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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42)

  “我不明白,殿下。”

  “你不明白什么?”

  “殿下既然知道这么做会出现问题,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埃利诺对您的好感会下降。”

  奥菲利亚揉着自己的眉心,把手里的文件放下,然后伸手接过布莱安娜手里的茶。

  “用雾雨的话说,人无完人,应该适当地表现你的缺陷,夫妻之间除了恩爱,也应该有吵闹,没有吵闹的夫妻,是不完整的。还有拿起是为了放下,放下是为了再拿起。”

  “我不明白。”

  布莱安娜摇了摇头,并没有理解奥菲利亚的意思,奥菲利亚也懒得解释,只是低头品着手里的茶,然后注意到布莱安娜忍耐的那种轻微咳嗽声。

  “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没多久……没关系殿下,我还有时间,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奥菲利亚捏着手里的杯子,过了一会以后放下。

  “以后想咳嗽别忍着了,你为皇家鞠躬尽瘁,我不至于在乎这点事情。”

  “殿下,思考需要安静。”

  双方对视了一下以后,奥菲利亚让布莱安娜去看看离目的地还有多远,等布莱安娜离开了以后,奥菲利亚把杯子砸在桌上,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时间,总是不够……”

  临近新年了,无论外面是怎样的狂风骤雨,威廉斯帝国的首都威廉斯城,还是充满了节日气氛。即便是平民也开始张灯结彩,准备庆祝新的一年到来。深夜,一辆有点巨大的马车悄悄地驶进了威廉斯城,即便沿途有少许夜猫子看到,也在一些身手敏捷的黑衣人亲切关照下表示自己一定管好自己的嘴,然后弱弱地问一句能不能先把刀放下。

  “父皇,母后。”

  “我的女儿……”

  奥菲利亚穿着很正式的礼服,站在马车的边缘,自然有仆从用自己的身体组成一截一截的阶梯。威廉斯帝国的皇帝和皇后,笑吟吟地迎接着自己这个在外很久未归的女儿。皇帝拍了拍奥菲利亚的肩膀,而皇后则把奥菲利亚拥进怀里,一副融洽的画面。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来?要知道现在可不是一个好时机。”

  奥菲利亚和自己的父母进入宫殿的深处,屏退仆从以后,皇帝的脸色就变了,叹了口气,摸了摸奥菲利亚的头。

  “父皇,我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所以我才要离开。或许那一次已经把我一辈子的坏运气都给用完了,以至于我最近顺利的自己都有点害怕。”

  奥菲利亚说的倒是很平静,但是语气中又带上了一丝掩饰不住的骄傲。奥菲利亚和皇帝密谈了整整有一天,甚至皇后都没能参与进去。

  “难为你了……”

  “没什么难为的,既然我都已经这样了,就不如把自己交给对方了,威廉斯的血脉一定会在新的帝国中继续传承,我的帝国。”

  皇帝沉默地看着奥菲利亚,她的手似乎是有点下意识地放在自己的小腹。女人是很神奇的,身体柔弱,不够强大,但是女人的肚子又能孕育生命,对于一个帝国来说,皇帝自然是重要的,但是母系同样也是不可或缺的,只是史书向来只记录皇帝,似乎有意无意地忽视皇后罢了。

  “我曾经想过这么一个问题,我的孩子一定是我的,而男人的孩子,就未必了。”

  皇帝听到这个话嘴角不自觉地有点抽搐,看着奥菲利亚感觉有点头疼。

  “如果你下定了决心,皇家也有一些办法能让受孕的概率变高,即便他是骑士,也未必会很困难,没到那个地步……”

  奥菲利亚笑出了声。

  “很难得我有机会能和父皇这样开玩笑,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会学会去当一个好女人好皇后。我知道分寸在哪里,我要的只是权利。”

  奥菲利亚自然知道,如果开创一个新王朝,初代皇帝皇后的下限很可能就是后代的上限,如果作为初代就出现秽乱后宫的情况,那么这个王室要不了几代血脉估计就乱了。

  “有时候想想,作为你的父亲不能给你留下一个安稳的基业,我这个父亲当得真的很失败……孩子我为你骄傲,在承受那么大的打击以后依旧能振作起来,我不如你,所以你想走的路,我会尽全力帮你,既然这个帝国不愿意接受你的统治,那我就毁了它,然后就看你的了。”

  奥菲利亚也向自己的父亲跪下,虔诚地向他拜了一下。

  “是,父皇。”

  “我知道的已经太多了,后面你有什么想法,不要再和我说了,你觉得正确就去做吧,皇室在外面还能调得动的力量,我都交给你了。”

  “谢父皇。”

  “多陪陪你的母亲……她并不像我们这么坚强……”

  奥菲利亚知道,这大概是见父母的最后一次了。

  “是。父皇,我想去看看雾雨……”

  皇帝稍稍沉默了一会以后,点了点头。

  “那就去吧,她在那里,只是我至今不知道是应该让她暴尸荒野,还是应该放在那里……”

  “您的行为不是已经说明了一切了吗?”

  花园一直是个好地方,又是一个肮脏的地方,用美丽来掩盖罪恶,每一株盛开的鲜花下面可能都有尸骨,皇室的花园很大,也很脏,奥菲利亚知道,她知道花园的下面隐藏着很多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甚至知道其中绝大多数的地方怎么进去。来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看着一座雕像,奥菲利亚先向雕像行了一礼,按照一定的规律打开雕像上的几道机关,一条通路在雕像前打开,通往地下,看着不断亮起的魔法灯具,奥菲利亚缓步走了进去,通过层层的机关,奥菲利亚矗立在一个大门前,对着大门又行了一礼。把自己的手按在门上,感觉手指上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她知道这是在采集她的鲜血,然后大门缓缓地打开。威廉斯家族是一个流传许久的家族,早在魔法帝国时期,他们就悄悄地在法师们的眼皮底下垄断了一省的行政事务。在魔导联盟覆灭以后,他们悄悄地藏下了一些魔导用品,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多数的魔导用品都开始损坏,失效,这里可能是为数不多还能用的,因为曾经有人帮忙修缮过。

  大门打开以后,里面的魔法灯纷纷亮起,奥菲利亚又行了一礼,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进去。这是一个墓室,里面安葬的却不是皇家之人。历经千年的家族,总会有一些人和这些家族的命运纠缠在一起,其中一些甚至为这个家族做出的贡献大到需要铭记。如果还有尸体,那尸体就会被威廉斯家族供奉在这里,有些甚至没有尸体,只留下了一些遗物,甚至只有一个名字。历代的皇帝太子都会知晓这里,每年都会来祭拜一次,提醒自己不要忘记那些对家族有大恩的人。奥菲利亚走到一个水晶棺材前面,看着躺在里面的人。

  “雾雨,我回来了。带了你最喜欢的酒哦。”

  躺在水晶棺材里的人自然不能够回答她什么,尸体做过防腐处理,看起来就像活着的时候一样。

  “你死了,倒是看起来干净多了,如果你早这么干净,把自己打扮打扮,多少男人会被你迷住啊……”

  奥菲利亚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嘲讽,然后拿出两个酒杯,倒上一杯酒,放在水晶棺材前,然后又给自己倒上一杯,一饮而尽。

  “曾经,你盯着我看了好久,还向我行礼,说我会是未来的大陆之主。我以为你见到我的父亲也会这么说,你不过和其他人一样,也是个马屁精。结果他们告诉我,你是个讨厌的家伙,对谁都不客气,我是威廉斯家族第一个受到你礼遇的人……从那以后我的美好童年就没了,我甚至怀疑你实在报复我,因为我拿你的魔法扫把玩,还喜欢去动你那些个标签都没帖的魔法药水还有魔法道具。”

  “我很怀念那个时候,我跑到你这边来就是想躲避上课,你有时候埋头纸堆,理都不理我们,有时人喝得醉醺醺的衣冠不整什么胡话都说,有时候清醒着还没事就带着我们出去玩。上天真的好玩,但是我谁都不敢说,甚至父母都不敢,我知道说了估计以后再也来不了你这边了,你带着我们偷偷地离开皇宫,我那时候只以为魔法师真方便,想去哪里就传送去哪里,现在才知道你有多强大,能带着我们在大陆上到处跑,你有时候就是为了吃某个地方的小吃就高兴跑一趟。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可以不用吃那一点都没创意的还被反复验毒的宫廷食物,路边摊很脏,吃起来也很好吃,就是吃完了拉肚子也拉得要死要活的,哈哈哈哈哈哈……我可以看到皇宫外的景色,各式各样的人,我看到穷人是怎么个穷法,我知道富人是怎么个富法,我以为你会有什么深意,但是我想你其实什么都没想,就是带着两个小屁孩出去吃点东西逛一圈,免得他们吵到你头疼,仅此而已。”

