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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11)

  海棠醉日,梨花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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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

  「对,可要好酒,比如那洞兮城的醉花酿,秋瓷镇的竹月露,能打多少便打多少。」心凝舔了舔自己毛茸茸的大爪子,双瞳都咪成了月牙状。末了看我没动,不禁催促道,「快去啊!」

  我赶紧转身往山下跑去,一口气跑到山脚突然顿住了,接着又跑回山上。

  「怎得又回来了?」

  「我没钱……」

  心凝一脸的不耐烦,一弹爪尖,一枚闪亮的石头划过半空,落到我面前,我赶紧接住。

  「这一枚,换个把酒楼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点点头,又转身跑下了山,接着又转身跑了回来。

  「你刚刚所说的酒名是什么来着,我全忘了……」

  心凝双瞳猛的瞪了个溜圆,身子陡然涨了一倍有余,给我吓了一个激灵,但瞬时便又恢复了常态,眼神中露出的皆是无奈,「有什么酒打什么便是,速去速回。」

  我答应着赶忙又转头往山下跑,心凝却在身后叫住了我,「你修为不是已过元婴,难不成还御不得剑?」

  「额……我忘了……」对啊,我已然元婴,灵炁也回来了,还跑个什么劲。

  于是我暗掐手诀,一柄发着亮红色威光丈于长的气刃漂在了身前,烈焰冲天如一团火云。我信步而上,蹭的一声便划破了天际。

  半晌后,我挂着四个酒缸一路跌跌洒洒的再次落入了清漓山。

  心凝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面前的四个大酒缸,「这便是你打的酒?」

  我也愣大了双眼看着她问道,「怎的,打少了?那酒楼里的酒我都拿来了。」

  「那掌柜的也愿意?」

  「你不是让我买下酒楼,他有何不愿意的?」

  两团白气从心凝的鼻尖喷涌出来,她一个转身,下一秒就已经出现在了三丈外我的身前,整个人贴我的脸上下仔细打量着,「真不愧是小漓的崽子,这玲珑心干净的真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了。」

  「……可你是妖啊……」

  「哈哈哈哈哈……」心凝仰天大笑,「也便是只有你这般至善至纯的心境,才能修得了那要人命的双修之术了,小漓可真是生下了个宝来……嚯,酒还是热的。」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心凝,因为我很是好奇狐狸是怎么喝酒的。

  「你如此看我作甚?」

  「我看你怎么喝?」

  话音刚落,心凝周边一片虚幻模糊,紧接着一个浓妆艳抹,倾国倾城的女子,穿着一身华美露骨的裘群便坐在了我身前,眼角上勾,水灵灵彷佛会说话一般,她侧身坐着,露着肩头和大腿对着我迎面吐出一口香气,「如何,美么?」

  我点了点头,「嗯。」

  「想不想摸上一摸?」心凝千姿百媚的笑着,随后微微欠身,露出大片的胸脯肉。

  「不想……娘会不高兴的。」

  不知为何,自从看到了清漓所做的一切后,我原本懵懵懂懂的心突然就像一同穿了龟甲,原本刚下山时看到这些还会有些杂念,可如今心头却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心凝笑的更加放肆起来,手指一挑,几片竹叶从一旁飞起,交错成了一个酒杯,接着又凭空掏出了一个银色酒壶,这酒壶可不一般,主要是大,放在石桌上,足足占了一半的位置。随后心凝手一挥,银壶便倾斜下来,满满的倒了杯酒。她仰头喝下,对着半空若有所指的说道,「情比沧海,心若金玉,小漓啊,小漓,这便是你的命了。」

  「酒你已经喝了,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吗?」清漓还在屋内躺着,我着实没心情听她感慨。可心凝却突然出手,凭空便把我打翻在地。

  「你你你……一点大小尊卑都不懂!」

  我挠挠头想了想,「敢问九尾娘娘,可以和我说了么?」

  心凝听见这个称呼,掩口而笑,随后微微点了点头,手指不住的把弄的竹叶杯,接着杯中便又满了。

  「若是想让你这傻小子明白,怕是得从头说起了……天地之间有六界,神魔仙妖人冥,此六界中唯有人界可通其余五界,九琼玉楼通神界,千湖蓬莱通仙界,三虚荒窟通妖界,十方神桃通冥界,万法凛渊通魔界。可万余年前,有得道大能者,为了永绝后患,以神力填平了万法凛渊,自那时起,人魔两界便再无通路。而除魔界外其余五界皆有主,各安其地,各守其民,偶有越界但千万年来倒也算相安无事。唯一不同的便是魔界,魔界本是一处虚荒无序之地,各界所生心魔便会在此化作修罗魔,他们无魂无思无念却又残暴成性,只会终日厮杀,源源不绝。可谁曾想三百年前,突然出了位神通广大的魔君,竟在那虚荒之地一手建立了魔都,统御了各位修罗魔。届时人界修仙之风盛行,又逢所谓正魔两道交战,死伤无数,心魔丛生,使得魔界实力大增。终有一日,魔君参透了人魔两界的通路,在这垂绝山脉开了一条虚灵涧的结界,绵延数十里,便是如你刚刚所看到的那个。修罗魔倾巢而出,整个人界都岌岌可危。而后面的事你应该就有所耳闻了吧?」

  我听得入神,用力点着头,「风宁禾洛两位上仙,还有仙家,妖王,灵兽相助,最后以肉身为祭,斩了魔君,恢复了天下安宁,只是给九天捅了个洞。」

  「什么肉身为祭,不过是那些凡夫俗子的妄想罢了,他们期盼着他们二人只是肉身毁了,但元神已然飞升入了神界,人便是如此,总想着给故事一个好的结局。」

  「你是说,他们死了?」我激动的站起了身,满脸的不可置信。

  心凝望着酒杯,许久没有开口,最后一饮而尽后才缓缓说道,「他们二人以仙魄为媒,施展了天威无极之术才得以斩杀了魔君和众修罗魔,早已神魂俱灭了。」心凝说完猛砸了下石桌,一脸的忿忿不平,「可惜当初我只有八尾,若是和我母后一样有九尾之力,他们又何必献身灭魔!」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原来只不过稍稍改个结局就能让人如此心灰意冷。我一直以为风禾二位上仙就在九霄之上看着人界芸芸众生……

  「然后呢?山上那个角是什么玩意?」

  心凝去了那一脸的肃杀之气,又抬起了手中的杯子,继续缓缓道来,「魔君濒死之际,将一抹邪法散在了自己断去的魔角上,抽去了虚灵涧尽皆附于他的断角之上,只为有朝一日魔界可以卷土重来。而风禾二人元神弥留之际拼尽最后一丝灵炁在角上设下了四灵燚阵,以四大灵兽之力封印了这个新的虚灵涧。」

  「四大灵兽?大乌龟,大鸟还有什么?可他们是不是都已经?」我终于明白毕方为什么想杀我了,清漓为了救我杀了大乌龟,这阵就守不住了。

  「旋鳌,毕方,烛龙,祸斗。魔界阴气太盛,此四阳灵正可压制。不过世事难预料,那四灵兽之一的祸斗被心魔蛊惑,叛离了我们,它化为人形纠结了邪魔歪道趁烛龙不备杀害了它。最后还是风禾之子风亦带着灵岚诛杀了祸斗。可四灵燚阵一下便缺了两灵,威力大减,自此后便源源不断的有修罗魔冲破结界而出。于是风亦和灵岚不得不遮挡了清漓山,终身守护在此与修罗魔交战。他们去了之后,这重任自然就落在了小漓身上了。」

  「为何?」我追问道,心凝抬手便给了我脑袋一个手炒栗子,「为何?你说为何,女承父业,不明白么?」

  「女?父?你你你……你是说我娘是他们的女儿?我是风灵的外孙?风禾是我老祖?」

  「皆是废话,不然你体内如何会有天火之力?」

  「那我爹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他?」我刨根问底道,「你爹?我也不知是谁?我连风灵是如何去的,小漓是如何生下你的都不知道。小漓这丫头给此段记忆设了法,我窥探不得,想来多半不是什么好回忆。当时我正在妖界闭关,若不是收到灵岚那小丫头的传信,我也不会那么快到人界来。她在信里把小漓托付给了我,期望我能与她缔约。而后小漓一边独自照料着你,一边继续与那修罗魔厮杀。你以为你娘这么早就能步入化神之境皆是凭她天赋么?她这些年不知杀了多少修罗魔,这些年苦战而得的修为哪是人界那些天天叫嚣着修仙的凡夫俗子比的了的。你这小家伙也不让人省心,偏偏还是个纯阳之体。你娘不知耗费了多少心力才把你养到这么大,结果一道天雷,连人都搭上了,呵呵……」

  我羞愧的低下了头,「我都知道,是我没出息,连个替身阵都守不住,拖累了我娘。」

  「你啊,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可知你娘乃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纯灵圣体?」我木讷的点了点头。

  「可如今为了你这小家伙在这山上过的舒坦,她调节了体内阴阳,几乎转为了纯阴之体,以此来平衡你体内源源不断的纯阳之力,此外,她深知你心思单纯,说白了就是蠢,还特地求我之子与你缔约,好帮你分清善恶。你娘对你可谓是用心良苦到头了。」心凝说完,一招手,又睡死过去的小九,就这么从某个角落飘了出来,最后落在了她的怀里。原来就连小九都是娘找来的,我还恬不知耻的以为是自己的机缘。

  「如今四灵皆灭,你娘只得日夜分身守阵,除了灵炁溃散外,可谓吸足了魔界阴气,魔界阴气带有阴毒,长此以往阴阳失衡,不仅损害修为,身子也会极为痛苦,可她依旧撑到今日,便是我这个活了这么久的老妖精也着实佩服这丫头。可此番魔界竟然还打通了与妖界的通路,卷土重来已成定局,若是人界妖界都被魔界横扫,那此天下怕是要变为尸山血海了。彼时尚有风禾二仙可敌魔君,如今人界却只有小漓苦苦支撑。前路凶险啊!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你说巧不巧,正好有你这么个傻儿子阴差阳错的和她练就了双修秘术。凭小漓的天资,有此法相助,迟早有一日可入太虚之境,皆时我便可放心了。」心凝舒缓了表情,乐呵呵的抿了口酒。

