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是谜的招牌。
做的真是精致,老远就能看到,晃得你挪不开眼睛。正如同这里的老板,那也叫一个精致,跟禽兽一样的精致。
青宁是风风火火地回来,站在酒吧门口的时候,她倒是不那么激动了。安静地看了看这周围,她以前都没有仔细地观察过,原来苍空那厮这么有品位,这建筑,这装潢,你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糜烂低俗的地方。
可就是这么个看似高雅的地方,经营了多少肮脏的事情?懒得去想了,她也不是卫道士,管这些作甚。她要管的,就是对不起她的人。
在飞机上的时候,还真是恨不得给撑开撕碎了,可是一来到这里,青宁呆了傻了,那心里怎么都有点不是滋味的。
她犹豫了,要不要进去?进去了,说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青宁甚至想要就此回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青宁?你怎么来了?!”离渊路过,惊呼了一声,那嘴巴张的,都可以放下五个鸡蛋了。
青宁笑了笑,“我怎么就不能来?你有必要这么惊讶?”
离渊一看就知道坏事了,讪讪地笑了笑。
“苍空呢?”
离渊做了个里面请的手势。
青宁大步流星地走进去,大有土匪进村掠夺的气势。其实,原本青宁没这么大的胆子,这不是遇上了离渊,就算人家没说什么,就拿一个惊讶的眼神,青宁就明白了,苍空在这里呢。
身后有人跟着她,不用看也知道是离渊,还怕她杀人不成?
青宁回头瞪了离渊一眼,吼了一声,“你敢报信试试!”
果然,离渊手里握着电话呢。
淡绿色和淡紫色的光交织着,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踩在楼梯上,铁质的楼梯发出蹬蹬的声响,闷闷的。
楼梯正中央对着的沙发里,春光一片,惹火的女郎,穿着看似清纯的学生装,跨坐在男人的腿上,那两颗乳防真真是长了眼睛一般,往那男人的眼睛里蹦跶,蹭着那男人的脸颊。
男人的手托着女人的臀部,一点点地抚摸上去,那双魅惑的眼睛,迷离着,看着那个妩媚的女人。
旁边还靠着两个,一左一右跟水蛇一样的,依附在男人的周围。
好一副春宫图!
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苍空。
“空,空……”
女人沙哑的声音透露了情欲,她叫着男人的名字。
男人淡淡地微笑着,吻住女人的嘴唇,四瓣唇像是此帖,相互吸引着,黏在一起,他们火辣辣的湿吻,不知道吞下了对方多少的口水。
青宁一阵的干呕,转过身来,脚步迈出去,蹬蹬蹬地下楼去。
本以为,对于橱柜这种事情,她没那么在意,可是真的看见了,那人放了自己鸽子,在这里活色生香的,她觉得难受了,真的是在意了,她不想看下去,逃跑似的。
可是跑了几步,青宁又站住,她是谁,她能这么窝囊?
一眨眼的功夫,青宁又回来,拍了拍苍空身上的那女人,很不客气地说道:“这男人我先借一会儿,你等会儿再用。”
女人一看是青宁,识相地就要离开,因为知道青宁和苍空的关系。
苍空却拉住了那女人的手,“要走去哪里?”
“苍空,我有话要跟你说。”青宁压着怒火,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
苍空这才瞥了青宁一眼,“我很忙。”
“我去你的休息室等你。”
“随便你等吧,我说了我很忙。”
青宁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对您来说,上床是件大事吧,估计你这辈子,也就剩下这个最重要了。本来呢,这传宗接代的大事我不该来打扰你,不过有几句话我想要问问你,你要是有时间呢,就跟我找个地方说说,没时间呢,就在这里说,反正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苍空看了她好一会儿,她是故意讲的很大声,保准让整个谜的人都听到了,许久之后,苍空说道:“跟我来。”
大厦的顶层,从这里看下去,下面的行人成了一个点,来往的车辆也像是玩具那么有趣。他们两个人站在天台上,一根栏杆隔着那空旷。
苍空点了根烟,翻身坐在了栏杆上,俯视着下面。
这茫茫夜色,这闪烁的霓虹,让这城市变得美丽起来。
“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青宁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拳头攥得紧紧地。
苍空吸了几口烟,扔掉了烟蒂,回过神来一把搂住青宁,吻住她的嘴唇,将口中的烟尽数吐给了她。她猛的开始咳嗽,他还掠夺她的嘴唇,青宁用力地咬了他一口,他这才松开了。
“难受吗?刚才那感觉,叫窒息,这八年来,我都活在这种感觉之中。”
苍空抱着青宁,确切地说是夹着她,他让她的脸朝下,俯视着繁华的大街,他抱着她的腰身,她似乎是悬空了一样,只要他一松手,她必定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样坠落下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还记不记得,八年前,有一个少年,爱你爱到骨头里去了。他为了你,什么都可以不要。抛弃了他唯一的哥哥,唯一的亲人,就是要跟那女孩远走高飞。可是那男孩在路口等了三天,那女孩都没有出现。你还记不记得他?”
那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可是青宁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句,“你是谁?”
苍空叹了口气,“我其实很吃惊,你这样的女人,还能记得他。当你下意识地娇气他的名字的时候,我真吓了一跳。枢这个名字,你叫起来,真的是难听死了。”
“你是他什么人?你为什么那么了解我跟枢的过去?”
苍空不予理会她的问题,自说自话一样,“那天,我劝他,别去了,可是他不听。他在大雨里站了多久,我就陪着他站了多久。最终他倒下了,在那瓢泼大雨里,在他满怀希望等着你的时候。青宁,我问一句,你在哪里?”
“你是枢的哥哥?”她仍然是不确定的,在她心里,总是想着,枢是枢,苍空是苍空,不要扯上什么关系,她再也忍受不了又一次的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