  “哦对了,还有那次你把那个魔法物品就那么放在桌上,我还傻不拉几的拿起来问你那是什么,你说是女人用的,长大了才能用的,后来我才知道是干吗用的,哈哈哈哈……你有欲望你把自己洗洗干净出去勾男人都好啊,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那东西了,整理你的遗物的时候也没找到,如果还在我一定要把它和你合葬,这样我每次来看你都会笑,我一定会肆无忌惮地笑出声,指着你哈哈大笑!那样我就不会哭了……”

  “雾雨,我很害怕啊,雾雨。我真的很害怕啊,但是没人能理解我的害怕,我也没有人可以说,甚至我猜你就算还活着也不会听我在这里说,你只会提着我然后丢出你那个门都没有的实验室,然后向我比中指,告诉我没事自己找个地方哭去,哭完了然后该干吗干吗去,想不开就自己拿刀抹自己的脖子,一会儿就可以不用想了。就算这样,你也是唯一一个觉得我哭也可以的人,所以我想在你这里哭一哭,哭过了,我就得回去和他们继续拼命了。”

  “请保佑我吧雾雨。你说我会是大陆之主,那我就去当大陆之主。”

  奥菲利亚喝醉了,一边哭一边吐一边说胡话,醉眼蒙眬中她觉得雾雨好像就坐在打对面,还拿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还摸着她的头说她都长这么大了,结果还是个爱哭鬼,自己扑在她怀里淘淘大哭,而雾雨只是嫌弃地推开她,然后说让她清醒一下别着凉了。猛地醒过来以后奥菲利亚觉得是有点冷,毕竟这里是保存遗体的地方,看身上披了一件衣服,转身看了下背后,布莱安娜正站在一个角落里无声地看着她。

  “陛下看你迟迟不回来,怕你着凉。”

  “我失态了。”

  “想必雾雨大人不会介意这些。”

  “我梦到她了,她还是和过去一样讨厌……你收拾一下这里。”

  “是,殿下。”

  等布莱安娜收拾完,奥菲利亚再一次跪在雾雨的水晶棺材前面,然后放上一瓶酒,点上一盘熏香。

  “我走了,如果活着,我一定会带他来见你,不过想必你没什么兴趣。”

  随着奥菲利亚和布莱安娜离开,魔法灯熄灭,整个地下又陷入了黑暗,酒瓶晃动了一下,然后飘到了莫里斯的手里,坐在水晶棺材上面,一边看着自己曾经的身体,一边打开酒瓶喝了一口。

  “所以说还是这千年的家族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东西,这酒的确是珍品。”

  又喝了几口,觉得味道不错,然后索性一口气直接喝掉了。

  “嗝……儿。你说的那个男人我比你熟,而且,你带他来看我,是想让他和我做伴了,对吧?我的殿下。”

  酒瓶被放回原地,里面又灌满了酒水,塞上塞子,看起来和没动过一样,地下室又陷入了沉寂。

  ***  ***  ***

  莱顿城很多人曾经劝迪亚大公接收,但是至今迪亚大公并没有透露过这种意向,甚至没有命令莱顿家族让出王城的意思,过去的莱顿王室依旧住在里面。在经历过一阵胆战心惊的等待以后,他们发现这位迪亚大公似乎还说话算话,只是王城虽然还在,莱顿家族的封地是被大幅度地缩减了,莱顿家族可以说被困在了莱顿城里。

  “陛下,今天又有几家过来要见您……”

  在明面上,莱顿王已经不成再称之为王了,但是私底下很多仆从一时半会还没办法改口,莱顿王在自己的宫廷内部也有意无意地无视了这种情况。

  “他们还要闹?应该为国尽忠的时候逃的比谁都快,现在脑袋不会搬家了,又想到钱财了?”

  莱顿家族经营多年,在莱顿国内也是势力庞大人口众多,一些分支也会为王室去管理地方。投降避免了血流成河,但是同样的,大量的莱顿族人利益也受到了严重的侵害,封地没了。而本该承担所有的莱顿王室,什么事都没有。迪亚大公没有来莱顿城,也没有要求莱顿王去觐见,两人到现在也没见面,避免了一位国王要向一位大公下跪这种尴尬。甚至因为投降得够快够早,到现在削减卫队和战争赔款这个事情都没提及,似乎被忘了,或者说迪亚大公已经默认了当前的情况。关起门来,莱顿王还是莱顿王,手头收拢的骑士不算多,但是足够震慑莱顿城里的那些人。

  “告诉他们,不见。”

  “是,陛下。”

  看着仆从退下,莱顿王深吸了几口气,心想自己的头疼事还是太多了。首先,提前投降的确让自己的皇家得以保存,但是也仅仅是保存。大量的封地被没收以后自己的财政会很紧张,很多本来忠于自己的骑士现在不太稳定,这也是正常情况,毕竟战争输了,而且封地也被没收了,只好拿出一大笔钱先安抚他们,然后许愿,顶过最近一段时间再说。其次迪亚大公虽然说话算话,但是并没有对他表现出很好的善意。莱顿王托人走关系去给迪亚大公提议善待莱顿家族,给南部的王国做个表率也好,让莱顿王室还未出嫁的二女儿给迪亚大公做侍妾,得到的回答是为了令爱的人身安全,还是免了。这让莱顿王的心一直放不下来,在他看来这是一种很卑微的联姻请求了,王室之女给人去做侍妾,但是对方等于是直接打脸一般地拒绝。考虑到格林王室的待遇恐怕迪亚大公的确已经算是善待莱顿王室了,但是这种善待能维持多久就很难说,或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也说不定,以至于莱顿王现在依旧,每天都很烦躁。

  “真是让人连个新年都过不好!”

  莱顿王在自己的后宫咆哮着,听到的仆从要么尽可能躲远一点,要么继续当木雕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莫里斯大人,结果看起来这里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唔……”

  阿露玛话说一半嘴里就被莫里斯塞了块肉给堵住了。

  “不如主人您做得好吃……”

  “呵呵,那是自然的,但是每天吃同一个人做的东西也是迟早会吃腻的,所以你得学会去尝试一些新的味道,当然,这家店还是有点名气的,毕竟能在王城打出自己的名号,这个火候比我虽然差一点也是因为是凡人的原因,这个酱汁……”

  “嗯……”

  “好啦好啦,过年么,开心一点不好吗?怎么了?”

  看阿露玛有点失落的样子莫里斯揉了揉她的头。

  “可是主人我们在这里无所事事了很久,我这段时间,没什么长进……”

  “呵呵,阿露玛,你在质疑我。”

  “不是的,主人,只是我这样下去,可以……吗?”

  莫里斯微微笑了下。然后继续切着自己餐盘里的肉。

  “短生种族的时间不多,所以他们总是很急切,作为长生种族,时间站在我们这边,要有耐心,不要急躁。为了一次尝试,我们可以跨越几百上千年,很多时候我们都会这样无所事事,你以后会明白的。”

  “是,主人。”

  随着外面开始发生惊叫,莫里斯的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看,开始了吧。”

  残留在莱顿城里的贵族对莱顿王的不满在新年到达了极限,大家都损失惨重你这个要负主要责任的人却好好的,开什么玩笑?到过年甚至张灯结彩地搞庆祝,美其名曰冲淡战争带来的阴霾,别人迪亚大公好歹是找祭祀到处去做祈祷什么的还能像那么回事,你在干什么?告诉我们皇家好地不得了,刺激我们脆弱的神经?准确地说这一场骚乱来自于一位绝望的贵族,他的封地被占领,家人几乎死光了,剩下唯一的大概只有一个名头,他也自觉复仇无望,多次向莱顿王室要求一些补偿好歹让自己能活得不那么狼狈,毕竟他为王国流过血,得到的不过是嘲笑。所以在新年到来这一天,他把身上还剩下那点值钱的东西当干净了,只留了一把祖传的佩剑,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带着火把就去烧皇宫了,被巡逻的卫队发现以后拔剑继续顽抗,虽然那位贵族自己没翻出什么火花,很快就被斩杀了,但是也就是这么一把火,点燃了贵族们的愤怒。我们家破人亡了,我们什么都没有了,而皇家呢,什么事情都没有,他们才是罪魁祸首!应该和格林那个二皇子家族一样全家被卖进妓院!

  一开始有小规模的骚乱,而此时莱顿国王并没有及时地反应过来,如果立即派出军队镇压或许事情不会发展到不可收拾,害怕展示自己残存的军力被迪亚盯上,莱顿王选择了冷处理,关闭王城的大门,任由他们去闹。慢慢地骚乱开始变大,一些本来犹豫的贵族发现这种骚乱并没有被第一时间平息,然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也加入了进去。随着加入的人越来越多,从一开始只是单纯的不满到越来越激进,随着人数变多他们开始喊出来的口号也越来越肆无忌惮。最后平民也参与进来了,莱顿城除了贵族以外,还有很多平民他们不懂那么多事情,只知道皇城城墙高耸看起来士兵穿得很唬人,应该可以保护他们平安,所以携家带口拖着自己的全部家当进城。结果进来了才发现王城和外面的不同,这里的物价很高,他们带的那点财产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生活,房子很紧张也很贵,根本租不起房屋只能找地方窝着,甚至地方也不是随便可以呆的,毕竟那是贵族老爷们的家,有凶神恶煞的护卫会举着棍子赶人,而且被打死了也没人管。本地的平民也对他们恶语相向,说他们带来了瘟疫和麻烦抢了自己的工作还拉高了粮食价格。很多人就在这个冬季横尸街头,全家老小抱在一起因为一场雪就都成了冰块这种事情也磨灭了难民们最后一点希望,当看到城市开始燃起火焰,贵族们举着刀剑在皇城前嚷嚷的时候,这些难民不在乎他们嚷嚷的是啥,他们只想发泄自己的愤怒和恐惧,顺带能抢到点什么就抢到点什么。

  “站住,你们怎么进来的!”

