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源肌肉倒是没痛,但是四肢无力,腿脚酸麻的感觉却是相当明显。妻子昨夜的索求让他如销魂蚀骨一般。
在妻子身上耸动没多久,方源就腰腿酥软地败下阵来。可是妻子并没有放过他,竟破天荒地骑坐在方源身上,第一次用起了女上位。一种从未有过的被把控的感觉,让方源很快就一泄千里。
而妻子也并没有因为缴械就放过他。竟然趴在方源身上,像平时他挑逗她一样,在他的颈边胸前细细亲吻,耳鬓厮磨起来。从未有过的体验让方源体内的欲望,如脱缰野马一般肆意翻腾,很快又一柱擎天。
看着他诚实的反应,妻子如勾人的妖姬一般,骑坐在方源身上,开始了新一轮的索取。
……
「你一个人坐里边发什么愣呢?仓库那边不去了吗?」
徐萍到里间拿东西,见刚才去上厕所的方源却在一个人坐在里间神游天外,开口问道。
「让小李他们先送着吧,我有点儿别的事。」
方源愣了一下随便应道,自然是不能说出自己腰酸腿软,没力气干活儿的话。
「你把壮子弄到店子里来了,仓库那边人手可不够。你在这儿偷懒合适吗?下边可是有好几个客户等着要货呢。」
徐萍虽然不知道方源不去仓库有没有别的原因,但最了解方源的她,一眼就看出来他在偷懒是真的。
「嘿,怎么变成我把他弄到店里来的了。你现在人是越来越精神了,这心怎么越变越坏呢?」
方源回顶了一句,两人的互侃已是日常。
「噗,呵呵」
徐萍被方源的话逗笑了。
「笑,笑什么,当我夸你呢?」
方源也是一阵莞尔,目光上下打量着徐萍。她的穿着有点运动风格,黑白色的T恤配上阔腿短裤,脚下一双白色的帆布休闲鞋。白嫩的长腿裹着肉色的长筒丝袜,保护着膝盖和小腿,黑发束着马尾绑在脑后。一改平日成熟干炼的风格,青春洋溢的样子倒跟妻子刘思的气质有点相近。
「自己偷懒还有理了是吧?你要是说点好听的我也就不管了,跟我摆谱可不能好算了你。」
徐萍一瞪眼,方源顿时有点怂了。
「正好这有几张定单,你带到仓库那边去把货先点好。免得小李他们还得回店里跑一趟。」
「你饶了我吧,我手上还有业务要谈,真的,我没偷懒。」
方源赶紧告饶,可徐萍已经不打算放过他了。过来将他从沙发椅上拉起来道:「要谈仓库那边谈去,还没人打扰。店里人够多的了,风气都被你带坏了。」
徐萍在店里,方源压根就没了主导权。就这样被强塞了几张定单给赶了出来,不情不愿地去清货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妻子打电话过来,让他今天不要点餐,她准备亲自给大家做一顿午餐。方源还当是碰到什么好事儿了,结果一听妻子暧昧的语气,原来是犒劳他昨晚的「表现」。
方源面色微囧,希望吃饭的时候不要被谁看出什么来才好。当老板也是要面子的。
结果吃饭的时候,当大家看到为数不多的菜品里,醒目的猪腰,韭菜等等,连不太好处理的鳝鱼都有时,都有点心照不宣了。尤其是刘思还刻意把这些菜,往方源的碗里的多夹了些。
一旁的年长的桂嫂和陈嫂就不说了,几个配送的男员工扒着饭还不忘憋笑,只有木讷的徐壮左顾右盼地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其他人作为打工的自然不好调侃老板,但徐萍可就看不下去了。眼见刘思不时地往方源碗里夹着菜,也不顾方源会尴尬,笑道:「思思,你能给我们做饭,大家都挺受宠若惊的。随便做做就好了,做这么丰盛,我怕大家一时接受不了哇。毕竟大家肾都挺好的。」
刘思还以为徐萍是真的在感谢她,还有些腼腆地不好意思。可这最后话锋一转,立刻面红耳赤地真的不好意思了。
「呃哼!」
方源故意一咳,一招手道:「都放开了吃,客气什么。肾不好的补补肾,没问题的就补补气,只要别补得说话就带着气就行了。」
