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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七章

  我找遍了房间里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角落都找了无数次,我不禁感慨道,我的糖果侦查计划要以失败告终了。

  燃烧的欲火始终在我的身体里沸腾,胯下暴涨的肉棒像一根铁棍一样屹立在空气中,可是我却怎么也走不出去这个执着的圈套。

  而小宁——这四个女人中在溜完冰后性欲最强的一个,她就是那个来解救我的性爱仙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执着的事情去做,小宁则是执着于做爱。当我瞪着双眼直勾勾地瘫坐在床上时,小宁爬到我的身旁,叉开腿蹲下身子,那湿漉漉的肉洞很快就把我的一整根鸡巴吞没了,肉棒刮蹭着她体内湿润的沟壑让她兴奋地不断扭腰,她用双手捧起她肥硕软嫩的巨乳,把激凸着的硬硬的粉色乳头送到我的嘴边。

  我张嘴嘬住她挺立发情的奶头,用舌头在她的乳晕附近疯狂地绕着圈,她娇嗔着说我舔得她咪咪头好舒服。

  小宁也用她长长的指甲间轻轻刮蹭着我的乳头,这感觉痒痒的、麻麻的,我胸前那两颗小豆子般的乳头被她的挑逗刺激的疯狂充血,变得和小石头一样硬,爽得我控制不住直哼哼。

  她拿过饮料瓶溜了一大口,然后凑近我的嘴唇,张开嘴把那口金属味的烟雾送进我的嘴里,随着两条舌头纠缠在一起,升腾的雾气也顺着鼻腔流进我的肺里,身体顿时被电击中,陷入一片混沌宇宙。

  加倍的快感让她突然使劲用她的长指甲掐着我肩膀上的肉,那里刚好有一大片昨天和拉龙打斗时留下的淤青,她越掐越用力,钻心的疼痛接踵而来。

  我冲她大吼道:「你他妈别掐我啊!疼啊,松手啊!」

  小宁完全无视我的抗议,她只是依旧表情淫荡地骑在我身上疯狂地扭着腰,我想推开她,可是她的骚屄却像个内嵌的磁铁一样吸着我的鸡巴不肯松口,结局就是我们两个人纷纷从床上摔了下去,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痛也在这一刻毫不留情地刺激着我的肉体,我立马翻身,改为我在上面的姿势,一边肏她一边骂她,她也不甘示弱地回怼我。

  我们两个边做爱边吵架,我把她当成我的仇人,鸡巴每插她的骚屄一下都恨不得把她当场捅死,甚至到了最后射精的关头我都是一边射一边和她对骂……第二天就这样结束了。

  如果我们没在做爱,那就是在溜冰,如果没在溜冰,那就是在无休止的争吵。

  卉卉去外边买避孕药的时候带回来了一点零食和水果,我的身体抗拒任何食物的摄入,但时有时无的求生欲让我逼迫自己吃一点食物,只吃一点点,一旦吃多了,我就有止不住想吐的感觉。

  紧接着是第三天,我没睡觉的第三天。我望着四个女孩被我们操弄到红肿不堪的骚屄发起呆来,该玩点什么好呢?

  还是拉龙懂我,他抬手拍拍小宁沾满淫水的大屁股:「去!你们女的都去厕所洗屁眼去!我们要肏你们的后门!」

  听完拉龙的话,我们几个男的瞬间都来劲了,也不管这几个女的愿不愿意,一个个都把她们连拖带拽地拉到厕所里去,把花洒头拧下来,让她们排队清理自己的后庭。小宁永远是最主动的,只要有人能跟她做爱,她才不管你是肏她身上的哪个洞洞。

  姐妹花排在最后两个,低声下气地求我们几个能不能别肏她们的屁眼。

  拉龙不耐烦地打断她们两个:「你们两个怎么总是那么玩不起啊!好扫兴啊。没被男人走过后门啊?」

  姐妹花同时摇了摇头,雪衿卑微地对我们说:「求求你……我们的屄和嘴你们怎么肏都行,能不能别肏我们的屁眼……我求求你了……」

  「为什么不能?」我问雪衿。

  「因为我……我怕疼。」

  「就因为这个?」

  「嗯……」

  我笑了笑:「假如我有办法让你不疼呢?」

  雪衿和雪玢都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她们俩此刻想问的一定是:「什么办法?」

  我故意卖了个关子,抬腿在雪衿挺翘的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你们先乖乖排队把屁股洗了,我保证绝对不让你疼,去吧。」