  「放心?你放什么心?那种邪法如何练得,我知道我娘为了救我才出此下策,但我绝不会让她一错再错。」我话音刚落,一击重扣再次砸在我脑袋上。我蹲在地上拼了命的摸头,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万妖之主果然是不一般啊,我这身子钢筋铁骨的也扛不住她这随手一下。

  「什么邪法?胡言乱语,你的两位老祖,你的外公外婆都练的此法成了大能,到你这怎么就成邪法了?你们人界流传的那些所谓的双修之术才是邪法。此等仙术不知多少人想练却连不得,真是不知好歹……」

  「可那是我娘啊,我怎能……怎能……轻薄于她……」我说着说着,心头没来由的就荡漾开来,声音也不仅小了下去。

  「练功便是练功,又何谈到轻薄……哦……我明白了……不过娘又如何,如今还不是和你做了仙侣,两人牵肠挂肚难舍难分的,我最烦你们人界的繁文缛节,循规蹈矩。难不成为了守这些破规矩,你要看着人界生灵涂炭,你娘力竭而死?」

  我慌忙的摇手,「不行,不行的……娘不能有事。」

  「那不就是了,落尘,你给我听好了,眼下大劫已然不远,可你人界子民浑浑噩噩,不知灾祸临头皆是因为有你娘这么个傻丫头苦战死守。你若不想她赴风禾后尘,就必得助其入太虚境界。否则不仅你娘性命堪忧,天下苍生也必将生灵涂炭!」

  我依旧愁眉苦脸的拨弄着手指,此等决心不是轻易可下了,风禾,风宁皆是互为伴侣,自然可修得此术。可我和清漓,就算我愿意,待清漓醒来,她必然也是不愿的,不然她又何必三番五次赶我下山。

  「就算你说的都对,可我娘必然是不会应允的,我也不敢违背我娘的意思……」

  「放心……她会的……」心凝狡黠的笑着,「你娘啊,虽贵为上仙,可对于这男女之事,不过也就是个情窦初开罢了。如此看来你们母子可真是天作之合,绝配!」

  「我不知道,我只想要我娘没事……」

  「你想要你娘没事,还在此闲着?还不快去熟读双修心法,如今你娘灵炁几乎耗尽,若不早日恢复,一月之后如何迎敌?」

  我犹豫的站在原地,脸上烧的通红,嘴唇都要咬烂了。

  「你放心,这几日我在此留守,你放心给你娘疗伤便是。你要牢记,你娘如今深中阴毒,灵炁涣散,绝不让她再动真气,再用仙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说完发现我还在哪,双眸一瞪,突然变回了十丈来高的原型,露着尖牙利齿对着我一阵咆哮,「还不快去!」

  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双腿已经飞一般的往屋内跑去了,这大狐狸太吓人了,还是小九可爱点。

  清漓此时正躺在床榻上,不住的颤抖,脸色惨白,显得极为痛苦,而那紧锁的眉头上竟然结了一层细细的微霜。「娘,你没事吧。」我伸手便去抚摸她的脸颊,入手的寒凉亦如那日在院中池潭一般。可也紧紧是凉了一瞬,我体内的阳炎似乎有灵,自顾自的便从指尖透出,眉间的寒霜慢慢便消失了,可表情却依旧惹人怜惜。

  「不管了,就算娘要杀了我,也得先让她恢复灵炁。」我终于下定了决心,跟着记忆进了清漓屋内的玄室,在那个匣中再次取出双修秘术时,我心头竟然突生一丝暖意。清漓是我的仙侣,一想到这,虽然我再百般告诫自己却依旧阻止不了越来越大的欢愉之意。

  记熟了心法口诀后,我再次跑回了清漓的闺房,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只是修行,无关情爱之事。心底要一尘不染,毫无杂念。一旦双修事成,当即离身,不可有丝毫非分之想……下定决心后我爬上了清漓的床,颤颤巍巍的揭开了她的腰带,随后将她的长裙褪了下来,当那两条光洁如玉的修长双腿露于眼前时,我瞬间就开始呼吸不畅了,再联想到片刻后要做的事,下身立刻就挺立了起来。

  我用力锤了下自己的脑袋,然后飞快的跳下床,跑出屋子,一头栽进院中的池塘里,待我再出来的时候,池塘的水都沸了。心凝看着我摇了摇头,「要心无旁骛!」我根本理都不想理她,你以为里面躺的人是谁,那是清漓……我就是再傻也不可能轻易就对她心无旁骛啊。更何况,此时我已然明白了自己对她的心意。

  当我第三次从屋内跑出来冷静之时,心凝终于看不下去了,她抬手便提溜住我的耳朵,「别总想着那些男女之事,想想她是如何呕心沥血对你的,如此女子,你敢负她么?你可负她么?」我愣住了,刚刚回忆的那一幕幕撕心裂肺的画面在眼前划过,下身顷刻间就偃旗息鼓了。

  再次站在清漓床前之时,我眼角几乎是带着泪痕的。褪去她下身的衣物,带着对她的愧疚和思念,我终于第一次完全沉静了下来,我伸出手指,点在了清漓的小腹处,抓住了我留在她体内的那一股炁,随后缓缓下移,引着那股气奔向清漓的桃源圣境。随后便看到她的下身散发出幽幽的红光,我抬头闭眼不去细看以免乱了心神,随后暗念心法引着自己体内清漓那一股炁缓缓向下,也慢慢催进了下身之中。我调息了片刻,稳定住心神,拉着清漓的手指摆出手诀,一切就绪,终于可以开始了……

  我再次跑出了屋子,站在院子中凝神静气,还没站稳,后脑又结结实实的被锤了一下,心凝在我身后大声喊道,「你三番五次的要做什么,刚刚不已然成了么?」

  我捂着脑袋委屈巴巴的回过头,小声说道,「我……我自己忘了脱去衣衫了……」刚刚那一刻蓄势待发,刚准备引阳入阴,可入了半天也没入进去,我只得低头看了眼,结果……而这一看彻底破了功,清漓的下身太美了,娇嫩的如同半开的花蕊,还带着浅浅的粉,我差点就想低头用舌尖去采些花蜜了。

  「我……哎,我简直要被你们这对母子给气疯了……这世上除了小漓,真的还有人能受得了你?」心凝骂完还不解气,对着我手臂一挥,顷刻间我就一丝不挂了。吓得我赶紧蹲下!

  「你干什么……」

  「少废话,快去做正事,如此拖沓,小漓何时可以康复……」

  我真是怕了她了,她根本体会不了我在忍受的是何种天劫般的诱惑。

  好在这次有了经验,很快我的呼吸就平稳了,清漓为我吃罪受苦的画面成了让我冷静的良药。再次准备就绪,我轻抬起清漓的双腿,将自己泛着白光的胯塞了进去,随后闭起双眼,下身两道灵炁慢慢的靠近,只觉一股温热,一股微凉,彼此相触却又毫无体感。根本没有任何所谓男女欢爱的触感。随着我的呼吸越来越平稳,心境越来越安宁,渐渐的周遭的一切就都变了,我和清漓彷佛置身在了宇宙洪荒之间,漫天都是星辰,左右山川河流不住的变幻着形态,天空时而细雨,时而暴雪。可只有我们两人在这偌大的天地之间岿然不动。紧接着天地间四处一股股的泛着淡金色光晕的灵炁如游弋的巨龙,环绕在我们的四周。我长长的吁了口气,仿佛整个心胸都被完全敞开了,拼命的接纳着这天地之灵的抚慰。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遭的星辰黯淡了下去,天地的变幻也开始迟缓,我知道,这一次的双修可以结束了。待我再睁开眼时,顿觉体内灵炁充沛至极,整个人都舒服极了,再低头看向清漓,她原本痛苦不堪的表情已然被平静的睡颜所取代,眉梢眼角,皆是春风之色。

  「太好了。」我顿时泄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可再次放下手时却不自觉的搭在了清漓滑嫩的大腿根处,我顿时一惊,完了,完了……此时灵炁早已各自退回了丹田,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早已按抐不住的热血,它们将我的下身撑的比原本更加壮实,而要命的是,我并未在第一时间将下身取出,于是一瞬间,阳具便塞满了清漓的花径,四周的温热和可怕的挤压以及一系列我从未有过的奇妙触感顿时把我的脑袋冲了个七零八落。

  不成,不成,这已经不是在双修了,我要退出来。想到这,我努力往后抽了一截,可清漓的下身就想咬住了我一般,抽动的片刻如美人含玉,肉壁上无数的嫩芽如同有意识般,不住的拉扯磨蹭,用力之强根本难以阻挡。我几乎不受控制的便在抽回一半之时又重重的送了回去。

  「嗯……」清漓的眉宇再次凝起,轻轻的一声闷哼彷佛万千蚂蚁在我心头爬过。下身从未有过的剧烈刺激促使我根本失去了身体的所有掌控,脑中更是一片空白,就这么僵硬的抽插了数十下后,清漓脸颊的微红如排山倒海的巨浪从我头顶灌下,原本那些心念皆被抛之脑后,此间从未有过如梦如幻,美若成仙般的玄妙,让我再也支撑不住,精关大开,随后便一泄如注。

  我花了许久的时间才认清了现实,我竟然奸淫了清漓,玷污了我娘?回想起清漓救我之时,虽皆是用了双修之术,可彼时却圣洁纯净,无丝毫淫邪之念。可我初次行此双修之法,便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倘若清漓醒来,知道了这一切……我怎么对得起她。就因为她是我娘,便要委屈自己承受我如此的恶行和折磨么。

  我颠颠撞撞的爬下床,失魂落魄的瘫倒在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猛然间,我想起来双修秘术最后一段话,双修一结,非死不去?是啊,双修之法是可解的,只要一方不在人世便可。我不免顺此思绪往下想去,若我死了,双修之约一解,她便再不用受那些乱情分心。

  若我死了,她岂不是又可成为那不食人间烟火,跳出红尘的上仙?

