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东方只一条鱼白。
萧尘站在阳台对着熹微的晨曦吐纳。这是他近年来养成的习惯,即便出门在外,他也很自律,没有丝毫懈怠。
立式练气,只一次吐息,他便敏锐地察觉外界的能量比平时强了很多,以往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靠意念催运才能搬运的稀少能量,此时竟像是被高压压过一般,几乎是直接灌注进他的气海经脉之内。
“怎么回事?”他心中惊骇,以为自己的修炼出了什么问题,又小心地试了一个循环,同样只花了半分钟,速度比以往快了十倍不止。
“小尘啊,是天道变了。”大师似知道徒弟所为何来,还未等萧尘开口,便直言道,“此后天地间的灵气会越来越强,你要趁此机会抓紧修炼,最好每天将体内的气练到和外界灵气压力相平,不然等身体适应钝化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效果了。”
萧尘记下,心里疑惑仍是不解,“师父,天道怎么突然就变了?”
“可寻道,莫寻根。”大师叹了一口气,“这天道尚未有人能看明白,又有谁知道它为何而变?但天道改变,自古以来就不是什么好事,生命依赖环境存在,环境变了,万物必定凋零,天道即变,乾坤颠覆,小尘,这次天变是机缘也是浩劫,你要有所准备!”
“你们这一辈的孩子身上的担子重啊。”大师叹息了一声,断了电话。
萧尘望着手机,神色变幻,望向远处,白蒙蒙的晨色里灯光点点,一如往日平静,难道天变如此无声无息?
想来想去,多想无益。
一声“静心”后,萧尘双臂抬起,抱圆守缺,催运体内气流,正式进入一天的修行。
云中界是一幢有着U字型楼体的高楼大厦,隔着十多米宽的天井,萧尘所立之处的对面,若是没有厚厚窗帘的遮挡,裸目就可以看见大床上交颈而眠的一对赤裸男女。
“醒了?”
一睁眼,黄婵就看见了林明那一双温柔的眼睛,随后听到了他的声音。
一个粗犷的男人,竟有这么温柔的眼神和声音,黄婵心里想着。
“睡得好饱。”她伸了伸腰,胸前两团白肉随着动作挤压在一起,竟有了那么一点点沟壑。虽说女子的初夜通常都不会十分美好,但林明的禀赋实在太过惊人,昨晚除了开始,黄婵却也没多少痛苦,一次又一次连绵不断的高潮后,和林明一起睡下的时候已是凌晨三点。
看着身下布满了血渍的床单,她脸上一片赤红,正要说他不解风情,却突地发出一声惊叫。
林明又压上了她光溜溜的身子,弓腰,沉臀,挺进,插入,一气呵成,很熟练地进入了她的身体,很快房间里就响起了啪啪啪的声响,快感以两人交接在一起的性器为中心一波波地扩散,黄婵舒服地绷直了脚丫,怨恼的话瞬间忘得一干二净。
这样贪图性爱的欢愉,真变成小骚货怎么办?她心里想着,感觉一阵羞耻,可双腿却不知羞耻地勾住了男人的熊腰,新破的身子不太熟练地挺动迎合着他有力的抽插。
仗着本钱雄厚,林明也不用什么技巧,就是压着这位娇小的大明星死干,半个小时不到就看着她在自己身下抿着薄唇哆哆嗦嗦好几次,连绵不断的高潮将这小魔女冲击得眼翻舌绽,最后见她实在不堪挞伐,这才不再刻意控制精关,抵着软滑的子宫,痛快地将欲望射了个干净。
炙热的精液喷洒在娇嫩的子宫内膜上,泡在岩浆一般灼热的精液里,如同洗了一个热水澡,黄婵舒服得浑身上下直冒气,她双腿大开躺在床上,任小穴咕咕地向外吐着精液,一点儿也不想动了。
林明只得爬起身来,取了毛巾和清水,打扫战场。
“呵呵……”毛巾粗糙的触感惹得黄婵发笑。
林明抬头望了一眼,递过毛巾,“不舒服吗?要不你自己洗?”