  来莱顿王室的一条密道里,几名守卫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一个男孩和女孩,这里不是一般的地方,保存着莱顿王室积累下的财富,所以知道的人很少,这里的护卫从进来以后就把自己当做死人,没可能再出去,进来的每个人他们都认识,如果有不认识的人,必须是得几名认识的负责人带进来确认签字才行,而现在他们并没有感受到密道大门打开,这两个人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怎么想都有问题。一名护卫小心翼翼地上前,准备伸手去抓住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在手差一点碰莫里斯的时候他敏捷的后跳,但是依旧慢了点,血从全身各处喷涌而出,人被切成了很多块装。

  “你看清了吗?”

  “没……没有……”

  莫里斯手一挥,手上沾染的鲜血就被甩到墙壁上,一把剑被召唤到手中,拔出剑,向前走着。

  “快!快去启动机关!拦住他!”

  莫里斯还是加速奔向前方,守卫这里的都是莱顿王国的死士,自然有人冲上前用性命拖延莫里斯的脚步,随着机关开启一块巨石把通道完全砸断阻隔,并且也通知到了其他的守卫,他们会尽快地赶来。

  “希望能拖延得住。”

  “呵呵。”

  听到背后的嗤笑声,护卫猛地拔剑回头却发现视线不受控制起来,他看到自己的身体依旧站在那里,而自己能看到那具没有头的身体,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把守卫斩杀殆尽,莫里斯推开密室的大门,阿露玛被这里的财宝上散发的光芒晃得眼睛都快瞎了。

  “这种人,就不配当一个王,这些钱拿出来,可以更新军备,可以招募死士,可以购买物资,而堂堂的国王,宁可把这些钱放在这里烂掉,也不愿意拿出来。因为这里的是自己的,国库的是国家的,身而为王,又没有为王的觉悟,自然保不住自己的王座,就算没有迪亚,也会有其他的人来夺取这个王位。”

  莫里斯收手抓起一把金币,看了看成色,点了点头。

  “贪婪,自私,让人感觉到厌恶,但是不得不说,方便了我。”

  挥一挥手,密室里的钱财保护就统统消失了,莫里斯牵着阿露玛的手,消失在密室中,过了一会以后,一些留下的魔法阵开始爆炸起来。站在一处很高的地方,看着下面燃烧的城市。

  “以后,你可以以 他们为食。我会给你想要的力量,但是同样的,你会失去很多东西,比如说自由,你愿意吗?”

  阿露玛跪下伏在莫里斯的脚边。

  “愿意,是主人救下我才让我活到今天,我的一切都属于主人。”

  这一次莫里斯没有再把阿露玛扶起来,也没有再摸她的头。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笑声。

  ***  ***  ***

  埃利诺的一天很忙,大清早要去军营转一圈,告诉他们你们的大公没忘记你们,顺带分发一些奖赏让士兵们除了少数站岗的倒霉蛋其他人好好放松一下。上午要去附近的城市逛一圈,然后告诉莱顿人,以后没有莱顿了,他们从现在开始就是迪亚人了,他们可以安居乐业,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但是雅各布说这种事情必须做,埃利诺也只有做,讲的没当真,下面被安排过来听的也没当真,只是这个是必要的流程,就比如说埃利诺发表完讲话以后那些莱顿人应该鼓掌欢呼痛哭流涕高呼迪亚万岁大公万岁什么的。到中午和几位重臣共进午餐,可以稍微放松一下,插科打诨也没什么关系。到下午开始接见一些身份和地位值得被接见的贵族,尽管埃利诺大多数都不认识,依旧得见,然后说一些俗套的话。到晚上还要举办大型的晚宴,那些不够格见他的贵族们也得来站得远远的看看这位大公。红叶一身礼装跟在埃利诺的身后,到像是大公夫人一样。

  “这位是……”

  看到一位贵族走向自己,埃利诺竖起耳朵听红叶说明对方的名字身份,然后立马面带笑容上前和对方握手并客套上几句,这让那位贵族显得有点受宠若惊,大公居然知道有他,然后就是一阵客套或者马屁,结束,下一个。

  “怎么,这么一个公国你都嫌烦?”

  “我觉得这都是没意义的事情……”

  “呵呵,轮不到我来教育你,殿下会教育你的。”

  看到小马迪在一个角落已经感觉眼皮都有点搭下来了,埃利诺微微笑了下,这个孩子今天也跟着他从早跑到晚,于是走过去,站在他面前站了一会,看到蕾娜有点害怕地看着埃利诺,埃利诺给了她一个眼神,于是蕾娜小心翼翼地摇着马迪。

  “我好累,什么事?”

  转头看到埃利诺站在他面前,立马站起来。

  “大公。”

  “你父亲来了吗?”

  马迪的父亲只是名子爵,根本没资格见埃利诺。

  “额,来了。就是,在那边。”

  马迪指了一下,那是一票低级贵族们扎堆的地方,一眼扫过去也没看到人。

  “去叫他过来一下吧。”

  “是,大公。”

  看着马迪跑走,埃利诺蹲下,看着蕾娜。

  “你到现在还怕我啊?”

  蕾娜点了点头,又立马摇头,埃利诺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摸了摸蕾娜的头。

  “你父母的死应该算在我的头上,所以怨恨我也可以理解。”

  埃利诺又瞥了一眼外面。

  “这里灯火通明,大家都挂着笑脸,但是有多少人是真心的呢,有多少人在怨恨我呢,我不知道,或许很多,很多……那些莱顿人家破人亡的,也得算在我的头上啊。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我们这一辈人把仗打完。希望你们可以活在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里。”

  埃利诺站起来。

  “你以前的姓氏是什么?”

  “沃伦。”

  埃利诺背后的红叶刚想说话,就被埃利诺抬手止住了。

  “她说是沃伦,那就是沃伦。想获得一个小姑娘的信任都这么困难,这里也一样,又或者说,更困难,或许要几十年后吧,等这一代的人走了,下一代,下下代的人,或许会忘记曾经的苦痛。”

  蕾娜沉默不语,她知道埃利诺其实没有杀她的意思,但是害怕就是害怕。看到走向自己受宠若惊的沃伦子爵,埃利诺一样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然后夸了马迪几句,说他在自己身边也算恪尽职守,很可靠,就是今天也新年了,这孩子忙一天也累坏了,早点带他回去休息,而且他貌似很久都没回去见过母亲了,顺带给他放几天假,让他回家看看母亲什么的。在沃伦子爵的感谢声中,埃利诺又要去应付其他贵族。一直到深夜,埃利诺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房子,他感觉这比打仗累多了。打开自己的房门,他稍稍揉了揉眼睛,海蒂和南妮正坐在他的房间里,两个人姿势一模一样,甚至现在海蒂没有角。

  “埃利诺,既然是新年,我们玩一点不一样的,猜猜我们谁是谁。”

  两个人同时说出同一句话,同步率高得惊人,以埃利诺的听力没能分辨出来有所差异。

  “你们,看起来耍了点小手段。”

  “呵呵,我实验了一个魔法,现在我们两个人能达到完全同步,不要试图利用那种小聪明来测试我们谁是谁。”

  两个人说着一样的话,站起来同时走向埃利诺,连步调都是一致的,一左一右,靠在埃利诺的肩膀上,手指点着他的胸口画着圈圈。埃利诺的双手分别摸向两个人的腰肢,搂着她们。

  “这你们让我很难办啊,猜中了有什么好处,猜错了有什么坏处?”

  “我们两都放下一些坚持今天给你来一场特殊的服务了,这难道不是好处,猜错了你才会倒大霉。”

  埃利诺砸了咂嘴,隔着衣服说起来自己还有点不确定,等衣服脱了还摸不出你们的区别?可不要小看战士的感知啊。

  “啧啧,既然要让我猜,总得给我试一试。南妮你和海蒂不是一个体力啊,稍微试一试不就试出来了。”

  两个女人同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那你就试试别。”

  看起来双方都觉得自己赢定了。脱掉衣服以后,埃利诺手拂过两个人的身体,很快就分出了谁是海蒂谁是南妮,海蒂要比南妮略微的瘦一点点。

  “南妮,你是南妮吧,你确定要试吗?”

