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梁氏同张洛欢合,不觉已到一更两刻,二丫鬟睡得早,正迷糊着,耳听得梁氏叫喊,醒了一阵盹儿才睁眼,司玉见司香欲穿衣裳,却把那司香按住到:“兀自穿甚的衣裳!待会子便又要脱将去了。”
那司香老慢上半拍儿,司玉见司香昏头,便又笑到:“妈妈儿请我俩喝那姑爷的汤水儿哩……”
那司香耳闻如此,当即喜到:“啊也,造化,造化!既是如此,我等还穿个甚的衣衫?竟自去罢!”
小淫娃浪性儿起,就连睡衣也剥了个干净,只穿个粉扑扑绣牡丹的肚兜,兀自盖着俩翘挺的小馒头包儿,司玉见司香色急如此,当下便笑骂到:“你这骚货,倒不像个没开苞的闺女。”又在司香胯下一揩,确是黏糊糊一片。
“走了,夫人该骂了。”那司玉三两步跨至门前,耳不闻那淫妇叫,只听得啪啪声响,似扔面团般闷重,那丫鬟一重两轻三声响,便轻轻推开门,见房内昏暗,便点开屋灯,只见那侄少爷正站在地上,双臂担着那玉山似美妇的双腿,胯下一根麻赖的大粗棒子,正杵在主母胯下不住进出,那美妇眼里泛白,舌头也吐了出来,嘴角只剩痴笑,早叫不出来,只听得连哼带喘,好似吃饱喝足的母牛一般。
那俩丫鬟虽不老实,把那风流快活事也知晓个一二,却连个猪跑都没见过,更不敢想那风流之事究竟如何,眼见那梁氏神情邪乎,却一发似快乐得紧,便不管不顾上前,只道那肏屄是一等快活之事哩。
那司玉正待上前,碰见张洛烧着的眼神,不知是怕是爱,一时间竟不敢上前,只是犹犹豫豫地唤了声“少爷”,那张洛见俩丫鬟到来,心中又是焦急又是紧张,急是急在射不出精,紧是紧在头一遭当着别人的面儿敦伦,眼见那俩丫鬟含羞带笑地站在屋厅里,张洛一时间亦羞得进退不得,此时才顾得上去理会那梁氏,见那骚美人儿双腿乱颤,脚趾都红了,满脸憨痴,好似被抽了魂儿似的,满身美肉好似云染霞,胯下老蚌好似艳开花,红红肿肿,不住吐着花白的黏涎儿,滴滴答答垂在地上,胶黏而滑,那张洛心下大惊,怎的肏屄还能把个大活人操死在怀里吗?连忙把抽屌出洞,把个奄奄一息的梁氏放在破了好几个洞子的软榻上。
“哎哟!你便用这个操我妈妈儿哩!”
那司玉见张洛玉柱暴怒而举,心下甚是惊骇,平素里常听主母聊风谈月,只说男人的那话儿长也五六寸,短的就如小指头一般,这少年怎得生个这般粗大,倒与牧场上的牛马相似也?那丫鬟再看梁氏半死不活的样子,心中竟是害怕起来,司香是雏儿,司玉也未曾通得人道,两下里拽住手,一发踌躇不前起来。
“姨姨,芳姨姨!你怎的了?”那少年见梁氏浑身发软,骨头节儿里发虚,便连忙上前查验,那梁氏兀自闭了会眼,半晌才倒吸口气,还了阳,却仍是有气无力,只是躺在那软榻上哎哟哎呦地叫唤。
“我的郎……兀那鸡巴,干奴儿干得甚是不讲情儿里,方才一番,却不是要把奴家肏死了?……方才一试,真真爽得奴家魂儿都要丢了也……”那梁氏说着说着,眼角竟垂出泪,喜极而泣起来,二丫鬟见梁氏哭出眼泪,还以为主母见欺于张洛,便不假颜色,面沉似水地盯着张洛瞧。
“哎……哎!好夫人,你莫哭哩……我,我也没做对不住你的事儿呀……”张洛委屈到。
“兀那肏屄之时,你怎的跟个真驴活马相似也?奴家刚开始还觉着过瘾,到后来也讨了饶,你却又为何直肏下去?若非收手及时,我目下也已是随我那先夫去也……”梁氏牝户里余爽未尽,眼上却越哭泪儿越多,那少年心下亦是惊讶,坏了,想必是肏屄太过生性,把梁氏得罪了,这番却要怎的理会也?
那张洛搂抱住梁氏,把个甜言蜜语哄那妇人,一会儿说那妇人貌美非凡胜似二八美娇娘,一会儿又夸这梁氏屄里功夫好,一会儿又道那美人儿会爱人,千般温柔,万种体贴,把俩丫鬟听得直起鸡皮疙瘩,那梁氏虽不见怨怼,耳听少年夸赞,心下倒颇受用,半晌便破涕为笑道:
“你这小子,把哄女人倒有一手,哄得俺性儿起了,又要找你要,一来二去,我倒要让你的鸡巴吃了,都怪我一发爱你,你就是把奴儿干垮了,奴儿也甘心……方才行乐,我那先夫一百个,顶不了半个你,只是你须文雅些,莫要把女人往死里肏便是……”
那张洛闻听梁氏说“文雅”心下不住哂到:“咦!也不知谁方才在那绣榻上叫得村哩,若不是干不过我,又岂会这般讨饶服软也?想必这淫奴儿也吃了味儿,又恐我不要她,便使话儿把我哩……”
“知哩,好叫奴奴得知,小子的鸡巴肏干时初还觉爽,干到最后便似麻了般没感觉,却一发粗胀硬挺,今番还在小子胯下憋得难受哩!”
