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杏兰尚未到达大厅,即耳闻其父冯叔康大笑声隐隐传来,其父自返家後即未有今日这般愉悦过。大厅内仅有冯叔康严晓星两人,久别重逢,欢愉之情何似。冯杏兰莲步姗姗走入大厅,与严晓星目光相接,忽嫣然一笑,虽未出一言,但多日来相思积郁为之一扫而空。
严晓星欠身立起,道:“兰姐身体好否?”
冯杏兰柔声道:“托福,贱体粗安,星弟你似乎消瘦了一点?”关怀之情,溢於言表。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昼夜奔波江湖,焉能不瘦,只是躯体较前壮健,兰姐请坐。”
冯叔康哈哈大笑,道:“你们姐弟久别重逢,星儿陪你姐姐回房谈谈吧。”说看立起便要离去。
严晓星俊面不禁一红道:“义父,孩儿这一来会为您老人家带来一场祸患。”
冯叔康大笑道:“人在江湖行,即知江湖险,还用你说,老朽回来後非但武功未曾一日搁下,而且尚有甚多安排,三两日内谅凶邪还不知你已然赶抵老朽居处,你也可安闲数日。”言毕迈步如风走出厅外去。
冯杏兰忽嫣然一笑道:“星弟,我们走吧,还有兰姐她们在等你咧。”
严晓星俊面绯红,道:“兰姐……”
冯杏兰玉掌轻摇,颦眉笑道:“不用解释,我俱已知道,错不在你。”
严晓星道:“兰姐看来知道得甚多,小弟一举一动均在你的耳目中。”说时相偕慢慢走出。
严晓星一面与冯杏兰谈话,一面观赏四外景物,察觉秀美园林中隐伏奇门遁甲。不言而知是自己授意於萧文兰雷翠瑛两女先至协助冯叔康布设,凡事预则立,严晓星暗暗欣慰。冯杏兰居处自成院落,景物幽美,严晓星尚未踏入院中,即闻绣阁上隐隐传来燕语莺声。
严晓星登楼与诸女略事寒喧後,即下楼请来冯叔康得力助手青面伽蓝董飘萍。董田萍身高七尺,面泛青气乃与生俱来,鸢肩长臂,目光炯炯,约莫五旬开外年岁,神态威肃,瞥见董飘萍快步走入,抱拳致礼,互道仰慕。
严晓星含笑道:“在下一来,谅不久即生风波,来犯者均是黑道巨擘,凶狠毒辣,稍一不慎,则前功尽弃,不得不早作做图谋,有劳董老英雄传命下去,不可泄漏在下等人已然到达府中。”
董飘萍含笑道:“老朽遵命。”
严晓星与冯叔康密言良久後,朗笑道:“在下他日仰仗老英雄之处仍多,如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见谅是幸。”
董飘萍道:“不敢,少侠言重了。”言毕告辞离去。
翌晨,冯叔康宅内走出一个身穿蓝色长衫年轻汉子,面色姜黄似带病容,两只眼睛却黑白分明,身後随行着四个挑夫,两只萝筐空空如也。走出约莫四五里外,道旁忽闪出一黑衣劲装带刀汉子,抱拳笑道:“这位兄台必是冯老爷子府中朋友。”
蓝衫年轻汉子不禁一怔,答道:“不错,在下正是鄱阳湖之属下,不知尊驾有何事指教?”
黑衣劲装汉子略一沉吟,道:“兄台可否借步说话。”蓝衫年轻汉子便命四挑夫站在原处不动,身形向道旁林中走去。
约莫走出六七丈外,转面笑道:“尊驾可以言明来意了。”
那黑衣带刀人笑笑道:“兄弟名唤韩宁,乃无极帮门下……”言尚未了,蓝衫壮汉子不由神色一变。
韩宁忙摇首道:“兄台请别误会,韩某虽身在无极帮,却不知无极帮近年来所为,再韩某乃柳姑娘部属……”
“什么柳姑娘?”
“原来兄台不知。”韩宁道:“柳姑娘在金陵台城邂逅严少侠,一见锺情,竟不惜倒叛无极帮,与严少侠相偕逃出追踪,奔来此处意欲投奔冯老爷子,分手之际,韩某奉柳姑娘密嘱探听无极帮举动,报与姑娘知道,所以……”
蓝衫年轻汉子朗笑道:“在下知道了,但严少侠尚未到来,昨日接获传讯严少侠已至芜湖,但信中未曾提及有柳姑娘之事,计算行程,五日後也该到了,韩兄现塌何处?待严少侠一至,必送信去见韩兄处。”
韩宁面现喜色,双掌连拱道:“韩某现住在杨村梁家客店内。”
蓝衫年轻汉子略一沉吟,道:“韩兄如有事只管前来找在下就是,在下邓鸿武。”说着转身飞掠出林,与四挑夫望镇上而去。
韩宁站在林中想了一阵,施展轻功身法奔往杨镇。杨镇约莫千户人烟,东西两条大街,商厦颇称繁荣,东街尾梁记客店仅是矮檐板房,一块木牌字迹已剥蚀模糊不清。韩宁快步走入粱记客栈後进,只见四个劲装汉子围坐一张木桌,正斗着叶子牌,兴高采烈。其中一人目睹韩宁走入,即放下手中叶子牌,笑道:“韩老四,有无讯息?”
韩宁见桌上尚置有酒菜,先不置答,拿起酒壶,斟了一碗咕噜噜一饮而尽後,道:“讯息是有了,但韩某感觉内中必蹊跷,决无如此轻易吐露。”便将邓鸿武所言道出。
一满面虬髯大汉鼻中冷哼一声道:“韩老四,我看此事假不了,冯叔康自负威望卓著,目无馀子,屠三山父子屡次拜望,均败兴而归,足见他并未将无极帮放在眼中,其门下不言而知亦更狂妄自大了……”
韩宁忙道:“但邓鸿武却不狂傲,言语神态却颇温文有礼。”
“那是你韩老四自称是柳姑娘手下之故。”虬髯大汉宏声道:“他接获传信严晓星已至芜湖是真,不知柳姑娘之事却是假话,总而言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等速用飞鸽传讯与香主。”迅疾掠入房中抓来一只白鸽,写就纸上,卷成一束系於鸽足。那白鸽噗噗振翅穿出天井,冲霄飞去。
无极帮五人便在梁记客栈内赌牌为戏,守候回讯。申初时分,只见店主慌慌张张奔入,哈腰躬身道:“店外有一邓鸿武总管,自称系冯老爷子派来,要面见韩大爷。”
五人不禁一呆,韩宁微微色变,道:“店主,你似惧怕冯老爷子,邓鸿武是只身前来麽?”
店主答道:“邓总管就只一人。”韩宁目光一望四人。四人会意,顺收起桌上叶子牌及酒菜,掠入两侧房内隐起。
韩宁面色一正,向店主道:“说我有请。”店主应了一声转身趋出。
韩宁整了整衣衫,缓步走向前进迎接邓鸿武,却不料邓鸿武已跨过门槛,忙堆了一脸笑容,躬身施礼道:“韩某衣履不整,未及出迎,还望见谅。”
邓鸿武笑道:“好说,好说。”目光如云巡视了一眼,接道:“韩兄就只一人麽?”
韩宁心中一惊,道:“与韩某同来共是五人,俱是柳姑娘心腹,他们片刻之前外出,不久即返,邓兄请坐。”随即朗声呼唤店主送上酒菜。
邓鸿武微微一笑道:“在下奉了家主人之命,即为探问柳姑娘之事而来,方才又获传讯严少侠已在途中,竟只字未提及柳姑娘,为此……”话犹未了,忽随风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天井上疾逾飞鸟般掠下三锦衣劲装老者。
韩宁面色一变,冷笑道:“原来是黔南三煞,三位一向足迹不离西南,为何不辞万里跋涉……”
“小辈住口。”三煞老大冷面判官王振大喝道:“我等来意并非志在你这小辈。”
黔南三煞冷面判官王振,哭丧门戴湘,勾魂吊客汤显才三人恶名甚著,心辣手黑,横行黔滇,黑白两道均侧目畏忌,武功却也真高,故武林中人轻易不愿与三煞结怨。邓鸿武阴阴一笑道:“听尊驾口气,莫非冲着在下而来麽?”
冷面判官王振狞笑道:“不错,正是冲着阁下而来,烦请见告那严晓星行踪现在何处?”
邓鸿武沉声道:“尊驾这不是问道於盲麽?恕在下无法见告。”
黑丧门戴湘狂笑道:“朋友,你这叫做不见棺材不流泪。”疾振手中丧门幡,一招“孤魂远引”挥出一股寒飚如冰攻向邓鸿武面门。
邓鸿武疾跃了开去,大喝道:“且慢。”
戴湘阴恻恻笑道:“小辈既然怕死,何不实话实说。”
邓鸿武朗笑道:“在下纵然说出严晓星行踪,三位怎能坚信是实。”
黔南三煞不禁一呆,勾魂吊客汤显才厉声道:“小辈,老夫自有方法使你吐出真言。”
韩宁退在壁角,他有他的算计,黔南三煞身後还有能人,又瞧出邓鸿武昂然无愕,必非庸手,一场凶博难免,到邓鸿武不敌时,再行出手不迟。只见邓鸿武面色一沉,冷笑道:“凭你这黔南三块废料,也胆敢在冯老爷子基业附近撒野逞凶。”说着身如电,欺五指迅疾无伦伸出。
戴湘面色一惊,喉中才喝得半声,忽疾转仨嗥,只听咔嚓一声,邓鸿武五指紧扣着戴湘腕脉,暗劲疾拧,骨折掌断,血涌如注。邓鸿武左臂一式顺水推舟推出,戴湘胸膛如中万斤重击,身形震飞跌在天井中,脏腑尽裂,眼耳口鼻鲜血齐涌,气绝毙命。这不过弹指一霎那功夫,王振、汤显才察觉有异,但已不及,不禁骇然变色。韩宁暗暗心惊,料不到逍遥太岁冯叔康门下竟有如此武功奇高好手。
邓鸿武淡淡一笑,目注冷面判官王振勾魏吊客汤显才,鼻中冷哼一声道:“两位还是一起上,抑或单打独斗?”
