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小刘才回房,那蓬松的头发,眼角的余波,脸上的红韵证明刚刚又做了一次,见到董洁脸红了一下,却什麽也没说,去卫生间洗脸化妆。
董洁知道这事没法解释,大家心里都明白,最後这张脸面谁也没有必要撕破,只要维持着和和气气,就像什麽事也没发生一样,心照不宣,自然嘴都会挺严,如果一传出去,恐怕自己也被牵连进去,跳进黄河也说不清,现在的黄河还能跳吗?那不是更说不清了?
早餐过後,那两个在外打野食的招商局长也回来了,见董洁眼正眉冷知道张书记是没上手,而小刘的却不敢正视他们两个,眼神一个劲地往外飘逸,就知道小刘中枪了,心中暗笑也得假装正经什麽也不知道,正要商量去哪里继续游玩费钱,张书记却接了一个电话,然後神情紧张,突然张罗着要走,告诉招商局长,以最快的方式返回市里,说是市里出了点急事。
招商局长急忙花大价钱订了飞机票,几人不到一天就飞了二三千里返回了市里,下了飞机,张书记也不知道是心里紧张还是昨天晚上风流打洞的时候用劲过力,地方支援中央的光头上直冒虚汗,却也不说什麽原因,市里派车来接机,张书记回去办公,其余的人各回各家,参观团解散。
董洁回到了家里,心想这一劫是老天保佑,终於是躲过去了,但这属於没陪好领导,白去一趟,接下来又会怎麽样呢?那还用猜吗?继续回妇联当一个小干部吧?还有刘易那小子,郑秀没在家我能不能去见一见他呢?
不行,不能给他机会,这小子也是个小色狼,有机会就上,没机会找机会也要上,在自己的身边转了多少圈也没得手,所以一定要让他死了这条心跟郑秀处对象,千万不能再给他机会,而自己的问题是一想他就想让他摸,还是自己解决吧。
时光飞速,转眼过了一个多月,郑秀与董洁都没了消息,刘易每天都给郑秀打一次电话,郑秀不是在这个同学家玩,就是在那个同学家玩,後来还去了一个没有手机信号的地方,好几天没联系上。
单位的工作还是那个样子,天天循规蹈矩的上班,若有若无的工作,唯一兴奋的就是每个人都给配了一台电脑,虽然都是局里淘汰换下来的,但不玩一些大型游戏速度还是可以的。刘易忽然发现电脑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电脑网络上的东西,网络就像浩瀚的知识海洋,无论你有什麽不明白的,想不通的,想需要的,只要输入几个字,转眼就到了眼前。
刘易惊讶网络的速度,惊讶网络上知识上的含量,他可以免费看永远也买不起的书,也可以看免费的盗版电影,当然还有东洋的毛片。
郑秀终於回来了,不仅仅是她自己还有她的爸妈,其实在二人处对象的时候,郑秀的爸爸利用出差的机会已经来看过她许多回了,只是多是中午的时候吃顿饭就走了,而这个粗心大意的男人根本就没看出来自己的宝贝女儿已经处了对象。
当郑秀毕业回县里的家时,仅仅过了一天,就被郑秀的妈妈看出她处了对象,那相思发楞的样子,躲躲藏藏的眼神,再加柔情蜜语的隐秘电话让她的男朋友转瞬就暴露了出来。
郑秀没办法只得交待了与刘易的关系。夫妻二人知道是董洁介绍的也都没说什麽,心知女儿大了这也是早晚的事,没想到工作与婚姻的两件大事竟然同时摆在了面前。
刘易下午刚上班,就接到了郑秀的电话,说是晚上请他吃饭,刘易初时知道郑秀回来还挺高兴,然後说是她的父母要请他吃饭,就在市里的家。刘易吃了一惊,心想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忙问需要买什麽礼品。郑秀说,我家都什麽都不缺,你别浪费钱了,就买点时令水果就行了。刘易说礼品少了显得不尊重,郑秀说有我呢,他们不会挑你的。刘易放心了,有了个重要的同盟军,再大的风浪也敢闯。
到了下班前,刘易先回家换了套衣服又刮了胡子,到商场买了二百多块钱的高档水果,然後打车到了郑秀的家,按门铃坐电梯到了八楼却不知哪家是,只好给郑秀打电话,手机还没掏出来呢,郑秀就开门招呼,刘易这才知道哪家是郑秀的家。
刘易与郑秀也已经一个多月没见面了,两人见面都相当的兴奋,在门外对视了半天,刘易见郑秀在外游荡了一个多月虽然晒的有点黑,却反而略胖了一些。
二人进屋後,郑秀的父母都来门厅欢迎,刘易也急忙问候。
刘易进屋之後,郑秀的爸爸让座,郑秀倒了一杯茶就和她的母亲继续去厨房忙活去了,走的时候还偷摸扔了一个小媚眼。
