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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是语文教研组副组长,虽不是班主任,但带毕业班的课,临高考了也挺忙的。以前午饭,我经常去找母亲蹭教师食堂,那次五一节後就老老实实呆在学生餐厅了。学生餐厅的伙食众所周知,有时候实在忍不住就让走读生帮忙从外面带饭。反正现在我也不差钱。

  姨父那次後又到过家里几次,每次我都在,自从那天哭完後,我就再不相让,他再掏钱我也没收。然而我这麽做,姨父没有丝毫不悦,和我一番嘻嘻哈哈就走了。

  姨父应该没有和母亲说我撞破的事,所以母亲每次都是故作平淡地说着一些话掩饰着,我也不拆穿。

  妹妹对这些变故一无所觉。每次姨父过来,如果她在家她都会热情地打招呼,然後黏着姨父问长问短的。姨父经常给她带些小玩意,我虽然不齿姨父那种行径,但发现实在是效果显着,我挥霍了那一半的「营养费」後,出於拿别人的手短的心理,对姨父终究是没以往态度那麽恶劣了。

  五月末的一天,我晚自习上的实在烦躁,就提早了点溜出来。快到家的时候在胡同口碰到姨父,从他走来的方向应该是刚离开我家。我车子骑得飞快,吓得他急忙闪到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看清是我,他才说:「你个兔崽子,连姨父都要撞。」

  我进院子时,母亲正要往洗澡间去,只身穿了件父亲的棉短袖,刚刚盖住屁股,露出白皙丰腴的长腿。看见我进来,她显然吃了一惊,说了句回来了,脚步突然加快就匆匆奔进了洗澡间。短袖摆动间两个肥白硕大的臀瓣似乎跃出来,在灯光下颠了几颠。我这才意识到母亲没穿内裤,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她那一段小跑中我仿佛看到有些水滴从那两腿间甩落。发愣间,身後传来姨父的笑声:「我说林林,别堵路啊。」停好车,我上了个厕所,发现鸡鸡已经直挺挺了。

  折返回来的姨父在外面说:「林林,吃夜宵好不好?」

  我到厨房洗了洗手,对姨父说:「好啊。」

  街口就有家面馆,兼卖狗肉火锅,开在自家民房里。狗肉不消说,当然来路不正。姨父带我进去时,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不等我们坐下,老板看见姨父,赶忙过来招呼,那热情劲,看来姨父是这里的常客。姨父从裤兜里掏出两张老人头往老板手中一塞,说了句什麽,老板就把门给关上了。

  姨父让我吃什麽随便点,我就要了瓶啤酒。姨父叹了口气,点了几个凉菜,叫了两碗面,又问我吃不吃火锅。我说吃,为啥不吃。老板娘站在一边等我们点菜。不知道为什麽,相对老板的热情,她显得冷冰冰的,也不说几句推销的话,就这麽一声不吭地站着。

  这会儿得有十点,姨父点完菜後,老板娘拿了水壶过来倒水,倒完水被姨父拉着聊天。不记得说起了什麽,姨父抬手在老板娘屁股上拍了几下,後者慌张地往後看去,发现丈夫背对着她斩着狗肉,才安心的回过头来,我在旁边看得分明,这时候姨父的手已经往屁股下沿滑去,她拨开姨父的手,瞪了一眼姨父,语气有些不悦地轻声说:「你干什麽……孩子可看着呢。」

  老板娘长相一般,但胜在身子丰腻,活动间胸脯止不住地颤抖跳动着,姨父一进来眼光就不住地往那里瞄去。

  其实我根本不饿,面挑了几筷子,狗肉火锅一下没动。姨父气得直摇头,居然招呼老板、老板娘一块过来吃。老板看起来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语气间对姨父敬畏得很,他和姨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话,更多的时候在低头吃肉喝酒,完全不知道刚刚自己的老婆被人轻薄完。

  如此这般,一顿宵夜吃了大半个小时,我注意到,期间姨父趁着老板不注意,当着我的面摸了好几把老板娘的胸脯,就是那种直接伸手过去按在胸脯上揉弄的那种。我自然是被吓得目瞪口呆,而老板娘也是满脸羞恼屈辱的神情,要我认为,她该掀桌子大喊把姨父这流氓扭送派出所去。但出奇的是,她除了剐了几眼姨父,不曾声张什麽,对於姨父的轻薄行为也不曾躲避。

  我大致明白了些什麽。嘿,这样的杂碎居然和我母亲好上了!我心中一股郁气堵在嗓子眼,更是没了胃口。

  期间,老板有些酒意了,摇晃着身子起身告罪说要去方便一下。等老板走後,姨父居然直接开口对老板娘说:「把裤子脱下,过来我这边让我摸摸。」

  这话差点没让我把嘴里的面汤给喷出来。这老板娘,看着也不像是那种骚浪的货,寡言寡语。但姨父这种冒犯的话,她不但没有一点儿抗议,声也不吭,只是眼光往我这边看过来,我低头吸着面条,等她眼光收回去,我又抬头看了过去,她居然真的站到了姨父面前把裤子脱到大腿边上,对着我这边露出了雪白的臀部,然後左右岔开了腿。我在她腿缝间看过去,姨父直接将手指插了进某个温暖的穴里,一边对着我抛了一个得意的眼色,一边掏弄了起来。

  没几下,老板娘就发出了几声压抑的嗯嗯声。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老板突然回来,姨父也没弄多久就把手抽了出来,拿起桌子上纸巾若无其事地擦拭起来。老板娘自然赶紧把裤子拉上坐回位置。我看到她眼睛已经发红起来,连续抬起了两次手袖在眼角擦拭。

