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越泽溜出池府时,已近二更。
顶着鹅毛大雪,元越泽一边暗骂刚刚还月明星稀的好天气,竟会变得这样快,一边沿城北线一路奔向西苑。
武德殿在旧隋即较有名,它在西苑内,与东宫邻接,隋文帝废太子杨勇为庶人即在此殿宣诏,唐初李渊赐李世民居承乾殿后,又赐李元吉居武德殿,这更方便了他与太子李建成的沟通往来。
几个起落间,绕过本就心不在焉的卫兵视线,元越泽摸入依旧亮着几处灯火的武德殿后方住宅群内。
不片刻,一座宏伟的大宅呈现在眼前,门前两座威武的巨大玉狮像栩栩如生,恢宏气派。朱漆的大门两边高挂着十几盏连串的明亮大灯笼,发出屡屡夺目光华。暗道一句真够奢侈的之后,元越泽跃入大院。
元越泽功聚双耳,收听依旧未熄灯的几座建筑物内传出的任何声息。奇怪的是,里面传来的皆是悠长均匀的呼吸声,似乎房内的人正在熟睡。反倒是右侧一漆黑的房间内隐有微不可闻的声音传来,似是一男一女在说话,由于距离颇远,又有墙壁阻挡,所以听不清楚。
元越泽飞身掠出,潜到那房间的窗旁,仔细听去。
一阵亲嘴与衣服摩擦的声音过后,李世民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只听他柔声道:“苦了你了。”
另一把呼吸急促的柔弱女声道:“为了你,妾身什么都不怕。”
接着又响起亲吻的声音。
元越泽暗暗咋舌,里面的两人应该就是李世民和他的兄弟媳妇杨珪媚。
偷别人老婆很有意思吗?
元越泽这老古董百思不得其解。
但屋内二人声音和动作已经明显升级,却听杨珪媚娇柔的声音再度响起:“不……不要,我约了秀宁来做伴,被她发现可如何是好!”
李世民果然停下动作,道:“三弟是不是又去上林苑寻欢作乐,夜不归宿了?”
杨珪媚没有答话,但元越泽却猜到一定是被李世民给说中了,否则他又怎敢跑来偷人?
半晌后,杨珪媚的声音才又响起,只听她抽泣道:“你可千万要小心,齐王前晚醉酒说梦话,说一定不会要你活过春猎,妾身好怕!”
元越泽肯定了心中猜想的同时,暗忖杨珪媚真是为了李世民,什么都不顾了,这么重要的消息,换做其他生活在皇宫内的女人,都只会装做什么都没发生,以免惹祸上身。
李世民沉默许久,才悲声叹道:“多亏你这个消息,大哥和三弟对我竟会如此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极啊!”
元越泽暗道你这话要是发自真心的话,就不会有后来的‘玄武门之变’了。
实际上元越泽的看法有失偏颇,要知道李世民之所以会发动‘玄武门之变’,实是由于一直受太子党的压迫,他若不掌握主动,那就只有被爱听谗言的李渊及两个兄弟害死。客观的讲,作为古代帝王,李世民的功绩无愧于‘千古一帝’的称号。他与元越泽最大的不同在于立场和处事方式,这是由于二人身份不同造成的,元越泽是个追求自由自在的大流氓,李世民却是个擅长权谋,只求利益的政客。
随着亲吻声再起,杨珪媚带着呻吟的声音又响起道:“不……秀宁……”
李世民道:“秀宁要什么时候来?不如派人告诉她不要来了吧!”
杨珪媚轻笑道:“她要半个时辰后才能到吧,我刚刚派人去请她,她不来你要住在这里吗?”
李世民笑道:“我正有此意,还有什么消息,快告诉我。”
杨珪媚媚笑道:“想知道消息,可要拿出点儿本事来!”