那少年挺了挺胯,只见那话儿粉柱盘龙,与那结成的青筋,好似作个玉龙绕柱戏珠的石柱,梆硬里带着半分柔软,昂扬地微微翘着头儿。那梁氏见了又爱又怕,胯下黄虎穴却已红肿,再堪不得干,便唤两个丫鬟进前到:
“你两个平日里不甚规矩,今日侄少爷在此,你等可近前服侍,休说我没与你等好处,你等得了侄少爷爱怜,莫要向外传说,倘若泄露了半分,我便要下去,你俩也得走在我的前头。”
“是哩是哩!妈妈儿,你是大的,我俩都做个小的,一发不敢说与人听哩。”那司香摆身下跪,又听得那司玉说道:“正是!我俩见妈妈儿垂怜得侍左右,忍能背主妄语耶?这好郎君端的是个宝贝,我等又怎忍分与她人享用?传说出去,岂不毁了名声也?”
那梁氏强扶软榻起身,好似能听见屄内呼呼作响,那张洛连忙去扶,却见那妇人身子一软,玉山般轰然压倒下来,真个是柔若无骨的美熟妇也,那梁氏扶压住张洛,却只敢把手捺在张洛巨根之上,又呼唤二丫鬟凑至切近与张洛吃屌,二丫鬟樱桃小口,怎含得住鸡蛋大一个头子?便只能伸舌轻舔,好似吃糖葫芦一般,那二丫鬟始时皱着眉头,半晌却又对那味儿上瘾,一个舌头好似小蛇一般灵巧,钻进鸡巴眼儿里,又把个小唇放在缝儿上,紧一口松一口地嘬吸那马眼儿里的汁水;一个小嘴好似贝肉般轻软,搁在张洛人种袋上,轻一下重一下地啄那杆子下的肉桃儿。吸马眼儿的风流,发出吸溜吸溜的响儿,亲卵子的柔情,不时还要伸舌去舔那沟壑,二丫鬟吃得兴起,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地亲吃那鸡巴杆子,大张开小嘴儿,竟隔着肉棒槌亲起嘴儿来,两下里吮嗦得鸡巴啵啵地响,连个屄疼骨软的梁氏听了都直觉快活,想来与强男子做事,女子就应越多越好,多出点儿淫水儿,多弄点骚声儿,看着是一个人爽,其实是四个人快活哩!
“啊哟……啊哟……两位好姐儿……慢些亲我的鸡巴来……”那张洛肏了梁氏半宿,叫那二丫鬟一挑弄,原本麻了都鸡巴竟又舒爽起来,那俏司玉见张洛告饶,心下却生出调戏之意来,一边同司香亲玩,一边把个尖葱般的玉指抠向张洛的马眼儿,细指纤巧,不住擦那马眼儿缝儿,张洛鸡巴外头虽不敏感,却怎经得这么玩儿的?当下脊柱一阵麻痒,冥冥中只听洒金屑,抛玉尘一般的声响,鸡巴上又冒出灿灿金光,几乎把半个屋子照得通亮,张洛大惊,一旁的三人却无甚波澜,好像看不见那异状一般。小天师只觉全身上下遍涌电流,一发过在那鸡巴眼儿上,那金光亦向头儿上汇聚,只在一点压缩爆发。
“啊!”张洛一声低吼,大片大片泛着金光的精华喷涌而出,喷罩得二丫鬟身上满是金色,就是驴马射精,亦不似这般量大,可见那张洛绝非凡人,张洛只觉浑身上下无比通畅,鸡巴上的紧绷感亦随射精渐渐放轻,二丫鬟与那梁氏具是肉体凡胎,眼中只见张洛大股大股地喷出浓精,那司玉本想惊叫,却吃了一大口浓精,黏滑地把个小嘴儿都糊上了,精液顺着嗓子下滑,只觉一阵鲜腥之气,和着浓浓的男子味儿,吃时倒有些上瘾,那梁氏见张洛喷精亦是惊喜,赶忙把那鸡巴扳到自己脸上一阵乱喷,把个本就百的脸糊得像挂了浆似的,那梁氏尤不满足,一面裹住龟头吃那精,待到喷精止了,便又把脸上的浓精刮下来吃进嘴里。
“娘也!你怎的吃我的精哩!”张洛见那梁氏一面吃,一面还张嘴给自己看,虽不甚正经,刺激却是真个刺激,那梁氏吃干了自己身上的精,顿觉倍添精神,当下又去那丫鬟身上刮了些精敷在自己红肿的屄上,当即便觉得丝丝微凉,不多时便消了肿,梁氏大喜,便又弄了点精灌进穴内,那阳精涌进阴里,好似琼浆玉液一般,不止解了方才的疲乏,更觉身心通畅,飘飘欲仙。
那张洛射了精,鸡巴便得了满足,柔柔地躺了下去,二丫鬟被喷了满脸,刚把眼睛睁开,就见那鸡巴软了下去,不禁亦有些失落。
“郎儿,可能再硬一回,给俺姐妹一遭?”那司玉音带恳求,却遭梁氏斥责到:“咄!把郎君逗起了性儿,又要折腾我了,侄少爷射了精也累了,你等莫要纠缠,来日方长,你俩过瘾的日子还在后头,岂在这一时一刻吗?”
