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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第03章

  01低音梁

  一九九九年七月十五日,这一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日子。

  やさしい雨の只园町(淅淅沥沥雨中的只园町)加茂の流れに写るあなたの姿(你的身影映照在加茂川中)あれは初めての恋(那便是初次的爱恋啊)见诘め合う见诘め合う瞳(相互交视相互交视的瞳孔啊)あなたと二人(好想和你在一起)……

  这首歌曲是辉夜姬的招牌歌《宛若加茂川》虽然这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曲目,但小蔡芸在正式弹奏之前,往往会选首悠扬舒缓的一般曲目来舒舒筋骨。恰好这曲子歌词写得很美,音声也很动人,此刻如侧耳听去,将会闻得如珠坠玉盘的清稚童音缓缓地从钢琴前的坐席上响起。而童音的主人扎着一头漂亮的马尾,不仅只是唱的好外加钢琴弹得好而已,睁眼看去还是非常漂亮的一个小女孩,或许是造物主的格外钟爱,总之有这样的一个女儿,那绝对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快,蔡芸,休息下,来吃水果了~ 」小姑娘今天很是兴奋,因为小蔡芸亲爱的妈妈为了庆祝今天她十三岁的生日,特意去琴行帮她选了一架日产卡哇伊手工三角琴,虽然这架琴对于钢琴收藏家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高档货,但却依然花去了妈妈近一年的薪资和去年一半的奖金,整整五万五千块。五万五,这对于一个中等收入的单亲家庭来说,即便是在十三、四年后,在国家统计局秉承上头旨意每月公布CPI(消费者物价指数)数据时弱智到连撒谎都不会的十二五规划的时代里,这个价格也依旧不算低廉。

  透明的水果托盘里装着有上等巨峰葡萄、切好了的田东芒果还有上市已经有段时间的妃子笑荔枝,这些并不便宜的水果在蔡芸家里并不是天天都能吃得到的,但秀美的鼻梁上架着四百度镜架的苏岑今天却毫不犹豫地去银行里一次性将去年半年的奖金和大半年的工资全都拿了出来,不仅仅只是为了给女儿过生日而已,她更希望能常看见女儿充满欣喜和快乐的笑容。而那笑容,是唯一能够驱散她深埋于心中长达二十余年梦魇的光芒。

  「王魁茂」,这是一个叫现年四十八岁的苏岑永不能忘记的符号。对于这位已经有了十三岁女儿的中年知性女性而言,这三个字中既包含了一缕青涩的回忆,但也裹挟掺杂着伤痛和悲愤。时间是最好的遗忘药,阿拉伯的谚语说:「一切都怕时间,但时间怕金字塔」,可是金字塔不也是由人类建造的么?人类建造的金字塔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和她那虽已久远但却至今仍历历在目锥心刺血不堪回首的过往呢?

  「叮咚当叮当咚,叮叮当咚叮当当~ 叮当咚叮当噔,噔噔当叮当叮咚~ 」吃过妈妈端来的美食并清理好自己的女孩举起了灵巧而又白皙的双手,随即在那黑与白相间的键盘上不停地舒展。她弹的是那样地忘我和投入,不用说也能看得出,她是一个热爱钢琴曲这项伟大音乐艺术的孩子。

  《少女的祈祷》这首波兰早夭的女钢琴家巴达捷夫斯卡唯一成名的曲目从女儿的指尖处不断地流淌出来。这首苏岑在女儿小时候亲手教会她同时也是苏岑她自己最喜欢的没有之一的钢琴曲似乎颇有魔力,它仿佛穿越了时空,将坐在小姑娘身边听琴的母亲带回到了那记忆深处中并存的天堂与地狱。

  02腮托

  西域,这块神秘的中央亚细亚大地上自古以来除了原住民和戍边的军旅外一直都人烟不稠。而六十年代中后期来自汉地的下放知青们则为这荒凉而又萧肃的茫茫戈壁高原带来了点点生动的气息。