  若我死了,她本就是纯灵圣体,灵炁之源,突破太虚又何须什么双修之术?

  若我死了,于她而言,简直就少了此生最大的累赘!

  若我死了,她就自由了……

  如今的我对清漓犯下如此丧尽天良的大错,原本万死谢罪都是轻的,这么想来于情于理我都不该继续苟活在这世上才对。我瞬间醍醐灌顶,一跃而起,整个人也兴奋起来,通了,全通了,只要我死了,对清漓而言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我赶忙拿起不知何时出现在墙角的衣物穿戴整齐,接着便飞快的跑出屋子,院内心凝已不知所踪,我也顾不上她了,一路就往山顶奔去,就这么一口气跑到魔君角后,清漓山真正的山崖边……这就是我的葬身之处了,只要一死往前一栽落下山崖,便可彻底一了百了。

  「清尘剑!」我举起手臂高呼,刹那间,剑柄便已入手。我抚摸着神剑剑身,最后念叨着,「剑灵,你听好了,你确实是把神剑,可惜我却算不上个好主人,待我死了之后,你便自己下山去吧,这次可得擦亮眼睛,找个真正厉害的家伙来用你,明白了没?」清尘剑顿时在手中剧烈的晃动起来,我差点都拿不稳。

  「我现在还没死,还是你主人,你别闹,得听我的话!」我用手掌拍了拍剑柄教训道。清尘剑光芒一盛一暗,安静了下来。我原本还想和小九告个别,可细想她娘还在,也用不着我操什么心了。

  我转身面对清漓屋子的方向跪了下来,随后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娘,逆子不孝,自出生起便一直拖累于你,惹得你受尽委屈折磨,此间还做下如此十恶不赦之事,实在是虽死犹轻,望我死后,各界神灵可护我娘平安顺遂。」

  说完,我再次转身,举起清尘剑,将剑刃对准自己,随后张开嘴含住了剑尖,虽然我金身铁骨,可想死总还是有法子的。最后看了眼山川天色,云海浮屠,心念着一人的名字,便无丝毫犹豫的将剑用力送入了口中……

  片刻后我睁开眼,看着眼前颤颤巍巍的剑刃,可无论我如何用力,都无法往后口中多送入一分,这是为何?

  紧接着,我发现后脖颈处传来了一阵微热,似乎剑刃就是被这股温热的灵炁挡住了去路。我含着剑疑惑的回过头,正对上一只洁白无暇的笋尖玉指,而指尖一点白光莹莹而辉。我的双眼越过指尖,便看到了一脸憔悴的清漓。她的呼吸尚未平稳,像是刚刚赶来,双唇紧抿,眉间却是散不尽的哀怨。

  我含着剑,模糊的喊了声,「嚷……」可下一秒眼泪就喷涌而出。

  清漓收回手指,顺势就抽走了我口中的剑,显得极其疲惫。

  我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磕着头,用力之猛,碎石激飞,「娘,逆子不孝……」

  「你在做什么!」

  「娘,逆子原本想用双修之术助你恢复,可却色令智昏,忍不住轻薄了娘的仙体行了大逆不道之事,故而以此谢罪……娘,我想过了,只要我一死,所有烦您心神之事都可迎刃而解,从此以后,娘便再也无需受我的拖累,双修之束也可自解。实则是百利而无……啪……」一个耳光打断了我哽咽的自白。

  我捂着脸看着一脸苍白的清漓,轻唤道,「娘……」

  清漓气的脸色发白,指着我的鼻尖喊道,「你若真要寻死,就死的远远的!不要碍为娘的眼!」我点了点头,转念一想,又轻声问道,「娘……那得死多远才算远啊……」

  「你!」清漓不免失衡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我不问了,不问了……孩儿保证会死在特别远的地方,绝不会再让娘你看见!」我还从未见过清漓气成如此模样,根本不敢再作停留,抬手便唤出了气刃,一垫脚尖便稳稳的踩了上去。临行前,我忍不住再次回头望了一眼心爱的清漓,郑重的嘱咐道,「娘,我先去了,请娘无论如何务必要照料好自己……」话毕,气刃拔地而起,直冲云海。如今再次双修之后,我体内的灵炁充盈的简直都快要溢出来一般,如此不论飞多远应该都可扛得住。我细想了下,北方是魔道的地盘,还是往南飞好,一直飞到蓬莱,找个荒芜的小岛自绝,这样坟冢也可离仙人近些。

  可我刚刚调转方向往南,不知何处飞来一道凌厉的剑气正砸在我的脚下,「啊……啊……嘣……」

  我又一次从天上掉了下来,等我清醒后,才发现自己完全被砸进了地里将近半丈深,我擦了擦脸上的尘土,艰难的爬起身,灰头土脸的从坑中爬了出来,一抬头却又再次看见了清漓,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仍在清漓山顶。我纳闷的挠了挠头,正对上清漓哀愁又稍显无奈的目光。

  「娘……我不是故意掉下来的,是刚刚有人……你别生气,我这就走……」

  「过来……」清漓却没理我掉下来那一茬,我闻声老老实实的走到清漓身旁等候指示。

  「以后不可寻死觅活,否则我绝不轻饶你!」我听完一怔,接着摇了摇头。

  清漓原本刚刚缓和的脸色顿时又恼了起来,「你现在连为娘的话都不听了?」

  「……就只是这句……」

  「我就要你听这句……」

  「……不可……」

  「你以为你神甲在身,我便动不得你了?再敢不听,为娘让你灰飞烟灭!」

  「……好,娘,那你快动手吧……」

  我说完摊开手,满脸真诚的看着清漓。

  清漓的呼吸逐渐紊乱,银牙紧咬,眉梢微颤,双瞳摇波,就这么和我对视了片刻后,她竟然……竟然流下了泪来……

  我立刻就傻眼了,赶紧跑到近前,「娘……您别哭啊……孩儿绝不是有意顶撞您的,只是……只是我真的不想也不能再拖累娘了。没有我在,娘你才能活的更好,更舒心,等到某日修为精进,羽化升仙,必能在人界千古流芳。我不过就是个不成器的逆子,又对娘做了如此恶事,本就是死不足惜的……娘……我求你,你别哭了好么……」

  清漓丝毫不为所动,泪珠反倒是变得越来越大颗,滚落而下如珍珠雨落,清漓这一哭,我鼻子也跟着就酸了起来,心里顿时疼的要命,整个人也慌的不成样子。最后我只好跪倒在清漓脚下,抱着她的双腿,哀求她不要哭了。

  我们母子二人就这么哭了大半天,直到一直手轻轻按住了我发顶,「……你可听娘的话?」

  「听,听……娘说什么我都听……」

  「绝不可再寻死,明白?」

  「……」

  「明白?」清漓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遍,刚刚消退的哽咽声又大了起来,我被吓了个激灵,连连点头,「明白了,我不死了……」

  「起来吧……」

  我刚站起身,清漓就晃悠着身子要倒下的模样,她身负内伤,灵炁折损,如今才经由双修之术刚刚恢复了几分,身子必然还是十分虚弱的。我连忙扶住了她的肩,让她靠在我身上。清漓扭过脸,没看我,却也没闪躲。

  「娘……」我一边扶着清漓往山下走,忍不住问道,「何事?」

  「你不怪我么?」

  清漓的鬓发被山风微微抬起,带着迷醉的清香从我鼻尖划过,她伸出二指夹住鬓发一顺而下,接着慢慢转了个圈让那一缕青丝绕于指尖,「……念……念你心智尚未开化,又是初犯,便饶了你,以后不可再犯……」

  「不可再犯?怕是很难……」我苦着脸嘟囔道,「有何……有何难的!」清漓的语气虽然依旧生硬而带着熟悉的崛强,可声线却轻柔了许多,听得我身上痒痒的。

  「双修之术偏偏要彼此坦诚相对,施术过程又需亲密无间,一旦术毕,心念一松,浑身上下都像是造了反,根本不听孩儿控制。娘你生的那么好看,我又那么喜欢娘,着实难以自拔……哎,都怪我心志不坚,修为不够……」我实在是有些头疼,刚刚那一幕虽是大逆不道,可却又美如暖梦,这要人怎么控制的住。

  「前段日子,你不是天天闹着要下山,心里怕是把娘恨透了吧。这才多久,如今却说……说……说什么喜欢……」我怕自己又说错话,惹得清漓不悦,可此间她的脸一直朝着外侧,害的我根本瞧不见脸色,于是只得实话实说。

  「我原本以为,娘也好,娘变得秋儿也好,我都喜欢。可自从那日娘把孩儿赶下了山,我才明白,我从始至终喜欢的就只有娘,秋儿是娘变得,有娘的影子,我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孩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喜欢娘,现在看来,怕是许久之前就喜欢了,我想下山是因为娘总不愿与我亲近,我赌气而已,娘无论怎么对我,我也不会恨的,因为根本就恨不起来……可没想到,眼下突然就要这么亲近……然后我就……」我说着话弯下腰把头探过去,想看看清漓,可刚看到个侧颜,就被清漓扭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吓得我赶紧站直了。

  「娘,你刚刚是不是又在笑我?」

  「你说呢?你何时见我笑过,何来的又?」

  我撇撇嘴,难不成是又看错了,不过从小到大我也确实未见清漓笑过。可此时清漓开口问道,「你当真知道什么是喜欢么?」

  「啊……我,孩儿也说不清……就是想天天都看见娘,一刻不见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就想能整日一直陪着娘。怕娘不高兴,怕娘受伤害,受委屈。总想和娘亲近,想……」我说着说着脸腾的就红了,额头也变得滚烫。过往的某些画面不适时的出现在脑海里搅得整个心都蹦蹦直跳。