“哎……”那司玉垂头丧气,司香也似失了心气儿一般,只得诺诺称是,便要退下。
“你俩且慢!”梁氏叫住二丫鬟,又自榻边妆奁里取出好似小儿拳头大小的两锭沉甸甸的银子,一人一个递与司玉司香到:“这两锭银子与你二人,你等可去打扮得漂亮些,敦伦之事,伤身也补身哩。”
那二丫鬟见了银子,当即雀跃而退,那梁氏回身上榻,却见张洛披着榻上凌乱的衣裳睡着了。
“臭小子,也不知与情人儿温存,好不知风情。”梁氏幽怨娇嗔,便也上榻躺下,梁氏喜爱少年体格,更爱男子压在身上,便复搂过张洛,那美妇以情郎为被,那少年以娇娘为床,两下里依偎,径自睡去不题。
有语则夜短,无语则夜长,情人间两相配合,星转如玉尘飞扬。那妇人领教了张洛的床上功夫,睡觉也一发甜蜜了,莫说与张洛分别,就是闭上眼睡觉,梦里不见情郎,那风流妇人亦要害起相思来,及见了张洛,那思春妇倒红脸低头,一发作个少女般娇俏模样了,只是那梁氏岁数颇长,中年熟妇发起春来,更多了些拉着丝儿的骚情,莫说入身,就是和那小情郎挨一挨皮肉,碰一碰嘴唇,咂一咂舌头,她也要泛起春,一发作个床上虎了。
只是那少年实在是龙精虎猛,梁氏经了张洛不知好歹地操干,屄里一发地肿,连个牝门都作个红糖馒头样红肥,更不敢把那少年的肉棍儿纳一纳,守着心爱的人儿却欢合不成,那梁氏不禁急得抓额挠腮,愈是着急,那牝户愈不见消肿,身心煎熬,蚀得那梁氏竟减了斤,先把个壮腰销得紧,又把轮肥臀熬得瘦,眼见着骚情要把胸前两只玉瓜磨小,那熟妇便害起惧来,那小儿郎最喜咂奶摸乳,这番要是再瘦了,却不失了其宠幸也?
梁氏见小天师来此不觉已旬日有余,除头天晚挨了他的操,其余几天都只是同榻而眠,至多不过亲一亲嘴,咂一咂奶,摸一摸鸡巴而已,却把那风流事冷了,倒叫骚情磨人,那女婿久日不归,恐隔壁的丈母娘见疑,再挨下去亦是讨不得便宜,那梁氏忍着割肉般相思之苦,嘱那张洛早些归赵家,并把其中原委,一五一十同那小儿郎讲了,那张洛亦通情达理,见美妇因欲消瘦,又恐赵曹氏见疑,便点头答允,那梁氏见张洛答应得爽快,以为张洛惦记未婚娇妻,倒闹起脾气,撒娇撒气起来,那张洛没奈何,便又搂住梁氏一通劝,那梁氏稍舒心些,便也同张洛搂了,亲嘴咂舌,摸奶撸屌,两下里又腻歪了半日,这才放张洛回府。
“洛郎,奴儿若能风月,便叫司玉司香去你那厢邀你,你可记得情,莫要负我心意。”那熟妇送张洛出门,又同张洛拉扯一阵,见四下无人,便宽了衣,解下自己贴身的西罗生洲三角蕾丝亵裤送与张洛,把个小道士臊得面红耳赤,见那梁氏神情认真,便红着面皮接过那湿漉漉的三角内裤儿,紧紧地贴挨在内衣处藏好。
“怪哉,西洋娘们儿穿得这么骚吗?”张洛躺在客屋榻上,仔细端详着那刚能遮住牝阴的三角内裤,那西洲泊来,净是丝袜高跟鞋胸罩小内裤这类女性用品,不过有一说一,骚还是西洋人骚,想那西洋人多有巧思,倒竟在打扮上下功夫,张洛不禁一笑,又对着那内裤闻了闻。
“怪香的还,想必我那熟奴奴平日里洗屄洗得勤快哩……哎哟……我的熟奴奴,你这屁股大的,内裤都比小儿的背心儿大了。”张洛暗喜,暗自对下次幽会憧憬起来。
正思忖间,耳听得砸门声山响,小道士不禁惊慌,连忙把那三角蕾丝内裤塞到枕头下,走到房外欲开门。
“相公,相公!”
张洛耳听门外人叫喊,汗毛都立起来,原来那来人是赵小姐,此番若更欲纠缠,自己怕是逃不脱了,怪哉,一个大姑娘家,怎得如此缠磨俺个破烂道士哩?那张洛行至门前突然站定,只作屋里没人形状,那赵小姐敲了半晌,竟兀自停下道:
“相公,你莫装假,我眼见你回来,故打扮一番前来就你哩,你兀自不开门,却不冷了我心?你若不开门,我便不走了!”
“哎,端的是个倔丫头哩……”那小相公叹了口气,径自打开门,见那赵小姐打扮得尽态极妍,头型服饰一发没有章法,只捡最好看的妆点来,好似那开屏孔雀,倒如个急乱的锦猫,一行动,便把头上花花丫丫的朱钗摇得如铃铛般响,张洛见那佳人如此,不禁觉得有趣,便让开身子,迎那倔佳人进屋。
“小姐,那丫鬟姐没同您一块儿吗?”张洛见赵小姐兀自到床上坐好,便坐到桌旁倒了两杯茶水。
“她有事,不能同我一块儿。”那佳人分明是嫉妒丫鬟抢了风头和情爱,此番便一人到此,那相公隐隐猜出佳人善妒之意,却也不点破,兀自与赵小姐坐了个对立。
“小姐此番可有吩咐?”
“多日不见,想你。”赵小姐嫣然一笑,却见眉宇间似有隐隐愁绪,张洛混迹市井,最是容易察言观色,他虽也爱赵小姐,却不好在成婚前破她身子,便打定主意,另寻个话儿遮她一遮。
“小姐能惦记在下,便是莫大荣幸,只是我见小姐神情间多有愁思,是否遇上烦心事儿了?”张洛一席话,说得那佳人眉头一挑,似被张洛说中心事一般,又仍撑笑颜到:“没……”那佳人轻轻叹了口气,又探身到:“相公,你可凑到切近与我说吗?”