眼见两个老板又斗上了嘴,围观的人若是在平日里,还会帮腔调侃几句。但今天两个「老板娘」都在,都识趣的不插嘴,埋头吃饭。
只有老实的徐壮看了看自己姐姐,边吃边道:「我觉得挺好吃的呀,姐。怎么就接受不了?」
徐萍瞪了弟弟一眼,方源差点儿笑喷。倒是刘思拉了一下方源,剜了他一眼,让他别跟徐萍斗嘴。
「行了,我也是命苦,在你们家看你们秀恩爱没够,现在上班了还得在店里看你们秀。饱了饱了,再吃就甜死人了。」
徐萍故作哀伤的将碗筷一放,退坐到一边。
刘思给她夹了些菜,又将碗筷端了过来道:「别跟他一般见识,来,多吃点儿。你既然也开始健身了可不能饿着肚子,会反弹的。」
徐萍看着刘思,看着她眼里如水的笑意,整个人比前段时间更加亮眼了,浑身散发着一种叫幸福的气息。知道她跟方源是又发生了点什么,感情变得更好了。心里替闺蜜高兴的同时,眼光不自觉地看了方源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落寞。
下午徐萍在楼上睡午觉,方源在楼下的里间眯了一会儿,被路过上厕所的徐壮脚步声给吵醒了。
「对不起,老板,吵醒你了。」
见到吵醒方源,徐壮止住步子赶忙道歉。
「没事。」
方源撑起身子坐起身,见徐壮要走,叫住他道:「哎,先别走,一起坐会儿吧。」
突然被方源叫住,徐壮有些拘谨,但还是怯怯地坐在了方源侧面。
「怎么还是叫我老板啊,不是说了叫源哥就行了吗?」
「……」
徐壮看了方源一眼,有些语噻。
「把你调来调去的,心里有意见了?」
「没有,没有。源哥能让我在这里做事,我已经很高兴了。是我自己什么都做不好,没什么可抱怨的。」
徐壮倒是老实,生怕方源会不高兴。
「呵呵。」
方源一笑,摆了摆手道:「你别那么紧张,你姐也是这里老板,你完全可以表现得硬气一点。我只是看你过来这些天了,也没跟你好好聊聊,这才想跟你说说话嘛。」
「哦。」徐壮点了点头。
「仓库那边你也去过,你是喜欢那边,还是更想在店里帮你姐?」
徐壮愣了一下,有些丧气地道:「我觉得自己挺笨的,好像哪边的事情都做不好。」
「怎么会,有你姐教你,怎么会做不好。你现在就是太缺乏自信了。」
方源拍了拍徐壮的手臂,以示鼓励。
「我的本意是把你放在仓库历练,将来可以负责配送这一块儿的运营。毕竟男人多在外面跑跑,涨点儿见识总是好的。既然你姐决定把你带在身边,那你就多学学门店的经营,毕竟这也是咱们生意的基础。将来你姐要是嫁人了,你也可以接替她的工作,挺好的。」
「我姐会嫁人吗?」
徐壮的关注点,好像与方源不太一样。
「怎么不会?你怎么这么问?」
方源被他的话问得一愣。徐壮双手撑着膝盖道:「我姐这些年一直挺讨厌跟男人接触的,我妈托媒人说过几次亲,我姐见都没见就拒绝了。最近听说我姐谈朋友了,我还挺为她高兴的。这次过来碰到源哥你,我还以为你就是我姐的男朋友。」
徐壮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方源笑笑,摊了摊手,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想。
「因为我姐明明不喜欢接触男人,却偏偏跟你合夥开店,而且你们的关系似乎还挺好,所以我就误会了。后来才知道你是思思姐的老公。」
徐壮说着挠了挠头。方源会心一笑,心里不但没有反感,反倒有种被人夸了的膨胀感。
「那源哥,我姐的男朋友到底是谁啊?」
徐壮问得有些忐忑。
方源一见他这表情,顿时有些奇怪了。难道徐萍没跟他说过吗?她跟彭山之前可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没有跟徐壮说过?徐壮可是她身边唯一的家人。
细想了一下,徐壮这么木讷,又是个男孩,徐萍不跟他交心也可以理解。可是自己应不应该说呢?
