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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折 奼女真阴,冷月画眉

第二折 奼女真阴,冷月画眉

  劫兆瞪大眼睛,差点连下巴都要掉下来。

  这红衣俏佳人岳盈盈的武功眼看比「过隙白驹」司空度还高,一刀能逼退邪火四兽,「飞天龙女」四字绝非浪得虚名;谁知闹了半天,居然是冲着他来的。

  「你我素昧平生,只因我是劫震的儿子,你便要杀?」劫兆百思不得其解:「莫说我爹施恩于四海,平生救危无数,所杀均是十恶不赦之徒,照日山庄更是中宸州的正道首望,鲜少与武林各方结怨,一向为黑白两道所敬重。我瞧你行事颇有侠气,也不像魔门邪派出身,莫非其中有什么误会?」岳盈盈冷笑:「与照日山庄不对盘,便是魔门邪派出身么?真是好大的帽子!」劫兆顿时语塞。岳盈盈得理不饶,小巧的琼鼻轻轻一哼,嗤笑:「我只求一战,谁教劫震龟缩不出,拒接拜帖,我只好找他的传人分个高下。瞧你这副熊样,若教本姑娘失手杀了,还嫌烦腻!你家若无其它货色能见人,便叫劫震老儿亲来领回去!」左手叉腰,一双浑圆修长的玉腿交迭挺立,虽是无心卖弄,咄咄逼人之中却别有一番韵致。

  劫兆被说得脸一红,又听她辱及父亲,不禁恼怒:「你要杀便杀,少跟老子瞎抬杠!我是没用,可我爹是何等样人,岂能受你威胁?」岳盈盈讥讽他:「你爹是何等样人?我按江湖规矩登门投帖,在插天山风云顶等了他三天三夜,他连派个人来求饶罢战都不敢,你说他是何等样人?」劫兆气得半死:「你凭什么认为你登门投帖求战,别人就非出战不可,不来便是认输讨饶?就算你的刀法再好,普天之下也没这般霸道的约战法。」岳盈盈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讶然。「看来,你是什么也不知道了。」她的神色回复如常,除了一贯的冷淡轻蔑,还带着一丝怜悯。「你爹可有向你说过,「刀剑相竞,日月异行」八个字么?」劫兆一愕,摇了摇头。

  「刀和剑,自古便是属性相背、互争短长的兵器;太阳和月亮也是,彼此间不能共有一片天,谁也容不下谁,就像水火一样。因此,世上既有照日山庄的烈阳剑,自然也有「太阴阁」的《冷月刀》,两者互争雄长,已有数百年的光阴。」「我,便是太阴阁第十九代的传人,代替我师傅来与劫家的传人一决高下,看看往后二十年的刀剑界里,究竟是日剑犹照,抑或月刀长阴!」她傲然一笑,皓腕里的柳眉弯刀微振,雪霜霜的薄刃上漾起一片幽蓝流转的月华:

  「此战绵延十九世,代代相传,你爹凭什么不接战?!」劫兆从没听父亲提过这些,他母亲是劫震的三房姨太,很早就去世了,此后父亲便极少同他说话,几个月、甚至大半年才见得一次,虽然劫兆的衣食日用都是兄弟中最好的,却跟父亲不怎么亲。

  岳盈盈虽然跋扈傲慢,不过这番话听来合情合理,既然是世世代代约好了的,临时放人家鸽子实在交代不过去。劫兆想象她独自在寒冷的插天山顶冻了三天三夜,下山后想杀几个人也是很能理解的,心怀顿宽,也不怎么生气了,忍不住笑着说:「既然如此,姑娘不用比啦!我是劫家最不成材的浪荡子,自是不值一提。我二哥、三哥的武功比我好上几十倍不止,不过依我看来,只怕还远远不是姑娘的对手。我爹这几年已很少与人动手,若非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大概也提不起杀人的兴致;他老人家不出马,我们十九代兄弟仨通通非是姑娘之敌,就由我代替哥哥们一并认输好了。等我们俩都生了二十代,再来拼它个扳扳对儿,你看怎样?」两家「刀剑相竞,日月异行」的百年盛事,硬生生给说成了地痞赌骰子一般,劫家四少爷还慷慨提出「代表受降」的天才主意,岳盈盈差点没气厥过去;尤其是「等我们俩都生了二十代」那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又羞又怒,柳腰一拧,线条优美的右小腿轻抬微跺,俏脸沉下:

  「你再胡说八道,当心我一刀杀了你!」

  始终挟制劫兆的司空度一旁听了,仰天打个哈哈:「两位打情骂俏,倒也合拍,羡慕、羡慕!」这回岳盈盈动了真怒,反倒沉静下来,冷笑:「怎么,你还在啊?不想走,赶着与夏无光同赴黄泉,路上好作伴么?」司空度陪笑:「恰恰相反。在下还在想:要如何讨好姑娘,日后才能得免一死。

  天可怜见!眼下姑娘有件事儿,在下适可代劳,这种不干不净的勾当……」折扇铁骨里甩出尖刃,往劫兆喉间一抹:「由我来做!」「铿!」眉刀急递,挟着冷月锋芒飙至,堪堪将铁扇挥开。

  「住手!」岳盈盈清咤,却见司空度顺势一转,将劫兆负在背后,正好与岳盈盈交错而过,飞箭也似的射出堂门,急往城东窜去!古不化抄了张方木大桌一扫,乒乒乓乓一阵乱响,门前四五张板桌全被扫作一堆,有如一堵小山,三人乘机逃离现场。

  岳盈盈中了声东击西之计,怒不可遏,返身急急追出,两个起落间便已追到四人身后五丈处,无论四兽如何迂回盘绕,始终甩之不去;古不化挥起铁铸算盘,陀螺也似的胡乱甩打,打得沿路砖碎树倒,遗下满路疮痍,岳盈盈却丝毫不受影响,长腿交错、纤足连点,宛若月宫飘临,半点也没落后。

  劫兆顺风回头,忍不住喝采:「真不愧是「飞天龙女」!这等轻身功夫,我几辈子都练不来,这丫头年纪小小,却是如何能够?」司空度净拣荒僻路走,由城东的外集离城之后,便一路往山林奔去。中京外郭依山而建,西、北面的白云岭与栖凤山都有禁军金吾卫的大营驻扎,居高临下,拱卫京城。东面的紫云山山势虽缓,但谷岭甚多,其间又有数条泾流交错,除了往来商旅通行,也有不少着名的禅林寺庙。