王振勃然色变,厉喝道:“小辈,暗算偷袭枉为英雄行径,老三,咱们招呼他。”语声未落,王振与汤显才猛感胸前一冷,不禁面色惨变,立时仰面摔倒在地。
黔南三煞做梦也想不到来此竟栽在一无名小辈手中,善恶明彰,报应不爽。韩宁不禁大骇,他未见邓鸿武如何出手,便将双凶置命於死,委实理解不透。邓鸿武倏地仰面,目光落在天井屋面上,嘴角忽泛出一丝神秘笑容道:“屋上两位可以下来了。”只听一声宏亮大笑,两条身影疾如飞鸟般掠了下来,现出铁掌追魂屠三山屠玉坤父子。
屠三山面露笑容道:“老朽途中发现黔南三煞形迹便一路尾随而来,三煞受白眉老怪之约,竟欲对贵上不利,老朽与贵上相交莫逆,不愿坐视,料不到阁下年岁轻轻,武功惊人,老朽父子似嫌多此一举了。”
邓鸿武笑道:“屠前辈盛情心领,在下有句话不知应否该问。”
屠三山微微一笑道:“老朽洗耳恭听。”
邓鸿武道:“前辈谅尚未忘情那幅失窃之藏珍图。”
屠三山道:“此图系老朽所有,老朽自然要寻回。”
“不错。”邓鸿武道:“无疑前辈想到敝上了,但前辈因与无极帮主亲近之故,敝上似不明前辈所为,此次贤父子前来谅欲面晤贵上,却不得其门而入……”说看忽戛然止语,两道逼人神光凝注在屠三山面上。
屠三山老脸一红,心中更是悚然惊骇。要知邓鸿武话才说出一半,局外人闻听之下但感莫名其妙,然屠三山父子听来却别有一种滋味,弦外之音无疑张明了黔南三煞系受其父子指使而来,制住了邓鸿武,才可逼使邓鸿武说明实情,并知庄内奇门布设。但天不从人愿,黔南三煞皆命丧邓鸿武之手,一番心机俱付之流水,既震於邓鸿武功,更不愿再损兵折羽.不得不改弦易辙。
究竟是屠三山老练姜辣,呵呵笑道:“阁下请勿误会,黔南三煞与老朽丝毫无涉,再老朽前与无极帮主共谋骊龙谷藏珍之事,不过互为利用而已,贵上何须认真,况事成过去,更无须耿耿於怀。”
邓鸿武道:“这样就好,前辈若欲面晤敝上,请迳往钓鱼崖,自有人接引,不过贤父子务必在一个时辰内赶至钓鱼崖,迟则奇门变格,恐罹不测之祸。”
屠三山心中一惊,抱拳微拱道:“多谢阁下指点。”与屠玉坤身形急转,腾身拔起穿出天井外而杳。
韩宁定了定神,走前两步,道:“邓兄武功高绝,韩宁望尘莫及。”
邓鸿武道:“韩兄谬奖,在下逞险施展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幸能得逞,须知来者不仅黔南三煞,屠家父子,不然韩兄恐遭池鱼之殃。”
韩宁诧道:“邓兄如何知情?”
邓鸿武微微一笑道:“在下到达镇上之前便已察觉,敝庄耳目如云,伏桩更是星罗棋布,庄外环周百里以内,江湖人物一举一动,无不知之。”韩宁心神—凛。
此刻,韩宁同党四人相继由房内闪出,神态显露对邓鸿武似有畏惧。邓鸿武微微一笑道:“有劳四位将黔南三煞尸体清除,在下尚须与韩兄倾谈。”四人扶起三煞尸体冲空而去。
邓鸿武道:“敝上因对柳姑娘之事不明,故遣在下造访,不知韩兄是否可将严少侠与韩兄结识详细经过相告在下?”
韩宁道:“彼此俱是一家人,那有隐讳之理。”
两人在道旁初见时,韩宁仅简扼相告,此刻韩宁将其中情由详叙。邓鸿武察出韩宁之言虽少有出入,但大致无差,微知韩宁无疑也是帮内极重要人物,心念电转,在其意识中却下了一着棋,这手棋事关全局胜负,不禁朗笑道:“严少侠如此多情,只恐齐人非福。”说着抱拳一拱,略略沉吟接道:“严少侠与柳姑娘驾临敝庄後,在下当传讯韩兄,不过韩兄形迹须慎秘,免生意外。”
韩宁目露感激之色,道:“韩某自会小心。”邓鸿武告辞飘然走出店门。韩宁目送邓鸿武身形,面现不胜惊骇之色。
其他四人纷纷掠入,虬髯大汉道:“此人武功玄诡怪异,狠辣无比,一个小小总管,就有如此超绝纯青武学,简直不可思议。”
韩宁正色道:“故我等奉命一切如计行事,只可智取,不可力敌,我等必不可自乱脚步,且守候总坛回讯再作道理。”
邓鸿武回至湖滨别业後,更易装束,恢复严晓星形貌,柳无情翩然走入,嫣然笑询详情。严晓星道出详情,笑道:“韩宁已表明了身分,无疑是居中策应之人,燕姐不妨虚与委蛇,以免贻误全局。”柳无情含笑应是,眉梢眼角却隐泛淡淡哀愁。
严晓星又道:“屠三山父子想必此刻已到了钓鱼崖,被阻不前,小弟去向义父说明,传令放行。”说着一闪而出。
柳无情目凝窗外一株滴翠笼烟新柳,不由自己泛起一缕无名哀怨,曼叹一声,星眸中一片朦胧。忽闻传来冯杏兰银铃娇笑道:“柳姐姐为何出声长叹?”
柳无情心中一惊,娇躯疾转,只见冯杏兰立在房外,忙道:“前尘如烟,不堪回首,不禁感触无名。”
冯杏兰亦是玉雪聪明之人,察出柳无情乃掩饰之词,不禁嫣然一笑,向柳无情道:“愁能伤人,凡事只宜往好处想。”
萧文兰却翩然闪入,娇笑道:“风闻柳姐姐擅弈,我与姐姐对弈一局如何?”柳无情恐冯杏兰察出心底忧虑,欣然应允。冯杏兰嫣然一笑,俟柳无情与肃文兰落子对弈後,悄然下楼,走向大厅,只见其父与严晓星低声密议。
逍遥太岁冯叔康目睹冯杏兰进入,蔼然笑道:“兰儿你也来了,身体好点么?”
冯杏兰道:“自星弟来後,服食三颗灵丹又经星弟针灸并施,好得多了。”
冯叔康呵呵捻须笑道:“星儿,我在你这般年岁,就从无一人对我相思成疾。”
“爹。”冯杏兰羞急脸红,娇嗔道:“您老人家怎么啦。”冯叔康呵呵大笑,严晓星不禁赧然。
正说之间忽见一庄丁奔入,禀道:“屠三山父子在钓鱼崖旗门前求见庄主。”
冯叔康道:“就说老夫出迎。”庄丁与严晓星先後掠入大厅,冯叔康略一沉吟,迈步如飞走去。
屠三山屠玉坤父子心思沉重,目光闪烁,立在钓鱼崖下等候。忽闻冯叔康宏亮笑音传来道:“贤父子驾临敝庄,恕小弟未及出迎,还望见谅。”崖角已现出冯叔康身影。
屠三山父子躬身施礼道:“不敢,愚父子忆及前事,至今愧疚不已,突以冒昧造访,请宽宥是幸,再屠某数月来仆仆江湖,闻得无极帮及黑道人物群谋不利庄主讯息,欲据实相告,俾可从容戒备,亦可聊赎前愆。”
冯叔康哈哈大笑道:“你我武林至交,些许误会,何须耿耿於怀,小弟已得风闻,在寒舍外设下遁甲奇门,群邪来犯,正如自投罗网。”
屠三山正色道:“群邪中奇才异能之士不乏其人,庄主可莫掉以轻心大意。”
冯叔康微微一笑道:“此地非说话之处,去寒舍一叙如何?”说着肃客前导,领著屠三山父子走入一片烟云蒙蒙中。约莫走出十数步,眼中突然一亮,烟云消失,前路是一条三尺许宽白石小径,夹道柳丝如烟,翠拂行人。
冯叔康道:“只因贤父子驾临,所行之处俱已撤之禁制三尺,两道林内禁制厉害,误闯入者,立即形销骨化。”
屠三山面色一惊道:“有这等厉害麽?”
冯叔康微微一笑道:“屠兄如若不信,不妨任取一物抛向禁制内便知小弟所言不虚。”
屠玉坤年少气盛,暗感冯叔康之言临近诞妄夸大,低哼一声,弯腰拾起一块朽木抛向柳荫丛中。只见木块向柳荫丛中堕下之际,突闻轰的一声,木块已变一团火珠坠没,屠玉坤面色大变。屠三山不胜骇然道:“这是什麽禁制?”