黄婵摇了摇头,反而将雪白的腿子开得更大,“腰酸死了,简直比跳舞还累。”
想着方才她挺腰的样子,林明暗笑,“跟个小马达似的,再好的腰都禁不起你这么操。”
“你的技术怎么这么好?”说实在的,黄婵有些意外,在她看来,林明分明就没有过女朋友,外面找女人,以他的性格和对李雪书的痴恋自然也不可能,可床上的技术竟然如此熟练。
“禁果即使有毒,亚当和夏娃不还是吃了?哪是什么技术好啊,只是因为都是第一次,感觉新鲜罢了。”
黄婵点了点头,觉得是这么个道理,痴痴笑道,“原来做爱这么舒服,难怪酒色财气被称为人生四戒。”
“才做了一次就想到人生四戒了?真有你的。”
“你还想有很多次啊?”
林明一愣,低头忙活,默然不语。
看着自己被男人清理干净的粉嫩下体,黄婵很满意,心里美滋滋的,穿上睡衣,甜腻腻道,“我回去了。”
林明点了点头,送她出门。
同一时间,同一层的中部电梯门口,一人进,一人出。
萧尘进,李雪书出。
意外相见,萧尘心喜,只是亲见白衣佳人,明明有很多思念的话,最后却只吐出两字干巴巴的问候,“早啊!”
“早!”李雪书浅浅一笑,扬了扬手里的豆浆,“吃了吗?”
“大家都起了?”
两人同时开口,声音混在一起,显得既尴尬又暧昧。
李雪书低头,脸上的温柔如春天的风抚绿了柳芽,“我哪儿知道,不是九点集合么?这会儿大家应该都还在睡吧?怎么,跟我一样昨晚也没睡好,脑袋迷糊?”
“没有。”萧尘觉得自己好傻,在李雪书的面前他总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大作家,而是一个还没启蒙的幼子,笨嘴笨舌,思绪混乱,话都讲不顺,“这次聚会后,你是打算留在这边还是回去?”
李雪书咬着吸管,盯着眼前的人,心里思量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斟酌着词句,“我爸妈在天美,我暂时也没事做,没什么打算。”
“那太好了。”萧尘兴奋地在掌心砸了一拳。
“嗯?”李雪书偏着脑袋,发丝随之晃动,不似二十五岁的成熟女性,更似懵懂的少女。
“聚会后你跟我走。”
“为什么?”她吸着豆汁,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她可还记恨着,三年前的那天,她去国外,他送都没送。
看着李雪书小女孩般的模样,萧尘心脏咚咚咚地跳着,欲望蒸腾,胯下的阴茎硬邦邦地翘了起来,他垂着手,暗暗遮挡着,语气急促了起来,“我怕……怕你又从我掌心里飞走了。”
“那这次你可要抓紧喽,我可不会再给你第三次机会了。”
“嗯,抓得很紧!”萧尘凝望着她的眼睛,忽地伸出手拉着她的小手按在胯下,一字一句道,“都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李雪书一惊,待感觉到手下的坚硬和灼热,俏脸已是一片通红,羞赧不已,“你……你流氓。”
看着李雪书这样的女人风情,萧尘激动地说,“雪书,我想你,每天都想!”
“哪有你这样想人家的?”李雪书低着头,却不抽出玉手,轻轻地捏着那根粗硬,脸蛋儿更红了,“不是说不适合做这种事么?怎么,忍不了了啊?”
“嗯,好难忍。”萧尘干脆地承认了,“只是再坚持几天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噗!”手里的阴茎像一根烧红的铁棍,又硬又烫,李雪书忍俊不禁,“好啦,我不在意这个!想要的话,今晚——”
“不!”萧尘立马打断她的话,“第一次是神圣庄严的,我就是再急色,也得让你有一个美好的回忆!”
“那好吧,反正难受的不是我。”李雪书笑着抽出玉手,“你去吃早餐吧!我吃饱了,就不陪你下去了。”
“行,那等下见。”
回到4808房间。
对镜自照,黄婵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虽只是随便嗯哼,在她那林籁泉韵的嗓音加持下,却也极为动听。美妙的初夜过后,她的脸上容光焕发,眸子清亮如水,恍若天上星辰,整个人的气质似乎一夜间提升了好几个层次。
“你昨晚真的去找男生啦?”李雪书心里惊奇不已,暗道性爱究竟有什么魔力竟能让一个女人有这么大的改变。
黄婵轻嗯了一声。
眼高于顶、连白苏都看不上的小魔女竟然也有甘愿献身的时候,李雪书更加心奇,“谁呀?”
“林明呀。”既然已经发生了关系,黄婵也不隐瞒,说得坦坦荡荡。
“林明?”李雪书一呆,这个人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黄婵继续哼唱着歌,像一只快活的百灵鸟。
李雪书不了解林明,想了半天,只依稀记得那似乎是一个皮糙肉厚、邋里邋遢的男生,在班里没什么存在感,如同一个隐形人,“昨晚,你们……那个了?”