  四兽径入紫云山,却避走官道,从道旁的羊肠小道盘入山腰,不多时便来到一座荒废的道观,观里似有数进庭院,中堂庭外两侧还有半圮的钟鼓小楼,堂前的乌木大匾歪斜欲坠,似乎镌着「某病观」三个泥金大字,除了「观」字因笔画繁复,勉强可辨,前二字早已模糊不清。

  三兽率先奔入,殿后的司空度背着劫兆跃进中堂,随手掩门。岳盈盈随即赶到,双掌贯劲,隔空一推,破旧的观门「砰!」向两边一弹,闪身而入,忽然一块巨大的黑布从梁顶盖下,身旁吹来两管浓浓白烟;正要倒退出门,门外不知何时已被倒了一地黏滑液体,三丈内均是水光粼粼,难以一跃而过。

  岳盈盈后退无路,便即出刀——

  月华闪现,布裂、烟残,三兽踉跄而退。

  她闭着一口真气,将《冷月刀法》里的一式「蟾宫幽影」精微阐发,举手之间破去机关、杀伤三人,抢着跃进堂中,盯着神龛前抱臂而立的司空度,薄润的樱唇抿着一抹冷笑,吐息开声:「迷神帐、销魂烟,专门对付女人的催情毒水「红颜祸」,你们还有什么肮脏把戏……」蓦地司空度双掌一推,布满泥灰污尘的青石地上刮起一片雾蒙,旋风似的直卷岳盈盈!

  岳盈盈浑没料到他的掌力能隔空掀尘丈余远,举袖一挡,已然迟了,鼻中只闻一阵腥甜,薄雾穿扫而过,倏地在她身后消失不见。「再加上这一地的「五罗轻烟散」如何?」司空度收劲起身,嘿嘿狞笑:「顾名思义,吸入五罗轻烟散后,整个人会飘然欲仙,全身的力气也会如轻烟一般,立时消失不见,乃是毒物中第一等采花圣品。

  岳姑娘非是淫道中人同好,料想不知此物之妙。」「卑……卑鄙小人!」岳盈盈面色微变,暗忖:

  「所幸本门「奼女真阴功」是天下毒物的克星,只要不是猛躁之毒、须臾即发,一刻间均能以纯阴真力逼出,化入水中。我须与贼子们周旋片刻,争取时间。」瞥见门后有一只长满铜绿的古色大缸,接满大半缸的雨水,水面还有几根干草漂浮,不动声色的移靠过去,左手藏在身后,并指入水,缓缓运起师门秘传的奼女真阴功,口里故意引司空度说话:

  「为了对付我,司空先生还真是煞费苦心哪!」司空度难得不接口,看了半晌,忽然摇头:「不容易、不容易!运功之际尚能分神开口,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练到了这种地步。我听人说太阴阁主古玉含如何了得,心里总不大服气,今日始知盛名无虚;弟子若此,可见其师。」「云中蟾影」古玉含正是岳盈盈的授业恩师,也是太阴阁第十八代阁主。太阴阁行事隐密,江湖中人莫讳如深,岳盈盈听他不但提起恩师之名,更看破了自己运功逼毒的手脚,心中一凛,突然眼前金星直冒,四肢绵软,不由得扶着铜缸一晃,几乎一跤坐倒。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体力和内力就像被打开了缺口似的,正一点一滴离开身体。

  「要对付太阴阁古玉婵的高徒,五罗轻烟散哪能济事?所以我在茶悦坊的茶水里下了一种名叫「金风液」的药。它无色无味,吃下去也不会怎的,任武功再高的人也察觉不出,但只要遇到另一种叫「玉露膏」的东西……」司空度阴阴冷笑,指着那一铜缸的水:

  「就会变成一种极厉害的春药。」

  「这种春药的药性不是最厉害的,然而一经内力催逼,就会加倍发作,如果没有解方,你就会变成世上最淫贱的母狗,求着男人一直干一直干,最后全身肌肤寸裂、血肉燥涸而死,活生生的变成一条干尸,五罗轻烟散不过是引你上钩的幌子罢了。你以为我等在茶悦坊只是无聊调戏卖唱女么?老实告诉你,这一切我们布置了个把月,利用那小丫头做饵,钓出劫家小子;再利用劫家小子做饵,假装不敌冷月刀法,来钓你这条大鱼……」「自始至终,我们就为了干死你这条母狗。」

  岳盈盈勉强撑地,却起不了身,兀自强作镇定,咬牙切齿:「你们……你们!无耻下流!」声音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她在调查祁家寨血案时,曾亲眼看过被「忌器投鼠」夏无光下药蹂躏的女尸,多半是性格贞烈、不肯屈从者,死时全身脱去水分,干得像是烘裂的枯柴一样,但下体却血肉模糊,宛如被铁刷刮烂。

  根据家人所指,那几名女子死前即使严重脱水,肌肤迸裂,却仍嘶喊着要异物插入下体,不插便疯狂嚎叫,但下体已被插得无一寸完肤,插入又痛得撕心裂肺,最后都是乞求一死了断,别无例外,想来便是这种骇人的「金风玉露」所致。

  落在这些惨无人道的万恶淫魔手里,失贞受辱算不了什么。

  只是想起那种凄厉无比的死法,岳盈盈却停止不了心中的惊怕。

  她深深后悔自己的大意轻敌,但其中有个重要的关键必须先弄清楚:「我的师承来历、奼女真阴功的特性,这厮何以了如指掌?在杀那头淫鼠之前,我与六兽毫无瓜葛,本门在江湖上何其隐密,这厮又从何处得知?」司空度瞥见她眼里的狐疑,得意淫笑:「你笑劫四爷无知,不明照日山庄与太阴阁的渊源,我才觉你无知得可笑:殊不知魔道千门万户、绵延深广,我等本属「紫云龙」一支,与你们「太阴阁」俱都是昔年东方圣教的余脉么?」「呸!你……你们这些作恶多端的败类,休与本门同列!」「有志气!」司空度竖起大拇指,嘿嘿一笑:「我本来还以为你会攀亲带故的讨饶一番哩!我好久没有干过这么有志气的娘们儿了,想来就觉得过瘾。」脚尖将画眉弯刀远远扫开,手伸向岳盈盈玲珑有致的修长身段,揉捏抓抚,啧啧称奇;其余三兽也围上前,古不化不再痴傻呆滞、何言勇不再畏缩不前,平白衣抓着半截断掌,伸出又长又尖的灰白舌头频频舐唇,三张丑陋的脸上尽是扭曲的淫笑。