  现年二十三岁的王魁茂在分到卡什地区的知青队伍里算得上是一号引人注目的角色。小伙子不但身材在南方人里算是少有的挺拔和魁梧,而且是正宗桐济土木专业在读,无奈念到大一快结束的时候整个国家陡然一片紊乱。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课没得念了又不好意思天天坐在家里吃白饭,况且在那个混乱的年代里家里的白饭又能吃多久呢?还不如响应上头号召加入到下放农村的滚滚洪流中,加上自己出身普通市民在政审上勉强也算得上是根正苗红,没准以后回来还能作为立身之本也说不定。为此王魁茂跳上了前往西域的火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上安市当时这个仅次于首都的是非之地。

  塔石库尔甘,卡什地区最偏远的边境自治县。一晃三年过去了,当带着受到《冰山上来的来客》熏陶的王魁茂来到这片荒凉的土地上时,一切都远不如电影中的那般美好。好在年轻人原本也不指望是来享福的,在苍茫的荒野上奋力劳作,在所谓的政治学习中强扮着违心的笑脸,心冷、意灰、麻木,但却不得不至少在表面上必须装出一副积极向上热爱乡村支援边疆拥护革命的面皮。好好的书没得念了,跑到这里来瞎折腾。尽管他恨、他恼、他深恶痛绝,但还是别无选择,他必须要活下去,而且还要活得好。

  如果要问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答案估计是不管在哪一个领导面前的作秀水平和耐性双双都达到能去参加海飞丝中国达人秀的程度才可以吧?是的,假使那个时代有这种比赛的话。

  年轻的臂膀紧紧锁着一具更为年轻纤细的身躯,高大的年轻人将热切的唇吻在了小自己四岁多的女子那娟秀的面庞上,他们在做爱,偷偷地。

  未婚男女两情相悦巫山云雨,本来就食色性也天经地义,但在这个时代,却无疑是天地不容人神共愤,所以偷偷摸摸地做完全可说是被逼无奈。

  「阿米尔,别忘了我!阿米尔,别忘了我!」

  当电影《冰山上的来客》里美丽的古兰丹姆被富豪买作奴婢然后被管家牵走时,她满怀心酸地回头对着心上人说出了这唯一的心愿,这也正是年轻的王魁茂最被震撼到的场面。在国家最西陲的这几年他没有遇上古兰丹姆,却碰上了和自己同样来自上安但境况却截然不同的一位女子。

  三年来,不是没有女知青对自己明挑暗示,但年轻人全都付之一笑。论样貌,小伙子长的不下于一线审美标准。说性格,小王同学身上既有八尺男儿共有的意气风发和活力,偏偏又包糅着上安男性特有的对女性体贴和呵护之心,然而至于同样被全国人民诟病的上安男性的娘娘腔作风却丝毫没有沾上。

  格子纹的女式衬衣被解开了扣,男人的手既满怀憧憬又略带一丝迟疑地朝着大小适中的女子胸部移去。并没有戴胸罩的胸口光滑如玉,粉色的乳头随着胸口的跳动而高速地起伏着,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有些紧张和不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短暂的踯躅被突然间的解冻所打破,两人的唇紧紧抵贴在一块,男的左手拖住对方的纤腰,右手则不停地揉捏着诱人的双峰,仿佛这样可以挑逗起对方的快感一样。确实,这样做的确可以,而且效果还不错。

  由于缺乏经验,女子的双手无意识地瘫垂在身体的两侧而任由心上人在娇躯上摸索。对于这种场面,她私下里曾有一点点的期待,但更多地是有些害怕和踌躇。但是今夜她很清楚的知道,肯定是守不住了,因为现在揉捏自己胸部的男子再过几天便将告别插队下乡的生活而回到故乡上安去。

  女子的下体开始因为挑逗而微微有些濡湿,毕竟是年轻而又健康且正值年华的躯体,她能麻醉自己忍受这举目无亲大漠胡天的萧索以及投身到所谓的神马主义的狗屁建设中去挥霍宝贵的光阴,却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有着正常需求的年轻女性。幽谷间的潮水浸湿了底裤,与其说这是身体对意识的背叛,还不如说这正验证了伟人那句「人间正道是沧桑」的诗句……

  健壮的肉棒从男人的裆部凸起,女子吓得紧紧闭上了双目,她不敢直视这只即将要夺取自己宝贵贞洁的利刃,但强烈的好奇心又驱使她微微睁开一丝眼缝来识别这个经常被组织上禁忌化了的男性器官究竟长得是个什么模样。

