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妻子就起床开始收拾,而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被褥全部拎了出来。我觉得她反应过激,不过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小姨子的行为也太操蛋。那条平角内裤在妻子的威逼之下,被我找了个垃圾袋收了起来。本打算趁着时间尚早,干脆就丢出窗外算了,但考虑到小区里的监控,还是等她走后老老实实当成垃圾处理掉的好。
我的任务是第一时间和局里联系,这么重要的事不能随便和人通话,只能是汇报给上级领导然后统一行动。
鉴于事件的重要性,领导让我在家里等着,派“猴子”开车来取,跟着的还有刑侦科的科长老杜。老杜是“马三爷”的入门弟子,鉴于我和“马三爷”的关系,他和我相处的一直很好。
吃过早饭以后,妻子照例上班去了,我没什么事做,便开始翻腾以前的东西,打算做做恢复训练。作者这些年的刑警,之所以没有因为出身被同事们排斥,除了必不可少的人际关系的维护,最重要的是当初领导一句很重要的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十几亿国人除了不懂事的孩子,没有不知道这句话的,可真要持之以恒地做下去却并不容易。可我们这些做警察的就不行了,再懒也不能在这上面偷懒,尤其是刑警。当面对的犯罪分子专业作案的比率越来越高的时候,良好的身体素质就不仅仅是破案的重要条件,更是保命的必要了。
三年前市区出了一件绑架案,绑匪的作案水平很高,所有我们能用的手段都不灵了,最后直接上报到省里,还是首都派来的专业技术支援解决的问题。
但是尽管锁定了绑匪,抓捕也是重要环节,而且人质身份敏感,是个带着政协委员身份的企业家,在当地几乎人尽皆知。这案子因为绑匪的低调没有惊动太多人,但也不可能拖延太久,据说中央领导都听说了。没办法,谁叫咱离着近呢?
最可恨的是绑匪为了安全,直接进了山里,结果这一进山就出了我们的辖区,主客颠倒了。我们成了“协助办案”的一方,弄的当时这个憋屈!
但是没办法,任务终究还要执行。
山区里面地势险要曲折,绕了没有多久竟被绑匪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这一下所有人都坐蜡了。关键时刻“猴子”灵机一动找个办法,我们几个“协助”的从山后面绕了上去,然后从三十多米高的山梁上用绳子把人送下去,直接从绑匪的后方擒获了他们。
一开始,因为这个计划的危险性实在太高,上级领导言辞拒绝了。最后还是我们几个牙一咬心一横,由我带头第一个下去,才把任务完成。
不得不说的是,我下去的时候连武器也没有,身上就绑了一根山民上山用的藤木条子,就这样收拾掉的一窝五个悍匪。后面的人上来的时候,没有不感到惊讶的。因为这个我们拿了个嘉奖,连之前那一组技术支援的同僚都看的啧啧称奇,直说我应该去特务连,当警察实在是屈才了。
没有经历过的人恐怕难以想象,面对五个悍匪的危险是怎样的?就算你有枪,只要有一个没被你打死,他就敢拖着你同归于尽!这道理很简单,这是自知必死无疑的亡命徒。
被我弃置已久的泡沫垫如今又平铺在地上,将两侧的架子固定好——这还是当初师父专门给我找的一位老木匠做的,用的是人家精选的硬木做成,承重的能力相当优秀。我的杠铃生了锈迹,尤其是那几块杠铃片,乍一看还不如下水道的井盖儿。
这年月的武行人家不好混,因为武力失去了它依存的舞台,我们这些门人弟子基本上都是各行其是,为的是生存的基本要求。如果不是家世出身的关系,有这么一个发挥能力的地方,师父也没有必要这么看重我,毕竟我的职业决定了是真的需要这样一门技艺。
重新开始的难度比我想象的高,这种痛苦非一般人所能体会。好比你拼劲半生挣得荣誉或者功名,然后又失去,却还有夺回来的机会,那种真实地作用在你的身体上的感触是怎么样的?这一点,恐怕很少有人能够体会。而对我来说,只要还能站起来,还能拥有出行任务的能力,便不必担心真的离开我喜爱的这一行。即便是走了,也有人知道什么时候需要我,我还能回来。否则,我就会成为一个耻辱,而且永远洗刷不掉。
训练计划才执行到一半的时间,门铃就响了,我透过监控看到来的是三个人,其中一个正是老杜。
“资料呢?先核对一下有效性,核对好了马上抓捕!”老杜一进门就喊了起来,连招呼也顾不上打一个,不过这让我感到亲切。
“上我屋里来吧!”一边擦着身上的汗,我把他们领进了卧室。
早晨起来的时候我已经确认过了一遍,但该走的程序是必须要走的,同志们之间的信任越是无私,越是要尊重每个人的职责,不能出人为的纰漏,也没有必要。
直接将画面切到第一个地方,我指向嫌疑人的眼睛。
“昨晚看视频的时候我一直没有发现,直到出现了这个。能够发现它是一个巧合,正好你嫂子进来给我送水,我按了下暂停,结果没想到!”