「他你也见过呀,这几天你姐下班出去的时候,你都没跟着一起?」
方源想了一下,决定试探一下他的口风。他很想知道徐萍这些天去健身房,是不是都跟彭山一起。他想知道,却不太愿意直接问徐萍。
「你说的谁呀。我姐这几天每天都要去健身,我也没跟着呀。」
徐壮的话让方源有些失望。
「就是有时候天太晚了,姐会让我去接一下她。那周围总有几个混混喜欢调戏单身女孩。我没见着有什么跟姐走得近的男人呀,要是有也不会让我去接了。」
这么一说,方源总算放心了一些。
「我的事你想问就问我呗,在这儿套我弟弟的话,显得你很聪明吗?」
徐萍的声音突然从身后的楼道传来,吓了两人一跳。
「我靠,你走路都不带声的呀,被你吓死了。」
「你不做亏心事,心虚什么呀。」
徐萍打了个哈欠。
「姐。」
徐壮打了个招呼。
「你出去做事吧,别在这里跟他胡侃,他欺负你老实,就会诓你说话。」
徐壮看了看方源,方源瞪了一眼徐萍道:「别听你姐瞎说,你觉得我有诓你吗?」
徐壮摇了摇头,被徐萍一瞪,赶紧溜了出去。
徐萍坐上徐壮刚才的位置,叠起一双美腿跷着二郎腿,边扎起头发边道:「还想问什么,直接问我吧。」
徐萍低头束发,弓起身子,灰白的T恤向下蓬起,胸前正好一片真空。方源切实地看到里面灰色的胸衣,赶紧撇开目光,咂吧了下嘴道:「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就直接问你好了。」
方源也不准备藏着揶着了,他想亲自问问徐萍到底是什么态度。
「之前的事发生了不少,我想知道过了这么久,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彭山他不值得托付,这一点你肯定知道。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抱着游戏的态度跟他藕断丝连了。不要让大家担心,好吗?」
方源说得情真意切,把徐萍看作家人,他是真的在这样做。
徐萍看着方源,一直是刀子嘴的她,出奇地没有与他顶撞,淡淡地道:「你跟思思这么恩爱,还有时间来管我呀?」
方源知道,是自己又刺激到她了,微笑道:「我之前说过的话全都记在心里,自然不会忘。」
「把我当家人吗……」
徐萍心念了一声,随即调笑着看着方源道:「既然是这样,那我跟思思谁在你心里比较重要一点?」
这话问得方源一时语噎,知道徐萍就喜欢开这种玩笑。但现在是在劝慰她的时候,方源不想说着说着,又与她斗上嘴了。偏过头道:「你别闹了,问这种问题你想让我怎么回答?有什么意义吗?」
「就知道你口是心非。」
徐萍也不为难他,起身整理了下衣裙就准备去到外间。
「哎,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到底怎么想的?」方源站起身来问道。
「连我妈都管不了我,你想管得比我妈都宽吗?我心里有数。」
徐萍一句话让方源心里又没了底。这女人就如桀骜不驯的烈马,无论何时方源总摸不到那根能束缚她的缰绳。
一场好好的问话以没有结果收场。
晚上下班的时候,方源本想跟着徐萍去健身房那边看看。可与妻子约好了还得继续锻炼,正与妻子浓情蜜意之时,他实在没有必要为了没有结果的事,就去跟踪徐萍。只好嘱咐徐壮记得去接他姐,别让她受欺负。
回到家妻子精心地准备了晚餐,吃完饭不用妻子吩咐,方源消化了一下就主动开始了锻炼。这次强度依旧,只不过妻子又给加入了一些互动的新动作,方源像是找到了新乐趣一样,邯郸学步地一一照做。
只不过这次洗完澡妻子可没打算给他按摩,丢给方源一瓶精油,让他自己按。方源当场耍起了无赖,这可是他坚持锻练最大的期盼了。享受美妻周到的按摩服务才是锻炼的完美收关啊。
可是刘思没有惯着他,她知道方源心里到底在打什么坏主意。但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她是断然不会纵容他的。藉口洗澡又在外面多练了好一会儿,直到方源失去了耐心,等回房的时候方源已经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刘思依旧没有让方源尝到甜头,但方源看到妻子仍在坚持,还是会跟着锻练,他可不想被妻子远远地落下。
只是最近几天方源发现,自己的劝诫好像又惹得徐萍不高兴了,连着几天耐下心来跟她说些正事,她都显得不冷不热的,连开玩笑都少了。方源只当她是心情不好,也尽量不与她说工作以外的事情,将注意力更多的时候放在了家里。
九月,都到了夏末却下了一场入夏以来最大的雨。持续一晚的暴雨已经让江城多地内涝了,到了早上雨却依然没停。方源看了看雨势跟徐萍商量了一下,今天干脆放假。哪怕雨停了内涝也送不了货,店里估计也一样不会有生意了。
在工作群里刚下完放假通知,吃过早餐雨却又停了下来。方源就商量着与妻子一起去看看孩子,结果刚到地方,却接到厂里业务员小宋的电话。这家伙昨天就过来了,本来打算第二天去方源店里做一下回访,给厂里回一份业务报告,结果正好赶上这场雨。
