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死后,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害死了义父,上天才给了我这个报应。有时看着襁褓中的女儿,我会感觉很厌恶,感觉是她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营中军务我也一并交给张辽处理,每日只是饮酒,想要让酒精麻醉自己。期间卞氏来看过我几次,也劝过我,但我丝毫没有听进去,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再来了。
一天晚上,我又喝得醉醺醺的,倒在榻上望着头顶发呆。帐帘声响,一袭倩影走了进来。我努力转动脖子看过去,却意外的看见了严氏。
她还是那么美,穿着她最爱的那件粉色衣裙,秀发在脑后高高的挽起一个髻,站在那对着我温柔的笑着。
“夫人……”我艰难的伸出手,“夫人,你这些天去哪了,为夫……为夫好想你……”
严氏却一直都不说话,只是温柔的笑着。
我爬起身,踉踉跄跄的走过去,一把抱住严氏,眼泪再也忍不住,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夫人……我给咱们的女儿起名叫绮玲,”我抱着严氏喃喃自语道,“她长得真像你,但我一直都不敢见她,我怕一见到她就会想起你,想起你已经离开的事实,幸好你回来了,幸好你回来了。”
严氏的身体在我怀里微微的一震,她抬起头看着我,伸出双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我能感觉到那股温柔,还带着一丝怜惜。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脸上摩挲,我很想听她说话,想听听她去了哪里,遇见了哪些人和事,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但她只是一直在微笑,温柔的笑着……
我捧起她的脸,忽然很想吻她,她的双唇冰凉,让我感到一丝冰冷。但她又是如此热情的回应着我,我们的舌头彼此纠缠在一起,疯狂的吻着。
我轻轻的褪去她的衣服,帐帘不知何时被掀开了,帐外的月光洒满了整座大帐,月色下的她全身泛着光辉,那光却又让我感到很温暖,很安心。
我温柔的抱起她往榻边走去,她用手勾住我的脖子,依偎在我怀里,只是依旧没有说话。
榻上的被褥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焕然一新,那大红色的锦被铺满了整张榻,我精神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了成亲那天。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送入洞房……
我眼前又浮现出一个身影,那个苍老而又慈祥的身影,那个躺在血泊中却依旧记挂着我的身影。
奉先,我不想你像我一样,一直都是个武夫……义父!!!
我大喊一声……
眼前的一切忽然消失不见,严氏躺在那床锦被上温柔的看着我,只是她依旧没有说话。
可真像啊,可真像当初成亲时的你啊。
“夫人,我们成亲多少年了?”
严氏伸出手,比划了一个七字。
七年了啊,从我们成亲,再到义父去世,再到迁都长安,七年过去了啊,只是迁都长安后好像还发生了一件事,我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不管了,记不起来就记不起来吧。
我躺到榻上,和严氏彼此拥抱着,她变得比以往更加主动,从我的额头一直吻到我的胸膛,吻到我的下腹,最后一口含住我的阳具。
我躺在榻上轻柔的抚摸严氏的秀发,享受着她的温柔,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啊。
严氏似乎有些累了,她抬起头俏皮的笑了一下,一个翻身坐在了我身上,散落的秀发垂了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我伸手拨去她脸前的长发,出现在我眼前的却是另一张脸,另一张让我心碎的脸。
“夫君~你什么时候娶姐姐过门呀,嘻嘻。”
“三日后我要出征虎牢关,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
“那太好了,姐姐你快来叫一声夫君,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夫……夫君……”
那红彤彤的脸庞就快滴出水来了。
“夫君!!!”
我又想起西凉大营点将台前,那被侩子手用力压倒跪伏的身影,那一声声嘶力竭的嘶喊。
“夫君!!!”
