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晨自己身陷囹圄不说,他还要关系贺小雨的病情。所谓医者仁心,也不过如此了。
翠花也听了个大概,她气得血液倒流,低声道:“梁婶子,你可别蒙我。你是我们江家西村出去的金牌媒婆,如果为了点钱就砸了你自己的招牌,恐怕得不偿失。”
见翠花面色清冷,梁婶子伸出三根手指对灯发誓:“翠花,所有神灵都在上面看着呢!我梁婶子办事说话,从来不撒谎!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如果贺老四跟我撒泼打横,我就不做这桩生意了!你们都是见证人,我绝不说谎!”
翠花听罢,也放下心来。她一把拉住了梁婶子的手,刚才还阴晴不定的脸立刻满是暖阳。
“梁婶子的招牌我还信不过吗?这事儿就交给你来办,见到贺小雨,告诉她治病要紧。”翠花为了缓和气氛,只好暂时相信梁婶子的起誓。
“他们也太过分了,看不得别人好,也不至于这样坑人吧?”翠花送走了梁婶子,心中不快的吐槽道。
“翠花,你别生气,皮三和贺老四就是蛇胆鼠辈,只有我们干了大事儿,他们才能服气。”赵立晨狡黠一笑。
“你什么意思?”刚进门的古村长一脸期待地望着赵立晨道。
“你说呢?”赵立晨笑容在脸上炸裂开来。
“真的?事情成了?”古村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兴奋地凑了过来。
“这是博仁医院在江家西村建分院的审批手续,请古村长过目。”赵立晨双手把来之不易的审批手续奉上。
古村长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里的黏汗,他一把接过了赵立晨送过来的所有审批手续。
“天呐!我不是在做梦吧?翠花,你快狠狠的掐我一下!”古村长喜形于色。
翠花也笑得合不拢嘴:“老古,你魂牵梦绕的事情终于解决了,我们该如何谢谢赵医生呢?”
“谢?我要给赵医生磕个头!”古村长说罢,竟然真的跪在赵立晨的面前。
赵立晨面色一冷,马上扶起了古村长道:“古兄,你这是做什么?我答应过你的,给村里建医院。医院是所有人的梦想,你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所有村民听吧!”
“你瞧瞧我这记性,只顾着自己高兴,却忘了告诉大家了!你等着,我这就去村广播站广播这件大喜事!”古村长兴奋得连鞋都没穿,光脚跑了出去。
赵立晨看着古村长渐行渐远的背影,终于舒了一口气。
翠花却高兴不起来:“贺小雨的事儿,你打算怎么解决?”
“没关系,慢慢来……我刚回来,全身都是臭汗,我先回去洗澡,晚上我们再商讨此事。”赵立晨语气不疾不徐,让翠花颇为着急。
“赵医生,不是我挑拨离间。江家西村的事儿太复杂,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贺老四为人诡诈,你要……”翠花怕赵立晨吃亏,难免要多嘱咐几句。
“嫂子,你就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博仁医院可以顺利进驻江家西村,我们就有和他们周旋的筹码了。”赵立晨挑起一双剑眉,声音中满是喜悦。
“你心里有数就好!”翠花心中七上八下的,她总觉得,以皮三的性格,他是不会擅罢甘休的。
贺家。
贺小雨哭得双眼红肿,她一脸不情愿的坐在炕边儿,对着贺老四发脾气。
“爸,你这么做实在太过分了!”贺小雨哭得梨花带雨,贺老四神思混沌。
“你哭什么哭?如果不是赵立晨来到江家西村捣乱,我们父女也不会无故受到牵连。”贺老四蹲在当院里,啪嗒啪嗒的抽着旱烟,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
“还不是你财迷心窍,才会害了我?”贺小雨快步走出房间,指着贺老四道。
“我怎么知道皮三那家伙给我设了个套,让我往里面钻?我以为,和皮三一起投资,就会稳赚不赔呢!我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留给你做嫁妆吗?”贺老四仍旧嘴硬。
“什么?给我做嫁妆?你也不想想,那个人是不是女儿想嫁的男人?我和赵立晨就见过一面,你就找了个媒婆想把我给轰出家门。从今以后,你我的父女之情就断了。”贺小雨紧紧的咬着下唇。
贺老四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他只觉得全身的气血都涌上了头顶。他毫不犹豫的指着自己的女儿大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臭丫头,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样报答我吗?”
“报答?是小雪养了我们家这么多年吧!如果没有小雪做皮肉生意换来那么多的钱,恐怕我连大学都读不完。你怎么肯为我们姐妹花一分钱?”
“你瞧瞧……我就是养了一条白眼狼!你……竟然和那个做小姐的女人是姐妹!看我不打死你的!”贺老四气急败坏的抡起了笤帚,想要拍死贺小雨。
贺小雨就在当院里闪躲,她并不认错:“我说错了吗?小雪是我们家的救星。当初你穷的叮当响,是小雪母女让我们贺家有了人样。你倒好,卸磨杀驴。小雪给阿姨看病的钱都被你给输光了。你还有什么脸见人家小雪?”
“你……你这个不孝之女!”贺老四狠狠的瞪了一眼贺小雨,他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自己的女儿。
两人扭打在一起,被前来探口风的梁婶子看了个通透。
“呦……大早上的,你们在干什么?”梁婶子双手环抱在胸前,面色一冷问道。
“哦……我们就是活动活动筋骨!”贺老四满脸铁青,他气呼呼的望着贺小雨,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贺老四,你也别和我打马虎眼。皮三给我了那么多钱,让我给你女儿说媒。我是滨江的金牌媒婆,也不能因为你们父女就砸了自己的招牌。”梁婶子随便拉了一把椅子,端坐在贺家的当院中。
“这是自然的!梁媒婆的名号威震四方,我就是再不懂事也不会做……”贺老四赔上了好脸色,转身给梁婶子递上了最好的旱烟。
“我已经戒烟了,赵立晨那边提出一个条件。”梁婶子翻了翻眼皮,上下打量贺老四。
贺老四一阵疑惑,低声问道:“赵立晨有什么条件?他是不是想让我登门道歉?”
“贺老四,你少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赵立晨可是人中龙凤,他怎么会在乎你的道歉?”梁婶子轻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