接着就是一声轻呼,二人又纠缠到了一起。
半个时辰,的确够他们‘来一把’的了。
元越泽可没兴趣偷听别人做这种事,李元吉既然不在,他本该撤退,却听屋内二人话语的意思,好象杨珪媚还有什么重要消息没透露,要向李世民邀功似的。于是只好先到院外,等屋内二人颠鸾倒凤的‘大业’完成后,他再来偷听。
刚刚跃出高墙,再绕到大门前时,恰好走出两个有说有笑的俏丽宫女。
一个道:“公主经常来陪王妃,却也从来没有后半夜才来的,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另一个低声道:“乱嚼耳根,你不想活啦,快走,睡好了早点来接公主。”
二女环顾一眼,急匆匆溜走了。
元越泽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若要让李秀宁撞破李世民与杨珪媚的好事,他们之间多尴尬,对元越泽来说并不重要,杨珪媚口中的消息岂不是打探不出来了?
于是慌忙再跃入院内,仔细聆听声音。
李世民与杨珪媚正处在恋奸情热中,浓情蜜意,呼吸呻吟声压抑急促,显然正享受着。
李秀宁刚刚走出南厢房,想来是去换了身衣,正向这方向走来。
元越泽无暇多想为什么李秀宁会比杨珪媚所说的来得要早,身影飞速前射,大手按上他的小口,将她拉到小园中的一颗大树后,贴在她的小耳边,道:“是我。”
李秀宁最初只是娇躯一板,待闻到元越泽那熟悉的味道时,立即放弃挣扎,扭头对元越泽点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传达出信任的神色。
元越泽松开手,李秀宁将婀娜别致的娇躯贴在他身上,粉面微红,诧异地低声道:“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由于二人的亲密接触,羞得李秀宁那冻得雪白,吹弹可破的小脸渐渐转红,诱-人至极。
元越泽只一呆后,指了指那漆黑的屋子,见李秀宁面带不解,他才恍然大悟李秀宁没学过武,灵觉自然很差,于是一把将她抱起,道:“过去你就知道了。”
李秀宁窘迫不堪,内心偏偏欢喜他这样,藕臂挽上他的脖子,微微点了点头。
当元越泽停在屋外时,李秀宁娇躯剧颤、玉容骤转惨白。
并不是因为屋内隐隐传出的的淫声lang语,而是那两个熟悉的声音的主人,正是他的亲二哥和三王嫂。
看了一眼怀里不知所措的李秀宁,元越泽大嘴轻啄了一下她的脸蛋,低声道:“我刚刚碰巧遇到的,你三王嫂可能会在事后透露一个大消息给你二哥,所以只好委屈你一下,在这里听完吧。”
李秀宁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她被元越泽抱得很舒服,屋内的声音又像可以勾人心神似的,使她觉得身体正在急剧升温,即使在如此严寒的天气下,她依然感觉到秀额上冒出的香汗。更要命的是由于二人紧紧贴着,元越泽一只手就按着她一侧的玉-峰边缘,那大手好象带着魔力,隔着衣衫将阵阵电流传到她体内,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而且元越泽那正常男人的生理反应顶着她的香-臀,让她只觉娇躯滚烫、口干舌燥。虽说从小生在大家,长大住在皇宫,男女之事早已了解,但她依旧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抱着她的人又是令他倾心的男子,她还如何控制得下去?
察觉到屋内二人已经快要到达极乐之境,怀里的李秀宁也越发地不堪,元越泽慌忙以大嘴堵上她呼吸急促,娇喘吁吁的红唇,将真气渡过去,助她呼吸。
李秀宁积压的欲-火被这一吻突然点燃,直接爆发开来,不管不顾地投入到热吻中。一边听着屋内传出自己二哥偷三嫂的声音,一边不发出半点声响地与元越泽亲吻,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刺激感,娇躯轻扭,将左边的整只雪兔都挤到元越泽的手里,极为享受。
元越泽又不是什么好货,哪还客气。屋内二人动作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屋外二人同样如此。只不过一动一静罢了。
随着屋内杨珪媚一声不管不顾、声嘶力竭地呻吟后,周围开始恢复宁静。
元越泽在那之前就已经离开美眸迷离,娇躯轻颤,娇喘连连的李秀宁的樱唇。李秀宁被冷风一吹,清醒几分后窘得像鸵鸟一样将螓首埋在元越泽胸口,听到杨珪媚的声音后,她更加羞涩。
半晌后,杨珪媚娇媚的声音传来,道:“人家在齐王书房内偷看到一封信,上面写着要在春猎时对付那元越泽,这是个好消息不?”