  岳盈盈彷佛连咬牙的力气都失去了,拼命忍着不哭喊,免得助长淫兴,眼角却不听话的泛起泪花。

  她伸手去拨司空度的魔掌,无奈半点力气也无,司空度索性放任不管,恣意欣赏她软弱反抗的模样,裤裆里冲天昂起,如支顶篷。

  「好大的奶子啊!真是又圆又挺。啧啧!真是看不出……」隔着轻软的细罗料子,司空度抓着她浑圆饱满的胸脯,只觉无比弹滑,充满骄人的紧致与弹性。寻常女子的一对乳膜里倘若装的是八分满的奶水,这两团乳球中必是盛满浓稠细滑的酪浆,灌得结实弹手,隔着衣料更是滑不溜丢的,忍不住大力搓揉起来。

  「待会儿老子定要好好吸一吸这对奶子,看能不能吸出酥酪来!要不,拿来夹屌也不坏……老天生你这对奶,就给男人干的,装得三贞九烈有屁用,这双淫奶就泄底啦!你想大爷怎么玩你啊,小荡妇?」他毫不怜香惜玉,岳盈盈敏感的乳房不堪蹂躏,疼得粉脸煞白,咬住下唇不肯呼痛,眼泪却忍不住滑下面庞。司空度见她兀自顽抗,淫兴大发,双手抓着乳球用力一捏,岳盈盈发出「呜」的一声哀鸣,只觉左乳一松,魔头伸出枯瘦如柴的食指,慢慢沿着乳房下缘向下划弧,那种轻触的感觉令她浑身起疙瘩,竟比方才的粗暴之举还要可怕。

  「我上回遇到一个很有志气的漂亮小娘,怎么干都不肯叫床,干得老子气闷。你知不知道,我怎么办?」他轻轻抚摸她的胸侧,凑近的黄牙厚唇里散发着腐烂般的恶臭:「我抽她的肋骨。从这里捏断……戳出个口子……小姑娘的皮肤又薄又嫩,一下就穿出头来啦……然后捏着骨根一抽——「剥」的一声,就抽出来了。那小花娘叫得可厉害了。你猜猜,她是抽到第几根的时候死的?」岳盈盈簌簌发抖,偏偏全身开始热起来,脑袋里晕陶陶的,不由自主夹起双腿,腿根微微摩擦,温腻的感觉慢慢丰润起来。那滋味虽微妙难言,岳盈盈却明白是「金风玉露」药性发作的征兆,意味着自己悲惨的命运即将开始,身子虽热,背心发的却是冷汗。

  蓦地脚下一凉,她吓得睁开眼睛,见胖子古不化甩掉了她的红绣靴,粗鲁的扯脱罗袜,正想褪去下半身的白绸细裈,却不得其门而入,搞得油腻腻一头热汗,细目中冒的也不知是怒火还是欲火。

  其时女子下裳里的裤子是没有裆的,拨开可以直接看见私处,妇女只有在月事来时才裹上一条棉巾,平时裙里春光毕露,光溜溜的毫无遮掩,这当然是男尊女卑的传统遗毒,为方便男子寻欢,翻起裙来便能办事,就算华丽的宫装也是如此。

  岳盈盈行走江湖,穿的是有裆的裈裤,裤腰特别做得高些,有细带系在腰里,外着衫子、围腰,再缠上衣带,打斗时裤头不会脱落,也没有春光外泄之虞。古不化等凌辱惯了民女,少有这种麻烦,忘了先解腰带,急起来便要动手撕扯。

  他见岳盈盈眼中大是惊恐,益发得意,嘿嘿两声,珍而重之的从怀里拿出一根弯如芭蕉的物事,有杯口粗细,黑黝黝的十分怕人。岳盈盈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却由师姐那儿听说过「角先生」之类的淫具,本以为是一类之物,却听古不化憨笑:

  「六弟虽然死了,可一定也很想干你……唔,不对!他应该是最想干你的一个,一直干、一直干,所以我把他的宝贝带来啦。外头的皮都硝过了,里头还灌了铅,好硬好硬都不会软,等我们都干不动了,还能继续插着让他干……」平白衣怪眼一翻:「老六死这么久了,还凑什么热闹?为了逮她,我这只手可不能断得冤枉,得让它也尝尝滋味,一根指头、两根指头、三根指头……都尝过了,再一起都进去玩一玩。」岳盈盈几欲晕倒,若非她自尊心极强,又不愿折了师门颜面,只怕已吓哭出来。

  古不化才抓起她的腿,大大分开,伸手去扯裤裆,蓦地神龛一声:

  「住手!」

  岳盈盈心头剧震,忽然涌起一丝希望,旋即又跌入深渊,终于忍不住肩头抽动。

  ◇◇◇

  司空度大手不停,回头冷笑:「四爷是想英雄救美,还是嫌龛下气闷,也想来干她一干?」发声的自然是劫兆了。

  他从一入这破道观起,就被司空度扔在神龛下,因而目睹全程。当看到岳盈盈退向水缸、伸手入内时,虽然劫四少爷对太阴阁、奼女真阴功等一无所知,却忍不住心里叫衰:「妈的,笨丫头!放屋里的铜缸又淋不到雨,上哪接了满缸子水,又不生萍藻?现下是炎热的三伏天,能有秋天的干草漂在水上?分明是人家布置好的陷阱!」其后形势陡变,双方优劣易位,他本想扔下她乘机逃跑,眼见四人毛手毛脚,全都不得要领,暗骂:「你们这些卵蛋蒙眼的瘟猪,真个是暴殄天物!她的腿分明是全身上下最美妙的珍品,一百……不,一千个美女里也未必能有一个,你们都搞到什么地方去了?」连连摇头,忽觉可惜:

  「这丫头纵使性子不好,落在他们手里,着实令人扼腕。」他见四兽没有停手的意思,想起他们凌辱瓶儿时也是如此,故示懒惫:「英雄救美不敢当,想干约莫也没得干,只是司空先生……这个姿势有点不好,古兄手里那根物事也着实丢人,在下实在看不过眼,想跟几位研究研究。」四人闻言俱是一怔,面面相觑。司空度心想:「这小子吓傻了,得了失心风。」听他兀自叨念不休,不觉心烦,猛一挥手:「罗哩罗嗦,不知所谓!老四,去把他给我杀了。」矮仔虎何言勇面色阴沈,又多摸了岳盈盈几把,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提斧向耿照走去。

