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远离尘嚣的四合小院,院内错落地种植着各种植物,彰显着主人的不凡品味,现今临近後半夜,夜凉如水,清凉的月色照进小院,映出墙角羞怯绽放的夜昙。
夜风阵阵,幽香渐浓。
与院内的清幽高远相比,小院的主房内,却是截然相反的景象。
一旁的合欢香早已燃烧殆尽,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浓浓的情欲味道。轻纱帐内,被翻红浪,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肉体击拍声从里面传出。
女子双手被缚於床头,面朝下,雪白的背上散落着缕缕青丝,只能隐隐看见她紧闭双眸的侧脸,虽然一直都紧咬下唇隐忍着,但是由於身上的男人剧烈动作,还是会有一两声呻吟不小心从她的唇角溢出。
男人用力撞击了几下,俯身在她耳边低声却霸气地命令:“放开点,太紧了!”灼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垂,招来她一声难忍的呻吟。
她无力地摇头:“我……我……”一阵高潮突然袭来,她痉挛着身子後仰,喉咙里溢出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呐喊。
男人呼吸一窒,低咒一声:“该死!”这女人是想要把他夹断吗?
两人合欢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而他甚至还不敢完全进入她。
他知道自己因为练习“浩宇神功”的原因,男性异於常人的巨大,但是,这个女人也太紧太小了,都过了两年了居然还是无法适应他。
额际冒出青筋,但他还是强忍着不顾一切猛烈冲撞的欲望,等待她慢慢平息下来──虽然这非常非常难,这个女人不但窄小,而且异常敏感,每次都会在他的身下高潮连连,使得他的行动更为困难,无数次就想放弃自我控制,狠狠地在她体内宣泄一次,教训教训她那不听话的小穴。
但是不行,一旦他失控,肯定就会伤到她。
觉察到女人稍微放松了点,他再次尝试缓缓的移动。
“不……我不行了……”女人的声音微弱,确实是气短难接。
他咬牙,星眸闪过难言的愤怒和难堪,低声喝道:“忍着!”说完下身重重一击,仿佛在泄恨般,但同时扶着她纤腰的手却又缓慢而温柔地输入内力,维持着她的体力。
她呜咽一声,接连一个多时辰的交合,她的体力早已透支,能坚持到现在凭着的只是内心的坚韧,如今是真的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不行……”她低泣,眼泪从紧闭着的双眼中流出:她的坚毅与倔强,在他的面前似乎总是不堪一击。
“你……”他放开握着她纤腰的手,右掌罩上她小巧坚挺的胸部,食指和麽指灵活地拉扯她敏感的粉红,另一只手则去往两个人的结合出,揉捏挑逗,同时俯身霸道地命令着:“你能接受我的,听话,放松一点!”
“啊……呃……”她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忍住不出声了,只能放任自己沈沦在这种心神俱灭的痛苦与快感中。另一轮高潮袭来,她的双手无助地抓住床头,喊出是声音都已经沙哑,眼前一片白茫茫,身子轻盈到似乎已经漂浮在天际。
觉察到他还想有更大的动作,她终於忍不住哭了起来:“不行了,我真的没有力气了,放过我,明天……我们明天再……”
话还没说话,她已经因为体力透支昏厥过去。
他气不过,在她的後肩狠狠咬了一口,终於还是把还在咆哮着要发泄的欲望抽了出来。解开绑住她双手的带子,他将她转过来,只见她那张白净的脸上布满泪痕,看得人好生不忍,因为累极,眼底青色都开始隐隐浮现。
他长叹一声:算了,今天是第一天,先放过她一次吧。
再过两天,可就没这麽好说话了!
……
阳光透过窗纱,无声无息地叫醒床上的人儿。
睁开眼,她怔忪地望着床顶,有一阵失神。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哪里,同时也想起昨晚那些让人心跳失控的画面。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她起身掀开柔软干净的被子。
身体已经被仔细地清洗过,也换上了舒适的里衣,如果不是身体的各个部位仍在无声抗议,她几乎要把昨晚的一切当成春梦了。
打开门,刺目的阳光让她不自觉地侧脸避了一下,然後,看见了他。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悸动了一下。
他正坐在门外回廊的栏杆上,一脚垂下,另一只脚顺势搁置在栏杆上,姿势随性,却因为一双令人嫉妒的笔直长腿而显现出洒脱性感的味道。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收回看向天际白云的目光,看向她,目光淡然。
“呃……”不知是因为迎面的阳光还是因为他,总之她呆滞一下。
“醒了?先坐一会,我把午饭带过来。”他微微一笑,温度却没有到达眼底,收回脚,他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独孤公子……”她叫住他。
他停下,回首:“怎麽了?”态度依旧温文儒雅、彬彬有礼,但却让她更加不安。
“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她有些内疚,但是尴尬让她终於还是没能把话说完。
他挪开视线,眼底有隐约的阴霾,“无妨。”
看着他的背影,她无奈地咬了一下嘴唇,却疼得惊呼一声,眼泪都快飙了出来。
摸摸在昨晚被自己咬伤的嘴唇,她有些气恼地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真没用!”
