽香,感触着她颈间的柔软,不由地安静了下来。
夏季炎热时我的伤口开始长出新肉,那麻痒的感觉更是让人难受钻心,我忍不住狠狠地咬着舌尖来抵抗那种感觉。妈妈发现了,她知道自己帮不了我太多,却又忍不住伤心流泪,她紧紧地搂着我,穿的单薄透明睡衣的娇躯贴上我扎满绷带的胸口,带着凉意的雪白素手轻轻触摸我的肩甲骨,最后温柔地低头在我的额头上一吻。
这个温柔坚强的母亲,用她的身体和精神来帮助儿子战胜病厄。
我和何雪澜的距离越来越近。
妈妈忧伤地告诉我,她以后就只会有我一个男人了。然后安静地钻进我的病床,紧紧抱住我的腰,像是害怕失去最重要的宝物。
一股寒风吹来,将我从过往的记忆里拖拽出来,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扭头看向她,却见她依旧是一幅淡然自若的模样。
「在想什么呢」妈妈松开勾着我的手,拍拍我的胳膊,伸手指向那边,「走,那里有转运珠,我们去看看」
今日温度比往常高上许多,妈妈没有穿着保守的羽绒服,反而是穿着秋季的衣裳,整个人充满了青春,妩媚的气息。
何雪澜今天梳着一个偏分头,脑后高高挽起一个发髻,简约干练,优雅端庄。美腿迈动间,步伐不大,但脚步轻盈,一米六九的身高,在女人当中算是比较出挑的,一举一动间展露着成熟女人的气质。我的目光却不自觉地移向她腿间的风景。绷的透明的肉丝印照着小半截雪白的足裸,美丽的莲足包裹在崭新的银白高跟中,行走间自带起一股香风。
「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八成是骗子」我撇撇嘴,尽量遮掩自己的失态。
听到我的话,妈妈丢给了我一记漂亮的白眼,嗔怪道,「那我想要,你买吗?」
这么明显的问题,我当然顺着妈妈的意。
「当然买!,老板,挑最贵的买!」我大手一挥,向那个戴着墨镜的瞎子嚷嚷道。
瞎子商贩摸了摸眼镜,对对面的对话感觉有点云里雾里,总觉得这不像母子之间的对话。但还是依言将自己摊子上的转运珠铺展开来。
「去去,别捣乱,我自己挑」妈妈推搡了我一下,自己站在摊子前仔细挑选。
我站在一旁,也不清楚老妈是怎么挑的,只能老实在一边看着。
所幸妈妈很养眼,一直在旁边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她就躬着腰,一只手貌似老练地在摊子上挑挑拣拣,另一只手背负身后,完美的腰部曲线在一旁显露无疑。
何雪澜今天还穿着工作装,可见工作是十分忙碌的,我比较感动,对这个在家里温柔娴娴,在工作上十分认真的女人很钦慕。侧目看向她,我这个成熟温柔的母亲,她晶莹剔透的耳垂在风中显得有些红润,雪白的脖颈像天鹅般优美无暇,以及丰隆的胸部曲线,看着看着心中渐渐升起欲火。
突然感觉腰部被人扭了一下,我连忙抬起头,却见妈妈摇晃自己的手腕,俩条红线一样的小手串在空中晃晃悠悠,她似笑非笑道,「小言,你看这俩串怎么样?」
我有点尴尬,但还是接过她手里的转运珠仔细看了看。妈妈则抱胸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待我的答案。
这玩意看着挺精巧的,红色的细绳串着一个金色的小兔子,那兔子雕刻地栩栩如生,就像真的要一样,兔年戴这个应该挺吉利的吧,我随意地想着。不知道从政的妈妈为什么也信这个,但我没有多想,说出自己的观点。
「还行吧,看起来挺不错的样子」
付了钱我和妈妈走在了人烟稀少的公园小道上,此时大部分人都在忙着过年,街道上的很多店面都关门了,妈妈会拉着我到这买转运珠估计也有这个原因。
寒风卷起一排枯黄的落叶,连带着树枝卷进了附近的灌木丛中。妈妈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低头看了自己的下半身一眼,她捂着嘴轻咳了一声,抬眼瞄了瞄我。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眼我居然觉得她很可爱。不像人前摆着的慈爱母亲的形象。
见我没反应,妈妈轻哼了一声,似乎在赌气,低着头自顾自地加快脚步往前走。
我暗道一声不妙,女人的心眼真不大,尤其是处于暧昧关系中的女人。我见四周无人,湛蓝的天空下只有一排排站的笔直的白杨树静静地矗立在路俩旁。
便连忙加快脚步赶到她身旁,伸手搂住她的肩,关心道,「妈,你冷吧,靠近过来点」
不由分说地便将大衣的一半披在她肩上,这样两个人靠的很近,亲密地像情侣。
妈妈挣扎了一下,见扭不过我,便勉为其难地接受了我的照顾。
「妈,回去吧,这里风刮的很,没外面暖和,小心感冒」我贴心地抓着她的手道。
妈妈摇了摇头,很执拗地要在这里转一圈,之前她一直是远远的望着这个公园,事故发生之后这是她第一次深入进去这里。
她挽着我缓缓地走到了一道围墙的外围,那里矗立着一颗断了半截的白杨树,这里空气湿冷,凉嗖嗖的冷风从破损的墙角里吹过。远处漆黑的树身有一大部分垂在地面上,但顽强的生命力依然支撑着它生长着。