冯叔康微笑道:“名唤九龙雷火阵。”
屠三山惊道:“看来宝庄内还隐有武林奇人?”
“不错。”冯叔康颔首道:“此人胸罗奇学,浩瀚若海,高深莫测,虽在寒舍辟室隐居,小弟却很难见他一面。”
屠三山道:“此人谅大有来路,不知可否见告?”
冯叔康道:“他向小弟严嘱再三,不可泄露,贤父子请见谅。”
屠三山父子随着冯叔康走去,所走路径迂回曲折,前路四外景物虽幽晨明朗,却依稀笼罩一层薄雾,似有若无,不禁暗暗惊心。入得庄门,冯叔康引著屠三山父子走向大厅。屠三山察觉庄内更戒备森严,林木之後院隐泛杀气,他父子本有所为而来,不禁气馁,深悔此行冒失,不禁互望了一眼。
进入大厅内,分宾主落座,冯叔康立命备酒设宴,道:“小弟方才接获邓总管传讯,才知贤父子来访,不知贤父子有何指教?”
屠三山赧然笑道:“宝庄戒备森严,想来必已知情,屠某赘言未免多馀,不过屠某意欲请问那幅失窃秘图,是否真在陆道玄手中?”
冯叔康不禁大笑道:“这个小弟甚难回答,但等小弟义子严晓星赶至,或可知其中究竟。”突然厅外一条身形飘然而入,只见是青面伽蓝董飘萍。
数十年前屠三山与董飘萍曾有数面之缘,虽时日久远,但面貌却仿佛当年,不禁心头一惊,道:“是董兄么?风闻董兄已绝意江湖,不料又在此相见,真是人间何处不相逢。”
董飘萍冷冷一笑道:“屈指算来,董某在此间避隐已廿三年。”
屠三山更是一惊,道:“董兄竟在冯庄主府中麽?”
“不错。”董飘萍道:“方才入厅之际,耳闻屠兄尚未能忘情於那幅藏珍图,要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非失窃,恐屠兄早就墓木已拱了。”屠三山父子不禁怒火陡涌,面色一变。
董飘萍手掌一摆,淡淡一笑道:“屠兄不必动怒,董某乃是实言,贤父子印堂带煞,黑气直冲华盖,七日内必罹横祸,谅来时途中必有人在贤父子身上下了禁制。”
冯叔康接道:“董兄精擅风鉴,谅非危言恫吓之词。”铁掌追魂父子不禁面色大变。
屠三山道:“禁制安在何处,怎么愚父子丝毫未曾察觉,望乞明告?”
董瓢萍道:“就在贤父子身後。”屠玉坤心神一凛,忙闪在其父身後,放眼仔细巡视,未见有何异徵。只听董飘萍笑道:“屠少侠须立在丈外,凝目定神仔细一瞧命门穴下便知。”
屠玉坤闻言将信将疑,身形缓缓退後,凝神注视著其父脑後,果然有一具淡如烟雾白骨骷髅印在其父长衫上,大小不过五寸,竟是越看越真,不禁面色惨如白纸。董艳萍淡淡一笑道:“屠少侠,董某之言是否故作危词,在你身後也有禁制。”屠三山父子相互察视之下,骇然色变。
董飘萍道:“想是贤父子失去藏图,又背盟违誓,无极帮嫉恨入骨,所以暗中下了禁制,依董某奉劝,贤父子疾奔千里之外,脱出禁制所控,急亟求治,不然无法活命。”屠氏父子不禁心胆皆寒,急急告辞。冯叔康便命董飘萍送出奇门外。
一路之上,董飘萍寒着脸一言不发,送出钓鱼崖外抱拳略拱即行隐去。屠玉坤道:“爹,我们是否须与白眉前辈相见?”
屠三山黯然叹息一声道:“不去了,我们若被老怪知道身罹禁制,老怪必惧泄漏隐秘,难免罹遭杀身之祸。”
屠玉坤惊道:“白眉老怪竟有如此狠毒?”
屠三山长叹一声道:“如今,白眉老怪网罗甚众,不乏当今绝顶高手,势力之大不亚於无极帮,若放手大举进袭冯叔康庄内,冯叔康必瓦解冰消。”
“那何以不放手施为,要我等父子入庄探听机密为何?”
屠三山摇首道:“吾儿究竟年少气盛,须知杀人一万损三千,有何所得,白眉老怪与蓝野民等人尚感念严晓星救助之恩,恩将仇报必不齿於武林,是以各逞心机,欲巧取那幅在陆道玄手中之藏图,均按兵不动。”
说着四下巡了一眼,道:“走。”
屠氏父子约莫奔出四五里之遥,忽闻随风传来一声清朗笑声道:“屠兄别来无恙。”屠三山猛然色变,定睛望去,只见田丘旁立着魏醉白,神态飘逸,衣袂飘飘,面露微笑。屠玉坤一见魏醉白,不禁怒极,大喝一声扑去,剑随身出,势如惊虹电奔,刺向魏醉白心坎重穴。
铁掌追魂屠三山面色大变,大喝道:“吾儿不可卤莽。”
魏醉白面色一寒,五指迅如电光石火抓出,笃的一声五指已紧扣着剑尖,冷笑道:“少侠,你我无怨无仇,如此辣毒为何?”屠玉坤只觉虎口发麻,一股奇寒暗劲循著掌心直攻入臂,慌不迭地撤手弃剑,踉跄退出数步。
屠三山抱拳一揖,道:“小儿无知,望祈见谅,魏老师谅必知情,贵帮主在愚父子身上施展恶毒禁制,是以小儿心中念恨怒极出手。”
魏醉白淡淡一笑,道:“原来如此,若令郎刺杀在下,两位能否活命麽?不过此事在下丝毫不知。”
屠三山道:“魏老师真不知情麽?”
魏醉白正色道:“在下何须谎言不知,但在下惊异两位怎能察觉?如臆料不舛,必是敝帮主暗恨两位不能全始全终,反与白眉老怪沆瀣一气与敝帮为敌之故。”
屠三山老脸一红,道:“屠某有不得已之苦衷,妻儿俱为老怪擒囚,逼使听命不得不尔。”
“有这等事?”魏醉白神色微变,察视屠三山父子身上前後,点了点头,忽振吭发出一声轻啸。只见远处土丘忽冒出一条黑影,疾掠如飞而至,那人四十开外年岁,目光炯炯。
魏醉白道:“你去向帮主索取两粒解药赐赠屠老师父,速去速回。”黑衣汉子转身如飞奔去。
魏醉白微笑道:“屠兄想必已与冯叔康晤面,但不知有何所见?”屠三山摇首叙明去冯宅始未。
魏醉白面现惊容道:“看来,冯叔康府中定藏有能人了。”
屠三山颔首道:“不错。”
魏醉白道:“严晓星尚在途中麽?”
“据屠某所知,他尚未到来。”屠三山道:“冯叔康言三两日内必然赶到。”
魏醉白太息一声道:“为得一幅藏珍图,波折迭生,屠兄,你也太不小心了,如非在樟树镇旅邸中失去,怎致横生枝节,酿成江湖杀劫,一片血腥。”
屠三山面色一红,忽见那黑衣汉子疾奔而回,在身旁取出两粒清香扑鼻朱红丹药,递在魏醉白手中,道:“帮主请魏香主劝说屠老师父子,不可再与白眉老怪沆瀣一气,以免成仇。”
魏醉白左掌一挥,示意黑衣汉子离去後,含笑道:“为友为仇,悉听尊便,在下也不赘言了。”右掌送出丹药,接着:“两位请服下,仅须功行周天,禁制自解。”屠三山谢了一声,接过丹药,与其子分别吞服而下。
蓦地——由空中传来一声大喝道:“吃不得。”
一条身形疾如鹰隼从空泻落,现出蓝野民,冷笑道:“屠老师聪明一世,怎会糊涂一时,这毒药能服的麽?”
魏醉白淡淡一笑道:“可惜尊驾来迟了一步。”屠三山屠玉坤闻言面色大变,只觉遍体虫行蚁走,关节宛如蛇噬,这滋味任铁浇汉子也难禁受,身形摇摇欲倾。
魏醉白面色一寒,冷笑道:“蓝野民,你身入重伏,还不束手投降。”话声方落,四外草丛中射出飞蝗毒弩,弓弦铮铮,密如猬集。
然而——蓝野民哈哈大笑,身形左仆,疾如电射,双掌推出一股内家真力。只听数声惨嗥中,三条身影腾起得两尺高下,血肉横飞,又自坠下。那猬集毒弩射至蓝野民身上,如中败革,纷纷激飞堕地。蓝野民发出一声激越长啸,身躯疾振,穿空斜飞而去。去势如电,瞬眼无踪。魏醉白不禁双眉微皱。
屠三山咳了一声道:“蓝野民在八人中算是最弱的一个。”
屠玉坤目泛怒容,道:“爹,此时说此无关紧要之事则甚,方才所服下解药蓝野民为何喝阻?”
魏醉白微笑道:“贤侄请放心,所服的正是解药,决无诡计在内,况两位已罹受禁制,何必画蛇添足。”
屠三山道:“但方才魏老师对蓝野民言说……”
魏醉白忙道:“此不过戏言激怒蓝野民尔。”
屠三山道:“魏老师在此设伏,张弓待鸟,不知欲擒的是何人?”