  「小杭,我……我……我准备进来了……」

  被叫做「小杭」的姑娘没有吭声,在这个年代无声即是默许,难道还非要姑娘家大声地公告「你进来吧!」

  才算点头同意吗?拿到现在来说一定会被本地女性说「侬刚各则男宁戆伐?(你说这男人笨吗?」,但青春允许闹笑话,尤其是那个年代的青春。

  片刻的沉寂之后,直挺的肉棒刺进了已经湿润多时了的阴户,一寸一寸一步一步,直到滚热的尖端遇上了微弱的阻拦。

  男子停止了前进,再往前一步就能叫身下的小杭永远地告别处子时代,他不是不想,相反还可以说这是他一直所期盼的,但事到临头却又起了一丝犹豫。

  「不管了,反正我这一世决不负她!」

  电光火石的瞬间过后,是虽然相对温和但却一直戮力向前的挺进,柔弱的肌体防御在极为短暂的抵抗后宣告破裂,殷红的处子之血虽然量不是很多,但却从交合的缝隙处丝丝渗出,王魁茂完整地得到了小杭的身体,但现在显然还没完成最为关键的内容。

  破身的疼痛虽然轻微,但感觉确实实实在在地传来。十九岁的小杭皱了皱眉头,轻轻地闷哼了一下,多少还是有些吃疼的。

  年轻而富有活力的男性器官终于完整地塞进了刚刚告别了纯真时代的女性体内,并逐渐加快了抽插的频率。女子的双腿则呈M型地分开,时不时地发出低吟的哼声,看来在经过不可避免的疼痛之后,快乐的感觉开始逐渐地上升了起来。

  「王……王大哥……别……别忘了我……」

  小杭紧紧地抱住王魁茂的背胛,不只是出于对未来的不安和恐惧,还是无法克制住如潮水一般袭来的快感,十只葱管般的手指深深地掐进了那健壮的背肌之中,叫同样刚刚告别处男之身的王魁茂痛并快乐着。

  肉棒欢愉地在初开的花朵中纵横捭阖,男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和女人轻微却尖亢的嘤咛声配合着摆动的节奏不断地交融在一起,离高潮的来到明显还有一段距离,欢爱还将持续。

  小杭娇美的脸蛋老早就已经红云一片,但她依然配合着王魁茂进攻的旋律而开始渐渐挺动着躯体,这样不但能够让面前的男性进入的更深,对她自己来说也能够进一步提升快乐与愉悦。

  「小杭……小杭……我爱你……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

  一边说一边动作不息的王魁茂说起话来显得有些断断续续,这固然是一心两用的结果,却也可想而知交媾动作的激烈性和卡路里消耗之大,因为此刻他已经开始了更为强劲有力的抽插。

  通红膨胀的肉棒在爱液四溢的阴户中不断地进出,两个人都沉浸在欢爱的无限快乐之中,床单被揉得乱七八糟,枕头也在激烈地运动中被甩到了地下,矜持渐渐被欲求所代替,温柔逐步开始也让位给激情,在别离的那天到来之前,这一对青年男女互相纠缠着,尽管这样的时间会非常地短暂,但却丝毫不影响两个人的行为。

  从睾丸深处忽然传来一阵阵强烈的抽搐感,这大概便是所谓射精前的前兆吧?

  王魁茂进一步加快了与小杭缠斗的频率,登上高峰的感觉实在是过于美好,叫人不舍欲罢不能。

  「小……小杭……我……」

  到底是第一次的缘故,王魁茂居然没能把「我要出来了」这句话给说全了,同样在他身下的小杭虽然从长辈和书本上多少知道一点儿男女之事,但并无实战经验,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有可能就要将男性性高潮的产物,也就是精液注入到她身为所女性所特有的地方去。

  好在王魁茂再不济也知道这个年头万一未婚先孕是个什么下场,在射精前抢先一步将肉棒抽出了苏杭的销魂窟。他觉得两人并未成婚就做下这事已是大大犯忌,万一,哪怕是万一,万一苏杭的肚子要是挺了起来,不但她要被千夫所指,自己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良好履历和形象也将被撕得粉碎,然后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白香山的这句诗即便到了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也还根深蒂固地拥有着庞大地受众,不射进去其实对谁都好,但值得讽刺的是,早知有此一层顾虑又何必做下这等事情呢?或许身为男性中的一员,终究还是难过美人这一关的吧?