何雪澜盯着树干的断缝处,语气有些悲伤地道:「很可笑是吗?一个母亲居然会带着自己的孩子闯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甚至还差一点让他送命……」
「妈……」我不知所措地看向她。
妈妈却轻轻推开我,眼神坚定地一步一步走向公园外围一颗已经被拦腰斩断的白杨。
「当时我看到了你留下的录像,那一刻妈妈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人狠狠揪住,无法呼吸……」
「失血过多的他,最后的眼神是坚毅的,眷恋的,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依旧爱着自己的妈妈,努力地守护她。」女人哽咽着无声低泣着。
「但是,……你真的打算什么都不说地留下这么一个视频和妈妈说告别吗?!」
她有些失控地质问道,「准备牺牲自己拯救母亲,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我……」我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喉咙已经嘶哑无声了。
我现在才发觉自己的行为对当时的妈妈而言还是太残忍了。认真想想也明白,哪个母亲受得了那种血腥的视频,对象还是自己儿子。也难怪妈妈刚才提到那个的时候语气会有些不自然。
何雪澜当时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绝望的,只感觉自己某一刻心跳都停止了,好似溺水的游鱼,胸口闷地快无法呼吸……他那个时候肯定很痛苦吧,一个脸色苍白,眼神绝望的少年,努力地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他妈妈的面前,努力唤醒身下的女人,最后却被血淋淋地洞穿,肩甲,手臂,掌心……
「小言,妈妈对不起你……」女人哽咽地说道,泪水如清澈的小溪般流下来,声音逐渐嘶哑,仿佛压抑的母兽。
「唉,妈,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还有新的未来……」我看着眼前受伤却还是禁止任何人靠近,仿佛罚站般的女人,叹了口气道。
这一年内妈妈一直表现的很开朗自信,对于当初的错误,她也只在我醒来时痛哭着抱着我,后面便全心全意地一边工作一边帮助我康复,随着我的身体的日渐好转,她沉默寡言的脸蛋上也渐有笑意,我本来以为她已经放下了,没想到她内疚至今。
「你没必要一直为自己的过失而自责……而我也从没怪过你」我盯着妈妈的背影认真说道,同时心里也补充一句,这件事老爸得背个锅。
妈妈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扭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缓缓地取出红纱袋,将新买的俩串转运珠从袋子里取出,她小心翼翼地将一大一小俩串挂在还在生长的树干上,望着在风中轻轻摇晃的金色玉兔,妈妈捂着小嘴低头垂泪,那偷偷哽咽的声音似能让我切身感受到她的压抑。大悲无泪,大哭无声。
我皱了皱眉,拳头握紧了又松开,看着她孤独的背影,我有设想过这种情况的,可无数次的设想最后的答案都只有一个,正在我犹豫要不要上前安慰她时。
妈妈已经扭过头来,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梨花带雨的样子看着很是惹人怜爱,但女人的嘴角却是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谢谢……小言,妈妈……再也不会因为这个而自惭形愧了……」她的笑容仿佛最璀璨动人的烟火,点燃了这片湿冷死寂的公园。
静谧的天空中突然升起绚丽的烟花,就像干冷空旷的幕布被点缀出璀璨的颜色,有个半瞎的商贩丢开点燃的香柱,跑到一旁,看着天空的美丽颜色,他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谁说瞎子不能看烟花呢?」
我愣愣地看着她,我的母亲静静地屹立在幽冷空旷的小道上,云开雾散,午后的阳光照在她端庄优雅的面容上,仿佛一次心灵的救赎,母亲对自我的……救赎。
那俩串转运珠终究是没舍得就这样献祭了去。
我和母亲走在回去的道路上,期间在各个娱乐场景上都逛了一遍,有和彩绘图雕合影,进过干枯毛躁的草屋,也有数着没有多少鱼苗的冰冷池塘。不管我们怎么走着,带着红绳的手总是紧握在一起。
突然她哎呦一声,躬下身子伸手揉弄着自己的小腿。
「怎么了?」我大惊,连忙扶着母亲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心里骂道:这破珠子到底能不能转运啊?