“这就是天意啊!”一边的“猴子”在摆弄我的DVD,我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情绪,那张盘已经被妻子收走了,不过画面还真是一时半会忘不掉。
老杜则一丝不苟地做着记录,这个表现说明他是有疑虑的,因为说服力不强。
“然后我不是第一时间就确定这是一个目标,因为你们看,这个位置和高度,很容易被认为是一只野兽什么的在潜伏着。”
“比如一只狗?”
“狗眼睛是绿的,一边玩去!”
“然后我注意到一个现象。”之前的视频一直是暂停的,我点了一下,视频继续播放了起来。
“很短的时间……看见了吧?”
这双眼睛在我们的注视下稍微转动了一下,视频中的反光就没有了。但从远处农家而灯光布置出的背景里,分明可以看到一个人影缓缓站起,尽管他佝偻着身子,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但确定无疑是个人。
“这一点确实能说明问题。”老杜记录完了说道。
“不仅是这样,还有物证!”我微微一笑,继续点开另一个档案。
这是现场的照片,以及那一夜采集到的可疑线索。其中一块布片尤为突出,侦查员将采集到的位置以及碎片的成因都放在了一起。
“这里是?”老杜问道。
“不用核对我也知道,视频里出现的那个位置,全村周围只有一处,出个现场一看你就知道了,一目了然!”我心里踏实了,知道至少目前算是有了转机。
一干人等走了以后,我感到一种满足,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成就感吧?至少说明我还是有些用处的,且不论用处的大小,还能继续做事就很好!
当务之急是身体的问题,心里着急可本身却又不能急,这让我很是矛盾。回家的时间还很短,我计划着,打算等到能出门的时候去师父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作为一个警察,知道些常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是一种能力,而神秘的武行,本身便具有这种外人不可见的神秘笼罩着。
将后半部分没有做完的科目做完,尽管只是很小的运动量,但于现在的我而言依旧是一场重负。补充完必要的营养以后,汗水也下去的差不多了,我拎着一身衣服去了洗手间。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现在什么事儿也没有,可我心里还是有些胡思乱想的冲动。比如上次在纸篓里的发现,尽管所有的疑惑都说明没有任何问题,但我总感觉惴惴不安。
“世界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大概我就是这种没事找事的心态吧?
把旧衣服拾掇起来扔进洗衣机,发现里面已经塞了东西,是妻子走的时候扯下来的被罩和床单。尽管没想太多,但我还是在心里问了一句,小姨子即便这么胡来,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亲姐姐的生活习惯么?而且以我的经验,把这样一条内裤塞到女朋友姐姐的床下是什么后果,这种事哪怕是传说的脑残富二代也不会做的吧。
但也只是想想,有些事情怀疑多了自己恐怕会先出毛病,还是顺其自然吧。我该上洗衣机的盖子,按动开关,走了出去。
或许是因为锻炼过的关系,这时候的我感觉有了些力气,尽管还是虚弱的感觉,不过确实有一种强了不少的感觉。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等待的时间里我看到两手空空,就给自己找了点事来做。这是我特意嘱咐妻子的,就是简单的家务活由我来做,正好可以锻炼下身体。她倒很痛快地答应了,毕竟她也没什么时间来做,不如趁这时候交给我,谁叫我自愿呢?
