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贝奇的干扰,北璃的生活再度回到了正轨,只不过,过於敏感的身体的确给她带来了相当的烦恼。
清晨醒来时,双腿间必定一片湿滑,需要更换新的内裤,床单也被濡湿小半,而且这种现象随着时间的推移日渐严重,到後来,淫靡的汁液甚至完全浸透了床铺,流到了地板上。
这种时候,清洁魔法可真是帮了大忙。
处理日常事务时同样麻烦,不仅要忍耐谈话时香舌震动的快感,亦要忍耐行走时敏感处的摩擦,毕竟她不可能总是悬浮在空中吧,而且面对他人时也不能随意地使用清洁魔法。
所幸她机智地穿起了长袍,将大腿上滑落的淫液遮掩在长袍内,想必应该无人能注意到了。
另外,在人前被刺激得发情这种极度的羞耻与不安,同样被她运用多年来形成的平静肃穆的表情给强行按捺了下去,至於心中的纠结与羞耻,自不可与人言。
一切都是出於无奈,都是那个混蛋的错,北璃始终这样安慰着自己。
而忍耐高潮这件事情,更是无比的辛苦。
是的,必须要忍耐。
虽然每天经过睡眠後,一天的情欲会相应缓解不少,但如果不管不顾的话,单单依靠谈话大概也足够她在睡觉前抵达高潮了。
濒临高潮的次数已经无法计算,那种时候,才是她最艰难的时刻。
独自一人还算勉强可以忍下,只需要立刻停下一切动作休息一段时间便好。可怕的是当其他人也在场的时候,明明知道自己再继续说话或者走动就可能随时在他们面前露出高潮的丑态,可又不得不说、不得不走。充盈在体内的快感令她焦虑不安,脸上却丝毫不能露出任何的异样,甚至偶尔还要保持微笑——那一定是无比苦涩的笑容吧。
毫无疑问,濒临高潮时的忍耐,全凭自身的意志。
但既然是忍耐,就必然有极限——那是远离贝奇第四天的午後,艾丽娅拉着她去郊外谷仓检查时候的事。
原本上午各类麻烦的事务就让她体内的快感积累了许多,可艾丽娅并未让她有午休的时间来缓解快感,而是陪同她直接搭乘马车前往城外的谷仓。
因为事关那名逃跑的魔族,所以北璃毫无反驳的余地,只能继续忍耐着身体的快感,跟随艾丽娅前往调查。
马车由艾丽娅驾驶,她则坐在车厢内。
前往郊外的路并不好走,一路上,马车相当颠簸,不断剧烈地上下跳动、左右摇晃。北璃坐在车厢内,更是被颠得如兔子般一跳一跳。
当然,她并不会因此感到难受,只是,她如今濒临高潮的身体可容不得这样毫无规则地震颤。
她银牙紧咬,可终究忍无可忍。
激烈震动所导致的快感一点点地突破了她忍耐的极限,而这之後,她的脑袋瞬间就化作一片空白,双眼一闭,什麽也不知道了。
……
圣女宫,卧室。
犹如馥郁的花香溢满房间,当金黄的余晖浸没整个房间时,北璃突然睁开了眼睛,她挣紮着从床上坐起,擡头四顾,以昨日的心绪望着今日的阳光,仿若做了一个隔世的梦,心里空荡荡的。
这里好像是她的卧室。
北璃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为什麽她会在卧室里?