  实际上大概过了许久老板才晃悠悠地回来,然後席间又热闹了起来。

  从饭店出来,姨父把我搂到一边,说:「林林,你觉得刚那老板娘怎麽样?」

  我回儿一句「什麽怎麽样?」

  姨父又露出那恶心的贱兮兮表情:「想不想上她,就一句话的事,我保管她躺着掰开腿让你干。」末了,不等我回答,他又补了一句:「你还是处吧?」

  我一听到就情不自禁的在脑里想像了一下那光景,下身又可耻地硬了起来,但他後来补那句又让我突然火冒三丈,我恶狠狠地说:「关你屁事!」

  他却突然凑到我耳边说:「你觉得你妈怎麽样?」我不明白他什麽意思。陆永平补充道:「身材,你觉得你妈身材怎麽样?」陆永平那一米五几的矮胖身材佝偻着背,小眼在路灯下闪闪发光,自问自答地说道:「棒!太棒了,万里,不,几十万,几百万里挑一。」

  我推开他,盯着他恶狠狠地说:「你到底想说什麽?」

  这家伙居然公然在我面前对母亲评头论足,再说,他说得那麽感慨,姨妈无论身材还是相貌都不必母亲差,他却像是不曾见过似的。

  这时候,姨父重新靠近我,小声说:「你想不想搞你妈?」

  我下意识地一拳挥出去,我姨夫嗷的一下应声倒地。

  第二天是周六。当时还没有双休日,大小周轮休。大周休息一天半,小周一天。这周恰好是大周。中午在外面吃了饭,就和几个同学去爬山。我们村子四周都是山,但今天爬的,不过是些黄土坡罢了,坑坑洼洼的,长了些酸枣树和柿子树。天热得要命,爬到山顶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喝了点水,有个家伙拿出一盒烟,於是我就抽了人生的第一支烟。几个人在树影下打了会儿扑克,不知说到什麽,大家聊起了手淫。有个二逼就吹牛说他已经不是处男了,还吹嘘他能射多远多远,大夥当然不信。这货就势脱裤子,给我们表演了一番。山顶凉风习习,烈日高照,乳白色的液体划出一道弧线,落在藏青色的石头上。此情此景时至今日我依旧记忆犹新。青葱岁月,少年心气,那些闪亮的日子,也许注定该被永生怀念。

  5点多我们才下山,等骑到家天都擦黑了。刚进院子,母亲就冲了出来,咆哮着问我死哪去了。我踩醒悟起今天出发前并没有和她打过招呼。我说爬山了。她带着哭腔说:「严林你还小啊,不能打声招呼啊。」

  那个年头,也就个别长辈有台手机,虽说农村的孩子放养惯了,但真是一下午找不着人,也是很让人心慌的。

  但我那会还没这样的觉悟,心想至於那麽激动吗?我心里面又些不服气,平时我一般是一声不吭挨一顿骂就算了,如今我看她却是彷如我是她丈夫一般,痛恨她的不贞不洁不自怜不自爱,潜意识中有些看轻起来,嘴硬的回了一句「我都这麽大了,能有什麽事——!」

  母亲扬起手,我本来已经下意识抬起手要挡的,但手筋一颤还没来得及动,母亲的手又放了下去。

  她叹了口气,居然说道:「算了,你快洗洗吃饭。」

  姜面条,就着一小碟卤猪肉,我狼吞虎咽。真的是饿坏了。妹妹在一边的桌子上写作业,一边写一边碎嘴地埋怨着,大致意思是害她也被使唤出去找我去了。

  期间母亲走出去,她突然抬起头来对我说:「你不该来时这麽惹妈妈生气,因为爸的事,妈妈这段时间可没省心过。」看着一个比我小两岁多的丫头俨然一副大人口吻地对我说教,我先是楞了一下,然後醒悟过来狠狠地回瞪一眼「要你多管闲事!」她哼的一声,并没有介面,低下头继续写她的作业去。

  「小丫头还管起你哥来了,以後嫁出去了管你老公去,嘿,就你这身材,还不定嫁的出去呢。」我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有些不依不挠起来:「万一真嫁不出去也别怕,我看赵村的大黄狗倒挺适合你的……」

  「严林——!」

  妹妹笔往桌上一拍,对我怒目而视。大黄狗不是一条狗,而是隔壁赵村的一个名人,一个整天留着口水傻笑的智障儿。

  其实妹妹长得和母亲有七分像,容貌脸蛋是不用说,其实是不愁没人要的,现在她就有一米六的个子,以後还不知道能拔多高去。刚她生气一拍桌子,那小胸脯挺起来,已经有了些许轮廓了,这也是足以傲视同龄人。我只是受不了她那一副成熟,别人都是不会想不争气的骄傲模样才估计挤兑她。

  终究我们还是没能吵起来,我们互相气鼓鼓地瞪了一下,母亲冷着脸走了进来,大家哼一声,又各自做各自的事了。

  母亲回来後就在一旁看电视,也不说话。当时央视在热播《黑洞》,万人空巷。但我家当然没有那个氛围。

  由於吃得太快,一颗黄豆呛住了气眼,我连连咳嗽了几声。母亲这才说:「慢点会死啊,又没人跟你抢。」话语间居然隐隐带着丝笑意。我抬眼瞥过去,她又绷紧了脸。从父亲出事起,我再没见她笑过。「噎死了才好……」旁边传来妹妹的嗤笑,却被不明就里的母亲瞪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埋头苦写,完全不受电视机的影响。