  她们排队洗屁股,我们几个男的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务林一脸期待地问我:「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我渡步到桌子前,故作淡定地从飞仔给我的袋子里掏出了几个神秘的药板,那是我们提前准备好的阿片药,曲马多和羟考酮,银色的锡纸和塑料制成的药板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这东西要是出现在医院的疼痛科,那就是癌痛病人的天使,但要是出现在我这种人手上,那就是传递快感的恶魔。

  「看看,没有鸦片栓剂——胜似鸦片栓剂啊!」

  我话音刚落,我们四个同时就发出一阵爆笑,紧接着务林又问我:「你以前这么玩过吗?你确定这样能行?」

  「能行,肯定能行!那癌症病人张不了嘴的很多都直肠给药啊。」

  话虽这么说,其实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毕竟我们之前吸毒、嗑药都是要么用嘴,要么用鼻子,但是我一想到之前我把可卡因涂到自己屁眼里和小宁做爱的那次难忘的酥麻体验,我知道这次胜算很高。

  谈笑间,四个女孩光着屁股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我们就像一群饿狼一样围到她们身边。拉龙首先就把雪衿背对着自己按到身下,一只手按着她雪白的脊背,另一只手熟练地抠着药板。

  雪衿急地在拉龙身下扭来扭去地抵抗:「你干什么啊!」

  「嘿嘿,我们喂你的屁股吃药啊,你不想爽一下吗?」

  「我不要……我用嘴吃……」

  根本就没人搭理她,我们几个一脸淫笑地围着她,拉龙把刚刚抠下来的黄色小药片一片一片地塞进雪衿漂亮的小菊花里,还不断地调侃她:「你的屁眼好紧啊,我插一根手指进去都觉得疼,鸡巴怎么塞地进去嘛!」

  我们几个听完都幸灾乐祸地起哄,而姐妹花只能暗自呜咽。

  在给双胞胎直肠上药完毕后,我们几个开始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小宁身上。

  拉龙提议我和他一起给小宁来个水旱并进,前门后门一起插。由于我从来没跟女人肛交过,走小宁后门的奇妙体验就自然留给了我。

  我们把小宁拉到床上,把她像夹心肉饼一样夹在我和拉龙中间,我背对着小宁,用她双腿间那两片肥美的肉瓣上沾湿的黏糊糊的爱液充分润滑她紧致的菊门,当我把拉着丝的肉棒抵在这个充满放射状细纹的小小洞口时,心里不由自主地在此感慨:这么大一根鸡巴真的塞得进去吗?

  当我掰开她肉乎乎的屁股瓣时,这个粉嘟嘟的小洞洞正在一张一合地呼吸着,仿佛是正在焦急地迎接男人的肉棒的到来。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居然有种激动的感觉,我深吸一口气,把溢着前列腺液的红彤彤的龟头对准小宁的菊门,双手扶着屁股挺腰往前一推,一个龟头塞进去了,这种浑身麻酥酥的快活感和刺激感让我咬着牙一阵哆嗦,实在是太紧了。我继续往前推,整根肉棒慢慢也塞进去了。

  肏屁眼和肏屄的感觉不太一样,这里会稍微干涩一点,但内部的肉壁更平滑,鸡巴塞在里边严丝合缝,甚至有一种极强的压迫感,给我一种我的鸡巴一塞进去就拔不出来的错觉。

  小宁还时不时收紧自己的屁眼来故意刺激我,甚至不忘了甩着奶子求拉龙的肉棒赶快光顾她前面的蜜穴。拉龙面对着小宁,一只手轻轻捏住小宁的脖子,另一只手扶着小宁的胯骨,把他滚烫的肉棒挤进她一片泥泞的小肉唇里。

  随着拉龙的鸡巴的深入,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阴毛磨蹭到我的睾丸,小宁的肉洞逐渐被填满,我突然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小宁的屁眼被挤压地更紧了。

  「妈的,你他妈后门一被插前边的骚屄真是变得比处女还紧啊!夹死我了!」

  拉龙说完之后便开始扶着小宁的胯骨进行活塞运动了,连我插在她屁眼里的鸡巴都能感觉到拉龙龟头的剐蹭。我也迫不及待地在小宁后面开动,小宁抬起腿环住拉龙的腰,像一只考拉一样挂在拉龙身上。