“可也。”那张洛笑了笑,把个绣墩挪得近了些,那小姐见张洛离得够近,便不由分说凑上前,电光火石间用手指挑过张洛下巴,“嘤”地吻上张洛嘴唇,那张洛大惊欲退,却叫那佳人扳住脑袋进退不得,起先还是亲嘴,半晌竟见佳人伸舌撬开张洛牙关,软舌缠住张洛之舌,啵唧啵唧地深吻起来。
“唔……唔……”那相公起先大惊,半晌竟觉赵小姐舌吻虽生涩,却也青春大胆,轻柔的鼻息好似春风扑面一般,伴着淡淡胭脂香,透得张洛身子一发地软了,便更不挣扎,任那佳人品尝佳肴一般咂吸,直到那佳人亲红了脸,轻慢慢松开小唇,扯出些亮丝,抿了抿嘴,羞答答底下脑袋,更不敢把个眼直视张洛。
那小姐其实是个老实姑娘,只因确实爱那少年,情之所至,才孟浪发情,虽略略看过春宫,却更不敢破瓜,只是偶尔用指头弄弄豆蔻,青春爱水,一发不可收拾。那佳人亲了张洛,却不知更待如何行事,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委在床边,口中“嗯哼,嗯哼”地轻喘。
“啊也!想来这孟浪的倔佳人,竟是个如此纯情的少女,强亲了我,她倒羞起来了,哎,好歹是个大姑娘,总是不能白白冷了她面子了。”那张洛被少女强吻,心下亦是一阵激动,索性坐在赵小姐身边,那赵小姐被个心上人挨得近,不觉小鹿乱撞,把个九窍玲珑心蹦得都快从嗓子眼儿里出来,那少年虽通风月人情,却被那少女勾得心肠大乱,更不知如何自处,便轻轻拉住赵小姐冰凉的玉手,兀自放在口边哈气,那佳人大惊,下意识把手抽了去,又暗骂自己痴愚,不禁后悔起抽手的孟浪来。
“相……相公……”赵小姐此时此刻一说这话儿,更不似未见之时,只觉一阵磕巴,小手不禁乱放乱抓,不知怎的就伸到枕头底下,只觉握住个锦布似的东西,心下不禁好奇,手上一拽,便把张洛藏起来的内裤拽了出来。
“噫!”
张洛倒吸一口冷气,把个乱蹦的心都要停了,那佳人见手上拿了个小背心似的内裤,先是一懵,进而以为是上次来时自己脱去的内裤,可看那尺寸,直娘贼,端的长了个好大的屁股,不用想,定是个腚似磨盘的骚娘们,妈了个逼的,正自风花雪月,没成想竟撞破了苟且,想必那负心汉也早不是个干净的,一发把那童子之身交去了。
“还没结婚就三妻四妾,端的是个黑心货!”
那佳人本就有些善妒,见张洛花心,气更是不打一处来,那小姐方才还满面含春,见了裤衩,当即小脸煞白,怒目而视张洛到:“好个风流成性的公子呀……你这厢乱搞,不怕烂裤裆吗?”
赵小姐一语既出,越想越气,索性腾地起身,抡起玉手“啪”地扇了张洛一巴掌,把那张洛扇扇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良久才回过神,便飞速运转急智,几个刹那间便想好了对辞。
“娘子,你这厢错怪我也!”那张洛登时叫屈,赵小姐耳听张洛叫自己“娘子”,心下也软了三分,当即叱声高叫到:“如此,却作何解释也?”
那张洛贼起飞智,当即辩白到:“此亵裤之主非是别人,乃是梁氏世姨哩!”
“哦?”那赵小姐耳听是梁氏,心下便又松了两分,兀那干姨年已四九,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平素里家风又严,其中确应有缘故。加之赵小姐心思单纯,下意识觉得张洛只会和与他一边年纪的女子敦伦,那内裤的主人,应是某个青楼的小婊子,或是随便什么人家的丰腴女儿,她哪里知道世间还有《熟娘少年宝卷》,更怎想过小马载运大车?当下便复坐下,抱着肩膀,怒目而视张洛。
“此亵裤乃是压胜的衣物哩!”张洛狡辩到:“在下与梁氏世姨夫做了法事,那梁氏姨姨便病了,便又委我为她作压胜法事挡灾消邪哩。”
“即是法事衣物,一两件外衣便可了,为何要送你内裤哩?”
那小姐耳听张洛以法事相遮,当下便消了气,却又意识到自己方才因误会打了张洛,心下却又惊慌起来,嘴上倒装模作样地问着,一方面是为了问出点破绽,自己就坡下驴,另一方面亦是争取时间,好想个能遮掩的借口而已。
“娘子有所不知,压胜之法,愈是贴身衣物,愈是灵验,还有,此法讳莫如深天知地知,我知她知,此法方才能应验,若不是我也爱重娘子,我本就不应与你解释,唉,说也说了,若是有什么霉运应验到我头上,我也活该认了……”那张洛借机倒打一耙,反装起可怜来,赵小姐一听张洛竟会因自己惹上灾祸,心下便愈加慌乱焦急,当下又羞又疚,两边相激,竟兀自哭了起来。
“我的好相公,妾身错怪了你也……此番千错万错,错在妾身,任那什么祸害,一发都降在妾身头上罢……我只求相公一生平安,便遂了妾身的心愿了……”那赵小姐悲声渐大,那相公不禁觉着有趣,却也心疼起来,那小姐虽刁蛮倔强又带着些善妒,却端的能成个好妻室,当下便主动搂住赵小姐,柔声软语地劝起来:
“哎哟,娘子莫慌……我可是专业的,到时我再作个祈福之法,就把这霉运冲了,你莫伤悲哩,把个身子哭坏了,我亦心疼不是?”
