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十二章,我只做了一件事情,就是让大家上台,之所以从校园写起是觉得校园简单好写,可是真正想写的剧情一点没展开,我的道心崩塌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哪怕是三个仙女也不例外,我很自然地成了一个看客,等她们聊的差不多了,我忽然提出今天就回去上学,心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堆“充分”的理由,不过当我看到妈妈和云青青一道森然一道冷酷的目光同时朝我望来时,我识相地选择闭上了嘴……粟儿姐呢?她就更气人了,看到我吃瘪的样子,正掩嘴偷笑呢,云青青的到来还真是解放了她的天性!
妈妈和粟儿姐有一大堆公司的事情要处理,云青青吃过早餐也风一样地离开了,妈妈和粟儿姐走之前两个人或命令或叮嘱我不许离开疗养院,得到我百般答应承诺後,才放心离开。
她们走後偌大的疗养院里空空荡荡,因爲我给数日里照顾我的护工们放了假,其实只是不喜欢大家像照顾病患一样围在我身边,虽然我好像确实是个病患。
在穿院而过的那条小溪边、榕树下,我找到一个藤椅,只可惜缺了一副钓鈎……藤椅躺上去惬意又舒服,我拿出手机给芷薇发了几条微信说明情况,其实我着急返回学校也是因爲思念和担心芷薇,她本来就生的瘦弱,我真的很担心她的身体……难到妈妈和云青青是看出了这一点才?没那麽可怕吧……
等了一会儿芷薇也没有回复,藤椅摇动中我百无聊赖,只好拿出手机,也不知爲什麽就翻到了电子书里没有看完的《史记·春申君列传》最後一段:“春申君相二十五年,楚考烈王病。朱英谓春申君曰:“世有毋望之福,又有毋望之祸。今君处毋望之世,事毋望之主,安可以无毋望之人乎?”春申君曰:“何谓毋望之福?”曰:“君相楚二十余年矣,虽名相国,实楚王也。今楚王病,旦暮且卒,而君相少主,因而代立当国,如伊尹、周公,王长而反政,不即遂南面称孤而有楚国?此所谓毋望之福也。”春申君曰:“何谓毋望之祸?”曰:“李园不治国而君之仇也,不爲兵而养死士之日久矣,楚王卒,李园必先入据权而杀君以灭口。此所谓毋望之祸也。”春申君曰:“何谓毋望之人?”对曰:“君置臣郎中,楚王卒,李园必先入,臣爲君杀李园。此所谓毋望之人也。”春申君曰:“足下置之。李园,弱人也,仆又善之,且又何至此!”朱英知言不用,恐祸之身。乃亡去。
後十七日,楚考烈王卒,李园果先入,伏死士于棘门之内。春申君入棘门,园死士侠刺春申君,斩其头,投之棘门外。于是遂使吏尽灭春申君之家。而李园女弟初幸春申君有身而入之王所生子者遂立,是爲楚幽王。”
年轻时候的春申君能言善辩忠义两全,文有纵横之能,武有兵家之勇,伐秦救赵,灭鲁约纵。当得起一声英雄国士,可惜老年糊涂,权迷双眼,利令智昏,一代人杰、经世老臣竟不知浅薄算计,终死于小人之手。当我读到那句“且又何至于此!”时心里震撼莫名,无论一个人如何成功得意,永远也不要有自大懈怠和侥幸的心理,更不要低估他人的魄力与野心。否则恐怕终有一日,你的头颅也会被人当庭斩下,高高飞起如垃圾一样被扔出门外。
关上手机,风过树梢哗哗响,也许大病之後的人真的容易意志消沉,我的心里忽然充满了沧桑,看看这满世界的青山绿水,千百年来永固无恙,而古今兴废之事不过如反掌云烟,英雄壮志,红顔哀怨,只得後人渔樵一话,两语三言。
那麽值得吗?再是努力奋斗,再是汲汲营营,日夜辛苦不停,即使终于名垂千古,到头来也不过黄土一坯阿。消沉迷惘让我渐渐睡意昏昏,青翠的大树下像个孤寡的老人。
“沈欢~”迷蒙之中的一声轻呼,瞬间触动我的心弦,仿佛老去的心也从灰烬里重生。