  一集结束,母亲出去了。我吃完饭,主动收拾碗筷。到厨房门口时,母亲正好从楼上下来,手里抱着晾好的衣物,还有几件床单被罩,看起来真是个庞然大物。我没话找话:「怎麽洗那麽多,床单被罩不是才换过」话一出口我就愣住了,母亲自然不知道我无意间指出的是什麽,嗯了一声,也没说什麽。把碗筷放进洗碗池,我感到飞扬的心又跌落下来。

  几乎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在谈论世界盃。田径队的几个高年级学生说起罗纳尔多和贝克汉姆来唾液纷飞。大家都在打赌是巴西还是义大利夺冠。街头巷尾响起了生命之杯,连早操的集合哨都换成了「herewego」。当然,这一切和我关系不大。

  六月十三号正好是周六,我们村一年一度的庙会。在前城镇化时代,庙会可是个盛大节日,商贩云集,行人接踵,方圆几十里的父老乡亲都会来凑凑热闹。

  村子正中央搭起戏台,各路戏班子你方唱罢我登场。外公也蹬个三轮车带着外婆出来散心。外婆这时已经老年痴呆了,嘴角不时耷拉着口涎,但好歹还认识人。

  见到我,一把抱住,就开始哭,嘴里呜呜啦啦个不停。有些口齿不清,但大概意思无非是後悔将女儿推进了这个火坑里。外公一面骂她,一面也撇过脸,抹起了泪。领着俩老人在庙会转了一圈,就回了家。此时正直高考冲刺阶段,母亲忙得焦头烂额,自然没空。中午就由奶奶主厨,我搭手,炒了两个菜,闷了锅卤面。

  几个人坐一块,话题除了麦收,就是父亲 爷说:「放心吧,没事儿啦,集资款还上,人家凭什麽还难为你啊。过两天审完了,人就放出来了。」连我都知道爷爷的话只能听一半,这都六月中旬了,法院传票也没下来。

  「这都吃上了,我没来晚吧」伴着高亮的女声,进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高挑苗条,花枝招展。这样的女人出现在农村庙会未免太过显眼。来人正是我小姨,陆永平的老婆张凤棠。

  记得那天她穿了件黑色的短袖衬衫,款式很时尚,有条纹皱褶,下身是条同样黑色的短裙,黑丝袜丝袜,脚蹬一双松糕凉鞋。那年头正流行松糕鞋,年轻女孩都在穿,姨父家境富裕,小姨妈自然也舍得花钱打扮,所以每一次看她都一副贵妇装扮,明明比母亲小两岁,但这样一弄,贵气则矣,看起来却徒然老了几分。

  一同来的还有我的小表弟,黑胖黑胖,三角眼,厚嘴唇,跟陆永平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叫了声爸妈叔婶,她就夹着腿直奔厕所,很快里面传出了嗤嗤的水声 爷尴尬地笑了笑,奶奶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就起身招呼小表弟洗手吃饭。外公假装什麽也没看见,外婆夹着面条慢吞吞地往嘴里送,她是真的什麽也没看见。

  我小姨边洗手边说戏班子唱的怎麽怎麽烂,外婆外公要是出场肯定能把他们吓死。在凉亭里坐下,她才问我:「你妈呢?」不等我回答,她又说:「哦,忙学生的吧,快高考了。」

  早些年她问的还是「我姐呢?」,不知道什麽时候就变成了「你妈呢?」

  奶奶问:「凤棠怎麽有闲来逛农村庙会,门面不用管啊。」

  她说:「嘿,雇人家看呗,好几间呢,如果光自己看哪看得过来,再说老在那儿杵着还不把人憋疯」。张凤棠小我母亲两岁,以前在羊毛衫厂上班,後来嫁给了姨父後,就在县城里帮姨父打理着一些门面。

  表弟一声不响已经吃上了。张凤棠端起碗,说:「饭够不够,不够我出去吃。」

  奶奶没吭声,爷爷忙说:「够够够,做的就是六七个人的饭。」

  张凤棠的到来让饭局变得沉默下来,尽管她一张嘴说个不停。东家事西家事,又是宾馆里见到什麽奇怪的人,又是姨父怎麽怎麽被人诬陷,又是舒雅已经是明星相了,一会儿又恭喜我运动会得了冠军,说这下肯定要保送一中了吧。

  张凤棠长相不输母亲,五官精致,一头时髦的酒红色卷发披肩,可惜右嘴角坐着颗嗜吃痣,没由来给人一种刻薄的印象。

  不得不说,她虽然打扮得艳俗,但这样的女人最招人眼光,我也忍不住偷偷往她的胸脯和屁股处瞄。她也没个女人相,坐得豪放,经常脚一摆,短裙上挪,两腿间的黑暗中就会露出一小块鲜红的花纹布料。可惜她身上有股浓烈的香水味,让我难以忍受,尽管总想窥探那一抹光景,但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後,我放下碗筷,说出去溜一圈。

  我回家时,外公外婆已经走了。奶奶坐在门口纳鞋底。我问爷爷呢。她说喝了点酒,床上眯着呢。我又说坐这儿不热啊。奶奶说我这老太婆现在只知道冷,哪还知道热。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自己落在红砖墙上影子,心里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突然奶奶拍拍我屁股,压低声音:「你这个姨啊,自从你爸出事儿就来过家里一次,以後再也不见影了。这不来了,东拉西扯,半句也不提和平的事儿。这可是你亲姨呢。」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高考那两天家里正好收麦。往年都是雇人,收割、脱粒、拉到家里,自己晒晒扬扬就直接入仓了。老实说,自从机械化收割以来,连父亲也没扛过几袋麦子。但山里的土壤也算不得肥沃,收成其实也就勉勉强强,这年头种地最多勉强糊口,只有姨父那样捣腾买卖的才能赚大钱。