那张洛劝着,却见赵小姐哭声更大了,张洛心下思忖,此番委屈定不至于嚎啕,想那佳人来时眉宇间便有些愁思,必是另有隐情,便更不规劝,只是搂住赵小姐软声问道:
“我的个乖乖,眼泪儿哭决堤了是怎的?你便又有甚委屈,今遭一发同我讲了吧。”
赵小姐听张洛如此问,方才渐息悲声,擦了擦眼泪,无意间又扯过内裤擤了擤鼻涕,及闻见淡淡女人穴味儿,方才慌忙甩开内裤,掏出手绢狠狠擦了擦鼻子。
“说吧。”张洛放开赵小姐,只是牵住佳人小手,柔声劝到:“我是你未来相公,不妨同我说说,能办时,我便办去便是。”
“嗯。”那佳人点了点头,却又扯过张洛手臂环于肩头,一面依偎,一面缓缓道来原委。
原是张洛离家的这几日里出了事,那小相公离家去就梁氏的二日黄昏里,不知打哪来了个少年书生,自称白山州刘氏子孙,乃赵仓山早年的故人后代,欲进京城赶科考,行至玄州地界,来此处投奔世伯住宿,那刘姓公子乃是个翩翩少年,身量亭亭,更兼仪容俊美如少女,那赵曹氏岳母见是故人之子到访,便把那少年引入内宅,赵小姐听闻有人前来,便躲到门后去看,见那公子确是英俊美貌,可及至进前时,便能倔出一股妖森森的恶氛,此外虽再查不出个中蹊跷,却仍怪得紧。
赵小姐觉出蹊跷,便在那刘姓公子走后,私下同赵曹氏说了,可那连未来姑爷都提防嫌弃的赵曹氏,此番却热情欢喜得紧,把个伶俐佳人的警言充耳不闻,倒把张洛之事来搪塞,还说什么破道士都容得,故人公子岂容不得?两下里言语相冲,一向和睦的母女竟吵了起来,那刁妇人话说得急,更有悔婚将赵小姐许给刘姓公子的意,听得那佳人登时咬得银牙咯吱吱山响,气冲冲地出了屋门。
不过那刘姓公子只在赵府住了一夜,第二天便辞别出府,那赵曹氏千万般相留,终是未将其留住,可三日之后赵小姐出门去会女伴儿买胭脂,归来时却远远望见刘姓公子出赵府门,及至回家问母时,那主母却支支吾吾地遮掩,反倒成了欲盖弥彰的拙戏。眼下赵仓山外出未归,家中只有孤女寡母留守,那玲珑人儿不由得担心起来,生怕家业让外人谋夺了去,眼下能依靠的男子只有张洛,赵小姐好不容易盼张洛归来,又于大喜大悲时慌了心神,焦急间联想起数日前的委屈惊惧,那佳人才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想来我那娘亲受奸人蛊惑,要伙外人给家里来个卷包儿会哩……”赵小姐说罢,不由得呜咽起来。
“嗯……”张洛思忖再三,谨慎道:“我虽与我那岳母有些成见,可要说一个忠贞了二十多年的妇人有了家室而不保晚节,我是万不信的,顶多如别的阔太般使俩钱儿,包了那小白脸儿在外头风流便是,偌大个家业还有个有能耐的夫家,于情于理我是不信卷包会的。”张洛沉吟片刻,又到:“就是我那岳母再上头,也不至于为了个小白脸把个身家扔出去……诶?……”
张洛猛地想到近日来闹得凶的艳香鱼水派邪教,头前据那女店家所说,那“黑里欢”拐男拐女,成员里定是男女都有,保不齐另有妖人,见图谋梁氏家产不成,又来蛊惑赵家主母,那主母虽上了年纪,论姿色也能压过七成少女,保不齐图财图色的情也有。如此说来,便要提防了,妖法邪祟,自不能以常理忖度,那妇人保不齐真中了摄法或迷魂法,那时节真就要卷包会了。
张洛念及此,便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连忙扳过赵小姐肩头,郑重其事地叮嘱到:“姐姐,此番事或许真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委,你在家里更需提防,那小白脸来得蹊跷,或真是个妖人也说不定,那时节卷了财物,连你们娘俩也要被拐了去受苦哩……”
那小姐闻言亦大惊,不由得小鹿般扎进张洛怀里,一拱一拱的求抱:“若是如此,相公,我便再不与你分开了,今后你走到哪儿妾身就跟到哪儿,郎君,万望你护持奴家也!”