现在路上到处堵车,他干脆给方源打了个电话,约他在附近坐坐。方源本来不想过去,可他忽然想到自己也有事找他,想通过他从厂里拿点优惠政策,减少一些代理的压金,他也好早些把徐萍的钱还上,了却自己的一件心事。跟妻子说明情况,就跟小宋约了个地方赴约了。
结果却并不如人意。两人本来是对等的关系,方源以前从没想过怎么去讨好他,关系一直处理得还不错。可这次有事求人,刻意放低了姿态,换来的却是面热心冷的敷衍。
耗了一上午,方源算是看出来了,这平日里看着平易近人的小宋,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也难怪家里有关系却在外面做业务员,这性子明显需要磨练。
到了中午方源打算,若是请他吃完饭还拿不下来,就不再与他磨叽了。结果这厮几杯酒下肚,直接吹起牛逼了。方源苦着脸,知道事情是彻底黄了,现在还不得不坐在这里听他吹牛打屁,白瞎了半天的工夫。想直接走又怕得罪他,只能坐在包间里听着他絮叨。
眼神飘到窗外,看着街面上人来人往。雨后空气清新,虽然堵车但出来走动的人还真不少。正瞧着,却见斜对面一家酒楼里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女人身形看上去很眼熟,方源目光不自主地盯着她多看了两眼。
深棕色的梨花头,化着妆,远远地看不清面容。奶白色的雪纺真丝连衣裙,露出白皙修长的藕臂,裙摆盖过膝盖,足下一双米色尖头高跟鞋。双手并在身前提着包,显得有些拘谨。与身边的几个男男女女好像并不熟稔,独站在一边看着他们说话。
看了半晌也没看出名堂,方源刚撇开目光,就看到一辆熟悉的白色大众车,沿着路边驶到那几人身边按了按喇叭。车的主人从车上下来,与众人打了声招呼,握手告别。随后拥着女人上了车的后座,缓缓驶离。
看到彭山,方源本来不以为意,毕竟江城就这么大点儿地方。看他走向女人还当他耐不住寂寞,又交了新的女友。可直到他拥着女人上车,那熟悉感觉顿时让女人的身份清晰。
是徐萍!
「砰!」
方源心中明亮,顿时猛地一拍桌子。
「干什么?」
对面的小宋吓得一愣。
「没事,想起来有些事情,要是没什么事情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有什么话明天去店里接着聊。」
方源十指交错,互掐得有些发白,整个人心里憋着一股子气。小宋看在眼中还当自己一再推诿触怒了方源,立刻有些蔫了,愣愣地点了点头道:「行,方总有什么事就先去忙吧。」
结果就这么看着方源单都没买就走掉了。
出门下来,方源没有开车,今天也没什么的士出来跑营运,只能沿着路向店子的方向走去。同时掏出手机给徐萍打了个电话,响了良久才接通。
「喂?」
徐萍的声音状态不对,好像有些喝醉了。
「在哪儿呢?」
方源声音尽量放得平稳。
「在店里呢。」
「在店里?」
「刚吃完饭,在回店里的路上。」
果然!方源心里不是滋味。接着听到徐萍的声音,「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有东西落在店里了,没带钥匙,你到店里别锁门了,我马上过来。」
「什么事啊,我想睡觉,没功夫等你。」徐萍有些不耐烦。
「别,我马上到。」
说着方源挂断电话,快步向店里赶去。生怕徐萍喝醉了再被彭山带出去,谁知道会发生点儿什么。
一路连跑带走,快到店里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彭山的车离开,方源总算松了口气。看着彭山离去的方向,捏了捏拳。
门店的卷闸门半开着,方源弯腰进去,徐萍坐在办公桌前喝着白水,旁边还有一杯。看来彭山进来过,还与她坐了会儿。
「走的时候把门锁上。」
徐萍面色酡红的站起身,看了方源一眼,转身就往里间走,应该是要上楼休息了。
方源近看着她,眼睛微微一亮,她今天刻意打扮过,很漂亮,与昨天完全不一样。
原本黑长直的披肩发,变成了蓬松内卷的深棕色梨花头,发梢微卷,应该是刚做的头发。内卷的鬓发把本来偏圆的脸型,修饰成了一张精致的鹅蛋脸。刘海下迷人的丹凤眼特意勾了睫毛,多了一丝妩媚。薄薄的唇瓣上丹红的唇彩如蝴蝶一般性感俏皮,加上俏脸上微醺的酡红,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成熟又迷人。
离去的步伐随着高跟鞋的节奏哒哒作响,裙摆摇曳,米色连衣裙上的水墨鲜花也跟着轻轻飘荡,即使她酒后步伐有些紊乱,却仍显风姿绰越。
越是如此,方源越是替她不值,心中脑火之下几步跟上。搀住她的手臂道:「干嘛出去喝酒?」
徐萍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不好看,语气像是在质问她一样,一摆手道:「放手。我能自己走。」
「我扶你上去。」
方源压着火,先将她扶上楼,徐萍却不愿意回房间。挣扎着撇开方源,歪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只脚上的高跟鞋脱落,挂在足尖上,露出淡红的嫩足。