  很快我和拉龙就掌握住了肏小宁的节奏,他进我出、他出我进,让小宁前后两个洞洞一刻都不闲着。

  女人的肛门里没有滑溜溜的爱液,但也有一种独特的能起到润滑作用的分泌物,小宁阴户里的淫水也随着我和拉龙反复的操弄不断被带到她的屁眼里,总的来说,这次水旱并进的体验进行地异常顺利。

  这种肉体和精神的双重刺激简直要把我给爽疯了,如果说和拉龙一起在一张床上肏姐妹花是打开了第一扇门,那和他一起给一个女人水陆并进无疑是第二个新世界,来成都之前还真不知道操个逼还能有这么多花样。

  女人身上有三个洞,上边的那张小嘴可自然不能让她光伸着舌头浪叫,那也太便宜她了,我把所惹喊过来,让小宁帮所惹含着鸡巴,同时也不能让务林被冷落,就让小宁腾出一只手帮他打手枪好了。

  十几分钟过去了,小宁含着肉棒的闷哼声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越来越扭曲,屁眼和骚屄都开始快速地收缩,源源不断的爱液把我和拉龙的阴毛全都打湿了。

  「别操了别操了,求求你们了,快、停一下,我好憋啊,我不行了再插尿要喷出来了,唔……」她话还没说完,所惹就马上把她的嘴堵上了。

  小宁的求饶对我和拉龙来说就是绝妙的催情剂,我们俩变得异常兴奋,反而肏地更猛了,前门后门里的肉棒都开始提速,打桩机一般的抽插简直一副要把她下半身都给捅烂的架势。

  我腾出一只手从后边揪住小宁的短发,让她的头使劲向后仰,两根眉毛都被我拽立起来了,我望着她那双空洞无神的双眼对她说:「你懂什么!有尿你他妈就给老子憋着,憋着尿操逼更舒服!」

  真没想到小宁这个小婊子也有一天能对着肏她的男人显露出一副哀求的姿态,就在她红着脸语无伦次的时候,她的双眼突然瞪大,滚烫的身体极速抽搐,似乎灵魂都要被抽走了,她这副夸张的样子说实话把我们几个都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我和拉龙要把她给活活干死了。

  当拉龙把他的鸡巴拔出来的一瞬间,一大股浑黄的液体从她的尿道里冲决而出,简直就像金黄色的瀑布,小宁此时此刻已经疯了,她甚至用手使劲拍打自己红肿不堪的肥逼,仿佛是在教训自己的骚屄不受自己的控制,结果温热的尿液从她的指缝中开始分流,像花洒一样到处乱滋。

  她尿着,我在后边继续肏着她的屁眼,逼里的骚尿喷得到处都是,白色的床单黄了一大片,我们四个男的身上也被她喷得到处都是尿,甚至有几滴都溅到了我脸上,小宁为此也难逃我们几个的打骂。所惹想要躲开,结果小宁那张嗦着他鸡巴的小嘴死活就是不松口,拔都拔不出来,可能她这种贱货不吃鸡巴就会死吧。

  小宁被我们四个男人轮流肏得淫水乱喷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在我和拉龙的前后夹击下把她搞到尿失禁还真是头一次见。

  我不禁开始后怕,要是这次茉莉也在,真不知道她会被我们这帮疯狗给玩成什么样子。

  眼看小宁再这样下去就要被我们肏散架了,我们都纷纷把鸡巴从她身上的三个洞洞里抽出来,转战另一张床,留下她自己半死不活地大张着双腿躺在那张溅满尿液的脏床上。

  雪玢和雪衿这个时候屁眼里的曲马多也差不多开始发挥作用了,我和拉龙晚了一步,所惹和务林一人抢了一个,于是我只好勉为其难让雪衿给我舔那根刚从屁眼里拔出来的沾满新鲜尿液的鸡巴了。

  等到雪衿适应了我的肉棒的尺寸和气味、整根含住并不再干呕的时候,我就开始抱着她的脑袋、挺着腰在她的小嘴里快速抽动了,她滑溜溜的小舌头不断舔舐着我鸡巴上的青筋,搞得我无比地兴奋和燥热。

  在她的嘴里插了几分钟之后,我体验到一种全新的感受,这是因为雪衿的身体突然开始快速抽搐,身体就像开了震动挡一样高速地震颤,这和某些女人高潮时的发抖还不一样,这是曲马多的独特副作用——吃多了人容易突然癫痫。