魏醉白淡淡一笑道:“严晓星与本门叛徒。”
屠三山略沉吟,道:“如此老朽父子意欲告辞。”
魏醉白道:“两位请便。”屠三山立即作别,与其子飞奔而去。魏醉白目送屠家父子将逝的人影,不禁发出爽朗笑声。
在魏醉白身後十数丈远处,突现出一蒙面黑衣老者缓步走来,唤道:“魏香主。”
魏醉白转身道:“帮主,有何呀咐?”
蒙面老叟道:“如屠三山之言是实,那冯叔康府中实藏有不少奇才异能之士,居然能察出屠三山父子罹受禁制。”
魏醉白道:“属下看来屠三山之言决然不假,本帮面临大敌,不可不慎重行事,是以教主将百兽天尊等高手调去,研布一种极厉害的阵式,此阵一成,自可霸业武林,一统江湖。”这正是严晓星所料,无极帮主身後还有一个极厉害的教头。
“但愿如此。”蒙面老叟点点头,忽长叹一声道:“老朽忧心的是柳无情身罹禁制亦被察出,则一番图谋恐将付之流水矣。”
魏醉白摇首笑道:“柳无情五女体内所受禁制与屠三山父子迥异,即是言明亦无察觉,更无解药亦是莫可奈何,发作时痛苦非人所能经受,何愁柳无情不听命於本帮。”
蒙面老叟太息一声道:“此不过下策耳,倘柳无情能使严晓星投效本帮,则事半功倍,本帮之洪福也。”
魏醉白心中不禁升起一缕妒意,道:“帮主太器重严晓星了。”
蒙面老人笑道:“此子不但武功卓绝,而且才华盖世,非是老朽谬赞,本帮实无人能及。”魏醉白默然无语,知帮主之言非虚。蒙面老叟似有感於衷,复又长叹一声。
魏醉白诧道:“帮主为何长叹,昔年汉高祖败於项羽,终为九黑山一战,八千子弟星欢,自刎乌江,我等只锲而不舍,必底於成。”
蒙面老叟道:“魏香主之言不错,老朽忧虑的是严晓星翩翩丰采,气度非凡,但非好色之徒,他独自离京,便可明证,柳无情究竟追上否尚不得而知,自此以後,他两人音信如石沉大海,杳无影踪,倘有舛错,与我等原定之策全功尽弃,老朽怎不忧心如焚。”
魏醉白道:“属下之见,柳无情必然已赶上严晓星。”
蒙面老叟摇首道:“未必,何以他们影踪沓失?冯叔康接获严晓星讯息内并未言及柳无情片言只字,其中必有蹊跷,老朽忧心的就是横生节枝。”说着忽地面色微变,低喝道:“快走。”魏醉白与蒙面老叟双双疾隐而去。
远处忽现出数条人影,疾逾闪电,在刚才蒙面老叟存身之处顿住,正是那威震武林之神木尊者传人。他依然黑巾蒙面,一袭青衫,身後随侍着面目冰冷的金刀四煞,风动衣袂,摺摺飞舞,令人心寒而栗。只见蒙面少年目中精芒慑人,四下巡了一眼,鼻中冷哼一声,道:“方才此处发生凶博,有劳四位搜觅尚有无匪徒潜迹。”金刀四煞闻言立即分向掠去,身法奇快无比。
蒙面少年岸然巍立,目凝一片天际飘浮白云,似跌入沉思中。片刻,金刀四煞掠回,言说匪徒俱已撤去,死者系无极帮中人。蒙面少年冷笑道:“看来无极帮亟亟欲取得那幅陆道玄手中的藏珍图,将不利於严晓星,在下与严晓星虽只一面之交,却惺惺相借,焉能坐视无动於衷。”
右列一人道:“严晓星得有异人传授,才智卓绝,武功与少主在仲伯之间,语云得道老多助,严晓星后援甚众,左右俱是当今武林高手,似不必忧虑,少主还有要事在身,五日後尚须赶抵东岳鹰愁谷。”
蒙面少年点点头,道:“咱们走。”率着金刀四煞如飞离去。须臾,蒙面老叟与魏醉白复又现身。
魏醉白目露忧容道:“鹰愁谷仅寥寥数人知之,为何神木传人得悉。”
蒙面老叟略一沉吟道:“他或只知鹰愁谷之名,未必知其确处,香主速传讯东岳行宫严加戒备,自今而後我等更须慎秘行踪,以免愤事。”说着两人转身疾奔如风,转瞬身影如豆消失无踪。方才发生种种,分明是一圈套,可笑无极帮主及魏醉白均堕入术中而不自觉。
午牌时分,阳光普照,天气晴朗,万物欣欣向荣,放眼开去,一片碧翠滴绿,令人目旷神怡。湖滨别业南方十里,一条清澈见底,游鱼可数溪旁,立着乾坤八掌伏建龙,目凝对溪,面色严肃。约莫一盏茶时分,伏建龙突袍袖一挥,三丈馀宽溪面飞越而过。双足才落地,但闻一声朗朗大喝道:“来人速通报姓名,言明来意,敝庄拒见生客。”只闻其声不见人,分明此人隐入奇门中。
伏建龙高声道:“老朽伏建龙.与冯庄主严少侠系莫逆知交,烦劳通禀说老朽求见。”
人影疾闪,现出青面伽蓝董飘萍,笑容满面,抱拳施礼道:“原来是伏大侠,在下失敬。”
伏建龙定睛打量青面伽蓝董飘萍一眼,失惊道:“阁下是否董飘萍老师?”
董飘萍含笑道:“在下人如其面,不错,在下正是董飘萍,忆昔江津一别,屈指算来,不觉已二十年了。”
伏建龙道:“春花秋月,岁序如流,董老师仍壮健如昔,伏某两鬓霜斑已疾垂老矣。”
董飘萍呵呵笑道:“伏大侠英名威震武林,董某不知长进焉能比得,方才庄主与严少侠还在提及伏大侠……”
伏建龙心神一震,不待董飘萍话了,忙道:“什麽?严贤侄已来了麽?”
“正是。”董飘萍答道:“严少侠今晨才赶到,同行者尚有柳无情姑娘等人。”
伏建龙道:“老朽正欲见他,董老师可否带路。”董飘萍领着伏建龙快步如飞,走入湖滨别业。冯叔康正与严晓星在厅内叙话,闻得伏建龙来访,相视一笑,双双出迎。伏建龙与冯叔康寒暄一阵,见了严晓星状至亲热,问长问短。晚宴後,伏建龙留宿於冯宅,辟室与严晓星促膝密谈。
伏建龙道:“贤侄,陆道玄行踪探明了麽?”
严晓星摇首答道:“未曾,孟逸雷兄已去三湖洞庭,义父虽四获孟逸雷传讯,陆道玄下落仍杳无痕迹。”
伏建龙长叹一声道:“老朽已恳求两位武林至友相助,这两位神偷绝技不下偷天二鼠吕鄯姜大年,虽蒙慨然应允,但无法确知无极帮那幅藏图放在何处,无从下手也是枉然,贤侄,你须在柳无情身上多花点功夫不可。”
严晓星俊面一红,道:“伯父有所不知,柳姑娘言她为儿女之私,背叛逃离,已属大逆不道,焉可吐露无极帮隐秘,此事急不得,容小侄缓图之。”
伏建龙不禁赞叹道:“此女出污泥而不染,难能可贵。”又谈了一阵,严晓星告辞回房就寝。自伏建龙这一来,又再掀开一场互逞心机,斗智弄险的局面。伏建龙不知柳无情五女身罹禁制已被严晓星解开,自认算无遗策,稳操胜券。在伏建龙而言,这出柳无情笼络严晓星,算是孤注一掷,严晓星亦知无极帮用意,若稍举措不当,必导致无极帮恼羞成怒,掀起一场血腥浩劫。
严晓星回至诸女所居楼上,只有冯杏兰与使女萍儿在弈棋。冯杏兰一见严晓星上楼,立与萍儿盈盈起立,嫣然含笑道:“有客来麽?”
严晓星道:“乾坤八掌伯父已然来到,相陪至今才告辞。”
萍儿娇笑道:“小姐为了等候公子尚未用饭咧。”
严晓星诧道:“怎麽兰姊尚未用饭,她们呢?”