“芷薇!”我激动的回应,起身就看见前面一个像荷花又像精灵般的女孩正向我走来,她简直是人间美好的集合体,上身是简单的白衬衫,下身则是湖水蓝色的过膝长裙,姜花的白和湖水的蓝。像极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穿着,让人不自觉想起水面中倒映着的蓝天雪山,心旷神怡。
我仔细打量她果然是更瘦了,小脸尖尖,身如风中弱柳,再瘦下去我真怕她变成诗里那精致的狼毫;越发苍白的脸色好像因爲休息不足?让她远山一样的眉又多了几分清淡的底色,可那双明亮如星清澈如泉的眼睛,此时却满是欣喜和笑意,它是那麽干净美好,充满了无限的感染力。我直起身子快步而行,连鞋子也不穿了,几步到得她身前,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一把将她公主抱起,江芷薇,我可爱的灰姑娘。
“啊~行了沈欢,你快放我下来,你身体还没好呢!”芷薇白皙的小脸上红云一片,我突如其来的行爲让她羞涩又紧张。
“嘿嘿我就不,我要让你知道,你的男人即使病着,仍然可以轻松把你捧在手心细细品尝~”
“你、你不要胡说,刚见面就没个正经,我又不是食物,怎麽品尝……”芷薇纤瘦的手指已经攀上我的耳朵,作势要拧,但是犹豫再三她还是慢慢松开了,我看着她已经红到耳根的脸,波光闪闪的眸子,我真的忍不住了,我只想用最好的方法倾诉我的思念之情。
“当然是这样品尝~”我的声音低沉沙哑,俯身低头一点点靠近芷薇那缺少血色的粉唇,看着怀里张无措如小鹿一样的女孩,右臂不禁紧紧环住她雪白颀长的颈项,宽大的手掌有力地托住她的美背,左手则托起她纤细蜷起的腿弯让她尽量靠近我的身体。
“不要……快放我下来,你还身子还没好,累坏了这麽办。”芷薇惊慌地拒绝,眼睛里焦急又心疼,两只清凉的小手抵住了我脸颊,不许我带有压迫力的身子继续下沉。
我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坚定执着的看着她清亮美好的眼睛,直到彼此的影子在瞳孔中互相倒映,不理她的挣紮,我用力地弯腰继续俯下身体,芷薇抵着我的小手,越来越无力……越来越弯曲……最终软软无力地垂下。
“唔~”我终于触碰到她美好的唇瓣,轻触、微含、慢慢舔舐,芷薇的脸色鲜红欲滴,眼睛也像一只餍足的小猫咪般轻轻闭上,只有那不断颤抖的长长睫毛,显示出主人那并不平静的心里。
甜美如饮玉露琼浆~终于撬开芷薇贝齿的我像放肆侵略的野兽,不断吸吮她香甜的津液。粗大的舌头更是紧紧追逐那只不断想要逃跑的笨拙小舌,左闪右躲的小东西柔软香滑的小可爱,可惜这小小绵羊怎麽能跑出我这只大灰狼的掌心呢?渐渐地芷薇放开了一切的防御,任由我肆意的获取掠夺,她生涩地迎合,羞耻地给予,嘤咛中急促地喘息,那灼热的香气一股股不断喷吐在我的脖子上,让我更加心痒难耐欲望如火……
好久好久仿佛想倾尽一切的情与意、思和念;我和芷薇全心全意彼此给予彼此安慰,直到她呼吸渐乱,香舌无力迎合我才终于放开她美好的唇,芷薇娇柔无力地靠在我的胸膛上,小嘴微张不断大口喘息,眼睛醉眼迷离如星子闪烁,好一会儿才看着我似嗔又似怨。
“快放我下来,傻子!你站这麽久不知道累吗?”她的小手轻轻拂过我的後背,让我心中舒适莫名。
“抱着你我怎麽会累呢?我可以抱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嘁,真俗气!”芷薇佯装不满,可眸子里的笑意却暴露了一切。
我的手掌时时刻刻感受着她瘦弱与单薄得背脊,想到这个执着单纯的傻姑娘肯定是这些天来吃不好也睡不好,日日爲我担心难过,一时间心里酸涩难言。
禁不住芷薇催促,我最终只能回到藤椅上躺好,可是始终没有放开她,巨大的榕树下,藤椅摇晃,芷薇羞涩的伏在我的胸膛,小手轻轻掐着我腰间的软肉,我却毫无痛苦权当享受,真希望此刻的画面永远定格。
“你逃课了?”我轻声问。
“你才逃课呢!我是请假来的,你以爲谁都跟你一样?”