刘易还是第一次进郑秀家,坐在沙发上眼睛转了一大圈,才看清郑秀家的格局,郑秀的家三室二厅足有一百四十多米,装修的那是相当的豪华,高档的实木家具,真皮沙发,进口的各种家用电器,还有一个一米多高的进口全封闭电子水族箱,好几条一尺多长的黄色大鱼在里面缓缓地巡逻,房屋角落都摆满了不知名大树,其实是些大花,刘易只在去局长家送礼的时候见过几盆,但无论是个头上和品种上却没法跟郑秀家相比。
一个县级领导的外宅装修的比市级局长的家都豪华,是刘易想像不到的,终於明白郑秀爲什麽不让他上楼的原因了,不是怕弄脏了她的地板,而是怕他看了自卑。
刘易用眼睛浏览了郑秀家一圈,再低头细看郑秀的爸爸,五十左右岁的年纪,一米八左右的大个,面色有点发黑,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坐在哪里略带些霸气,那气质有点像人才中心的齐主任,刘易已经从郑秀的口中知道她爸爸叫郑伟,一个相当响亮的名字。
二人目光相对,郑伟也观察着刘易,见刘易的眼睛参观完了,忙说:「喝口水吧,小夥子。」
刘易忙笑说:「郑叔客气了,我不渴。」
郑伟又说道:「那就吃点水果。」刘易见茶几上的水果个大皮红,绝对不比自己带来的差,也只好一笑,却没动手。
郑伟见刘易不吃不喝又问道:「听说你在人局事工作,在哪个科室啊?」
刘易忙尴尬地说:「我现在没在局里,在下面的人才中心的秘书股。」
郑伟心里想道,这个公务员怎麽跑事业单位去了?转念一想马上明了,便说:「你们中心的齐主任我也认识,早几年我也跑过几回,还求他帮我们县招过几个人,虽然没成功,但朋友却是交下了。只是这两年太忙,一直没时间找他吃饭,过几天我有空再找他聚聚。」说完自己先哈哈了几声。
刘易也忙陪笑了几声,接口道:「我听郑秀说你们县里的工作很忙的,一直也没时间拜会您。」
郑伟心里想道:「拜会个屁啊,郑秀都没敢跟我说。」也只得说:「啊,忙,是忙啊,县里的工作始终是那样。」顿了一下又道:「不过再忙也得关心一下女儿不是,这次我和她妈一起来市里,一是呢请你吃顿饭,认识一下。二是呢郑秀也毕业了,我想把她的工作给办一下,跑了一天,终於有点眉目了。呵呵。」
刘易也得跟着笑了笑,然後又说:「现在找工作都挺难的,今年我们人才中心接到大学生毕业档案就一千多本,基本上都是没着落的。还有许多都已经去南方找工作,直接把档案都取走了。」
郑伟又说道:「嗯,我们县里比市里情况要好点,也回来些大学生,但也是没办法安置,各单位的编制超编,有的只能进一些二三类事业单位,这急用人的地方啊都是能人进不来,无能的出不去,也是难啊。」
刘易一笑什麽也没说,郑伟以爲他有什麽想法,又说:「这郑秀今年刚毕业,回到县医院也能安置,但她妈妈非得让她来市里工作,我一想以後我也可能来市里找个位置退休,弄不好还得把她再调一次,不如一步到位得了。」
刘易忙笑说:「我听郑秀说郑叔您市里的朋友多,安置个工作好像不成什麽大问题。」
郑伟却大笑:「这孩子真能吹牛,我要是有那麽多的朋友,我就不用亲自来了。」说完觉得有点不妥,又说道:「不过也不用担心,市医院的吴院长已经答应接收了,剩下的要走走卫生局和编办的关系,我跟你们局的李局长已经谈过了,他也曾经是我的老领导,说过几天开局长办公会时就研究。但现在哪个单位进个人都要杨市长签个字,李局长已经打了保票说没大问题。我跟杨市长也很熟,但想这点小事就求他一回犯不上,也就曲线救国了。」
郑伟说了关天,刘易才知道这事业单位安置一个人有多难,自己在人才中心呆了一年,竟然不知道要找那麽多个人和关系,相比自己的一考定终身,那是太难了。
二人正在唠嗑,郑秀过来喊二人吃饭,刘易忙说去洗手间洗手,郑秀竟然跟了过来也假装洗手,见郑伟进了餐厅,问道:「你刚才跟我爸说什麽了?他一个劲的哈哈。」
刘易说:「没有啊,就是谈你工作的问题。」
郑秀撅了一下嘴说:「我的工作大问题没有,小问题不断。」
刘易问道:「怎麽了?」
郑秀却说:「以後再说吧,先吃饭。」转身就走了。
刘易来到餐厅,原来郑秀家的厨房和餐厅是分着的,一个红木的八仙餐桌,正好一人一面。郑伟首先面南做了主位,让刘易坐在客位,刘易忙说坐哪里都可以,郑伟说我们家没那麽多规矩,虽是说却仍让刘易坐在了东面。郑母坐西,郑秀捱着刘易坐在郑伟的对面。
刘易看桌上的菜,正中是一条近五斤的红烧大草鱼,一盆杂菌汤,辣炒仔鸡,软炸虾仁,春笋烧肉,松仁玉米,糖醋排骨,琥珀桃仁共八个菜。刘易心想这鱼这麽大是怎麽烧出来的?