李秀宁娇躯明显一震,李世民的声音响起,道:“的确是个好消息,这样我就不用费神了。”
元越泽暗笑狗-屁的好消息,谁他奶奶敢来惹我,只有死路一条。
杨珪媚犹豫地道:“你会杀齐王和太子吗?”
李世民柔声道:“怎么会,我们怎么说都是兄弟,血浓于水,他们害我,我却无法忍心害他们。”
杨珪媚欢喜地道:“那就好了,人家一直觉得……觉得……”
她声音越来越低,李世民体贴地道:“我知道你觉得对不起三弟,可他对得起你吗?我答应你不杀他,总行了吧。”
一声响亮的亲吻声传出,杨珪媚这痴女显然被李世民给骗了。杨珪媚突然轻呼道:“糟了,秀宁快要来了,你快从后门走吧!”
李世民应了一声,里面响起穿衣声。
元越泽忙抱着垂头不语的李秀宁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问道:“秀宁打算怎样?”
李秀宁挣扎着欲站起,低声道:“我要回去,刚刚换衣服时,没有下人见到过我。”
元越泽叹了口气,道:“你不必自责,你二哥与我之间只能活一个,你该早就清楚的了,他或者其他人若有本事杀我,我无任欢迎,我送你回去吧。”
看着守卫和宫女像透明人似的无法察觉到元越泽窜进‘宜雨轩’公主卧房,李秀宁暗叹一句,面红耳赤地挣扎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褶皱的衣裙,抬起头来时,正对上元越泽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小脸变得更红,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发觉到失态,元越泽挠头道:“秀宁找人通知你那三王嫂一声,就去睡吧,很晚了。”
说完,转身欲走,却突然停住,皱眉道:“咦!这气味有点熟。”
李秀宁忙抬头,佯装镇定地道:“多谢公子,请回吧。”
她这行为明显反常,元越泽没有理她,皱着鼻子往左侧走了几步,在李秀宁赶过来前,推开一扇小门,里面原来是个小型的书房。
李秀宁拉住元越泽的衣袖,哀求道:“公子快走吧,这里是秀宁做画的地方,没什么值得看的。”
元越泽摇头道:“不对。”
接着拖着力气没他大的李秀宁继续前走,在那精致的松木小书桌上看到一沓散发着沁人心脾清香的软纸,低头一闻,元越泽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个信封,打开来,里面是叠放整齐的一张帛书和纸片,对比一番,发觉上面的幽香完全一致。
李秀宁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扑到元越泽怀里,失声痛哭。
这一下弄得元越泽亦是不知所措,说什么都没用,她的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一样流个不停。
直哭了不知道多久,恐怕眼泪也要流干了,元越泽才抚着她抽搐地玉背,低声道:“当日在洛阳、成都通知我要小心的人都是你,是不是?”
李秀宁垂着头,没有回话。
元越泽才又歉然道:“在成都时,我受玉妍死讯打击太大,所以情绪失控,说话很难听,直到现在,我才真明白秀宁的心意,谁都可以出卖我,你一定不会。”
李秀宁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哽咽着喃喃自语道:“在成都时,秀宁的贴身婢女都被三哥收买了,只从认出公子时的怪异表现,三哥就推测出是公子了。秀宁真的痛恨公子在洛阳时救我,为什么不要我死掉,那样心里也不用这样难受。”
元越泽望了她一眼,那双本是晶莹澈亮的明媚大眼睛此刻却变得灰蒙蒙,一片黯淡。
又有谁真正知道她心里的苦,夹杂在家族与真爱之间,那种难过没将他迫成变态,已属难得。元越泽为了不落于被动,做得很绝,结果他是舒服了,可害苦了单相思的李秀宁。
叹息一口气后,元越泽肃容道:“中原一统后,我就迎娶秀宁,你可愿意嫁我?”