方源看她的样子,酒应该喝了不少。心中更加来气,却不能表现出愤怒的样子。他知道她的性子,自己越是态度强硬就越会引起她的对抗。
尽量平复着语气道:「好不容易放天假,干嘛出去喝这么多么酒?」
徐萍像没听到一样,干脆踢掉脚上的高跟鞋,侧躺在沙发上。玉足小巧,十趾蜷缩。足尖上能看到细微的线头,分明穿着轻薄的肉色丝袜。
方源心中一突,徐萍已经很久没有恶作剧似地挑逗过他了,但这种无意识的诱惑最是勾人。方源撇过头去,找了个杯子准备给她再倒杯水。结果楼上开水瓶都空空如也,也不知道她多久没烧过水了。只得转身去楼下饮水机倒了杯水,回来却看见她闭着眼在沙发上打起了盹。
「哎,别这样睡,会着凉的。」
雨后天气微凉,方源推了推她,不能让她就这样在这里睡觉。
「你干嘛呀,你不是来拿东西的吗,拿了就赶紧走吧。」
徐萍打开他的手,显得很不耐烦。
方源将水往旁边的茶几一放,坐在沙发的扶手上道:「刚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他了,你不是说自己心中有数的吗?怎么还跟他出去喝酒了?」
徐萍眯着的眼睛睁了睁,没说话。
方源看着徐萍的眼睛,知道急也没用,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他朋友知道他谈了个女朋友,找我帮他充充场面。我没跟他还分手呢,就顺带着帮帮他。况且我跟他都是找不到下家的人,以后碰到这种事情说不定还得他帮我。我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他。」
良久徐萍终于开口道。
方源一听,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上下打量了下她,明媚动人,青春靓丽,却自己把自己说得贬值了。
「呵呵,你倒是会轻贱自己,你有颜有钱有能力,是从哪里觉得自己离了他就找不到下家了?对自己好一点,重新交个男朋友就这么难吗?」
徐萍听出他心中的怒气,看了他一眼,眯着眼睛,像是感叹人生一样道:「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既然不可能回到从前,那怎么过不是过呢?」
此言一出,方源难以置信地看着徐萍。这段时间她一直精神奕奕的,怎么会有这么消极的想法?他起身蹲在徐萍身前,看着她道:「你喝多了说什么胡话?如果你这么在意过去,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对你来说就只是一个笑话吗?」
方源眼中的徐萍坚强又自信,对他的帮助可以说是不可或缺的。所以他也想尽力帮助她,不光是因为恩情,更是作为朋友相互帮助的责任。若是她把眼前的生活看作是苟且,那方源的珍惜算是什么?他感觉自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个耳光。
徐萍看着方源认真的模样,怔了一下一摆手笑道:「你走开啦,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我可不觉得好笑。」
方源步步逼迫,徐萍忽然心跳加速,也躺不住了,缓缓撑起身体道:「你放假不在家陪思思吗?你要拿什么东西,拿了就快走行吗?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方源见她起了对抗心理,退开了身子,起身不自觉地坐在了茶几上,正对着徐萍道:「你跟思思在我心里一样重要,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放心?」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是个成年人,我有判断是非的能力。你不要把自己当个家长,总想着指手划脚让别人怎么做行吗?我妈都管不了我。」
不知道为何,方源只是稍微表现得有一些关心,徐萍就像被戳中逆鳞一样,瞬间就炸毛。这种态度让方源也无法淡定,不自觉地与她争执道:「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吗,还是当自己在叛逆期。为什么我好心好意你总是这种态度,你知道自己会吃亏为什么还是不肯回头?」
两人的对话逐渐变得像一场冲突,怒目圆睁的模样,两人四目相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彼此看着对方生闷气。
「是不是我之前拒绝过你,咱们就再也做不成可以交心的朋友了?哪怕知道自己会受伤害,也要证明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方源摊着手,努力的寻找这个死结的所在。
「呵呵,那场玩笑亏你还能记到现在。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真的喜欢过你,不要这么自作多情好吗?」