先是把握自己的屋子收拾完,然后就是客厅。这时候我身上已经开始出汗了,说明我的体力还不想自己想的那么好,不过终究在恢复,尽管我的动作还是比较慢。其实说起来,我的上必不能算是严重,因为终究没伤在脑袋上。
出院的时候医生主要交代给我的是内伤,但如果不是自己作死,其实基本上已经没了什么大碍。饮酒是不允许的,如果可能还要戒烟,但目前看来可能不大。
我以大概每三步停一下的速度走到了妻子的门前,彼时她的门开着,里面的陈设一目了然,这才是我熟悉的样子。看来之前反锁的房门是小姨子温霁所为,大概是他们离开这里时候的事儿。
经过门口的时候,我一瞥,恰巧看到妻子放在桌上的笔记本。
按照常理,这个东西不用的时候是闭合着的,用的时候就打开。为了方便看屏幕,基本上打开的角度要在九十度以上才行。眼前的这个却只开了一点,这是怎么回事?
我出于职业本能把它拿起来查看了一番,却发现在侧面还有一个U盘。这小玩意的个头不大,不过是个金属的,不知道是谁用的东西。想到小姨子那个胡来的劲头,我心里就是一阵叹息,恐怕以后还有的愁。
没什么发现,平白无故我也不愿去翻妻子的电脑,就这么准备把它放回去。
结果没想到拿起来的时候把连在笔记本上的线也拽了出来,往回放的时候就不好放了,而同时我也发现,这笔记本摆放的位置也不对,明显是高了。
我拔掉电源线,把它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坐到椅子上。很明显,这么一来是根本不可能用的,笔记本下面还有一摞文件盒,两手需要举着才能够到键盘。我仔细看了看,键盘上有一点浮灰,应该是短期内没有用的缘故。
这就有点费解了,要是这样的话,电源线应该是收起来的。插着电源应该是开机时候才有必要,像这种常识常用笔记本的都养成习惯了。
掀开屏幕,点了两下鼠标,我发现果真是开机的状态。但桌面上并没有什么,倒是任务栏显示有程序运行。我点了一下想打开它,却不料弹出了一个提示框:磁盘存储空间已满,是否导出删除视频?(大概是这么一句话,领会精神)菜单后就是所谓的“视频”的背景,也就是软件暂停工作时候的最后一帧,现在正对着的是我的后面,妻子的床头。我一下就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是那个U盘!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什么视频?录像?偷拍?谁?
这是我全没料到的情况,不过还好,一切资料都在手上,我还有时间知道答案。可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妈的!
桌面上显示着视频正在导出的提示,没想到时间竟然需要一个多小时。等不了了,我先终止了程序,然后拔下U盘,才慢慢地走向门铃的位置。
“姐夫!”画面上猛然冒出来一个脑袋,正是小姨子本人。
“你呀?”我沉着脸。
“对呀,你先上我上去!”她喊着。
“那你先跟我说说你在我屋里留下什么东西了?”这事情瞒不住,挑开了说更好。
“啊?”她很惊讶,然后有些惊慌。
“找你姐要去吧,回头让她领你进来,他不原谅你我也管不了!”我关闭了对话,不打算再搭理她了。
“温霁来过了,我没让她进来,她去找你了。”给妻子打了个电话,我心里依旧很不高兴,姐妹俩就算差了一轮(属相一轮12年)的年纪,可这性格差的也实在太多了,都不像一个家庭出来的。
“你甭管了,还想进门?我非得好好拾掇拾掇她不可!”妻子恨恨地说道。
但我也没时间理会这个了,偷拍的事情可大可小,我不认为这是温霁的胆子做得出来的事情。如果有什么不该拍到的东西,后果是不能想象的。
果真,在我的电脑上,软件运行的速度快了不少,但令我震惊的是,这个小东西不光是能拍摄,居然还有发送无线信号的远程传输的能力!还好,这个功能是灰色的,说明购买者没有买下这个功能。
视频导出的效率随着主机的更换大大提高,但即便这样还是用了半个小时以上才得以完成。我把软件中的信息记录下来,备作他用,然后把那个U盘放了回去,依旧装在笔记本上。
打开视频到没有费什么力气,是电脑常用的视频格式,这让我省了不少力气。看了下播放栏的时间显示,这段视频竟然录制了整整十二个小时的内容!他的容量到底有多大?看来这方面的知识我需要补充了。
画面开始时黑乎乎的,然后陡然一亮,小姨子的面孔显现了出来。可惜和平时大为不同的是,此时的她身上不着寸缕,而且在确认打开了视频之后还刻意向后走了两步,好让自己整体呈现在摄像头面前。不得不承认她的身材实在是好,除了这个人事部我不喜欢的,躯体完全可以称得上一个尤物。
她转过身,还原的臀部堪比欧美的模特,丰满的几乎赶得上一个足球!然后就听到她扭头问了一声:“你好了没?”