“哪儿有。”黄婵气呼呼地扔了手里的口红,“陪他打了一晚上的游戏,那家伙跟你一样也是个傻子,我这么一个大美女脱得光溜溜的站在他面前他都不动心,气死我了。”
“哈哈……”想起萧尘昨晚在自己面前也是那般木楞,李雪书掩着嘴笑了起来,“人家是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你……怎么会喜欢他啊?那样一个邋里邋遢的男生,你不觉得他同你这个漂漂亮亮的大明星有些不搭调吗?”
黄婵偏着脑袋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好姐姐,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雪书姐,想不到你是外貌协会的成员啊。”
“我……我哪有那意思,我只是觉得……觉得……”李雪书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林明她不了解,对那样缺乏灵气、木木呆呆的男人她也没有了解的欲望,她只是本能地就不喜欢那种健壮憨直类型的男人,“我只是觉得他身上的男人气太重了,平时又不注重仪表,看起来特别倒胃口。”
“废话!男人没有男人气那还是什么男人!”黄婵抿了抿嘴唇,对着镜子仔细审视着自己的妆容,“不注重仪表那是因为他跟我们不一样,他来自农村,没条件,自然也没我们讲究。雪书姐,你说的这些算得了什么啊?”
“那……那他不求上进,学历只是高中毕业呢?这也算不得什么?”
“你是想说他穷,没钱吧?”黄婵轻轻哼了一声,“人的好坏是钱能衡量的嘛!再说,我这么有钱,也不差他那几个钱。”
李雪书正色道,“小婵,结婚可是一辈子事,你不要如此儿戏。”
“对啊,结婚是一辈子事,那自然更要找一个顺心意的人了。林明他单纯、平凡,不抽烟,不喝酒,不嫖也不赌,没一点儿不良爱好,上班赚得钱虽然不多,但大都存了起来,这样的男人就跟白纸一样有什么不好?雪书姐,你和我都是特别优秀的那一类人,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我们这些光环的背后都有着怎样的责任和压力。家是一个可以敞开心扉、让自己可以完全放松下来的地方,若是你一回到家,发现自己的男人同自己一样烦恼着同样的事情,你还能有好的心情吗?”
李雪书摇头苦笑,“我……我说不过你。”
“你不是说不过我,是我说的有道理。选男人呢,其实只需要看两点,第一,身体好不好。毕竟这关系到以后夫妻间的性福,无性不成婚,无性爱易驰,没有性爱的爱情可是不完美的哦!第二,他懂不懂你。这关系到以后两人到底能走多远。就比如叶俊夜,他为什么没能跟你在一起,是他不够优秀吗?当然不是,是因为他不懂你。他是真心的喜欢你,可他太强势,在你的面前也放不下自己高傲的样子,你呢,自然也不愿意迁就他,两个强势的人自然也就走不到一起。萧尘也是,他倒不强势,可他太清高,太出尘,明明喜欢你,却还眼睁睁地看着叶俊夜横插一脚,让你们一错就是四年,四年啊,人生能有几个四年,又能错过几次?”
李雪书听得心颤。这些问题,她在心中也曾一遍又一遍、百遍千遍地问过自己,只是越想就越害怕,久而久之,她就不愿去想,将自己的心冰封起来,得过且过地活着。这些年,她过得很难,望着川流不息永不停止的世界,她时常觉得自己胸腔里跳动的不是活着的心脏。
望着李雪书木然的神色,黄婵知道自己说到她的痛处了。李雪书和萧尘两人是相爱的,彼此都很爱,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两人之间有一个很难迈过去的坎儿,那就是两人曾莫名其妙,毫无必要地荒废了四年时光,直到最后大学毕业,李雪书主动上门求和,两人才再次复合。
不是自己的错,最后却以自己认错来换取一段新的开始,久而久之,这便成了李雪书心中的一根刺,也是她对萧尘最大的怨念,这怨念是需要萧尘耗费心力一点一点来磨平的。
但黄婵却不希望由萧尘来拔掉自己雪书姐心中的那根刺。就像李雪书随便就PASS了林明一样,黄婵也看不惯萧尘,在她看来,一个男人将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放手就是四年,不闻不问,这样的男人,该判死刑。
两人的一次意外交锋就这么不知不觉地结束了,也不知道谁说服了谁,但两人是最好的姐妹,都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话题结束了,却依然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