“哦?那你用的什麽理由请假呢?是不是跟老师说:我男朋友病了,我要去看他?哈哈!”
“再笑,再笑!沈欢!你不要太过分,我看我是没掐疼你!”
“好嘛好嘛,那芷薇告诉我用的什麽理由?”
“……我跟老师说妈妈身体不舒服,我要在家照顾她~”
“哈哈哈,好媳妇,没想到我的芷薇竟然有天会爲了老公不惜撒谎!我菜她一定是爱极了我!”
“你闭嘴!你闭嘴!再胡说我咬你了,再说谁是你媳妇了?”
“来阿,我就躺在这里,随便你咬……最好大口一点,用力一点嘿嘿,我说你是我媳妇,你就必须是我媳妇!”
“流氓!”
……
“你到底是怎麽受伤的?怎麽会受枪伤?”
“那只是个意外,碰巧遇到一夥黑社会罢了!”
“沈欢?你严肃点!我看起来这麽笨吗?你再敷衍我生气了!不管你想做什麽只要你决定了我永远支持你,但你也记住,我有权利知道真相,有权利和你站在一起,你要相信我理解我。”
“相信,我当然相信我的芷薇,她聪明智慧,纯洁又坚贞。我也不是想隐瞒什麽,只是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再说也只不过徒增你的担忧和害怕不是吗?不说那些了。”
“你不想说,那我便不再问。但你要记住江芷薇永远跟你共进退,无论如何我今生都跟定你了。”
“嘿嘿今生今世,我沈欢永不相负!”
听完芷薇动情的告白,我用下巴抵住她的头顶,我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恨不得把她印进我的胸膛。她已经有些瘦骨嶙峋的身体让我颤抖和心疼,在一起以来除了亲吻拥抱以外,我几乎没有做过任何进一步的动作,这当然不是因爲芷薇平胸没屁股(好像就是——),而是因爲她真的太瘦了,每当我粗糙宽大的手掌稍微触碰到她的胸口或者屁股……升起的不是欲念和贪婪,而是心痛和难过,她真的太瘦、太瘦了。紧紧搂在怀里的她让我觉得,我搂着的是一只刚刚出生的小鸟,浑身都是骨头和薄薄的皮膜,以致于无法有太多情欲,我想给她的只有最简单的爱和温暖:“瘦弱的小鸟,我不是不想吃你,只是你的肉还太少,不过别担心,我总会把你养大,等你变成白白胖胖的天使,那时我一定把你吃干抹净。”
“你在嘀咕什麽呢,什麽小鸟天使的?”
芷薇微微扬起头,清澈明亮的眼睛向上白了我一眼,然後她再次把侧脸覆在我的胸口,好像那里无比的安稳舒适,她乌黑清香的发丝搔过我的脖子和脸颊,麻麻痒痒,我只是笑笑却没有回答……
和芷薇渡过了一天二人世界,总算稍微缓解了彼此的相思。而妈妈和粟儿姐耐不住我的软磨硬泡,终于答应我返回学校,主要一天下来是看着我活蹦乱跳真的不像有任何问题。不过在那之前她们也最终统一意见,从云青青的带来的人中派出两个人贴身保护我,也顺便观察下我的恢复情况,毕竟云华的保镖虽然专业,但这些保镖充其量只是保安,永远不能和有无数实战经验的战士相比,而当我从到云青青口中听到那两个人的名字时我就一阵激动,那也是隔绝岛上有传说的人物阿,可惜他们仍在任务之中,要明天才能过来。
早上送走妈妈和粟儿姐之後,我就独自打车来了学校,这是我争取了好久的结果,最终云青青在我手机上装了了一个定位跟踪系统之後,三个女人终于同意了。毕竟这个世界仍是和平的,这个国家仍是强大安稳的,七星哪怕势力再强,再想报复也只能暗地里进行,不可能光明正大冲进校园对我下手。
好久不见这充满朝气的校园,看着一个个青春洋溢的同学在面前走过,我仿佛也立刻充满了活力,时间真是世上最锋利的武器,尽管偶尔还有些探寻的目光,但我已经没了那种万衆瞩目的效果,不能怪同学们健忘,实在是高中课业繁重,八卦只可以偶尔关注,但更多的人还是以学习爲重,吃完了瓜谁还关心你是谁呢?