刘易正在发楞,郑伟却拿起了一瓶五粮液要给刘易倒酒,刘易忙推辞说不会喝,郑伟笑说:「这在机关混哪有不会喝酒的。」说着就给倒了一杯,一时酒香扑鼻,刘易没法推辞转头去看郑秀求救,郑秀已经和她妈用高脚杯都倒了大半杯葡萄酒,郑母见郑伟倒了一大杯白酒刚要张嘴想想什麽也没说,郑秀见刘易转头看她却只是笑。
倒完了酒,郑伟看了一眼桌上菜,说道:「怎麽没有我的猪蹄?」
郑母说道:「可别说了,羞死了,头蹄下水怎麽能上得了桌?」
郑伟大笑,说道:「来,先吃菜,你婶烧菜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说着四人先吃菜。刘易却不敢伸筷,只在自己面前的菜上使劲。
郑母看他拘谨,拿起一副公用筷,在草鱼的肚子上夹了一大块放到刘易的碗里,说道:「尝尝吧,这条鱼是你叔昨天钓的,今天爲招待你特意烧的。」刘易连忙称谢,心里却想道,不是说县里的领导都忙的要死吗?还有时间钓鱼?
郑伟看刘易盯着碗里的鱼心疑,笑着说:「这几天哪,省里来个检查团,休闲的时候想要钓鱼,我就陪他们到我们最大的水库去玩了一天,结果他们没钓上多少,倒让我这个二五子钓了一条大的,後来晚上吃饭的时候水库给弄了几条更大的,这条就没吃,走的时候说是留个纪念就把这条鱼又给我拿回来了,才有今天这口福啊,虽然这草鱼不是什麽稀罕物,却是我钓的绿色食品。尝尝。」郑伟也一个劲的让刘易吃菜。
郑母又笑问道:「这条鱼也不是你钓的,是人家送的吧?」
郑伟忙说:「那哪能呢?我怎麽敢欺骗组织呢?」说完四人大笑。
刘易偷看郑母几眼,知其叫周凤云,见其是杏眼白面,长鼻小嘴,圆头瘦身,一笑眼睛眯成一条逢,说话仍然有点南方口音,一副南方人小女人的样子。
刘易陪着笑完,低头吃鱼,郑母的手艺确实不错,也跟着夸了一句:「郑婶的手艺真好,做的比饭店的都好吃。」
郑母听了眉开眼笑,忙说:「那就多吃点,千万别喝客气。」
四人又吃了一会儿,郑伟停筷道:「小刘是第一次到我家吃饭,我先说两句吧。」说着端起了酒杯,刘易也急忙停筷端杯。郑伟又道:「小刘你也知道,我就这一个女儿,终身大事那是慎之又慎,前几天,我跟你婶知道後当时就决定来见见,我们这人家在当地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家,我们这姑娘说跟你还谈的来,也是认真的。我们知道你父母都不在了,就私自做主,先请你吃顿饭,希望你们以後好好处,有什麽难处就说,你叔能帮的一定帮你,来,咱们先喝一口。」
说着又敬了郑母,然後自己先饮了一大口,刘易也没什麽说的,只傻楞楞跟着喝了点,美酒绵软入喉,口鼻生香,确实是好酒,刘易心想这可比我喝一块八的二锅头强多了,这有钱是真好啊。
郑伟如此一说虽然有点像做报告,但也是确定承认二人的关系,刘易的心也放下了许多。当下又吃,郑母一个劲的夹菜,郑秀就是笑一句话也不说。片刻不到,郑母又举杯道:「小刘啊,我也敬你一口。」刘易忙又举杯。郑母说道:「就像你叔说的,我们就这麽一个闺女,一直也没离开过身边,外面读了四年大学算是吃点苦,现在单身一个人在市里认识了你,我这闺女从小就娇生惯养的,也不会说话,有什麽不对的地方,小刘你多担待点。婶也敬你一口。」
刘易忙说:「婶你太客气了,郑秀会说话,也挺能干的,菜也做的很好吃…………。」刚说到这觉得不对,这不说漏了吗?急忙转头去看郑秀,果真郑秀气得直翻白眼。
郑伟和周凤云二人却大笑,郑伟笑说道:「好,小刘还是很实在的吗,我就喜欢这实在人儿。」郑秀却是满脸通红,在桌子低下狠狠踢了刘易一脚。
刘易又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郑秀真的很优秀的,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女孩。」说到这也觉得不对,既然说郑秀是见过最优秀的,那不优秀的见过多少啊?一时住口憋的满脸通红不知如何再说,郑秀父母二人又笑,郑伟见刘易有点语无论次,笑说道:「好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们两个是真心相处,只要你们两个能幸福的在一起,我们当老人的也就放心了,来来喝酒。」