  雪衿的脸颊憋得通红,浑身紧绷、满头大汗,两只瞪大的眼睛也由于加倍的痛苦和快感开始往上翻,可是我和所惹并没有怜香惜玉,而是加快了肏她的速度,因为雪衿身体的快速颤动所带来的刺激感是普通的口交所不能比的,她沾满口水的油亮小嘴不停抖动,比刚才吸得更紧了,搞得我的鸡巴阵阵酥麻,就在我正爽得尽兴、打算解开精关一泻千里的时候,另我们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雪衿的嘴里突然发出了呜呜地痛苦低吟,紧接着她的喉头蠕动了几下,我突然感觉到有一个粘稠的温热液体顶到了我的龟头,颇有一种把我的肉棒给硬挤出来的架势。

  我赶紧把鸡巴抽出来后退两步,雪衿的小嘴立马发出「啵」地一声脆响,不到0.1秒的功夫,随着雪衿「哇」地一声,一股酸臭难闻的呕吐物从她嘴里喷射出来。令人作呕的淡黄色的黏浆,表面浮着小小的泡沫,里边还有未消化的饼干和圣女果皮,我快要射出的精液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被踩了刹车。

  所惹顿时吓得大叫:「我操……她吐了!拉龙,你曲马多放得太多了……」

  「操你妈的,真他妈恶心。」

  拉龙气得对着雪衿的脑袋踢了一脚,因为雪衿的呕吐物喷到他鸡巴上了。

  「太他妈恶心了,都别肏了,倒是赶紧稍微收拾一下啊……」

  雪衿的嘴角挂着冒泡的白沫,双手撑地、耷拉着脑袋大口喘着粗气,被汗水浸湿的凌乱长发垂到了地板上,发梢沾上了自己刚呕出的粘稠秽物。

  先是嫌弃的叫骂,之后屋子里迎来了一阵可怕的安静,只留下了雪衿快要断气般的抽泣声和所惹卖力撞击她屁股的声音,这一幕看起来讽刺又荒谬。

  其实我能体会到雪衿此时此刻的无地自容和难过,因为我第一次吃阿片药时就是在酒吧里吐了自己一身,每个人都能体谅她,但除了她姐之外也没人真的去关心她。

  最后是雪玢帮着雪衿一起打扫干净了地上的秽物,雪玢光者身子擦地的时候务林还跪在她身后继续操着她的屁眼。

  房间里不知不觉就充斥着各种刺鼻的异味,呕吐物味、尿骚味、烟味、汗味、充满雄性荷尔蒙的精液的腥臭味、冰毒升华的金属味……当你在一个恶心的环境里待久了其实你并不会觉得怎么样,就像当时的我没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么不堪的人一样。

  那时的我意识不到自己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我是一片随波逐流的落叶,风往哪吹,我就往哪走;我也是一片水中的浮萍,飘飘荡荡,水往哪流,我就往哪走。别人好,我不见得好,但是别人坏,我一定会跟着坏。现在想想,也许堕落并不是一种选择,而是一种无比荒谬的认同感。

  我们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你越是不想做爱你就越想补一口冰毒,但是越是补一口冰毒你就越会不由自主地想做爱。

  我感觉我的大脑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寄生了,我的行为逐渐不受我自己控制。

  我的眼睛只能看到女人挺翘的奶子和丰腴的大屁股,但是大脑中仅存的理智告诉我真的不能再射精了,就算强行憋着让鸡巴不射来延长做爱的快感也不是个办法啊!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反复横跳,继续重复这场淫乱的滥交,我们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但欲望却只增不减,这感觉简直就像被诅咒了一样。

  我到底有多久没睡觉了?

  沾满灰尘和蜘蛛网的水晶吊灯不分昼夜地一直亮着,两张床上都被各种肮脏的体液弄得干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洁白的床单和被子上到处都沾满了淡黄色和半透明的干痂;床头柜上浸泡烟头的塑料瓶被打翻了,焦黑色的脏水洒了一地。

  有时候我躺在床上,有时候则干脆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到处乱摸身边的肉,如果摸到腿毛和鸡巴了那就是男的,我就赶紧收手;如果摸到奶子和屄了那就是个女的,我会蠕动到她身旁,以最省力的方式肏她,一般就是从后面抱着女人侧躺,全身只有腰和屁股在动,如果我肏累了就换做这个女人夹着鸡巴扭屁股自己动,有时候操到射出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跟谁做了。