徐萍依然针锋相对。
眼前如此,方源忽然狠狠盯着徐萍。有些话他知道不能说,不能问,但眼见着徐萍一直这样作践自己,他实在是不想再拖下去了。
徐萍看着好的眼神忽而愤怒,忽而深情,忽而闪出一抹恨意。心里兀地生出一股怯意,不知道自己的话是不是刺激到他了。但针锋相对之下,却始终不肯撇开目光,与方源怒目而视着。
「呵呵,行。那我问你,你借我那三十万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别再说是你存的了,我已经知道了。你给你弟出彩礼钱的时候,可都还借着一半的外债。你要还说这三十万是你之后存的,那我们可以一起去问问你同事,看你最近这几年的工资,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存到这么多。」
提起这笔钱,徐萍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慌乱。但随即又镇定道:「那你就去问好了,我的收入可不光只有我那点工资,这什么也说明不了。而且你怀疑这笔钱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借钱帮你还借错了不成?」
「你还要狡辩什么?我这么说不是为了质疑你,而是问你,为什么要把这种面对家人都没给的钱,却借给了我?我自认当不得你对我这么好。」
方源说出了一直压在心里的包袱。
「你什么意思?」
徐萍已经意识到方源所察觉的事情了。
「……,那笔钱是你受到的那场伤害的赔偿金,对不对?」
方源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徐萍心神俱震。
纵使她再怎么要强,可每次面对那场回忆,都会让她重新变回一个羸弱少女。
徐萍身子一抖,方源就知道自己终于还是问了不该问的。他赶紧伸手扶住徐萍的肩膀道:「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没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萍眼角发红,却还是顾自镇定地道。
「知道这么多猜也能猜到了吧,干脆一点说是直觉。」
「直觉吗……,呵呵,看来我是又被你骗了。」
徐萍抹了抹眼角。
「什么叫被我骗了?而且为什么是又?」
方源苦笑问道。徐萍锐气被挫,两人间的气氛峰回路转,突然变好了。
「呵呵,算了,又问了不该问的。」
方源忽然一笑。
「不许笑!」
徐萍打开方源的手,锤了她的手臂一下嗔道。
「就算你知道我真的喜欢过你又怎么样,那只是以前一时冲动,我早就忘了那种感觉了。你走,我不要你管我。」
「可是我喜欢你,怎么能不管你?」
方源语出惊人,当真是头脑一热,忍不住脱口而出。面对徐萍扑朔迷离的爱意,他一直在逃避和视而不见。当徐萍第一次与他对抗,与彭山谈起了恋爱,方源还恍然未觉。直到看到彭山与徐萍热吻,他才知道自己对徐萍有了不该有的感情。
最后徐萍第二次与他对抗,升级到与彭山谈婚论嫁,并说出那番伤害他的话之时,他已经确定自己是爱上了这个坚强又倔强的女人。
他一个有妇之夫本来应该一直逃避,一直视而不见。可如今看到她为自己付出那么多,却为了一再地与他对抗,一次次将自己的幸福置于险地徘徊。方源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了,他要直面自己的情感,告诉他自己不再逃避,愿意与她一起面对,只求她不要再伤害自己。
方源目光深情,徐萍却如第一次被人告白的懵懂少女,脸如红布,紧张地看着方源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
方源搓了搓手,这种触犯禁忌的情感让他忍不住手心出汗。
「喜欢……,你说的是哪种喜欢?」
徐萍紧张得声音颤抖,芳心一团火热,却始终有些不敢相信。
方源看着她此刻的模样,心中爱煞,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颊,说话都有些颤抖的丹红双唇,忍不住直接就吻了上去。
「这种……」
「嗯……」
徐萍如受惊的小鹿般心如鹿撞,想要躲开,却被方源压住后脑,避无可避。如一个初涉情场的少女被方源翘开贝齿,香舌缠绕,生涩地回应着。
「嗯……,滋……」
徐萍感觉头晕目眩,一股足以垮她神智的幸福感,差点让她晕厥过去。
可只是转瞬,方源就松开了她。
「如何,这种喜欢可以吗?」
「方源,你怎么敢?」
徐萍虽然心中如抹了蜜一般,却还是强皱眉头瞪着方源道:「你怎么敢这么做,我是思思的朋友,你这么做把我,把思思置于何地?」
话一出口,方源眼中激情黯淡,徐萍顿时忍不住心中后悔。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在当初自己爱上他的时候不就是不求结果的吗,为什么现在又把这种痛苦抛给他?