母亲不答,坐在长椅上皱着眉,伸手低垂着头轻轻地按揉自己的小腿。我心急,别是那场车祸带来的后遗症吧,那次车祸妈妈也并非完全没受到伤害,小腿卡在驾驶座的时间长了即便后续被拉进医院治疗时,医生说无碍,但我还是有这方面的顾虑。
想着我便半跪在小道上伸手按向妈妈的小腿处,由脚裸的位置一点一点的揉上去,甚至怕她冷到还轻轻地朝她小腿处哈着气。一边揉我一边看她反应。
「怎么样了?」我担忧道。
妈妈的眼睛扑闪扑闪着,像是隐含跳动的情绪,她突然扭过头,泯着红唇道,「感觉还是不行,到附近宾馆开一间房吧,我想好好休息」
「呃……」我手下的动作一僵,楞楞地抬头看她。
却见妈妈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耳根却红彤彤的,「不用住太久,……就开钟点房……毕竟今晚是除夕夜,我们还要……」
说到后面,羞涩的女人已然说不下去了,她扭头看身边男人发呆流口水的表情,不由地生气似地用腿踢了踢我,「你觉得呢?」
我咽了口口水,心底的燥热瞬间被勾引起来,我也不答弯腰立刻将坐在长椅上的女人抱了起来,快步朝停车位走去。
「我觉得应该包夜!」我哈哈大笑,爽朗道。
「哎呀,慢点!」妈妈娇嗔地打了我的头一下,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
泠水公园附件的某处宾馆内,一间奢华的总统套房中,中央的大灯散发着温和的灯光,我压着妈妈抵在门板上激烈地索吻着,她被迫仰着头回应,能将我这位知性优雅,端庄大方的美母按在怀中慢慢舔吻,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抛在脑后。
所幸妈妈在这一块显得落落大方,我出什么招,她都大大方方地接了下来,西装下的苗条藕臂紧紧地缠绕在我的脖颈上,女人温柔地承接着我所有的欲火与爱慕。
两人之间的手腕处都带着一串红绳穿引的转运珠,金色的栩栩如生的兔子随着两人的手腕颤动而左右摇晃,在明亮的室内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褶褶生辉。不知在某一刻,母子俩人的手腕贴合在了一起,我松开了按着妈妈臻首的手,俩人的嘴角连成一条细丝,我侧头看了一眼我和妈妈紧紧相扣的右手,那里颤动的红线像月老的红线团一样,紧紧地缠在一起,母与子十指相扣。
突然,我明白了些什么,扭头看向妈妈,却见她娇喘吁吁,胸口凌乱的衬衣都开了几个口子。瞧我看向她,又注意到了我目光所及之处,不由地更加羞涩。
「别看了,快点吧……」女人侧过头避开我火热的目光,手却抓住了我腹下的火热,缓缓撸动着。
「等下嘛」 看着娇羞不已的妈妈,我嘿嘿一笑,抓着妈妈的手来到了沙发上,让她坐在我的大腿上,我则搂着她的腰,头一倾再度吻了上去。
妈妈只好再度勾起我的脑袋和我亲吻起来,期间我的手忍不住伸进她的衬衣,轻轻扯开,露出白皙精致的肩膀,锁骨。白色花边的蕾丝胸罩让我性欲大发,忍不住伸手贴着胸罩抓住她坚挺耸立的乳房,手指一根根地陷入其中,轻柔揉捏那饱满弹性的大白兔。
「嗯!」妈妈低吟一声,吻的更重了,灵活的小香舌勾弄着我细细缠绵,鼻间发出勾人的娇吟。温香软玉般的小手也伸进我的内裤中,将火热坚硬的肉棒掏出来,温暖的掌心精准地覆盖住流着前列腺液的龟头,几根手指拨弄间,包皮已被她褪下,红彤彤油腻腻的大龟头已经被她花苞似的掌心紧箍住。