  “你就确定我是南妮了?这么快就要做决定?不再想想。”

  “一会你可别后悔。”

  埃利诺把南妮抱上床,但是南妮却摆出平时海蒂的姿势,这让他一时又开始怀疑起来,海蒂不会把这么私密的事情和南妮说吧,就算说,也不会一点芥蒂都没有得用吧。平时南妮一般都是正常体位面对面的,而和海蒂则通常是背入式,当然海蒂的体力比南妮好的多,经得起埃利诺折腾。用手摸了摸私处,感觉还比较干。

  “你们两个这是就想着折腾我玩吧,到现在身体都没进状态。”

  “不然呢,你总不会以为我们两个发了情等着你来临幸吧。”

  想到南妮从来没给自己舔过,埃利诺笑了一声,啪地拍了下南妮的屁股,心想这还能有错,就算分不清你们的人还能分错你们的身体?

  “这么插进去会疼,既然你对自己是南妮保留意见,不如用嘴帮我湿润一下硬起来如何?”

  南妮倒是一点都没反对,和海蒂两个人一起跪在地上,一左一右,这让埃利诺更加疑惑了,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是不是红叶搞出来的事情!但是红叶和海蒂关系要说好埃利诺真不行,红叶和南妮平时根本跟没什么交集……随着两个女人从两边用嘴贴上埃利诺的棒子,伸出一点点舌头细细的舔着埃利诺,埃利诺感觉自己真的硬起来了,慢慢地一个人把棒子顶端含在嘴里用舌头不断地刺激,另一个不断的舔着下端,两个人不停的轮换,从表情都看不出什么区别。

  “你们,这下是真让我搞不清了!”

  埃利诺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两个女人双手紧扣着贴在一起看着埃利诺。

  “可惜了,要是胸部在丰满一些,我们可以包住它。”

  两个人同时伸出手点了一下埃利诺的棒子顶端。

  “不过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

  两个人的屁股贴在一起,共同摩擦着埃利诺的棒子,这样的姿势是有点别有的,而且很消耗体力,南妮怎么可能做到的?或者说她为什么愿意做?

  “作为你还没猜出来我们谁是谁的惩罚,埃利诺。”

  海蒂骑到埃利诺的脸上,而埃利诺也感觉自己的棒子被小穴所吞没,如果反过来埃利诺觉得会有可能,但是现在根据埃利诺对两个人的理解这绝对反了。或许是成为大公以后埃利诺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所以再也没舔过女人的小穴,不过这次就顺了她们两个的意吧。只是埃利诺觉得海蒂的表现似乎不太对,她的小穴流出来的淫水似乎多了一点,单纯被舔舐不应该兴奋成这样,南妮似乎也兴奋得有点不正常,女上位可以自己控制调节,南妮已经兴奋到高潮了,显然按照她自己的动作来说,不会这么快的。出于尝试埃利诺伸手捏了几下海蒂的胸,他明显感到南妮似乎身体也有一点点动摇,两个人难道在共享感觉!

  “你们两个,是不是用魔法共享了点什么!”

  “哎呀,被你发现了,现在我们可是,双倍的快乐哦,对你来说也一样吧。”

  看着埃利诺一脸震惊的样子,海蒂露出一张笑脸,抬起一只手如同拿着教鞭在黑板上指指点点一样。

  “这是魔法帝国时期一种特殊的魔法,通过共享可以让老师感受学生的施法,了解对方的问题出在哪里。让学生体验释放一些没有释放过的法术,感受法术释放的过程。本意是很不错的,可以快速地培训出一些法师,可以让一些学生度过一些坎或者提前学会一些暂时没办法使用的魔法。但是很快就有人拿这种魔法干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说共享感受做爱,当男人既能享受到男人的刺激,又能享受到女人的刺激,这种双重的刺激很容易让人沉迷。那以后这种魔法就被帝国冷藏了,已经学会的就算了,至于以后就不再教授,也很少提及,最近我想快速地提升一下学徒们的实力,从雪莉那边查到的。一时感兴趣就来试了一下。”

  “然后果然发现这种魔法应该被禁止,对吧。”

  “……,人有时候就是会被这种事情所诱惑啦。”

  埃利诺拍了拍海蒂让她从自己脸上下去。

  “啧,你就是南妮,你是海蒂,不改了。”

  埃利诺让南妮也从他身上下去,然后让南妮躺着,让海蒂撑起身体,两个女人贴在一起。

  “你们这种作弊方式啊,不仅感同身受还相互分享力量是吧。”

  海蒂的小穴也已经足够湿润了,埃利诺直接插进去,南妮也感受到海蒂的那种感觉,两个人同时发出呻吟。从第三者的角度看来就是两个女人贴在一起相互摩擦着胸部,舌头交缠在一起接吻,而男人则在后面用力地往深处插。平时海蒂是不会很快高潮的,但是今天双倍的快感上来没坚持多久就趴在南妮的身上喘息了。埃利诺可没放过她的意思,哪怕她躺在南妮身上了依旧继续。

  “停,停下……你这样要压到人的。”

  想到这样貌似的确不太合适,埃利诺把海蒂提起来,抬起她的一条腿,从后面继续抽插,留南妮躺在床上缓一缓,不过看来共享体力的好处就是南妮刚才可能只是被压得有一点不舒服,体力上没什么问题,和海蒂的连接弥补了她体力上的弱势。看到南妮自己揉着自己的胸部,埃利诺想起来海蒂这条龙是不怕那种瘙痒感的,但是南妮会,于是拨开海蒂的头发,亲吻着海蒂的脖子,果然坐一边床上的南妮开始起了反应,连带着海蒂一起起了反应,等到两个人一起下半身水喷出来的时候,埃利诺也正好射在海蒂的小穴里,一阵又一阵的收缩加上射精让他的棒子感觉被挤得有点那么点疼。

  “看起来今天这个房间是没法要了。”

  “急什么,又不用你来收拾。”

  海蒂瞥了一眼站在角落里悄无声息的苔丝,作为埃利诺的贴身女仆,自然不会避讳这些事情。

  “说起来我们都脱了你还穿得整整齐齐的是不是有那么点……要不你也脱了吧。”

  “我……”

  “你有什么好害羞的,没做过似的……”

  苔丝在羞答答地脱衣服的时候哦,海蒂突然和南妮对视了一下,露出笑容。

  “这次被逮个正着了。”

  “我就说,这家伙怎么可能不来。”

  埃利诺有点奇怪地看着海蒂和南妮。

  “你们在说什么?”

  “还能说谁,你的影子别。”

  影子?埃利诺一瞬间想到红叶,海蒂倒是肆无忌惮地打开门走出去,一会拖着一个只能发出呜呜声的红叶进来了。

  “你以为你整天跟着埃利诺什么都看我们是一点都不知道么,我们联手做的陷阱,你这一次别想挣脱开。”

  看红叶一边挣扎一边似乎想说什么。

  “我的强效沉默术不到明天是不会失效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让我来算算,我们有多少笔账要算,嗯~喜欢叫我大笨龙是吧。”

  这个话一说海蒂立马又捂上了嘴。然后看着摇头的南妮和一脸你就是笨表情看她的埃利诺恼羞成怒地把红叶的衣服都撕了,然后恢复了头上的角。

  “你猜对了,算你运气好。”

  “可不是运气,南妮胸和屁股比你丰满一点点,你比南妮腰瘦一点点,也就是比较熟悉你们,才能分辨得出来。”

  南妮和海蒂相互看了看彼此,然后南妮捏了捏自己的腰,海蒂则摸了摸胸。

  “唔,原来还有这样的区别……大意了。”

  “也就是新年,放浪这么一次,以后你就别想了。”

  埃利诺也不想下次再出现猜谁是谁的情况,这一次说明了问题,下次她们要是来个弄成一模一样那就非常讨厌了。看到红叶还在挣扎,南妮抬手给她来了一道闪电,把红叶电的在地上抽搐,看得埃利诺眉毛都跳了两下。

  “额,不用这么狠吧。”

  “如果我们第一次你没赶他出去,你猜猜她现在是活蹦乱跳的还是长眠地下?”

  “哎?你知道啊……”

  南妮站起来蹲到红叶的面前,挥挥手一杯冰水浇在红叶头上,红叶瞬间不抽搐了。

  “不用担心她,她在装死罢了。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可是经历过魔法军团训练的,习惯就是在自己的周围插满侦查岗哨,预备各种魔法陷阱,准备至少两到三个顺发法术,随时保护自己的安全,进入战斗状态。有些事情我不过觉得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或者说看在你主人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你真当我不知道?”

  红叶则哼唧了几声,似乎在抗议又似乎有话要说。埃利诺则在心里对南妮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要是单纯地认为她就是个好脾气的研究型法师,那大概是大错特错了。

  “天塌下来,也明天再说,今天我们两个要清算一下你这一年对我们的冒犯。”

  “呜呜呜!”

  随着南妮伸出手点了一下红叶,红叶又开始抽搐起来。

  “求饶?我们没想弄死你,就想出出气,毕竟你可比我们高贵多了,在公国可是有职务有品级的,哪像我们,对吧?”