我出院压根没有告诉几个死党,只想今天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给他们个惊喜,可是走进九班的教室的一瞬间,我就发觉不对劲,气氛非常压抑,我走进来竟然没几个人擡头关注,同学们没有一大早的那种活泼气氛,好像个个都在埋头学习,说话的人也很少,整个班级像是病了。
“梁伟、石岩、常笑、周鹏飞,你们几个出来跟我走一趟!”我清了清了嗓子,用严肃深沉的声音打破了班级里的平静,本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刹那间全班的人都擡起头各种各样的目光都在盯着我看,让我不解的是竟然很有很多愤恨厌恶的目光……
“哈真的欢哥,欢哥出院啦!”这惊喜又巨大的声音是属于石岩的,可我看向他时,他慌忙又低下了头。
他说完班级里的气氛又诡异的沉默了下去,而且四个死党谁也没有从座位起身出来欢迎我,这太不正常了!我一个个走到他们座位旁边,最先是石岩。
“石岩,你把头擡起来!”
“额……欢哥我肚子疼,不太方便!”石岩喏喏的谎言让我愤怒,这个破石头撒个谎都这麽慌不择路。
“擡起头!快点!”我忍不住大吼了一声。 然後就看到石岩擡起的那张憨厚的大脸上,鼻青脸肿,眼角开裂,血迹斑斑……接下来常笑、鹏飞、梁伟也全都如此,尤其梁伟,他是最惨的,鼻子上还贴着纱布,一根胳膊吊着,身上还有脚印和血点好像就是刚刚被打的……
“肏!”这沉闷的气氛和诡异的现状让我火大,我一脚踹上了墙壁,整个班级回荡着闷雷般得巨响。
咚咚咚,没过几秒,就有敲门声响起,但没等前排同学去开,门就被推开了。
“肏你妈,刚才谁踹的墙?给老子出来!”
呵,看到出来的人我笑了,那个一头黄色杂毛嘴里叼着根烟屁股,对着班里挑衅眼睛却看着天花板的傻逼——隔壁班的徐虎,刚上高中时就跟我不对付,但是仅仅高一几天被我收拾的老老实实,可是没想到我刚住院,他就回归本色敢踹我们班的门了,按理说有石岩他们在他也不应该这麽嚣张阿?
“我踹的,你想怎麽样?”我一步步往门口走,边问边走,越走越快。
“卧槽……这不是欢哥吗?哎?你不是被人开枪打成植物人了吗?”
“肏你妈!植物人照样干你!”他话刚说完,我已经跑起来一脚飞了过去,我的速度和力量根本不是正常学生能反应抵抗的,何况无论体型技巧他都跟我不是一个等级。
徐虎只来的及擡起胳膊,我这助跑的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胸口“砰!”那是身体撞上墙壁的声音,徐虎被我一脚踹到走廊上,後背狠狠撞上了走廊的墙壁。
他靠在墙壁上眼睛翻白,半天没法起身,嘴角一道血线慢慢流出,我一拳一拳狠狠地招呼他,等我拉着他的头发把他提起时,他的脸已经比石岩更惨。跟着他来在门外的还有四五个人,此时看着我,却个个犹豫不定不敢上前。很好,以前我给他们的教训看来都还没忘。
但也有个面生的家夥,却忽然掏出一把弹簧刀,紧张地盯着我。
“这个傻逼是後来转学到你们班的吧?嗯?你们几个跟他说说,有人对我动刀子下场!”