  古不化忽然想起什么,撇下了岳盈盈,兴冲冲站起:「他说六弟的宝贝丢人,四哥不妨把他的宝贝割下来,看是如何的不丢人。我想拿了塞点泥土草屑,来插这小花娘的屁眼。」劫兆暗自心惊:「果然这胖子最坏。」没想到这么快就动到自个儿身上,急得哇哇大叫。

  何言勇将劫兆一把揪起,劫兆双膝跪地,头顶还比他高一些,何言勇神色不善,回头对古不化低吼:「妈巴羔子的!要割你自己来割!我没兴趣……」噗的一声,半截卜吉凶的陈旧红签平平插入他的颈侧。何言勇张大嘴巴,抽搐着回望,只见还有大半段红签未入,末端居然是握在劫兆手里。

  「你……你的穴道……」

  「封不久,天生的。」劫兆耸耸肩,满脸无辜,用力将剩下半截也插了进去。

  古不化正好站起,发现得最早,虎吼着飞扑过来!劫兆背在身后的左臂忽然转出一道清冽月芒,原来是岳盈盈的弯刀被扫至龛底,他偷偷藏了起来。劫兆这一刀平平无奇,胖子古不化却是牵动杀心,速度比起茶悦坊中何止快了一倍?陡然间刀芒如水银泄地,清冷的幽蓝光华变成深浓起来,顷刻间如千华万道,轰然迸出!

  烈阳剑式,照日辟邪。

  尽管劫兆不会使刀,这一式「金霞万道」之威却令古不化不得不挡,精铁算盘往身前一立,耀眼的月光叮叮咚咚撞碎在乌沉沉的算珠之上,辉煌顿时消逝。劫兆不死心,回招再刺,「偏映霓虹」应运而出,唰唰唰连递三刀!

  古不化二度遭遇,欺他刀走偏锋、不利击刺,索性连算盘都不用了,谷劲护住左半边,伸手径抓劫兆,露出狰狞蔑笑:「这种软趴趴的招数,刺不死……」最末一个「人」字还未出口,忽然一顿,更不稍动。

  劫兆松手跃开,薄巧的画眉宝刀就钉在胖牛胸口,刀柄不住摇晃。

  「谁?说?软趴趴就刺不死?」劫兆拍拍手掌,扭头避过扬起的轻尘:

  「三刀都刺上同一个部位,再硬的皮都能刺得穿。」古不化仰天倒下,左胸血流如注,虽未噎气,却不敢伸手拔刀,慢慢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蓦地眼前白影一晃,平白衣已来到劫兆身前,仅剩的一只右手连勾带打,劫兆挥掌迎上,撞开漫天粉尘。原来平白衣一身武功都在拳脚上,判官笔不过是装饰罢了;才过两三招,「喀啦」一声脆响,劫兆的左肘关节猛被卸脱,他咬牙不哼一声,被平白衣叉着颈子悬空吊起,双脚踢得周身尘雾簌簌而落,渐渐没有气息。

  平白衣舔舌狞笑:「这点微末功夫……」忽然面色丕变,松手踉跄,扶着神龛软软瘫倒,满脸愕然。劫兆摔落在地,奋起余力滚到窗边,探头大口呼吸;瞥见庵堂另一头的司空度举袖摀鼻,身形欲动,连忙掩口扑到古不化身旁,一把拔出画眉宝刀,刀刃斜斜搁在他颈上。

  劫兆拉过被唾沫含湿的衣襟片子遮住口鼻,抬眼望着半空中飘落的细白粉末。因为方才打斗的缘故,原本神龛前铺洒的那层「五罗轻烟散」飘过大半间庵堂,犹如一场急来的晨雾,染出了雕花窗棂间透进来的错落余晖。

  他的体质与众不同,奇特的血脉运行方式万中无一,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自行移转改变,坏处是别人发明的内功心法对他形同废纸,练了半天也是白练;好处则是像点穴之类、以人体气血循环原理为基础的武功,用在他身上同样也效果不彰。

  事情就这么简单。

  劫兆被丢进神龛底下之后,封住的穴道因体内气血作怪,莫名其妙就解开了。他顺手捡了龛底散落的红签,还有不小心踢进来的画眉宝刀,然后发现四兽急着享受美人,没来得及收拾观里的机关——包括地上那层薄薄的软筋妙药「五罗轻烟散」。剩下的只要把人引过来开打,然后闭住呼吸即可,反正也没打算要赢。

  他的计划几乎没有发生意料以外的变数,得以顺利的展开——除了把「偷偷溜掉」改成「带全身无力的笨丫头溜掉」这一点。

  司空度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神看着他,又看看劫兆脚边失血过多、眼神已开始涣散的古不化。

  「你想威胁我?」被衣袖遮住的声音听来十分闷湿而黏。

  「不是「想」。」劫兆纠正他:「我就是在威胁你。」宝刀一闪,古不化的右手齐肩而断。胖大的躯体只动了一下,他连哼都没哼,两眼失焦、缓缓喘气,圆滚滚的肥脸没半点血色。

  「把丫头扔过来,我把胖子还给你。」

  司空度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笑。

  「拿这双奶子换头肥牛?我想干她,可我远不会对胖子有兴趣。」「你可以再贫嘴一点,不过他时间不多了。」劫兆提醒他,刀刃轻轻划过古不化左掌,一只肥短的手指无声分离,掌下黑黑浓浓的淌开一滩。「或者,我可以帮我们都节省一点时间。」「你一定不是劫震的亲生儿子,我没认识比你更会谈判的恶徒。」司空度耸肩:

  「你如果再割我兄弟,我就割这个臭花娘。你割一刀,我就割她一对奶子。」「随你便。我只是想干她罢了,割花了我不想要。如果没有美人可换,我就杀了这胖子,」劫兆眼神冷彻,一指龛边的平白衣:「带那只瘦皮猴当护身符。到时候,还得麻烦司空先生亲来一趟照日山庄。」他在这里下了个赌注。骰子已掷,他捏着掌心里的冷汗,等待开盅的结果揭晓。

  漫天的五罗轻烟散终于都落了地,原本铺满五尺见方的药粉如今遍布斋堂,稀释得再也难起作用。劫兆的第一道护身符终于消失了。

  司空度放下衣袖,作势开口,忽然电闪一般扑向神龛!