  “别人看到你可要叫大人的,而我们可没这待遇。”

  看到红叶投过来的求助目光,埃利诺只能把目光瞥向别处,当做没看到。南妮和海蒂换了换位置。

  “她挣不开吧。”

  “专门为她定制的,能挣脱开算我输。”

  “那就好。”

  海蒂一屁股坐在红叶脸上,然后把她的身体弯过来,拍了拍她的小穴。

  “你骑我脸可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我就反骑一次。”

  听着身下传来的含糊不清的身影,海蒂拉起红叶红豆上的环,用力地拉扯了一下,身下这下没有挣扎和声音了。

  “这才乖,你不是一直诱惑埃利诺玩点花的吗,想来你是不介意的,正好帮我把菊花舔舔干净。”

  身下又传来了抗议声。

  “苔丝,给我拿根蜡烛来。”

  这次红叶挣扎得更厉害了,只是海蒂身为龙,力气又怎么会差,红叶这次被抓住了,再敏捷也没用。

  “你最好把我 舔舒服了,不然我可要给你点颜色看了哦。”

  埃利诺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红叶好运,南妮则直接跳到埃利诺的身上,搂着埃利诺的脖子,埃利诺也顺势用双手架住南妮的腿。

  “其实我们那个时代,女法师也没见得有多清高,我的不少同僚,学生,也都喜欢找男人。我们也会聊私密的话题,以前我不懂,一直到死都是处女,现在体验过了才觉得当初自己可能有点傻。”

  抱着女人全靠自己的体力做是一件很耗体力的活,凡人即便身强力壮也经不起长期的折腾,不过埃利诺作为超凡者已经不在乎这些了,这样可以插得更深,更刺激,南妮的腿缠住埃利诺的腰,手抓着他的背,感受到背后传来的那种力道埃利诺就知道南妮进入状态了,南妮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被人舔菊花,还是通过海蒂共享的,海蒂则在一边扯着红叶的环,一边把蜡烛油滴在她的小穴上,每滴一滴都能感受到身下的颤动,然后蜡烛离得太近没控制好距离甚至红叶会挣扎,只不过海蒂压了一会以后又放弃了,她挣扎并没有什么用。在红叶的小穴都快被蜡烛油封住的时候南妮已经高潮了两三次了。

  “差不多可以换我了吧。”

  “有什么区别,你不也感受得到么。”

  “不行,换人!你倒是塞得满满的……”

  这才松开埃利诺,海蒂站起来放开了红叶,两个人换了一下。

  “施法一定要专注,如果被干扰到,很可能导致法术失败,所以大多数的法师都需要护卫,而魔法军团则被训练成,哪怕被敌人近身,也能够一心二用的施法,当然,不是说就没有差错了。”

  南妮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条鞭子。

  “被蜡烛油封住下身显然不好受对吧,我会帮你清理干净,当然是用这个。”

  晃了晃手上的鞭子,鞭子有点噼啪作响。

  “你说这个上面的电弧?就当我最近闲来无事顺带联系一下风系魔法吧,你这个情报探子,应该知道哪些事情应该看,哪些事情不能看不是吗,如果不是你还有用,你的眼睛估计早被人挖了吧。帮我架住她的腿。放心,我不会抽到你,不过你作为女仆,计算被抽到,又有什么关系,话说埃利诺你这个女仆找的……”

  苔丝心惊胆战地按住红叶的双腿,这样红叶的小穴等于是朝天的。

  “苔丝是个乖孩子,又没得罪你,吓唬她干吗。”

  南妮伸出手摸了摸苔丝的脸,一阵电流窜过苔丝的身体,让她一麻,吓得叫出了声。

  “虽然你是女仆,但是身份和我们还是有区别的,大公有时候由着你,但是作为女仆,讨好主人和女主人也是必需的,唯唯诺诺不说话总是不讨喜,记住了吗?”

  “是,南妮女士。”

  随机南妮扬起鞭子抽飞红叶身上的一块蜡块,看得埃利诺眼皮直跳,海蒂凑到埃利诺的耳边轻声低语。

  “你怎么会觉得魔法帝国时期的法师真是温柔贤惠的大姐姐?你想太多了,要知道南妮不算幽灵那段时间,真是年龄也……”

  随着皮鞭啪地一声抽在海蒂的脚边,海蒂一脸坏笑地抱着埃利诺说自己好好怕。

  “好好,我不说了。”

  “你身为一条龙比我好到哪里去?”

  “咱们换算一下啊,要正儿八经算,我在龙族都算未成年,不过是按照人类的年龄算我很大罢了,大~姐~姐!”

  南妮只能继续折腾红叶,海蒂则往一张桌子上一撑。

  “要不要,插后面,南妮可是没经历过呢,让她感受一下,说不定以后欲罢不能。”

  南妮竖起耳朵听到这个话立马开始抗议。

  “我觉得你在报复我。”

  “那是自然,你我不过是因为魔法暂时链接在一起罢了,难道还真能一体同心?”

  埃利诺倒是不介意,有的玩就玩别,女人之间争风吃醋只要不大打出手,好处都是他的。对于插菊花这种事情海蒂就算不喜欢也能适应,而南妮则是完全没有经验,一下子站都站不稳了。看到海蒂撑着头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南妮感觉有点恼怒。

  “你自己好过么!”

  “比你轻松一些。”

  “你这个家伙!”

  海蒂轻轻地推了推埃利诺,让他从自己身上下去,然后找了根双头的玩具,盯着南妮看了一眼。

  “你……别!”

  南妮话音刚落海蒂已经扑到她身上,把双头的玩具插进两个人的下体,一下的刺激让两个人都呻吟起来。

  “没想到仅仅插进去就能有这样的感觉,埃利诺,让我们体会一下被插的满满的感觉。”

  南妮这下直接享受到了前后同时插入的感觉。

  “太……停下,别这样……”

  “埃利诺用力!”

  海蒂直接用嘴堵住了南妮的抗议,一边舌吻一边玩弄着南妮的乳头,南妮试图挣脱但是力气又怎么可能比的上海蒂,现在这样她也没办法专心施法,或者说,她就算想施法魔法元素也被埃利诺的斗气给吹散了,现在她属于毫无反抗之力。等到做完一次两个女人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一块一块地沾在一起。海蒂把南妮抱起来,拍了拍屁股。

  “法师用魔法清洗的话很快吧,要不要尝试一下,把后面的处女也交给埃利诺。”

  “不要!不行,我不能接受!”

  对于南妮的抗议埃利诺倒也没强求,对于没什么实力只能依赖男人的女人,那就没得选了,让你干什么最好干,而像南妮这样实力强大的女人,总会得到一些优待。三个人一直玩到天亮才像死狗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苔丝脱了衣服结果一晚上也没轮到什么机会,不过这也是常态她本人也习惯了,最多是用嘴帮埃利诺清理一下棒子这种事情才轮得到她,或者海蒂南妮闲得无事要她舔舔小穴之类的,剩下的时间就是清理主人们弄脏的地板和床单。至于红叶那就更惨了,一晚上被折腾得死去活来不说,只能舔菊花和脚。感受到身上的束缚松动了,红叶第一时间挣脱开,然后后跳到门口有点紧张地看着三个人,看他们都没什么反应。

  “不过就是给你个教训,这么紧张干吗?又没准备弄死你或者弄残你。”

  海蒂头也懒得抬,南妮已经睡着了,她们之间的链接魔法也早解除了。

  “你们两个白痴!白痴!把正事给搅浑了!”

  “什么正事?”

  埃利诺坐起来,结果苔丝递过来的冷水毛巾擦了一把脸,然后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

  “昨天晚上莱顿城大火,内乱!我先一步得到消息,过来通知你,结果被这两个白痴给搅和了。”

  “哦,知道了。”

  红叶等了一会,看埃利诺又躺下去了。

  “莱顿城出了内乱啊!这种时候……”

  “什么都不用干,回去睡觉吧,我们什么都不用干,就当不知道。哦,对了,新年快乐,我尽职的情报部长。”

  红叶有点奇怪地看着埃利诺,埃利诺见她还没走,于是爬起来,抱了一下红叶。

  “抱歉她们昨天玩得有点疯,我也没管你让你大过年的还受了点苦,考虑到你的为人,我觉得你得到一个教训也不错,行了,现在回去睡觉吧,这个事情不用去管。”

  “那我去找雅各布。”

  “他过来我也是这句话,什么都不用干,你把这话带给他好了。”

  红叶抓了抓头发,向埃利诺行礼打开门然后退了出去。埃利诺看着已经站在那里都有点摇摇晃晃的苔丝,拍了一下她的头,让她回去睡觉去了。这个新年,对于埃利诺来说,过的貌似也不算糟糕。

  ***  ***  ***

  把时间稍微回溯一小会,在埃利诺开晚宴招待贵族的时候,平民们也在享受着新年,或许是庆幸今天老爷稍微大度了一些,发了一点肉和酒,让他们难得地尝到了一点荤腥,又或是庆幸自己又活过了一年。总之今天全大陆通常会放下一些什么去享受这一天,偶尔也会有一些例外。