……
夜晚降临,她洗完澡,披散着沾湿的头发走进院子。
天空上繁星点点,晚风微凉,让她舒服地眯上眼睛。这个院子虽然远离城镇,却干净舒爽,一看就知道是经常有人来打扫整理的,加上院子里种植着的看似随意、实则极为用心的盆栽,看起来应该是独孤九临的驻点之一。
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她发现桌上已经摆上了茶壶和茶杯。自己斟了杯茶,散逸的菊花茶香让她微微一怔。
喝了一口温度正合适的茶水,她看向亮着灯光的书房,很是疑惑:“他怎麽知道我喜欢菊花茶?”
夜色渐浓,虽然休整了一天时间,但昨晚的折腾还是让她极易疲惫。
打了个呵欠,她走到书房门口,扣了扣。
“进来。”
她进去,看向正坐在书桌旁看书的他:“独孤公子,要就寝了吗?我去燃香。”要燃的,自然是令人闻之色变、青楼必备之良药──合欢香。
她今天实在太累,要是等太久,保不齐就睡着了。
“不必了。”他没有抬头。
她愣了:“今天不要吗?”
昨天已经耽误了一天,今天再不要,他的身体不会有问题吧?
身为医者的她身随意动,走过去撩起衣袖就替他把起了脉。
他眼角瞄到她手腕上仍未消退的淤青,倏然收回手。
她有些惊讶:“怎麽?”
“我没事。”他扔掉手上的书,“上药了吗?”
昨晚他已经替她上过一次药,所以淤青并没有很严重,但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自那之後就没再理会。
“啊?”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昨晚他将她绑缚在双头,如今手上还有一轮淤青的痕迹。
脸忽的一热,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袖子遮盖那丑陋的伤痕,“不怎麽疼。”
才怪!昨晚他解开带子时,她的手腕红肿严重,淤青一大片,这样还叫“不怎麽疼”?除非她是个木头人吧!
他拉开手边的抽屉,拿出药膏递给她,“上完药就先睡吧。”
“好的。”她应承,然後还是抵不过内心的担忧,问道:“您真的没事吗?”
他抬眸看她,好不容易有些缓和的眼神又蒙上了冷厉。
自知说错了话,她连忙鞠躬道歉,忙不迭转身回房。
呼,看来独孤公子还是很生气啊。
躺在床上,阿秋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能让那样谪仙一般的人物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看来他一定很恨很恨她。
唉~
长叹一口气,阿秋进入梦乡,梦见了第一次看见独孤九临时场景。
……
那天,阿秋奉危蓝谷谷主之命前去悬凤镇办事。当时危蓝谷和济仁药行之间有约定,每月危蓝谷向济仁药行提供一定数量的蛊药,济仁药行回以等价的银子或危蓝谷想要的东西。
不过,这次谷主求的却不是一般物件,而是要求与济仁药行的公子见面,为此他甚至拿出了蛊药“倾城”。身为危蓝谷唯一负责对外联系的人,她当然知道,济仁药行是江湖第一庄独孤山庄的产业。而所谓“公子”,就是独孤山庄的少主独孤九临。
谷主吩咐务必要带公子回去,所以尽管济仁药行的大掌柜一再强调公子行踪不定,根本不知道什麽时候会来悬凤镇,她还是坚持在药行的地下室等了一天一夜。
那个地下室是危蓝谷和济仁药行进行秘密交易的地方,潮湿阴冷,因为人迹少至而散发着类似死气的霉味,那种绝对的寂静让人无端升起绝望的感觉,哪怕是阿秋这样感情无比迟钝的人也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腐烂。
就在她慢慢有些惶恐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光明驱散了地下室的死气,她被刺激得晕眩了一下,眯眼看去,门口逆光站着一个人,身形颀长,身後背负的光芒让他看起来暖暖的。
“姑娘,你没事吧?”
晕眩未散,阿秋懵懂地想:原来,一个人的声音也能笑啊……
“让你久等了,我们到客厅商谈,如何?”
阿秋向来木讷,面对眼前的一切,居然只是回答:“谷主要我带独孤公子回去。”
对方顿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居然不认识他,语速慢了下来,“啊,失礼了,在下正是独孤九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