  家里地不少,有个六七亩,父母虽是城市户口,但因为爷爷的关系,一分地也没少划。奶奶愁得要死,说这老弱病残的可咋办爷爷硬撑:「我这身子骨你可别小瞧了。再说,不还有林林吗」我说:「对,还有我。」奶奶哼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6月24号母亲回来很晚。记得那天正转播阿根廷的比赛,爷爷奶奶也在客厅里坐着。一进门,母亲就说我小舅会来帮忙,末了又说陆永平手里有三台收割机,看他有空过来一趟就行了。奶奶说:「光说不行,你得把它落实下来。」母亲嗯了一声,就去打电话。姨父他妈接的电话,说人不在家。母亲又拨了姨父的手机。声音很嘈杂,也不知道在哪里,他说:「自家人还打什麽招呼,不用你吭声我明天也会过去。」

  第二天我随爷爷赶到地里,小舅张凤举已经在那儿了。他踢了我一脚,笑着说:「哟,大壮力来了那我可回去咯。」小舅就这样,直到今天还是个大小孩。没一会儿姨父也来了,带着四五个人,开了台联合收割机。人多就是力量大,当天就收了3块地,大概4亩左右。26号母亲也来了,但没插上手,索性回家做饭了。两天下来拢共收了6亩,养猪场还有两块洼地,太湿,机器进不去,就先撇开不管了。

  期间小舅看着这个姐夫不无嫉妒地说:「有钱就他妈是好,漏一点出来就帮了我们大忙。」

  高考结束後母亲就清闲多了,多半时间在家晒麦子。别看爷爷一把老骨头,七八十斤一袋麦子还是扛得起来的。母亲就和奶奶两人抬。我扛着一袋,走起路来生风,其实不过是显摆自己力气,这样下来没几个来回力气就消耗得差不多了。母亲看见了,说:「你省省吧,别闪了腰。赶快去吃饭,不用上学了。」

  之後有一天我晚自习回来,正好碰见姨父和爷爷在客厅喝酒 爷已经高了,老脸通红,拉住我说:「林林啊,你真是有个好姨父啊,今年可多亏了你姨父,和平要有你姨父一半像话就好了。」奶奶说出这样的话,我可以当做没有听见,爷爷这麽说,让我心里十分不爽。

  姨父喝的也有点高,当下就说:「叔您这话可就见外了。亲姐姐,亲外甥,都一家人,我就拿林林当儿子看。林林啊,营养费没了吧,姨父这里有,尽管开口。」说着往茶几上拍了几张小金鱼。我眼有些热,那400块钱可着实让我在同学里威风了许久,那段日子邴婕看我的眼神似乎都有些不一样,更别提跟着我身边吃香喝辣的小夥伴们。

  但我不愿理他,径直问:「我妈呢?」爷爷哼唧半天,也不知道说的是什麽。这时母亲从卧室走了出来。她还是那件碎花连衣裙,趿拉着一双粉红凉拖,对我熟视无睹。直到送走爷爷和陆永平,母亲都没有和我说话。

  我洗完澡出来,母亲站在院子里,她冷不丁问我:「营养费咋回事儿?」

  7月1号会考,要占用教室,初中部休息一天。但田径队不让人闲着,又召集我们开会,说是作学年总结。谁知到了校门口,门卫死活不放行。不一会儿体育老师来了,说今天教委要来巡视考场,这个会可能要改到期末考试後。完了他还鞠了一躬,笑着说:「同学们,真对不起。」既然这样,大家迅速作鸟兽散。

  好友王伟超喊我去捣台球,但我实在提不起兴趣。

  说起来王伟超也怪,他爸王伟业曾经是我们学校的校长,後来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运,搭上了一个来村视察的领导,後来进了机关後,没几年居然已经是市里教育局的局长了。上次县里运动会,在台上叽里呱啦地讲了一大堆的就是他。

  王伟业没进机关前就和王伟超的亲妈离婚了,我听别人说当时他们两口子吵得很厉害,关於王伟超的归属还上了法院,理论上王伟业的条件更好,但结果法院却是把孩子判给了他妈。

  王伟超环境在村子里虽然比不得姨父那种,但也算优渥,但他没带上多少公子哥气。他学习成绩不错,但偏偏那些不读书的差生沾染的东西他也一样不落,抽烟、喝酒、打台球什麽的。我第一次去录影厅看小黄片还是给他带去的。

  他给我发根烟,骂了声蔫货,就蹬上了自行车。骑了几米远,他又调头回来,掏出一盒避孕套,问我要不要。

  我接到手里,看了看,就又扔给了他。王伟超收好避孕套,问我:「真不要?」

  我说要你妈个逼哟。他嘻嘻哈哈地靠过来,朝我吐了个烟圈,说:「你觉得邴婕怎麽样?」不等我反应过来,这货大笑着疾驰而去。

  我们这些人凑一起没少拿女人开玩笑,我也不例外,而在这种校花中,邴婕作为校花自然也是逃不掉的,我心里不乐意,曾装着不经意抗议了一下,结果却在他们的挤兑中,反而自己拿她开了几回荤腔。

  我到家里时,院子里阵阵飘香。掀开门帘,奶奶正在厨房里忙活。她说:「哟,林林回来的正好,一会儿给你妈送饭。」我问往哪儿送。她边翻炒边说:「地里啊,养猪场那块,今天收麦。」