  清漓抬起头望着我,刚想发问,可看见我的脸色后却合上了双唇,我们不自觉的驻足,彼此对视着,渐渐的,我就发现清漓原本肤白胜雪的双颊突然开始透了几分淡淡的浅粉,脸色也变得好看起来,一时间我便看痴了。直到一只不知何处而来的黑鸟从我们上空叫着飞了过去。清漓才猛然扭过了头,语气略显急躁的喊道,「以后不许想……」

  「是……」清漓的话如同神旨,我下意识的就开口答应着,可刚答应完就有点后悔了,做不能做,想也不成么……

  「……那要是孩儿忍不住想怎么办……」

  「那……那也不成……」

  我无力的叹了口气,着实不明白这想怎么去控制。

  「心凝是不是把什么都和你说了?」清漓突然恢复了以往的清冷音色。

  「嗯……除了外公外婆离世和爹的事她不知,其余的都告诉孩儿了。她还要孩儿以双修之术助娘恢复元气,并提升修为,早日入太虚境以抵挡魔界进犯。」

  「不必……」清漓回答的很干脆。虽然并不出我所料,但我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失落,原本我认定最完美的计划被清漓阻止了,死没死成,那某些不该有的期许就不免生根发芽起来。见我没有回应,清漓又轻声说道,「如今之事已成定局,你休要再胡思乱想。你须记得,双修之法虽妙,但你我毕竟是母子……故而若非生死关头,我们不可……不可再轻用此法。心凝助我守一月,正可让我疗伤,恢复灵炁。待我恢复元气……你……你还是……」清漓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

  「娘,你又想要赶我走么?」

  清漓缓缓抬头,望向苍穹,「你已元婴,又有神剑神甲,足以自保,自可下山去做你的掌门去了。」

  「我不走!」我大声的喊道,清漓并没有因为我的大声冒犯而有所异色,她轻声回道,「刚刚不才答应了要听娘的话。」

  「我……我不管……我什么都可以听娘的,反正我不走……娘要再把我扔下山,我就在山前自尽……」我实在找不到什么说辞,只好耍赖。

  清漓眉头一立,「你威胁娘?」

  「孩儿不敢……只是如果娘不要我了,自然也管不得我的生死,而我若是真的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娘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反正我死原本就对娘大有益处。」我说完还觉不解气,不够力,干脆高举手臂,双指朝天。

  「九天诸神在上,我落尘此生必将死守清漓左右,以己之躯护她周全,否则必遭万劫神雷击顶,神魂俱灭而亡!」

  清漓一把甩开我扶住她的手,牵着我的手臂就往下拉,神情悲愤,简直和过往的她判若两人,「休得胡言!如此重誓岂可儿戏,你当真以为九天无罚么?」

  「我才不怕,娘要再赶我走,就让九天神雷劈死我好了。」

  「你……」清漓一时激动,抬手捂住额头,身子又软了下来,眼看着就要往地上栽。

  我连忙伸手搂住她的腰,她虚弱的在我怀里喘着气。我看了看不远处的屋子,心里一急,弯腰抄过她的膝弯,直接打横将其抱起,等抱起后我才发现,原来清漓这么轻。她不住的撕咬着下唇,用手拍打着我的胸膛,气息不稳的唤道,「放……放我下来……」

  「好好!」我一边答应,一边飞快的往清漓的屋子跑去,要放也得直接给她放在塌上。一路小跑到院中,心凝却再次出现了,小九在她身边左摇右晃,似乎在和她说着什么。

  「这又是怎么了?」心凝见到我们,连忙凑到近前,伸出手指点在了清漓额间,表情瞬时就变了。

  「小漓,你简直是胡闹!」

  「不不不……不是我娘,是我先胡闹的……」我看心凝的表情着实严肃,赶紧抱着清漓转到身侧闪躲她的指责,结果刚一定身,脑袋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哎呦……」我痛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可却只能硬扛着。

  「倒还挺护着你娘?可这才多大功夫,她本就内伤极重,何故又让她用了仙法,动了灵炁?」

  这时一只手缓缓抬了起来,「休再说了……我无碍……放……放我……下来!」

  我望着心凝,满脸的内疚,「我先放我娘去休息,你要揍待会再揍。」说完,我赶忙跑进屋,把清漓重新放在榻上,刚一放好,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出门后,我捂着脑袋时刻和心凝保持着一丈远的距离。

  「你们娘俩又折腾些什么了?」心凝坐在石桌前怒目圆瞪的望着我,我知道她可探人心思,既然瞒不了也便只能实话实说了,心凝听我说完脸色总算有所缓和,她略有无奈的摇了摇头,「小漓这性子真是固执又要强,从小便是,没想到入了化神也如此不知变通。」

  我赶忙摆手,「不是,不是,是我的错,与我娘无关。」

  「什么你的错,双修二人本就互相倾心,情投意合,以此亲密之态行术,术毕顺势做些男女欢爱之事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更何况,毕竟是双修之术,本就有几分催情的功效暗藏其内,想当年风宁,风亦也未曾能忍得住,又何况是你?若非如此,又何必让你们结为仙侣?」

  「话是如此,可她毕竟是我娘……而且我娘对我多是母子之情,男女之意怕是丝毫没有吧……毕竟她早已跳出红尘了。」

  心凝嫌弃的瞅了我一眼,末了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你这憨货,木头,若无人点化,简直是一窍不通。你过来,我和你细细说说此事!」

  我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生怕她再突然给我一下。

  「双修秘术之事,小漓必然明白,你可曾想过,她心底是如何打算的?」

  「她想赶我下山,永不再见……」

  「便只是如此么?」

  我绞尽脑汁,仔细想了想,猛地一拍额头,「对了!她还要祭出仙魄!」

  「你知道便好,双修之术一结,非死无解。所以小漓怕是救你之日起便全然都计划好了,她千方百计命你修为突破元婴,可自行调节体内阴阳,然后又有神剑神甲护身,如此将你赶下山去。再以仙魄封印魔界,她这一死,你体内的双修之约也便就解了,从此你便可自由自在的行走江湖,对她来说,这便是最好的答案!如此,你可明白,眼下若你们不结成仙侣,共同修炼,那便是个不是你死就是她亡的结果!」

  「……不成不成……娘不能死,应该死的是我!」我有些后悔了,当时就不该答应清漓不再寻死。

  「你死?呵呵……来来,我给你瞧上一瞧!」说完,她朝我吐出一阵粉烟,随后一甩袍袖。顷刻间我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四周皆是猩红一片,就连天空都是渗人的暗红色,放眼望去,数不尽的尸体堆积成山,远处还隐隐传来哀嚎之声。时不时的便有成群结队的修罗魔从我头上飞过。我不可置信的后撤了一步,眼角终于发现了一抹青白。我缓缓转过身,压边坐着一个女子,满头的白发,瘦骨嶙峋,形如枯槁。双瞳无神的看着深渊。只剩下那护体的白色天灵在周边时隐时现。

  「这便是你死后,你心心念念的娘!」心凝突然出现在我身旁,我连忙蹲下身,可去扑了个空,「这是幻境,碰不得!」

  「……怎么会,我娘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死之后,她便置魔界于不顾了,踏遍六界只为寻法救你,可终是徒劳无功,如今她万念俱灰,神识尽散,已是个生不如死的废人了!」心凝说完,再次挥袖,我便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虽然只是幻象,可却极大的冲击了我的心绪。我找到石凳,缓缓坐了下去,「如此说来,无论是我死或是我娘死都是惨剧……」

  「你总算是明白了,而且还不仅是你们母子俩的惨剧,而是全天下的惨剧。」

  「可她终是我娘啊……」

  「哪又如何?你看看这人界已然是什么样子了,人伦礼教倒是说的漂亮,可又有谁关心你和你娘的生死安危?你们便是结为了仙侣,又与这天下何碍,到头来不过是成全你们自己,也救了整个天下罢了。我再问你,你心底当真一点不想和小漓结为仙侣?」心凝明知故问道,我略显凄惨的笑了笑,「怎会……我娘那样的女子,又待我如此情深意重。我怎会不想!」

  「既然明明已然想了,又碍于所谓人伦理法止步不前,岂不是自欺欺人?你们人界最令妖界不耻的便是此处,虚伪!」心凝说完,一振衣袖转过了身去。

  「我决定了!」我猛然起身喊道,心凝也闻声转过身来,「决定什么了?」

  「我要和我娘结为仙侣!若是上天真有责罚,那便罚我一人!」我握紧双拳终于彻底下定了决心。我不能让清漓寻死,更不能让她生不如死。

  「哎……总算没让我白费劲。刚刚我出去绕了一圈,才发现你们人界已然是天下大乱之势了。小漓必须尽快恢复,不然若是前有魔界,后还有恶人捣乱,只凭你这区区元婴修为如何抵挡的住?这几日你们赶紧多行几次双修之术助她复原。」心凝说完,看了看天空,随后一抬手,一道透明的结界拔地而起,再次笼罩住了清漓山。

  「不成,不成,我娘说了不许我再和她施此术,就算我想与她结为仙侣,可也不能三番五次的违背她的意愿去轻薄她……何况秘籍里也写明了,此术生效一次既有回天之力,五日之内只能练上一次。」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听她的,若是清漓主动,或是她醒着与你相互配合,自然有奇效。可此次乃是你主动施法,清漓全程都是昏睡,凭你现在的修为,双修一次还不知能填补她寥寥几分灵炁……还妄谈回天?」我看的出,心凝确实是着急了,不过抛开魔界不谈,人界确实也处于一片大乱之中,风玄子拿了天玄山,还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风浪来。眼下确实是情况危急。