  我管这个游戏叫「随机配对」。

  其他人也开始效仿我的玩法,像牲畜一样四肢着地、光者屁股爬来爬去,浑身沾满污秽的体液,闭着眼睛随机寻觅自己的交媾对象。逐渐我们发现配对方式其实并不局限于两个人,比如在一个男的肏一个女人的同时,另一个男的可以爬到那个女人身边,把鸡巴放在她嘴里,由于体力不支,这些全部都可以躺着进行。

  女孩们的屄似乎被肏坏了,有时候干着干着对方就尿出来了。

  我能感受到自己作为「人」的属性在一步一步地退化,我甚至开始懒得站起来去卫生间上厕所,反正屋里已经够脏了,我尿在哪不是尿?想到这里,躺在地板上的我索性直接放松自己的膀胱,尿了自己一身。

  反正我不是第一个在房间里撒尿的人。

  卉卉问我为什么随地小便,我说我懒得动。小宁这时候突然来了一句我把客房当粪坑,我瞬间就来劲了,直接跟她对骂起来,我怪她先起头在屋里到处喷尿,她怪我和拉龙把她给肏尿了。

  新一轮的互相指责在此拉开帷幕,每个人都觉得是对方的错,每个人都觉得所有人都想加害于他。

  到了第六天,连我们自己都看不下去了,脏兮兮的我们打算一起洗澡。

  和我一起洗澡的是卉卉,在水汽弥漫的浴室里,头上的花洒打湿我们的头发和酮体,狭小的空间让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我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手指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慢缓缓游走,当我把花香味的沐浴露涂在她嫩滑的酥胸和臀部上时,那丝绸般细腻的雪白肌肤让我憋不住又破戒了,我再一次进入了她的身体,体内的小火山再一次喷发,最后一次了……我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务林还骂我们洗得太慢,洗个澡也要操屄。

  其实射到后边已经射不出什么东西来了,我感觉我已经把我的脑髓都射出去了,体内的邪火在高强度的发泄下也终于悬崖式下滑,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点燃我胸中欲望的火苗,我的身体只剩一具空壳。

  一个星期的光阴,就这样在溜冰和交欢中悄无声息地流逝了。

  我到底有多久没睡觉了?

  我已经忘了我到底射了多少次,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做爱了,我他妈一看到女人的裸体我就想吐,可能我这辈子都硬不起来了。我好累,但我却根本睡不着。

  我可能马上就要死了。

  为了活下去,我开始疯狂地说话、吃阿片药,靠着没完没了的倾诉欲和从腿腹的骨头处传来的一波又一波激荡的舒爽感又挺过了一天。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八个人过了一个星期动物一般的生活——吸毒,然后像动物一样疯狂交配、随地小便,我们甚至比动物还要变态,动物们至少还要按时吃饭和睡觉啊!

  第七天,我们的身体开始散冰。这是因为整整40克,彻底弹尽粮绝,我们没法再补货了。

  大伙们简单打扫了下卫生,但其实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把地板清理干净,对于沾满淫水、尿渍还有精液的床单和被罩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就这样吧,还能怎么办呢?

  我感到好害怕,空虚和不安宛如压顶的阴云一般笼罩着我,我低着头对着自己纤细得像小女孩一般的手腕发呆,我不敢照镜子,我本来就瘦,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吓人吧。

  可惜他人就是我的镜子,我能从其他人那挂着黑眼圈的憔悴面容上看到我自己。

  雪玢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眼皮,她暗粉色的嘴唇上爆起了干皮,额头上冒出了好几个熟透了的痘痘,她用宾馆里透明的廉价塑料梳子梳着自己打结的头发,却怎么梳都梳不开。

  这些原本美丽又诱人的女孩此刻在我的眼里变得不再神秘,她们不再如当晚在KTV里那样让我气血上涌,其实此刻的她们依旧是美丽的,只不过就像当年那袋掉在污水里的漂亮糖果,糖果依旧是糖果,可惜不会再让人有食欲了。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裤子,可惜我的尺码已经变了,原先合身的牛仔裤变得肥大不堪,即使我把裤腰带勒到最小,裤腰的边缘也只是才勉强挂到我的胯骨那里。等我回去之后一定要想把法把我的皮带多扎几个孔,好让我的裤子适应我缩小后的崭新身体。