  我说:「这地里能进机器了?」

  奶奶呵呵笑了:「机器?人力机器。」接着,她幽幽道:「你妈这麽多年没干过啥活,今年可受累了。」

  我没接话,操起筷子夹了片肉,正往嘴里送,被奶奶一巴掌拍回了锅里。我哼一声,问都谁在地里。奶奶说我小舅、陆永平和母亲。我说:「又不用机器,他陆永平去干什麽?」

  奶奶笑駡:「陆永平,陆永平,不是你姨父呢。往年不说,今年西水屯家可用上劲了。」

  我又问:「爷爷呢?」

  奶奶揭开蒸锅,一时雾气腾腾:「你爷爷上二院去了,气管炎作二次检查。我也抽不开身,你叔伯奶奶今天周年,总得去烧张纸吧。」

  我到客厅看看表,刚10点,就冲厨房喊:「人家早饭还没吃完呢。」

  奶奶说:「我这不急着走嘛,饭在锅里又不会凉,你11点多送过去就行。」

  但奶奶前脚刚走,我就收拾妥当出发了。啤酒放在前篓里,保温饭盒提在左手上,後座别了把从邻居家借来的镰刀。农忙时节,路上车挺多,我单手骑车自然得小心翼翼,约莫二十分钟才到了养猪场。

  附近都是桔园,绿油油的一片,不少桔树已冒出黄色的花骨朵。养猪场大门朝北,南墙外有一排高大的花椒树。小麦种在东、西两侧,拢共9分地。西侧大概有6分,已经收割完毕,金色麦芒码得整整齐齐,像一支支亟需发射的利箭。

  麦田与围墙间是条河沟,在过去的几年里淌满了猪粪,眼下只剩下一些板结的屎块。我从桥上驶过,内心十分忧伤。时至今日,我对那些拥有巨型排便设施的事物都有种亲切感。

  停下车,刚想叫声妈,又生生咽了下去。我喊了声小舅,没人应声。转过拐角,放眼一片金黄麦浪,却哪有半个人影。我提着饭盒,顺着田垄走到了另一头。

  地头割了几米见方,两把镰刀靠墙立着,旁边还躺着一方毛巾、两副帆布手套、几个易开罐。我环顾四周,只见烈日当头,万物苍茫,眼皮就跳了起来。

  事实上眼皮跳没跳很难说,但在我的记忆中它就应该跳起来。当时我确实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快步走到猪场门口,铁门掩着,并没有闩上。我心里放宽少许,轻轻推开一条缝,却听叮的一声响,像是碰着了什麽东西。今天想来,我也要佩服自己的机灵劲儿,虽然当时并不知其用意。我歪头从转轴缝里瞧了瞧,发现门後停着一辆自行车。哪个王八犊子这麽没眼色。我这就要强行推开门,然而一个念头闪电般地在脑中落下,我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四下看了看,我把饭盒放到门口的石板上,绕到了西侧墙角。那里种着棵槐树,茎杆光溜溜的,还没我小腿粗。但这岂能难住爬树大王我抱住树干,没两下就蹭到顶,屈身扒住墙头,攀了上去。院子里没有人,也听不到任何响动。脚下就是猪圈,盖了几层石棉瓦,脆得厉害,当然上不得人。而除了我这安身之所,放眼望去满墙的玻璃渣子,是别想过去。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顺着棚沿,慢慢挪到了平房顶。一路啪嚓啪嚓响,我也不敢低头看。平房没修楼梯,靠房沿搭了架木头梯子,我小心翼翼地往下爬,直骂自己傻逼。

  着了地,我才松了口气。前两年我倒是经常在养猪场玩,後来就大门紧锁,路口还有人放哨,父亲也不准我过去了。院子挺大,有个三四百平。两侧十来个猪圈都空着,地上杂七杂八什麽破烂都有,走廊下堆着几摞空桶,散着十来个饲料袋。院子正中央有棵死石榴树,耷拉着一截粗铁链,树干上露出深深的勒痕。

  进门东侧打了口压井,锈迹斑斑,蜘蛛罗网,许是久未使用。旁边就停着陆永平的摩托车,他有一辆小汽车,但平时在乡村里,他喜欢开着嘉陵仔蹦躂. 而大门後的自行车,正是母亲的。

  平房虽然简陋,但还是五脏俱全,一厨两卧,靠墙还挂了个太阳能热水器,算是个露天浴室。天知道父亲有没有做过饭,但两个卧室肯定派上了用场。这里可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赌博窝点啊。我侧耳倾听,只有鸟叫和远处柴油机模模糊糊的轰鸣声。蹑手蹑脚地挪到走廊下,靠近中间卧室的窗台:没人。小心地扒上西侧卧室窗户:也没人。厨房还是没人我长舒口气,这才感到左手隐隐作痛,一看掌心不知什麽时候划了道豁口,鲜血淋漓。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说话声。从最东侧的房间传来,模模糊糊,但绝对是姨父。一瞬间,眼皮就又跳了起来。那是个杂物间,主要堆放饲料,窗外就是猪圈。我竖起耳朵,却再没了声响。捏了捏左手,我绕远,轻轻地翻过两个猪圈。