萍儿道:“诸位姑娘感觉有些劳累,已经先行回去休息了,公子稍坐,待小婢去取酒食。”不一会儿,萍儿已在屋内道:“小姐,菜饭摆在房内,快请用吧。”
两人相偕入室,萍儿退侍廊外,窗纸外映,烛影摇红,只听严晓星道:“兰姐请用吧,小弟已用饱,仅小饮数杯如何?”两人娓娓低声谈话,萍儿凭栏凝望远处,跌入一片沉思中。
严晓星坐在冯杏兰的身旁,深情地注视着她,她也无限娇羞地注视了严晓星一会儿,又害羞地低下了头,却又不时地扑闪着那双美丽的杏眼偷瞟严晓星两眼,看着冯杏兰这娇羞无限的俏模样,严晓星忍不住轻声说道:“兰姐,我好想你呀。”
“星弟,姐姐也想你,姐姐爱死你了,这句话在姐姐的心中已经憋了好久了。”冯杏兰说完就羞红了脸,深深低下了头。
严晓星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抚摸着她的秀发,闻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处女幽香,不禁心生绮念,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兰姐,让弟弟来好好地爱你吧。”
冯杏兰也听出了严晓星话中的含意,柔声说道:“好弟弟,从现在起,姐姐就是你的了,什麽都听你的,你想怎样都行,你可要珍惜姐呀,姐可是第一次……”说完,她就羞得将头埋进了严晓星的怀中。
严晓星把冯杏兰抱进卧室,冯杏兰柔顺地伏在严晓星怀里,深情地注视着严晓星,严晓星低下头,也深情地凝视着她。冯杏兰被严晓星这多情的眼光看羞了,闭上她的秀眼,微仰起头,送上了她那微张的樱唇,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圆嘟嘟的,鲜艳得像熟透了的樱桃,严晓星吻了上去,用力地吮吸起来,并将舌头伸入她口中,探索着她的香舌,冯杏兰也善解人意地伸出了自己的香舌,娇娇柔柔地任严晓星吸吮,并向严晓星学习,开始笨拙地吸吮严晓星的舌头,不大一会儿,就和严晓星配合得像那麽回事儿了。
经过一个香甜的长吻,直吻得冯杏兰透不过气来了,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深情的互相凝视着,没有言语,因为彼此都清楚地知道:他们将永远相爱。衣服极其自然地从身上褪落,没有矫情、没有做作,互相依恋对方,互相寻求对方,互相给予对方爱的真谛。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两人衣服已经脱光,严晓星们深深地拥吻成一团,彼此的舌头在彼此的嘴中纠缠着,纠缠着分不清……
冯杏兰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胸部更是开始快速起伏,那一对丰满结实的乳房在严晓星胸前不断膨胀、颤动,令严晓星兴奋异常,严晓星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低头吻着她那丰满而富有弹性的玉乳,并不停地在她全身的敏感部位抚摸。
严晓星仔细打量冯杏兰那迷人的胴体∶只见她圆润的脸蛋上,淡如远山的柳眉下,亮如点漆的杏眼泛着动人的秋波,红润的樱桃小口,让严晓星爱不释口;一身又白又嫩的玉肤,滑腻光洁。曲线优美的身材,浮凹毕现;丰腴的玉臂,肉感十足。高耸丰满的玉乳,恰似两座对峙的玉女峰,峰顶两颗鲜红色的乳头,如两粒鲜艳动人的珍珠;因两乳太高,所以双峰之间形成一道深深的峡谷,下面是一漫平川的光滑柔软的腹部。迷人的盈盈细腰,充满了女性的魅力,性感十足;春葱似的大腿,丰满柔嫩,粉妆玉琢。大腿根部的三角地带,毛茸茸的阴毛蓬松而微卷,有条不紊地排列在馒头似的小丘上,覆盖着一条鲜红的肉缝,肉缝中央一颗突出而红润的阴蒂,似一粒红宝石,点缀在这美丽的小穴上,整个小穴就彷佛滴了露水的桃花一样,美艳绝伦。
冯杏兰浑身散发着处女特有的温馨迷人的芳香,丝丝缕缕地飘进严晓星的鼻孔,撩拨着严晓星的心弦,严晓星望着冯杏兰下身那美艳绝伦的小穴,实在无法按捺吃它的念头,低下头去,在她那充满了诱人魔力的小穴上舔弄起来,先舔那迷人的花瓣,继而用舌尖在她那又凸又涨的小阴蒂上轻轻地来回刮动着。冯杏兰被严晓星舔得兴奋难耐,轻轻地呻吟着,不停地抖动双腿,扭摆玉臀,一双手紧紧地抱住严晓星埋在她双腿之间的头不放。
“啊……啊……嗯……弟弟……好痒呀……难受死了……好弟弟……别再折磨姐姐了……饶了姐吧……”此时的冯杏兰就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不停地呻吟着、喑示着,使严晓星全身灼热发烫,欲火像激情素似的燃烧起来。
严晓星压住了她,压在那美丽动人的胴体上,准备好好享受这未经人事的世外桃源,也让冯杏兰得到至高无上的快乐。此时冯杏兰的小穴,早已经不起欲火春情的刺激,露水似山间清泉,不时地向外涓涓流淌;两片湿润的花瓣也轻微地一张一合蠕动着,似乎想早日绽放。早已勃起的阴蒂更因为欲火的升腾、过度的兴奋而更加充血,显得那麽猩红,那麽突出,在淫水的润湿下,更显得鲜艳夺目,明媚动人。
龟头顶上了她的小穴,可严晓星并不急於进去,只是在她的花瓣中间以及“红宝石”上来回摩擦,然後再向里轻进,可是冯杏兰被严晓星摩弄得兴奋不已,娇躯猛颤,阴户不自觉地拚命向上一顶,宝贝就在严晓星的下压和她的上挺双管齐下之际闯过了处女膜。
“啊……”冯杏兰惨叫一声,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害羞,伸出玉手就握住了严晓星的宝贝,不放严晓星通行,连声娇呼:“好痛啊,星弟快停下,别再动了,痛死姐姐了,好像被你弄裂了。”
严晓星看着冯杏兰,只见她痛得眼角流出了泪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柳眉紧皱,樱唇轻颤,显得十分痛苦。严晓星赶紧按兵不动,轻吻她的耳垂、颈项、香唇,用舌舔去她脸上的泪水,用手轻抚她那敏感的乳头,过了好一会儿,她脸色又恢复了红润,紧皱的柳眉也舒展开来,严晓星感到她的小穴似乎向上轻顶了几下。
“兰姐,现在怎麽样?”
“现在不太痛了,你再干一下试试。”冯杏兰的玉唇伏在严晓星耳边,娇羞万状地轻语。她的手也松开了严晓星的宝贝,环抱严晓星的腰,似乎在暗示严晓星可以用力了。
严晓星的宝贝因刚才插进她的阴道时,刚突破了处女膜就被她制止了行动,所以只弄进去了个大龟头,剩下的大部份都露在外面,被她掌握着,她的阴道口紧紧箍着严晓星的龟头後面的冠状沟,那种紧握的感觉,别有一番意味。现在,她终於放行了,於是,严晓星轻轻地把宝贝拉出来,在她的洞口磨了两下,又用力一挺,又粗又长的宝贝连根而没,全部插进了她的阴道中。
这下弄得冯杏兰又皱起了眉头,频频呼痛:“星弟,怎麽这麽痛呀?”
“对不起,兰姐,弄痛了你,你别害怕,弟弟会很温柔的,一会就会让你美上天的。”说着,严晓星开始行动,先把深插在她花心深处的宝贝轻轻地抽出来,再轻柔地、一步一停地、看着她的脸色反应、慢慢地插进去,终於,好不容易插到了底。这次,冯杏兰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於是严晓星就继续这样一来一回地轻动着。如此轻抽慢送了一会儿,姐连眉头都不皱了,严晓星知道她的疼痛已经过去了,但还是温柔地抽送着。
过了一会,冯杏兰开始尝到甜头,领略到快乐了,淫水流得更多,呻吟声也舒服多了,并开始迎合起来,虽然是那麽的笨拙、生硬,却也给了严晓星莫大的鼓励。看着冯杏兰的媚态,严晓星再也控制不住了,开始大干了,每次都插进去都全插到底,再转动两下,磨着她的花心。每次抽出都全部抽出,并在阴蒂上摩擦两下,让她的小穴有虚虚实实的感觉,让她的小穴对性的美感持续不断。
就这样不停地干了足有半个时辰,直干得冯杏兰舒服不已,荡哼连连,哼得好淫荡、好迷人。只见她柳腰款摆,玉足乱蹬。表情真美极了,春情荡漾,满脸酡红,吐气如丝如兰,美目似睁还闭,令严晓星看得血脉贲张,心跳加速,自然更加卖力地干她。过了好大一会儿,冯杏兰一边浪哼,一边紧紧抱住严晓星,双腿高翘起来缠住严晓星的腿,臀部更用力地向上挺送,以配合严晓星的抽送。
“啊……好美呀……快……用力……我要泄了……啊。”冯杏兰猛顶几下,一阵痉挛,一股股的阴精从子宫口喷泄而出,喷洒在严晓星的龟头上,她整个人都瘫软了。
“舒服吗,兰姐?”
“好弟弟,姐舒服极了,你干得姐美死了,谢谢你。”冯杏兰温柔地吻着严晓星,有气无力地呢喃着。
休息一会,冯杏兰感觉到了严晓星的宝贝还是坚硬如初地泡在她的小穴中,她自己又有了强烈的需要。严晓星自然不会让她失望,翻身而上,如狂风暴雨般地快速抽送,她也疯狂地挺送着迎合着,不大一会儿,她就在一阵颤抖中泄了身。
真弄不清冯杏兰的小穴中到底有多少阴精,已经连泄了两次,这一次还泄得那麽多,那一阵阵的阴精猛喷在严晓星的龟头上,刺激得严晓星再也控制不住,一阵酥麻,一股股浓浓的精液像喷泉似地射进了冯杏兰的子宫中,浇在她的花心上,烫得她又是一阵颤抖,一阵呻吟。两人紧紧拥抱着,亲吻着,抚摸着,享受云雨过後的平静与温馨。
“兰姐,弟弟干得怎麽样,你舒服吗?”