  雪莉在公国里可以算是一个 特殊的存在,没有任何职务,但是谁也不敢对她不敬。大多数人不知道她叫什么,只知道她是大公的人。唯有法师们偶尔得到允许来找她询问一些问题或者魔法。

  虽然埃利诺对她并不设防,但是她通常不会去找埃利诺,每天干得最多的事情是坐着发呆。今天她也和往常一样坐在椅子上发呆,或许是听到远处的嘈杂声,雪莉打开窗户,看着那光芒闪烁的地方,在这一瞬间,她似乎有了一些想法,把窗户关上,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封又一封的信件。这些信件她看过无数次,虽然她从来没回过信,但是对方孜孜不倦地给她写,每次都会有人带给她。

  雪莉知道给她写信的人是埃利诺还未举办婚礼的妻子,对方叫奥菲利亚。看着一封又一封信件,这些已经被她看了无数遍,只要她看过就不会忘记,但是她还是喜欢拿出来看一下,对方的字写得很好看。又把所有的信件读过一遍以后,雪莉站起来把信件收好,打开窗户,远处的光芒已经黯淡了,她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埃利诺了,对方似乎不会特意来见她,自己也没有想要去见他的想法,或许是觉得自己去了又会给他带来困扰。

  终究,雪莉拿出了一本笔记本,拿起一支笔,呆坐了许久以后,翻开笔记本,写下了你好两个字。

  ***  ***  ***

  威廉斯帝国的新年宴会也和往常一样隆重,只是不知道为何今年奥兰多殿下缺席了,往常一直缺席的奥菲利亚殿下成了新年宴会的主角。很多人都认为这位公主是个疯逼,但是现在又对她产生了一点不一样的看法,待人接物,随机应变,都算是上乘,让很多人以为皇室打算让这位公主出去联姻来改变现在自己的被动局面。只是到宴会结束也没宣布皇室决定选婿的声明,不过这样也好,要是放出这种风声结果冷冷清清的,皇室等于是再被打一次脸。一个快完蛋的皇族,哪个大家族愿意陪着他们一起死或者为他们冲锋陷阵呢?而那些只能依靠皇族的贵族们,他们早没得选了,也犯不着再用这么个女儿去笼络人心。只有奥菲利亚自己清楚,这是她的父皇给她办理的宴会,也是最后一场宴会,所以今天她是主角,享受所有的目光,然后她会离开。

  当奥菲利亚回到她的房间以后,才放松下来,脱下一身的礼服,直接丢进了壁炉。在叹息了一口气以后,奥菲利亚的目光扫过她的书桌,或许是类似于女人的直觉,她翻开一本笔记本,然后眼睛瞪大了,愣了许久以后,笑得无比灿烂,抱着笔记本一边转圈一边狂笑,就像个疯子,刚才那个温文尔雅待人接物近乎完美礼仪也无可挑刺的公主殿下似乎没有出现过。

  “殿下有什么事情值得这么高兴?”

  “她回信了!她回信了你敢信吗!果然,去祭拜一下雾雨就会有好事发生!哈哈哈哈哈哈……”

  奥菲利亚也不管自己并没有换衣服,反正平时她赤身裸体也习惯了,直接坐下就开始提笔回信,一会以后,笔记本上又浮现出一行字迹,奥菲利亚笑得更开心了,完全不顾及自己的疲劳,开始继续写起来。

  几天以后,深夜里一辆巨大的马车借着夜色离开了威廉斯城,威廉斯帝国的皇帝看着远去的马车默默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然后把泪眼婆娑的皇后揽进自己的胸膛。

  “我贵为皇帝,结果却连保护妻儿都做不到……”

  “你尽力了。她有她自己的路要走,她的眼睛里没有绝望而是闪烁着光芒,作为父母,我们做能为她做的,至于剩下的,看天意吧。”

  “啊,做一个父亲最后能做的事。”

  同样的,在马车里,奥菲利亚很少见的身着华服,向着自己父母的方向下跪叩首。

  “再见了,父亲,母亲。”

  这一次,她没用父皇母后之类的称呼,只是单纯地向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告别。

  ***  ***  ***

  莱顿城的大火烧了好几天,迪亚人在大公的指示下视而不见,没去杀人,也没去救火,也没去设立什么关卡,反正就是随便你们怎么整。哪怕有乱兵强盗逃出了城也不管,离开莱顿城的划定范围才处理一下。当大火熄灭了以后,整个莱顿城已经是一片狼藉了百余年的积累毁于一旦。莱顿王的头发全白了,在这场暴乱中,他的皇宫受到猛烈的冲击,如果不是他的骑士们拼死护卫说不定就死于暴乱了,皇室的直系倒是活得还算好好的,除了受到点惊吓也没什么,但是旁系可算是死伤惨重,原本还忠于莱顿王室的骑士在这一次暴乱以后也死的死走的走。

  莱顿王终于算是认清了现实,主动来见迪亚大公。而事实上到现在这种情况埃利诺根本不想见他,直接让雅各布去把这个人打发了。莱顿王也没有再坚持什么,自己主动让位,由儿子继承自己的爵位,并请求直接搬迁到原迪亚境内。对于莱顿王表现的低姿态雅各布是满意的,但还是提了一句,莱顿王室累积数百年的财产沿途运输恐怕不安全,建议交一些给国库进行保管,得到的回答是已经不存在了。

  迪亚都只是大公那么莱顿家族自然只能是侯爵,新莱顿侯爵战战兢兢地带着全家和剩下为数不多的护卫逃命似的离开了莱顿城,迪亚大公这才进入了莱顿城,被烧了一大半的城市看着无比的惨烈,遍地狼藉,随处可见尸体,对于莱顿城埃利诺并不感兴趣,但是莱顿王室的钱财不能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一点都不吐出来。

  “他们带了一些财产,但是绝对够不上百年积累。”

  埃利诺点了点头,他相信红叶的判断。莱顿家族连王宫图纸都交了出来,秘密仓库也交代了位置,只是来到仓库前,看着空空荡荡的仓库,所有人都皱起眉头。

  “是他们自导自演吗?”

  “不知道,因为情报还是太少,根据现有的情报总结是这样的,在新年,王室照旧办晚宴,但是因为最近的态势一直比较紧张,他们并没有放松警惕。城市开始出现骚乱的时候,护卫宝库的卫队也没离开,只是做了随时战斗的准备,结果宝库被机关短石阻拦,也就是说有人绕过了所有的机关护卫,直接进入了宝库的核心,逼里面的守卫把自己和敌人封在一起,又或许是打算把敌人封在外面但是没有成功,然后这里是一边倒的屠杀。”

  红叶指了指地上那些没处理的尸体。

  “这些人有尝试抵抗,但是敌我双方的实力显然不在一个档次上,我们问过了,这里的护卫最起码都要骑士级别,基本为五六阶,甚至有一位八阶的超凡者坐镇。哦,对了,那位强者现在应该在墙上。”

  埃利诺看了一眼一面墙壁,上面是一摊肉泥,早看不出什么东西了。

  “你怎么看?”

  “怎么看?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啊,大笔的钱如果要转移或者隐藏,需要大量的人手和空间,如果是一群人闯进来怎么会那么顺利而且不留下什么痕迹,如果是单个的强者进来又怎么能把所有的东西都弄空了,再说如果是有这本事的强者什么时候来都行啊,为什么非要选这个时候。所以我觉得大概率是自导自演,虽然他们没有带上这些钱,但是十有八九还在城里,只是不知道藏在哪里,我建议再逼一逼他们。”

  “我去办这个事情。”

  雅各布在一边接上话头,但是埃利诺抬起手制止了他们。

  “携带大量的东西未必需要很多的人手和空间,别忘了粮食是怎么从威廉斯偷运过来的。”

  这个话一说红叶拍了拍自己的头,的确如果是强者的话,有一些魔法物品到也正常。

  “而且如果作假,只死自己人也似乎有点太假了。还有,就算他们真作假,他们可以用那么多人来作假,那干吗不把这些人投入镇压叛乱呢,一位八阶的强者加上这么一票人,再拿点钱出来,完全可以分化镇压下面的暴乱不是吗,莱顿王虽然在我看来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王,但是他对于自己的性命还是很认真的,在被逼急了做决定也不可谓不果断,能这么快投降的人你让他拿点钱出来说把这么个暴乱镇压下去,他不至于不愿意。”

  埃利诺说的倒也合情合理,一些人也点了点头。

  “感觉是亏了。”

  “并不能说完全亏,我们已经拿下了莱顿,这些钱对我们的确是很重要,但是也只能说锦上添花,莱顿王室经过这次已经是自绝于莱顿了,他们不能再掀起什么风浪,就这个结果来看,哪怕这些钱最后一点都找不到了,也无所谓。毕竟他们留在这里要提防他们需要更大的代价。”

  雅各布总结了一下,埃利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这种腐朽的地方,他不喜欢呆。

  ***  ***  ***

  一年半以后,埃利诺率领着自己的军队抵达了东部网络联盟的最南端,看着面前的大海,埃利诺一时有点失神,他第一次看到大海,不是说非要到这里才能看到大海,而是以前他没选择去,而这一次,他决定来看一眼。

  “海的那边有什么?”