  在自己左手几十次强有力的撸动之后,随着「噢」的一声,七八股的初精喷射在了床单和苏杭的身上,王魁茂喘着气,苏杭则早已大脑紊乱一声不吭,两个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暴风雨归于平静的时刻而丝毫没有注意到窗外头有一双早已盯了许久的贼眼。

  许久过后,王魁茂怜惜地拨动着心上人的刘海,月光越过浅浅的云翳射进了窗户,而苏杭则紧紧地拥着男人结实的膀子,仿佛稍微松动一下都会永远地失去一般。

  「王大哥……我好冷……我好想回家……我好想阿爸和姆妈……」

  王魁茂一脸的无力,正因为在运动中苏杭家里被划分的成分很不好,才使得这姑娘万里迢迢来到这边疆山区的偏远小乡来,只为接受所谓的「再教育」和「锻炼」,能稍稍摘去被强加给她家庭的各种无中生有的帽子。

  王魁茂生于普通市民之家,按当时的划分来说还算过得去,再加上这三年来的「优异表现」和还算不错的头脑加活动手腕,终于获得了被派回上安宣讲「边疆大发展,革命新生活」的宝贵机会,但苏杭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只有他妈的组织上才知道,不,其实谁也不知道。但此时此刻对于不但俘获了苏杭的芳心而且还得到了她纯贞的王魁茂来说,他暗下决心将竭力为她的返城想尽一切办法。既是为了她,同时也是为了要达成和苏杭一直在一起的心愿。

  03弦尾绳

  「啪啪!」

  两下响亮的巴掌打在了被剥光了吊在半空中的女性的臀部,登时就印出了鲜红的五指印。被吊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女知青队伍里最端正的苏杭。而施暴者竟然是图拉乡格伊村的大队书记胡庆才。

  已经沉睡多时的女知青不久之前还沉浸在与久无音信的情人在那旖旎温馨的回忆里温存,没想到转瞬之间美梦就给粉碎,被一双粗大而且又黝黑的大手给拎回到了现实之中。

  王魁茂已经走了两年,这一去竟然音信全无。尽管开始的时候格伊村里没通电话,且此去东海之滨相隔万里,但这么长时间就是寄平信报个平安也该到了吧?苏杭由期待到焦急再到疑惑,最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叫王魁茂这个负心汉给抛弃了的事实。可为什么直到刚才,自己却还眷恋着那个负心忘义抛弃自己的混蛋呢?

  「小骚货,又在想那个把你玩过就跑回老家的杂种了吧?」

  四十岁出头的胡庆才咧着满口黄牙对着被吊在屋梁上的小白羊淫笑着,这一年来为了霸占美丽的苏杭,他明里暗里用了不少手段。一开始先是单独谈话,后来渐渐发展到企图用强,在引诱和普通威逼手段都不能奏效的情况下,相貌丑陋外加人格卑劣的大队书记终于吐露出两年前他猫在苏杭与王魁茂窗外偷看到的那一夜的场景以此为要挟如果苏杭从他就将这桩丑事捅出去,然后在全村开批斗大会来专政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在那个紊乱的特定历史时期权力就是一切,哪怕是权力队伍最底端的的大队书记都能影响到知青们未来的前途,这既是时代与法制的悲哀,更是整个民族的耻辱。不过就算是时值今日,这个古老而庞大的民族似乎并不准备抛弃这种耻辱,只是玩弄的花样有了一些并不算特别新鲜的变化而已。

  一九七二年三月九日,也就是妇女节后第二天,无助的苏杭被胡庆才强行骑在了胯下,进而沦为了这个披上衣冠也不像人的禽兽的性奴,而这悲惨的一天从此也就成为了她这一生中记忆的梦魇。

  从一开始的强奸发展到后面的虐奸,再到近几个月的捆绑和吊刑,胡茂才的手段越来越可耻和变态,而柔弱的女知青则在这个畜生的凌辱下过得一日比一日难捱。

  但是有一件事情则似乎出乎预料之外,不知是胡茂才纵欲过度还是天生死精抑或苏杭因为受到长时间的性侮辱而使得生育能力出了问题,总之身处炼狱当中的女知青在胡茂才百般奸辱之下竟然没有一次妊娠反应,这大概可以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吧?