“弟弟,姐舒服极了,没想到干这种事是这样舒服,早知道,姐姐早就把自己送给你了。”
“兰姐,现在也不晚呀,何况来日方长,以後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长着呢。”
“星弟,姐爱死你了,姐的身子永远是你一个人的,以後,这小穴就是你的了,随便你怎麽玩、怎麽弄都成,如果你愿意,就是被你干死姐也心甘情愿。”虽然冯杏兰平日文静斯文保守,但她对严晓星的深情厚爱以及刚刚尝到性爱的绝妙滋味,现在正处於春情荡漾的时刻,所以直言无忌地说出了心里话。
“兰姐,你可能不知道,你的穴是那麽的美丽,简直像是一件艺术品,弟弟真想随时抚摸,随时欣赏。”严晓星摸着冯杏兰那美丽的阴户,在她耳边低语着。
“弟弟,多谢你的夸奖,它是你的了,随你怎麽样都行,就是真把它割下来姐也心甘。姐简直爱你爱得要发狂了,姐真不知道如果你不爱姐姐,姐姐该怎麽活。”
“兰姐,弟弟爱你。”严晓星凝视着她,冯杏兰也凝视着严晓星,她的目光是那麽的实在,那麽的笃定,此时的冯杏兰春意荡漾,媚态横生,美极了。怜爱地看着严晓星,目光中充满了安祥、慈爱、柔情和关怀,刚才在达到高潮时的淫浪、放荡都不见了,这时的冯杏兰宛如一个娴淑温良的好妻子,又如一个慈祥和蔼的好母亲。
严晓星感动地抱紧了她,轻吻她的秀发,嗅着那处女的芬郁和阵阵的肉香,两人又胶合在一起,紧紧地拥吻着,用身体诉说着心灵的共鸣,不仅在肉体上相互拥有,而且在精神上,在心灵深处也共同相互拥有。
严晓星安顿好安睡的冯杏兰,穿好衣服来到外间,发现萍儿仍旧没睡,不用说,自己与冯杏兰的那番恩爱、那番缠绵,全被她看在眼里了。这丫头也已长大了,苗条身材、水蛇般的柳腰,走起路来似风摆杨柳,妆扮起来,比小家碧玉还要俊俏。严晓星非常喜欢萍儿,喜欢她的聪明伶俐、善解人意。不是吗?现在严晓星刚觉得有点渴,她就端著一杯茶进来了。
“公子请用茶。”她把茶放在严晓星面前,妩媚地给严晓星送了个媚眼。
严晓星上下打量著萍儿,这丫头今天打扮得特别漂亮,穿著一身紫衣紫裙,看上去如同一个紫衣仙女,动人极了。严晓星忍不住一伸手,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公子……你……”话未说完,她的樱桃小嘴已经被堵住了。
严晓星甫才闯关,感觉意犹未尽,此刻搂住萍儿一阵亲吻,萍儿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粉面绯红。面带喜色,像喜不自胜似的。严晓星放肆地摸起来,手法也越来越有挑逗性,甚至掀开了她的裙子。严晓星瞥见了她大腿根部一个女人最神秘诱人的地方,雪白的、薄薄的亵裤,现在已被里面缓缓溢流出来的液体润湿了一大片,那白绫质料的亵裤,被浪水浸湿後,变成了近乎透明,紧紧地贴在那饱满的阴户上,原来遮蔽在半透明的亵裤後面的春穴,现在已凸凹浮现,暴露无遗了,透过那湿水後透明得近乎不存在的绫片,粉红色的阴户轮廓分明,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甚至那些黑黑的、稀疏的阴毛都能一根根看清,想不到这个浪蹄子这麽不经挑逗就出水了。
严晓星的心跳得厉害,男性特征有了强烈的反应,虽有内裤挡著,仍控制不住地迅速膨胀起来,内裤被高高撑起,就像搭了一顶帐篷。萍儿发现严晓星色迷迷地望著她的三角禁区,她也不禁向严晓星的下身望去,看见严晓星那高高隆起的“帐篷”,逗得她心神不定,意乱情迷,脸红得就像熟透的柿子,呼吸亦明显地急促起来,胸脯不住起伏……
终於,她也许是控制不住了,也许是想让严晓星早些来真格的──她浑身一软,整个人软弱无力地扑倒在严晓星怀里。严晓星趁机吻了上去,她的红唇早已火热了,严晓星感到一股迷人的处女芳香扑进了严晓星的鼻孔,这小丫头可真懂事,根本不用严晓星引导、暗示,便主动把她那又香又甜又滑又软的香舌伸进了严晓星的嘴中,任严晓星吸吮,严晓星吸住了她主动伸过来的舌尖,尽情地吮著、吻著,她也热烈地亲吻著严晓星的嘴唇。
她那高耸的乳峰紧紧贴著严晓星的胸膛,严晓星伸手进入她的衣内抚摸起来;她的乳房虽并不太大,但也坚挺结实,胸前的肌肤柔嫩光滑,摸上去舒服极了。严晓星的另一只手解开她的裙带,穿过裙腰和内裤,由肚脐经过柔软的腹部,摸到阴户上,感到她的小穴倒也蛮饱满隆突的,小穴口湿粘粘、滑腻腻的,不停向外渗出的津津春水弄湿了严晓星的手。
严晓星的手滑到她的阴户上时,她很敏感地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伸手摸到严晓星裤裆上来。萍儿真是太浪了,太开放了,竟主动地去玩弄严晓星的宝贝,坚硬如铁的宝贝被她那柔软的小手隔著裤子不停的轻捻著、重按著、抚摸著、揉搓著,这一来,弄得严晓星更加兴奋,大宝贝也更硬更大了。她也更加兴奋,严晓星见她已满面通红,阴户内外全都是淫水,内裤和坐在身下的裙子都被弄湿了,湿得就像是尿裤了似的,严晓星抱起她放在床上,并为她脱去了被尿湿的内裤,也脱光了严晓星自己。
严晓星低头注视著裸露的玉体,只见她胸前的两座乳峰,如两个馒头置於胸脯上,又白又嫩,乳尖似尚未开放的蓓蕾般坚挺,乳晕白中带红,令人越看越爱。小腹光滑平坦,大腿丰满圆润,阴阜十分饱满,稀疏的阴毛如抹上一层油似的,油光发亮,两片红润的阴唇微微张开,桃源洞口露水蒙蒙,如花生米的阴蒂此时已发硬突出,触手感觉到似在微微跳动。
严晓星知道她已经欲火烧心难以忍受了,不忍心再逗她,就伏在她身上,用力吻著她的红唇,一手揉著结实饱满的乳房,尖尖红红的乳头被揉得胀大起来。另一手在她的阴户上尽情游弋,轻轻地抚摸著丰满的阴唇,揉捏著勃起的阴蒂。
萍儿忍受不住了,又伸出小手玩弄严晓星的宝贝,这次可没隔著裤子,而是直接接触了。她缓缓地捻弄著严晓星的宝贝,也不知是因为严晓星的大宝贝太粗了,还是因为她的小手太小了,以至於她的一只手都握不住,无论怎麽努力围拢都还合不严;虽然如此,可她还是毫不气馁地用手半套著严晓星的宝贝上下滑动著,并轻轻地在严晓星耳边说:“好公子,别揉了,人家难受死了你这东西怎麽长得这麽大?实在是太大了,这麽粗这麽长这麽硬,小婢怕会受不了。”
“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你看它头上不是软软的吗?”
“哪有一点软劲儿,人家捏都捏不动,硬得像铁棒似的,吓死人了,还这麽粗,这怎麽能弄进去?”
“你怎麽知道弄不进去?你知道我要把宝贝往你哪里插吗?”严晓星故意调戏她。
“当然知道了,小婢都这麽大了,怎麽能连这个都不知道?不就是要往人家下身这洞里插吗?人家这个洞这麽小,怎麽能插进去?”萍儿可真是浪,什麽话都能说出来。
“你们女人的这个肉洞连那麽大的小孩都能生出来,这麽细一点儿的宝贝会弄不进吗?你可真外行。”
“就算能弄进去,你这宝贝这麽长,这要全插进去不是要弄到人家的肚子里?好公子,一会儿你只放一半进去,好不好?”
萍儿的浪态给了严晓星莫大的鼓励,本来就硬梆梆的宝贝又跳了一跳,胀得她的手更握不住了。严晓星伏在她身上,她倒是很内行地自然地分开了双腿,还自己用手分开了她那两片轻薄的阴唇,并用另一只手将严晓星的宝贝轻轻一带,顶住了她的玉门关,夹在她两片阴唇中间,好方便严晓星的进入。
她那鲜红的小穴中充满了淫水,严晓星轻轻一顶,感到龟头顶住了处女膜。严晓星不敢过分心急,怕这次弄疼了她,就往後抽了抽,让她将大腿用力向两边分开,然後严晓星用力向前一顶,这下宝贝尽根而没,她不敢高声,轻轻地呼疼:“喔……公子……疼死小婢了……”
严晓星的宝贝泡在她的阴道中觉得舒服极了,她的阴道暖暖的紧紧的,包裹著严晓星的宝贝,严晓星缓缓地抽送了几十下,她慢慢不再呼疼了,严晓星由轻而重,由慢而快,她双手紧搂著严晓星的背,双腿紧缠著严晓星的腰,肥圆的臀部也自动地掀起,摆来摆去,两片阴瓣紧包著严晓星的宝贝,阴部紧顶著严晓星的下身,迎合著严晓星的动作上下抖动著,挺送著。严晓星见初开苞的萍儿这麽放荡淫浪,就加快了抽送的速度,更加用力地干她,她也更加放荡地迎合著。
又经过一阵疾抽快送,萍儿的阴精终於一泄如注了。她稍事休息就又开始挺动起来迎接严晓星的抽送,严晓星见她这麽浪,就更加用力更快更猛地干她,直干得她的阴精一阵阵地不知泄了多少次,直泄得她双目紧闭,气喘吁吁,不住地轻呼讨饶,最後竟进入了半昏迷状态,四肢瘫软地躺在那里,任严晓星恣意玩弄,严晓星又疯狂地抽送了一百多下,打了一个寒噤,把一股热精直射入她花心深处,美得她娇躯狂颤,又苏醒过来,紧紧地搂著严晓星,吻著严晓星,那样子,看上去真是舒服极了。
严晓星无力地倒在萍儿怀中,她热情地搂著严晓星,脸上带著满足的微笑,拿过枕边的毛巾先替严晓星擦去宝贝上残留的淫液和她的处女血,然後才轻轻地擦著她那红红的小穴,只见她的两片大阴唇向两边分开,显得又红又肿,阴道口被插成了一个圆洞,洞口还没有闭合,还在向外汩汩地淌著严晓星俩的混合精液,她泄得实在太多了,床单上已湿得一塌糊涂,而嫩小穴中仍源源不断地向外流著,严晓星取笑她:“萍儿,你的浪水可真多,这要流到什麽时候呀?”