张洛眼珠儿略略一轱辘,便安排赵小姐到:“姐姐,此番你可带几个贴身的人儿去梁氏姨姨家住下,一来能抱个团儿,二来他家人多有个照应,等你过去后,我便贴符做个结界,定保你无事。”
那赵小姐微微点头道:“如此便好,相公,你虽与我那娘亲过不去,关键时节,还望你护持一二。”
张洛诺诺应允,那赵小姐自去同丫鬟打点什物,预备搬家不题,张洛怔愣半晌,便赶忙翻开行囊,无论甚什物,一股脑翻将出来,又趁黄昏未尽,店家还未闭门之时,兀自到街上购置了朱砂墨斗线,并包里原就有的黄纸黑狗血,就着昏登做起挡煞驱魔的结界,那天师借着黑狗血混了朱砂,铜砚台里碾作黑红黑红的浓墨,朱砂防恶鬼,狗血挡邪神,是个神鬼都挡的结界基质。又借着狼毫枯笔浸润了墨,一面掐决念咒,一面在一张张黄纸上写满挡煞的符箓,张洛奋笔疾书,不到半个时辰便写好了符咒,又把符咒借热鱼鳔粘在墨斗线上,和着朱砂在梁氏府宅边团团围住,又在府门口贴了两张门神画,一切事毕,张洛一摸脑门,竟细密密的全是汗珠儿。
张洛不迷信法术,却倒是个道学渊博的天师,若论起道法,可比翰林的学究,端的是个精通儒释道的才子,那天师虽不迷信,却在真真见过妖鬼邪教以后,不由得把鬼神仙道也信了三分,那道士凭依经典,自觉已做到最好,若非泼天本事的大妖魔,据书上说,挡几个千把年修行的精灵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张洛收拾停当,次日里安排了未婚妻与那熟情人儿同住,那梁氏虽暗以赵小姐为争宠之敌,却也更疼爱这从小看着长大的世侄女,梁氏无儿无女,便把个赵小姐当做自己亲女儿一般,故梁氏与赵小姐见面时虽略有摩擦,相处多时,便两下里都觉亲切和谐了。小相公见二妻相处融洽,亦觉自己有齐人之福,便买了两朵花儿,一人一个分戴在两佳人的鬓角边,二娇娘两下里欢喜,把个老的喜得如二八少女,让那小的甜得似食了蜜糖,欢喜毕,却又真如花般争奇斗艳起来,一熟一少一左一右地攀扯住张洛,都起哄地问谁好看。
“我的天,都好看,都好看行吧,姐姐俏,姨姨柔,小子都喜欢哩。”那张洛如是答,二佳人却仍是不依,一发叽喳,莺莺燕燕地闹了起来,那张洛更不多嘴,明着挑住赵小姐的下颌,啵地亲了一口,趁那小娇娘分神,手又在美熟妇的屁股上掐了一下,既合了佳人的情,又勾了美人的意,真个两下里都欢喜,一发脸红起来。
“姐姐,姨姨,你俩好生安顿,小子这就要回府照应了。”那少年想着再待下去说不准又要闹出什么修罗场,心下亦是发虚,便找了个借口溜了,那梁氏把小情郎目送出府门,余欢未尽,拧腰摆臀往屋里走,那小姐见世姨浪得紧,也不禁盯住那美妇的屁股看,联想起那条小孩背心儿大的蕾丝内裤,心下不禁旋着升起一股复杂的嫉妒之心,可望着那又圆又翘的两瓣美肉,连自己都不禁想扑上去,尝一尝个中滋味。
“好生养的腚,却不见个孩子……”那俏小姐心里一阵慌乱,只好说些话儿来搪自己。
那张洛自出梁府门回赵府,却见赵府门前的石狮子的脸叫两张白布蒙住了,张洛大惊,忙问门房何故,那门房只道是主母吩咐,张洛略一思量,便更觉蹊跷,石狮子守门镇宅,如今却被两张白布蒙了眼,见不得凶神恶妖,自无法守宅护院。张洛不去揭那白布,却掏出毛笔,回屋取出牛眼泪,并滤过的柳叶汁,另加秘方,做成两种无色的墨,那牛眼泪可使人见鬼神,亦能觉察蹊跷,而柳树汁则可驱鬼驱邪,张洛蘸了牛眼泪,给那两张遮盖石狮子的白布上一边画了双眼睛,又用柳树汁画了两副尖牙利齿,牛眼泪能见,柳树汁可驱,却都是无色之墨,不知秘辛者自然看不见。那张洛准备停当,便又去向赵曹氏央告,只说自己要回山上看望师父,却见那赵曹氏并不似往常那样严厉,竟欣然应允,又拿出十两银子,嘱张洛买些师父喜爱的东西送去,就算是家里心意。
“好家伙,吝啬如此之刁美人如今恁地反常,果真有蹊跷也!”张洛心下一惊,却是喜怒不形于色,兀自诺诺退去,那少年装模作样地出了府门,绕出胡同,便悄悄潜到宅门后的小巷,兀自寻赵府翻墙而入,脱去锦衣,换上自己那套不起眼的道士打扮,虽不知有没有用,却依然照道书上的秘法隐了三魂中的两魂。
据道法所载,人之六感,盖因可觉察三魂七魄,若可隐去三魂中的两魂,便是径直从人身边走过,那人也不会注意,所谓“灵感”,大抵如此。那张洛射精之际喷出的金光,只有张洛一人能够觉察,而梁氏与司玉司香更不能查看,也是因灵感差距。
张洛打点完毕,复揣了点柳树汁和混了朱砂的黑狗血,当即便翻身上墙,凭依墙头屋檐轻身游走。那少年不仅通经学,更会些脚上轻功,一丈高的围墙,一窜,一扒,腰一拧,便可轻飘飘地上去,至于踩瓦无声,踏沙无痕,随差了些,却更不在话下。那张洛踞在屋顶,三两下便到了赵曹氏之屋,居高临下,本欲作长久打算,却见那赵曹氏封了一袖信,交于贴身丫鬟,复叮嘱几句,那丫鬟方才出门。张洛见状忙振奋精神,伏在屋后顶压低身形。
那张洛等了半晌,见天色已至黄昏,便不由自主紧张起来,逢魔之时正在黄昏,那小白脸儿要在黄昏前来,必是同赵曹氏约定好的了,可见那姓黄的非魔即妖,若是如此,柳树汁,黑狗血,便够他喝一壶的了。
又等了半晌,只听见院门外“啊”地传来一声惨叫,想是那妖人来了,张洛当即抖擞精神,伏在屋顶听查动静。
张洛又等了一阵,方才见那贴身丫鬟打着灯笼,引着身后一书生打扮的白衣少年进门,那少年头冠略歪,头发略凌乱,想来方才被吓得不轻,神色里仍留着慌张,张洛见那小白脸儿东倒西歪的模样,不觉十分有趣,捂着嘴低声偷笑起来。正自笑时,又见那赵曹氏喜滋滋出屋相迎,及见那少年时,便拉住少年之手笑盈盈地不放,只是嘘寒问暖,说长道短,把那小白脸儿都说得烦了,那妇人方才屏退丫鬟,兀自引那少年进屋。
那天师敛声屏气,揭开几张屋顶瓦,顺着瓦缝儿探查屋内情况,只见那刁美人引少年相对坐在桌前,又是寒暄一阵,便在两个茶杯里倒上茶,柔柔地说起话儿来:
“方才见小郎君惊慌无措,想必是受了些儿惊吓?我院里没有狗,石狮子也遂了你的意蒙上了,你却又因何怖惧也?”
