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刘明诗的时候,我还忐忑不定,脑海里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我很确信,刚才我看到的那个女孩子就是陈思思。
我坐下,刘明诗看我脸上表情不对,问我咋了?我佯装没发生什么,说没事,然后拿起人马头,倒了一杯洋酒,一口气就给干了下去。
在酒吧里一直玩到十一点,后来时间也不早,刘明诗提议要送我回家,明天她还要上班,教我学车,不能回去太晚,我也同意了,跟着她从酒吧出来,她把车子开了出来,拉下窗户,让我上车,我也上了,但开了一段路,我脑子里还在想着陈思思的事情,而且在车上我还给她打了电话,但以前的号码已经是空号。
我愈发的觉得郁闷,可能觉得如果陈思思真的去酒吧做了陪酒女,我是很愧疚的,因为我答应她哥哥,说要保护她的,而且以前我们谈恋爱的时候,那么单纯,海誓山盟都说过,本来我以为她会在一中好好读书,然后考上一个好大学,但现在这情况我有点接受不了。
于是我让刘明诗停车,还是没跟她说陈思思的事情,而是说半夜去龙升去一趟,有点事情要处理,让她先回家,随后我处理完事情就自己打车回去。
刘明诗也没说什么,停下车,我下来后,她还关心了我一句,让我晚上小心一点,别熬夜,身体是本钱之类的,还说我晚上喝了酒,一定要早点睡觉,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给她打电话。
之后,她就开车走了,我一个人在午夜的灯光下,沿着原路朝着秦淮路的方向走去,来回的车辆呼啸而过,迎面的冷风让人瑟瑟发抖,我走在路上,心理一直在回荡着卫生间里看到的那些画面。越想,心里就越痛。
到了酒吧,我没进去,而是在酒吧外面等着,站在冷瑟的风中,我香烟一根接着一根的点燃,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为的就是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时间停止在夜里一点二十分,从酒吧里不断有人浑身酒气的出来,男女勾肩搭背,特别暧昧,有的搭出租车回去,有的则相互依偎着,走进边上的格林豪泰酒店开房。
直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再次出现,她挎着一个红色的小包,穿着一身黑丝,特别暴漏,白皙的大长腿配上牛仔短裤,披着长发,浑身散发着一股风尘女的味道,她从酒吧出来的时候,还扶着一个喝多的男客人,嘴里还连声发嗲,喊着王总啥的。
我发现是她后,二话没说,直接上前,一把将她的手给拉住,她眼神朝着我扫了一眼,挣扎了几下,我没松手,她反问我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陈思思,你为什么会这样?你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做这种事情?你要是为了钱,为什么你不找我,你非要这样作践自己?
一连串的反问,陈思思一句话没说,只是一直低着头,在酒吧门口有几个内保,看着我又在纠缠陈思思,就冲上来想对我动手的意思,但她开口阻拦,说是她的一个朋友。
之后内保离开,她抬头冷冷的看着我,说:就算我是陈思思,又怎么样?孙金龙,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女孩子了,我现在只是一个陪酒女,你还是走吧,我现在配不上你。
陈思思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面泛着泪光,我急忙拉着她的手,问她:“这不是什么配上配不上,我觉得你得跟我说清楚,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工作?一中你难道不去读书了吗?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难题,要来干这个,你为什么不主动来找我?”
说这话的时候,我特激动。
她低着头,始终都没跟我说原因,只是说现在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说再多都没用,还让我以后都不要来找她,甚至是忘记她之类的话语。
我听了很不是滋味。
她跟我说了这些,突然接了个电话,应该是夜店妈妈桑的电话,意思是去那里了,这边还有客人,要她去陪。她接了电话后,就让我快走把,以后不要过来了,说完转身就准备进酒吧。
我整个人都傻眼了,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眼前的这个陈思思,还是初三那个跟我谈恋爱,清纯的陈思思吗?
她转身走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想阻止他,拉着她的胳膊,不让她离开,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到嘴巴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我对陈思思的选择感觉到特别的不解,不是我瞧不起风尘女子,只是觉得她以前是那么清纯,善良,怎么会进入到这个圈子里面?而且还是重点中学一中的高一生,要是传出去,那她以后的名声,真的是没法见人了。
另外一方面她选择做这行,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且她当初升高中的时候,我还曾经跟她说过,让她有任何困难第一时间找我,她为什么没找我,就进了这个圈子,这是让我费解的一个关键。
回到表姐家,我的心情很不好,表姐已经睡着了,在沙发上躺着,身上就盖着一个薄被子,她睡觉的时候挺美,侧着脸在暗黄的灯光下显得特别的精致,我换了鞋子,在沙发上坐了会儿,还伸出手在她的脸颊上摸了一圈。
那天夜挺冷的,我怕表姐在沙发上睡觉感冒了,就去里面的屋子拿着一床薄被子过来,给她盖着,然后自己就回了房间,那晚我几乎都没睡觉,脑子里一直都在想着初恋陈思思。
我打开手机,翻阅着手机里的图片,那还是在初三的时候拍的,那时候的陈思思是那么的清纯,穿着校服,打着白色领结,皮肤白皙,面色清秀,也不化妆,非常自然。
而联想晚上我见到的陈思思,已经是一个衣着暴露,打扮妖艳的风尘女人,一抹一笑都透漏着金钱的味道,完全跟我意识里的那个初恋,格格不入。
想到最后,我还是决定这个事情我一定要打探清楚,尽管已经跟她分手了,但我不忍心看着她在夜店里面沉沦,而且还干着一些肮脏的交易,她还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姑娘,提前接触到物质社会,只会让他更加沉沦。
第二天中午我起床的时候,表姐已经去上学了,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刷牙洗脸,换了一身衣服,给马文军打了电话,我把陈思思的事情跟他说了,让他马上打听下消息,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打完后,我就去外面找了家餐馆吃了点东西,刘明诗给我打来电话,说下午要执勤,教我学车的时间推迟到晚上六点左右,让我下午别提前过去,我说好,正准备扣电话的时候,刘明诗好像挺关心我的,还问我昨晚上睡的如何?我说挺好啊,她说那就好,下午练车提点精神。
吃完中午饭,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于是下午我就打车去了学校一趟,一来找班主任聊聊天,沟通下情感,二来也跟兄弟们聚聚,了解一下龙家军的情况,当然还要见下许久没见面的刘明湘。
她知道我跟她姐姐后面学车,所以这段时间也没怎么给我打电话,骚扰我之类的,只是说等我学好驾照后,给我个惊喜。我问她啥惊喜啊?不会是给我买车把?
她说买辆车算啥?比这个惊喜更大。我寻思着比这个更大,那是啥啊?我当时一脸好奇的看着她,她抿着嘴笑着,说到时候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