  埃利诺下马,走到沙滩边上脱掉靴子,双脚浸入海水中,感受着海水的温度,然后手指向远方。

  “不知道,也没人知道,海的那边或许还是海,又或许也有一片大陆,有着和我们一样的人,魔法帝国时期到也向外面进行过探索,但是据说结果不怎么样。”

  薇薇安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回答,她已经成为埃利诺下属的重臣之一,依靠她的帮助对南部四国的攻略相当顺利,仗打的少了很多,很多时候以势压人,对方就会投降。当然成为重臣不可能不先被查个底朝天,埃利诺早就知道了薇薇安可以算是现在这个国家王室的私生女,因此才能生意做到这么大,至于她把自己国家卖了也很好理解,他对于自己的父亲可谈不上什么感情,甚至多多少少有点怨恨,她要证明自己比她那帮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更强,走得更远,没选自己和母亲才是王室最大的错误。

  “但是大公,敌人会从海上来,威廉斯帝国庞大的海军虽然承平日久,但是拥有大量的舰船,那些在我们看来大的吓人的船,而且威廉斯的海军里也会有一些异类,喜欢打仗的那些。”

  埃利诺点了点头,哪里都不缺这样的人。

  “商量一下把谁留下在这里组织一支机动部队吧,指望和威廉斯去拼海军那是不可能的。”

  雅各布和薇薇安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个回答也在他们的料想之中。

  “大公,北方格林王国残余请降了,菲尔普斯·格林最近病逝了,他的儿子只有几岁,格林王室希望能依照其他几个国家的例子,交出王城移居外地,也希望你能看在他们一直在北方抵御魔兽的份上不要赶尽杀绝。”

  埃利诺撇了撇嘴。

  “病逝?自杀还是他杀?”

  “还没消息传过来……”

  埃利诺摆了摆手,红叶不知道也正常,毕竟她现在的工作重心是在南边。

  “被我斩断一只手,如果真的要死拖这么久?拖这么久结果突然就说病逝,呵呵。准了吧。”

  “是。”

  雅各布转手派人去处理这个问题了,埃利诺·迪亚,未满二十岁就要统一整个东部王国联盟,这种事情换在过去怕是没人敢想。

  “她应该等急了吧,是时候去接她了。”

  埃利诺转过身,走上岸,自然有仆从过来给他把脚擦干,重新穿上靴子骑上马,调转马头开始回程。

  这些年,威廉斯帝国内部的形式和斗争愈发的严酷,奥菲利亚利用矮人的地下通道送了很多家族的年轻一代过来,毕竟大家族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就消失。这些人都是家族的种子和希望,所以来到这里以后,他们的干劲很足,这些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或许曾经也是个花花公子,成天醉生梦死,但是在家族遭遇到灭顶之灾的时候,他们骨子里一些东西也被逼出来了,把失去的东西夺回来是他们现在最想干的事情,这些贵族也弥补了迪亚行政人才不足的现状,而且这些外来者在本地没有什么根基,只能依靠迪亚才能站稳脚跟,所以忠诚度更高。

  在军事上埃利诺开始提拔一些亲卫承担一些责任,军事不再完全依赖下属的贵族们,那些陪同埃利诺经历过初期的亲卫们在忠诚度上是足够了,但是很多人只是骑士,让他们冲锋陷阵可以,让他们指挥军队是要打几个问号的,这又是一场残酷的筛选,一些人领军甚至全军覆没,而另一些人的才能也被挖掘出来,慢慢地埃利诺手下已经有了一些将领,他们开始可以独当一面,军事上的压力也不全压在埃利诺的肩膀上。

  迪亚的一切都在向好,也有很多人劝过埃利诺可以改王国,甚至有夸张的已经开始奏请埃利诺改帝国,统统被埃利诺拒绝了。到八月,埃利诺在自己的所处地开始召集几乎所有的一定级别的贵族和文官到场开会。是时候要准备回威廉斯了,但是不能说一走就出乱子,所以现在开始安排自己离开以后的局面应对,毕竟到时候整个行政班底和军队差不多要搬空,所以必须慎重处理。

  ***  ***  ***

  又到一年的年底了,威廉斯城依旧是处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哪怕夜风骑士团都已经派出人驻扎在城外了,他们依旧欢乐祥和,你威廉斯家族换家主管我们这些平民什么事?

  “陛下,现在禅让的话,或许还能……”

  “呵,维克多会放我一条生路?别忘了我的祖先也干过类似的事情。”

  一名大臣在皇帝的目光下有所颤抖,即便夜风骑士团在城外,那也没进城,皇帝在帝都还有多少力量,谁也不知道。

  “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你不过是个传话的,杀你也无济于事。滚吧。”

  大臣忙不迭地鞠躬致歉,然后退下了。皇帝看着空空荡荡的朝堂,背着手一步一步走到大门口,眯起眼睛看着城市。

  “老祖宗说得对,这城墙修得再高,也不过是个摆设,呵呵。”

  皇帝自嘲了一句,然后缓缓地坐下,就坐在阶梯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天上飘下来的雪花。帝都几经搬迁,位于大陆的中部,属于冬季偶尔有雪,大多数时候没雪,所以看到下雪皇帝似乎还挺高兴。背后轻微的脚步声没有让他回头,他太熟悉了。

  “我们似乎就是在这么个雪天第一次见面,那时候我觉得你美极了,我想,管她是哪家的女儿,要了再说,结果没想到是自己未婚妻。”

  “我倒是早认出了你,一直听说你不喜欢指婚,觉得不够自由,结果看到你跑过来问我的名字,还以为是想羞辱我。”

  皇后也默默地坐下,陪着自己的丈夫,皇帝则露出一丝苦笑。

  “如果真没看上你到也好,至少你不用陪着一个末代皇帝去死,现在你应该待在一个华丽的宫殿里,身边站满了贵妇和仆从,即便换个地方,你也会是人们的焦点。”

  皇后把头靠在皇帝的肩膀上。

  “那样我会错过你。”

  两个人都沉默了。

  “走吧,别着凉了。”

  “没关系了,她来信了,一切都已经就绪。”

  皇帝的眼睛散发出光芒,又确认了一遍,然后站起来,原地转来转去。

  “看起来她找了个可靠的家伙,至少比我可靠。”

  “不是说是什么神选,勇者什么的。”

  “已经不用在意那些了,我要陪那些讨厌的家伙们玩最后一场游戏。”

  “这样啊,那我先走一步,抱歉我想走得稍微体面一些。”

  皇帝的眼泪瞬间流出了眼眶。

  “你为什么不跟着她一起走,为什么要留下?你没必要跟我一起死,这是威廉斯家的事情。”

  “都到现在了,还说什么胡话。”

  皇后站起来静静地离开了,只剩下皇帝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第一次在他成年以后放声痛哭,等风雪变大了,有侍卫过来劝皇帝保重身体。回到自己的后宫,皇后盛装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盖着一块毯子,皇帝伸手要去揭开毯子,一旁的侍女阻止了皇帝。

  “陛下,主人说不想让你看到她逝去的样子,所以……”

  皇帝停下了手,捧起皇后的手,看到那枚熟悉的戒指,亲吻了一下。

  “她,走的时候没有痛苦吧。”

  “陛下,毒药见效很快……”

  “所以,她还是很痛苦,对吧。”

  侍女沉默不语,皇帝把皇后的手放回去,然后大喝了一声。

  “到最后的最后了,把人都召集起来!”

  暗影中几名侍卫走出来,向皇帝单膝下跪致意,然后分散离开。等皇帝离开卧室,皇后的侍女也拿起毒药灌了一口。

  天亮之时,皇帝披上了铠甲,或许这是他当上皇帝以后第一次披上铠甲。打开皇城的大门,骑上那匹全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御用马,这不是战马,走得很好看,但是跑不起来,不过皇帝也并不在意,没人指望他去冲锋陷阵,他只是一个代表,代表皇室最后的荣耀和意志。马匹很不习惯穿着铠甲的皇帝,这和它平时习惯的重量不同,但是良好的训练让马匹依旧保持着优雅,踏着缓慢的步调,一些早起的市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道皇帝这是演的哪一出,来到帝国广场,威廉斯的皇帝展开一张卷轴,开始宣读,声音通过魔法传音器传遍整个威廉斯城。皇帝历数那些贵族们的罪恶,把自己的那些亲戚和贵族们纷纷斥为叛徒,号召全国依旧忠于威廉斯皇室的贵族和平民勤王,然后下令那些还忠于皇室的士兵平叛。那些忠于皇室的士兵们冲进反对派的别墅,逢人就杀,无论老幼无一放过。

  “疯了!简直疯了!这位陛下是在毁了威廉斯帝国!”