那少年开口回话儿,音儿里真有蛊惑人心的魔力一般:“正是惧那石狮子也……方才我进门时,好像被什么东西啃了口一般,还是得缩在丫鬟姐儿的影里,我方才敢入门哩……”
那赵曹氏闻言笑到:“恁个胆小的男子,见个石狮子也要畏怖也?”
那小白脸儿闻言笑到:“非也,好叫伯母得知,石狮子惧得,女人却不惧也。”那小白脸儿答到。
“如此,你也是个勇的了?”那妇人见那白衣书生青春年少而又俊美异常,也不禁心猿意马,一发不想说什么来。
张洛耳听得那刁美人对自己不假辞色,却跟个小白脸儿谈笑风生,两句话就聊到裤裆里,当下便大为恼怒。
“哦?这么说,世伯母喜欢勇的了?”那小白脸儿笑到。
“略见过一两个罢了,只是见你这般皮肉年纪,倒不像个勇的。”那妇人见小白脸儿略显孟浪,便矜持到。
“就是我这般皮肉年纪,论风月,也是个勇的,伯母不妨与我试试,定让伯母欢喜哩”小白脸此言一出,连张洛都觉得那人不要脸了。
“哦?你要怎么试?”那妇人心里明镜一般,却仍强打精神矜持到。
“世伯母有个‘花儿’我也有个‘话儿’就让我的通通您的,便知道勇不勇了。”那小白脸儿表情甚淫贱,张洛便打定主意,说甚么也要给那姓刘的来一下。
那淫贼见了赵曹氏胸前隆得高绷得紧,便伸手要去揭那梁氏的胸衣,及到半路,却叫赵曹氏笑着止住了。
“你这小郎,此厢便如此孟浪,好失礼数。”
“婶子的身子实在美丽,光是见见都觉馋,前几日融洽得甚了,今遭接了您的信,小侄便来赴您,您却又不让小侄就,却不是折磨小侄也?”那小白脸儿央求甚哀,赵曹氏便也心软,口里却使话儿到:“我本就喜欢你这读书人,可你也太急了点儿,约定的,我一定给你,只是莫要孟浪,先风花雪月一番,待到情爱甚浓之时,两下里欢欣,这才把那事做了,于你于我都舒心哩。”
张洛在屋顶,一字一句听得真,心下不禁暗笑到:“这妇人果然同我那媳妇儿是亲生母女,做事之时,一发都要先风月,再风流哩。只是我这岳母更矜持,却不知那王八操的小白脸子抗不抗得住,若真是个孟浪之徒,烦也叫烦死了。”及再看时,便见那小白脸儿耷拉着眉眼,一脸败相地坐在赵曹氏对面,那赵曹氏举起半冷的茶,要与那淫贼喝个交杯,那淫贼叹了口气,强颜欢笑地拿起茶杯。
张洛见状便打开装柳叶汁的小瓶,为保险,便对着那两杯茶里一边滴了一杯,那柳树汁常人喝了无妨,妖人喝了却会破功,淫贼与赵曹氏喝了个交杯,半晌便觉肚子里炸炮儿般又响又疼,那妖人顿觉不妙,却见那妇人兀自含情脉脉地说个不停,小白脸儿只顾着肚子里刀剜般疼痛,哪里还听得进半个字儿?只是捂住肚子,忙求去趟茅房而已。
“哎哟~郎君,情爱欢时,还怼尿得要尿是怎的?”
那妇人只道淫贼憋了尿,便也未甚挂怀,便又牵住淫贼的手,任那妖人的脸拧得跟疙瘩似的,却更不撒手,只道那小少年扮鬼脸儿逗自己开心哩。
“噫!我那丈母娘忒没眼力见儿了点!把那直娘贼憋得和孙子似的,她倒更不察觉哩!”张洛强压笑意,更不敢高声,生怕错过好戏,便憋着笑看那淫贼窘迫。
只几个须臾间,那淫贼已是弯腰捂肚满地打滚。那道士犹觉不尽兴,便捡了块碎瓦朝那淫贼扔去,小小的石块一打那贼人头,那贼人便似戳破了的猪尿泡,噗地一声喷将出来,把个白衣霎时染成黄衣,恶臭的味儿熏得张洛都不禁捂住鼻子,遑论那赵曹氏就在贼人切近,那恶臭熏得干净温香的美人儿脸都绿了,见个原本还风度翩翩的少年喝了口茶后便倒在地上,前尿后拉地一阵放炮,一股股稀黄的水儿憋不住,便从裤腿处决堤似的往外喷,咕嘟嘟冒着热气儿地染了一地。那少年郎倒在地上喷屎,那美人儿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便忙扯袖掩面遁走,任那贼人喷得满地都是屎尿。
“我操!这逼人儿是屎人托生的吗?恁的不住地满地拉稀?”