刘易只得先陪了一口,看了一眼郑秀,郑秀却直冲他使眼色,刘易也得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後又端杯对郑伟道:「我也敬叔婶一口吧。」郑伟二口子放下筷子笑着听他说,刘易又道:「郑叔和郑婶家教有方,郑秀真的是一个好姑娘,爲人非常好,我其实是一个孤儿,父亲去世的也早,一直是一个人过,自从认识了郑秀,我觉得我生活变化很大,我一直觉得我有点配不上她,如果老天有情,我二人有缘,我一定努力工作,给郑秀一个幸福美满的生活。」
刘易这赌咒发誓一般的几句话,却让郑秀父母二人都喜笑顔开,郑伟又说道:「其实我们的要求也不高,只想她能找一个能真心对她好,还能有点上进心的人。我那闺女对你也是一往情深的,你们就就好好处吧。来吧,喝酒」
郑秀俏脸飞红,急说道:「爸你说什麽呢?」衆人又笑。
一顿饭,郑伟与刘易只喝了一杯白酒,郑伟还要再喝点,郑母却劝住了,说小刘头次上门,你身体不好少喝点,郑伟只得做罢。
饭後,刘易要帮忙收拾餐桌,郑母忙说不用,让刘易去客厅喝茶,郑秀在厨房帮忙收拾碗筷,功夫不大,就心急火燎地跑出来了,冲刘易使眼色让他告辞,刘易只得与郑秀父母告辞出门,二人见留不住也就算了,郑秀借口说,我去送送,跟刘易一起下楼了。
等到二人出了门,郑伟和夫人却沈默了,转身回来都坐在沙发上发呆,两个人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欢喜上这麽个傻小子,刘易今天的拘谨、紧张与言语错乱并没有给二人留下太好印象。
郑秀前天交待与刘易的关系时,还将他夸了一番,说他聪明,幽默,爲人好,郑伟夫妻二人今天餐桌上的所有话都是爲了维护女儿的面子,现在看来他就是一普通人,普通得在人群中一抓一大把,除了一个公务员的身份外,几乎没有任何的过人之处。
郑伟不仅叹了口气,自己是想不通是自己的女儿是怎麽喜欢上他的,虽然是董洁给介绍的,也符合当时自己提出的条件,但心高气傲的女儿怎麽就轻易地喜欢上这麽个一穷二白的傻小子?
周凤云见郑伟叹气,只得先笑了一下,然後说:「这小夥子我看还可以,爲人很老实,就是见的世面少,还有些放不开,以後锻炼的机会多了,说不定也能成大事呢?当年你不也这样吗,在人前说句话比放屁都费劲。」
周凤云一说郑伟也乐了,又叹道:「是啊,这人是得经过锻炼,不炼不成器啊,那应先让他们先处着?」
周凤云又说道:「你那个闺女你又不是不知道,主意正着呢,她想做的事什麽时候回过头?除了她自己不干,再说,现在都跑人家做饭去了,你说怎麽办?」
郑伟也只得先苦笑了一下,又叹了口气。
刘易与郑秀下楼,天色还早,夕阳刚刚落山,二人就在路边轧马路。
刘易因只喝一杯五粮液,也不算多,算是喝的正好,略带些兴奋,但却是沈默不言,今天的这顿饭是给他相当大的压力的,八个菜虽然不算多,但精工细做,用料考究,喝的酒无论色白都很上档次,尤其是主食是进口的纯泰国香米,刘易从来都没吃过,只知道很贵。
刘易虽然与郑秀在一起吃喝了一个多月,每次买菜时两人都与卖菜的争争讲讲,剩菜还要留到第二天再吃,刘易感觉到郑秀跟自己在一起纯粹是吃糠咽菜过苦日子。虽然郑秀父母的话都说的很漂亮,但掩饰不住那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自己的压力感陡然上升。
郑秀见他不吱声面色带点抑郁,也估计他是有点自卑,便想转了一个话题,说道:「你傻了怎麽不说话?也不问问我这麽些天在外面是怎麽过的?一点也不关心我。」说着嘟起了嘴。
刘易忙放下愁肠,笑说:「郑大小姐这麽聪明能干,在外一定顺风顺水,谁敢欺负你?一个多月我看你好像还胖了点?」
郑秀鼻子哼了一声:「那是啊,在外面天天好吃好喝,又在家休养了几天,才有这成就,说,你有没有想我?」说着话身子竟然靠了过来。
刘易转头看着郑秀,见她一双眼睛热情似火地看着自己,心想,二个月,才二个多月还有一个月没见面,就让一个从没处过对象的姑娘坠入了爱河,放弃了矜持,大胆地表示着自己的爱意,这爱情……,这爱情也来的太快了吧?
