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外形阳光,医术可以,针灸和中药是他的绝活,所以,我们要扩大阿正的经营范围,针灸,中药调理和之前的按摩推拿都要拿出来经营,这方面是没问题的,至于你说的草率,我认为不适合阿正。”
叶紫帮燕芬芬挡住了潘双文的质疑。 我虽然有点局促,但也没有插嘴,之前的经历告诉我,潘双文站起来质疑我,并不是因为她和我有仇,而坐在那里没有说话的,也并不是她们心里面都认同。 潘双文是市场部的经理,上面制定的计划,全都要市场部让它变成行动,所以潘双文站起来质疑反而是很正常的。 潘双文并不认同,她点头说:“是,我们都认为阿正在外形上,还有在待人接物上是不错的,可是阿正如果被推到了所谓头牌一样的位置,那他是否接受过针对贵妇人的待人接物训练呢,日本的牛郎在这方面的培训就比我们更严格,本质上来说,阿正在这个事情上的兴致,和日本的牛郎没什么不同。”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潘双文一下子就把两样都给我安排的明明白白。 说我是日本牛郎店的牛郎,我想反驳,可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有效的反驳理由。 我还真的挺像牛郎店牛郎的,大家都是在卖脸,买笑,乃至于卖身子,不过牛郎有卖身的自由,而我却只能免费出手,不然抓到了,会被罚。 叶紫摇头失望的说:“不,双文,你并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们虽然在主打阿正的颜值,对贵妇人的吸引力,可话说回来,我们这里是养生馆,我们的客户最需要的是顶尖高档的护理,不是一个不难找的帅哥,所以我们最后展现出来的,一定是货真价实的医疗能力,只有这样才能吸引到高优质的客人,我相信阿正的实力,配得上这样的地位。”
“我明白了。”
潘双文马上坐下。 我估摸着,她是真的听明白了吧。 其实我也是半蒙半猜的,叶紫的意思,就是我虽然是在卖人设,但主业却是治病救人,而潘双文仅仅是简单的把它理解为营销我的个人面孔。 这二者之间是不一样的,比如说王撕葱,他就是在微博上卖自己的人设,个人的主业呢,他并没有向你展示他作为一个继承人是怎么让父亲的公司变得更好的。 这是经营的内容,怎么会轻易告诉人。
“好,第二条我同意。”
潘双文点头答应。 燕芬芬随即拿出了第三条,“我们紫云养生馆在吴松市已经立足了这么多年,说实话,我们在口碑和内容上,是一定比米兰时光强的,米兰时光唯一能拿出的心意,就是所谓的欧式风情。”
“对,针对欧式风情,我们的预案就是中式推拿按摩加针灸。”
叶紫笑着给了我一个眼神。 可惜她对一个瞎子抛媚眼,真是暴殄天物,要是随便上路边哪个男人飞一个眼神,那那个男的不得爽到飞起来?
“这样合适吗,在营销上,采用中式对抗西式,在过去的十几年里,西式可是占据了媒体的制高点,已经给人们创造出了西式等于高端这的刻板印象,中式比较low,不适合高档宣传,也是在运营里多次提及的。”
这次说话的人很出乎我的意外,居然是黎汉娜,听她条理清晰的分析,我甚至还以为,她才是那个做市场的经理呢。 关于这一点,燕芬芬很明显也做过预案。 燕芬芬推推眼镜,一副知性美女的样子说:“这个内容,对我们来说确实有一些冒险,但是,结合最近的时政走向来看,事情却偏偏不是这样子,黎经理,你知道这几年中国的小区新起的名字都是哪一类吗,西式,中式还是乱来?” 黎汉娜顿时有种被人掐住了七寸的感觉。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个,我却说不出来,买房之后就没有再关注房地产了。”
“有其他人能说出来吗?”叶紫自信的问。 众人纷纷表示说不出来,都看向了燕芬芬。 燕芬芬随即说:“经过权威调查报告显示,中国近三年的小区名字已经从以前的各种西式,变成了超过七成都是在古文里面找名字,这就是一种文化的风向,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做给中国人的养生馆品牌,所以本来就跟最近的政治风向有很深联系的那些贵妇人,是会去选择中式的,还会西式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所以,我们要在这里打出自己的品牌,借着最近的整改凤向,我们正好起飞。”
燕芬芬结语。 听燕芬芬斩钉截铁的声音,我知道她应该已经和叶紫提前达成主意了。 关于最近的风向,随着中国经济的崛起,人们对什么美分,精日虽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所以去出国,反而变成了一个让人感到不安的选择。 据说最近的相亲市场上,听到对方是一个留学生,尤其是相亲对象,是一个女的的时候,几乎绝大部分的人都放弃了和留学生交往的机会,因为这几年,某种名叫easy girl的煞笔女人摸黑了整个留学声的名誉,最后被人家各种误会。 但是相亲的时候,你总不能想着去检查一下你未来闺女是不是疯狂约炮不干净的女人吧? 所以现在一听到对方是海龟,那为了避免自家孩子遇上渣男渣女,就只好通通婉拒。 我懂了燕芬芬的意思。 现在经济发展快,中国人的国风意识越来越强烈。 也怪不得现在的小区取名都那么有气派了,原来是冠名采用的。
“好,我们都认同。”
终于,没人说话了,这三个点非常的专业,正好打着陈雁秋的七寸过去,我也没什么说法。
“好,那如果没有什么建议的话,散会。”
叶紫刚宣布散会,忽然我的胳膊好像被谁拉了一下,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手机已经被高高举起了。 这个人,正是瓯菲儿。 该死的,我傻眼了,你乱举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