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姐的房门被轻易的推开,只见里面亮着灯,还听到卧室里传来了几个男人打扑克的声音。
「俩勾……不要……一把连儿……」
只听了这两句,我便赶紧退了出来,好在常姐的门很松,推开的时候没太大的响声,几个在卧室打牌的人并没察觉到。掩上门後,我驻足在楼道里几秒,心里寻思着,如果这几个人是老钱安排在这蹲守的,那他们等的不光是常姐,也有我,那我回来锁门的动作,一定被他们发现,然後知道了我回过家,正想着要不要再回去开了门,点着灯,又怕动作太大,被发现,应该趁现在赶紧离开。
正寻思的时候,只听得楼下有人爬楼梯上来,声音很大,已经惊倒的我,即便可能只是邻居的脚步,也不得不提防。
然而无巧不成书,上来的果然真是奔常姐家来的,我赶忙躲到上一层的楼道里,又凭借楼道里的声控灯早就坏了,根本看不清,注视来人的行动。
上楼的男子正要推门进常姐家,却忽然发现不对劲,我家的门关了,他赶忙过去推了两把,果然是锁了,然後赶忙转身推开常姐家的门,对里面喊道:「肏你妈,都鸡巴出来,还鸡巴喝酒,都他妈来人了都不知道。」说着又冲上去踹了一个赶忙从卧室里跑出来的小子一脚。
这声音略有些熟悉,好像刚刚听过,没错正是左臂纹了一条龙的叶哥。此时我也慌了神,不敢下楼,只得往上跑。这小区虽然算是新小区,可是格局和楼层都是按老小区的规格盖的,八层没电梯,我匆匆跑到八楼,一路上楼道的声控灯居然全是灭的。在八楼的楼梯顶上,是一个老虎窗,可是大半夜的窗户外面一片漆黑,几乎看不到什麽。
正在我刚跑上楼的工夫,也听到六楼几个小喽啰被叶哥训斥一顿之後,分头下楼找人。估计他们判断,叶哥离开了没多久,所以我应该来过家里就跑了,所以,几个人分分往楼下跑。
坐在顶层的楼梯口,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其实不用那麽小心,老钱虽然有势力,却不像六爷这种雄踞一方,遍地是人,他又没有警察神通广大的搜索功能,而且我又没留下什麽可以证明特征的东西,所以这些人找人估计也是抓瞎,他们甚至只是通过老王的介绍,大概知道一点体貌特征,知道个姓名年龄而已,连个照片可能都没得。所以就算我出现在他们面前,也未必被发现。
不过虽是如此推断,可是真正的情况,却不敢轻易冒险,只是我不能一直困在这里。于是我在包里找了两件衣服换上,再背上包,大胆地从六楼经过,只见到叶哥坐在屋里,我还特意看了他一眼,这个精壮的男人,皮肤黝黑,脸上有些老练的皱纹,一个黑色的背心,露出肩膀到手臂的上的纹身。他也注意到了有人看他,只是擡头看了一眼,没在乎「邻居」的经过。于是我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从小区离开。
第二天我特意打了个电话给厂里的同事,得知没人来厂里找过我,于是我断定,这些黑社会的混混对我的信息所知甚少,估计只有老王嘴里的那点内容,知道我的身高体貌,知道丽姐喊我小李,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事假不能请太久,而我又看着手里仅剩的三千多块钱,这旅店是不能再住下去了,而且赶快回去上班才能按时领到维持生计的工资。翻阅了手机通讯录的人,觉得现在也只有老曹大概会收留我。
于是便来到老曹家躲起来。
我给老曹的理由是,住的地方挖管道把电线挖断了,家里没电没热水,大夏天的没法待,这小子居然就信了,反正就说是住几天,也不八卦。
老曹这小子天天跑业务,自己住的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多半时间都空着,而且经常出差,一个星期在家就住个三五天,这下我还真成了跟丽姐说的住在同学家。而且我开始安心的去上班了。
就在我主到老曹家第二天,叶哥终于按捺不住打给了我。