  尽管心里面早有不好的预感,但看到的时候,那是让我呆住了。

  母亲躺在一张枣红色木桌上,两条修长白皙的美腿在桌沿左右大开,姨父陆永平站在中间,有节奏地耸动着屁股。桌子虽然抵着墙,但每次晃动都会发出「吱——」的一声响。

  姨父穿着一件短袖T恤,敞着个大肚腩,裤子褪到脚踝,满腿黑毛触目惊心。挺动间他的肚皮泛起波波肉浪。母亲上身穿着件米色碎花衬衣,整整齐齐,隐约能看到里面的粉红文胸;下身是一条藏青色西装裤,悬在左脚脚踝,一边裤腿已经拖到了地上,一抖一抖的,将落未落。她脸撇在另一边,看不见表情,嘴里咬着一顶米色凉帽,一只白皙小手紧紧抓着桌棱,指节泛白。

  一切俱在眼前,眼皮反而不再跳了。

  姨父气喘吁吁,满头大汗顺流而下,再被肚皮甩飞。他摩挲着母亲丰腴的大白腿,轻轻拍了拍,说:「好姐姐,你倒是叫两声啊。」见母亲没反应,他俯下身子,贴到母亲耳边:「姑奶奶,你不叫,我射不出来啊。」

  母亲一把推开他,摆正脸,说:「你起开,别把我衣服弄脏了。」作势就要起来。那顶米色凉帽滚了两圈,落到了地上。隔着玻璃,我也看得见母亲俏脸红霞纷飞,满头香汗,修长脖颈上淌出几道清泉。

  这一推,陆永平被裤子绊了一下,一个趔趄,险些跌倒,从母亲胯间蚌肉滑出来那直挺挺的老二抖了几抖。他的家伙大得吓人,又粗又长,我从不知道男人的东西原来可以长得这麽粗长,我一直将自己的小兄弟引以为傲,这下一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只见姨父撸了撸泛着水泽的避孕套,摇了摇头:「好好好,真是怕你了。」说着,他按着母亲的右腿根,把胯下的黑粗家伙狠狠地插了进去。母亲嗯的发出一声低吟。陆永平像得到了鼓励,揉捏着手中的大白腿,高高抱起,扛到肩头,再次抽插起来。这一波进攻又快又狠,完全不像他体型那般给人迟钝的感觉,交接处啪啪作响,枣红木桌像是要跳起来,在墙上发出咚咚的撞击声。母亲「啊」的叫出声来,又马上咬紧嘴唇,但颤抖的嗯嗯低吟再也抑制不住。她眉头紧锁,俏脸通红,粉颈绷直,小腹挺起,肥硕的臀瓣和丰满的大腿掀起阵阵肉浪。

  那一下下撞进母亲的身子里,也撞在了我的心上。我再也看不下去,顺着墙滑坐在猪圈里。或许是因为疼痛,手都在发抖。可屋内的声音还在持续,而且越发响亮,那张天杀的桌子撞得整堵墙都在震动。也不知过了多久,母亲「啊啊」地叫了起来,这哭泣着的声带震动一旦开启便再也停不下来。母亲的嗓音本就清脆而酥软,这叫声里又参着丝丝沙哑,像七月戈壁塔楼里穿堂而过的季风。风愈发急促而猛烈,把架子上的串串葡萄吹落在地,瞬间琼浆崩裂。

  半晌後,屋子里只剩下了喘气声,我咬咬牙,再次探头望去。只见姨父已经将母亲的衣服掀起,一只手正抓住母亲丰满的奶子在肆意地揉捏着,脸上带着猥琐的淫笑。

  「爽不爽?」

  母亲没有回应,只听得见她粗重的鼻息。突然咚的一声,母亲说:「陆永平,你疯了是不是?!」说着,拨开了姨父的手,「你让开……」

  「好……好……」

  姨父将那话儿从母亲胯间拔出,那黑黝黝的家伙看起来依旧骇人,沾满了某种液体,散发着淫靡的光泽。

  母亲撑着桌子站起来,撅着肥白大肉臀,把右腿上的内裤和西装裤拉到了膝盖。接着,她撑开粉红棉内裤,抬起穿着肉色短丝袜的左脚,作势往里伸,股间隐隐露出一抹黑色。姨父挺着肚皮靠在墙上,猛然前扑,一把将母亲抱进怀里。母亲惊呼一声,左脚「腾」地落空,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她直起身子,盯着姨父看了几秒,淡淡地说:「放开。」

  姨父没有立刻松手,而是将手从下面探进母亲的衣襟内,又搓弄了几下母亲的奶子,才松了手,待母亲又去穿内裤时才嘿嘿笑道:「凤兰你急什麽,你这会儿穿上,裤子肯定湿透。」母亲不理他,径直提上内裤。我看得分明,那条米黄色内裤薄薄的布料在贴进阴毛茂盛的胯部的时候,一片水渍立刻蔓延开来。

  等母亲穿裤子的时候,姨父又说道:「姐,你不能这样,哥我可还硬着呢。」我扫了一眼,姨父的肉棒直撅撅的,硕大的睾丸上满是黑毛。

  母亲没搭理姨父的话,拍了拍长裤上的灰,麻利地套上左腿,提了上去。

  紮好皮带,母亲四下看了看,应该是在找鞋。她的目光冷不丁地扫过来,我赶紧缩回脑袋,惊出一身冷汗。而後又禁不住恨恨地想:「我怕啥,我又没做错事儿,巴不得被她看见呢!」这麽想着,我不由叹了口气。这时屋里又传来一声轻呼,母亲说:「你真疯了,快放开!」

  我缓缓露出头,只见姨父再一次从後面抱住了母亲,两手应该握住了乳房。我只能看见两人的背影,满眼是陆永平的黑毛腿。母亲挣扎着,低吼道:「你放不放开?!」她真的急了。

  姨父并未听从,一手箍紧母亲的腰肢,一手上下摸索,他说:「我可是没射出来,这不算。」

  母亲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却像是放弃了,双手下垂,任由姨父的手上下猥亵着她过了半晌,才小声说:「没时间了,他奶奶该来了。」