李秀宁吃惊地抬起头,先露出喜色,旋又黯然。
这话不啻于在说元越泽与李唐,只能有一方存活到最后。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却偏偏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情。李秀宁一对美眸泪花乱转的瞧着他,仰着能令人肝肠寸断的玉容,悲切的道:“这是何苦来由呢?”
接着断然道:“公子忘了秀宁吧!”
元越泽想都没想,就以平静至可怕的声音地道:“没问题,春节后我会离开,珍重了!”
看着元越泽伟岸的身影一闪消失在门外,李秀宁再也无力站稳,秀眸红肿、面色煞白、软软地倒了下去。
就如她所说的那样:这又是何苦来由!
但她没得选择,因为她爱上的是一个家族的死敌。
元越泽丝毫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暂时二人关系僵化一些,对谁都好。他早就决定天下大定后,就是抢也要把李秀宁抢过来,她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元越泽为之心动不已。为了家族利益,她牺牲太多。
异日就由我来补偿幸福给她吧!
元越泽边想边窜回贵宾馆。
将睡熟的祝玉妍抱到单美仙身边,一手搂一个,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差点被拧成猪头的元越泽经过与几女商议,认为尹祖文该是想以白清儿为礼物,献给李渊,如此一来,在春猎后,李世民被杀,李渊迷倒在白清儿裙下,当时机到时,李渊再无利用价值,在命白清儿与李渊欢好之时,施‘姹女心法’杀李渊于荡魄销魂之际,早已‘中毒’的白清儿在事后亦绝无好结果,这样正好遂了心思恶毒的尹祖文的心愿。他甚至都不担心若是被祝玉妍及元越泽发现此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因为那时白清儿的身份已是李渊的妃子,一旦因她而冲突起来,李家与元越泽斗个不停,更是尹祖文等人巴不得看到的场面,而这主意的谋划者甚至很有可能是心思恶毒、狡猾如狐的席风或刘昱。
元越泽并不方便总去看望白清儿,是以决定在春节前派修为不底的几女中的一个去看她一次,只要将奇力注进她的识海,保证无人可以伤害她就好。
乐此不疲地明争暗斗着的李家三兄弟、神秘的刘昱、石之轩、白道一众人等都不知道在暗中策划着什么,元越泽更没心情理会他们,当天下午,带着小鹤儿逛到上林苑,小鹤儿自然是来见纪倩,元越泽只是保膘,他要来见尚秀芳。
还未到上林苑门口时,就见艳光四射的胡小仙俏立人群中,正对着元越泽微笑招手。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她有如万绿丛中一点红,为整个天地注入一种活泼的生机。她头梳盘龙髻,面饰朱色花铀,身穿粉绿色紧袖糯衫,紫红色的披巾,乳白色窄长裙,脚穿尖头履,尽显其优美的身形体态。她的美丽虽与元越泽家中诸女有一大段距离,可是美目流盼间自有一股骚在骨子里的媚态,非常引人。
元越泽着面色不悦的小鹤儿独自进到上林苑中,嘱咐那几个唯唯诺诺的守卫照顾好她后,独自走向胡小仙。
来到她面前后,元越泽道:“姑娘有事吗?”
胡小仙以她能摄魄勾魂的美目盯着元越泽半晌,才嫣然笑道:“奴家想请公子近一步说话,不知方便吗?”
从她的眼神上,元越泽就察觉到她在暗运媚功,于是神色不变地看了她一眼,语带憎恶地道:“免了,元某人要去保护小妹了。”
胡小仙一愕,接着贴了上来,媚笑道:“可是奴家哪里得罪了公子吗?”
“咳!”