“去你的,公子,那是小婢一个人的吗?”萍儿的嫩小穴中的精液流个不停,总擦不净,她干脆把毛巾用她的两片大阴唇夹著,堵在她的洞口,这才偎著严晓星躺下来,两人闭著眼相拥著,享受快感过後的温存。
真佩服萍儿这浪丫头,真是天生尤物,她的小穴都被严晓星干成那样了,被弄成不闭合的圆肉洞了,却不知疼痛,没过一个时辰,又浪起来了,那双小手不安分地又伸向严晓星的下身,而严晓星当然求之不得,於是又开始第二次的疯狂,这次直把她干得昏死了过去,过了好半天才苏醒过来,而严晓星则飘然走出,回到自己房中。
天明不久,严晓星盥洗之毕,家丁趋入禀道:“老爷子与伏老英雄在大厅相候。”严晓星立即随着家丁向大厅走去,但闻冯叔康爽朗笑声,显然冯叔康心情愉悦已极。
伏建龙目睹严晓星走入,忙道:“贤侄请坐,老朽与你义父剪烛倾谈,不觉天明,只觉欲取得骊谷藏珍,非柳姑娘之助不可,那柳姑娘未道出藏图隐秘麽?”
严晓星摇首道:“柳无情外和内刚,难忘师门恩义,决难为了儿女私情道出师门隐秘,她既不说,小侄也碍难启齿。”
伏建龙摇首道:“贤侄身负血海大仇,岂可不择手段,老朽坚信柳无情为助夫复仇,必然吐露隐秘,老朽三日後再来此静听佳音。”
严晓星道:“伯父要走麽?”
伏建龙道:“无极帮乃武林强敌,老朽同道均谋除之,因此老朽尚须约晤同道,共商大计。”说着起立告辞。
严晓星送别伏建龙後,与冯叔康匆匆商谈了几句,即望柳无情所居之处奔去。萍儿坐在楼厅向阳之处针绣花卉,目睹严晓星走来,禁不住玉靥一红,裣衽福道:“公子,早。”
严晓星悄声问道:“还痛么?”
萍儿羞得脸耳根都红了,声如蚊蚋:“还有一点点。”
严晓星亲了她一下,问道:“柳姑娘起床了麽?”
萍儿答道:“起床了。”
严晓星只见房门紧闭,击指轻敲,道:“燕姐。”
只闻柳无情柔声道:“进来。”
严晓星推门而进,只见柳无情娇靥绯红立在窗前,阳光映在脸上,愈显得艳光照人,风华绝代。柳无情笑道:“星弟不陪兰姐,来此则甚?”严晓星言及需她相助,指点那幅藏图放在何处。
柳无情双眸眨道:“你真欲前往无极帮秘密总坛盗取么?我绝不能让你以身涉险,何况我就告诉你放在何处,亦属无用,恐已移置另处。”
严晓星道:“小弟不拟前往,自有人盗取。”
柳无情摇首道:“那不是派人送死麽?”
严晓星道:“燕姐放心就是,小弟料测燕姐必奉命告之小弟藏图之处。”
柳无情道:“此一时彼一时尔,身已属君,生死与共,怎可陷星弟於危境,奉命告知却是一宗骗局。”
严晓星道:“小弟就是需要燕姐告知藏图的假地方。”
柳无情面色一变,道:“这是何意?”严晓星低语一阵。
柳无情惊道:“真是他麽?”
严晓星道:“倘伏建龙真能将藏图盗来,不言而知伏建龙与无极帮主同为一人。”
柳无情眸露迷惑之色,道:“果然江湖鬼蜮险诈万分,伏建龙为何要如此?”
严晓星叹息一声道:“此乃一不可解之谜,但不久将可水落石出,小弟此刻要去见见韩宁。”
柳无情道:“星弟要多加小心。”严晓星回房换易邓鸿武装束,离庄奔向杨镇。
这日正是杨镇二五八当墟之期,镇上人潮似水,拥挤不堪。韩宁正立在店外,一眼瞥见邓鸿武,高呼道:“邓兄。”邓鸿武含笑穿出人群,登上石阶。
韩宁一把拉住邓鸿武,欣然高声道:“邓兄,咱们入店小饮数杯如何?”两人同至内进厅堂,唤来店夥,韩宁取出一锭白银,命店夥买酒。
邓鸿武目光一巡,道:“韩兄同伴咧?”
韩宁道:“困居店堂,日久生厌,他等均出外逛逛,散舒郁闷。”
邓鸿武淡淡一笑道:“原来如此。”忽语音一低,接道:“贵帮日来有何异动?”
韩宁道:“敝帮到的高手着实不少,布伏森严,意在生擒柳姑娘与严少侠,但柳姑娘讯息却如石沉大海。”
邓鸿武淡淡一笑道:“严少侠与姑娘一行昨晨已安抵敝庄了。”
韩宁面色一变,道,“柳姑娘委实有鬼神不测之机,此诚不可思议,若闻之於敝帮主,必然气极,不知邓兄将兄弟来此之事告知了柳姑娘未?”
邓鸿武道:“在下已将韩兄来到之事面告柳姑娘,是以柳姑娘命在下引韩兄去见她。”
韩宁目露惊容道:“兄弟去不得。”
“这却是为何?”
“本帮耳目如云,兄弟若随邓兄前往,只恐惹上杀身之祸。”
邓鸿武冷笑道:“这倒未必,韩兄何胆小如鼠,柳姑娘说待韩兄为心腹,自应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韩宁面色一红,低声道:“邓兄有所不知,兄弟虽心向柳姑娘,却从未显露……”说时店夥已送上酒菜,韩宁顿然止口不语。
邓鸿武冷笑道:“柳姑娘既以背叛之身,决无法出庄以身涉险与韩兄相见,韩兄又不能随在下前往,事在两难,依在下看来,韩兄若不亟亟於求见柳姑娘,何妨过些时日再说,柳姑娘等一行想是一路上风霜劳顿,均感不适……”
韩宁心中一惊,暗道:“禁制为何发作,计算日期应在二月後。”目露忧容道:“柳姑娘病了麽?病情严重否?”
邓鸿武道:“闻严少侠之言,柳姑娘等似痛苦不胜,幸亏严少侠精擅医理,断为内邪外感交俊,处了一方服下。”
韩宁略一沉吟,道:“好,兄弟决随邓兄前去一趟。”
邓鸿武心中暗笑,测知韩宁必认为柳无情禁制提前发作,恐误了使命,只见韩宁立起,道:“兄弟回房,收拾一下暂时失陪。”汝虞我诈,互逞心机,显然严晓星棋高一著。
韩宁走入房中,潜往内间。房内却坐着蒙面黑衣老叟,韩宁低声禀明。蒙面老叟取出五粒丹药道:“你去吧,一切仍照原定之计。”韩宁接过丹药,转身走出。
蒙面老叟忖道:“难怪留住冯宅一日,迄未与柳无情诸女见面,原来禁制提前发作,为何老朽如此糊涂,迄未向严晓星提前与那柳无情相见,此为大大失策。”寻思片刻疾闪出店而去。
再说韩宁走出房外,笑道:“邓兄,我等即刻前往。”
邓鸿武诧道:“不等候尊同伴麽?”
韩宁摇首道:“兄弟招呼店夥一声就是,我等由店後出去。”说着击掌传来店夥,匆匆数言嘱咐,与邓鸿武双双穿出天井,矮身贴着屋面掠向田野,疾奔如飞而去。
韩宁一身劲装,外罩黑袍,肩背一柄夺魂槊,腰中鼓突隆起,一望而知是内藏暗器,轻身功夫不弱。约莫走出五六里,奔入一片郁林中。忽闻一阴冷笑声传来道:“两位且请留步。”
韩宁不禁一怔,面色微变道:“尊驾何人,请现身出见?”
迎面林木之後疾闪出一枯瘦如柴老者,左一肩披著一柄鬼头刀,两目开阖之间,逼射慑人心魄冷电精芒,道:“老朽山野之人,姓名已然淡忘,但老朽受尊者再传弟子钱百涵恳邀,情非得已,再出江湖。”
韩宁冷笑道:“这与我等何干?”
老叟怪笑道:“两位是逍遥太岁冯叔康门下,可否随老朽面见贵庄主?”
邓鸿武沉声道:“敝庄主拒见外客。”
老叟阴恻恻冷笑道:“这恐由不得两位了,林中埋伏宛如天罗地网,两位插翅也难飞去。”
邓鸿武冷冷一笑道:“阁下一定须面见冯庄主麽?”