  姨父看看表,斗大的巴掌捧住母亲香肩:「好妹子,还不到40,起码有多半个钟头时间。再说我婶这小三轮谁知道会蹬到啥时候。」

  那边说着,他俩的身体侧了一些过来,我看见母亲的衣襟又被掀起搭在高耸的胸脯上沿,姨父的姆食二指正捏着母亲黑褐色的乳头拉扯。母亲不知道何时流了泪,脸上挂着两道明显的泪痕,她嘴唇似乎有些干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却说道:「你快点。」

  见母亲默许,姨父轻拍了一巴掌母亲的奶子,手往下摸去,只能听见皮带扣响和衣物摩擦的悉索声。接着「啪」得一声,姨父的脏手扇在了母亲屁股上。

  「来,趴这儿。」

  很快,传来「嗯」的一声轻吟,母亲手扶着一口酱红色的饲料缸,撅着挺翘的肉臀,已经再次被姨父插入。他们面朝西,留给我一个侧影。陆永平手扶母亲柳腰,不紧不慢地抽插着,时深时浅。当时我不懂,还以为姨父这是没了力气。

  母亲微低着头,轻咬丰唇,脑後的马尾有些散乱,耳边垂着几簇湿发。裤子没有脱,只是褪到脚踝,为了方便插入,只能并紧膝盖,高撅屁股。黝黑多毛的姨父更是衬托出母亲的白皙滑嫩。

  阳光从我的方向照进屋内,虽被门板挡住大部分,但还是有少许撒在母亲腰臀上。母亲蜂腰盈盈一握,随着身後的抽插,碎花衣角翻飞,肥臀白得耀眼。

  「刚被我干得爽不?」

  「少废话。」

  「我瞧你是爽的不行,我那鸡巴……」

  「你少说这恶心人的话。」母亲打断了姨父的话,正色道:「第一,你快点;第二,我答应你的会做到,请你也遵守约定。」

  「啥约定?说个话文绉绉的。」姨父说着猛插了几下。母亲喉头溢出两声闷哼,皱了皱眉,不再说话。

  姨父发出几声得意的淫笑:「凤兰,你就是嘴上倔,身体可诚实得很。再说,我都不愿提它,你老说,搞得我像是在嫖你似的。」

  母亲冷哼一声,说:「现在和嫖有什麽分别?」

  「我可没这麽想过,你要真这麽说的,你知道现在嫖一次多少钱吗?这麽算的话那笔钱你天天给我弄都不知道要弄到多少年後。」

  「你——!」

  母亲发作了起来,身子开始扭动着要挣脱,但她的身子被姨父紧紧地抱着:「哎,这可不怨我啊,是你自个儿提起来的……话说,我之前提议的事情怎麽样?」

  我又竖起了耳朵。

  母亲挣扎了一下没挣脱,终於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淡淡地说:「你快点吧。」却是没有回答姨父的话。

  「既然你说开了,我就当是嫖你了,就刚说的,这样弄法,你就算住我家里,我一天骑你三次,那也得好几年哩。再说我也没那精力不是,还不如照我说的……」

  「你说完没有——!」

  母亲又挣扎起来,但这次腰肢却被姨父死死地箍住,扭了几下没挣开,只能挂着眼泪转过头来怒视着姨父。

  姨父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捧住肥白美臀,开始快速抽插。浅的轻戳,深的见底,不过十来下,母亲的神色就不对了。她臻首轻扬,浓眉深锁,美目微闭,丰唇紧咬,光洁的脸蛋上燃起一朵红云,蔓延至耳後,修长的脖颈绷出一道柔美的弧度。每次冷不丁的深插都会让她泄出一丝闷哼。几十下後,丝丝闷哼已连成一篇令人血脉贲张的乐章。

  母亲整个上身都俯在酱缸上,右手紧捂檀口,轻颤的呻吟声却再也无法抑制。这种奇怪的表情和声音让我手足无措。姨父也是气喘如牛,黝黑的脸膛涨得通红。他深吸一口气,大手掰开肥白臀肉,上身微微後仰,猛烈地挺动起胯部。伴着急促的「啪啪」声,交合处「叽咕叽咕」作响。不出两分钟,也许更短——我哪还有什麽时间概念,母亲发出急促而嘶哑的几声尖叫,秀美的头颅高高扬起,娇躯一抖,整个人滑坐到了地上。秀发披散开遮住了她的脸,隐隐能看见朱唇轻启,露出晶晶洁白贝齿。

  左手还扒在缸沿,右手撑在地上,喘息间香汗淋淋的胴体轻轻起伏,尚在颤抖着的大白腿微微张开,露出胯间一簇纷乱黑毛。地上有一摊水渍。

  姨父看起来也累得够呛,像头刚上岸的老水牛,喘息间挥汗如雨。他索性脱掉上衣,从头到肚皮囫囵地抹了一通,靠着酱缸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可能地上凉,他咧咧大嘴,咕哝了句什麽。然後,姨父转向母亲,伸手攥住她匀称的小腿,轻轻摩挲着:「搞爽了吧,姐?哟,又尿了啊。桌上那滩还没干呢。」说着,他扬了扬脸。我这才发现,那张枣红木桌上淌着一滩水,少许已经顺着桌沿滴到了地上。这些尿晶莹剔透,每一滴砸下去都会溅起更多的小尿滴。