  心凝拿起她变得那只竹叶杯,「如今你的灵炁满了不过是这一杯酒,而你娘若满了……」

  我看了眼一旁的银质酒壶,「得是那壶酒是么?」心凝耻笑了一声,转身拍了拍身后的大酒缸,「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顿时就傻眼了,这我得有多少杯才能填满清漓……

  「如今她可是你们人界之主!也是人界唯一的希望。当然,还有你!」

  「我?」

  「那是自然,当年禾洛仙法震天撼地,不也需风宁一起才能击溃魔君,如今虽清漓之造化迟早要超越禾洛,但却依旧免不了需要你相助,只有你们两人合力才能渡此大劫。所以,你别以为入了元婴便可沾沾自喜,大战在即,你也必须尽快入化神之境,才能助你娘一臂之力。」心凝不知从何时,已然完全失去了刚开始的调皮和慵懒,每一句话都说的异常严肃。

  「我娘是纯灵圣体,本就是天地灵炁之源,便是没有双修之术,她也能吸收天地灵炁进而复原吧?至于双修之事,若是她醒着,必然是不会愿意,可若趁她昏睡行术,折腾半日也不过一杯的量,又有何用……」

  心凝终于低垂下了眼眸,「她虽是纯灵圣体,可如今她深受魔界阴毒滋扰,内息已乱,阴阳失衡,三魂不健,七魄不稳,怕是根本吸纳不了多少,如今时日无多也不知能否来得及。可若是以双修之术加以辅助,所有问题都可迎刃而解。哎……这丫头实在是太倔了。你随我进来,我看看有没有别的法子。」

  我点点头,跟着心凝进了清漓的屋子,刚一进屋,阵阵阴气便迎面扑来,整个屋内寒冷刺骨,到处都在结霜。而清漓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冻的瑟瑟发抖。心凝大惊,「没想到魔界阴毒已在她体内侵入到了此般境地。」

  「那你快救她啊,你不是万妖之主么?」

  「废话,妖界也是阴气滋生之地,我众妖本命属阴,我虽有三昧离火,可也是极阴之术,你让我如何去救?你……快褪了衣物!」心凝转而望向我,我虽然不解,可被她双目一瞪,手就立刻开始解起衣带。

  「如今阳炎之力是否可控?」

  「……还成吧……」我有点心虚的说道,毕竟比起清漓当初那道天火差的就太远了。

  「快去抱住你娘,紧紧抱住,以阳炎之灵炁覆盖全身,压制她体内的阴毒。」我吞了下唾沫,看看了一丝不挂的自己,不免有些犹豫,刚刚才答应了娘不会再轻薄于她……

  心凝见我踟躇,抱胸冷笑着,「呵呵,你犹豫便是了,不过你慢一刻,你娘便多受一刻的折磨……你看着办便是……」我一听,瞬间所有的告诫都忘了个干净,赶忙跳上床面朝清漓躺下,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此时的清漓如同北极之地刚刚捞出的万年寒冰。简直比我睡了多年的红莲石还要凉。可不得不说,于我而言,凉丝丝,还挺舒服的……而我抱住她的那一刻,体内的阳炎就疯狂起来,根本不需要我的控制,顷刻之间便从各处毛孔喷涌而出,一时间,清漓的屋内,阴阳二气互不想让。

  「你的阳炎,便只有如此威力么?如此不够!」心凝大声喊道,我闻言,凝神静气,缓缓闭起双眼,片刻后猛然睁眼,体内的元神化作一道火焰灵炁的帷幕从身后喷出,转而便将整张床都包裹住。原本肆意的阴风终于开始退却了,而我体内的帷幕却步步紧逼,而心凝则划出一道紫色的结界罩住了自己。

  我双眼血红,最后一发力,张开嘴吐出了一口白气,赤焰帷幕终于彻底占满了屋子,整个房间慢慢就温暖了起来。我大口的喘着气,虽然放出的只是带着阳炎的灵炁,而非真正的阳炎,可与这阴毒来回撕扯却也是极耗心力。好在刚刚才和清漓行了双修之术,灵炁充沛。

  心凝满意的嗯了一声,「从现在起,你不能再松开她,至少要坚持三日……外界其余的事便交由我来处理,你无须担心。」

  「明白了……」我的左臂已经垫在了清漓的脖下,右手则死死的扣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整个身体都藏进了怀里。我低下头望着她,她排梳般修长的睫毛已经停止了跳动,归于了平静,紧缩的柳眉也舒展开来,苍白的双颊渐渐有了些许的血色。最后终于陷入了安宁的梦境中。看来我真的压制住了她体内的阴毒。如此也好,只要她没有阴毒妨身,必然可以依靠纯灵圣体恢复灵炁。

  就这样抱了两日,她睡的越来越安稳,越来越恬静,紧抿的朱唇也悄悄的松软开来。而我却一直很紧张,即便睡也只能睡片刻就会惊醒,我担心清漓会突然醒来,然后发现一丝不挂的我正熊抱着她,这种随时会死般的紧张气氛让我的神经总是崩的紧紧的。

  可眼下只剩一天,我终于开始放松了下来,于是便忍不住低下头就这么傻傻的望着她发呆,清漓生的真是太美了,眉宇,鼻尖,两腮,檀口,没有一处不惹人迷醉,怎么看了看不够。而我没有发现,自己看的越久,脑袋离的就越近,渐渐的她娇小鼻翼喷出的香气已经化在了我的唇边。她的清香像是一只无形的小手,拉扯着我的脖颈一点一点的低下。我目光下垂,落在她的双唇上,丝丝唇纹清晰入眼,唇瓣饱满未开,带着几分湿润,如同清晨薄露下的花瓣。直到我的双唇感受到一丝微甜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贴了上去,轻柔的压在了她的唇瓣上,我又一次吻了清漓,还是那么甘甜,还是那么美妙,还是那么难以割舍。

  不知不觉之际我便已深陷其中,任凭自己反握她肩头的手掌缓缓用上了力,开始不住的揉捏起来。头也探的更下,彻底将唇粘在了一起。我不敢用力,只敢轻轻磨蹭着,感受着清漓唇纹的交错和唇瓣的微弹。可人总是习惯得寸进尺,我磨着磨着,就忍不住张开了一点点口,试探着用唇尖抿住了她的上唇,顿时只觉口中香气四溢,我的呼吸开始浑浊起来,扯动着她的腰身,又和自己贴紧了几分。我早已按捺不住的舌尖也冲出了重围,在舔吻了一圈她香甜的上唇后,缓缓伸向她微开的檀口中,舌尖与舌尖相触的那一刻,我浑身都是一个激灵。

  正当我打算再次深入之时,目光偶然上抬,却对上了一双睁的溜圆的紫瞳……

  我盯着那双星瞳,小心翼翼一厘一厘的后移着脖子,可双唇分开之后,却连着一条极细的水丝。我尴尬的舔了舔嘴唇,然后极其僵硬的缓缓低下头,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上挑眼眉想偷偷看一眼,发现清漓慢慢抬起了原本缩在我怀里的手……

  我顿觉背后开始密密麻麻的往外冒冷汗,心都似乎停跳了,下一秒也许根本用不了一秒,我是不是又要上天转一圈了。

  「放开……」她轻声吐出两个字。

  看着清漓的玉指慢慢移到了额间,我下意识就想松手,然后就以最快的速度飞出房间去,可心凝的嘱咐适时的回荡在耳畔,三日,我得抱着清漓三日才行,而现在还差一日。算了,死就死吧,大不了就是再上天一次。总之不能耽误给清漓去毒。于是我往下缩了缩,接着死命的抱住清漓,把脑袋坑进她胸口。以最快的语速说道,「娘我错了,我又能没忍住,可孩儿着实不是故意想要轻薄娘的,你无论要打要罚也请再等一日,心凝说了,我须抱你三日才能解你体内阴毒,如今还差一日。」

  片刻后,清漓再次开口道,「放……开……」

  我全身被冷汗浸透,这两日三番五次忤逆清漓,怕是要死到临头了,只是不知道盛怒之下的她会如何处置我。

  「不放,不能放,我要坚守三日,替娘治好内伤。娘就是打死我也不放!」我咬紧牙关,等着清漓的最终审判。

  可过了许久都未见动静,我再次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发现清漓刚刚只是将额间的乱发理到了耳后,而此间已然再次沉沉的困睡了过去。我长长的吁了口气,瞬时的松懈后则是紧张带来的疲惫,于是我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之时,怀里已然空了,我坐起身揉了揉眼才发现身上已然披了薄衫。不知道是不是连续三日不间断的释放灵炁还是没休息够,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疲惫。穿好衣物出了屋,才发现清漓和心凝正在院中说着话。

  「你真的只需七日便可?」

  「七日便差不多了。」

  「那便好,你放心去吧,这七日有我!」

  见我靠了过来,清漓微微凝眉,但还是对我说道,「为娘要在玄室中闭关七日集炁,这七日你好生休息,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嗯……」我点头答应道。

  清漓说完便转身回了房,留下我和一脸惬意的心凝,「小子做的不错,我刚看了,你娘体内阴阳已然趋于平衡,阴毒散的差不多了。以后有你阳炎之躯在侧,应是无碍。等她七日后恢复元气,人界的事也就无需我再操心了。」

  我再次点了点头,不住的打着呵欠,「那我也去睡了,好累……」说完,便跳到下方我自己的院子里,抱着块红莲石就地开始呼呼大睡。我原本打算睡个昏天黑地。可感觉还未睡多久,就被人揪着耳朵给扯了起来。

  「睡了一天一夜了,该起了。」我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就看见一脸急切的心凝,「九尾娘娘!又出什么事了?」