「啊!」我喉咙发出一声低吼,抓着母亲的乳房也更用力了点,轻轻一扯,蕾丝花边的胸罩被我斜推出一点,露出一片白皙的乳肉,我扭转腰身正打算将腿上的女人压在身下狠狠怜爱一番,妈妈却抓住了我的手,气喘吁吁道,「去,……去床上!」
没办法,妈妈这个人对做爱的地点挺刻板保守的,瞧着她水润水润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也只好对她说一声抓紧了,便抓住她丰满挺翘的屁股站起身来,晃悠悠地来到房间的大床边,期间妈妈紧张地贴着我的胸膛,柔软的小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夹着我的腰的一双美腿高跟一晃一晃的。
我看她有些紧张,便将她放在床边坐下,我则蹲在床下便开始脱她的高跟鞋,银白色没有一丝灰尘的高跟被我随意地取下丢在床边,我轻轻抓住妈妈略微有些瑟缩的肉丝美足,宽大的手掌包住她裹在肉丝里的晶莹足趾,妈妈被我痒的忍不住轻轻抽回了去,双手撑在床边似嗔还怨。
「快点……唔」美母还想叫唤俩声我则又欺身压了上。两人拥着滚在了洁白的床单上。混乱间我的裤子已经被自己用腿蹬下了床,而妈妈的裁剪得体的西裤也被我脱了去,只留下丰韵紧致的大长腿包裹在光滑细腻的肉色丝袜中,晶莹的玉足蹬着肉丝边沿紧压着床单,能看到里面脆弱的血管和白皙的肌肤。
肉棒已经顶出帐篷了,我抽了间隙完全褪下自己的衣物,赤裸着身体紧紧抱着母亲香艳的娇躯,双手不断在妈妈的柳腰丰臀上抚过。
妈妈撑着我的胸膛,眼神温柔地看着我手臂肩膀处的伤口,灾难已过,但总有一些痕迹永远地保留了下来,狰狞的伤疤像是告诉这位母亲她的儿子曾经所经历的伤痛。
我埋在妈妈的颈间亲吻,赤裸的下半身紧紧地贴着她,肆无忌惮地享受她酮体的美妙。那光滑的肉色丝袜摩擦着我的大腿,胯间的大肉棒不断顶弄着妈妈臀缝的软腻。
妈妈伸出软玉般的小手,轻轻摩挲着我肩膀处的狰狞,刺激的我更加紧搂着她的美背纤腰,胯间的肉棒狠狠地刺探了一下肉丝臀缝间的花心,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花蜜渗出。
妈妈娇吟了一声,小手锤了我赤裸的熊背一下,没有力道,更像是打情骂俏。
我轻轻地含着妈妈的耳垂,依次吻过她的脸蛋侧颈,这是妈妈最敏感的地方,每次偷袭这里都能顺利地剥开她华贵雍容的外装。妈妈此刻紧绷的小腿四处乱撇着,一只肉色可爱的玉足迷路般蹬在了我大腿处,我伸手偷偷握住,正想捏俩下时,却见妈妈睁开水润的美眸朝我这边看了过来,随即娇吟了一声。
我知道摸妈妈的足心很容易引得她下意识地踢人,我握着妈妈的脚踝,伸小指勾了勾她的趾缝间的肉丝薄袜。妈妈咬着下唇,脸色红润,没发出声音,我见状忍不住再勾了一下,下一刻,我便挨了一个板栗。
妈妈气喘吁吁地瞪了我一眼,似是不服输般咬着自己的下唇。
那可爱的模样简直让我想狠狠地干死她。
我不在多言,默默地抓着她娇柔软腻的美腿就抄起被子盖了上去,除夕夜的一切都先爽过了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