  「小骚逼……我叫你想……我叫你想王魁茂那个王八蛋……戳死你!我戳死你!」

  黑黝黝的丑陋阳具不断地狠干着已经红肿的花朵,双手被麻绳反剪然后被吊在房梁上的苏杭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嘴里还被这个无耻的色魔塞进了一块土棉布而无法出声。

  几年来由于多次的捆绑,苏杭的四肢程度不一地出现了经常性的溃烂,再加上胡庆才时常将肮脏的精液和尿水直接地倾泻在女知青溃烂的伤口上从而使得原本娇嫩的肌肤变得伤痕累累。好几次苏杭都想自我了断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却总是在心底还对那个远去的背影存有一丝幻想。

  「哦哦……干……干死你……我干死你这个淫贱的小婊子……哼……捅死你……捅烂你个臭不要脸的骚货……」

  胡庆才粗短恶心的躯体如果按照正常的交媾体位估计够不着身材高挑的苏杭的下颌,也因此才想出了将美丽的女性反着吊起来插干的方法。在悬吊的房梁上还挂了一套滑轮组,既方便他将美貌又美味的猎物收放调整自如,又节约他拉动的气力,可谓是一举两得。不过,要是能把这心思真正用到建设边疆上去,可能当地起码就这个小村来说,说不定就完全不是现在这个寒酸的样子了吧?

  凶恶狰狞的肉制凶器死命地戳着红肿多时的女性下体,放眼望去,苏杭的身上除了多条被麻绳捆缚的伤痕外,原本白皙的胸口、大腿和臀部上面还有大量的吮痕、齿印和掌印,更叫人发指的是,还有不少精斑和尿渍。即便是比起当年的白公馆、渣滓洞跟中美技术合作所,相信就专业虐待女性的水平和能力而言,胡庆才不敢说个中翘楚拔萃超群,起码也可称得上是自学成材了。

  苏杭不哭也不吭气,即便口中没有被塞上土棉布也是一样。女知青的眼中早已没了往日活泼的神采而只有一种深深的绝望,那是心死的证明。如果胡庆才此时肯放了她的话,她会不会立刻就会寻个僻静去处自我了断?这个谁也不知道但胡庆才才不会这么做,他需要的就是一个能供他发泄兽欲的道具,而来自上安的苏杭无疑叫他十分地满意。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在这个神奇的国度,千百年来受诏、敕、令以及现在被叫做政策的东西伤害的不单单是男性的专利。就当时全国各地情况而言,女知青被地方上性河蟹的事件时有发生,甚至还有被迫嫁给施暴者反而被组织上当做「安心支边」的典型而被给予表彰。就拿西域来说,「八千湘女上天山」的故事一般被上面当做美谈而流传,可是又有几人知道这其中又有多少红颜血泪在掌声和政策的哄骗和强奸下做着无声的控诉?

  胡庆才一边奸淫着三魂七魄已散去大半的可怜女子,一边如是畅想着具有神马特色的淫邪春梦。「干脆给这小婊子也弄块安心支边的招牌吧?这样一来不就可以一直叫她供自己消遣吗?对!就这么着!」

  变态的淫棍兼施暴者打定了主意之后,又继续奸淫着身下连反抗意识都已经湮灭了的女人,然后在即将射精之前,从已不堪蹂躏的女子下体中抽出因强烈地性刺激而哆嗦不已的烧火棍子随即转到了女人的面前,再通过少许几次的撸管行为后终于一次性地将浊臭污秽的生殖液浇到了口腔被捂眼神空洞的女子的脸和头发上。看着像蛆一样恶白的精液从美人的身上不断滴落下来的场景,胡庆才得意地张口哼起了「一夜春风吹过来,梨花呀么开呀,梨花呀么开,开得真叫那一个白呀,一个白~ 」这一不知道是他从哪听来抑或是他自己即兴创作的淫词浪调。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边塞大诗人岑参在泉下倘若有知,估计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笔下《白雪送武判官归京》中的洁白梨花此时正被千百年后一个最基层的穿上衣冠仍是禽兽的禽兽形象地比喻为将精液射在女人脸上的场面。