  我拿起手机,发现守宫给我打了二十多个未接电话,我回了一个电话给他,对面响了几声就接了,紧接着就是一顿连珠炮式的质问。

  「你干什么去了?一个星期不看手机?你赊的账什么时候还?我他妈以为你死了。」

  「……嗯,你在哪?」

  「仓库。」

  「好,我一会去找你。」

  我按下红色的挂断按键,整个人坐在床边绝望地发呆。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事情,我还有一大堆烂摊子没收拾——首先,我现在欠了守宫不少钱;其次,我同时赚汉族和彝族毒贩双份的钱,并且通过倒卖、降纯度等方式互相从中抽取利润,这个秘密全世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知道,拉龙他们,小宁她们……这两帮人混在一起这么多天,我该不会穿帮吧?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拉龙突然从后边拍了我肩膀一下,我立刻吓了一个激灵,本能地浑身哆嗦。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你刚才跟谁打电话?」

  「你吓我一跳啊,我……一个朋友。」

  我回答地很不自然,好在他没有察觉到。

  年轻的男孩女孩们不知不觉间都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这标志着我们即将从原始社会回归正常社会了。

  小宁正在撅着屁股趴在桌子上,她在给宾馆老板写字条,纸上的字迹娟秀大方,她之前告诉我她以前读书的时候还得过书法比赛二等奖。

  字条上的内容是:为我们溜冰时弄脏床单表示歉意,并且给老板留下几百块现金作为赔偿,剩下的房费她会在一周内还清。

  我对她的做法哭笑不得,开始在一旁调侃她,我要是老板,你们把我房间的床上弄得都是精液、淫水,甚至还他妈有尿,我能把你们活剐了你信吗?你偷偷写道歉小纸条有个屁用。

  为什么我会关注小宁的字迹和纸条的内容呢?因为我体内那根色欲的弦已经断掉了。

  小宁有一个肥美诱人的大屁股,即使现在她瘦了不少,她的臀型也依旧匀称又好看,她没穿内裤,透过紧身的短裙还能看到那两片被操弄到红肿不堪的肥嘟嘟的阴唇。如果是换做以前,我肯定会趁她写字的时候跑到她背后用裤裆使劲蹭她的阴部,可是现在的我却毫无兴致。

  小宁突然抬头看看我,又看看大家,接着她试探性地问出了一句无比可笑的话。

  「有人想……一起下楼吃个饭吗?」

  我们都举双手表示赞同,但其实没人真的想吃饭。整整七天,我们硬是没吃过一顿正经饭啊!

  我们从旅店一楼的后门偷偷溜了出来,走到楼下的一家面馆,老板热情地接待我们这帮瘦猴,问我们要吃什么,结果我们八个人磨蹭了半天,最后吞吞吐吐地告诉老板,来一碗牛肉面条。

  「啊?你们八个人,只要一碗?」

  我点点头。

  对啊,只要一碗,可能我们连这一碗也吃不下呢。

  这个老板一定觉得很奇怪,我们这群人的穿衣打扮看起来明明不像一副差钱的样子,却一个个灰头土脸、瘦得吓人,言行举止又无比地神经质。

  当那晚热腾腾、香气扑鼻的牛肉面端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他妈差点没忍住一口呕出来,我真是一点胃口也没有,这碗面谁也不愿意动筷子。

  我们几个人围坐一桌,那碗牛肉面刚好摆放在我们的中间,这场面看起来好滑稽,我们仿佛不是要吃饭,而是在举行某种神秘的仪式。我打算做个表率,从筷子篓里抽出两根筷子,望着这帮人面面相觑的呆滞的脸,打破沉默:「都愣着干嘛?吃饭啊!」

  其他人听了我的话都像被点醒了一样伸手拿筷子,可是那不情愿的样子搞得好像我在逼大家吃饭一样。

  最后,我们八个人,一人吃了一根面条。

  我们走出面馆,在大街上像一群孤魂野鬼一样飘飘荡荡,午后的阳光照在我们沾着风干的精水的衣服上,那单薄的布料里躲藏着我们脆弱不堪的身躯,即使是徐徐的微风也像海啸一般拍打我憔悴的肌肤,那力道简直能把我的骨架击穿。

  每个人心里都氤氲着一种喝醉酒断片后再次清醒过来的尴尬情绪,我们几个明明光着身子在一起坦诚相待了整整七天,每个人都失控地把自己最龌龊的一面展现给对方,可是到了分别的关头却变得无话可说。因为我们互相依赖,但也互相憎恨。