那是高一的事情了,徐虎本来不是他们班的老大,原来那个老大,因爲想强奸我们班女生被我阻止修理,他丢人又丢阵气不过,于是有人给他出主意在校外找两个社会混混帮忙,想用刀子阴我,可惜差距太大的时候,越危险的武器伤害的越可能是自己,他们没能捅了我找回面子,反而被我夺了匕首捅了他们每人十刀。每一刀我都避开要害,又让他们痛苦百倍,甚至留下永远的後遗症。他的父母报警之後,调查来调查去最後警察认定的是他儿子想勾结黑社会想故意杀人,还要判刑赔钱,他父母当场就崩溃了,可惜抗议无效。这当然都是我妈妈的努力……从那以後他再也没有回过学校,听说转学了,去了残疾人学校。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是宇宙造物赋予人的权力!天赋人权至高无上,每个人天生就有保护自己和复仇的权力,这是自然天生的,只不过爲了稳定的社会体系和秩序,每个人都得把自己本来苍天赋与的权力交出去,交给法律和国家机器……这才是法律正义合理的来源。
而这个世界总是对好人太坏,对坏人却太好,而我的信条很简单,那就是对好人更好,对坏人更坏。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睚眦之仇我也必十倍报之!
那个转学生听完几个朋友的讲述连忙把自己的弹簧刀收起,世上能对付恶人的,也只有恶人。走廊看热闹的学生越来越多,我吩咐他们把那些人赶走……几个人也莫名其妙就听了我的话开始赶人,好像忘了我们正在敌对,和把他们大哥打的吐血这个事实。
“跟我说说怎麽回事?”我蹲下身子捏住徐虎的嘴帮他吐出一口淤血。
“欢哥,我真不是想跟你作对,是姜明逼我的,你住院後,有一天姜明不知道发什麽疯,找了好多各年级里说得上话的人,就一个要求,那就是对付你们班的人;尤其是你四个朋友,在学校每天被照顾……说实话他们四个能坚持到现在还每天来上学,我都有点佩服了!”徐虎费劲地痛苦喘息着,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更加愤怒。
徐虎看着我阴沉得脸色更加紧张,“欢哥,我们也是没办法阿,那可是姜明阿,市长的公子,我们真的惹不起他。”
“刚好我又住院了,变成了植物人,你就顺水推舟,更加毫无顾忌了是吧?”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阿欢哥,真的都是姜明逼的。”徐虎一副快要哭出声的样子可惜我根本不信,但也没必要抓着他不放。
“是不是的,你心里最清楚,别把人都当傻子,别的我不管,以後我们班你再敢碰,姜明能做到的,我一定给你加倍!”
“是!我的错,对不起欢哥,以後九班我绝对绕着走!”
徐虎话连傻子都不会信,我要是好好的九班自然没事,我要是真出事了,恐怕他第一个回来落井下石,不过这种不入流的垃圾,我也没兴趣跟他纠缠。
徐虎他们走了之後,我回头就发现我的四个好兄弟,全都在身後看着我,尽管他们因爲我个个鼻青脸肿,受尽了屈辱,尽管他们个个身上有伤,疼痛加身。但仍然不放心我孤军奋战,这就是我的四个兄弟。
“跟我说说吧,到底怎麽回事?”
四个人看来看去,最後还是鹏飞站了出来。
“KTV那天之後,我们大都只是些轻伤,所以没过几天就都回到了学校,虽然不知道爲什麽这麽大的事情,却没什麽新闻报道,但那些天校里校外的小混混们中间都流传着你一打三十的事迹。”
“应该是宋三儿散播的,不吹嘘我的强大,怎麽体现他的厉害呢?”
“没过几天,我们就遭到了针对,学校里凡是在混的都过来找茬,学校和教导处根本就不管甚至报警都没用,那些警察根本就不管!这些我们忍忍也就算了,可是姜明还经常去骚扰芷薇嫂子,最後我们只好每次课间午间都去嫂子门口守着,姜明来了我们就把事情闹大才勉强抵挡过去,我们也不想给你丢脸,但没办法他们人实在太多了……”
鹏飞没有说怎麽闹大事情,但我已经了然于心。我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份兄弟之情我无法出口言谢。脑海中闪过芷薇那单薄瘦弱的样子,跟我在一起後,没有带给她多少快乐,去却反而让她承受更多,芷薇的人生已经够悲惨了,不应该再因爲我受到任何无辜的伤害……
“最惨的还是小白脸,也不知道他哪里得罪姜明了,每天都有人找他麻烦,或许是上学路上,或许是操场厕所,只要被他们的人看到就是一顿暴打,他的胳膊就是被姜明的新狗腿子大华打断的,没办法最後我们三个一刻都不敢跟他分开,然而我们四个一起走也没什麽用,他们人真的太多了……”
“那你们爲什麽不在家休息几天,或者干脆转学?我要是一直不醒,你们难道天天忍受着吗?还有都这样了你们怎麽瞒过父母的?”