随後,她察觉到了某种异样,快速将右手从丝滑的薄被内抽出,惊异地发现自己的手中竟握着一张陈旧的地图。
头脑有些昏沈,但这并不影响她将地图展开查看。
这是一张圣菲利亚王国的城镇分布图,而时间是——她看到了左上角的数字——新历467 年。
六年前的地图……
北璃眼角微跳,顺着地图的边缘仔细搜索起来,然後,顺利地发现了那个位於东方边境的一角,早已在现有地图上消失的城镇。
深吸一口气,北璃将眉头拧成一团,陷入了沈思。
然而,她对手中地图的来源丝毫没有印象,甚至连记忆都只停留在先前即将高潮的瞬间。
到底发生了什麽……
「圣女大人?」
轻柔的呼声将北璃从恍惚的状态中唤醒,她蓦地扭头,只见一位面容陌生的少女正端着木质托盘站在床边,托盘上盛着碗碟。
「圣女大人?」少女将托盘放在床头的木柜上,凑近她的俏脸,又喊了一声。北璃望着少女,神情稍显疑惑,奇怪地问道:「你是?」
「我是负责照顾您的侍女,贝儿。」少女轻快地答道。
「我好像没见过你。」
「我是新来的侍女,艾丽娅大人让我今後专门服侍您的饮食起居。」
北璃抿了抿唇,想要拒绝,毕竟她过去也没被人如此细致地照顾,但不知为何,这个想法方一升起随即就莫名地消失了,最终,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不再理会侍女的来由,而是想到了另一个事情,又问道:「今天是几号?」
贝儿想了想答道:「5 月7 号,您昨晚才和艾丽娅大人一同回来的。」
「昨晚?」北璃的眼神闪烁了一瞬,「她说过发生了什麽事吗?」
「据艾丽娅大人说,前天您探查谷仓时遭遇了魔族,然後与她追踪了一天一夜,最後还是让魔族侥幸跑掉了。」
低眉凝视着手中的地图,北璃揉了揉眉心,还是想不起来之前的记忆。
「圣女大人请先喝粥吧。」贝儿端起一旁托盘上的青色瓷碗,拿着瓷勺,轻声提醒道,「听说您的魔力又使用过度了,最近请不要再使用魔力,好好休养一番。」
说着,贝儿便舀了一勺白粥,递到了北璃的唇间。
「唔……这个,我自己来吧。」芳香的气味传至鼻间,北璃不好意思说道。
贝儿没有继续坚持,点了点头。
「明白了。」
将手中的地图重新卷起放到床头,北璃接过侍女递来的碗勺,优雅地品尝了一小口。
稠度恰好的香甜白汤混杂着软糯晶莹的米粒,荡漾在口腔内,犹如树叶罅隙间的屡屡阳光,霎时驱散了北璃心中的浓厚雾霾,清香的气息充斥在唇舌间,让她不由得沈浸在这份梦幻的美味之中。
一口又一口。
腮帮微微鼓起,北璃并未意识到自己原本优雅的姿态已然不再,绝美的面容流露出满足的神情,犹如饥饿数日的女人遇到了美味的饭菜,贪婪地咀嚼着口中的白粥。
咕噜——!
喉咙鼓动间,北璃咽下口中完全被嚼碎的米粒和香甜的粥水,她捧着瓷碗,一双闪亮的黑眸惝恍迷离,仿佛看到了什麽奇异的景象,双颊泛起红云,耳边甚至有诱人娇媚的呻吟回荡。
额头不知不觉渗出细密的汗水。
「这…这是什麽?」北璃擡起头望着身旁的侍女,艰难地咽着口水,唇齿间逸散着香甜的气息,舌根处,之前一直感觉毫无食欲的味蕾犹如贪婪的魔鬼般催促着她继续。
握勺的手微微颤抖。
而北璃的娇躯亦微微颤动着。
「这是白粥啊。」贝儿满脸不安道:「难道不符合圣女大人的口味吗?」
白粥……
北璃低头看向碗内,那颗颗晶莹饱满的米粒的确是白粥没错,可她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咬了咬牙,北璃抗拒着内心的欲求,强迫自己将手中的瓷勺放下,勉强笑道:「我吃饱了,把这些拿走吧。」
「好的,请圣女大人好好休息吧,我去将这些倒掉。」
贝儿从北璃手中拿过碗勺,放在一旁的托盘上,随即端起托盘,朝门口走去,而侍女的背後,北璃张了张嘴,仿佛想说些什麽,最终却什麽也没有说。
倚靠在床头,待到侍女离开後,北璃悄然掀开身上的薄被,望着大腿根部的湿滑水色与那朵紧闭的粉嫩花唇,脸颊再度泛起热意。
「清洁…唔……」北璃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停下了魔力的调动,自语道:「最近还是不要使用魔力了,任其风干好了。」
「先起床吧。」
这样想着,北璃从床上翻身站起,走向一旁的衣柜。
巨大的全身镜前,一位绝美的少女打量着自己的赤裸娇躯,神色微怔。
她现在竟然一丝不挂,没有任何蔽体的衣物,而之前她竟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好奇怪……
而且她小腹上的纹路与之前的模样有了不小的变化,那原本只有一颗空荡心形的图案,此时,其周围竟然扩散出如同双翼一般的瑰丽线条。
北璃皱起眉头,这种情况并不正常,或者说相当反常。
伴随着记忆的丢失,她似乎还丢失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随手打开衣柜,北璃伸手轻抚其内琳琅满目的服饰,眼神流转,考虑着现在应该穿什麽,而这亦是每位爱美的少女起床後必须花费时间纠结的问题。
「圣女大人的话,您今天晚上需要穿这一套衣服喔。」
北璃豁然回头,面如桃花,只见自己身後,侍女贝儿捧着一套崭新的白色衣装与鞋袜,并将其轻柔地放在床上。
侍女的视线落在北璃的脸上,似乎对她赤裸的模样视若无睹,反而催促道:「晚宴要开始了,圣女大人今晚可是主角,请尽快更衣。」
「诶?」北璃轻轻遮掩胸口,双腿并拢成一线,惊讶道:「待会有什麽晚宴?!」
她怎麽一点儿也没有印象?!