  「这里没事,妖界有事,殿门裂了,翠羽门不知还能守多久,我需回妖界压阵。给你娘守关的重任得交给你了。」心凝越说表情就越发的凝重。

  「成……」

  「成什么成啊,哎,偏偏非要在这个时候,你快去先吃些东西,吃饱点,速去速回!然后我再和你细说。」于是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心凝赶下了山去觅。一顿酒足饭饱之后,我再次回到了清漓山。心凝正左右踱着步子等着我。

  「九尾娘娘,你要和我说什么?」

  「如今小漓出关还有六日,你需在此守候,关键是,你需凭你自身气力维持着清漓山灵阵,你们人界似乎有人欲找清漓麻烦,需防备他们趁此时节前来捣乱,扰了你娘集炁。所以,你至少要维持六日结界不破!」我抬头看着罩起了整座山的淡淡结界,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哎,如此大的阵法,本不是你一个修为尚浅的元婴所能独自支撑的,可若不是非走不可,我也绝不会把此重任交于你。你记住,这六日,你便在此打坐,集中精力,不要浪费你体内一丝一毫的灵炁。现在我将法术传授给你,你需牢记,清漓出关之前,清漓山决不可显露于世人眼前,明白么?」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撑住。」

  「哎,只希望小漓可以尽早出关,不然凭你一介元婴,独自维持这么大的阵法……孩子,辛苦你了。」

  「九尾娘娘,你快教我吧,你放心,就算我灵炁枯竭,我也会死守在此,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娘!」我斩钉截铁的回道。

  心凝欣慰的笑了笑,随后便将此法完整的传授给了我。片刻后以我为中心,一片淡红色的结界终于罩住了整个清漓。心凝这才舒了口气,临行前,她还再三叮嘱我要凝神静气,心无旁骛,随后便消失在了院中。

  我安静的盘腿坐于院中,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平时都是清漓维持着清漓山的结界,看着似乎根本就不费多少气力,可直到眼下自己来做时才发现所需灵炁实属恐怖。而且凭我现在的修为想要维持结界不破,便需要源源不断用灵炁顶上。前三日刚刚抱着清漓抵挡阴毒,这才休息一日,身心俱疲之际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何时。

  前三日尚且还好,可第四日开始,我就已然觉得体内灵炁开始吃紧了,而结界维持一刻都断不得,因此即便我想停下集炁都做不到,终于熬到了第四日夜,体内灵炁已然快要见底,此时我怕是连一抹阳炎都用不出手来。

  灵炁一缺,人便开始乏力,精气神也都接连失了风采,可还有三日要撑,我只能断气般拼命压榨着体内各处经脉的灵炁去维持,总算熬到第五日夜,体内灵炁早已空了,可每当灵炁耗尽,我便趁机于周天集上一口,然后在法阵消失前补上。半空的结界时隐时现,像是随时都要死去的老人,可偏偏又被一口气半死不活的吊着。而我整个人的情况则更糟,奇经八脉灵炁枯竭,本就是修仙者的大忌。此时我已然虚弱的快要栽倒了,我只得用力咬住舌尖,以疼痛保持清醒,咬着咬着便是满口的血腥之气。但好在只要我的身体还能撑上一日,清漓便可安全出关,到时候就算炁竭,也不至于死吧。

  深夜十分,四下一片寂寥,双眼已然模糊一片,脑中更是安静的如同一片坟地,我完全凭着一股心念保持身体不倒,灵炁不断。舌尖的鲜血从嘴角滴落在衣衫上,算是尚且活着的最后提醒。

  「……尘儿,你怎么了……怎么是你在?」神智溃散之际,我依稀听见耳边有人唤我名字,时而近时而远,我却顾不得理会,眼下除了专心维持阵法,其余的一切我都无力关心了。

  随后我感觉有双手扶上了我的脸颊,软软的还有点暖意,很舒服。

  「……不要再运炁了,会炁竭而亡的……」一个极动听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呼道,我僵硬的摇了摇头,「不可,我娘还在闭关,我要为她守关!」

  话音刚落,一股气力直接击中了我的丹田,顿时内息全乱,我砰的一声便栽倒在地。我使劲晃悠着脑袋,慌忙想站起身,可一只手掌轻轻抵住了我胸膛。我睁开眼,看见天空中原本淡红色的结界变成了那熟悉的淡青色……

  「娘!」我有气无力的喊着,「究竟是怎么了?为何是你在守阵?」

  「妖界出了事,九尾娘娘回去救急了,她教我维持阵法,并要我无论如何坚守六日等你出关。娘,现在还差一日吧,你怎么就出来了。快回去,我能行!」

  「行什么行!心凝这恶狐狸,着实是胡闹!」

  「不怪九尾娘娘,她身为妖界之主,自然要守护妖界,就像娘是人界之主,要守护人界,而我自然要守护娘!」我越说话,身子就越重,彷佛陷入了泥潭中,不断朝着深处沉去。很快,双眼就有些睁不开了。

  「尘儿,尘儿!」

  清漓急切的呼唤再次点燃了我的求生欲,我挣扎的睁开眼,「娘……我没事……」

  清漓望着我,末了闭起了双眼倒吸了口凉气,再睁开时眼神就全然不同了,她伸手将我扶起,摆弄着我的双腿又恢复到盘腿的模样,「尘儿,再撑一会,坐正了!」

  我点点头,咬着牙维持着摇摇欲坠的身子。随后清漓的指尖再次伸至我的丹田处,可这次引了许久,才将那股属于她的灵炁给扯了出来,随后慢慢向下引向了我的阳具。

  「娘……你这是!」

  「闭嘴!凝神静气,速入无妄无我之境……快!」我便是再蠢也能明白清漓要做什么,可我却不敢,不想也不愿忤逆。因为在我的心里还是藏着那么小小的一丝期盼,那便是清漓真的会愿意成为我的仙侣。

  毕竟已经盘坐了五日,再入此心无旁骛之境倒也不难。随着一阵稀稀落落的衣物掉落之声后,清漓缓缓站到了我身前,「闭眼!」

  我赶忙闭起双眼,很快,下身便再次失去了所有的触感,只觉有两股灵炁相会,我主动抬起手,和清漓牵在一起,摆好了手诀,清漓则轻吐着心法,指引我一步步跟进。

  此间本是黑夜,我又是双目紧闭,可眼前突然就明亮起来,周遭的一切都成了耀眼的白,我看着眼前的清漓跪坐在我的身上,满脸恬静的望着我。随着心法变化,手诀交替,我们俩突然就漂浮了起来,洪荒之内所有的星辰大海山川森林都在围绕着我们。原本我引导清漓之时,灵炁都是如飘带般流入体内。可此时却完全不同。我们俩彷佛坐入了一片灵海,暖洋洋的灵炁像是澎湃的海水,径直将我们淹没其中。彼此的灵炁在各自体内飞速的运转于周天,我的身体轻的彷佛失去了所有的重量。可即便外界风起云涌,惊涛骇浪,可我的心里却平静的如一泓深潭,一丝涟漪都不曾荡起。此刻我们真正成了六界灵炁的源头,灵海呼啸而至,在我和清漓之间倾泄,跌落,融合……

  也许是一刻,也许是许久,周围的一切终于慢慢恢复它应有的样子。而此时我早已全然恢复,灵炁充盈,目光如炬。而眼前的清漓也是一脸满足的平静,我终于在清醒的状态下体会到了清漓所引导双修之术的玄妙之处,有如此仙法相助,难怪风禾他们的修为可以到如此高深的境地。待两股灵炁逐渐平息各自回归至丹田。清漓便打算脱离站起身来。可当双方私处分离一半之时,跪坐的清漓脚下踩到了刚刚被我汗水浸透的湿滑泥地,随之便是一个打滑,带动着她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了我身上。

  而在她尝试脱离之际,我的心念就已然开始溃散,气血早已充盈了阳具。而她这一猛然跌落,我只觉阳具挤压了她肉壁的层层封堵和压迫,一冲到底,狠狠的砸在了一处娇嫩的柔软之中。

  「嗯啊……」清漓顿时一阵娇喘,随之便抬手扶住我的双肩,凝起眉,毫不怜惜的用贝齿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也止住刚刚的异音。

  一时间我俩都傻眼了……

  呼吸的浑浊和脑中的空白如期而至,再次接管了我所有的反应。心流中理所当然般的平缓和清漓毫无挣扎的身体让我化作了一摊水,流向了我最想去的那个地方。我轻柔的搂住她的腰身,就这么看着她,随后便带着她缓缓侧倒了下去。彼此的下身被牢牢的粘住了,她的花径紧致的甚至让我觉得有几分痛意,只是轻轻的一抽,肉壁上的嫩芽便给予了最细致也最销魂的磨蹭。我们彼此对视,任凭我的阳具缓抽慢送却做不出任何该有的反应知道她的花径也开始变得露水涟涟。她就一直保持着刚刚的表情,只是脸色越发的红润,眉头也扯的更紧。她的双手死死抓着我的胳膊,紫瞳内波光熠熠,带着几分委屈又带着几分娇媚。面对如此模样的清漓,除了彻底拥有,我再也记不起其他的事来。

  这一刻,似乎我们都没有想到任何不能与不该,而等我再次低下头轻吻上去,彼此双唇相触之后,一切就全都失控了。清漓脸上的温度极高,甚至比我都不遑多让。我从她的嘴角划过,舔吻着她的脸颊,一切是那么的顺其自然。接着我一路向下,用嘴吊开她的衣襟,露出了她那件根本不合身的胸衣,雪白的双峰骄傲的将胸衣高高顶起,极尽炫耀之意。我抬手将她的肩带挑开,胸衣顿时跳开至一旁,而于此同时,那对雪白丰满的玉乳也终于摆脱了束缚,调皮的弹了弹。我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彷佛抓住一团云。我小心翼翼的捏了捏,而这涨满的酥乳则给我了最绵柔回应,我爱怜的用脸颊去磨蹭她带粉的娇小乳尖,随后一口含了进去。我在这一刻也品尝到了人生最美味之物。

