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祭祀在族老的祭词中逐渐落幕,往年最终环节的祷念祭词是鸣夏最喜欢的,他以往在翻阅地理志异时常会涉猎古人在山水方面的描绘,《水经注》、《徐霞客游记》等都熟读多遍,尤其是汪大渊的《岛夷志略》,字里行间透出天方夜谭般的惊叹感,每次读到高潮部分,他都心生向往,恨不能生於当时与古人遨游于寰宇中,去探索那未知的神秘世界。
得益于此,鸣夏的语文深厚得令人发指,尤其是文言文部分,作为语文教师的母亲,都不敢轻易给他解释书里的文章批注,近些年来醉心於建造长城事业的母亲已经将早年的文学功底落下很多,有时候见到儿子因为自己解释不出而撇嘴的鄙视模样,就狠狠敲他脑壳,母子嬉闹上一番,这也是他们另一种亲近的方式了。
正因为上述诸多原因,鸣夏能轻易解析大部分的古文含义,有时候自娱自乐地写上几篇家乡纪事,不过这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长垣乡一贯出文人,他哪敢班门弄斧,族里每年的祭祀都有高手执笔,写出来的祭词严实古朴,又不显得缥缈而让人摸不着头脑。鸣夏每次听族老抑扬顿挫地念文,摇头晃脑地颇为有趣。
今年他却失去对祭词的兴趣,耳朵虽朝着族老的方向,但总是心不在焉的,母亲在旁边提点几次,他也不在意,眼神只是漫无目的在人群中飘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寻找什麽。
飘着飘着,他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要找什麽,在侧後方的人群中,班主任跟她丈夫站在一块,之前跟着的小女孩却是不见,许是带回家给她姥姥了。
班主任低声跟她丈夫说着话,却没注意到对面的人群里,她的学生将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鸣夏不知道自己的眼光已经渐趋於炽热,今天班主任没有如同往日穿得刻板让人不敢接近,可能是天气缘故,她上身披着一件浅粉色镂花的无袖短衫,下身一条浅蓝的丝质长裙束起腰身,脚上似乎还是那天鸣夏所见的细带白凉鞋,红色油亮的指甲在裙摆间若隐若现。
鸣夏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端详班主任,其实她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虽近中年,皮肤依旧白皙紧致,浑身散发出一股知性熟女的雅致气息,微卷的长发在她的娇俏笑靥中轻轻摆动,当一缕长发落到眼前,她捻起兰指将长发捋到耳後时,鸣夏竟呆滞起来,周边的人脸都模糊起来,族老的祭词妇人的呢喃,都似乎渐渐远去。只有班主任的笑脸在他眼中更加清晰起来,糅合在不远处的嫋嫋熏烟中,鸣夏十六年来浑圆一体的内心世界似乎传来一丝破裂的声音。
人群里班主任有所感应般抬头,刚好看到鸣夏在人群中呆滞的模样,往日里这个学生都是一副伶俐自信的样子,何时出现这幅痴呆样,她心里觉得甚是有趣,反而觉得此时的鸣夏更加可爱了,「噗嗤」一声笑出来,又抿着嘴朝鸣夏笑着点点头,然後转过头去跟她丈夫说了几句,转身自己先离开。
鸣夏被她突如其来的招呼弄得有点手足无措,心里寻思:完了,这幅傻样居然被老师看到,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傻子?还是说她发现什麽了?
正纠结的时刻,班主任刚好要转身离开,班主任的丈夫罗老师也认识鸣夏,他对这个好学又尊师重道的学生也很是欣赏,隔着人群朝鸣夏点点头,鸣夏朝他挤出个笑容,内心却想着:祭词估计还有一个多小时才结束,薇华老师此刻先走干嘛?带着满脑子疑问,他下意识在人群里搜寻起来,果然人群里没有看到校长的身影,作为族里每年的头等大事,校长又是乡里教育机构的头头,不参加实在没道理。
鸣夏不知自己是怎麽想的,几乎立马就捂着肚子,朝身边的母亲说:「妈,人有三急,我先找个地方解决下。」
旁边的老妈正仔细听着祭词,胡乱「嗯」地一声应下,也不知有没听清楚。他也不管了,离开人群就绕了条小路,急匆匆往学校方向跑去。
学校其实离祠堂不远,隔着一条稍显狭窄的小溪,十来分钟的路程就到。
暑假里的校园静悄悄的,鸣夏没从大门进,随便找了道低矮的墙,几个蹬步就翻墙而过,进了学校,鸣夏下意识地向办公楼走去,此刻他不知自己想做什麽,但又清晰地了解内心在渴望什麽。
绕过几片桃李花香,校舍尽头的办公楼又呈现在眼前,他恍惚间好像很多年没来过这里,一切突然是那麽陌生。
抬眼望去,二楼楼梯口的办公室依旧紧闭,但鸣夏的直觉中,里边有人。既然来了,该怎麽办?