  我估计雪玢和雪衿怕是这辈子都不想见到我了。

  我们互相挥手告别,我甚至愿意和大家互道珍重,因为我真的觉得我快要死了。

  我打车去了守宫的仓库,仅仅下车到他仓库门口的短短的一段路程似乎被我走了一个世纪,麻秆一样的双腿在牛仔裤里晃荡,两条腿走起路来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我扶着墙敲了敲仓库的门,我感觉我真是所有的体力都要耗尽了。

  里面传来守宫的声音:「谁?」

  「我。」

  守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开了门开始数落我,准确来说他是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就开始对我大加抱怨。

  「你他妈这一个星期到底干什么去了,我们都以为你……」

  他突然停住了,因为当他看到我可怕的样子时,他突然沉默了,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他妈怎么这么瘦?你去卖器官了?」

  我冲他摆摆手,意思是进去再说。他侧过身子让我进去,我快步走到沙发前往后一倒,整个人马上瘫软成一坨烂泥,脑袋简直像个好几吨重的大铅球一样沉甸甸地耷拉在一旁。

  「说说吧,干嘛去了?」

  「我溜冰啊,跟小宁她们。」

  「你他妈第一次溜就连溜了七天?」

  「嗯……」

  「你别告诉我你这几天一直没吃饭!」

  「前几天吃了点啊,这几天……这几天吃了一根面条。」

  我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声情并茂地告诉了守宫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我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拉着守宫疯狂吐苦水,溜冰过后体内残余的倾诉欲犹如滔天洪水,在这一刻再也止不住了,我情不自禁地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这都是小宁出的馊主意,都是小宁她们非要强奸我,我告诉他我差点死掉了,我再也不想溜冰了,再也不想做爱了。

  我奄奄一息,但我也渴望认同。

  守宫双手抱在胸前听着我没完没了地讲这些话,他皱着眉头,嘴巴微张,用一副看弱智的眼神望着我,他现在脸上的表情简直和刚才面馆里的老板一摸一样。

  他也终于对我失去了耐心,开始打断我:「停,打住,别说了,你们几个做爱的时候戴套了吗?」

  「没戴啊,戴套操逼不舒服啊,那几个女的吃过药了。」

  「你是傻子吗?避孕药防怀孕但不防病啊,你不怕得艾滋病吗?」

  听完他说的这句话,我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心里确实止不住地山崩地裂,因为我意识到我在生活中总是扮演着一个鸵鸟的角色,只要没人揭穿我,我就能不要脸地装傻一辈子。

  也许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事情是能通过逃避解决的,每个吸毒者清醒过后总有一堆破事需要他去收拾,但是吸毒者们对于处理棘手的事情总有一套自己独特的办法——那就是继续吸毒。

  我问守宫:「那你说……我要是得艾滋了,多久能治好?」

  当我看到他听完我的话脸上露出的表情时,我就知道我是一个多么无知又可笑的人了,现在轮到守宫五雷轰顶了,他瞪大了眼睛,用无比郑重的语气对我说:「艾滋病,治不好。」

  我接着问他:「那你觉得小宁会有艾滋病吗?」

  「小宁我认识挺久了,她应该没有。」

  「那卉卉呢?她有吗?她应该也没有吧?那你觉得除了她们两个,其他人有吗?」

  「我哪知道?你问我,我问谁?你们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害怕了?你这样子的,来成都这么久都没中招真是个奇迹啊。」

  其实我早就听说过艾滋病,在我很小的时候,毕竟我的故乡可是现代瘟疫的重灾区,可是在曾经的我看来那就是一种普通的病,就像感冒发烧,只不过它更严重一些,得艾滋病死掉的人都是因为穷,一定是这样的,只要有钱就一定能把艾滋病治好,花钱去汉族人的大医院就一定能治好。

  我已经不太记得清接下来在仓库里的那十几分钟是怎么度过的了,守宫尝试着用最简单的人话给我解释清楚艾滋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什么性交传播、伤口暴露、共享针具、高危人群……可惜我连溜了七天冰,大脑乱得就像一团浆糊、六神无主,他说了半天这些传播途径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真是一句都没听进去,我快要报废掉的大脑只记住了一句毋庸置疑的真理,那就是——艾滋病是真的治不好的。