  「尘儿……别……」她的声音如剑头一吷,却带着化不开的柔情,彷佛那个别字只是轻些的代称。我很轻,无论是揉捏还是吮吸,哪怕是下身的抽送都很轻,眼前的清漓像是一件随时会折毁的娇花,让我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我带着满嘴的乳香,轻轻抬手扯起她的双腿,像让阳具与她的私处贴的更紧一些。而她已然湿滑的内壁促使着我在突破她紧致的挤压时可以更为的从容。我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我还想再碰撞一下她花径深处那一块柔嫩的花蕊。

  而清漓只是死命后抬着脖颈压抑着口中的闷哼,依旧极用力的抓紧我的手臂,却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配合着阳具抽插的速度,忍不住将那在雪白酥乳舔吻了个遍。渐渐的,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插得也越来越深。终于在某一刻,我再次冲破那些褶皱和嫩肉的遮掩,撞击在了她花蕊的最深处。清漓猛然抬起头,将我一把搂住,随后狠狠的按压在了她的胸口处,力量之大完全封死了我的口鼻。而这时我才听见她拼命想要掩藏的嗓间的呜呜声。

  我被满鼻的乳香激的热血沸腾,阳具完全失去了所有的束缚,凭着一股蛮力,在她娇嫩的花径中横冲直撞,每一次都要冲杀到底才肯依依不舍的抽出。终于,花蕊被我的纵情狂欢击了个丢盔弃甲。一股热流如燥热的花蜜冲刷而下。再次给我的阳具前所未有的刺激。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暖流包裹,顿时精关失守,我不顾一切的将抽插的速度提到极致,最后在她的乳间大喊一声,「清漓!」再次将一股股炙热的阳精送到了她的花径深处。清漓死命的抱住我脑袋,直到我倾泄完毕,这才脱力般松手彻底软了身子。

  我抬起头,看着雪乳上的红晕和淡淡的咬痕,动情的再次挺直身体,含住了她的双唇,这一次的吻热烈而无所畏惧。我抬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将舌头彻底伸入她的檀口中,贪婪的汲取着她口中的香蜜,在一阵闪躲后,我终于抓着了她的香舌,最后纠缠在了一起。就这么吻了不知多久,直到双唇发麻,我才缓缓移开,贴着她的耳畔动情的轻声念叨,「娘,我想与你长相厮守……」

  原本软弱无骨,双目迷离的清漓突然就如惊醒般彻底睁开的双瞳,随后一把将我推开,慌张的扯着自己的衣物就往屋内跑。从她离开我怀抱的那一刻,我的心一下就慌了,一时间心凝说的所有话都开始不断在脑海中回响,所有的一切都显得不再重要了。我立刻起身追了上去,在她踏入屋中的那一刻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她。

  「娘……别走……」

  「……尘儿,你放开我……」

  「不放,我害怕,我怕我一放,你就会走的远远的,再也不理我,再也不要我了……」之前的种种让我对清漓的各种反应都有了几分了解,我不怕她骂我,打我,甚至哪怕是杀了我。可我怕她不辞而别,怕她把我赶下山,她是上仙,她有充足的力量可以做到我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她。

  清漓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尘儿,我们……」

  「娘,我知道,我都知道……从前孩儿愚笨不明白娘的用心,可如今我已知晓娘的打算。你想将我赶下山去,然后祭仙魄封印魔界,届时你神魂俱灭,双修之结自解,独留蠢儿痴活人间。我原本心疼娘,一心求死想让娘自由,而娘却不准我死。眼下却难道要我看着娘去赴死么?断然是不能的,娘仙法通天,自然有法子让我永生回不得清漓山。但我说过即便我被撵下山,我也只会待在山脚。倘若有一日双修之法真的解了,我便会追随娘而去,决不会在人间多留片刻……」

  「尘儿……」

  「孩儿明白,我们是母子,行此乱伦丧道之事本就是大错,可这些年,我和娘相依为命,独守此山,与所谓人界并无半分联系,娘更是为了人界安危终日与魔物厮杀。这些时日我常下山,见了不少人间恶行,简直与魔界无异。人界的诸多礼教约束难不成就是为了我们母子而立的么?难不成为了这些礼教我便要看着娘去赴死?而天界众神神通广大,可却为何不去扫平魔界,却为何将此千难万险之事交于娘一人身上。他们不心疼,我心疼。娘……孩儿……孩儿想和你结为仙侣,一同对抗魔界,若是上天真有责罚,孩儿愿一肩承担……毕竟一直以来主动轻薄娘的都是我,是孩儿根本一点都忍不住诱惑才强迫了娘铸成此错,而娘不过是因为双修之术有催情之故而才会忘了阻拦,所有的恶行都是我一人之错,和娘无关。但我不后悔,我说了,我想和娘……长相厮守,哪怕天雷击顶,永世不得超生……」

  我说完最后一句,清漓终于有了反应,她柔软的身躯猛然抽了一下,接着便脱力般垂下了双臂,过了许久她才哑着嗓子悠悠的开口道,「你还是不明白,娘只想让你好好活着……可……」她说了一半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明白,可孩儿对娘早已情根深种,只有娘好好活着我才能活。」我松开清漓的身子绕到她身前,清漓却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娘……是不是孩儿修为太弱,配不上娘,所以娘才宁愿死都不肯做孩儿的仙侣。」我有些自卑的说道,毕竟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元婴,想要和三百年来第一位上仙结为仙侣确实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沉寂了许久的清漓终于抬起了头,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她露出那种如母亲看向孩子般无奈的目光。就像是云溪镇上的赵婶看玩的一脸黑泥的团团,无奈却又夹杂着无尽的宠爱。可这样的眼神却只有一瞬,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娘,若是孩儿也入了化神境,那娘是不是就愿意了?」

  清漓双瞳顿时一亮,「你想入化神?」

  我双目如炬,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为了娘,我什么都愿意,若是只有化神之境才可配的上娘,那我哪怕不吃饭不睡觉也要苦修到底!」

  「你可知元婴与化神间隔了多远?你可知,想入化神需要多少命悬一线的机缘?你可知,想入化神需承受比如今惨烈千倍万倍的磨练?你又可知,化神渡劫的天雷乃是真正的神雷,沾上分毫便会飞灰湮灭?」

  只要稍稍对比一下清漓现在的修为,我自然很清楚想要入化神境有多难,毕竟天下修仙者如此众多,可到头来也不过只有一位上仙。

  「我不怕!只要娘不赶我走,不偷偷背着我去祭什么仙魄,我什么苦都可以吃,命都可以不要!」我气势汹汹的答应着,像是头终于要去独自捕食的小豹子。

  清漓微微凝眉,独自思忖起来,嘴里还不断的小声念叨着,「化神……化神……」念上几句便抬头打量我一眼。片刻后,她又再次确认般的问道,「你当真?」

  我用力点点头,也不知道为何清漓会如此在意。可更为奇特的事,清漓不知想到了什么,渐渐的双颊竟然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她抬眼见我目不转睛的瞧着她便飞速的转过了身。

  「……以后……以后不准这么瞧着娘……」

  「哦……那娘,你还没告诉我,若是孩儿入了化神境,娘是不是就愿做我的仙侣了?」

  清漓一摆衣袖,「……休说大话,做到再说!」

  「那……」我刚想继续发问,清漓却跟着说道,「不许再问!」

  「是……可我就是想知道,以后我还能像刚刚那样抱着娘么……哪怕一小会……」

  「你……」清漓的声线再次掀起少有的波澜,她凝神静气之后才挺着嗓子命令道,「你意志不坚,以后不可……不可再僭越,也不许再说那些……那些……」清漓那些了半天也没那些出来,我挠挠头想了想,补充道,「情话?」

  「你,你闭嘴……我还有一日闭关未完,我……我要去了,你继续在外帮我设阵守关!其余的事不可再想,不可再问,也不许再说给我听!」说完,清漓三步并作两步,便推开玄室的门闯了进去。

  我突然好羡慕小九,可以读懂人心,我就只想明白清漓一人的心便够了。

  双修之后的我自然是精力充沛,灵炁四溢。在院中盘腿坐下后,心里一边想着清漓一边再次施法将已然被清漓撤去的青色灵阵重新恢复。

  就这么一直挺到次日晌午前后,突然一股异样的炁味传到了我的鼻内,元婴之后,我的五感已然强了许多,虽然这股炁离的还不算近,但很显然已经入了清漓山的地界。而就在我站起身的那一刻,一柄玄色大旗突然在半空中展露了出来。随后数以百计身着玄甲头带面具之人从山下拔地而起,御剑停在半空将清漓的屋子团团围住,而最中间面对我那位带着一丝阴毒的笑意,正悠然的坐在一把浮于半空的椅子上,再细看那椅子竟然是三个袒胸露乳,衣衫不整的女子交叠而成的。

  那面不堪入目的大旗,那个我恨不得挫骨扬灰的大奸大恶之徒,竟然穿破了结界。

  我缓缓站起身,心中默念了一句,随后,清尘剑带着一道银光从后山飞来,稳稳的落入我手。

  风玄子已然不用再装什么纯善之辈了,他不住的抚摸着身旁女子的酥乳,居高临下,语气如帝王降临,简直不可一世,「不曾想几日不见,你这小子竟然已突破了元婴,倒是有几分天赋!」

  「你们来做什么?」我冷着嗓子问道,「做什么?哈哈,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如今正魔各派已被我幽明宗所破,我已然是天下之主,却只缺了个宗主夫人,故而前来迎娶清漓上仙!」他话音刚落,身下的三个女子顿时被阳炎裹住,一时间凄凌的惨叫声响彻半空,而风玄子则在瞬时移到了别处。

  「切……怂货……」我冷笑着吐槽了一声。

  风玄子眼神中微微荡出了一股杀气,「你可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茫然的望着他,末了摇了摇头,如今我已完全明白清漓从前时常会说的那一句话,「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是谁!你们可知,清漓山乃是禁地,外人入则必死!上次我娘以为你是正道之辈,放你一条生路,可今日却是不同了……天下之主?我清尘派尚在,你何来脸面说什么天下之主?」