却原来是音画同步的,科技的强大在这种情况下被我领教,实在不知道是该作何想。
一个男人走进视野,看样貌是个青年小伙,长得倒很不一般的样子,就是看上去似乎有点怯懦。
“你姐跟你姐夫不得杀了我?”原来他是担心这个,不过这也说明这件事的确是温霁自作主张。
“你行不行!不行赶紧说话,你信不信我随便一个电话就能找来三五个人把你换了,你干不干?”温霁的语气听起来不像善类,我这时也眉头一皱,推断着她背后的意图。
此时的小姨子,和我知道的根本不是一个人了。
那小伙儿听了这句话似乎有些恼了,一看就是生了气的样子,闷着头走过去,什么也没说抄起小姨子的身子就顶了上去。因为角度的关系,我只看到他的屁股一震一震的样子,但看得出来力气用的真是不小。
画面中很快传来连续不断的“啪啪”声,夹杂着女人的叫喊,以及他们终于转换过来的体位。对这画面的小姨子已经陷入癫狂,两腿拼命打开着,我这才清楚地看到她那里不仅干净无毛,还有一个显眼的刺青。
林檎,一个绝大部分人陌生的词汇,但在北方它指的就是苹果。知道这些却不是因为我对苹果熟悉,而是这个纹身背后的一个神秘女人。只是随着当初的一场大火,我眼见着她和她的姐妹离开了这里,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我的脑子一片混乱,但我很清楚,她们的案子从开始到最后,与我根本就毫无关系,即便是回来找麻烦也找不上我才对。
这代表着“诱惑”的刺青纹在小姨子耻骨的右侧,那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里是她的敏感带?我的思路有点跑了。
就在两个人奋力冲刺的阶段,不巧电话声响了起来,听到那音乐也知道是温霁的。他们的节奏随着电话而放慢,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温霁弯着腰,身后依旧贴着那个小伙子。
听她说话的内容,应该就是妻子打来的。
“一会小军来接我……我知道了……我晚上再过来。”
像是对身后男人的表现不满,小姨子的屁股一摇从他身上脱离下来,然后转身把他推倒在床上。似乎摄像的位置原本就是对着床的,接下来两个人的全部动作一盖都没有遗漏地收入到视频里面。
开启的双唇猛地从男人胯下揪出异物,不断地吞咽着,直到它笔直向上再无一点弯曲的弧度。
小姨子跨了上去,现实低头深吻,微微敞开的阴唇清晰地映现的我的视线里。那上面被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后形成的反射闪亮着,然后向下拉出长长的一丝,像是吐出珍珠的蚌壳一般明晃晃。
但可惜,这时我才注意到,男孩的本钱并没有想得那么雄浑,还不及温霁的小手一握!这让我奇怪起来,她是为了什么呢?
从一个成年男人的经验判断的话,这诡异的发现给我造成的感觉是很奇怪的。那短小的不值一哂的物件,怕也只能在小姨子的臀沟里游荡,若是想要混入港口,怕是比徒手登上珠峰还难。
不过或许也未必,这不她在帮他了,如果是女上位的话,机会倒是的确大上不少。我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张光盘,尽管暴露了不少,却并没有真切的看到两人相交的画面。要是准确地说,我进门时候看到的画面,依旧是男人在后面冲撞的样子。
那么这两个人就都很可疑了——又是职业病,只要看到超出常理的行为,我第一时间就会想到事件背后不好的可能。
没什么可看的,我开了快进,这样一点点看下去岂不是要看上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