赵曹氏出了屋犹闻见一股恶臭,便口无遮拦地一边村口泼骂,一边逃出院子,张洛在屋顶憋得比底下那位还难受,却仍要找些乐儿耍那妖人一耍,便扯开黑狗血瓶的塞子,顺着瓦缝儿滴下去,那混了朱砂的黑狗血浇在妖人身上便丝丝冒气,把那妖人激得嗷一声屎里打挺儿,平地里窜起老高,屎尿却仍是不停,噗嗤噗嗤地把个干净的闺房喷得茅坑相似,就是扫饬起来,没个三五天也难恢复原样,张洛见那妖人窜儿了稀还能蹦得如此生猛,不禁也是一阵佩服,但见那妖人被黑狗血烫得皮开,漏处却龇出黄毛来。张洛大惊,原来这小白脸儿是个套着皮的画皮妖,内里似乎是个带毛儿的动物,套了张画皮,便出来兴妖作怪了。
张洛见那妖人叫沾地后便踩着一地黄屎跑出屋,便忙追那逃窜的妖精出门,那妖精出了府门,到了没人之处便撕开画皮,里面却是个半人半兽的丑陋模样,更看不出是什么妖精,想来是个修炼有一定年头,能化半个人形的,否则怎得撑住那副人皮也?
那妖怪拉了稀,跑了半里便没了劲儿,瘫趴在地上,肛里不住地喷黄水儿,兀自喘了半晌,才挣扎起身,隐在夜影里,三拐两转地进了个颇雅致干净的胡同。张洛料想那胡同里便是其藏身所在,便跟在后头,只见那妖精打开一处院门便走进去,张洛站在屋脊上,见那小院儿倒颇精致,想必大户人家养个外室妻妾,富太太包个小白脸儿,大抵也都安顿人儿在此处。
那天师恐妖魔进屋找了个什么法宝恢复元神,便趁那妖精刚进屋门的片刻后,捡起屋上瓦片啪嚓嚓一股脑摔进院子,一面高声大喊“抓妖怪”,又取出火折子燃了符纸扔到院子里,那妖精耳听得院内啪嚓啪嚓的响,又闻人喊抓妖怪,见那燃着的符纸照得院子里灯火通明,便真个以为是来人捉妖,便如惊弓之鸟,漏网之鱼一般“嗷”地怪叫一声闯出屋去,正欲窜攀上屋顶,却到底因为拉稀没了力气,便只能作困兽斗,回光返照般窜出院子,钻进夜色里飞腿狂奔。
张洛见那妖怪接着夜色窜逃得快,自己眼看要追不上,索性抡圆了膀子,把个黑狗血瓶整个砸到妖精头上,耳听得啪嚓一声,那瓶正中妖精脑袋,把个妖精砸得闷哼一声倒地,却在一滩黑狗血中挣扎着化成兽形,张洛借着月光观瞧,原是只似獾类猹,叫不上来名字的野兽,打去了道行,奄奄一息地躺在一片颜色复杂的液体中。
那张洛见那妖精如此模样,心中顿生怜悯,又恐那兽物再作乱,便捏着鼻子赶至进前,掏出小刀挑断兽物脑后妖筋,便放那兽物一瘸一拐地逃了,那兽物没了妖筋,再怎么兴风作浪,也不过偷鸡摸狗而已,
张洛头回出山便降服妖孽,当即满意地拍了拍手,遂返到哪妖精住的小院里侦查,一进屋门,迎面来便是一股恶臭,张洛捂着鼻子,点燃屋内蜡烛,那屋里妖气森森的,连蜡烛的火光都叫妖气染成绿色,冷冷地燃着,没温度般噗啦啦吞吐着火苗,张洛让火光照得心里发冷,便显了三魂,待到屋里妖气散尽,烛火由绿转黄之时,方才进屋查看。
那屋中装潢颇雅致,梁上吊着灯笼,漆柱妆壁,却只有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子,那床上除被褥枕头外,还堆着一摞画皮,张洛捡着看时,方见那画皮乃豆腐皮糊纸浆,另用湿法浸得韧滑所制,乍一看,确像人皮。那画皮有佳人,有公子,精致浮凸,连性器处都做得逼真。
“噫!这妖精手倒巧,只是做了个女人画皮,通人道时节儿,想必假走的肛门,怪不得屁眼子收不紧,恁的窜稀哩。”
张洛暗自笑着,又不禁赞这妖精手艺倒好,兀那画皮竟如此逼真,做得真像从活人身上剥下来的相似,又借着烛火映影儿,见那皮影映在白墙上,两只眼倒空空洞洞,愈瞅愈觉诡异,便赶忙放下画皮,复又去查它物去了。
张洛走到书桌旁,便见那桌上兀自摆着封粉扑扑的信,纸滑墨香,颇为讲究,张洛拾起信,便见那纸上之行楷极工整柔美,笔法里又透着老练纯熟,非是从前常练字的大家,又经累年的习作,断不能有此雅墨,定眼细观之时,便见那信上写到:
妾曹氏言:
自上次别,便思郎君。通家之亲,更兼情爱。忘年之宜,亦蕴款款。今宵佳期正好,吾等便可相会,但见月圆,莫负花好,静待来时,望君采撷。
另附诗云:
绛灌更恋青春好,桃李最是熟香甜。
但求秋蕊承新露,始是熟少欢恋时。
“啊也!这是我那岳母通奸外人的证据!若是除了妖怪再对峙,捉奸无双,尚嫌捕风捉影儿,今番连实都落在我处,却不是攥把住了?”
小女婿大惊大喜,忙把那信依故痕折了,又寻着那信纸装好,慎之又慎地装于怀中。又把那堆画皮卷了夹在腋下,依原路返回,又于路上寻着被那兽物撕掉的画皮,借着根棍子,连同那泡了屎的白衣一起挑了,到客屋院前,挖了个坑埋去,收拾停当,又恐另有妖人前来,便又蹲在赵曹氏屋顶,盯盯地守了一夜,待到东方发白的鸡鸣时分,方才回屋睡去。
却说那“黑里欢”的邪教先是盯上梁府,今番又到赵府兴风作浪,不止谋财,更要掳人,却不知那艳香雨水邪教如此作怪,其意究竟为何?赵曹氏那满屋子黄屎恶臭,却要如何处理?那赵仓山不日归来,却又要发生何样事情?欲知后事如何,请见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