  坚信艾滋病一定存在,并且坚信它真的很危险,这也是每个诺苏男孩子步入大都市的必修课。如果你能比其他人提前意识到这一点,那你绝对算是同龄人中的先进派。

  守宫看着我那无比呆滞的神情,他知道现在无论跟我说什么都是白费了。他不再跟我科普艾滋病,而是突然话锋一转,问我什么时候还他钱。

  「我欠你……多少钱?」我试探性地问出了这句话,但其实我心里大约是有数的,只是我不敢细想。

  「我刚才看了一下,上次的可卡因,还有这次飞仔帮你记的账,冰毒和杂七杂八的阿片药,两万四。」

  「这么多?」我吓得大喊一声。

  真是祸不单行,我一度开始衡量「我有可能染病」和「我欠了很多钱」哪个冲击力更大,我甚至开始幻想,我要是得了艾滋,然后死掉,是不是就不用还守宫的钱了?可是如果这样的话,茉莉一定会一辈子都瞧不起我,还是说她仅仅在心里鄙视我一阵子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我根本就不值得她记一辈子?

  我颤颤巍巍地扶着桌子站起来,对守宫说:「欠的钱我会慢慢还,我现在就去发货……我将功折罪。」

  没想到守宫居然也跟着站起来,拉着我的胳膊把我往门口拽:「你走吧,你快走吧,你回家歇几天吧,不用你发货,你快走,我怕你死我仓库里。」

  临走的时候,守宫又赊给我了一盒羟考酮,让我快点下劲,然后好好睡一觉。

  他说我现在的问题不是有可能得病,而是我再不吃饭就活不过今晚了。他这样对我,我居然有种对不起他的感觉。

  我打车回了南站附近的出租屋,在楼下超市买了点水果和面包,结账的时候,售货阿姨看我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一脸关切地问我需不需要帮助,需不需要去医院?我不过是连吸了一个星期毒没睡觉而已,我能需要什么帮助呢?难不成她能帮我把欠的两万块钱还了?

  但我还是谢谢她的好意,告诉她我只是生病了。

  到家了,我好久不回的家。

  那天我走得太匆忙,主要是我也没预料到我会离开这么久。厕所洗漱台的水龙头没关严,滴答滴答地像眼泪一样,满地都是积水;空调的制热足足开了七天;茶几上放着没吃完的剩盒饭,早就发霉腐烂,苍蝇围着残羹嗡嗡乱飞;整个房间里一股扑面而来的刺鼻的潮气和腐臭味,刚才在超市里好不容易酝酿出的一点食欲也终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我瞬间整个人都有种崩溃的感觉,只好硬着头皮倒垃圾、拖地、开窗通风……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我终于拖着快要散架的骨头爬到床上去。

  我开始狂吃水果。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强迫自己吃了东西之后我感觉好多了,那种空虚绝望的濒死感逐渐消失,身体的散冰也几乎彻底结束了。

  现在我只要好好睡一觉就好了,我需要阿片类的药物来辅助我进入甜蜜的梦乡。

  我吃了三片羟考酮,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吗啡精灵开始在我的骨缝里穿梭游曳,身体里的小小海浪宛如一颗脉冲子弹,顺着我的骨髓从脚趾一路麻到脖颈,最后盘踞在我的头颅里,我终于在这一刻摆脱了所有的纷扰。

  我终于睡着了。

  我睡了好久好久,做了一个无比漫长的梦,在梦中,吗啡精灵始终与我同在。

  我梦到了故乡的毕摩仪式,我们约色家的毕摩正在为一对婚礼的新人念平安经,祈福禳安。那位新娘子长得美丽动人,她的肩上披着一件白色的披毡,黑色的长裙盖住脚踝,披毡尾部的流苏和她鬓角的发丝一起在风中摇曳。

  我走到他们三人的身旁,递给毕摩一块炭黑色的腊肉,他摇了摇头。我又给他一只杀好的鸡,他又摇头。我又莫名其妙地递给他一个针头堵塞的注射器,他咧开嘴笑了,生姜一样干枯的手接过我手中的注射器,插在他盘起的天菩萨发髻上,他感谢我,说愿意帮我通晓未来,为我预言一件今后会发生的事。

  在梦里他从不说话,但我可以听到他苍老又干瘪的声音。

  我问他:「我将来会娶一个怎样的女人?是诺苏女人吗?」

  他摇摇头。

  「那就是汉族人了!是茉莉吗?是她吗?」我激动地追问。

  他又摇头。我大失所望。

  「那是谁?小宁?卉卉?还是小景?」

  他继续摇头,都不是。

  他说我的未婚妻不是茉莉,是一个我素未谋面的女人,但我和她在多年前就有过一段微妙的缘分,并且我会在不久的将来遇见她,就在2002年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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