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马晓诺说了几句体己话,我估摸着柳如是这会儿也应该出来了,我有些踯躅,我该不该对马姐说这个事情呢。
可能也是看到了我脸上的为难,马姐又狠狠地掐了我一下,对我恶狠狠的说:“就你小子是个大色狼,这边勾搭一个,那边勾搭一个,我告诉你,以后你绝对不能上我的床,哼,我今天晚上就住你家对面的七天快捷酒店,今天我要是看不到你出现在酒店里,我告诉你,我马晓诺这辈子会恨死你的。”
我连忙的点头,女人的恨是男人无法理解的,古人诚不欺我也。
“好了,那女人都出来了,我走了。”
马晓诺突然非常干脆的走了。
她这么一说,我心底就慢慢的沉了下去,心跳有点加快,那个女人出来了,这个女人就肯定是柳如是了。
女人对于自己的仇人,尤其是情敌,可能有一种先天性的心灵感应吧,马晓诺站在这里,都能够感应得到柳如是的视线。
果然,没有两分钟,柳如是就提着一个袋子,俏生生的站在我的旁边。
可这里所有的女人都不同,这边的女人几乎都是什么最流行的裙子,什么吊带啊,蕾丝啊,或者是高开叉的,但只有柳如是一个女人,是制服诱惑,护士服,还拖着粉白的鞋子。
“哦对,该付账了,这张卡你给杨新月,让她刷一下卡就行。”
我掏出了我的银行卡交给柳如是。
柳如是可能是因为我看不见吧,所以她的表情还是比较明显的,她虽然嘴上说的很甜 ,但清晰的能看到她表情 不舒服。
见她这样,我干脆说:“要不你先不去结账了,听我说一些我以前的故事吧。”
柳如是很聪明的坐下,我对服务员说:“这杯咖啡麻烦你拿去倒了吧,再给我上两杯更好的咖啡。”
咖啡送了过来,我摇着调羹,给咖啡里面加入两块糖,看着糖被热水融化,我才略有感慨的说:“大概五六年以前吧,有一个山沟里的从孩子从最穷困的地方,国家级贫困县,来到了最最繁华的吴松市,那个时候我兜里只揣了八百块钱就过来上学了,你知道八百块在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消费价位吗?”
“一顿餐厅的晚饭?”柳如是有些吃惊的说。
她知道我以前过得并不是很如意,但我想来,她可能也没有想到自己跟上的这个男人,以前穷的连裤子都穿不起吧。
我继续说:“没错,而且我家里面除了给我交学费,也拿不出来更多的钱让我做生活费了,我没办法,在这附近找了工作,但是餐厅的后厨不要我,理发店也不收学徒,我说,我觉得还能混一下的地方,基本上都不要人了,你猜,我当时是怎么活下去的?”
柳如是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人,她太聪明,太会审时度势了。
她说:“是刚刚的那个女人收留了你吗,她对你很好是不是。”
“差不多,我这个年纪也就只会卖一下力气,所以我左找右找,在她家开办的建筑公司里当小工,在工地里半工半读的干了一年半多,反正是一个很让我痛恨的地方,她那个痞子前夫特别喜欢克扣工人的钱,而我能把大学上完,还得感谢她一直帮我多写一点工资,让我能好好地毕业,所以我这辈子都会感谢她。”
我有些惆怅。
其实以前我都觉得,学到的那些医药知识一点用都没有,现在的中国医患关系矛盾日益加剧,而中国医生的收入简直就是世界中的贫农,在国外价格都非常高的医生,在国内只能享受到最普通的待遇,做一个医学院毕业的学生,我的心里面是很不爽的。
所以之前我都觉得,可能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找到一份关于医生的工作了。
既是因为我根本不想找,也是因为医院基本上不会要本科毕业的学生,他们只要研究生网上的学历,而且还必须交纳培训金,我真的没那个钱浪费。
柳如是她理解的点头,然后握着我的手,同情的说:“所以,她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呢?”
果然,我知道柳如是有些忍耐不住了。
我清楚,柳如是是一个好女人,她对我有一点意思并不意味着她会变成一个善妒的女人,但是正常人都会有一种占有欲望,柳如是住在我家里,帮我照看我的侄女,她自然而然的把她当作了这个家的一员,如果这个时候再突然插入一个马晓诺,她会非常的不高兴。
我明白,所以我说:“她还记得我,她想过来投奔我。”
我没有明说马晓诺回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但是柳如是其实也能告诉我你没听出来我的微妙的意思。
一个女人,忽然跑过去投奔另外一个男人,两个人之间还在之前有一点点的暧昧,这个十分简单的联想,就是幼儿园的孩子都会。
所以,柳如是肯定猜到了,但她不寻常,她不会直截了当的表达自己的拒绝。
“要不要邀请她一起来住这边呢,我们的房间还能空出来一个位置。”
柳如是微笑着和善的说。
我顿时大笑了起来。
柳如是不愧是柳如是,不急不缓,连转身之间想到的计划,也让人听起来这么舒服。
邀请马晓诺过来一起住吗?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呀,养生馆的房子是提供给本公司的员工的,马晓诺一个外人凭什么能进来?
而且马晓诺十分干脆的问到了马晓诺会不会住在家里,她已经真切的命中了我的要害。
马晓诺不会住在家里,而我是要经常住在家里的,这对柳如是来说就是一个胜利,她在家里,可以随时的和我联系,而马晓诺不同,她住在外面,十分的类似于古代的二奶。
我笑着也抓住了柳如是手,我说:“她和你是不一样的,她不会回来,她会在外面,像一个坚强的老鹰一样,有自己的家,自己的房屋。”
柳如是捧起我的手,贴在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