  姨父说完笑了笑,撑着酱缸,缓缓起身,弯腰去抱母亲。考虑到褪在脚踝的裤子,我认为这个动作过於艰难,以至於他不应该抱起来。所以真实情况可能是:他起身後,先是提上裤子,尚硬着的老二把裤裆撑起个帐篷。然後他弯腰,胳膊穿过母亲腋下,搂住後背,把她扶了起来。接着,他左手滑过腿弯,抱住大腿,「嘿」的一声,母亲离地了。她整个人软绵绵的,耷拉着藕臂,轻声说:「又干什麽,你快放下!」

  姨父笑着,起身走到木桌前,也不顾水渍,将光着屁股的母亲放了上去。拍了拍那宽厚的硕大肉臀後,他把母亲侧翻过来,揉捏着两扇臀瓣,掰开,合上。於是,相应地,母亲胀鼓鼓的阴户张开,闭合,阴唇间牵扯出丝丝淫液。母亲当然想一脚把他踢开,但这时姨父已褪下裤子,撸了撸粗长的阳具,抵住了阴户。只听「噗」的一声,肉棍一插到底。母亲扬起脖子,发出一声轻吟。

  「嗯……你……你还没行吗……啊……」

  「你又不是第一次了,它多厉害你还不晓得吗?」

  姨夫揉捏着母亲的臀肉,大肆抽插起来。理所当然地,屋内响起一连串的「扑哧扑哧」声。哦,还有啪啪声,木桌和墙壁的撞击声,以及母亲的呻吟声。

  母亲压抑而颤抖的娇吟声很快就又回荡在这小房子里,我却像被施展了定身术,一动不动,直到正在操着母亲的姨父突然扭过头来,对着发懵的我笑了笑,黑铁似的脸膛滑稽而又狰狞,我才如梦初醒。

  我立刻缩下脑袋,慌张地爬着离开了那里,转身翻过猪圈,快速爬上梯子,手脚都在发抖。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我定定神,走到平房南侧,强忍左手的疼痛,扒住房沿,踩到後窗上,再转身,用尽全力往对面的花椒树上梦幻一跃。很幸运,脸在树上轻轻擦了一下,但我抱住了树干。只感到双臂发麻,我已不受控制地滑了下去。

  走到自行车旁我才发现落了饭盒,又沿着田垄火速奔到猪场北面。拿起饭盒,我瞟了眼,门还掩着,也听不见什麽声音。匆匆返回,站到自行车旁时,我已大汗淋漓,背心和运动裤都湿透了。那天我穿着湖人的紫色球衣,下身的运动裤是为割麦专门换的。在少年时代我太爱打扮了,哪怕去干最脏最累的活,也要穿上自己最好的衣裳。捡了几片树叶,用力擦了擦屁股上的褐色屎痕,可哪怕涂上唾沫,还是擦不乾净。

  我也忘了自己傻傻地发怔了多久,我突然才省起自己过来是干什麽的。我扯开了嗓子喊到「小舅——!」

  好几声「小舅」後,才有人出来。

  是母亲。

  母亲戴着一顶米色凉帽,叉着腰站在地头,看着这样的她,要不是已经几次窥见,我会以为我刚刚看到的不过是幻觉。

  我转身推上自行车,朝母亲走去。我的情绪已经恢复平常,远远地我就问她:「我小舅呢?」

  「有事儿先回去了。」母亲面无表情,凉帽下红潮未退,白皙柔美的脸蛋泛着水光,像刚从河里捞出来。她俯身捡起石头上的毛巾,撑开,擞了擞,然後用它擦了擦脸。不等我走近,她就转身往养猪场大门走去。碎花衬衣已经湿透,粉红色的文胸背带清晰可见。藏青色的西裤也是湿痕遍布,左腿裤脚沾着几点泥泞。

  她步履有些奇怪,但依旧如往常一样轻快。边走,她边回头问:「你怎麽来了?你奶奶呢?」

  姨父在走廊下坐着。看我进来,他忙起身,满脸堆笑:「小林来了啊,你奶奶做啥好吃的?」

  「嗯。」怕妈妈看出异常,我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旋即又想,我怕什麽?

  自顾自地紮好自行车。我发现母亲的车已经移到了石榴树旁。

  母亲拿着毛巾进了中间的卧室。门好像坏了,只能轻掩着。姨父从车把上取下保温饭盒,打开闻了闻,夸张地叫道:「好香哦!开饭啦!」说着向厨房走去,又猛然转身:「还有啤酒啊!太周到啦!」他的大肚皮已经收进了衣服里。

  厨房里不知道有没有厨具,即便有大概也没法用,我冲厨房喊了句:「碗在车篓里。」

  我和姨父吃上饭了,母亲才出来。她摘了凉帽,马尾紮得整整齐齐,俏脸白里透红,脚上穿着一双白色旧网球鞋。从我身边经过时,她扇出一缕清风,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是女人的体香混着某种难言的气味。我坐在地上,勉强用手指撑着碗底,左手却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母亲就呆在厨房里,也没出来。我偷偷瞟了眼,黑洞洞的,什麽也看不见。

  突然,母亲说:「你的脸怎麽了?」是在和我说话吗?我茫然地摇了摇头。今天的卤面不知怎麽搞的,让人难以下咽。我强忍着想多吃两口,却感到喉头一阵翻涌,大口呕吐起来。饭碗也「啪」的一声在地上摔得粉碎。

  「林林你怎麽了?」母亲奔了出来。我却再也抬不起头,青天白日的,只感觉冷得要命。姨父好像也围了过来。模模糊糊地,母亲似乎抱住我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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