一个轻咳声传来,在热闹的大街上依旧清晰,可见对方是个练家子。
元越泽扭头望去,只见数个彪形大汉拥着一个男子走了过来。
眉头一皱,元越泽立即肯定对方是池生春,他虽比香玉山高点,那种自习清瘦的形神,与侯希白所画的香玉山有五成相肖。举止文雅而没有江湖的俗气,嘴角挂着自信老练的微笑,显示他善于交际。他不算英俊,但长得随和顺眼。
池生春见元越泽转过身来朝他打量,拱手笑道:“小弟池生春,见过元兄。”
接着对胡小仙道:“没想到小仙也在这里。”
胡小仙现出一个楚楚可怜最能打动男性的娇柔表情,又凑近元越泽一些,几乎将那高-耸的胸-脯贴上元越泽的胳膊,若无其事地巧笑道:“奴家只是路过这里,劳池老板挂念了。”
她无论表情动作,均是娇俏可入,媚态横生,惹人迢想。
池生春眼中不悦之色一闪即逝,尽量保持风度,道:“听说元兄赢过‘北雷’雷九指与巴陵的侯小姐,不知可否有兴趣到小弟的‘六福赌场’玩几手?”
接着对胡小仙道:“大仙对那幅《列女传仁智图》还满意吗?”
胡小仙脸色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元越泽刚刚就一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细想下又一时找不到头绪,但池生春那模样的确让他不爽,于是淡然道:“在下还要去找小妹,恕不奉陪,若池兄有兴趣,改日你我就以命相赌,如何?”
说到这里,他才突然想到上次与纪倩的赌局,也不知道结果如何,这件事早被他忘到脑后去了。
胡小仙想起上次元越泽那疯狂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池生春本还是面带不屑,闻言立即一愕,只有硬着头皮道:“听说元兄曾与上林苑的纪小姐有过赌命的一局,结果却不为外人所知,莫非是平局?”
元越泽摇了摇头,对胡小仙道:“姑娘知道那场赌局的结果吗?”
池生春一伙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元越泽与人赌命,竟还不知赌局的结果,这太搞笑了。
胡小仙毫不忌讳地将玉手搭在元越泽胳膊上,娇笑道:“请公子进去,奴家细细为你说明。”
说完,不理眼睛快要喷出怒火来的池生春,与一脸莫名其妙的元越泽绕路进入明堂窝后院。
进入大仙堂没有其他人打扰的幽静贵宾休息室里,胡小仙才放开元越泽的胳膊,大方地坐在桌子对面,那柔媚的样,足可让人为之失神,只不过表情木然的元越泽除外,因为胡小仙不停地在用媚术,他刚刚若不是一直在思考问题,早已拂袖而去。
坐下之后,元越泽一边点着桌上的骰盅,一边道:“姑娘不要和我耍花样了,有什么话尽快说,我还有急事。”
胡小仙用尽浑身解数,元越泽就是不看她一眼,于是颓然道:“是否奴家没一点吸引力呢,公子看都不看奴家一眼。”
元越泽摇头道:“你本来魅力十足,又有青春活力,可惜非要用一些邪门的媚术,好象你对自己本身的魅力没有自信似的。”
胡小仙甜甜一笑,道:“奴家以为只有秀芳大家那样的女子才会令公子动心呢。”
元越泽失笑道:“姑娘可否告诉我那日的赌局结果?”
胡小仙蹙起黛眉,嗔道:“公子为何如此急着要走,你那小妹子在上林苑又不会有危险!”
元越泽耸了耸肩膀,想起胡小仙在街上所说的事,于是道:“姑娘在大街上说‘近一步说话’是什么意思?你若不说,我可真走了。”
胡小仙难得得露出个羞涩的表情,轻声道:“公子黄昏时可有时间?奴家已在西市的福聚楼定了一桌酒席。”
元越泽眉头紧皱,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丝明悟:胡小仙恐怕是要利用元越泽对付池生春。
池生春对胡小仙一直有野心,本来若没有元越泽出现在这空间,那么池生春会用高价买自独孤家的‘寒林清远图’作聘礼迎娶胡小仙,想起刚刚胡小仙当街的表现,该就是故意做样子给池生春看,引发他对元越泽的嫉妒和恐惧。而池生春所讲的那个什么图该就是‘寒林清远图’的替代品,看样子那图该已到了胡佛的手上,胡小仙的命运该就要决定了。由于胡小仙只是胡佛的养女,对于整天想着如何发展大仙门的胡佛来说,牺牲个把女儿幸福实不算什么。所以她惟有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元越泽求助。
想清楚这些,元越泽淡淡道:“姑娘要利用我,对吗?”
胡小仙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却没有开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