我猛然间想要挣扎的爬起身,却发现眼前那张脸又变成了严氏,她坐在我身上上下起伏着,满身的汗珠微微泛出光芒,她感觉到我的挣扎,马上停了下来,眼神中露出关切的神色。
我吃了一惊,停止了挣扎,严氏用手轻抚我的脸庞,我对着她笑了笑,示意我没事。
严氏温柔的笑了一下,又开始在我身上套弄起来。以往严氏每次都会轻声呻吟,今晚却是一言不发。
严氏用手抵住我的胸膛,头向上抬着,身子努力上下起伏着,嘴巴微微张开,却只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我伸出手握住严氏胸前的乳房,轻轻的揉搓着,她的乳头高高挺立着,似乎在向我示威一样。
也许是长久的运动使得严氏有些乏了,她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我的双手松开她的乳房,环绕在她身后,轻轻抚摸着她的臀部。
严氏轻轻捶了一下我的胸膛,示意她已经累了。我坐起身来环抱着她,她的双腿勾住我的腰,双手环绕我的脖子,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时间似乎都凝固了。
良久,严氏似乎又恢复了些许体力,她拒绝了我让她躺下的要求,抱住我的脖子前后起伏着。
我的阳具在严氏的蜜道中被挤压着,快感越升越高,我用双手扶住她的臀部帮她发力,她低下头一口吸住了我的嘴唇。
我们彼此这样紧紧的抱着,似乎想要把对方按进自己的身体,下身紧紧的连在一起摩擦着,连塞进一张纸的缝隙也没有。
我们不断的摩擦,蠕动。严氏的身体好凉,连她身上散落的汗珠都是冷的,我愈发用力紧紧的抱着她,想用我的体温来帮她驱散寒意。
严氏似乎已经到了高潮,她冰冷的皮肤全身泛红,高昂着头颅,嘴巴微张,却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良久,我看到一滴眼泪从她脸上缓缓滑落,落到了我胸前,异常的冰冷。
我的耳边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叹息,叹息声中透着留恋,透着不舍。
“夫君……”
再然后,我看着怀里严氏的身影慢慢变淡,直至消失不见……我终于想起来了,她已经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一阵声音响起,似乎是某种东西碎了,我知道,那是我的心碎了……严氏的死讯很快就传开了,有人痛惜,也有人暗喜。
董卓知道此事后也好生安慰了我一番,并表示整个长安城里的女子,只要我看得上的都可以挑,甚至宫里陛下的妃子都可以。
我婉言谢绝了董卓的好意,只是一门心思呆在军营里,整日里不是饮酒就是习武,我想麻醉我自己直到让时间治愈这一切。
转眼间就快要过年了,整个长安城一天比一天热闹,我却一直呆在军营里哪都不去。直到某一天卞氏前来找我,问我什么时候送她回去。
我几乎都快忘了卞氏还在我的军营里,严氏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连女儿都没去看过。
卞氏朝着我行了一礼,然后在我对面坐下,还未开口,就先一声叹息。
“将军,你这又是何苦呢?”卞氏又是一声轻叹。
我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看着碗中略微有些浑浊的酒水出神。
“挚爱在你身边逝去,而你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个中滋味,夫人你能理解吗?”
卞氏不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我有一个未过门的妾室。”我拿起酒壶添酒,“出征前被董卓杀了祭旗,当时我就离她不远,却毫无办法,这种感受夫人可能理解?”
卞氏满脸震惊的看着我,良久问道,“既然如此,将军为何还要替董卓卖命?”
“因为我要活下去,我的并州军也要活下去。”我端起酒碗,“当年我因一时贪念错害义父,再到跟随董卓为虎作伥,天下人都在唾弃我,只有我的妻子默默支持我。我那未过门的妾室,直到死前一刻,嘴里念着的,还是我的名字。”说完我一仰脖,一碗苦酒一饮而尽。
卞氏默默的拿起酒壶为我斟满酒,然后缓缓说道,“其实妾身以前是个伶人。”
“妾身家世代都是伶人,我夫君曹太守也只是看中我的才艺,我在他眼中也只是个玩物,呵呵。”卞氏抢过我的酒碗,一口气喝干了里面的酒。
“妾身看似是曹家妾室,实则和伶人还是一样,只不过以前只要唱戏,现在还要受尽曹家大妇的欺凌。”
“原来夫人也是个苦命人,来,为了我们相似的命运干杯。”我举起手里的酒壶。
“相似的命运……”卞氏喃喃自语道,“是因为都得不到自己想要或留不住自己想留的东西吗,来,将军,为了我们相似的命运,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