鸣夏寻思一阵,弯下身脱了鞋,光脚拾阶而上,老旧的木质台阶微凉,他感觉走了漫长的一段路才到二楼楼梯口,清风徐来,他面无表情地眺望远处,房里隐隐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鸣夏深吸一口气,内心深处告诉自己得离开了,身子却不受控制般趴下来,昨天的洞口仍然没被堵住。屋内的光线比昨晚的充足,这也让他看得更加清晰了。
依旧是校长跟班主任,校长今日穿着一套灰色的运动装,将近知天命的年纪,头发却梳理得油黑光亮,黑框眼镜已经拿下放在床头的小柜上。两人面对面站着抱在一块,嘴对嘴亲吻着,不时发出「啧啧」声,校长的双手也没闲着,右手在班主任的胸前揉搓,左手却缓缓下滑伸进班主任的裙缝,再深入的时候却被班主任抓着,只听她娇嗔:「要死啦,昨晚不是才给过你麽,怎地今天还要?待会老罗看不到我又得找了。」
校长颇为古怪地笑着:「我的好薇华,这不是你太诱人麽。放心,祭词念完还有一个小时,你待会跟小罗说你回来整理点资料就行喽。」说完他猴急地在班主任身上揉弄起来。
「好啦好啦,别待会把我衣服弄皱了。」打掉校长作怪的手,班主任笑了笑,那声音酥软人心,这笑容鸣夏清晰记得,只有跟校长一块时,她才会有这样魅惑的表情。
说着话,班主任已经俐落地脱下长裙,内里是一件小小的白色丝花绸质内裤,还没等鸣夏反应过来,她又脱下内裤,露出白得耀眼的滚圆肉臀,一条黑色的幽谷随着她的走动时隐时现,烟黑的阴毛顺延到小腹边,腹股沟边两条深陷的线条交汇到如蚌肉般的阴唇边。
鸣夏顿时口乾舌燥起来,而随着班主任躺到小床上,丰腴如白脂的双腿支在床沿,顿时整个阴部凸显出来,大阴唇鼓鼓的,略显褐色两片阴唇里粉嫩的肉壁随着呼吸时而闪现,那朵如烟囱的菊花边,几根俏皮的阴毛随风摆动。
班主任回过头拿起枕头垫在腰上,却看到校长已经呈呆滞样,她抿嘴笑了下:「傻啦你,还不快来。」说完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地侧过头,「咯咯咯」笑起来。
校长已经迫不及待拔下运动裤,连脱掉都来不及,一根粗黑黝亮的肉棒就这样硬生生戳进班主任已经有些湿润的阴穴。
「哎呀,你个死人,每次都这样,轻点。」
班主任虽是埋怨的语气,双腿却不由自主夹紧校长的腰身,两条修长白嫩的脚如兰芝轻微晃动,随着校长的抽插缓缓发出如哭似泣的呢喃软语。
鸣夏脑子里如同昨日般轰鸣起来,他不由瞪大双眼,呼吸渐粗,双手趴在台阶上,浑身却轻微颤抖起来,他不知这是愤怒还是兴奋,他也不愿去剖析细想,只知道眼里整个世界只剩下屋里那张晃动不停的小床。
床上的校长在抽插中掀起班主任的上衣,羊脂白玉般的肉球被包裹在荷绿色的胸罩里,校长来不及解开罩扣,往上一推,两个浑圆的雪白乳球如刚发酵的面包软糯下来,褐色的乳晕中,乳头峭立空中,校长猴急地来回揉弄舔逗着,班主任此刻却像哺乳的慈母,抱着校长的头,充满爱意地看着他。
随着校长下身的抖动,鸣夏看到有几丝亮晶晶的如蛛丝般的线连接在班主任的穴口跟校长的肉棒间。此刻整个世界只剩房里交合的两人以及墙外的鸣夏。
也不知看了多久,当对岸的祠堂传来鞭炮「劈里啪啦」声时,房里的两人似乎也在高潮的颤抖中结束,互相拥睡在小床上。
鸣夏的裤裆里再一次湿漉漉的,这一次他却是没有急於逃离现场,只是回头看看班主任的房门,那里边是另一个世界。
鸣夏浑浑噩噩地回到家里,母亲估计在祠堂收拾祭品,还没回来。屋子中一片静谧,走到二楼书桌前,窗外的小竹林中,青翠的竹叶随风舞动。他的脑子里一会是班主任巧笑嫣然的可亲脸庞,一会是办公楼中那甜如浸蜜的哼唧声。
一片迷乱中,他翻开桌上的古诗词赏析,却刚好看到《长干行》一诗:「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越念声音越弱,鸣夏终於知道自己这两天到底想的是什麽,十六年来构筑的世界却在这首诗中逐渐崩塌,他终究忍不住,呜咽着趴在桌上,「呜呜呜」地哭出声来。
窗外,白云悠悠,见惯花开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