「是,我也觉得自己挺渣的。我应该控制自己的感情,跟你保持距离,一直以朋友的身份跟你相处下去。」
方源说着双目有些无神,眼看着徐萍的眼神也跟着黯淡了下来,他忽然伸手牵起她的一只柔荑道:「可是我说过要把你当做家人,并不只是说说而已。我不能看着你因为我的逃避而承受伤害,这是对你赤裸裸的伤害。所以即使不被世人承认,我也要说出我的真实感受。我喜欢你,喜欢就是喜欢了。不管别人怎么看,不管你是不是能够接受,我都要告诉你。让你知道我的态度。」
徐萍满心喜悦,幸福感充斥在心头,化作一股清流涌上双眸,眼角泛红,感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坚持着不被这种感觉冲昏头脑,扯出被方源牵住的手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也许只是你的责任感作祟。你喜欢我,怎么证明?这种喜欢甚至连对外人说都不能说,你拿什么让我相信它是真的?既然你什么都给不了我,为什么要说喜欢我,你这才是真正的伤害。」
徐萍的不安,让她将自己的恐慌与顾虑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方源直接沉默了。
徐萍说得没有错,他的本意是想要安抚她,说出自己的感觉,让她知道自己的态度。不要明知眼前的火坑,还要为了与他对抗而往里跳。今后无论遇到什么,他会在她的身前,不再逃避,与她一起面对。
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另一个火坑呢?
「对不起,你说得对,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是我冲动了,这些话就当我没说,行吗?」
徐萍的话让方源重拾了理智,的确,这种既不负责任又轻浮的感情。自己竟然奢望能打动她,真是太天真了。
「我只是希望你能对自己好一些,别再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了,行吗?」方源语重心长的说道。
徐萍突然纵身一把抱住方源,「不要,如果你不爱我了,我才是真的不会幸福。」
方源被她突然的一抱,身子向后一个趔趄,差点倒在茶几上。
「你……,这……」
方源愣愣地,不知道徐萍是什么意思。
「傻瓜,我才不要什么承诺,更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从我喜欢上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只要你爱我。」
炙诚的告白让方源心中涌起一阵火热,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相信现实地看着徐萍。
「笨蛋……」
徐萍一嗔,仰起自己的珠唇就吻上了方源。
「嗯……」
美人在怀,含羞献吻。这种足以让任何男人得意忘形的骄傲,夹杂着偷情一样的刺激,让方源一阵气血上涌。很快就化被动为主动,环抱着徐萍的腰肢,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嗯~……」
徐萍一阵娇吟的鼻音,素手挽上方源的脖颈与之热吻在一起。
方源压在徐萍身上,大手不住地在她身后的薄裙上搓弄着,似要隔着衣裙感受这动人的娇躯。
两人一番扭动,情长热吻了一分多钟,待到两人唇分,带起的津液形成一道长丝,滴落在徐萍唇角。
徐萍睁着迷蒙的凤眼,看着这情迷的一幕,再看到方源痴情的模样,兀地一阵娇笑道:「咱们现在这样算是在偷情吗?」
话一出口,方源一阵尴尬,脸色胀红地不知如何回应。
眼见方源这副样子,再次掌握主动的徐萍一脸媚笑,一只手抚上方源的脸颊嗔道:「哼,有色心没色胆。」
眼见身下美人如此娇媚的模样,方源哪里忍得住。脑子里瞬间就想起了那次与徐萍在沙发上的激情。
一双大手不自觉地抓住徐萍胸前的饱满,大嘴再次吻向徐萍。
「咯咯」
徐萍笑着与之热吻起来,这次更加激情,方源的一双大手也不再老实,一只手不断揉搓徐萍胸前的饱满的同时,另一只手开始探寻着她连衣裙的拉链。
「不,不要在这里……」
徐萍挣扎着回应方源,女人的羞耻心还是让她忍不住乞求方源转换战场。
方源也感觉到沙发的狭小,施展不开。一双大手抱住徐萍的腰肢就将她抱了起来。
「呀!」
徐萍紧张地一叫,直接就被方源抄住腿弯抱向房间,边走的同时不忘在徐萍脸上轻吻着。
「唔!」