刘易忙笑说:「想啊,怎麽不想,想得我都睡不着觉。」
郑秀忙嗔怒地说:「哎呀,你坏死了。」说完却在刘易的脸上来个突然袭击,吻了一下。刘易一楞,忙左右乱看,见路边人不多,也没人注意,才放下心来。
郑秀笑说:「赏你的。」然後很大方地一把挎过刘易的胳膊二人继续往前走,郑秀只穿了一个露臂短衫,温热嫩软的胳膊让刘易又点心猿意马。
无论她父母是怎麽想的,郑秀还是爱我的,刘易想到,一时放松了心情。然後笑问道:「我做什麽了?受此大赏?」
郑秀瞪着杏眼说道:「忘了?」
刘易马上想到了郑秀同学会自己大声示爱的事,估计除此事也没别的事啊?忙笑说:「那哪能忘呢?只是不敢肯定。」
郑秀又怒说道:「不敢肯定什麽?难道你说的都是假的?」
刘易心想一定是这事了,忙又说:「不不,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相当认真的,发自肺腑,不信你看我这张诚实的脸。」说着装了个怪样,这句台词好像是哪个电影里的,却想不起来。
郑秀看了咯咯娇笑,笑完说道:「不吓你了,那天我们同学会聚餐,後来都有点喝多了。班里的同学无论是在本班的,还是外班的处的对象基本都黄了,很多人都很郁闷,我当时头脑一热,就说我也处了一个。她们都不信,说我一个老处女怎麽会走在她们前面,打个电话证实,你到真给面子,我当时挺感动的,那一刻,我想我是真爱上你了。」郑秀在说最後一句话时眼睛眼看着地面,脸有些发红,把头埋的很深。
刘易不仅暗中吐了吐舌头,没想到,没想到啊,有时爱情来的是这麽容易,一时无言。郑秀等了半天见刘易不说话,不仅心疑,难道他电话里是开玩笑?是我认真了?不对啊,他刚才还说是认真的呢?难道是……?
郑秀心想到这,小脸一紧,盯着刘易的眼睛冷冷说道:「你想什麽呢?是不是也想起了你大学的老情人?」
刘易忙解释说:「净瞎说,我大学时全班就两个女同学还歪瓜劣枣的,全系也不过二十多名女生早都名花有主了,你这麽一说,我倒是有点後悔当时我怎麽不处一个呢?」
话还没说完,郑秀就扯住他的一只耳朵说:「好啊,你好大的胆子,你也不看看你的样,像个抑郁症似的,除了本姑娘我谁还能看上你?」说着使了把劲。
刘易痛的大叫,忙说:「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罪该万死。」郑秀大笑松了手。
两人一路说着天色已黑,只好往回走,到了小区里郑秀却不上楼,继续找了个长凳子二人闲坐。夜静花香,月色如媚,二人不仅在这美景中都发了会儿呆,停了片刻,郑秀握着刘易的手,转过身望着刘易的眼睛缓缓地说:「以後你要是变了心,我就自杀。」
借着小区的路灯和天上的月光,刘易看着郑秀稍显冷酷的眼神心中一阵发冷。郑秀是第一次处对象,自然对这第一次真爱非常珍惜,如果自己真的要是负了她,她一时想不开也许真干得出来,但自己是个什麽货呢?自己还有什麽不满足的呢?刘易不仅想起了一个白螺姑娘的神话故事,一个天上的仙女来到人间,藏身在白螺里帮一个贫穷的小夥子洗衣做饭。刘易感到郑秀此时就是那个仙女,郑秀没有嫌弃他一贫如洗而与他一起买菜做饭,在她的高官父母面前帮自己说好话,自己还夫复何求?