「圣女大人的淫乱破处晚宴呐。」贝儿理所当然地说出了某种让北璃浑身一震的字眼。
一瞬间,北璃的神情变得有些奇怪,或者说怔然,但很快,她的表情恢复了平静,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默默地走到床边,甚至不再遮掩自己雪白的娇躯,北璃缓缓展开那件雪白的礼服,头也不回道:「贝儿你先出去吧。」
「好的。」
并未立即穿上衣装,北璃反而将视线投向床头那份被卷起的地图,黑亮的双眸流露出极其复杂的神情。
无视於自身的赤裸,北璃一时间竟站在原地神游天外了。
……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渐渐变得晦暗。
终於,卧室的木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敞开,只见一只纤纤玉足迈过门槛,在银色高跟鞋的衬托下发出莹莹白光,夕阳最後的余晖中,一位清雅淡然的少女从幽暗的室内走出。
香肩半露,柔滑的肌肤犹如凝脂,而雪白的抹胸更让其纤腰盈盈似不足一握,披散的如丝黑发与纯白的盛装交相辉映,犹似身在烟中雾里。膝上三分的蓬裙随风波动,好似抚摸着裙下那双被吊带白丝包裹的纤柔美腿。
「走吧。」
北璃扭头看向门外的侍女,那瞬间的神色里竟然透出一股让贝儿讶异的平淡。今日的北璃似乎比之往日更让人为之所摄、不敢亵渎,但那冷傲清丽的姿态下却又仿佛透露出一丝勾魂摄魄的妩媚与娇羞。
而直至离开圣女宫,竟也没有任何骑士前来问询圣女大人的去向,他们只是远远地望着,然後默默地行注目礼。
圣女宫外,一辆黑色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上面没有车夫。
并未多言,北璃登上马车,闭目养神,而贝儿则坐在车夫的位置,拉起套绳,驾驭着马匹朝不远处的街道驶去。
飞驰了近十分钟,马车在城东的一处院落外停下。
青灰的瓦顶下,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半掩着,门上是铜制的牌匾,门下是石质的台阶。
在贝儿的陪同下,一身纯白盛装的北璃走下马车,安然地踏入寂静的宅院。打开大门,迎面是一座影壁,用来遮挡外界的视线,而影壁旁,一道熟悉的身影朝北璃走来。
「圣女大人,好久不见。」
北璃并未关注那个熟悉的身影,反而扭头将视线投向把大门关闭就站在她身旁的贝儿,漠然道:「你又在打什麽主意?」
「圣女大人,您在说什麽?」贝儿一副迷茫的神色。
「非要让我揭穿你吗?」北璃眼神微眯,流露出忿然的寒光。
「哎呀……」贝儿挠了挠头,满脸古怪,「难道对圣女大人的催眠又被突破了?」一边说着,贝儿随手将自身的幻形魔法解除,显露出真身。而此时,北璃才重新将视线转向不远处的「贝奇」,蹙眉问道:「他又是谁?」
贝奇摸了摸鼻头,随口解释道:「人偶罢了,圣女大人不要在意。」
「那我能毁了它吗?!」
北璃脸上充斥着危险的神色,手掌甚至已经攥成了拳头,似乎对某人含恨已久。
「咳咳,别……」贝奇赶紧挥手,让某个笨蛋人偶快跑,「高级人偶材料很昂贵的。」
冷着脸,没有理会某个抠门的男人,北璃自顾自地朝院子内走去,随意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院内中央有石栽盆景,盆景上挂着魔法灯,盆景下隐隐现现金鱼浮动,而周围的光线有些晦暗,景象倒是不甚明朗。
「这就是你选的地方?」北璃平静地发问。
跟在北璃的身後,贝奇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将脸上的尴尬收敛後,反问道:「莫非圣女大人已经准备好了吗?」
北璃倏地停下脚步,身形被屋檐的阴影覆盖,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塑。
而贝奇则快走几步,绕到北璃的面前,在少女略显晦涩的目光中,伸出手,轻擡起她微翘的下巴,凝视着那张似蹙非蹙的俏丽容颜,又道:「其实,圣女大人昨日可以拒绝的。」