  (赌赢了!)

  劫兆飞也似的扑向岳盈盈,一把抄起她肩颈膝弯,便要夺门而出!他本来的目标就是她,放弃了第二道护身符古不化,把司空度的注意力转移到假想中的第三道护身符平白衣——劫兆压根就没想带那瘦皮猴走——就是为了争取脱身的机会。他赌的是司空度心目中「兄弟」的份量,而在这点上赢得漂亮。

  可惜他没有第四道护身符。

  劫兆还没抱起岳盈盈,忽然背门一痛,被一掌打出观门,跌入一地催情水「红颜祸」里,连滚几圈,摔到阶檐下,满身淋漓。才刚狼狈的爬起身,司空度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前,双手负后,冰寒的眼神里带着残酷的杀意。

  劫兆严重误判了他跟司空度之间的实力差距。

  「过隙白驹」的能耐,显然远远超过了他的三个兄弟。劫兆突然后悔没在天城山跟那些牛鼻子们多学几招有用的,就像他两个哥哥一样。据说天城山掌教的黄庭老祖足足有一百六十几岁了,劫兆没机会见到这位中宸武林赫赫有名的百岁奇人、得他亲自指点武功,要不今日的局面也可能全然不同。

  「真奇怪。」司空度轻拗指节,发出清脆的哔剥声:

  「我居然有点舍不得杀你,你要不要考虑入邪火六兽的伙?」劫兆自知无幸,索性不求饶了,冷笑:「好啊,里头那个妞可得归我。」司空度目光一寒,虚提手掌,忽然凝立不动。

  劫兆本来准备闭目等死,半晌没听见声息,睁眼一瞧,司空度仍保持提掌欲劈的姿态,眼睛却盯着地下,额际冷汗直流。劫兆顺着视线低头,只见日照西斜,将道观房影都投在地面,房脊上似有一个小小的人影站着,姿态极其怪异。

  劫兆正要回头,忽听「嘘」的一声,那人阻止了他,声音却非常靠近,近得就像在……肩膀上。

  由眼角余光斜向一旁,劫兆看到一片杏黄衣角垂落右肩,依稀还能见得一只极小的黑布鞋,鞋里那只脚上彷佛还穿着很干净的白袜。他没有勇气瞟向左侧,不过猜想也是同样的光景。

  那人,就「骑」在他的肩膀上。

  感觉不到重量,没有呼吸声息,没有靠近生体的那种温热感。但那人就确确实实跨骑在劫兆的肩膊上,地下的投影非是来自屋檐,而是他的头顶。劫兆从来就不信鬼神,他宁可相信来人的武功高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以致能无声无息的落在他肩头,并且隐藏了重量与声息……问题是:世上有这种武功吗?

  他也无法解释司空度为什么突然动不了,本想大着胆子伸手去摸,结果发现自己也动不了,简直就跟鬼打墙一样;忽然间司空度动了一下,全身一松,猛然回头,才发现平白衣、古不化与何言勇并排躺在身后,古不化的断臂竟已止血。劫兆非常确定在前一刻那儿什么东西也没有,下一刻两人一尸就突然出现在那里,令人瞠目结舌。

  司空度面色惨淡,明白遇上了高人,能保住一命已是万幸,抱拳欲走,突然又动弹不得,僵硬的姿态颇为滑稽。劫兆心念飞转,向观里使了个眼色,悄然伸手:「拿来。」又发现自己恢复了行动能力。司空度垂头丧气,从怀里拿出两丸透明晶莹的小球,低声道:「化入清水内服,可解淫毒。」「还须与男子交合么?」

  司空度摇头。

  「此毒与交合无关。若无解药,交合也不能解毒。」「明白了。」

  司空度一拱手,转头将尸身扛上肩,左右各挟一人,转眼便消失在荒山林道里,竟比来时更要快些。劫兆心下骇然:「此人怀的是真本领,轻功有如许造诣,我居然想从他手底下逃生!」不觉背上湿凉。猛然转身,背后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人影?

  却见观堂前的那块乌木大匾在夕阳之下,残余的泥金字体回映余光,写的正是「黄庭观」三个大字。

  「怪了,我当年在天城山总偷打黄狗来祭五脏庙,窥女洗澡、私藏黄册的事儿也干得不少,这样黄庭老祖还肯显灵保佑?」遥望堂里的那座神龛,来时匆忙一瞥,记得龛里是有个影儿的,至于是什么神像倒也无暇细看,此时龛里却空无一物。劫兆不信鬼神,推断那名高人便是躲在龛里,到刚刚才终于出手相助,不知为何倒也不甚害怕。只是太阳即将下山,他又不识得山路,今夜恐怕得和那笨丫头住在这里了。

  ◇◇◇

  匆忙回到堂里,轻手轻脚扶起岳盈盈,只见她娇靥酡红,一双美丽的杏眼水汪汪的,春情欲动,显然「金风玉露」药力已经发作。他举袖为她拭去额际、鼻尖的细汗,只觉环抱着她的臂间一片湿濡,心想:「这丫头忒也易汗。」忽听一声嘤咛,岳盈盈回过神来,颤声道:

  「那……那些恶徒呢?」

  「我杀了一个半,剩下的让高人给吓跑了。」

  反正整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他干脆实话实说,只是隐去解药一节不提。岳盈盈听完,闭目沉吟片刻,忽然身子轻颤,低低呻吟了一声,鼻息渐渐急促,睁开眼睛对他说:「我不幸被恶人所害,中了不解之毒,现下身子瘫软,辛……辛苦得很。请你帮我个忙,一刀将我杀了。他日我师傅或师姊上照日山庄投帖时,请你同她们说:「杀人者司空度。」」劫兆本以为她会开口求欢,没想到居然是求死,不觉诧异:「这毒这么厉害?我明日天亮负你下山求医,未必不能治,何必白白送命?」岳盈盈摇头。「你不懂的。我见过身中此毒的女子,死状都极为凄惨,我只求速死。」颤声将祁家寨血案说了。劫兆心想:「她胆气颇大,面对四兽污辱都能忍着不哭,死守尊严。现下怕成这样,显然这药真的是厉害。」打定主意,将她轻轻放下:

  「我先去给你打碗水喝,咱们再来想办法。」

  他去后进找了些破旧家生,拆烂后升起篝火,再从院里的水井打了碗水,将解药化开了,喂岳盈盈喝下,问她:「觉得好些没?」岳盈盈忽然怒起,尖声叱道:「喝水怎能变好?你是存心讽刺我么?」两人隔着晃动的火焰呆坐片刻,她才幽幽开口:「对不住,这不关你的事。你走吧,我也不来麻烦你了。」劫兆本以为她不想死了,后来一转念:「是了,她是想咬舌自尽。」故意装作沉吟的样子,缓缓说道:

  「岳姑娘,我曾在天城山的道观里待过几年,懂得一些医药道理。黄庭一脉也有房中双修之术,我也算是略知一二……」岳盈盈冷笑:「劫家四少爷的风流臭史名满京城,便不必细说了。」劫兆脸一红,暗骂:「死到临头还逞嘴快,待会儿有你受的。」轻咳两声,故作正经:「根据在下对催情药物的了解,用在女子身上的,大抵不过是些推阴导阳的成分,所图不过是阴阳调和罢了。下得轻的,药性过了便罢,就算不交合也不会有害;下得重了,自然会对身体有所影响,形之于外,就像是毒一样,其实也都还是药,顺理即解。」岳盈盈突然面色微变,轻咬红唇,目光精警:「你……你休想骗得我……骗我与你……与你……」俏脸绯红,再也说不下去。劫兆欲擒故纵,装傻:「岳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与我如何?」岳盈盈又羞又怒,吞吞吐吐半晌,劫兆才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慌忙摇手:「姑娘误会了,这是救人命的大事,在下哪有开这等玩笑的心情?解催情药物的方法,大抵数种,交合只是其一;若不得其法,便是交合也未必有用。」岳盈盈心想:「他说得似乎颇有道理。况且他若真有歹念,我也无力反抗,何苦兜个大圈子?」神色一缓:「你说说看。」「有个法子姑娘倒可以先试一试。女子外阴又称「玉蛤」,蛤上有一物名为「蛤珠」,男女交媾之时捻此蛤珠,便能挑动女子情欲,泄出身来……」「行了,行了。」岳盈盈听得耳珠发热,胸口闷得难受,红着粉脸蹙眉:「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这些事情毋须细言。你把法子说一说。」「是。如能刺激蛤珠,便与交合无异,其实未必需要交媾。」「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岳盈盈犹豫起来。不须交媾即可推阴导阳,自然就没有失贞的问题,可说是最低程度的损失;只是,要让一个陌生男子接触自己的私处,光想就够羞人的了,却又如何能够?

  她虽服下了「金风玉露」的解药,但药性缓发自当缓解,这剂方最厉害的就是连绵不绝的催情效果,解药的药力当然也没这么快发散,她体内犹受「金风玉露」之余烈,正是情欲勃发、意志薄弱的时候。想着想着便觉得昏昏沉沉,身体里似有一股热力即将爆发,周身都闷得难受。

  劫兆觑准时机,忽然开口:「此法合适,在于姑娘得以亲自动手,不假外人。」岳盈盈忽然明白过来:「那岂非是自渎?」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转念又想:

  「比起与男子交合,自渎若能奏效,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强忍羞意,板着脸对劫兆说:「如……如此甚好。」劫兆从内院搬来两条长凳并排放好,凳脚垫上三块石砖,再褪下外衫铺上,布置成一张比肩宽略窄、却离地甚高的几床,轻手轻脚将岳盈盈抱了上去,故意将她的腿分跨两旁,两条修长浑圆的美腿离地尚有寸许,令阴阜高高贲起,结实的大腿与后腰绷得更紧,令人血脉贲张。

  他轻轻抓着岳盈盈的两只手掌,移到耻丘上头,交迭覆盖,在她耳畔说:「我把门掩上,就待在门外,什么也不会看见。有事你就喊我一声。」岳盈盈羞不可抑,耳蜗里被他温热的吐息吹得酥麻麻,指尖忽然触到一点温腻,缓缓晕染开来,居然已经湿了。

  劫兆转动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另一扇却只关了一半不到,岳盈盈平躺凳上,没有力气抬头,根本不知道他非但未关门远离,门缝的位置就正对着她的胯间,欣赏着她的自慰表演。

  岳盈盈放心的摁着阴阜,吃力地按了片刻,软薄的白绸细裈上慢慢渗出水痕,依稀透出茂密的细毛幽影,可惜「五罗轻烟散」的药力太过强悍,她连用指头打圈圈都做不到,越摸越是心痒难耐、浑身如蚂蚁爬过一般,手指却已使不上力。

  她犹豫半晌,终于叫道:「劫……劫兆!」

  劫兆假意开门跑了进来:「姑娘好点了没?」岳盈盈轻声喘息:「没……没什么用。我……我手指力气不够,越弄越是难受。得……得有人……帮帮我……」说到后来声细如蚊,听来直与呻吟无异。

  劫兆强抑住扑上前的冲动,装出为难的样子:「这事非到得已,还须姑娘自来,才能保住名节。岳姑娘如信得过我,我可为姑娘宽衣。」「宽……宽衣?!」

  「正是。」劫兆干咳两声,别过头去。「贴肉为之,或能奏效。」岳盈盈把心一横,颤声道:「你……你不许偷看。」「是。」

  何必偷看呢?自然是一边脱一边看了。反正她无力抬头,只消别看得太露骨,决计不会露出马脚。劫兆背对着岳盈盈跪在地上,伸手解开她的腰带,一层层翻开围腹与内外衫,露出贴肉的红锦小衣,胸前耸起一对挺拔结实的浑圆胸脯,便是躺下也大半似梨,未曾压扁摊平。

  劫兆不由得暗自称奇:「看不出她也有这般身段,少时再来好生把玩。」掀开小衣下缘,放慢动作,手掌浮在她平坦的小腹之上不过分许,确定她能感觉到掌间的温热,尽情摸索,才得解开裈裤的系带。「岳姑娘请见谅。我闭着眼睛脱,动作不太利索。」岳盈盈被他摸得肉麻兮兮,颤声道:「你……你别看……」劫兆肚里暗笑,将汗湿的白绸裈剥下,那双完美无瑕的玉腿一寸一寸展露眼前;不只是腿,她的臀股浑圆,连着腰肢大腿的曲线修长圆润,胯下的三角线条带着紧致无比的弹性,乌黑卷曲的耻毛覆盖着诱人的凹陷。劫兆双掌按着她滑腻的大腿根部,才发现她两条腿都汗浆浆的,湿润无比,强忍着淫欲缓缓分开,娇润欲滴的动人花瓣随之微开,露出一抹淡粉色的鲜美蛤肉。