想到这,刘易也直了直身子,看着郑秀的眼睛认真的说:「我发誓,我今生只对你一个人好,永远只爱你一人,直到永远。如果我要是负心…………。」话未说完,郑秀湿热喷火的唇已经吻了上来。
刘易也不客气,心中却突然想起了董洁的热吻,仅吻了几下唇就撬开了郑秀的嘴唇,舌头伸过去搅了几下,竟然把郑秀的舌头勾过来不轻不重地叼住,然後双手不老实穿过郑秀的衣服直接在後背上乱摸。
郑秀初时也没注意,毕竟是初吻,注意力只在唇上,以爲挨上了就行了。没想到刘易的舌头竟然带着口水伸了过来,虽然有些酒後的香味,却觉得男人的舌头粘粘腻腻的还有口水恶心死了,但是自己主动的又不好拒绝。
而刘易再啯吸的时候顺势把自己的舌头伸到他嘴里,口水也不用再吃了,闹了个干净。
但只过了片刻就觉得刘易的手已经不老实,竟然周起了自己的乳罩,一手摸着自己光洁滑润的後背,另一手却已经抓住了乳房揉搓着,再想拒绝却已经不来及了,想抽回舌头却已经被咬住,不仅心中发急,强忍了一会儿发觉乳头都已经被刺激的硬了,心想这小子太坏了,给点阳光就想灿烂,太过分了,急忙推开了他。
然後整理着衣服,抹了抹嘴唇嗔说道:「你好坏,一次就想要人家了?」
刘易看着娇羞无比的美人一阵坏笑说道:「秀,你真美。」
郑秀整理完衣服一驽嘴,却打了刘易一下说道:「坏死了。」然後又靠在了刘易的身上。
刘易这次也不客气,搂过郑秀又是激吻,但郑秀已经不主动了,只让他吻唇或者吃舌头,却双手把着衣襟或者抓住刘易的双手不让他再占便宜,而整个脖部以上今晚全沦陷了,秀发被温柔地抚弄,唇舌被无数次地吻吸,耳朵和脖子也成了亲吻的目标,郑秀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娇喘连连,内裤都已经湿透了,不得不夹紧双腿强挺到最後。
晚上十点多,郑秀才回家上楼,在门厅换了鞋,一进屋,见郑伟夫妻二人一个在看电视,一个在喂鱼。忙问了一句:「爸,妈,你们二人还没睡啊?」
二人见郑秀眼角的余韵,那含羞欲掩的模样就知道发生了什麽。郑伟笑说道:「这不是等你吗,我这宝贝女儿不回来我不放心啊。」
郑秀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郑母忙说:「别听你爸瞎说,我们新换个地方住不习惯,太早了睡不着觉,你回来了我们也该去睡了,我跟你爸明天早上就要走。你爸事多,你工作的事也只能等待了,先去医院干着,别着急。」
郑秀忙上前耍乖说道:「妈,那你陪我多呆几天吧?」
郑母笑说道:「不了,你已经长大了,有人陪了,还用得着我?我还是回去吧。」
郑秀听老妈调侃她,也笑道:「妈,你是不放心我爸吧?」
郑母勃然怒道:「你瞎说什麽?小孩子胡言乱言的成什麽体统?」
郑秀一时楞住了,郑伟忙起来打圆场,说道:「算了算了,大半夜的,都说什麽呢?睡觉睡觉。」说着自己先奔卧室去了。
郑母横了郑秀一眼,一句话没说也跟着郑伟进卧室去了,只剩下郑秀在客厅中呆立了一会,也觉得这个玩笑有点大,有些事情是跟任何人都开不得玩笑的。
郑秀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了窗子,夜晚凉爽的空气扑了进来,一轮满月挂在天上,郑秀两臂支在窗台上,仰望了一会满月,低头远视着灯火阑珊的都市夜色,心想这里比县城强多了,虽然在县城的家也是楼房,也有空调,却没有这高层大楼,没有这阑珊夜色,没这络绎不绝的车流,自己的未来将要在这个城市生活,自己会幸福吗?
