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山驾驶汽车离开院子的时候,刘欣已是泪如雨下。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张乐山道歉。
「没关系,是我的不好,和你没有关系。」刘欣胸口起伏,泣不成声。
张乐山开车驶过几条街道,右转来到一座横跨大河的铁索桥。桥上车流如织,随着车流过去再转一个弯,张乐山缓缓停下车。
刘欣渐渐停止了哭泣。
两个人远远望去,港口就在眼前。河水在此突然敞开,呈喇叭口的样子。铁索桥横亘在河水即将敞开的两岸。
张乐山轻轻搂住刘欣,「还记得吗?我们的初吻就是在这里开始的。当时还没有铁索桥,人们过河全靠船来摆渡。」
刘欣点头说:「我记得,那时我们都还小,不晓得以后的人生会有许多坎坷,以为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可以战胜一切。现在想来,太可笑了。」
「是啊!一个人真正长大了,就会面临无数的烦恼。」张乐山感慨。
「可是我,我的烦恼又会和谁说起,只有你,只有你才能懂得我的心。」
刘欣倚在张乐山的怀里,她的思绪又回到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是个炎热的夏夜,纺织娘不停地鸣唱,吵得才上高中的刘欣睡不着觉。她见父母的卧室门虚掩,亮着灯,打算进去和他们随便聊聊天,消磨掉这难熬的炎炎夏夜。她悄悄过去,准备吓唬他们一跳,就在她走到门口时,听到母亲问父亲:「刘欣睡着了吗?」
「睡着了,我刚才过去见她的卧室已经熄灯,估计是学习累了。」
「唉,可怜的孩子,我当初就不该听你妈的话,好好的亲生孩子不要,偏偏抱回一个先天心脏病的婴儿。」刘欣母亲轻轻叹了口气。
刘欣刚要推门的手僵硬在那里:「什么,我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她屏住呼吸,听里面的声音。
刘欣父亲劝说:「事情已经这样,无法挽回。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刘欣和我们都有了感情,你以后就不要再说,让刘欣知道不好,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也知道,我就是心里老憋闷。当初我怀孕的时候,偏偏得了阑尾炎,不得已做过手术,当时真傻,以为老人们说的话都是对的,做过手术生下的孩子都会有残疾,所以听从你妈的话,生下孩子就换掉,怕有残疾。报应啊,谁知道抱回的孩子偏偏就有心脏病。」刘欣母亲低声抽泣。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要老记在心里。当时咱们不相信科学,不相信医院大夫的话,才造成现在的结果,咱们就认命吧!现在一家只有一个孩子,不管怎样,咱们对刘欣要像亲生孩子一样,等咱们老了,还要指望她给咱们养老呢!」
刘欣轻手轻脚退回她的卧室,她不知所措,她无助,她用被子蒙住头偷偷哭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她一整天无精打采。放学后一个人来到海边,望着夕阳发呆,就在她准备跳入大海自杀的时候,被一个人拉住。
是她的同学,当时同一个班级的张乐山同学救下她。
张乐山见刘欣一整天闷闷不乐,放学后不回家,一个人独自向海边行走。他心生疑窦,悄悄跟上来远远观望,就在刘欣起身走向崖边的时候,他看出情况不妙,跑过去奋力拉住她。
「不要,不要跳,跳下去就会死掉的。」张乐山阻止她。
「你放开我。」刘欣挣扎着,张乐山紧紧抱住她,不敢撒手。
两个少男少女虽然单纯,面对面的贴身揪扯中,张乐山结实的胸膛不停摩擦刘欣发育刚刚好的胸部,她里面两个耸起的山丘被挤压又隆起,左右挪移,不停的变形,搞得她心神不定,面带红潮。
刘欣毕竟年少,一着急说话就欠考虑,她责备他:「别挤了,你把我的胸都快挤扁了。」
张乐山低头,这才发现的确如此。两个人面对面搂抱在一起,虽是无心之举,毕竟靠得太近。男孩子本来就比女孩子发育迟一些,当时张乐山和刘欣的个头相仿,加上张乐山经常锻炼,胸肌发达,他隆起的胸肌把刘欣两个山丘向上推起,白花花的两团嫩肉仿佛要从校服的领口跳出来,中间夹出一道迷人的沟壑。
刘欣见张乐山盯着自己的胸口不放,满脸通红,大声说:「别看了,快放开我。」
张乐山也觉得不好意思,他急忙放开刘欣,闪在一旁。他正是少年懵懂的时候,离开时忍不住在刘欣雪白的胸口摸了一把。
「讨厌。」刘欣用手拍在他的手背,侧身不让他占便宜。
张乐山不敢做声,两个人默默待了一会儿,他说:「走吧,该回家了,爸妈要担心的。」
刘欣想到家,又暗自神伤,眼泪滴答滴答掉下来。「怎么了?」张乐山紧张地扶住她的肩头,她终于坚持不住,一头伏在张乐山的怀里放声痛哭,把她的苦闷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他。
刘欣梨花带水的样子楚楚可怜,少年张乐山内心的英雄主义思想占据了主导,他搂住她:「别怕,有我在,我会帮助你,照顾你一辈子的。」
「真的?你不会是骗我吧!」无助的刘欣终于找到靠山。
张乐山抚摸着她满是泪水的脸,「我发誓,我张乐山今生今世永远照顾你,关心你,爱护你一辈子,如果食言,天……」
他的话没有说完,嘴巴就被刘欣火热的双唇遮住。不经世事的少年和少女很快就热血沸腾,在海边的草地上完成了他们人生中最神圣的第一次。
望着草叶上点点鲜红的血迹,张乐山抱着刘欣哭了,哭的感天动地。
「我答应你,我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人,娶你做我的老婆,永远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