「你没有必要将他人的命运与自己连在一起。」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没有拒绝贝奇的调戏,北璃鄙夷地白了他一眼,「而且,如果我拒绝的话,你应该会用其他更卑鄙的方法吧。」
贝奇神色不变,反驳道:「怎麽会呢?」
尚未发生的事,他可不会承认,即便他真有准备後续方案,况且方案这种东西,只会藏在心里。
「哼!」低低地发出不屑的鼻音,北璃不再理会贝奇的反驳,「总之,就以之前的协……协议来做。」
提起协议,北璃冷冽的语气终於变得柔软,甚至带着一抹难掩的羞耻。
手掌离开少女温润的脸蛋,贝奇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提醒道:「既然圣女大人又一次意外从催眠中苏醒了,那麽这次是否需要我再度帮忙呢?」
「自欺欺人罢了。」北璃撇了撇嘴,断然道:「不要了。」
「我还以为这次圣女大人又会主动要求被催眠呢,有些事,圣女大人昨天可仍不愿意面对。」贝奇打量着北璃平静的模样,笑问道:「看来圣女大人真的想清楚了?」
北璃不置可否,只是抿了抿唇。
「那麽,根据协议——」贝奇饶有趣味地望着北璃,嘴角翘了翘,凝视着她如水的双眸,补充道:「我们是否应该重新认识一下呢?」
「毕竟,你现在可是我的性奴隶了呢。」
「我说的对吗,圣女大人?」
「只是暂时……」北璃蹙眉强调着协议中相当重要的一点。
「这是自然。」
贝奇无所谓地点头,随即便站在原地,不再说话,似乎等待着什麽。
於是北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知道贝奇想要听到什麽——那是协议上她亲口同意的条件。
良久,她终於张开嘴,微微低头,清冷悦耳的声音里仿佛没有带有任何情绪,平静道:「璃奴见过主人。」
摇了摇头,贝奇也不恼,失笑道:「不够喔。」
不够……什麽不够?
北璃并不蠢,从简单的两字中便理解了贝奇此刻的欲望,他不仅需要臣服的语言,还需要臣服的姿态。
身为奴隶,应具备何种姿态?
过去被贝奇玩弄的记忆莫名地浮上心头,心中幽幽一叹,北璃擡起头,平静的目光中闪过一缕复杂,接着,身子渐渐落下,双膝并拢跪地、擡头挺胸,双手聚拢放於大腿上,昂首望着俯视着自己的贝奇。
思绪万千,最终却只化作一句清风拂面般的温润细语。
「璃奴见过主人。」
话音未落,北璃柔柔地拜下,银丝滑落间,她的双手成内八字状向前贴地、身体前倾、上半身擡起、额头轻触地面。
贝奇面露异色,可他非但没有应声,更是落井下石般擡起灰黑色的短靴,踩踏在北璃伏低的後脑上,左右碾动数下。
灰扑扑的尘土自鞋底落下,洒落在银丝上,仿如无暇仙子落入滚滚红尘,仙心蒙尘。
感受到头上的压力,北璃向上抗拒了一瞬,随即蓦地放弃,双唇紧抿,双目轻闭,任凭贝奇羞辱,而少女的眼角,数颗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
数分钟後,贝奇发出莫名其妙地问话:「你明白了吗?」
「璃奴明白了。」顿了数秒,北璃屈辱地回以答案。
「好。」贝奇松开脚,朝远处行去,随後回头道:「随我来。」
「是,主人。」北璃轻柔地应道,微微擡头,却没有起身,犹如一条初生的美人犬,朝贝奇的位置屈辱地爬去。
作为圣女,她自会扮演好圣女的角色,驱除魔患,为天下开太平;而现在俯首为奴,她自然也会努力扮演好奴隶的角色,奉献肉体,侍奉主人。
这是他们间的约定。
而约定,她定会遵守。
瞥了眼朝前蠢笨爬行的北璃,嘴角莫名地扬起,贝奇转身朝宅院更深处走去。
无论北璃此刻的内心到底是在应付抑或是抗拒,但她现在的一切行为都源自真正的自我意志——即便那是被限制在一纸协议上的自我。
人类总是容易被规则所限制,那些条条框框的道德与法规,何尝不是对人类本身意志的扭曲?
而现在对北璃,贝奇已经无需施加任何催眠了。
因为,他们之间,被一种更加磅礴宏大的力量联结在了一起,比之催眠洗脑的扭曲更加完美,也更加牢不可破。
这种力量,可以称之为契约,也可称之为规则。
或者,以神秘学极致的名称来勉强代替,称之为——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