郑秀又想起了刘易,我真爱他吗?是我的一时冲动,还是因爲他那在电话里玩笑式的表白,相处不到三个月,自己感觉就有点发疯,经过别人介绍的平等关系反而像是自己主动进攻。他那个多愁善感的性格以後在机关能行吗?不记得哪个同学曾经说过,只要爱一个人,就会爲他附出一切。他会吗?记得妈妈也说过,这男人都差不多,就看他遇到了谁?刘易遇到了我,他会怎麽做呢?郑秀不仅想起了毕业时同学们相互赠送的一首席幕容的诗:「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那麽,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瑕的美丽。若不得不分离,也要好好地说声再见,也要在心里存着感谢,感谢他给了你一份记忆。长大了以後,你才会知道,在蓦然回首的刹那,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会了无遗憾,如山冈上那轮静静的满月。」
郑秀在月下低声地背颂着,背着背着,望着那天上皎洁的满月,却不知因爲什麽两行眼泪落了下来。
刘易一个人回到了家里,与郑秀热吻的感觉还留在他的嘴里,那清新的发香,湿热的唇,柔软的舌,火热的拥抱仍是那麽回味悠长。自己不知走了什麽大运?竟然有两位美女都与自己发生些关系,或明或暗的在帮助自己,自己接下来怎麽办呢?自己对郑父及郑秀做出的保证如何实现呢?一想到这些,刘易又有点头痛,从郑秀爸爸的口气里,自己的未来他也会帮忙,但自己真的要求他帮助自己吗?不求又怎麽办呢?
郑秀,郑秀真的是一个仙女,一个落入凡尘的天使,她老爸现在就是玉皇大帝,她真的是上天派来解救自己的,自己的未来将会掌握在她的手中。
既然已经爱了,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刘易叹道,还是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刘易洗漱之後就上床睡觉,睡前还舔了一下嘴唇,仿佛还有郑秀热吻的余香,郑秀舌头没有董洁的宽厚,却像蛇信子一般灵动,搜刮够了总想把自己的舌头勾过去缠绵,刘易笑了一下,心怀着甜蜜的吻睡觉了,睡梦中的刘易以爲郑秀是海螺仙女,却没有想到这个美好故事的最终结局。
第二天一早五点多锺,郑秀刚刚醒来,还没有起床,郑伟夫妻已经起床开始收拾东西,郑秀也得起床穿衣相送。
到了楼下,郑伟的司机已经等半天了。郑伟上车前又叮嘱了郑秀几句,其实也知道姑娘大了,说什麽已经没大用处了,但还是忍不住要说。
周凤云还在生昨天晚上郑秀的气,没有理郑秀。等到车要开了,看郑秀在车旁讪讪地站着,寻思一下还是下车从包里拿出一个银行卡,塞到郑秀的手里,只冷冷地说了一句:「省着点花。」就上车了。
汽车司机冲郑秀微笑了一下,按了一下喇叭,陆地巡洋舰缓缓掉了个头,转瞬消失在小区的门口,融入了滚滚的车流当中。
郑秀见车走远了,才低头看这个银行信用卡,发现密码竟然贴在卡的背面,心想不定是给哪个神仙办事送的,心下坦然,放在兜里,转身上楼,也没心情再睡懒觉,洗漱之後穿好了衣服去找刘易吃早餐,这个家夥是不是个懒猪还没起来呢?
郑秀在路边摊上买了些早点,到了刘易的小区,刘易果真还在梦中跟周公聊天。郑秀一敲门,吓跑了周公,刘易迷蒙着双眼,只穿一个大裤衩子迷糊地去开门,见是郑秀心中一惊,急忙转身要去穿上衣。
郑秀却把早餐往地上一放,从刘易的後面扑上来搂着刘易的脖子索吻。刘易没想到郑秀突然变得这麽热情,只一语承诺就像变个人似的。
顿时也心中澎湃,顺势把她背到床上,郑秀在床上一滚,勾住刘易给了一个热吻,刘易还想深入,却被郑秀推开刘易说他嘴巴味道不好,让他快去刷牙洗漱。
刘易只得起身去卫生间,郑秀却起身给他叠被然後去准备早餐,刘易刷牙的时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仅感慨了一番,一个小姑娘有了爱情就没有了矜持,而是要全身心的投入了。
两人吃了早餐已经没多少时间亲密了,只好收拾之後坐公交上班。晚上刘易又去接郑秀下班,再一起吃喝玩乐。
日子是一如既往,刘易与郑秀如胶似漆甜甜蜜蜜地似小夫妻一般,虽然郑秀强烈邀请刘易去郑秀家吃饭,但刘易仍然坚持在自己家做吃,郑秀见刘易有点不高兴,知道他爲了男人的面子,也就算了,却将自己家的能吃的东西全都搬到了刘易家。