老叟道,“怎会有假。”
邓鸿武道:“那么阁下请随在下之後。”
老叟面色一变,喝道:“且慢,人无害虎心,虎有害人意,不可不防,且容老朽制住两位臂上穴道。”韩宁面色一变,右掌呼的一掌劈了出去,掌中带指,一缕暗劲袭向老叟期门要穴。
老叟面色微变,道:“好俊的武功,难怪尊驾这么狂。”说时,身法奇疾挪了开去,右掌震起掌影,漫空攻向韩宁。韩宁冷笑一声,出手奇快,指点掌劈,眨眼间已攻出九掌七指,均是奇诡绝学,无一不是指向要害致命重穴。
邓鸿武因横生枝节,心中震怒非常,韩宁却不能伤在这老叟手中,目睹韩宁武功高强,与老叟打了一个平手,心中略宽,放眼四巡,心中暗惊,察出林中隐藏匪徒不少,如不先发制人,恐变起非常,突飞身一跃,迅疾无比落在老叟身後,右掌落在老叟命门要穴上,喝道:“住手。”老叟料不到邓鸿武身法比自己更为迅快怪异,惊觉闪避已是无及,只觉一缕奇寒无比暗劲透穴而入,四散开去,不禁面色大变。
邓鸿武冷笑道:“阁下欲妄动,在下必点断阁下七根阴脉主经。”
老叟闻言不禁胆寒魂飞,暗道:“此人年岁轻轻,便习成这等阴毒手法,老朽偌大年岁,死有何惧,但这手法歹毒无比,宛如万蚁噬心,非人所能经受。”狞笑道:“老朽既已落败,生杀由便,但二位亦无法安然离去。”韩宁虽住手,但为邓鸿武迅快身法出奇制胜的武功暗暗惊心。
忽闻一声朗笑,林中疾闪出钱百涵,目注邓鸿武道:“尊驾惊人武功,在下钦佩不已,但明珠暗投,令人惋惜。”
邓鸿武淡淡一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朋友用不着说教,倘朋友不愿这位老丈死於非命,请让开一条去路,不许追踪。”掌心一紧。老叟面色大变,额角冒出豆大汗珠。
钱百涵目睹老叟情状,眼中怒光逼泛,冷笑道:“两位请不要後悔就是。”
邓鸿武喝道:“走。”老叟身不由自主,贪生惜命,一步一步走去。韩宁撤出夺魂槊,左手扣着一把黑蒺藜,提防匪徒猝袭抢救。这是一个极其诡诈局面,邓鸿武料定伏建龙必率领一干无极帮高手紧随在後,但无法现身相助,破坏原定之计,但自己两人一出得密林中,无极帮高手必然猝袭钱百涵等。邓韩两人挟持老叟急步出林,果然不出邓鸿武所料,後院闻得林中传来喝叱之声。
出林不远,邓鸿武掌心暗劲迸吐,只听老叟喉中发生一声闷哼,心脉已然震断横尸倒地。邓鸿武低喝一声道:“快走。”两人提聚一口丹田真气,施展上乘轻功,疾如飘风向钓鱼崖掠去。
身形一入奇门遁甲中,邓鸿武低声道:“韩兄请随在下身後,注意在下步法行经之处,不可稍有错失,否则定遭雷火焚身之厄,在下也救之不得。”
韩宁心中暗惊,道:“多谢邓兄指点,在下紧记。”心无旁骛,目注邓鸿武步法照样随踩行去。
其实,这又是一宗骗局,邓鸿武行经之处并无禁制,故意迂回曲折,步法奇奥,使韩宁无法悟解。跨入湖滨别业,忽见一株奇松下立着青面伽蓝董飘萍,朝韩宁等冷冷望了一眼,道:“邓总管,这件就是你所说的韩朋友麽?”
“正是。”邓鸿武道:“韩兄,这位是敝庄主莫逆之交董飘萍董大侠。”
韩宁立即抱拳一揖,面色极其恭敬,道:“在下拜见董大侠。”
董飘萍微微一笑道:“韩朋友不必多礼,邓总管,柳姑娘病势未定,时好时坏,不胜痛苦,严少侠为此心忧不已,不如领韩朋友暂住宾舍,候柳姑娘稍痊再行求见。”
邓鸿武道:“韩朋友有机密大事必须面陈柳姑娘,时机稍纵即失,不可耽误。”董飘萍微一颔首飘然走去。
邓鸿武道:“我们走吧。”韩宁紧随邓鸿武身後走向一幢瑰丽高阁。
邓鸿武走下石阶,立在檐下,忽见阁内翩然闪出一个美艳女婢道:“邓总管来此何事。”
“这位韩宁朋友系柳姑娘亲信手下,须面陈。”
婢女面有难色,道:“柳姑娘病情严重,不知愿见不愿见,待婢子通报,二位稍候。”韩宁闻言心中急躁,面现忧虑不安之色。
片刻婢女走出,道:“柳姑娘仅命韩老师一人见她,韩老师请随婢子登楼。”
柳无情拥被侧卧,腊黄憔悴,面现痛苦之色,目睹韩宁走入,凄然一笑道:“韩坛主你来了?”续又道:“萍儿,你且退出,把房门开好,不许偷听。”萍儿望了韩宁一眼,低应了声,退出房外将门带拢。
韩宁抱拳施礼道:“属下来了几天,姑娘玉体素健,怎麽病倒了?”
柳无情道:“韩宁,你这是明知故问。”
韩宁闻言面上一红,道:“原来姑娘已知道了,教主异常喜爱严少侠才华武功,欲藉姑娘之力收为己用,但人各有志,不可相强,不得已而求其次,又恐姑娘儿女情长贻误大事……”
“是以在我身上下了禁制。”柳无情道:“昨天禁制要发作之前,我便察觉身罹禁制。”
韩宁赧然答道:“此乃教主所为,属下未敢腹诽,不过教主已赐了丹药,每隔七日服药一粒,俟陆道玄那幅藏珍图取得,姑娘禁制亦解。”说着取出五粒丹药,接道:“姑娘随身四婢谅亦发作,服下可愈,但教主严嘱不可向严少侠提及。”
柳无情道:“这我知道。”说时忽低哼一声,冷汗如雨,似不胜痛苦,接过五粒丹药,捏起一粒,又道:“劳韩坛主驾,请倒一杯水来。”韩宁转眼一望,见桌上瓷壶茶碗,忙走过去。柳无情急将那粒丹药塞入被内,口中作含药状,接过韩宁茶碗以水送下。
须臾,柳无情冷汗渐止,面色亦趋缓和,道:“韩坛主,家师命你来此,想必有甚吩咐。”
韩宁道:“教主有封密缄命属下面交姑娘。”说着伸手揣怀取出一封密缄。
柳无情撕开缄封,取出过目,点点头道:“有劳坛主传讯,一切照计行事。”
韩宁道:“此密缄教主有命看後即用火焚毁。”柳无情鼻中低嗯一声,将信笺重又装入密缄中,交与韩宁。韩宁煽开火褶,焚化已尽後立即告辞下楼,自有青面伽蓝董飘萍接着。
董飘萍笑道:“尊驾无须急着离去,远来是客,又是柳姑娘手下并非外人,严少侠命董某酒宴款待。”
韩宁道:“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怎敢有劳董大侠相陪。”
董飘萍哈哈大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尊驾说此未免太见外了。”再说韩宁下楼後,柳无情一跃而起,後厢房内响起一片银铃娇笑声,只见四婢鱼贯走出。
一婢娇笑道:“严公子易容之术神妙已极,居然能瞒过韩宁。”
冯杏兰翩然闪入,笑道:“枭雄机智,汝虞我诈,叵料星弟棋高一着,看来胜算已然在握。”
柳无情道:“这话不错,韩宁素有鬼眼之称,事无巨细,真伪立判,难逃他鬼眼之下,可见强中还有强中手。”
柳无情以水洗净易容药物,命婢女道:“快请严公子来。”
只听门外传来严晓星朗笑道:“不须催请,小弟已然到来。”飘然走入。
柳无情道:“你道韩宁此来用意如何?”
严晓星道:“居间施令,勒逼燕姐不能违忤,如小弟所料不差,令师需燕姐办妥三事。”
柳无情神色一惊道:“你如何知之,那三事?”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务须探出陆道玄行踪下落,抢先一步将陆道玄掳囚,逼使交出藏珍图,万一此计不成,而求其次俟陆道玄到来时,施展迷魂药物将陆道玄昏睡过去,盗取藏珍图交与韩宁。”
“一点不错。”柳无情道:“还有咧?”
严晓星笑道:“命燕姐查明别业内外奇门遁甲如何布设及群雄举动随时报闻。”
柳无情目露骇异之色,摇首笑道:“除非你真有未卜先知之能,何能知之毫厘不爽。”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此易猜尔,那封密缄昨晚才到得韩宁手中,飞鸽传讯途中被小弟截获,故而得之。”
柳无情向冯杏兰嫣然一笑道:“瞧他不出,星弟表面上拘谨诚厚,其实狡诈如狐,真是人不可貌相。”
严晓星点笑道:“燕姐可是有点後悔了麽?”
柳无情玉靥一红嗔道:“嫁鸡随鸡,遇人不淑,夫复何言。”严晓星哈哈一笑。这时,萧文兰、雷翠瑛偕同许飞琼走入。
萧文兰道:“你们在说什麽?”
严晓星目睹众女进入,不由暗叹一声,转眉朗声道:“小弟尚须请教义父一事。”说着疾闪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