  他导引她的手指轻触阴蒂,微微一按,从肉缝里泌出点点透明的珠液,沾得小肉芽闪闪发亮,在火光之下微带透明。

  岳盈盈身子僵挺,呼吸骤然变得浓重起来。劫兆口里说「我要去了」,指尖却若有似无的在她的玉户附近轻轻搔刮,从菊门、会阴一路抚上阴唇;岳盈盈似乎极为受用,忽然动情起来,摁着小玉牙儿一阵轻揉,玉户里淫水直流,混着腿根、小腹的密汗,身下垫的外衫已然湿了一大片。

  「唔、唔……好……好奇怪……我的身子好……好奇怪……」「哪里奇怪?」

  劫兆故意逗她,手指从玉户周围沾了些淫水,划着圆圈一路抹到了肛菊。

  「好……好麻……好……好热!好……好难受……呜呜……」她的手指越动越快,下颔昂起,闭目咬牙,呼吸忽然变得异常急促,娇躯微微扭动着。

  劫兆轻抚菊门,正忘情欣赏她玉趾微蜷、修长的小腿向前踢直的美态,忽觉指尖一阵异样,回见嫩红小巧的肛菊一吸一吸的收缩着,蓦地一声娇呼,玉蛤里突然喷出大把透明的汁水,连喷几注,溅得半条右臂满是液珠,右掌更是首当其冲,湿淋淋的简直像从铜缸里捞起来似的。

  岳盈盈胸脯剧烈起伏,双颊如抹胭脂,张着红彤彤的小嘴不住娇喘,失神的双眼一片水雾迷蒙,雪白的鼻尖、脖颈上布满细细的薄汗,说不出的晶莹可爱。

  劫兆一惊:「这……这是尿精啊!莫非这丫头天生是「春泉飞瀑」的体质?」他在淫书里看过记载,说是有种女子的身体异常敏感,只消稍稍刺激,便会从膣户里大量放出精水,宛若失禁,故称「尿精」。这种精水与淫水相似,但由于水量极多,所以味道更加淡雅宜人。

  劫兆将手掌凑近鼻端,果然带着一股果酸似的淡淡清甜,绝无腥骚,一时玩心大起,叩住她微微发硬的肉芽一阵颤揉,食指、无名指沾着黏滑的淫水夹着花瓣,岳盈盈还在发晕,猛被揉得尖叫起来,软弱的双手死命抓着他的手,大腿剧烈颤抖,眨眼又喷出大量精水,水量之丰沛、喷射之强劲,尤胜前注。

  岳盈盈连话都说不出来,就这么半厥过去,只能死死喘息。

  劫兆在她耳畔说:「岳姑娘,你觉得怎么样了?」岳盈盈软弱摇头,竟然无力抬眸。

  「我瞧你越来越糟,看来这法子无用了。咱们得想别的辙。」劫兆低声说:「有些春药是必须靠交媾才能解的,男子的阳具插入女子阴户中,便可称为交媾。若有他物替代阳具,譬如姑娘的玉指,效用也是一样的。」岳盈盈迷糊中点了点头,劫兆便拉着她的纤纤玉指在玉户周围徘徊,摸得岳盈盈浑身发抖,又拿着她的指头去抠挖小穴,进进出出之际,岳盈盈忽然迭声呼痛。原来她的指甲尖细,真要送入紧密的蛤中时,刺痛感反而清楚起来,只得向劫兆求助:

  「你……帮……帮帮我……」

  劫兆微微一笑,右手中指沾了淫水,沿着花瓣肉折抹得滑滑腻腻,前端凑着玉蛤底轻轻一送,小半截便滑入洞口,顿时被强韧温热的嫩肌紧紧裹住,不禁暗赞:「这等紧凑美穴,难怪能射出恁强精水!」指尖轻动,搅得蛤口水声唧唧,他见时机已成熟,埋头至岳盈盈的双腿之间,舌尖舐着敏感的小肉芽。

  岳盈盈美得魂飞天外,双手胡乱一抓,恰恰抓着劫兆的头发;灵台偶一清明,又惊又羞,急道:「你……你做什么?别……」蛇腰一扳,已被舔得浪叫连连,软弱地摇着发丝。劫兆只觉肉缝里湿黏无比,隐隐有股吸力,顺势一插,中指长驱直入。岳盈盈自幼练武,象征处子清白的薄膜被拉得又薄又紧,因此破得轻而易举。她正被抠舔得欲仙欲死,破身之时,甚至不怎么觉得疼痛,不多时又被深入的手指挖得三度喷出精水。

  等她悠悠醒转,顿觉下体凉飕飕的,才忆起自己裸着下身,这半日来的遭遇犹如一场恶梦,忽然悲从中来:「旁人至多是一死,怎的我死前还要受这些屈辱?」颤声道:「我……我不试了。这滋味比死还难受,我……我都死过几回啦。劫兆,你帮我把衣裳穿好,我不想死得不清不白的。呜呜……」鼻头一酸,终于哭了出来。

  劫兆用褪下的白裈掩住她的私处,搂着她的肩膀对面直视:「岳姑娘,左右是个死,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甚来?如果能够救得性命,才能找司空度报仇。」岳盈盈抽泣着,像个无助的小女孩:「还……还有什么法子?」劫兆说:「有些春药,既不是靠女子催情可以抒解,也非靠交媾可以解除,最是难办。这种药,得靠男子的阳精才能救得。」岳盈盈惊道:「那岂不是要……」劫兆点点头:「所以人说交合可解迷情春药,其实方法便有这许多区别。我们既然走到了最后一步,万不得已,死马当活马医,只得委屈岳姑娘了。岳姑娘请放心,若此法亦不可行,岳姑娘死后,我也将追随姑娘于地下,以全姑娘名节。」岳盈盈停止哭泣,茫然的看着他。劫兆在她的眼前将衣衫褪尽,俯身将她抱在怀里,贴面磨去她的泪痕,右手悄悄摸到她湿润的股间。「啊……那……那里不要……好……好奇怪……不要、不要……啊啊啊……」劫兆尽情逗弄之后,剥去她全身的束缚,将硕大的阳具置在她的樱桃小口边,低声道:「岳姑娘,男根湿润之后,较容易入体。为免你多受苦楚,劳烦你为我舔弄些个。」岳盈盈羞怒交迸,又感不堪,但一见那龙阳巨大无比,登时腿都软了:「这般巨物!怎能……怎能进入体内?」心底微怯,挣扎着扶助阳具,含泪送入檀口。