  「你等不过是蝇营狗苟之辈,不足挂齿。别说废话了,请清漓上仙快些出来吧,不然误了良辰吉日,就不好了。」风玄子说完一挥手,身后几位凶神恶煞之辈便飞速的朝我落了下来。

  片刻后,院前一片赤焰,那几位在阳炎之内拼命撕扯着自己的脖子,顷刻后化为绿烟消失不见了。

  「所谓天下之主便只有这样?」我抖了抖清尘剑上的余焰开口问道,「他的天火有毒!」不知何人喊了一嗓子,半空中的恶徒忍不住后撤了身子。风玄子再次招手,又上来两位白须老者。

  「烦劳两位长老去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吧。」

  「是,宗主!」

  这两位看灵威应该都是空冥境的大能,他也算挺看得起我的了。其中一位抱胸站于一胖,而另一位则先站了出来,他所到之处,水流纷至,阳炎尽皆熄灭。

  「小友,得罪了!」话毕,他抽出一柄水剑迎面朝我袭来,我连忙抽剑去挡,我的阳炎还不够纯熟,在他一股股激流下,根本造不成伤害。可他的法术也很难给我留下什么痛楚。突然,他一条水帘将彼此分开,随后便掐起手诀,天空瞬间降下一道如瀑布般汹涌的波涛狠狠的砸在我的身上,我瞬间被压的单膝跪地。刚打算做反应,落下的水流却又逆流而上成了一枚水球将我包裹起来缓缓浮于半空,任凭我在其中如何挥砍用力都无甚作用。随着水球逐渐缩小,球内之水开始急剧收缩,压迫的我五脏六腑都要裂开了,我的嘴角很快便微微渗出一丝血迹。

  「小友别挣扎了,此法对你之蛮力可谓是全然克制,安心的去吧。」

  我停止了挣扎,凝下心神,将阳炎之力从全身散出。随后一声大喝,球内之水顿时被煮沸了,原本压缩的水球瞬间膨胀开来。最后砰的一声炸裂了,滚水飞溅,又是一片哀嚎。

  「给我死!」我在水球破碎之前,已然摆好了姿势,集好了炁,水球破的瞬间,破渊已成,我如离弦之箭,与那老者擦身而过。这一击虽算是偷袭,可也用了我十足的气力。清漓说的没错,灵炁只要足够集中,他那空冥的法身也不过是具烂肉。清尘剑彻底贯穿了他的脑袋,随后便是血水横飞。而我也踉踉跄跄捂着胸口后撤了几步。

  不亏是空冥大能,反应着实迅捷,我长剑到的那一刻,他已然催动了水刃,深深的扎穿了我胸口。水之柔力确实与我相克,竟能刺穿我的身体。我愤恨的吐出两口血,支撑着身体站立着,举剑对准风玄子,「今日有我在,你们休想踏入房门一步!」

  「没想到你元婴之躯竟有如此刚猛的灵炁,倒是真小看你了,算了,眼下我也不急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扛到几时。」

  风玄子话音刚落,另一位长老已然出手,他如鬼魅般飘至我身前,对着我胸前伤口便是一拳,我只觉自己被山撞了,噌的一声便飞了出去,砸在了一旁的山壁之上。而那老者仍不罢休,飞身跃起,抬手举拳,那拳浮上了灵炁,变得如牛般大小,再次雨点般砸在我身上,山壁顷刻间化为了齑粉。这家伙速度极快,力量又极大,可我这身体毕竟是被那所谓的魔界尊使砸过的。

  我将口中污血一一吐尽,艰难的站起身笑了笑,「……看来……你们对我也不太了解……比拳头?我可是行家!」

  老者双目一惊,似乎没想到我还站得起来,他快速摆起手诀,体内的元神顷刻而出,随后双手化掌,泛着漆黑的雷光朝我袭来,等到近前,本尊和元神同时以掌为刀,一个奔我天灵,一个奔我颈脉,掌风吹的四周乱石激飞,如沙尘暴般将我俩都遮蔽了起来,等到尘埃落地,周边便是一阵惊呼。

  我咬着牙,抓着他的双手与他气力相拼,而我的身后的火红元神,双目喷焰,也死死扣住了他元神的手掌,虽然他的元神比我足足大了一倍,可此间气力却是不相上下。我看着眼前这个鹤发垂须的老者,心中的怒气便愈来越胜。

  可怜清漓一直拼了命所守护的便是这些道貌岸然的东西?这样的人界有何可守?何谈魔界,便是我也忍不住想杀个血流成河。心中一股怨气随着怒意的上升逐渐膨胀开来,阳炎在我体内来回穿梭,将我的血液烧的滚烫,尽管我死咬牙关,却依旧挡不住口中缝隙内喷出的阵阵灼气。脑海中有个声音不断回响,有何可守,不如杀了,全杀了,无论正道魔道,人界魔界,反是想要伤害清漓的全都该死……

  我慢慢支起了身子,将老者的手掌握的吱嘎作响。他原本凶恶的眼神突然闪出一丝疑虑,接着便慢慢转为了惶恐。我不知道自己何处来的如此大的力量,片刻后,我已然居高临下的将他几欲压倒。老者慌了,他撑着我手臂的同时,开始不住的抬脚踢我,每一脚都震的我内脏天翻地覆,我口中溢出的血缓缓流下,而尝到了血腥的我反而变得更加兴奋,也更加坚定的要杀了这些畜生,杀光天下所有的畜生。

  老者慌乱使出了所有的神通朝我袭来,尽管我被折腾的伤痕累累,可却如铁钳般依旧死死扣着他的手掌,并且力量越来越大。终于那股怨念从丹田直冲而上,由口而出,我猛然吐出一股黑气,随后双手左右用力一扯,直接把他撕成了两半。幽明宗的教徒们尽皆傻了眼,我抬起头,将尸首扔向风玄子。随后对着半空所有人厉声大喝,「你们全都得死!」

  我身后元神也跟着朝天嘶吼,霎时间热浪滔天席卷了整个半空,教徒们纷纷避让,一旦沾染便是惨叫连连。可风玄子却极为淡定,烈焰烧至他身,便被不知何处而来的劲风吹散方向。见此情状我不免火气更甚。只觉双眼前一片猩红,体内灵炁四处乱窜压根不受控制,脑海中除了个杀字再无其他。

  脚下已成一片火海,满身的伤痛也毫无感觉,我握紧手中的长剑,微微欠身,便打算奔着风玄子而去,可就在此时,一双带着几分凉意的纤纤玉手从身后抓住了我的两臂,随后往回一扯,将我带入了一个更为冰凉的怀抱中。

  「收敛心欲,凝神静气,炁归丹田,无妄无我……」一个清澈入心的声线悄然传入耳畔,接着一股极阴之气从我的天灵而下,直灌丹田。我大口的喘着粗气,缓缓回头,清漓正温柔的抱着我,于此同时,我炙热的元神也被清漓高一头的元神以双臂禁锢在了原地。

  我刚一开口,便是一股热浪喷涌,「娘……」

  「你刚入元婴,阳炎尚不能融会贯通,此间催动阳炎太急太猛,心神不稳,差点走火入魔……不过是些凡夫俗子,何必如此动怒!」清漓轻声训斥道,「你费尽心力保护人界,他们却还要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我怎能不怒!」

  「你既然要入化神,便不可如此去想……这些不过蝼蚁罢了,无需一般见识……」

  在清漓的怀抱中,我体内的怨气迅速的退了下去,灵炁也渐渐的运转正常。而此时风玄子不由的往前踏上了一步,哈哈大笑道,「上仙说的好,他们确实皆为蝼蚁,可便是蝼蚁也有撼树之时。如今天下只有上仙与我并驾齐驱,只要上仙首肯,我愿终身相伴,与你共治这人界!」

  清漓见我已然无碍,便上下打量了眼我满身的伤,随后缓缓走到我身前,「并驾齐驱?」清漓重复了一遍,随后便略有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可知此乃何处?」

  「此处自然是上仙的府邸,清漓山了。」

  「那你们又可知道外人入我清漓山的后果?」

  「后果?」风玄子嘲弄般的笑了起来,随后猛然灵炁灌顶,从怀中掏出一物扔了出来,那东西在空中极速旋转,最后直奔清漓而来,「娘!小心!」我站在她身后大喊道,可不曾想还是晚了一步,那物从天而降,径直套在了清漓的脖子上。我盯紧一看,心口顿时便凉了,那是我丢的摄魂铃!

  风玄子举起二指掐起手诀,摄魂铃顿时缩小,刚好卡在清漓白皙的脖颈上。见法已成,风玄子扬天大笑,五官挤于一处,笑的无比狂妄。

  「清漓,事到如今,你就不要硬撑了,我知你身负重伤,灵炁枯竭,又何必在此端着。如今你已中我摄魂铃,任你大罗金仙也必当俯首称臣。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哈哈哈哈……」风玄子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全了。随后他平伸二指,嘴里不住的念叨着,最后指尖一勾,「过来吧,清漓,到我身边来,过来……」

  我赶忙上前,可身体受伤太重,刚走一步便栽倒在地,但依旧挣扎着往前一扑,死死的抱住了清漓的双腿,撕心裂肺的大声喊道,「娘,你快醒过来,你不能去,你不许去……风玄子,我今日一定要把你劈成肉泥……娘,不能,你不能去啊!娘,你醒醒,你醒醒啊!」我不住的哭喊着,鼻涕眼泪一把接一把,都是我的错,是我弄丢了摄魂铃!

  片刻后我顶着满脸的泪痕抬起头,正对上清漓略嫌弃又无奈的目光,随后她檀口轻启,声色依旧清冷的吐出了四个字,「……我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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