  威廉斯家族一开始倒是放任这种内部的倾轧,因为不管怎么换,都是威廉斯家族的人上台,主干衰弱了,那么旁支上位有什么问题?所以无论皇族们怎么争斗,都是属于一种内部斗争,相当的残酷,但是却又限制在一定的范围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不扩大化,不要搞得世人皆知,这会动摇威廉斯家族的统治,等于是坏了所有威廉斯人的利益。还有就是对于失败的一方,事情不可以做绝,避免当事人鱼死网破。

  而事实上这一代皇帝自从生下奥兰多和奥菲利亚后就没能再有其他的子嗣,一开始或许还不觉得,但是时间一长皇帝还是找人自己做了检查,结果发现自己最信任的老管家给自己下了药,更可悲的是这位老管家并不是被收买什么的,他不过是被人给骗了,给皇帝添加微量的药品本意是让皇帝保持良好的头脑和精神,这种药走的流程都很正常,老管家找很多人查过都没有问题,因为大多数用到的人都是年纪比较大的贵族,他们需要药力来让自己保持敏捷的思维还有充沛的精神,而且年纪大了以后本身生育能力就受到影响,所以长期以来除了极少数的药剂师,根本没几个人知道这种药会有这样的副作用。等到皇帝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再生出其他的子嗣,去检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莫若如此,好心办坏事,老管家痛哭流涕地向皇帝磕头认罪,皇帝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他,因为他没有要害自己的意图,甚至是因为关心自己才这么做,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老管家又怎么会真的害自己,他没什么把柄,没有子嗣家人,自己可以说是他的亲人,最后老管家自己吊死在自己的房间里,他不知道怎么谢罪,只能用死亡来逃避。

  此事发生以后,对皇室最后的血脉奥兰多的保护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这位皇太子深居简出,除了皇室最信任的人以外,很少见其他人,为了他的安全,大多数时候人们只能远远地看到皇太子,即便是他的老师,在给他上课前都要给侍卫搜查很多遍,一些名师表示不愿意受到这种屈辱甚至拒绝给太子当老师。即便如此刺杀太子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成功了!而这个事情的更匪夷所思,奥菲利亚的护卫骑士,说起来也是皇室最信任的人之一,居然杀了太子!原因除了皇帝以外其他人不得而知,当时处理这些事情的人最后为了保密自刎的自刎,消失的消失,真相甚至无从猜测。

  也从那时候起,争夺王位的其他几家就一直防着这个皇帝鱼死网破,而且彼此心怀芥蒂,因为这种事情已经过线了,每家都在猜测到底是谁做的并且试图寻找真相,但是都没什么结果。过去新年还进皇城和皇帝虚情假意一番的三家就再也没进过帝都,以各种理由推脱,甚至让不那么重要的族人来帝都定居,自己也绝不会进皇城。当然他们也不会对在外面到处游荡的奥菲利亚怎么样,奥兰多已经死了,皇室一脉已经实质上绝嗣,就算几家放弃争斗,这皇位也得换一支,实在没必要再弄死这么个女人把自己弄得一身骚气成为众矢之的。

  其他三家倒是自己防着皇家,但还是有很多他们的支持者还在帝都里面,现在忠于皇室的士兵们要把他们全部杀光。

  “向夜风骑士团求援!不然我们都得死!”

  “这里是帝都!”

  “狗屁的帝都,自己的命重要!你看不是有人比我们先发求援信号!”

  在城外的夜风骑士团看到首都升起的求援信号。

  “团长,我们,进还是……”

  夜风骑士团的团长罗文·科顿一边让自己的扈从给自己披甲,一边皱着眉头看着帝都,作为维克多·李·威廉斯的心腹,被授予了便宜行事之权,这是权力,也是责任。帝都作为威廉斯的象征,即便搬迁过几次,自从矗立于大陆的中央开始也好几百年没再动过了,可以说是威廉斯帝国的象征,如果可以得话尽可能的和平交接显然是符合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但是维克多认为这一次不太可能了,因为皇室一脉绝嗣,所以皇帝发疯是大概率事件。

  “团长,要不要派哨骑侦查一下?”

  “不用了,全军出动。这是迟早的事情,与其让那位陛下真的发疯闹到不可收拾,不如直接一点,把苗头就扼杀掉。”

  夜风骑士团向着帝都前进,但到现在为止,帝都的大门依旧没有被关闭,护城河上的吊桥也没被拉起,似乎是被保皇党们遗忘了。而一些支持其他几派的贵族们,则发动自己的力量占据了城门,夜风骑士团为了避免城门被关闭的问题,兵分五路,从不同的城门进入了帝都,也就在夜风骑士团进入帝都以后,事情的走向开始越来越诡异。首先是帝都开始燃烧起来,而且是从夜风骑士团进入后开始燃起大火,然后是城门突然在此时被关闭,吊桥也被拉起,帝都可以通往外界的道路只剩下穿过帝都的几条河流,可以通过船只逃离,然后是火势蔓延的速度也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陛下,您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皇帝看着罗文,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即便周边血流成河,皇帝的马已经保持着优雅的站姿,皇帝也保持着自己风度。

  “罗文卿,这威廉斯城的平民,享受着帝国的和平,享受着帝都的繁荣,享受着皇室的恩赐。但是他们从来都不以为意,他们也从来没有感激过皇室,也没有想过为皇室流上哪怕一滴血。养狗是为了看家护院,养猫是为了驱鼠护粮,养猪是为了吃肉,是他们自己把自己变成了猪,那么现在被我拿来当做祭品,又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

  看着罗文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皇帝嘲讽笑意更加浓重了。

  “你看,自从我发表了勤王的通告以后,这诺达的帝都有人站出来支持皇室么。没有,所有人都不在乎了,他们并不在乎王座上做的是谁,是我他们也磕头高呼皇帝万岁,换成维克多也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我又何必再怜惜他们?”

  “所以你拉着这一城的人给你自己陪葬?”

  皇帝伸出手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

  “不不不,是维克多弑君篡位,夜风骑士团放火烧城。这帝都数百万的人是你们杀的。”

  罗文的副将刚准备反驳一下,就被罗文抬手拦住了。

  “看起来您是早就准备好了,您不只想拉着这座城市为您陪葬,你是想拉着整个帝国为您陪葬啊!您只剩下一个女儿了,您不为她考虑一下吗?”

  “你们绝我的血脉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今天。”

  “我想我们说什么您都不会相信,但是我以自己的荣誉和性命保证不是维克多大人做的。如果您在这里停手的话……”

  “她有自己的路要走,她会给你们一个惊喜。”

  罗文知道自己也不过是在浪费口水。

  “以我们对她的了解她把丹尼阁下解决大概不是什么问题,但是解决了以后呢?她是一个女人,所有对她效忠的人,都心怀叵测不是吗?她终究会失败,你也好,丹尼阁下也好,尼采阁下也好,都会败在我的主君手下。”

  罗文已经不想再和皇帝废话了,他现在得寻找出路,挥了挥手,下令跟随他的骑士们离开。

  “团长,为什么不杀了那个疯子,反正这事情已经扣在我们的头上了。”

  “皇帝应该有个皇帝该有的死法,他不会逃的。”

  威廉斯帝国的皇帝依旧骑在马上,看着被火焰焚烧的城市,随着火势不断地逼近,坐下的马匹开始有点不安地踩着蹄子。最终,那匹受过严格训练的马把皇帝掀翻在地,或许是第一次撒开蹄子跑了,皇帝就这么躺在地上,笑着,大笑着,任由大火淹没自己。

  “何苦生于帝王家!何苦生于帝王家啊!”

  罗文的骑士强抢了几艘因为各种原因还没来得急逃走的船,周围很多逃难的人都试图跳上船,然而夜风骑士团的骑士们丝毫没有犹豫就将对方斩杀。

  “团长,现在怎么办?”

  “抛弃马匹装备,只携带佩剑,让尽可能多的兄弟们上船,水性好实力强的给其他人让点地,我做错了判断,所以带头冬泳。”

  罗文说的倒是很轻松,但是冬季这种低温下水风险是很大的,而且不是游一点点距离。骑士们听到罗文的话纷纷相互帮助快速地脱下铠甲然后直接丢进水里,这样船的承重降低可以搭载更多的人,一些骑士跟着罗文直接跳入水中,船上的人则扔下一些绳子让他们可以绑在身上,随着大火的蔓延,船被迫离岸,无数的平民和贵族被火逼入水中,到处都是扑腾的人,不断有人游向船只,试图爬上来,然后被骑士们砍断手,也有一些在水里的骑士们被平民拉扯着,一些人就这样被拉进水底。

  “如果有魔域的话,应该,就是这么一幅场景吧。”

  一位站在船上的骑士似乎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一夜之间,维克多·李·威廉斯弑君篡位,夜风骑士团火烧帝都,皇帝号召勤王的传闻就传向了四面八方,威廉斯帝国在经历了千年以后,崩溃了,给皇族陪葬的有整个帝都近三百万平民贵族,穿过帝都的几条河道几乎被尸体所堵塞,帝都在此后的几十年间一直都被人视为不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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