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当妈妈再度出现眼前,我必须推翻原先的想法:
“天……太美了……”
那超乎想像的美艳女郎的确是我熟悉的--雪姐姐。
她则显得怡然自若:“好了好了……给你夸的我都想挖个洞躲起来了呢!”
我警觉的发现,对于像雪姐姐这样的美女,恭维奉承的甜言蜜语自然是听多了,这样的赞美让我发自内心的赞叹流于庸俗。
(雪姐姐难能可贵的,是在于自然散发的妩媚气质,她一定觉得我肤浅。)
我走到她身前挽着细柔的柳腰,并近附她耳旁:“对我来说,你是最美丽的妈妈。”
这次她灿烂的笑了:“你刚吃糖啦?嘴这么甜不怕我腻死?”
(这样也不对……)
“唉……”
“怎么了?”
我颓丧的摇摇头,不禁懊恼……雪姐姐的好怎么是一般年轻少女爱听的轻浮热语可以形容的,我知道那是因为对她的了解太少,而自己青春年少的洗炼沉稳不够,若非是亲身儿子想必这样的年青男生不会使她着迷……
那个叫庆祥的男人也许具备我所缺乏的,至少她曾想过,将未来一生托付予他,而我……只不过是个还在书堆中找前途的高中生,想到这一股无名的忿恨油然升起……
“你在想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你怎么会懂,我只不过才认识你一、两个月,这种感觉让人真不舒服。)
“没什么……我先下去等你。”
雪姐姐静静的望着我离开的背影,在她心中是不是也觉得儿子也曾经陌生的令人畏却呢?我不想知道……
离开室内令我窒息的空气,不知不觉的来到车库,那辆火红的小跑车瞬间吸引住我。我忍不住抚摸它优美的曲线,在我对汽车有限的认识里,我只知道它身价不菲。
“就像你的主人一样,虽然可以占为己有,却让人有着不真实的梦幻感……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清醒的一天。”
我自言自语起来,随手打开车门坐进驾驶舱,不仅外表动人里子一样不辱其高段的价位……我注意到钥匙没拔下来,钥匙牌上有几个小字写着:
“给我最爱的人——阿瑞”
(给我的?)
难道……原本就没这辆车,是雪姐姐为了我新买的?我应该欣喜的,但意外的发现反而使我有种被看穿的不悦感……
(我连驾照都还没考过,给我汽车根本是戏弄我……)
逃离驾驶座我狠狠的甩了车门,然后大步往车库外走去,然后……我要走去哪里?这里不就是我的家吗?真悲哀……这个陌生的地方居然是我的家。
“阿瑞,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自台阶快步走下来,我心里则百味杂陈。
她自头到脚重复的打量着我,就像妈妈对儿子那样焦虑不安却又殷切的关怀自然流露,脑海里又响起“若非是亲身儿子……”的话来……
“因为我是你亲生的儿子,对不对?”
“什……什么?”她愕然的一头雾水。
“所以你才……我是说你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是你儿子,是不是?”
“这……阿瑞……你在说什么?”
“或者,跟我发生那样的关系只是一种补偿,事实上……儿子终究只能是儿子,你只是不说出来不想伤害我而已?”
她似乎懂了,轻咬着嘴唇眼神透露着哀怨,我一定说出她不愿说的话。
“我说过我会是雪姐姐的……不要不相信我好吗?好!这样吧!我们走,我可以证明!”
她拉着我坐上小跑车,引擎起动飞快的驶离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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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来到有着渡假俱乐部外观的地方--那叫庆祥的男人一定会讶异我们的到来吧!不知怎地心里不由得忐忑不安起来,但在雪姐姐面前,这个时候对我来说已经没有退路。
车刚停妥那高大的身影随即出现踱步走近,一脸轻松欢喜看不出一点惊讶,难道雪姐姐已经先告诉他我们会过来?……还说什么要证明给我看,根本是早安排好的。
“雪儿,真高兴见到你。”
雪姐姐刚下车他就迫不急待的展开双臂迎向前去,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很快地下车“砰”一声把门关上,他才注意到我:“原来还有其他客人……”
这时才有点懵懂的转头望着雪姐姐:“不是其他人,你见过的……我儿子阿瑞。”
他更显得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怎……怎么,你们已经……”
“没错,我们总算是相认了。”
雪姐姐说这话时欣慰的看着我,庆祥却像遭逢晴天霹雳般半天搭不上腔。
“不请我们进去坐?”
“呃……怎么会……一起进来吧!”
这么高大的男人狼狈模样煞是好笑。庆祥并没有招待我们在客厅,反而来到一间像是主卧室的豪华房间。
“雪儿……你看,这里是为我们准备的,喜欢吗?”
我和雪姐姐四目相望,这房里的一切陈设极尽奢华,我想总统套房也不过如此,但这下可就棘手了。
“庆祥,我……”
“先别说,我已经吩咐kevin把我为你精心订制的戒指拿过来,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话刚说完,那叫kevin的男人捧着一个锦盒毕恭毕敬的走进来:“高先生,戒指给您送过来了。”
“给我,没你的事了。”
庆祥小心翼翼的接过锦盒,随即在雪姐姐眼前打开它,里头竖立一只镶满钻石的戒指,一时晶莹光亮乍现让人睁不开眼。
“庆祥……这……这太贵重了……”
“美钻赠佳人啊!这戒指只能陪衬你而已。”
“我不能收。”
该来的总是会来,庆祥脸上有着错愕不解:“为……为什么?”
“我今天过来,是为了跟你解除婚约。”
“解……除……婚……约……”他几乎是一字一字说着,可见这骤变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我想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承受被美丽如雪姐姐的女人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庆祥……很抱歉,虽然我们实质上没有许婚约束,但我认为还是要告诉你一声,我想得不够多……如果对你造成伤害我真的很抱歉。”
他只是呆立原地一句话也不说,堂堂七尺之躯又身价亿万,想必喜讯早已广为告知流传,此刻应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叫他如何面对这样的情何以堪,雪姐姐却是坚定异常冷静的说着,我不知道该说残酷还是叫我感动。
“为什么?……”
“我不想糟蹋你大好前程,我不适合你的,以你这么好的条件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怪我也好恨我也罢……我们没这种缘份。”
“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雪姐姐泰然自若的应变:“我了解,要麻烦你找过律师了。”
庆祥仰起头闭上眼像在整里紊乱的情绪,良久他转过身去:“雪儿……你知道当年钟汉胜会把你逐出家门真正的原因吗?”
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细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