一把将徐萍扔在床上,方源眼冒红光地看着眼前娇媚的徐萍,开始解着上衣的扣子。
徐萍脸色也是绯红,衣衫褶皱盘于膝上,露出被丝袜包裹的精致小腿。微醺的酒意让她此刻像是为情所醉了一般,眼神淫媚勾人。葱白玉指置于唇前,眉目含春地看着方源逐渐赤裸的上身,风情万种。
「……」
眼见着徐萍如此模样,方源愈发冲动。脱掉上衣甩在一旁。可再一抬眼,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熟悉的摆设。
这里曾是他与妻子经营时所住的房间,虽然简陋,但两人也曾经多次在此欢好。方源的思绪陡然被拉回,再看向床上衣衫淩乱的徐萍,一股负罪感让他的欲火很快消退。
但看着已经情动的徐萍,他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缓缓走到床前,却是坐在了床沿道:「咱们今天先别这样行吗?」
徐萍也察觉到了方源的异样。
「怎么了?」
方源撇过目光不敢看她道:「咱们这样太快了,对你实在太不负责任了。」
如此推脱的话语让徐萍迅速察觉到了不对,目光四处打量了一下,瞬间心中有了些许明了。
「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想一时的冲动给你造成伤害,所以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冷静冷静,再考虑接下来的事情?」
方源的怯懦让徐萍有一些生气。但稍微冷静一会儿之后,徐萍又有些理解方源了,她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他吗?诚实稳健有责任感。自己不应该给他那么大的压力。
「嗯,别勉强自己,我不是那种会缠着你追求结果的女人,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徐萍趴在方源的后背上安慰他道。
如此温柔体贴的女人,方源自责的心一下子又向她倾倒了。
「谢谢。」
方源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握住她搭在自己肩上的一只手,将她揽入怀中。
靠在方源赤裸的胸腔,徐萍一阵面红耳赤,却是心中欢喜,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这样靠着。
「你真的能接受我这样一个有妇之夫,跟我谈一场见不得光的恋爱?我可是什么都给不了你。」
方源搂着她语重心长地问道,徐萍值得拥有更好的人生,她若是有更好的选择,他也决不会阻挠的。
「怎么,怕我反悔呀。我做事情从来就没有后悔的。」
徐萍在方源胸前划着圈圈道。
「那你知道彭山靠不住,还跟他出去喝酒,完全无视自己的安全,也没有后悔过?」
徐萍一戳他的胸口味道:「你怎么还在为这个生气啊,小气。要不是你跟思思在我面前秀恩爱,故意气我,我又怎么会答应去帮他,都是你的错。」
「这……」
方源怎么也料不到是这种原因,听到她完全是因为吃醋而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一双手环住怀里这个娇巧的美人,心中如蜜般甜蜜温馨。徐萍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很糗,闷在方源怀里不敢抬头。
「这么说其实你一直都没有真的喜欢过他,跟他在一起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气我?」
方源试探着问道,他惊讶于徐萍的醋劲,以她的为人,说不定还真做得出来。
「是,是。你最帅了,他哪里跟比得上你?我就是情愿给你做小,也不想做他的女朋友,行吗?」
徐萍的话像是在讽刺,可方源看到她抬起头来眼中的爱意,又有些相信这是真的了。一股男人的骄傲填满胸腔的同时,又有些不安道:「你真的愿意就这样跟着我吗?」
方源还是觉得此刻的幸福太过不真实。
「哼。你要是敢对思思比对我好,真的让我做小,我转身就把你蹬了。」
徐萍嗔着在方源胸口捶了一下道。
「……」
方源一阵语噻,「是是,只要你高兴。」
方源抱着这个今后只愿为爱而活的女人,心中百感交集。这匹桀骜不驯的烈马,能束缚她的唯有名为爱的缰绳。
……
两人温馨地在床上互诉着衷肠,却不见楼道里一个黝黑健壮的身影轻声下楼,从半掩的卷闸门内曲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