从此二人除了在外买点新鲜的菜肉之外,竟然一次都没去过粮油店,而无论二人在刘易家有多晚,刘易都要送郑秀回家,而郑秀无论跟刘易怎麽亲密都只能在劲部以上做文章,下面的各个部位摸一下也不行,郑秀还是个早起的鸟,天天起早去捅咕刘易锻炼身体,一起吃早餐,然後去上班。
一天,人才中心的刘秘书突然关上门找刘易谈话,说是省里有一个电脑培训班,是去南方海边的一个城市,本来定的是刘秘书去,但家里有事实在摆脱不开,又不想让给别人,就让刘易代替他去。
刘易知道这种培训纯粹是吃喝玩乐,便问刘秘书可以带家属不?刘秘书也知刘易已经处了个财神对象,忙笑说可以啊,每次领导出去都是带家属的,只要过了培训会那几天,其它的时间自由安排,不过费用得自理,咱们单位经费紧张,只报单人的路费和培训费。
刘易心中高兴,上网查目的地旅游网站,暗暗筹划了一天。晚上,刘易仍然下班去接郑秀,在路上刘易就急着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又问郑秀去不去。
郑秀这班上的正闷的慌,一个见习生去不去上班也所谓,虽然刚从外面回来不久,但这回是陪男朋友旅游别样的心情,有这个机会当然想去。
两人兴高采烈的在路上憧憬了半天,却突然发现一个大问题,那就是人民币。刘易现在工资才涨到七百,加上各种补助也不到一千,平时两个人表面上节约,但一到星期天几场吃喝玩乐下来基本上花的差不多了,而郑秀根本没一分钱的工资。
以前每个月郑母都会给郑秀的卡上打一千块钱,算是工资,却也买衣服化妆品什麽的花的飞快。这个月钱还没到位呢,就算到了这点钱也不够啊?郑秀突然想起了母亲走的时候给的银行卡,忙回家翻出来到提款机上一刷,竟然有二万,两人站在提款机前直吐舌头。
郑秀当下就提出二千,也不用再买菜过什麽苦日子了,天天晚上出去吃喝玩乐,快乐了好几天。
出发的日子到了,刘秘书在往省里报名的时候说了去一个人,但要订两张票,省里的负责的人都明白这里的猫腻,对他们来说,反正是上面下的任务,人越多越好,其它无所谓。
二人与全省各市的培训人员一起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郑秀却充分地发挥了潜在的交际能力,一路上,几乎与从省到市的所有女同志都唠了一遍,回来後挤到刘易的卧铺上偷偷告诉他,几乎一半的女同志都不是人事系统的,许多人的关系都暧昧的说不清,刘易也只得说:「咱们也一样,还是别管别人了,假装不知道最好。」
到了目的地,负责人安排住宿,培训中心却没有安排那麽多房间,刘易与其它市的人挤四人的普通间,郑秀只好在培训中心外面的宾馆自己订了一间房,却是旅游旺季,宾馆房费贵的令人咂舌。
第二天,正式开班上课,郑秀也冒充学习人员,脖子上挂个学员卡,跟着刘易屁股後假装学习然後混吃混喝,却也新学了不少电脑知识,又帮着刘易四处拉关系,把本市左近的许多人连邀带请搞到一个桌上,边喝边聊,刘易一下子从上到下认识了许多人。到了晚上吃喝完了,两人再去外面溜达观景,玩够了各回宾馆睡觉。
培训的时间只有三天就散夥,回程的票可以统一也可以自订两选,刘易选了自订然後搬到了郑秀订的宾馆,却发现许多学员都拖家带口也在各宾馆订房,当然到底什麽关系谁也说不清,谁也不想说,有的半熟不熟的也就点头打招呼,谁也不会傻到去问旁边那个差了十好几岁化得像妖精似的女人是谁,当然也有女同志领着像是儿子一般的小白脸,但看那眼神绝对不是她儿子。
二人白天出去玩,晚上回宾馆睡觉,双人间却是两张单人床,郑秀仍是守身如玉,只在甜蜜的时候允许刘易搞点小动作,然後分床睡觉。
玩了几天也够了,又参加了一个旅游团,去游了几个名山大川,结果是起大早贪大黑,累的直迷糊,除了坐车赶路,基本上算是什麽也没看到,反倒被卖纪念品、卖特産、算卦地忽悠了许多人民币,只能回来後悔,说再也不参团了。
两个人在外游荡了将大半个月都晒的跟黑驴一般,郑秀更是心疼那胜雪玉肤,常把自己捂得像个蚕蛹一样,但一玩起来就什麽都忘了,只能回来对着镜子发脾气。
二人在外玩够了,坐火车回到市里,回家二人趴在床上算钱,竟然花了一万多,不仅面面相觑。原来这快乐的代价就是花钱,不,是浪费钱,两人都觉得绝大多数的钱都花的不值得,但已经花了,後悔有什麽啊?幸亏郑秀有钱也就算了,但刘易却过意不去。
钱啊,钱,幸福快乐是什麽?就是花钱。但要是没钱呢?没钱?没钱就不快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