  在折腾够了之后,满身是大队书记浑臭体液气味的苏杭被解开绳索放在了地下,她出神地望着屋梁,没有哭也没有恼,也没有再去想王魁茂,只是就这么平静地躺着,叫人觉着静着可怕。

  这次倒是胡庆才觉得诧异了,平时每次奸淫这个女人的时候都闹得哭天抢地一般,也因为如此所以才特意在她嘴里塞上一块,不想塞了几次反而不叫了,莫非是已经看开认命了?要是这样那可真是敢情好啊。

  发泄完兽欲的大队书记蹲下将女子嘴里的土棉布拔了出来,布条上沾满了连成了丝线状的口水,而在最后的尾端上还捎上了一缕鲜红,大概是在强制忍耐奸淫的时候咬破了舌头而渗出的血水。

  不在乎阴德大损的禽兽见怪不怪,想当初这女人隔三差五的一心寻死,现在怎么样?还不是乖乖地叫自己骑在身下挨肏任自己折腾?装什么清高?扮什么学识?屄不生来就是挨鸡巴捅的么?真是!

  胡庆才从美人脸上撩起了刚才自己射出的精液,尚未干涸的臭水还邪恶地泛着亮光。「嘿嘿,小美人,要不要老子来帮你抹点在你们那边都没得卖的雪花膏?」

  说完将苏杭脸上和身上的精液全都细细抹匀,远远看去确实有点像抹了什么似的,只不过比起雪花膏来更像是涂了一层过期的劣质猪油。

  苏杭仍是一声不吭,这叫施暴者顿时感到毫无乐趣,「贱货!」

  在狠狠地踹了地上的女子一脚后,他穿好几个礼拜没有清洗过的腌臜衣裤然后摔门出去,消失在了皴裂村路的那一端。

  好几分钟之后,先是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脸颊,随即是轻声的哽咽从喉咙深处传出,苏杭已经没有太多的气力来哭泣,为什么命运对自己这么歹毒?为什么?

  父亲不过是年轻时代读过外国人开设的公学就被划成特务和反革命,家里也叫一群戴着红袖标的半大狼崽子们抄了,母亲一气之下因而上吊自杀。自己挂着伟人头像不远万里来到这边塞最西陲辛勤耕耘好几年,没想到最终却成了一个丑恶淫魔的发泄机器,这到底是为什么?

  已是阳春三月天气,窗外却依旧冷风呼啸,高原葱岭上的雪冠依然璀璨耀眼,然而就算是夺目的阳光也无力将这多年的积雪融化。

  04共鸣箱

  黄昏下黑色的凌志LS400轿车停靠在一排公墓前的停车位中,一名戴着墨镜身材魁梧的男子低着头站在其中一座并不算显眼但却十分干净的墓碑前仿佛在低声地说些什么一样。

  男子伸出指头朝碑上的头像伸去,却在即将碰触到之前停下了,随即又缓缓地抽了回来。上安的夏天很热,但身着黑色衬衣同时戴着墨镜的男子却丝毫不在意,只见他轻轻将一束包裹完好异常生鲜的白菊放到了碑前,那神态既无奈又伤感。

  「盈卿……半年多没来看你了,后天又是你的忌日,届时我可能会被安排去德国汉诺威参加一个跟市里的一个合作项目,因此今天提前来看你,对不起了……」

  「盈卿,在那边还好吧?一年多了,还住得惯吗?不知道下边的夏天会不会也和这里一样这么热?」

  男子对着墓碑喃喃地净说着一些叫人摸不清状况的话来,这也难怪,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你有我有大家有,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今天是你女儿小芸的生日,我真想登门好好地去抱抱她,然后送她一份她最喜欢的礼物,可是我这没用的负心人根本没有勇气上门去……」

  男人说着说着喉咙开始哽咽了,不过尽管眼眶有些湿润,但始终没见墨镜的下面流出一滴泪来,不过也能看得出此刻他也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如果不是你,苏岑她根本不会得到幸福。你不只是帮了她,还帮我了了一桩天大的心事,单就这份情意,我王魁茂今生今世都还不清你……」

  「人家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可你我之交却胜于骨肉同胞……当时苏岑她恨我至深,一个人回来后又孤苦无依,我想施以援手却不敢面对她,又不好叫子璇知道这件事情,倒是你一肩担当起来,真难为你了……」