看着四个人都低头沉默的样子,我忽然想到了原因,他们四个甯可天天被打的半死也要瞒着父母上学只可能是一个原因,那就是不放心姜明,要保护我的芷薇……
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一团冲天的烈火点燃了我的胸腔,让我感觉自己五内俱焚。
“跟我走!”我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就转头向楼上走去。
因爲愧疚,我甚至不敢看自己四个伤痕累累的兄弟……我怕自己会发狂到爆炸!
姜明的班级在四楼,早自习时间老师们大多还没来,我上楼就开始跑,疯狂地跑,直到一脚踢开姜明班级的大门:“姜明,你给我滚出来!”我不管他是不是怀疑到了什麽,又有什麽阴谋,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干死他!”
低年级同学踹高年级教室的门,在哪里都是莫大的侮辱,何况这是姜明的班级,七八个学长站起来时,我也已经举起第一排的课桌直接丢了过去,装满了书的课桌沉重无比,却根本难不倒我。课桌在飞我在跑,当我的拳头打碎第一个站起来的人眼眶,课桌落地和人们惨叫的声音才响起……
我像一只突入狼群的羊,我不管他们到底是不是姜明的狗腿子,我不管他们数量有多少,我只想展示自己的獠牙和利爪,我只想要见到可爱的鲜血、可爱的的哀嚎。混战并没有如预想中那样很快结束,因爲我自己不肯停下来,我的的眼睛里全都是血色,不发泄干净我的怒火怎会停歇?
等所有站出来的人都躺在地上抽搐了喷血,我仍然疯狂地拿凳子在砸一个人,他全身是血,胳膊小腿扭曲,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在乎他是谁!开始他还能用手臂大腿勉强格挡,渐渐地却一动不动了。
“行了欢哥,别打了!”
“别打了,再打他就死了!”
“够了欢哥,打他没有任何意义!”
“你看清楚吧,姜明根本不在班里!”
“装死是吧?嗯?”我走到窗边,一把扯开窗子,拉着这个一动不动的“死人”就想把他丢下去。
四个兄弟见状大惊失色,一边劝一边七手八脚上来拖我。至于姜明班里的人已根本没一个敢动。
“他根本就跟姜明没关系,你爲什麽要把他打成这样,爲什麽这麽狠?爲什麽,你这个疯子,呜呜呜……”
一个学姐颤抖着声音鼓起勇气绝望又伤心地控诉我。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站起来干你妈屄,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屌?阿?你站起来就该死!谁碰我沈欢的兄弟谁就得死!因爲我的兄弟们受伤了你们就得死!”
我像个疯子一样大叫……看着满教室里所有人都露出不可思议不可置信的恐惧眼神,我很满意。我真的疯了吗?没有。但我必须这麽做,不这麽做无法震慑那些宵小,不这麽做我的兄弟们在校园里寸步难行,人人可欺,正常人都害怕混混,混混怕什麽?怕混混里面最疯狂最狠最变态的那个人,明天这件事情就会传遍全校,我看看谁还敢对我的兄弟人人喊打?
其实校园里的争勇斗狠实在幼稚可怜,但没办法,现实就是这真的很实用,那个站起来的学长冤枉吗?很冤枉;无辜吗?很无辜……他可能只是想守护自己班级的尊严,或许只是想质问我几句话,却没想到撞在枪口上!成了我用来展示疯狂变态的道具,我只能心里说句对不起了,所以虽然看起来他快被我打成了烂泥,其实都是皮外伤,效果骇人而已,否则凭我的力气早就砸死他了。
他们那些每天渴望江湖斗争的小混混还在校园里过家家的时候,怎会知道我已经在地狱岛上沾了一身的血,那些血污染了我的心,永远也清洗不去了,生命在我的眼里是至高无上的,生命在我的眼里也是贱如草芥的,一切只看对象。
“走吧,我想我知道姜明在哪里了。”我的声音清澈面容平静,哪里还有一丝疯狂的影子?大火早就熄了,只有一点小小的火星,在我心中最黑暗的角落里发出晦暗的光。
四个人面面相觑,却都无奈地跟上了我,我们走出姜明班级的门时,听到里面传出此起彼伏的女学姐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