  劫兆软硬兼施,俯身去啜舐玉户,并起食中二指,沾着淫水缓缓抽插。

  那膣户之内肉壁紧韧,但在入口上方约两指节处,却有一枚小小硬突,表面犹如豆荚,摸来略显粗糙;手指不过轻触两三下,岳盈盈身子一僵,握着阳具呜呜哀鸣,淅淋淋的精水沿着指掌流淌而出,滴下长凳,滴滴答答的在地上流满一滩。

  师傅曾说:「男人的阳具都是丑陋不堪的凶物,肮脏龌龊,令人恶心!」那劫兆的龙阳却生得光滑细致,入手温热,还有一股洗浴过的淡淡肥皂香……她只能勉强含进半颗龟头,生涩的舔着,忽然脸一红,觉得既悲哀又可笑:这支巨阳是即将夺走自己贞操的凶物,她却正细细为它助威!美目紧闭,泪水悄悄滑落。

  两人情动已极,劫兆起身就位,抄起她的膝弯,将那双勾魂夺魄的美腿屈起,才不致错失每一个动人的伸展变化,滚烫的龟头抵住玉蛤,低头去亲吻她的脖颈乳首。

  阳具裹着黏腻满满插入,直挺挺的刨刮着她紧韧的肉壁,劫兆将她的双腿扛上肩,每一下都插到了深处,插得岳盈盈浑身颤抖。

  「不……我……我又要尿了……好热、好热……啊!不、不要……」抽插之间,一股暖流从两人交合处流了出来,劫兆只觉胯间湿淋淋的,阳具稍微拔出些许,肉缝里倏地挤出一道清泉。劫兆抱着她结实的胴体不住变化姿势:从背后插入、架起一条腿插入,让她背对着他坐入怀里,大腿淫靡的分跨他的腿侧,揉着她饱满浑圆的乳房,插得她喷出水来……岳盈盈一连尿了十余回,尿得浑身酥软,只剩下一口气。她除了「春泉飞瀑」的奇异体质之外,也极会出汗,全身水滋滋的,彷佛随时随地都抹满了助长淫兴的润滑水浆,抱起来滑溜无比,抽插时更是格外刺激,劫兆简直爱不释手:「世间……竟有这样美妙的人儿!」天际微明,五罗轻烟散的效力也渐渐消退,岳盈盈伸手按着他的胸膛,玉臂夹着一双挺耸椒乳,粉藕色的小小乳晕上挺着豆粒大小的乳尖,将梨形的饱实乳房拉得向上翘起;她生涩的扭动腰肢,膣户里的小豆荚磨着滚烫的阴茎,蓦地弓腰一挺,又喷得一塌糊涂。

  「我……我能动了……啊、啊啊啊……」

  劫兆为她抹去腰背上的薄汗,笑着问:「感觉如何?」「好……好舒服……简直……像是舒服得要死掉了一样……啊……」知道情况好转,她终于承认这是在她十八年的人生里,从未有过的快美。

  岳盈盈忽然搂住他的颈子,瘫软乏力的娇躯翻转过来,长腿缠住了他的腰。

  「再……再来!劫兆……我……我还要……毒……还没……」她挺腰迎凑,又将湿漉漉的阳具全根吞没:

  「你……你还没给我阳精……给我……我要……我要你的阳精……」劫兆将她的玉腿抱在胸前,下体疯狂挺动,阳具彷佛插在一管装满水的唧筒里,随着剧烈的抽插声不住挤出水渍。「好……好舒服……啊、啊、啊……」岳盈盈摇散青丝,全身香汗淋漓,沈迷爱欲的模样娇美无比,短促的呻吟又酥又腻,劫兆再也忍耐不住,深深插入,浓精尽数射入淫靡的花房里。

  岳盈盈脱力欲乏,顾不得满身狼籍,在他怀里沉沉睡去。抚着她湿濡腻润、又久经武艺锻炼的紧致胴体,劫兆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爱怜——这大大违背了他游戏花丛的习惯与原则,更牵扯出一个麻烦的问题:如果不一走了之,日后当她知道自己平白被骗了身子,一定会来找他算帐吧?

  或许到时候,她真的会杀了他。劫兆想。

  ◇◇◇

  城南铁狮子胡同,桐花大院。

  天色尚未全亮,京城里的买卖向来没有醒早的习惯。花婆子打着灯笼披衣,带着朦朦胧胧的低声咒骂开了后门的横闩,一条锦衣身影闪身而入,手里还横抱着个人。

  花婆子揉揉眼睛,登时醒了大半。

  「哎哟!四爷,今儿怎地忒早哇!」她压低了声音,轻轻敲了门房边长工阿贵的门,让他接过来人怀里的姑娘。「四爷,这是……」劫兆笑道:「废话!这是你四爷的女人。」

  花婆子赶紧陪笑,劫兆一挥手,低声嘱咐:「姑娘姓岳,昨夜累坏了,你炖些滋阴的补品,给我好生照料。醒来若问起我,便说近日内必定来探。」「明白了。」

  「昨天来的那个小丫头……」

  花婆子抢着回答:「也好、也好!我还给她买了衣裳。」「我只是随便问问。花婆婆办事,我还能有什么悬心?」老婆子掩嘴开心的笑了。她记得自己门牙的金镶还有个缝儿。

  「对了,这张三千两的银票拿去。紫云山后山腰有座荒废的黄庭观,知道么?」「唷,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事啦,四爷有什么交代?」「找人里里外外休葺一下。不是做功德,我要自用的。」交代完毕,劫兆神清气爽的离开了桐花大院,正好迎着京城的第一道曙光。

  「二哥!你当真要杀我?」朝照日山庄的方向,劫兆缓缓迈出步伐,自言自语:

  「此事你最好全然无关,又或有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劫军。」

  —————————————————————————————————————

  (欲知后事,下折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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