  「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其实苏岑不是她的本名,她原来叫苏杭的……这都是因为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对面的柳树上知了鸣吵个不停,好像生怕破坏不了墓园安静气氛似的,不过此时的王魁茂根本就没将这种讨厌的害虫放在心上。

  「我回来后一共给她去了整整二十九封信,谁想全都石沉大海毫无音信,那边通电话之后我又去电问了,那个该死的混蛋骗我说她不慎坠河死了……我这才绝了念头,再后面跟子璇结了婚……」

  王魁茂魁梧的双肩开始不住地颤抖,一向威严叫人不敢直视的副区长此时便如换了个人似地,原来他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存在。

  「盈卿你知道吗?我被骗的好苦啊……好苦啊……直到八二年底我偶然出席一个高校交流会的时候才在人群中发现了她,后来跟别人详细打听,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是个罪人……因为自己的无能叫一个女子受了这样天大的灾难……可是我不敢也不能去见她……我没有办法……只有你,只有你能够了解我,帮我……」

  副区长说着说着俯下了身,将一只手搭在了碑前的阶梯上,就像是拍着多年好友的肩膀一样。这里长眠着他的友人、他的恩人、他的兄弟。

  「你知道吗?那地方太苦、太可怕了,我当时也是一念之差,怕了,想回来,可我万万没想到这样做竟等于把她一个人往火坑里面推……」

  戴着墨镜的男子神色越来越伤感,他对着水泥和石块中的友人不住地倾诉着自己的愧疚,虽然这并不能减轻他心中的负罪感。

  「盈卿……她们母女现在过得不错。无论如何我都会记得自己答应过你照顾好她们,虽然我不能亲手去做,但我对你发过的誓无论如何一定会做到……」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那个可耻的混蛋去年已经被处理了……我亲自去拜托军区陈参谋长的……文着来的……做的很干净……我知道……原本这都是我淌出来的浑水……对不起……」

  说到动情处的副区长伸出手慢慢地摘下了已经戴了很久的墨镜,「侧那……我也真是的……在你面前还摆什么当官的臭架子……你看我这点出息……呜呜呜呜……」

  王魁茂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刻的王魁茂早已哽咽不已,泪水快速地滑落脸庞,击打在那束敬献给挚友的生鲜白菊之上。

  长达半小时的掏心剜腹后,高大威仪的副区长拭去了几乎一生中难得几见的泪水,「盈卿,我该走了,下次我再来看你,保重……」

  副区长起身回头,墓碑上的头像微笑着,好似在目送着一位知心的故人。头像的正下方写着一行竖排的大字「蔡盈卿之墓」,边上则是两行小字,分别是「妻苏岑女蔡芸谨立」。

  车门「呯」的一声发出了沉闷的响声随即绝尘而去,墓碑百米开外的地上是一副破碎的墨镜以及被车胎碾碎了的镜片,其中较大的碎片上面还依稀可见胎印和泪痕。

  窗外的知了声渐渐地淡了下去,小姑娘已经整整练了三个小时的钢琴,是到了该休息一下的时候了。蔡芸阖上了琴盖,却发现母亲依旧出神地望着钢琴的一角,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往事。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沉溺在苦痛回忆中的苏岑被女儿清脆的童声拉回了现实,她伸出依然白皙的双手将女儿慢慢地拥进了怀中,接着将自己的右脸紧紧地贴在了小姑娘的脸颊上。

  「没事的……妈妈没事的……只要你过得开心就好……过得开心就好……」

  才十三岁的小姑娘很难理解刚刚心中还在感慨万千的母亲究竟这句话是要表达一种什么意思,对小孩子来说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毕竟这个世界有着过于残酷的一面,花蕾们过早地知道恐怕会带来沉重的心理负担。

  「后天就是爸爸的忌日了,到时候你要好好告诉爸爸你最近的学习情况和表现哟~」「嗯!我知道的,我要告诉爸爸我拿到上音附中的通知书了,我想爸爸一定会高兴的,妈妈你说是不是?」

  苏岑朝着活泼的女儿微笑着点着头,对于这位曾经历过远超乎一般人想象的生与死、爱与仇、恨与情的女性来说,重新绽放笑容是很不简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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